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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存棠
他相信,这么多天了,甚至不愿意见最后一面,肯定不是因为不值得、没必要,而是因为愧疚。
一件只会让人愧疚的事,等它彻底过去,便不愿再记得了吧。《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刘传没想到这话一点没安慰到他,只得说:“要不你给她也写几句吧。”陈述之想想也对,如果许恭明天来的话,一起给他就好了。他拿出纸铺在面前,呆愣了许久也不知该写些什么。
写些怨怪的话么?其实也没什么好怨怪的。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自己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他当然有权力去用自己交换那几个欧阳党。换做是谁,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即便自己没有犯错,也没有这项罪名,他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想杀了自己,他都不会有错,自己都没有资格怨怪他。
要怪,就怪自己把暂时的陪伴当做长久的承诺,不曾为分离做好准备。不能怪在他口中自己有多么重要,不能怪他编了多少动人的谎言,只能怪自己有那么一刻真的相信了他的玩笑。
“哎你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别哭了……”上一次如此撕心裂肺,还是在白真县的时候,也是知道第二天要死了,前一天夜里痛苦就攀升到顶峰。
有时候想想,也许自己当时就死在白真也好,至少杀死自己的是大火、是察多人,而不是一个自己曾经信任过、依赖过,曾经愿意向他交出一切的人。
可是,如果让自己回到崇景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察多人攻打白真县的那一日,或者是崇景六年三月十七日,自己认真地向他承诺的那一日,甚至是崇景四年九月三十日,自己从大雨中救下他的那一日,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仍然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毕竟他给了自己太多生平未有的满足,如果生命里没有他,即便位极人臣长命百岁,那也没有什么意思。
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他的面容,伸出手,似乎能描摹他的眉眼。
无数个相伴的日日夜夜浮现在眼前,他忽然研磨提笔,郑重地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打算写第三个时,却犹豫了很久该用哪个字才好。最后也没犹豫出来,所以整封信就只有两个字:“谢谢。”许是因为哭得太久,陈述之一躺下便立即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早,几个狱卒迈着粗重的步子走进死牢。
他尚未完全睡醒,就看着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狱卒进来,在他头上套上枷锁。
他没有等到许恭,那几封信便只是放在怀里。想来家人收尸的时候,也会看到吧。
陈述之跟在刘传后面走出死牢,顿时被外面的日光刺得睁不开眼。五月的艳阳天,世间万物都格外明朗。
已经很多天没见到阳光了,在这样一个天气死去,也算是一场明媚的送别。
坐上囚车,陈述之跪坐下来,双手不能动,就仰头望着这繁华人世。
今生今世的一切都到此为止,他开始想,如果两个人死去的时间相差太久,也会在阴间相遇吗?
尽管相遇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还是想再看一眼。
行刑的地点在内城之外,将要出城门时,陈述之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等一下,等一下——”囚车缓缓停下,押解的小吏过去问,那个差役道:“李管营让把犯人都送回去。”“这两个犯人是今日行刑的,马上就午时了,为什么要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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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163
送回去?”“不知道,反正送回去。《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既然这样说了,押解的官吏们只好让囚车掉了个头,原路返回。
他们的对话陈述之都听见了,但这些已无法在他心中激起波澜,他现在听凭摆布。
回到刑部大牢,有人打开囚车的门,陈述之只得下来。李管营就站在门口,示意狱卒去掉这两个犯人的枷锁,把他们带回牢房去。
可这次的牢房就是刚进来时住的牢房,而非死囚牢。
连死亡都能坦然面对,陈述之已不再害怕任何安排。他心如止水地在牢房里坐了一会儿,便见到大门被打开,李管营走了进来。
他站在牢房中央,看了一下手上拿的两张纸,朗声对所有人道:“今日是万寿节,陛下赦免了你们的死罪。无论判的是斩还是绞、立决还是监候,一律减为徒刑二十年,自今日算起。”说完,他得意地听着牢房里响起一片欢呼,以及时不时的“吾皇万岁”。
刘传激动地抓住栏杆,对陈述之喊着:“我们不用死了!之前判我们十天后处斩,就是要让我们活啊!”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陈述之面无表情地转向他,勉强冲他笑了笑算是回应。《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是啊,五月十四日,怎么忘了呢。
判处那三个欧阳党五日后行刑,而自己和刘传十日后行刑,就是要提前杀了他们,赶上这个日子留自己一命。
不是每个万寿节都会大赦天下的,这样说来,是不是应该觉得感激?
从刑部大牢往北走,到未央宫连一刻钟都用不了。二十年,在这么近的地方,却永不能相见。
二十年后,自己四十六岁的时候,孤身一人回到雍州,也许像父亲现在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教书以糊口,了此残生。
这二十年里,也许许恭还能利用刑部的职分,偶尔来看看自己,除此之外,从现在开始,自己和在这世上认识的所有人,都是永别。
从死在今天,到在牢里活二十年、再去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苟延残喘二十年,这之间的距离,凄惨却仍然活着的几十年时光,大概就是他告别时最后的赠予吧。
无论是想表达感谢,还是表达愧疚,还是弥补偿还,都不重要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就这么多价值,这之后就两清了。
也不能怪他,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总不能在这些人里,单独说自己无罪吧。真要那样做,导致的后果别说自己,就是他也承受不起。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而自己还活着。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在他离开之后,自己还可以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牢房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陈述之静静望着一群将死之人起死回生的狂喜。他告诉自己,该醒醒了,这才是现实,过去那些,不过是梦而已。
许恭到达沿江县后,先去找了一个叫黄进才的人,管他要到了几个月前陈述之和梁焕一起放在他那里的东西。
按照陈述之写的内容,他在整个沿江县里找了十几个仇恨蒋为民的苦主。
然后他还拉上了已经瞎了的前县令乔聪。本来乔聪认为蒋为民都死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出面。可他又听说蒋为民的罪过被算到了无关的人头上,还是同意跟许恭走一趟。
许恭包了几辆车,把这些人一起送到江州衙门去,顺便呈上了陈述之整理的蒋为民祸害县民的事迹。
收到东西见到证人后,新任江州知州立刻把此案的案卷翻出来,重新提审牢里关押的百余名“暴民”。
这一天,是五月十四日。
到了这天许恭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梁焕说不用在十日内做完。因为五月十四日根本就没有人会死。
还是收回那些骂他的话好了。
许恭就在江州衙门里住下了,天天对审案指手画脚。分管刑狱的州同不愿意了,他就拿出梁焕给他的信物,以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蒋为民生前做的那些恶事都没有证据,但没关系,许恭要证明的不是蒋为民作恶多端,而是沿江县百姓对他仇恨已久。
这样一来,暴民屠县衙的原因就变成了素有积怨,而减税事件只是一个,参与其中的人不需要承担太大的罪责。
至于蒋为民是否真的作恶多端,那只会影响那些百姓的判决,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五月十八日,江州知州将重审沿江暴民案的证据和供词送往京城。
死囚们刚被赦免的几日,大多十分兴奋。牢房里没什么可玩的,他们就聊天猜谜语对对子,尽情享受着好不容易保住的生命。
陈述之虽然对他们的那些对子感到忍无可忍,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参与,每天只是空洞地望着牢房里窄小的窗户。
刘传对他很是同情,经常给他讲自己家那些家长里短的事逗他开心,陈述之都只是勉强回应。而当刘传问到他的事时,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前几天透支了太多的情绪,他太累了。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把先前写的信拿出来撕,直到撕成碎渣渣,完全无法辨认。
然而过了十几天之后,大家都玩腻了,开始像之前的陈述之一样瘫在茅草上。而陈述之自己反而恢复了一些,千方百计讨好狱卒要来了纸笔,有灵感了就写一首诗。
刘传每天都数着数过日子。他数到五月二十九日,那天下午,陈述之正偶得佳句,却忽然见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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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164
到来了两个狱卒,打开他们二人的牢门。《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又出了什么事,还要把他们送去死牢?
作者有话要说:陈述之:呜呜呜我喜欢的人要杀我 amp;amp;amp;amp;amp;gt amp;amp;amp;amp;amp;lt刘传:那要不……咱不喜欢他了?
陈述之:??那我不还得死吗?
第91章天日然而两个狱卒把他们送去的地方,是牢房的正厅。
陈述之走进去便见主座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官员,虽然不认得,但通过他的官服可以判断他品级不低。
于是他来到堂上,缓缓跪在那人面前。还在发愣的刘传见他如此,便也跟着跪过去。
主座上的朱幸赶紧说:“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得你们俩这么大的礼。《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朱幸轻咳一声,开始说正事:“你们的案子改判了,我给你们找找……”他拿起面前的一张纸,用手指着找了半天。陈述之便道:“要不我们自己看吧?”听他这么说,朱幸才想起这俩人都识字。他才懒得给他们念,就把整张纸都递出去。
陈述之接了,刘传便凑过来和他一起看。这是刑部的一份判决,宣判的日期就是今天,内容是对江州减税案的改判:现已查明,沿江县暴民屠县衙的原因并非减税,而是对原县令蒋为民积怨已久。减税之事中涉及的官员全部改判无罪,已死者发钱抚恤,其余人官复原职。
闹事百姓逐一细审,未杀人者释放,杀人者减等量刑。蒋为民已死无法追究,只是收回了官府给他家发的抚恤金,另惩治了吏部负责蒋为民考评的官员。
“看完了?”朱幸望着他们二人道,“陈述之,兵部让你明日如常过去。刘传,今晚就去码头坐船,速速回你的江北县去。”说罢,他又抬头叫门口待命的差役:“带他们去拿东西,然后赶紧走,走了好关门。”陈述之先反应过来,拜了座上那人,便拉着刘传道:“走了,别耽误人家关门。”他们一同拿了东西,换好衣裳,离开大牢。《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在体验过彻底的绝望后重新获得生机,而要对付的人却偏偏都死了,这种喜悦强烈而持久。陈述之饶有兴致地带刘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
刘传喝多了酒,叹道:“没想到还能回江北做知县,以前不觉得这个位子有什么,经了这次,以后要好好做,指不定哪日又没了……”陈述之笑道:“也算没白惊险一场。”“唉,可是回去又要面对我老婆了。”刘传拍了拍陈述之的肩道,“一个人挺好的,别去招那些你惹不起的人。”陈述之心上忽然一紧。
刘传吃饱喝足,扶着陈述之的手臂,歪歪扭扭地往码头走去。
漆夜无月,却有星斗漫天。二人在河边告别,看着刘传坐的船逐渐远去,陈述之转身要走,还犹豫了一下现在该去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家。
如果说走出大牢给他带来了什么苦恼,就是他感到迷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算。算不算接受他的恩惠,算不算已经同他告别。
然而他这次并没有困在其中,就算全都失去又能如何?这些天里早就习惯了那种一无所有的绝望,再多一次,无非是再流一次泪罢了。次数多了,人就会变得麻木,变得百毒不侵。
所以,无所谓了。
推开家门时,陈述之看到了父亲惊异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他被问得莫名其妙,失笑道:“我自己家,我怎么不能回。”陈岁寒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我们听说你犯了事,也不知是什么事,就说判了斩立决,我们要去看你也不让。后来又说什么大赦天下,改为徒刑了,我们还预备着什么时候去大牢……”“今日改判,洗刷了冤屈,我就回来了,明天还如常去兵部。”陈述之淡然道。
他说到这里,陈岁寒突然老泪纵横,拉着他的手臂开始诉说这些日子的悲痛。陈娴听到声音,也跑出来抱着他哭。大着肚子的林淑巧在一旁安慰,陈述之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点点往自己房间挪着。
陈岁寒见他往上走,忽然问:“怎么,你今天住家里?”陈述之刚想说一句“我住家里怎么了”,便想明白了他这个问题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春雨细细,润物无声。内城之中,处处都是繁茂的绿意。
隔了一个多月又重新出现在兵部,陈述之承受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他刚想主动解释,便被邓直拉到一旁。
邓直对众人道:“宋员外和陈主事的案子重判了,他们都判的无罪,仍复原职。他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分了许多事情,现在都还给他们吧。既然不是他们的过失,你们也不要再议论了。”陈述之被他说得心里一暖,仿佛那些绝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还如从前一般。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欠宋信一个道歉,下午要走的时候打算去找他,结果一出门,就看到未央宫的小太监打着伞等在门口。
他想假装没看到这个人,可那小太监见他来了,便凑上来说:“陈主事,宫里找您,您现在就跟奴才去吧。”陈述之默默叹了口气。算了,躲不掉的,就看看他是什么打算吧。
在未央宫门口收了伞,陈述之甩干净衣袖上沾的水,方进入屋里。
梁焕正坐在桌旁,拿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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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165
着笔在一份名单上勾勾画画。《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见陈述之进来,他连忙扔了笔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说:“你可算回来了,昨晚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他们没放你,今日去问,他们说昨天你就走了。对了,你现在有哪不舒服吗?之前他们说你病了,我担心死了,给你送的药都吃了么?……”他一边乱七八糟地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抬头看他面容时,却忽然看见他脸颊上有两行泪滚下。
陈述之也没有刻意悲伤,只是看到这个人,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想来,是自己早就认定了今生都不可能再见他一面,所以一旦真的见到了,便觉得异常感动。
这泪水将梁焕吓了一跳,他赶紧伸手去他脸上擦拭,“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回来就这样,谁又欺负你了……”透过这几句话,陈述之看明白了他的态度。他的意思是,那些事就当不曾发生,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他很清楚,有些东西的确是不一样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可那又如何,梁焕是这个态度,他就必须配合他。梁焕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他就一句也不能提。
于是陈述之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轻快道:“没事。昨晚回家了,药都吃了,现在很好。”听见他说没事,梁焕就当他真没事了。他把陈述之拉过去坐着,手一直在他的脸颊上摸来摸去,话音里满是心疼:“怎么都瘦了,脸色也变差了,吃得不好么?唉,也是我没安排周全,让你受委屈了……”陈述之任他摸着自己的脸,也不知要如何回话,只是觉得眼前的情境有些不真实。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梁焕却还是说个不停:“昨夜为何不来见我就回家了?又不是不让你回去,你至少给我看一眼,让我放心吧。跟你说了,我这里就是你家,你这是不把我当家人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不想我的?”这话说得陈述之心里一阵阵翻搅。家人?自己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家人?
梁焕提出的问题不需要回答,说到这些,他忽然扑进陈述之怀里,紧紧抱着他说:“知道你生病时我就想去看你,可他们拦着,我最后也没敢去。《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竟感觉一天也离不开你了……”听到这话,陈述之整个身子猛地一颤。
尽管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试图告诉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但梁焕还是感觉到了。
“行离,出什么事了?见到我就这个样子。”梁焕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眼问。
“没什么,不说了吧。”“不行,你说。”陈述之暗自叹口气,这样他就必须说了,但他真的不想说。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不想再掀开。
可是仔细想想,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逃不过去的吧。
他只得起身,跪在地上,却抬着头与梁焕对视,一字一句道:“陛下,‘一天也离不开我’这种话,能不能……别和我说了。我实在愚钝,分不清真假,或者您说完再告诉我一句是玩笑也好。”梁焕被他说得一脸迷茫,“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开玩笑,当然是真的。”陈述之实在不想质问他,可他想不到其它方法来说清楚自己的意思:“那如果没有万寿节,也没有什么新的证据,您一天也离不开我,到时候您怎么办呢?”“怎么可能没有?就是因为有后续的安排,才会有那样的判决啊。”梁焕皱着眉望着他,还是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听到这个解释,陈述之愣了愣。他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安排好了,没打算杀自己,也没打算判自己二十年徒刑?
“得知判决后,我便觉得您是拿我换那几个人。这原没什么不对的,可我想到您曾经和我说过很多……话,我甚至有些相信了。万寿节之后,我又以为自己伺候陛下这么久,您留我日命算是报偿……”他说完,发现梁焕的神色十分难看,眼眶都红红的。
“你得知判决了,难道不该去想我要怎么救你吗?我的生辰你不知道吗?我们一起在江州留了证据,你不记得了吗?”这话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述之摇摇头,毫无波澜地说:“我没想到您会救我。”作者有话要说:梁焕:真要是判了二十年徒刑,朕就扩建刑部大牢,把未央宫改成它的分牢!
第92章满怀梁焕忽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好……你没错,是我傻,我居然妄想去感动一块顽石,我居然如此自不量力!”过去,梁焕对他的猜疑一向很有耐心,还是第一次跟他发火。陈述之抬眼去看,发现他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去,穿过门口的正厅,去了未央宫的另一边。
陈述之有些错愕。按照这个说法,他是没违背说过的那些话。可他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平白受这么多苦?
而且现在,受了委屈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反而要去哄他?
他闭了闭眼,算了,自己本来也就该去哄他的……陈述之沿着他走的路过去,看见梁焕坐在那边的矮榻上,头埋在双臂间,肩膀在微微地颤抖。他跪在他身边,握着他一只手,轻唤着:“陛下……”梁焕不肯抬头,半晌才开口,话音埋在里头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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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166
,听不清真实的语气:“我最喜欢的人,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他,他却觉得我要杀他,要拿他的命去交换……”雨水乱糟糟地敲打着地面,敲得人心里也乱糟糟的。《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陈述之一时承受不住他这话里的情绪,只道:“是我的错。”梁焕微微抬起头,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话音里全是委屈:“我是骗过你一次,可这罪过我要背一辈子吗?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把什么给你,你才肯相信我?”陈述之垂着头道:“以前和您说过的,原就没那么容易过去,您要了我,就得容忍我。”“行离,”梁焕收回手,别过头去,仿若在自言自语,“你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用你去换任何东西,我只要你。”陈述之不知如何回应这么直接的话,他偶然与他目光相对,发现他整张脸都花了。于是他站起来,拉着梁焕的手臂,柔声道:“到那边去吧,我给您擦擦脸。”卢隐进屋时,看见梁焕正闭着眼歪在榻上,陈述之拿着毛巾轻轻在他脸上擦拭。他上前去问:“陛下,传晚膳么?”“别传了,不想吃。”梁焕的话音里满是落寞。
见他这样说,陈述之连忙扔下毛巾,把卢隐拉到一边道:“少上几个菜,做得清淡一些,再上一点汤。《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还有,御膳房有豆花吗?也来一碗吧。”等卢隐出门,陈述之回去的时候,发现梁焕已经在那里看桌上的东西了。他松了口气,坐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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