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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缪娟(纪缓缓)
那,就两天以后吧。我再请一些朋友。我们一起做一个小聚会。
姐弟俩都很高兴,祖祖说:我把爸的酒偷着带去。
欧德挤着眼睛说:嘿嘿太好了,祝你成功。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只大白狗从后面溜溜达达的出来,擦过我的小腿,吓了我一跳,它的前肢攀在祖祖的身上,祖祖捋一捋它额前挡住眼睛的毛发,说:这是欧罗尔,我弟弟。
法国人爱狗就是如此,当作自己家里的人。
他又对大狗说:欧罗尔,这是菲,你看她法语说得这么好,厉不厉害
大狗汪了一声,算是跟我打招呼了。
别说,还真挺懂事。
又聊了一会儿,时间晚了,我准备告辞。
欧德说:怎么办呢车子被我爸妈开走了。
祖祖说:我送。
欧德说:你算了吧,不要拿你的老爷摩托出来炫了。
我走路送她。
那也好。欧德说,菲,他送你回家,你尽管放心,我弟弟身手了得。
法国南方的夜晚,海有多深,天就有多高,深蓝色的穹幕上,星子璀璨,有海鸟唱歌飞过,微带咸味的海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响,这些仿佛是人年少时心里面的声音。
这样看,祖祖不像他的姐姐。我们走到环城电车的车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电车来了,我要走了,对他说晚安,再见。
他却跟我一起上了车:我送你到大学城吧。
好像又是我刚到巴黎的那一天,他艘去青年旅馆的一幕。这可是个尽职尽责的宪兵。
直到走到我宿舍的楼下,我指着那扇窗子对他说:你看,这是我的房间,两天以后,你不会找错吧。
不会,他笑一笑,不过你可要多做一些饺子。
没问题。
我蹦蹦跳跳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洗漱,看看表,都这么晚了,我刚才一定是做最后一班车回来的,可是,祖祖他怎么回去呢
程家阳
明芳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姑娘,圆脸庞,头发长了一小层。我的手指头被她抓住,手都攥满了。
我带着我母亲准备的礼品去看明芳,在医院的病房里,还遇到了文小华。
孩子被她抱在怀里,攥着我的手。
之后,我四小华回家,路上,我们谈起这个孩子,名字还没有起好,明芳号召我们群策群力。
我说要回家翻翻字典,小华说:普通的汉字最好,名字越普通,人就越出色。
有这个理论
对啊。你看,家阳,小华,多普通的名字,多出色的人物。
我笑起来。
你等会儿有事吗
没有。我说,看看她,她也看着我。
不如去喝茶吧。我说。
好啊,我认识一家台湾茶店,有各种各样的刨冰。
两个大人,像少男少女一样在装修成卡通屋的台湾茶店里吃五颜六色的刨冰,好像返老还童。
文小华吃了一份芒果的,又吃一份山竹的,专心的品味,享受至极。我的一份,化成冰水了,才吃了一半。待到她吃的心满意足了,抬头冲我笑一笑:谢谢你哦。
谢什么我说。
这么耐心。等我到吃完。
我这人倒是没有别的,耐心很多。我很老实的说。
我有时觉得,你是礼貌的有些骄傲的人,太不说话,拒人千里。其实
不说话,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礼貌,就可以不用给出别的表情。原则上说,我是个懒人。
她看看我,又看看窗外。
我从小,很是争强好胜,念最好的大学,去最远的国家;工作了,秉性也是如此,做别人不做的艰难的课题,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
做人很努力,因为心眼里相信,只要努力去做,就会争取到目标。
她喝了一口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直到我遇到你。
程家阳,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老外说的那种,困难的人。
这样就开始数落我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使尽浑身解数的接近,每每发现,又像陌生人一样,又回到。
长辈赞美我,你就跟着笑笑;剩下我自己,你看也不看一眼,话也不说一句。
你不会不知道,礼貌过分就是不礼貌吧。
有时,你也让我惶恐。比如,突然就心情好起来,愿意搭载我回家,我高兴的把自己的车扔在医院。比如,突然又不忙碌了,一下午的时间陪我吃冰。
我不知道你开了车。
我自己也忘了。
她咯的一下笑出声来:碰到你,我就是智商为零。
她把话说得这样清楚,终于决定不能再委屈自己。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题艰难,让人不知怎么作答。
也不能说抱歉,抱什么歉呢折损了这么出色的女孩。
我这样为难,抬起头,文小华在看我的脸。
我只是觉得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失望,自己拿起手袋,离开。
第三十六章
乔菲
我要在家里请班上的同学跟朋友吃饺子,颇费了一番功夫。
外国的白菜很硬,用水煮软了,才剁成细馅;商场里的肉馅都拌了外国的调料,我只得买来鲜肉自己加工;好在法国的白面真是质量好,又白又筋道,煮熟之后几乎透明发亮。总不能只有饺子,我把黄瓜拍碎,拌上咸盐和从中国店买到的麻酱,就做成中国沙拉;为防止有人吃不惯,还准备了一些三文治和两大盘子的蛋炒饭。我还买了一些水果和啤酒。
这样忙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饺子出锅,我的朋友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白菜馅的饺子很受欢迎,这北方口味的食物香港的和台湾的同学也觉得新奇,更不用说外国人。食物的香味还吸引来住在同一层的留学生。于是肤色各异的年轻脸孔挤满了我的小房间。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这简单的食物让他们大快朵颐。
下了班的欧德费兰迪一个人来,给我们带来两只甜瓜。她吃了我做的饺子,翘起大拇指说:好吃,好吃。
我问她:怎么你的弟弟没来
他没来吗她四处看看,嗨,谁知道呢。菲,她把吃干净的盘子给我,再来点炒饭。
吃完了东西,喝茶,喝啤酒,不知谁拿来录音机播放阿拉伯音乐,有人小声地说笑,有人在房间中央的小空间里随着音乐慢慢舞动。
我坐在门口的沙发垫上,接过欧德给我的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缭绕的烟雾中,觉得很愉快。
我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说喂。
电话的那一边停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程家阳的声音:乔菲
我站起来,离开自己的房间,跑到宿舍的阳台上,我说:嗨,是我,你好啊,家阳。
阳台上,此时月色皎洁,微风习习,柔软的拂过我的脸和脖子。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在微笑,我说:你那边现在是凌晨吧,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收到你的号码。
是啊,几天前了。我想要告诉你,我的基础课结束了,我两科都得了16分。
那真好。恭喜你。
你现在在做什么
跟同学一起,开派对。
热闹吗
很好啊。我的饺子很受欢迎。
是啊,我知道的,你很会做东西吃。
我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家阳说,话在心头,溜溜转转,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又希望他多说些什么,我最爱他的声音,从来清清楚楚没有杂质的,今天听来,又如此的柔软。
那好,你玩吧,开心点。
再见。
这么快就结束
再见。我只好这样说。
我关上电话,向上看看夜空。
我怎么会忘了程家阳的样子,他那么漂亮。他微蹙的浓浓眉毛,他水汪汪的眼,他搅得我心烦意乱的嘴巴,他白得像我今天包的饺子皮儿一样的脸。
人隔得这么远,这样想起他,就忘了从前种种的误会和不如意,心里都是他的好,他夏季里海浪一样的柔情蜜意。
我也不知在阳台待了多久,几乎忘了我的朋友,回去了,人都好像走光了,他们给我的纸条贴在门上,说:菲,谢谢你的饺子,和你蛋炒饭一样香喷喷的友谊。下面是列位大侠的签名。
我笑起来,把纸条拿下来,推开房门,却看见还剩一个坐在那里,仔细看我贴在写字台前的照片。他回过头,却原来是祖祖,黑发黑眼,他看着我:我来了,不过好像东西都吃光了。
谁让你来得这么晚我说,开始向四处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加工给他吃。
因为这个。
他居然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白的小狗,又小又胖,从他的怀里滚出来,掉到我的床上,向四处看看,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把那只小狗抱在怀里,坐在垫子上: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惊喜。
养只小狗,日子过得就更开心了。
谢谢你呵,我最喜欢小狗。
这是刚出生的小狗,我从郊外的朋友家抱来的,你给他取个名字。
我想一想,看看他,小狗的眼睛像祖祖的一样亮:啊,有了。
什么
叫祖祖,好不好
男孩真的认真想了想:行啊,反正他也是意大利裔的。
我想笑,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你饿了吧我说。
他点点头。
没有饺子了。我也没有那么好的奶酪火锅招待你。
唉。
我给你炒饭。广东炒饭,好不好
太好了。
我用剩的大米饭和鸡蛋葱花给祖祖炒了一盘炒饭,又拍了个黄瓜,他没一会儿就都吃了:真好吃。菲,谢谢。
哪里话。我抱着小狗祖祖说,我还没谢你呢。
我听欧德说,你想去非洲去当维和部队
对。已经递了申请了,明年春天就能知道结果。
为什么
你呢你为什么学翻译
为了赚钱,给我爸爸妈妈花。
祖祖点点头:我小时候,看过一张图片,一个非洲的小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趴在地上,就快要死了,她的后面,一只鹰准备吃掉它。
这张图片我也在黑镜头上见过,当时心里庆幸生在中国,不是黑非。
躲都躲不过来的人间炼狱,生活富足无忧的法国男孩子说,就想要去那里工作。
你去了那边,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做了总比不做好。
还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男孩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真好。
哦,这没什么,我每天早上起来,自己舔一舔,用唾沫滋润一下。
他哈哈的笑起来:像狗一样
像祖祖一样。我指指怀里的小狗。
时间晚了,他要回去了。
我说:你怎么走呢公交车都没了。
没有关系。我跑步回去。像那天晚上一样。
这么远
从大学城到费兰迪家的饼店,要横穿整个城市,虽然城市不大,可这仍是一段不小的距离。
开玩笑。祖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去年代表蒙彼利埃参加过环法自行车大赛,这算什么我下次让你看我在阿尔卑斯山路上骑车的照片。
男孩说着就蹦起来热身:我要走了。
我还没注意,高高个子的祖祖按着我的肩膀,亲亲我的脸颊:晚安,再见。
他说着就跑出去。
跑到楼下,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喊着宪兵的口令,跑步离开。
我听见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女同学的尖叫声:是哪个讨厌鬼我刚刚吃了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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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 第37-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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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程家阳
我给菲打电话的时候,在另一个人的家。
我刚刚给她帮她换了衣服,喂了热水,现在,她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明明是健康强悍的女孩子,如今这副样子,让人对文小华不得不动恻隐之心。
夏季的天空,此时已浮现鱼肚白,之前过去的是混乱的一夜。
头一天的晚上,我跟许久未见的旭东在酒吧喝酒,他说起他的生意,最近不太顺利;生活上,更加乏善可陈,他的作文物修复的新婚妻子对待他及家里的一切颇漠不关心,一张脸,就好像价值连城的故宫文物,名贵端庄,却是,死掉的一样。
我说,他这样说实在有些言重,他告诉我,有很久没了,也不想,女人好像断了他的欲念。
他很自然的问起乔菲,他居然这么清楚地记得她的名字。
我说,喝酒。
他就叹了口气,不再继续了。
文小华进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二三个男人,光鲜亮丽,气焰嚣张的一组人。
一定是看见了我,就坐在我跟旭东旁边的台子上了。叫了很多酒,大声地说笑,划拳。
我跟旭东说:走吧。
他拽我的胳膊,也是喝高了,声音沙哑得说:别介,再陪哥哥坐一会儿,兄弟。你让我现在去哪儿啊
我只好就坐在这里,酒喝不下去,摆弄手机,里面有秘书台发来的短信,是人在法国的乔菲的号码,我反复看那个号码。
身后的小华的声音问她身边的男士: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杰森
他不是杰森,我才是,罚你喝酒。
好好好。小华兴致真好,好酒。
旭东突然开始唱小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我头疼,贼疼。
这样过了很久。酒吧里歌手退场,dj在放斯汀的软摇滚。
终于有人决定离开这里,文小华率领一众男友要易地再喝,走得远了,她却匆匆跑回来,原来手袋落在这里。
我们还是面对面了,她却笑起来,指着我:杰森
我看看她。
她的一个男伴上来,搂着她往外走:到处叫什么杰森,杰森在这里。
我拍拍旭东:哥哥,你好些没有,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送。他腾的站起来,声音清醒,气势慷慨,仿佛刚才的老酒都喝到我的肚子里,可话音还未落,他又一坐下来,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送,送也别往家里送。
有些人醉的一塌糊涂,不知此地是何地,今夕是何夕。有些人,夜却刚刚开始。
我扶着旭东走到酒吧的门口,有艳丽的女郎正推门进来。正是久违的吴嘉仪,看看我,看看旭东,他挣扎的站直身子。
吴说:嗨。
我说:嗨。
旭东说:嘉仪。
然后他哭起来。
我自己出来,在酒吧门口的小街上走了一小圈透透气,回头取车。我在想,这一个人适时地搭救了旭东,带他走,估计是不会回家。
正往停车场走,冷不防一辆车疯疯癫癫的急速开过来,倏的一下停在我的腿前三公分处。
司机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是烂醉的文小华。
喝成这个样子,车子还开的这么好,改天一定要请她教我了。
她在车里看我。
谁来告诉我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她在自己的车里吐。
我只好过去,打开她的车门,把她拽出来,这香槟淑女也会这样狼狈。
我送她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小华混混沌沌,勉强说得出地址。
到了她家,我帮她清理,喂她喝水,终于安顿她睡下。
谁让这个女郎这副样子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在她家的阳台上吸烟。
接着我给乔菲打了那个电话。
她听上去声音愉快,她的学习成绩理想,她应该会喜爱法国的生活,她从来懂得照顾好自己,在简单生活中获得丰富的快乐。这让现在的我放心,和,嫉妒。
我走回文小华的房间,她已经醒了,静静的看着我,脸孔小得可怜。
我得走了。我得去上班。我说。
她低下头,慢慢的说:对不起。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里难受,用自己出气,是小孩子。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接下来,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到文小华的专栏节目。我打了电话,给她的同事,告知的理由是,节目调整;我说了是小华的朋友,那人才说,是编辑兼主播的小华生病放假。
这样,事情就有些严重。
我知道她跟我一样,都是耽误什么也不会耽误工作的人。我给她打手机,又把电话打到家里,也都联系不上。
在从广州出差回来后,我马上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终于找到这个人,她此时,人在家里。
你去哪儿了我问,我吓一跳,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什么事那么严重她说,我出去旅行了.否则都没有假期。
我们有一小会儿都没有说话。
家阳,你有没有时间现在过来一下
我想一想:好。
我到的时候,小华穿一条金蓝色的怪模怪样的长裙子来开门,实际上,她现在看上去,气色很好,人很精神漂亮。
她的房间里,摆了许多瓶瓶罐罐,长颈的,圆口的,弯弯曲曲的,有着古老华丽的花纹,墙上还有一个挂毯,带着面纱的美女骑在骆驼上。
这是去了那里了怎么风格都变了我说。
土耳其。
啊好地方。
给你喝这个。
我尝一尝她给我递来的饮料,香喷喷的油茶。
我笑一笑:这一程想必非常愉快了。你把观众都给扔了。
她坐在我身边的垫子上,看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非常愉快。我跟着当地人每天五遍祷告,因为他们说,真主什么都知道。我在寺庙里面问安拉,安拉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程家阳呢你知不知道,他怎样想我的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眼光却陷在她的眼里,不能离开。
小华的唇然后印在我的唇上。冰凉,柔软。
我们稍稍离开,面孔几乎相贴,我看见她眼里的笑意。
我的话说得很艰难,我说:小华,你会后悔的,我配不上你。
胡说。
她抱着我的脸,继续吻我。
乔菲
小狗祖祖就睡在我床下的小木箱子里。我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我学习的时候,无论有多热,都把他放在膝头;我每天给他洗了澡,就抱着他在床上玩一会儿。第二天发现,t恤衫上都是白色的小狗毛。
我有的时候带他去广场上玩,我买一个三文治,跟祖祖一人一半,他吃饱了,就去跟别的狗疯跑,所以说,你千万不要被任何雄性生物的外表所蒙蔽,这个平时颇有些沉默文静的家伙,在广场上叫起来能把大狗给吼下去。
终于有人来投诉:你的狗叫声太大,影响交通
我本来在椅子上看书的,听了这话,抬起头,赔了一脸的笑容,却发现,原来是男孩祖祖费兰迪,我把自己的笑容吃在嘴里,立着眉毛说:人有人权,狗有狗权。我不能同意他叫的每一个句子,不过我誓死捍卫他吼叫的权利。
祖祖坐在我旁边,仔细看着我:这还了得,你再过一阵子,法语说得就比我好了。本来我念书就不多。
我嘿嘿笑起来:你过奖了,你看,我正好看到这一段儿。
书上的卢梭皱着玫:我不能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祖祖的手里拿着滑板,我说:你会这个
你想试试
为什么不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又是体育健将。我把书放下,跃跃欲试。
可是没两下,我就撅着,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小狗兴奋的在我旁边大叫,因为幸灾乐祸而激动万分。
祖祖说:哎还挺会摔得嘛,这样不会摔到后脑。
我疼得要命,起来拍拍手,做漫不经心状:哎呀,这个,呵呵,比滑旱冰难点儿,哈.
两个祖祖笑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后来,他仔细演示又讲解了一番,天快黑的时候,虽然不太熟练,我也有模有样的了。
真愉快,谢谢你,我要走了。我把小狗抱起来,他今天玩疯了,累的半截舌头郎当在外面。我对祖祖说,我还不错吧。
还得努力吧。
我掉头就走。
祖祖在后面说:菲,周末我们去亚维农好不好。那是个老城,你肯定喜欢。
我想一想,中期课程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礼拜的假期,亚维农是久负盛名的古城,我向往已久。我回头说:行啊。一起去。
太好了。你等我电话。
我坐环城电车回家,蓝色的车子行驶在石板路上的轨道上面,穿过广场,经过满座的咖啡凉篷,将停栖在路边的鸽子驱赶起来,呼啦啦一片一片,透过落地窗向外看,祖祖费兰迪脚蹬旱板,就在我身边,翩翩滑过。
第三十八章
程家阳
小华是处女座人,九月初,天气微微凉爽,她约了几个朋友一同出海过生日。大部分是陌生脸孔,小华把我介绍给他们说:这是家阳,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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