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佳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把朕的小魚幹拿來
张琅两人听谈吐也是达官亲胄家出来的,断不会因为同情而偷放银两,有辱文人士气,此举发善心不成反容易招嫉恨,即便要接济,定也是当着面给,不可能这般。
那便只有那乞儿合适,报恩?倒是也说得过去,就是……这二两银子,怎么是个小孩乞丐能拿出手的?莫不是偷来的?
“诶?这哪里捡的?”
君厌两眼放光,快步走近拿走了一锭。
哈哈,若是那乞儿给的,我这么照顾着他,之无愧啊!
君厌这么一想,心里那一点点怨气尽数消散,变得喜滋滋的。
还算这厮有良心!
“若是偷的抢的呢?”
赵呁砚嗤笑一声,觉得手中还剩下的银子开始烫手起来。
“诶……你这可是妄断,万一是人家父母亲留的积蓄呢?或者省吃俭用讨口要饭得来的呢?你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可是无缘无故给人定了罪。”
君厌边反驳着边将钱塞进衣服的内衬里。
“你若不,便给我,别拂了别人的好意。”
君厌痞里痞气地笑着,一边向赵呁砚摊开手,大有一副真要讨钱的模样。
“你说得有理,这钱我也该得。”
赵呁砚沉默一瞬,听了君厌的解释轻笑开来,有条不紊地将银子也纳入袖中。
君厌气结,瘪瘪嘴,觉得没意思极了,便开始督促赵呁砚拾行李,好继续赶路。
君厌在门外边等边晒着太阳,嘴里叼着根新鲜的芦苇根,嚼着苦水,一脸惬意。
外头太阳刚出一会,阳光温度不烈,照得周围明晃晃的,自从入了秋来,他这一路上,天气不是阴沉沉的燥闷,就是下雨,倒是鲜少遇到这样的好天气,一时之间让人莫名珍惜。
从怀里掏出地图来看,前方那镇过了,再往西走,便能到鹫城,听母亲嘱咐,她少年时的闺中密友便嫁在那儿,关系极好,若是路过,要他去府上拜访,顺便补补缺的东西。
他本是不打算去的,反正习武之人,就两三件薄衫,洗洗换换便够了,轻巧也方便带,可谁知路上遭了小偷,银两衣服全没了,也就身上的几个铜板还在,给小乞儿检药就花了大半,何况他衣服就身上一件,哪里捱得到晋城。
何况听母亲说已经去了书信,若是不去,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罢了,横竖他走这一遭对他只好不坏,刚好也提前和赵呁砚分别……
这乞儿给他留的银子也可保身,万一那姨娘搬家了,他也能去买身好衣裳。
此去倒是不远,若是路上不耽搁,脚程快些,天黑前便能到。
很快,赵呁砚便拾好了,两人又开始赶路。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这厢夏卿却不知道君厌两人为那银子所起的小争执,她也靠着芦苇沿路走着,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也是一身黑袍,脸脏兮兮的,齐肩短发毛毛躁躁,一副流浪之态,只不过身上多了个小包袱。
那包袱里装了几根发钗和几锭碎银子,还有几件供换洗的薄衣服。
夏卿这黑袍从外面看着就是普通的薄外袍,但内有乾坤,摸着也是薄薄的一层,可中间是棉布搭缝、塞满了上等的绒絮,听说这绒絮乃是极寒之地才有的作物,此物极其轻薄却能留存温度,冬天入进衣服夹层里,十分保暖,这种稀有之物自然价格不菲,也就是皇家得了,往将军府送来一些,普通人家自是没听过没见过。
傅捷倒是一得便献宝似的送来了,傅捷送的东西多,也从不顾问她如何使用,她便差阿夏赶个最不起眼的样式,倒没想到今日这境遇还派上了大用场。
外衣黑袍便够,但内里衣服却不大好一直穿,所以便多带了几件换洗,之前发热病时见那庙子,觉得自己重病之中,又带个包裹,若随便进来个人,见财起意,她也毫无还手逃跑之力,被人谋财害命,得不偿失,这才急中将那包裹往芦苇叶茂盛的地方一藏,进了庙中休息。
要走了自然得答谢,她不去告别,只是怕君厌又熬着她跟随,只能趁天还没亮,寻了包裹,在门前放了银子以表谢意。
这一路才算走得心安理得。
她得尽快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头发都有味了,虽然味道也不是太大,也着实够恶心自己的,堂堂前朝公主,落到这步田地,也真是惨。
不过也幸好不是公主了,不然也体会不了这流离失所的自由乐趣,夏卿苦中作乐地想着,心中敞亮了几分。
趁着今日大太阳,若是能找个晒温了的湖水,就是再完美不过了。
这一路走走歇歇,倒是真给夏卿找着个小湖。
接近傍晚,天未暗下去,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扑洒在平静的湖水上,飞鸟残影印下,羽毛轻落在湖面上,掠起一层层粼粼波光。
湖水处在一片森林的一角,湖面不大,湖水清澈,面朝着绿树,背靠环着密集的草木,有泉水哗啦啦地从长着草木的山体上流下来,注入小湖之中。
夏卿初入林间,也是周遭太安静了,她本就一路警惕,就听着潺潺流水声,这才循声找到。
那树林的土地高于下方湖水的泥土,夏卿脱了外袍和鞋放在石头上,便跳下埂去,那湖水前的地上泥土疏松软糯,光脚踩着十分舒适。
还伴着热热的温度,夏卿一脸兴奋地吧嗒着小脚便往湖里去,先伸手一摸,水温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暖和,但也不是太凉,她刚才一路走来,已经是薄汗黏背,不爽利得很。
反正这快要天黑了,行人也少,若是来了人,便躲进水里,谁也瞧不着,夏卿心里默默度量着,但又不敢光天化日裸身入水,只得一咬牙,就着身上的里衣便下了水。
入水这水温倒是合适,不冷人,但是穿着里衣,不太方便洗,反正已全身入水,便也不太顾忌,索性就脱了里衣游到岸边使劲一丢,便又溺回水里欢快扑腾去了。
雪白的身子在碧绿的水里灵活地起起伏伏,脸上的污垢也洗净,露出一张小巧致的脸来,湿漉漉的短发在水中飞舞……
夕阳完全落下,几颗星星跃然黑蓝色的天幕上,水温渐渐冷了,夏卿泡得嫩白的皮肤微微起了褶皱,这才起身。
光溜溜的身子触及一阵冷风,便起了细细密密的粉疙瘩,夏卿急忙去到放包袱的石头旁,拿里面的衣服。
“谁?!”
前方传来“嘎吱”一声树枝被踩断裂的声音。
吓得夏卿急忙抓住一件衣服挡在胸前,抬眼望去。
来人闻言顿足,脸已经红透,在黑暗中痴痴地看着她,心里虽然觉得这样直视十分像个登徒子,但又控制不住,眼睛就像附在她身上一般,又不敢动作,生怕将她吓走。
星月入水为景,美人执着轻纱衣掩盖胴体,但纱质轻薄,可将姣好的身姿尽数纳入眼中,她立于其间,凹凸有致,朦胧之美,宛如书中所写的媚鬼,惑人心神,吸食气。
而面是玲珑之姿,却又宛如天上神女,不可亵渎,软发湿润贴面,楚楚可怜,纯洁中带着勾人的欲,摇曳着水珠,欲落不落。
男人吞咽了一下,觉得口干舌燥起来,陌生的情潮从下体慢慢苏醒。
此刻双眼相对……
男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那眼睛,他记得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席卷而来,仿佛满天的烟火在脑海里炸开,绚烂而猛烈。
他以为这人是个小少年,没料到竟是美娇娘。
卿卿佳人 第二十一章
“君……君厌!
美人嘶哑的声音伴着发抖,惊走了树上的乌鸦。
美人是美人,就是声音太难听了些。
君厌心里暗暗想着,不过她这么好看,声音难听一点也就忍了。
复而又开始痴汉模式。
“你……你还不快转过去!”
学堂里教的礼义廉耻忘了吗!这人怎么还直剌剌盯着!
不要脸!
夏卿又气又羞,身上冷出小疙瘩,又羞得满身都是粉红色,月光微弱,朦朦胧胧看得不真切。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顺手遮蔽身体的衣服居然是软纱!这欲拒还迎的作态完全就是画本子里面所描写的勾引男人的桥段!
当初怎么就因为这软纱好看给带出来了,出了这么大个乌龙!
君厌傻笑着,听着美人沙哑形似男人的声音,又是一愣,瞬间羞愧得脸都红了!
这样对着个女儿家的裸体……实在是……有失体统。
“啊……啊!好。”
君厌急忙转了身,耳根都染了羞意,红得滴血。
他……他会负责的。
夏卿是不知道君厌心里的小九九,一边警惕地看着背对着的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把纱衣往身上套,偏偏太急,纱衣又滑适,窸窸窣窣弄了好半天才套上,正慌慌张张地要去翻包裹里的里衣蔽体,那本来笔直站立、背对着的少年突然转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揽过夏卿的身子往地上带。
君厌用了巧劲,又顺手拿了包袱给夏卿垫着,触到地上倒是不痛,带着夏卿滚了半圈,便藏到了大石头与湖水滩之间的缝隙里,泥土的湿凉惊得夏卿一抖。
“你!”
夏卿被君厌压着,吓得魂不附体,等反应过来便开始挣扎。
“乖,有人来了。”
君厌急忙用一只手捂着夏卿的唇不让她发声,身子压制着她,一边俯下身子在夏卿耳边轻声说道。
呼吸打在夏卿的耳畔上,勾起一阵酥麻。
这石头与泥滩的缝隙刚好够两人,但空隙实在狭小,两人身子紧贴着,难以动弹。
夏卿感受到大腿上咯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又被这么亲密地压制着,偏偏听了君厌的话,也不敢再肆意挣扎。
她这副模样,决不能给别人看到了,否则,她哪里有脸活在这儿世上……
夏卿急得眼眶里带着润气,又硬生生被她逼回去。
君厌也不好受,根本没办法专心耳力去听日渐走近的步伐,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儿的身体这般香软,怪不得人说美人榻英雄冢……
怀里的人娇娇软软的,皮肤白得晃眼,让人想在上面吮满暧昧的红果。
身子和他一样热得发烫,那团绵软压在他的胸口上,隔着薄薄的衣服能微微感受到两粒硬挺的小果子,令他莫名口干舌燥。
一低头就能近距离地看到她灵般美丽的眼睛,雾气蒙蒙的,让人想亲上一亲,好逗引出她眼睛里满满的笑,手心下便是她的唇,软软的身子被他强制压在身下,任他施与……
心里越想越不着边际,下体的灼热愈发猛烈,陌生的情愫令他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他也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妥,但一想到身下美人这副妖娆姿态会被第二个人看到,心里就百般不愿。
他只能尽量撑着身子,怕压到她,又极力克制着心中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窜出的禽兽贪念,眼睛也不好意思正视,只能时不时地用余光探查,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
他未尝过男女滋味,此刻脑海里却无师自通,全是幻想与她共赴云雨的场面。
夏卿微微向湖水方向转头,专心听着动静。
不多时,果然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夏卿吓得屏住了呼吸,身子僵得不敢动弹。
君厌感受着她心跳越来越快,微微侧头看她眼睛睁大、一副雕塑的乖巧模样,觉得可爱得很,无声地抿嘴痴笑,凑近她小巧发烫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怕呀,有我。”
连带这黑暗里只能见着轮廓的小耳朵,都令他想舔上一舔……
君厌一边骂自己不知羞耻,一边又控制不住对她的旖思。
他确实不是君子,美人在怀,他做不到心如明镜,只想着再与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舔吻她占有她……
夏卿初时没听清,只觉得耳朵被热气拂着,亲密得痒痒麻麻的,她下意识转头疑惑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鼻尖相对,只差几毫,呼吸错落交织在一起。
石头缝隙明明很暗,但夏卿无端地能看到君厌眼中发着光的笑意,少年英气蓬发,一时竟教她挪不开眼睛。
她恍惚看到了十六七岁的傅捷,眼里藏着爱捉弄人的笑,对什么都运筹帷幄的样子,可是多看几眼,便觉得明显不一样,君厌更年轻、更朝气,就像春天的幼苗,不断努力吸食着雨露,要长成参天大树,积极而干净。
他这么望着一个人的时候,专注、深情,似乎把这个人放在了心尖尖上,便要这么注视着、保护着一辈子。
但是慢慢地……那眼里全是被泼墨般的欲气所占据。
不知何时,嘴上压着的手挪开了,改为轻轻钳制着她的下巴,鼻尖越来越近,气息暧昧地交缠,少年眼睛如狼一般锁定着一处。
夏卿奇迹般地不想躲,她清楚这个少年眼里的光是想要做什么,带着占有欲的暗示,猛烈地让人心惊,可是她像是被施了咒法,任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阿爹,你水打好没,快回去了,困死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君厌的唇刚触到身子美人的唇,只体会到有点凉凉软软,还来不及细细品尝,美人已经一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下意识地把他推远。
瞬间发生的事,夏卿也没注意力道,君厌的头重重碰到了头顶的石头上,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呼出声,咬着牙等着这痛消散。
这一碰,也清醒了几分。
“打好了,马上就来!”
只听个粗犷的男声回道。
夏卿也顾不得君厌碰着了头,专心听着外面的声音。
卿卿佳人 第二十二章
夏卿也顾不得君厌碰着了头,专心听着外面的声音。
踩在泥土上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又渐渐远离了,两人的对话声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
夏卿听了几次都没别的动静,放下心来,完全放松下来,捂着君厌的手也垂落了下去,她闭上眼,张着滟红的唇大口地呼气,致的小脸红彤彤的,短发湿润垂在脸颊两侧,紧张而出薄汗湿透了纱衣,透显出一股不自知的艳情来。
黑暗里牢牢订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灼热,叫人无法忽视,夏卿睁了眼,看着一脸委屈又痴看着她的君厌,有些莫名心虚。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凑那么近……”
夏卿移开眼睛,声音越来越弱,不敢正视。
忽而看到石头缝外面的湖水平面,又清醒了过来。
这姿势,也不太适合讨论方才的误会吧……
不太对啊,她现在被压着,在跟这男人聊什么呢……
她现在这样,还不就是这登徒子害的……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早穿了衣服离开这里了,哪儿还有这些事!
“我痛痛……”
君厌却没发现美人的眼里一片清明,学着刚才那小孩的声音,故意奶声奶气地撒着娇,嘴巴嘟着,十足可爱的怨妇模样。
“你!”
夏卿气结,又不会骂粗口,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心里又堵得慌,泄愤地用手拧了一下君厌的胳膊,看他痛得面容扭曲,才罢手,算消了点气。
“快从我身上起来,你这个登徒子!”
久病初愈,声音沙哑得像个男人,实在不像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发出来的,夏卿也顾不了那么多,甚至觉得这声音难听也好,破坏了这其中尴尬又说不清的氛围。
“哦……好。”
君厌有些舍不得,还是慢慢往外挪,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怎么进来的,这缝隙狭窄得很,要出去却不那么容易。
君厌将手撑在夏卿发间,身子微微撑起,一点点预备向外挪动。
主人是心无旁骛认真在遵循美人的嘱咐,身下的小君厌却十分捣蛋,两人本来就贴身挨着,随着挪的动作,堪堪挺进美人的双腿间,又由着主人缓慢地上下挪动借力,不停往上挺弄着美人的娇穴,一下一下轻轻碰着那柔软的下体,逗得美人身下流出了异香的水儿。
夏卿努力克制自己的闷哼,也知道君厌并非有意,只想着身上的男人快些出去。
君厌得了趣,这一上一下的耸动虽然没有真实进入,但仅仅是看着身下的人一脸酡红,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但一边又怕引起她的厌恶,只能加快离开这具馨香软体的速度。
不多时,君厌便退开了夏卿的身上,轻盈一翻滚,便出了那石头的缝隙。
君厌揉揉发僵的胳膊,脑海里不断浮现美人刚刚掐他时候的表情来,小嘴气呼呼地嘟起,眼里满是怨气,看着他痛得龇牙,又染上得意的笑。
哈哈,可真是个容易消气的小姑娘,她那猫儿力气,搁在他身上不痛不痒的,而且小姑娘抱着太瘦了,以后得好好给她补补,养得圆润健康一些才好。
君厌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确认没人后向石头底下伸出手。
“来,我拉你!”
夏卿身上重量没有了,急忙长呼了几口冷空气,燥热慢慢散去。
她听着君厌的话,便一手抓着包裹,一手伸出去,伸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手又迅速抽回。
拉她出去,她身上只穿了软纱,岂不是又一览无余……
夏卿抿抿嘴,脸上又泛起燥热。
“你……你个登徒子!且去离这湖远着的地方背对着等我!否则我便不出来了。”
声音里带了几分埋怨。
君厌一愣,思索了一瞬,便知美人在介意什么,心里又有些无奈,他……也着实冤枉,虽无意冒犯,却也的确冒犯到了,一时有口难辩,生怕那人对他生了不好的印象。
“我马上就去背着,决计不看你,你快出来换上衣服吧,不然又要遭了热病……”
话音刚落,脚步声便急匆匆地远了。
又要遭热病?这是认出她来了?
夏卿僵着听了好一会,确定人走远了,才从石头下爬出来,泥土湿湿凉凉的,透过皮肤传到了骨头里,冷得人开始打寒颤。
夏卿一出来便急忙拍拍身上和发间的泥尘,打开包裹拿了里衣穿上。
幸好下水之前将袍子也和包裹放在一起,君厌又刚好都抓着藏起来了,不然被别人偷走了可麻烦,夏卿穿好里衣后,一脸劫后余生地披上宝贝袍子,又看了看那岸边一抹打湿的白团子,是她方才随便丢岸边的衣服……
本来是计划在这儿宿一晚,将衣服晒在树枝上吹上一晚,也能带走,现下看来是不行了。
夏卿暗暗地扫了一眼那树丛叠叠远处背打得笔直的少年,把包裹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便往另一条方向快速去了。
君厌不停回味着方才的旖旎,一脸憨憨的思春模样傻笑着,直到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听着夏卿唤她,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了又忍,无聊地数着叶子打发时间,又实在按耐不住,侧着身子打算偷偷看一眼,心想着就当在确认她的安全。
结果这一转过去,哪里有人?
君厌急忙跑近查看,湖边都挨着挨着寻了个遍,也没见着人,这才知道那美人儿早就弃他偷跑了。
都被他看光了,女孩名节最是重要……她除了能嫁他,还能嫁谁?
余光扫过那落在湖边的一小团白色,走过去拿起来,脸一红,这应该是女儿家的里衣?莫不是美人儿的?
应该是的吧……晃一眼看过她包袱里的衣服,很是雪白干净,可她发热那几天,可没见换过衣服……
绣了个“卿”?美人名卿?倒是好听……
君厌暗暗思索着,越想越确定,不知想到什么,笑容越发得意。
他拿着衣服去湖边细细搓洗干净,拧了个干,拿着个树枝搭着,便拿着树枝的另外一头,慢悠悠地追人去了。
卿卿佳人 第二十三章
夏卿那脚程,哪里抵得过个壮年,何况还是个习武的壮年。
穿过芦苇大道,便是江叶村,夏卿饿极,正缩在集市角落里啃着庙中偷顺来的干粮,准备歇一会再去添点物件。
今日也是个好天气,太阳烈不起来,但照得人暖烘烘的,往来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集市热闹得很。
夏卿越听这吵闹的人声,越觉得心安,流于俗世之间,做个普通人,便是她如今的大愿。
角落里没有阳光,但也算明亮。
夏卿这干粮啃得艰难,又没有水,眉头皱成一团,正在心里纠结还吃不吃……不吃会饿死,吃了会哽死?哪个体面些?
一团黑影罩住她,干馍馍尚还在嘴里跟牙齿较劲儿。
一抬头,乌压压五六个人围着她,有男有女,一看装扮,再闻这馊馊的味道……同类!
待在傅捷府上无事,话本子看得不少,这群人八成来抢吃的……
“你们要吃吗?”
好在她嗓子还没恢复过来,声音沙哑,不辨男女。
夏卿乖巧地把干馍馍递过去。
心里叹了一口气,现下倒还省了她的纠结。
“算你识相!小子,还有别的吃的没有?!”
为首的人高高壮壮的,脸也是脏脏的,看不清楚本来面貌,声音中气十足,说着便把干馍馍从夏卿手里扯过来,交给后面的人,又一脸凶相地看向她。
“没了,这我刚捡的,就捡了这么一个。”
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反正现在包裹埋在村外,全身也搜不着个什么。
“你这袍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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