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作者:三愿大人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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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作者:三愿大人
文案:
舒明悦出身高门望族,自幼被诸人捧在心坎上疼爱,逾制封为公主。
然新帝登基,内外朝重新肃整,她为新帝所恶,代替杜澜心远嫁草原。
她不想和亲,不想嫁给阿史那虞逻,她不爱他,可最终还是公主折腰,入了胡帐。
三年恩爱,他给了她极致的宠爱与欢愉。
可建元五年,雍凉之地战火连天,舒明悦为兄报仇,一剑捅了北狄将军。
彼时,两国战火亦严重影响了西北商道。
她被他所弃,无凝香丸可吃,病入膏肓,香消玉殒之际,枯细手指下意识地搭在尚无起伏的小腹上,想着这样也好——
一场死局,无人能解,人生多难,何苦来哉。
【男主版】
他狠心,他冷漠,他威名赫赫,他以血为刃,杀尽负他之人。
他上不愧天下,下不愧子民
可是到头来……为什么不开心呢?
回首一生,阿史那虞逻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有一愿未偿。
那年,他自西域求药归来,床侧纱幔飞扬,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只是睡着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
#老婆和江山我都要#
#所爱隔山河,山河亦可越#
ps:
苏女主,女主娇气作精。
男主不完全重生/我吃我醋/后期会恢复正常。
上辈子两人的悲剧是背景设定和立场不同导致的,会在文中解释清楚。
重生后所有一切重头再来,会把故事圆回来。
上辈子甜虐,这辈子甜甜甜。
架空乱世,民风开放,历史乱炖,莫要考据哈~
一句话简介:和亲后,我成了他的小公主
立意:心怀阳光,处处是太阳。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重生 甜文
主角:舒明悦、阿史那虞逻 ┃ 配角:姬不黩、沈燕回、舒思暕、杜澜心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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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修)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草原的秋冬苦寒漫长,凛冽狂风席卷每一寸枯草,数千顶牙帐在草原上连成一片,宛如一颗颗雪白珍珠。
可敦牙帐,舒明悦侧卧在床榻上睡着了,这些四五日天,她病情忽然加重,每日里多一半时间昏睡不起,本就巴掌大的脸蛋消瘦得愈发不成样。
“可敦,喝药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随后有人扶起了她的肩膀。
舒明悦昏昏沉沉醒来,茫然地眨了眨眼,因为病重,她神情分外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苏善?”
“是我。”阿苏善往她身后垫了一个靠枕,然后跪在榻边,舀起汤匙喂她喝药,“可敦先把药喝了,一会再用些粥。”
药汁特调过,苦涩漆黑,卷着一股腥咸气息入喉。
舒明悦捂了捂嘴,伸手推开她,五脏六腑难受得厉害,忽然伏在榻上呕出一大口血。
阿苏善神色惊变,也顾不得滚了一地狼藉药碗,连忙伸手去拍她后背,“可敦……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
舒明悦摇了摇头,深深喘息着勉强将胸口血腥郁气压了回去,抬眼问:“可汗呢?”
阿苏善声音一窒,对上她那张惨白病容,忽然有些不忍心说出口,舒明悦艰难启唇,又问了一遍,“可汗呢?”
“可汗……”
阿苏善一咬牙,如实说道:“二十多天前,可汗替乌蛮将军办完丧仪,已经走了。”
说完,她低下头,不忍看她的眼睛。
话音落下,舒明悦还有什么不明白,怪不得阿史那虞逻食言,没有派人送她回长安。
原来乌蛮死了。
他一定恨极了她。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不牵情心者,视如草芥,不外如是。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两人已经三十一天未见了。
舒明悦歪在靠枕上,精神十分不济,或许她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彻彻底底。
她不该和亲草原,也不该天真地以为拥有虞逻的宠爱就可以安安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
那天,如果不是乌日娜告诉她真相,她大概会一辈子蒙在鼓里。
原来北狄和巽朝早已开战数月,雍凉之地战火连天,原来大表哥领战并州雁门,被乌蛮所杀,一箭穿心。
“舒明悦,你真可怜,除了我,谁敢告诉你真相?”
乌日娜用怜悯而嘲笑的眼神地看着她,笑她一无所知,又怜她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舒明悦指骨捏紧,忽地捂嘴又咳出一抹鲜血。
这次她咳得十分厉害,脸色青白,几乎要没了气息。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舒明悦揪着锦被,眼圈红了一大片,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眼泪。
“可敦……可敦。”阿苏善急急地喊她,一面拍她后背,一面颤抖地伸手去摸脖颈,才发现那里的脉搏已是弱不可闻。
再低头一看,地板上的血丝暗红,混杂不成形的血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阿苏善神色惶恐,喃喃自语。
可敦明明在按时吃药啊!医师说,只要她按时吃药,身体还在再撑一个月!
舒明悦咽下嗓中的苦涩血腥,慢吞吞地靠回榻上,杏眼儿里蒙上了一层薄薄水雾,染血的红唇反而为病体添了两分气色。
阿苏善手忙脚乱地擦去她脸上鲜血。
舒明悦摆了摆手,“退下吧。”
北地的风很冷,呼啸拍窗,似是哀嚎。舒明悦吃力地撑着床榻躺下,她觉得身体好疲倦,像是一叶轻舟,不知要往何方去。
阿苏善一边哭,一边帮她把被子盖好,“药洒了,我再去叫人重新熬一碗。”
“不必去了。”舒明悦扯了扯唇角。
她已经快要死了。
没有凝香丸的她根本活不下去。这几个月来,巽朝和北狄的边境战火连绵,已经严重影响了西北商道。
她的凝香丸早就吃完了,从一颗药丸掰成两半吃,到三日一颗,再到无药可吃。
两天前,她身体的情况陡转直下,如今已是药石无医。
至于为何这么快——
舒明悦似乎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微弱绞痛,若隐若无,这个孩子很顽强,掐指一算,应该已经三个月了。
以前乳娘阿婵告诉她,三个月便能坐稳胎,等四个月的时候就会有胎动,然后再过六个月,孩子便能呱呱落地。
可是,他来得不是时候。
回首一生,舒明悦发现自己的人生真的疮痍满地,她的所有亲人都先一步离她而去,爱她之人不存于世,她所爱者弃她而去。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少时的一幕幕从眼前走马观花过。
八岁,她坐在哥哥舒思暕膝头,仰头天真问,“阿爹和阿娘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哥哥红了眼,抱着她哽咽大哭。
原来,爹娘再也回不来了。
十五岁,宫廷惊变,她被逆贼所伤,从昏厥中醒来,满目缟素,帝王驾崩的钟声从城南响到城北。大表哥沈燕回坐在她榻边,红着眼道:“悦儿别怕,以后还有大表哥。”
原来,舅舅和哥哥也回不来了。
十七岁,杜澜心招惹了北狄使臣,姬不黩当机立断,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用沈燕回的性命威胁她,逼她自个点头答应和亲。
而大表哥身在巴蜀,毫无所知,甚至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她一人和亲北上,满身的惶恐不安,她躲在牙帐,谁也不见,哭了整整一个月。可是她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2节
只消个把月的残酷弱肉强食,就足以让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认清事实。
除了阿史那虞逻,她无人可依。
她咬着牙,颤着臂,最终解下罗裙,入了胡帐。
然而命运再和她开了一次玩笑,二十岁,大表哥战死雁门,惨死在乌蛮箭下,她为了报仇,当着虞逻的面将匕首推进乌蛮胸腔。
那天的风很大,虞逻在她面前半蹲下,抬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问:“这是你想要的?”
她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点头说“是”。
人死不能复生,破镜不能重圆,就像时光不能倒流,这是一场无人能解的死局。
少时的一幕幕飞快地划过,最终定格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舒明悦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牵挂的人了,也再也不会有牵挂她的人。
原来孤家寡人是这个滋味。
这样也好……舒明悦倦倦地垂下眼皮,赤条条地来,干干净净地去,她若走得快一些,大表哥或许还在黄泉路上等她。
可是等待死亡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了,她陷在柔软的床榻里,清晰感知到五感在飞快流逝,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阿苏善还在哭,扑上来摇她肩膀,“可敦,你醒醒,千万别睡啊!”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橐橐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却在某一个瞬间,戛然而止。
冷风呼啸着卷了近来。
舒明悦的眼皮越来越重,原本乌黑清凉的杏眼儿渐渐灰败下来,纤细枯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了尚且平坦的小腹,划过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
人生多难,何苦来哉。
第2章 茫然(修) 周遭惊呼,顿时乱成一团。……
啪——
一耳光重重抽在脸上,舒明悦被打得晕头转向,身子不稳往地上跌倒。阿婵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周围阒寂无声,宫人纷纷低下头。
太后胸口猛烈起伏着,怒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如今都敢害人性命了!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舒明悦很久没被人打过了,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登时怒火中烧,抬着一双乌黑杏眼儿朝说话之人瞪去,却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愣住——
太后?
她和亲关外三年,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后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当真是要反了天了!”太后气得捂着胸口后退两步,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徐贵妃快步上前,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劝道:“母后莫要动怒,嘉仪还小呢,一时糊涂罢了,别生气了。”
“还小?十五岁还小吗!?”太后听不得这样的话。
这里似乎不是北狄王城。
舒明悦茫然挪开视线,入目的屋室宽敞,朱红漆柱,天青色纱幔,细碎阳光斜斜洒进屋里,不远处五足莲花银香炉缓缓吞吐香雾,檀木案上摆着一对梅子青描金花瓶,斜插三只娇嫩承露的水仙。
目光落在左侧那扇紫檀木金丝琉璃屏风时,微微一定。
这是庆和六年初大朝贺时,扬州总管进贡之物。他一共进贡了三扇,皇舅舅把八面的那扇送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剩下两扇六面屏风,一扇送去了皇后宫中,另外一扇送去了她的凤阳阁。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扇六面紫檀木金丝琉璃屏风,一直陪伴她到和亲草原,后来阿史那虞逻吃多了酒,把那扇琉璃屏风撞碎了。她冷着小脸扭头不理人,很不高兴,虞逻抱着她好生低声哄,又从西域给她弄了一面来,这才作罢。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揽月楼,死在了漫长的病痛中。
徐贵妃看向舒明悦,叹了口气道:“嘉仪,澜心是你嫡亲表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澜心自小吃了不少苦,身子也弱,你怎可因为一两句口头争执,就命人下狠手打她?”
澜心?杜澜心?
正在茫然低头抚摸小腹的舒明悦倏地回头,眼睛一瞪,竟然还有人敢提那庶婢的名字!
“混账东西!”瞧见她没有丝毫悔意,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嘉仪,平素皇帝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便罢了,哀家这里,断不能如此没规矩!你现在就去澜心榻前跪着,她若不醒,你就不能起身!”
舒明悦冷笑一声,脱口而出,“凭什么?”
凭什么杜澜心惹下的祸端却要叫她去受!凭什么和亲草原的人是她!?
一身银红罗裙的小姑娘俏生生立下下首,圆润白皙的下巴微抬,一双乌黑杏眼愤怒含光,太后被她这副不知所谓的骄纵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挥袖将茶盏狠狠砸落在地。
“啪嗒咔擦——”
周遭霎时跪了一片,宫女们颤声道:“太后息怒!”
碎裂的茶盏飞溅到舒明悦手背,划出一道血痕,她疼得嘶了一声,低头看去,有人更快地握住了她手。
舒明悦蹙起长眉,抬眼,瞧见了一张熟悉的微胖圆脸。
阿婵!?
舒明悦僵立在原地。
阿婵捏着她手心小心擦去血珠,忧心朝她轻摇头,嘴唇蠕动——不可以。
“好啊。哀家是说不动你了!”太后抬着一双凤眸阴沉定定看向主仆二人,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孽障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关去静室面壁!”
阿婵趁着周围混乱,借机俯在舒明悦耳边低道:“奴婢已经命人去请陛下了,殿下朝太后服个软,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太后毕竟是陛下的嫡母,一个孝字压在头上,谁人都越不过去。”
她们殿下虽然娇纵,性情却是一顶一的通透,小脑袋瓜聪明着呢。不料这一次舒明悦却没搭茬,蓦地红了眼眶,呜呜地越哭越凶,雪白脸蛋像小花猫。
阿婵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哄她。
太后愈发气急,她还没罚她呢!她做出这样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陛下驾到——”
门外忽然响起内侍的通传声。
徐贵妃一惊,连忙理好衣裙,从太后身侧上前两步,屈膝福礼,“陛下万安。”
偌大的宫殿里跪了一片,“陛下万安。”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大步入内,淡笑道:“儿臣见过母后,请母后安。”
舒明悦抹了把泪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神色愈发愕然,舅舅!?
旁边的宫女眼睛利,端着椅子上前,皇帝袍子一撩,神色从容地坐下来,仿佛才意识到周围气氛紧绷似的。
“母后这里好热闹,怎么了?”
皇帝淡声问,视线划过舒明悦脸颊上的手指印和哭红的眼睛时,瞳孔微微一缩,一丝阴霾隐没。
太后冷哼一声,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首,不动如山。
瞧瞧、瞧瞧!她还没把舒明悦怎么样,皇帝就颠颠跑过来护短了!着急得连朝服都没脱下!不知道还以为她这个老太婆有多苛待外孙女!
周遭寂静无声,无人敢答。
徐贵妃硬着头皮上前,斟酌着低声道:“澜心丫头被嘉仪命人打了,现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母后叫嘉仪过来,去给澜心认个错……”
话未说完,一道银红色身影从面前跑了过去,正是舒明悦。
舒明悦跪地,拉住皇帝的手,泪雨如下,哽咽道:“舅舅……”
徐贵妃和太后睁大了眼:“??”
皇帝眉头一跳,连忙扶着她站起来,抬手揩去她眼角泪花,“怎么了,别哭,和舅舅说,发生了什么。”
话音入耳,埋在心底数年的思念和委屈一下子决堤而出,舒明悦崩溃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寿康宫阒寂无声,一时间,只能听到哭泣抽噎声,好生哀绝。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她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哭成这样给谁看?!
皇帝心中一揪,搂着小姑娘轻声安慰,抬眼扫视众人,震怒问:“到底怎么回事?”
徐贵妃吓得身体一抖,不敢说话。
皇帝兵阀起家,素来脾性桀骜狂悖,开国六年来,虽然龙袍加身,修身养性许多,但这骨子里的本性难改。
这一声怒吼,直到殿内哗啦啦跪了一地,。
太后坐在上首,脸色青白交加。
不对,不对,舒明悦哭声一止,抽噎地抬起头,舅舅的容貌和神情如此清晰,所有的一切如此真实。
她眸光呆滞地看了一会儿,心中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然后扭过头,视线慢慢划过殿内诸人。
太后锦衣华服,神情不善地看着她,徐贵妃面上惶恐,不安地站在一旁,四下的宫女内侍们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舒明悦神色一阵恍惚,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太后的寿康宫。
而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是庆和六年的事情。
那一年春日,她路过御花园,听见杜澜心身边的丫鬟说起她和母亲,说到她娘亲曾被敌掳走一月,言语间多有鄙夷不敬。
她顿时动怒,命人去教训杜澜心身边那两个丫鬟。
杜澜心跪地求情,潸然泪下,说她身为主上,约束下人不利,不要责罚她的丫鬟,她愿意代替下人受过。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杜澜心是太后嫡亲外孙女,刚刚接入宫里,岂能真打她?
可舒明悦却不吃这一套,她自幼娇宠,身份尊贵无比,一丁点儿委屈都不肯受。
敢编排她和娘亲,绝对不能轻饶!
十五岁的小姑娘坐在着藤萝椅子上,小脑袋懒洋洋一托,启唇冷笑——既然澜心表妹愿意替丫鬟受过,那就打你好了。
结果三板子下去,还没听个响,身体虚弱的杜澜心竟直接昏厥了过去。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与杜澜心一生的恩怨,便是结于那时,以至于后来皇舅舅驾崩,三皇子登基为帝,杜澜心借着新帝的势,对她狠狠折辱。
“我……”
舒明悦声音发颤,僵硬地垂下眼眸,袖口下露出一双白嫩双手,手指还不是后来的纤细秀美,也没有消瘦干枯,而是稍稍丰腴稚嫩。
她身体里的血液温暖流动,不是濒死时的僵冷,更不是病重时的虚弱无力。
舒明悦的瞳孔忽然睁大,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充斥了脑海,因为刺激过于突然猛烈,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悦儿!!”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3节
“殿下!!”
周遭惊呼,顿时乱成一团。
第3章 哥哥(修) 妹妹太爱我了怎么办。……
胡太医背着医箱匆匆前来,迈过门坎时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阿婵拽着他往里走,着急哭道:“太医快点,快去瞧瞧我们殿下怎么样了。”
胡太医气喘吁吁,被摁坐在床榻前,平复了两息,一刻不敢耽搁,立刻给舒明悦诊脉。
整个殿室阒寂无声,气氛压沉如海。
胡太医摸完脉,心中松了一口气,“拿纸笔来。”
阿婵立刻递上。
胡太医写下药方,又嘱咐了宫女几句如何熬药。
“公主何时能醒?”阿婵着急问。
胡太医道:“公主身体无大碍,应当是一时悲怒惊恐,以致气血逆乱,才突发昏厥。”
一旁的徐贵妃闻言松了一口气,握着帕子喃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太后嘴角往下一撇,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气血逆乱?怕不是装的!
太后拂了下袖口,不满道:“皇帝宠爱嘉仪,哀家本不该多说什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嘉仪敢乱动私刑,来日岂不是要翻天。皇帝是一国之主,实不该徇私包庇。”
说罢,怒其不争地瞪了徐贵妃一眼
皇帝更了解自己的外甥女,若非受了大委屈,绝对不会哭成那样。
“是吗?”
皇帝声音淡淡,恰到好处的惊讶,偏头看向一旁大监。
大监王守良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面容和善地上前,道:“陛下,是这么回事儿,先前澜心姑娘在御花园口出狂言,对……德昭公主多有不敬,嘉仪殿下命人打她三个板子,小惩一番,以示警戒。”
应该说,只来得及打三个板子,舒明悦当时美目一瞪,说的话是——给我狠狠地打!
太后身边的女官匆匆赶来,阻拦行刑,饶是如此,都差点没拦下舒明悦。
话音甫落,皇帝俊脸冷绷如寒冰,将手中茶盏“啪”一声砸在桌上,盛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敬阿姐!”
徐贵妃吓得身体一颤,低垂脖颈,挪着小碎步,默默又往后退了两退,暗恨自己今日不该来寿康宫,何苦掺和一腿子!
太后喉咙僵僵滚了下,手掌搭在扶手上,脸色铁青。
她并非皇帝生母,当年二嫁给他父亲时,皇帝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此子自幼混账,嬉笑怒骂,拿捏情绪犹如天赋,性情桀骜到连亲爹都敢忤逆。
能治得住他的人,唯有阿姐姬青秋而已。
这些年皇帝年岁渐长,又当了天子,便修身养性,脾性温和不少,倒叫她差点忘了昔年情景了。
太后神色变化莫测,在一片沉默中,深吸一口气,平和道:“皇帝,澜心年幼,与婢女说及德昭公主贤名,心中敬佩,激动之余,若有言辞不妥之处,当是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