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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佳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把朕的小魚幹拿來
“你软……”
夏卿猝不及防便君厌抱住,也没听清他后面说得什么,君厌也安分,抱着手环在腰肢上也不乱动乱摸,只头蹭着夏卿的耳鬓,像小狗似的。
“香香……媳妇儿香香。”
嘴里不住念叨着,发丝蹭的夏卿直痒痒,又推不开他,呼吸薄薄地打在脖子上,敏感得教人起粉红的小疙瘩,整个人酥麻一瞬。
酒气和体香交缠着,让人迷醉。
“乖,床上睡去。”
夏卿没法,挣扎几下,怀抱锁得越来越紧,只得哄小孩似的柔声哄他。
君厌极受用,一听便放开了夏卿,拉着她就要往床上走。
到了床边,又是一拉,两人便都跌到了床上,被子铺着,也不疼。
吓得夏卿急忙起身,君厌也没再闹她,似是困了,抱过枕头便眯上了眼睛,脸蛋红红的,脱了平日里的英气,看着可爱又乖巧。
“快睡快睡!”
夏卿见他睡着,泄愤了拍了一下他,力道挠痒痒似的,君厌仍躺得沉。
被子被他压着,扯又怕惊醒他,又来闹腾,只得拿了衣柜里备用的被子给他盖上,将他蒙了个满。
“唉。”
可算让这小祖宗安生了,夏卿身上都起了薄汗,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挣脱动作时惹的。
她坐回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边品尝着油纸袋里有些凉了的吃食,嘴边止不停的笑。
嗯……都很好吃!





卿卿佳人 第二十六章
“姐姐,起床了!姐姐!”
门被拍响,声音不大,但门外小姑娘黄鹂似的声音又脆又细。
“吵死了!”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似乎极厌烦这声音,把被子一挡,将自己的头也盖住,但声音还是穿透进来扰人安眠。
“谁呀!一大早的!”
床上的人啪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头又痛又沉,灌了铅水似的!
门外消停了一会儿,又以更大的敲门声啪啪直拍,感觉门都要被拍坏了。
“君厌!!你!!你怎么在姐姐房里!你快点出来!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这沉妮子!哥哥都不会叫了!
不对……我什么时候在姐姐房里?
姐姐?
卿卿?
君厌吓得一激灵,立马睁开眼,神色清明。
一看房间陈设……这是,卿卿的房间吧?
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皱巴巴的,一股子酒味……
“卿卿!卿卿!”
君厌一个跃步下了床,见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忙打开门。
“姐……厌哥哥你怎么这个样子?”
叫花子似的……真邋遢。
后面的话沉没说,但眼神也透露出了小姑娘的嫌弃。
“卿卿呢?”
君厌也顾不得整理自己,忙问。
“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过来叫姐姐吃饭……你!你怎么在姐姐房里!”
沉边说边探头探脑地看着房内,一副八卦模样。
“别看了,没在里面!”
君厌气得敲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这妮子!整天想什么呢?他是那种人吗?
“哼!是不是你欺负了姐姐!瞧你一身酒气!肯定是昨晚……”
“你才多大!一点不矜持,整天想些什么呢!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君厌打断沉,一听她说酒气,脑子里忽然闪现了几个昨晚强拉手的片段。
他昨天见媳妇儿不开心,也不敢在他们女孩买东西时陪着,肯定媳妇儿更不自在,便偷偷跟着,她多看了几眼的零食,就一路买下来,后面她们去吃饭了,他也去了同酒楼的楼上,看着周围出双入对的,心里莫名烦闷,就贪了几杯,后来有些醉了,就去给媳妇儿送吃的……
再然后……他好像轻薄了人家。
“你脸红什么……”
沉一副“你们肯定有奸情”的眼神看着君厌,话一出,也打断了君厌的回忆。
“就你鬼灵!别嚷嚷,让我想想。”
“哼!”
沉见他想的入神,冷哼一声便踏入房门。
“姐姐这儿不是留了信么?”
沉拿起凳子腿压好的信,惊喜地招呼君厌。
“信?!”
君厌一个箭步便将纸张夺了过去。
“叨扰几日,多谢各位的照顾,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我们江湖有缘再见!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诸位的恩情!”
我媳妇儿这措辞……越发有我的风骨了。
君厌心里有些自豪。
“哇!姐姐要去闯荡江湖么?厌哥哥,你们门派的人都这么飒爽么?还不弟子呀,我觉得我也很骨骼惊奇的!”
沉这话才提醒了君厌。
不对啊……我媳妇儿跑路了?!!
“不知道姐姐功夫怎么样?早知道她这么快就走,我就让她教我几招了,唉……”
沉还在嘀嘀咕咕着。
君厌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他好歹救了她几次,可是人家走也走得这么隐蔽,压根儿也没想他知道!
唉……果然是入不了人家大小姐的眼。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这么主动,却被对方避如蛇蝎,真是失败。
“厌哥哥,你怎么了?”
沉发现身边的人没动静,看脸色也十分灰暗。
“你们没个暗号吗?不是同门吗?又不是找不到了,厌哥哥你这表情……”
沉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要真是他师妹就好了,哪还愁找不到她呢?
这天大地大的……哪里还遇得到?
唉,罢了。
“既然我师妹走了,我也不叨扰了,先去晋城准备吧。”
君厌摸了摸沉的头,安抚地笑了笑,便打算回屋拾行李告别。
“诶……厌哥哥。”
沉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也没说出口,她虽然不了解君厌,但感觉他现在笑比哭还难看……不就是师妹有事先走了么?怎么这么大反应,同个门派还怕堵不上人?
沉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打扰君厌,只得去找娘亲给君厌准备东西去了。
君厌快速拾了行李,心里几番斟酌,还是放不下夏卿,又借了匹马和一些银两干粮,姨娘姨夫好奇晋城不远怎么还要马,但也没多问,利落地寻了来。
君厌跟姨娘姨父告了别,便骑着马往周边寻。
周边找了一天,也没半个影子,他都快骑到下个村落了,想来夏卿的脚程不可能这么快,又返回反反复复地找,但也是半点踪迹也无。
待到傍晚,饥肠辘辘的,实在是找不到了,君厌才放弃,驾了马就近吃了饭,才往晋城方向赶。
若是下次遇到,可不能轻易让她这么跑了!
他君小爷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道理!人也是一样!
若是真的没缘分便算了,若是有缘……那便注定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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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夏卿这头,回江叶村口刨出了之前藏的银两和包裹,又换了自己的乞丐装束,便柱着个顺手捡来的粗树枝当拐杖,一路弓着背,颤颤巍巍地往就近的码头走。
江叶村有个码头,倒是极省了夏卿的力气。
船夫起营生也早,天还不亮,雾气弥漫在江岸上,人一呵欠,呼出来的都是白蒙蒙的气,冷气一灌进嘴里,又引得一阵瑟缩发抖。
“船家!载不载人!”
夏卿嗓子好了大半,虽然不是之前的鸭子嗓,但也低低的,听不出来是个年轻女子,再加上她驼着背杵个拐杖,像个老者。
“载!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姨婆去哪儿?”
船家是个中年人,四五十岁,中气十足,看着也是忠厚之人,见夏卿这模样,也不嫌弃,帮着拿行李就搀扶上船!
“去走走亲戚!老姐姐要不行了,我去看看她!”
夏卿压低声音,背驼得更厉害了,一边还假装咳了咳。
“哎呀,姨婆你也要注意身体!”
那船夫一听,也不好说什么,只把夏卿扶进船棚里,便撑着船杆子晃晃悠悠地摇远了。
“你这船可是到江树村?”
江叶往下便是江树,离得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公里,但船直下,自然快上许多。
“正是!你那老姐姐是邻村的?”
船夫一边撑船前进,一边回问。
船破开层层水波和雾气,荡漾起波澜一圈圈晕开,江面上寒凉,又自有一股清新的水生气息。
“不是,小哥啊,我老姐姐在偃坝村,你能不能行行好,送我这个老婆子去看看我姐姐最后一面啊!咳……咳!”
听这咳声,也十分让人动容。
夏卿看了地图,便不打算过江树村。
一来江树村太近了,而且村子大,一时半会还走不出那村落,而来那处靠山,水也只直流通到江叶村,她遇着张琅的机会大许多。
但若是不过江树,在中途便行另一条河流,撑上一日便是偃坝,若张琅行陆路,再加上寻她耽误时间,肯定追不上她!她一直在前头,而且行踪不明,再多走几日,定能完全错开。
只是这偃坝水路也要划上一天,她昨日假意如厕问了酒楼店小二,少有船夫愿意走那么远。
“这……姨婆不是我不帮你,我和阿爹定了两人来回载江叶江树的村民,我单单载你,那我阿爹一个人要忙死了!”
那船夫面露难色,婉拒道。
“这是我老姐姐最后一面,我与她叁年未见,想她得紧,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船棚里声音凄楚,教人听了难过。
“这……”
船夫也有些动容,见这老妪也有些年纪,自己都疾病缠身,还远路去见阿姐,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你平时一天撑船得多少银两?我定不会让你吃了亏去。”
“罢了罢了,见你个老弱妇人,我就当行善积德了,可我送你去,你如何回来?”
夏卿心中感动这船夫人善纯良,又怨自己这样撒谎骗人,但现下这处境也只得继续撒谎下去……
“我便不回来了,虽偃坝村没得江叶繁华,但如你一般的善人多,定也能有我一口饭吃,佛祖菩萨保佑你万事皆如心意。”
莫了,夏卿又加上一句以前烧香拜佛时庙宇僧人给的吉祥话。
她是真心祝愿这好人能万事顺遂。
“哈哈,得您吉言,您可好好歇息会儿,这船得行到晚间才到!”
船夫笑着应承,手里的桨划得更欢快了。




卿卿佳人 第二十七章
初阳破云,雾气渐散,两旁树木葱葱郁郁,尽显生气之绿。
只见碧绿江水之上,一小船摇摇曳曳,船夫带着个渔夫帽,在船头摇晃掌桨,船棚里一黑衣裹身的娇小的老妪侧躺着熟睡,一派安然祥和。
夏卿迷迷糊糊真睡了一天,也不知是这船晃晃悠悠的缘故,还是昨晚被君厌折腾得没睡的缘故。
直到快到目的地,船夫唤她,才将她唤醒。
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行李,便打算下船。
天已暗了,等船停,夏卿又谢过了船夫,才告别离开。
那船夫回了船上,进船棚准备拿点干粮吃,才发现那老妪给他留了一根发簪和一两银子,那发簪样式美,上头缀着的珍珠小巧圆润,虽然他没个见识,也知不是凡物,何况那一两银子足抵他划两日的船了……
他急忙下船想还给那老妪,但哪里还有人影,只得下。
家中妻子一直没钱办个像样的发饰,这簪子她定然喜欢……
这头夏卿还念叨着不知那船夫看着她留的钱没有,人家这么辛苦地将她送过来,若是她再没点谢礼,又实在没良心。
她这般节省,就算给了谢礼,肯定是能撑着她到南凰的。
夏卿这么想着,又拉紧了自己的包裹。
伪装成老年人可太累了,背都弓痛了,夏卿把背挺得直直的,但是也怎么都不舒服。
幸好白天睡了一路,晚上赶路也有神。
偃坝尽是山路,比起江叶的平路,糟糕的很。
虽然早打听清楚了,心里有了准备,夏卿也没想到这般崎岖。
一路上都是杂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儿水路不怎么用,所以停靠的地方荒弃了似的,供人走得路狭窄得很,饶是夏卿再叁小心,还是摔了几个跟头,脸被野草割了几个小口子,火辣辣得疼。
周围又黑漆漆的,无星也无月,不知名的小鸟在叫,咕咕吱吱的,透露出诡异的气氛,杂草树丛里窸窸窣窣,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爬……
她虽逃亡时都在黑夜步行,可生性胆小,又是荒郊野外的,心里直犯怵。
夏卿脑子里光怪陆离地闪过可怕的蟒蛇熊狗的画面,看着不甚清楚的前路有些退怯,但是又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过夜……山上蛇多……
她咬咬牙,解开行李,拿了水壶喝了口水,凉水一入喉,在本就寒凉的夜里冷得人心惊,神振奋了些,视线也变得清晰。
不行,她只有再走快些,才能离傅捷更远!
她眼神里冷得像结了冰,贝齿咬上唇,红得滴血。
她快速把水壶装好,拳头一握,快步跑了起来。
等过了这周围的杂草,到了村落就好了。
摔了几跤,手心都磕破了,尽管多番保护,脸上也有好几道红血痕,被风刮着,平白多增加了几道痛楚。
都快脱力了,总算到了个空地,从那空地上也能看到小山下几盏灯火摇曳,人家户里的炊烟虚浮。
“啊呼呼……”
夏卿累得直喘粗气,找了个树干半躺着,看着山下的人气,这才放松了神。
突然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袭上心头,她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哭着。
逃亡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不知道是不是那割人的野草太锋利,还是石头太多,摔倒了疼得很,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她恐怕是过得最憋屈的公主了!
太委屈了!明明是傅捷混蛋!怎么她要过得这么憋屈啊!一路又是逃又是躲的,停也不敢停!跟个逃犯似的!她没放火没杀人的,怎么就这么惨!
“天道!你不公!哼!”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夏卿抬起头,随手往天上丢了个石头,泪眼涟涟,别提多可怜了。
泪水打湿了伤口,更疼了。
“哇呜呜呜!”
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夏卿哭出声来!声音凄凄惨惨的,吓飞了周围的乌鸦小虫。
混混沌沌想着那日宫乱,一切都猝不及防,一天之内亲人皆死,后来又被傅捷锁着,跟个禁脔似的承欢!
“傅捷!你这个大混蛋!”
夏卿想着,又往天上丢了个石头泄愤,呜呜咽咽的又哭了一会,心情这才平复了许多。
“唉。”
哭完舒服多了,但是也好累啊……
夏卿吸吸鼻子,随手拿过那件轻纱衣来擦眼泪。
看着这纱衣,莫名又想到那张俊秀朝气的脸来。
夏卿眼神黯淡下来,嘴巴微微嘟起,赌气似的把纱衣往旁边一扔。
遇着喜欢的人也不敢留!唉……
不对,她什么时候喜欢君厌了!
突然发现自己脑子里想了什么不得了的念头,夏卿脸羞得通红,急忙摇摇头,像是要把脑子里那张脸甩出去。
“呵!呵!”
什么声音!
夏卿脸色一变,提防着看着周围。
只见一只鸟盘旋在上方,那叫声似乎就是它发出来的。
原来是只鸟啊……
“快走开!你也来看我笑话!”
夏卿把石头往那鸟旁边一扔,想把它吓走。
也不知这什么鸟,跟别的鸟叫声倒是不太一样,呵呵的叫,太挑衅人了!
那鸟倒是不怕人,有灵气似的,飞开了一会又回来,就绕着夏卿头顶盘旋。
“你这破鸟也来欺负我!”
夏卿正愁没地方撒气,捡起石头就往天上丢,那鸟儿聪明,尽往夏卿头顶正中央飞,害得夏卿丢了石头没吓跑鸟儿,自己倒是被砸得四下闪躲,最后还是被小石子砸了几下。
真是人倒霉,遇到了个破鸟都要受欺负!
夏卿看着地上的石头,忿忿地吐槽自己。
末了,也懒得和那鸟儿计较,拉上包裹,一深一浅地继续前进了,薄如蝉翼的纱衣被远远地丢在树下。
“呵!呵!”
那鸟儿边叫,便悬着跟着夏卿,夜里也瞧不着这鸟儿的长相,听着这欠扁的声音,夏卿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一人一鸟就这么在夜里走着。
夏卿拿出包里君厌给的零嘴吃着,时不时掰碎了小饼子丢给那鸟儿,那鸟儿也吃。
这么投喂着,这鸟儿像是认准了她似的,一会飞得无踪影,但是过会又会回来绕着她头顶飞,夏卿好几次以为这鸟儿飞走了,但它过不了多久又出现在眼前。
不禁令她越看这鸟越顺眼。
等下了小山丘,走到偃坝村口,家家户户早就睡熟了,夏卿蹑手蹑脚地走在街道上,时不时有没睡着的乞丐和野猫睁开眼看她两眼,又没了兴趣地闭上眼。
那鸟儿倒是识趣,仍跟着她,但也没发出扰人的叫声。




卿卿佳人 第二十八章
等过了偃坝村,路平顺了许多,都是树林,树都挺拔得很,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簇簇,像是入了云霄。
远处听着偃坝的鸡开始叫了,夏卿也走得有些累,干脆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草丛挡着,躺进去小憩,而那鸟早不知道又飞哪里去了。
这一睡竟到了下午,醒来四周无人,夏卿眨巴眨巴眼睛,四处瞧了瞧,没看到那鸟儿,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那鸟儿陪了她一夜,倒是令她生了些情感。
正有些不舍,那呵呵的奇特叫声又响起来了。
白天看得清楚,那鸟儿通体雪白,头上一顶小红毛,盘旋在上方欢快地叫着,不多时,另一只长得一模一样的鸟儿也飞来了,头顶是黄毛,两只如胶似漆地围着树干绕圈。
“诶?多了一只!”
夏卿惊喜地站起身,仰头看着那两只飞腾。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清冷的嗓音像这天气似的,不带任何情感,惹得人一激灵。
夏卿听着耳熟,循声望去。
“诶!少侠!”
夏卿眼睛一亮,一阵激动,叫喊都破了音。
那树上斜躺着一男子,长腿一伸,黑衣裹身,手环抱在胸前,一把长剑别在腰间,头发用红带扎了个小髻,眉目清冷,一副不近人情的江湖人士姿态。
“你怎么在这儿?!”
夏卿见着熟人,脸上笑得开怀。
说起这位少侠,得多亏了这人,她才能从傅府逃出来……
那日虽然确认张琅不在,但顾忌另一个暗卫,阿夏假装去大厨房拿吃食,趁机烧了东院,好引那暗卫来帮忙灭火。
谁知那暗卫虽现了身,但在她房门口立着就是纹丝不动。
逼得她房里引火,烧了梧桐阁,又被那暗卫救出来,见着火势越发大,那些婢女小厮也顾不得命令,纷纷进来救火。
吵闹声渐近,夏卿正要被暗卫打晕带走时,不知怎么,那暗卫受了袭击,手一松,她便挣脱开,她本就穿的婢女的衣服,和来救火的一拨人一冲,便隐在人群中逃出去了。
一路吓得她心惊胆战的,等到了那狗洞,便被这少侠截住……
“当日我帮了你,你可欠我一次。”
那树上的人冷冰冰地说道,眼睛看着那鸟儿,神情飘忽。
“我记得的。”
回忆切断,拉回现实,夏卿点点头。
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路总受人照拂……若是得了机会,还是自己学点功夫自保吧,毕竟不能时时这般好运。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讨要。”
那人继续说道,又问:“你此行去哪儿?”
“我还无确定的去处,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为家。”
夏卿也不敢说实话,虽然这人救了他,但只有两面之缘,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多亏了你,这次傅府偷了不少东西,够我逍遥一阵子了,既然我们有缘,那不如同行一段路,等我想好了要你做什么,拿了我的报酬再走。”
那人边说便轻盈地跃下树来,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那两只鸟儿顺势飞到他肩膀上。
“啊?!”
夏卿惊讶过后有些犯难,支支吾吾也不知怎么拒绝。
听着理由是挺充分的,但是身边要突然跟个陌生男子,她毫无准备啊!而且她这是逃亡,又不是游山玩水……
“我这人可不白白帮别人,你也说了天大地大,若是这次错过,再次要拿回我的报酬,谈何容易。”
那人冷哼一声,轻瞥一眼夏卿,似乎极不耻她想毁约跑路的行径。
夏卿被他这一眼看得又吓又心虚,这男人长得俊冷,轻飘飘的一眼也压迫感十足,夏卿想着离南凰也远,兴许中途这少侠就有事自己走了也说不一定,只得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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