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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尚楚雄到底是动了气,沉默了一瞬又接着指责江司灵道:“朕看她亦不懂得妾妃之德,阿雨的身体早就已经复原了,她却不把内宅之权还给阿雨......”
水听雨被尚楚雄突然的凌厉气势吓到了,虽然知道皇上是为自己说话,但这到底有些奇怪,马丽妃突然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尚锦楼心里更是不好受,父皇他竟这样在乎阿雨了吗?说是江侧妃不懂分寸,若不是江侧妃所管的中聩本该阿雨来管,父皇会在意江侧妃的所作所为吗?会管她赏人的是赤金的簪子还是素银的簪子呢?他才不会管!
他心思重重的回到府中,虽雷厉风行的夺了江司灵在内宅里的理家之权,但到底心中对自己父亲和妻子的猜忌更加浓烈了。
人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天然就会疯狂生长,不需要任何养分。
等到再次要进宫中饮宴的时候,尚锦楼就会更加关注自己妻子的一举一动。
这日,谢皇后为了搏尚楚雄的欢心,特地在宫中的御池里准备了凌波宴。
因尚楚雄酷爱江南水乡的曲水流长,谢皇后在宫中专门令工匠凿出了御池,引水注入,虽已到初冬,凤荷已枯,但她更是心的在岸边植了许多绿萼玉珠等稀品。
这夜月色正好,不须点亮多少宫灯,也能看到御池边的梅海凝云,更是暗香浮动,疏影横斜。有歌姬在梅树中和着乐声浅唱:“...... 风树离离月稍明,九天龙气在华清。宫门深锁无人觉,半夜云中羯鼓声...”
御池中有几艘画舫,尚楚雄与谢皇后尚锦梁尚锦楼在一艘画舫上,而东宫女眷单独在一艘画舫上,水听雨则是和丽妃在一艘画舫。
时下饮酒必例行七盏,等饮到第四盏酒的时候,水听雨已不胜酒力,茫茫然不知画舫内众人的言辞。
丽妃见她已醉得不轻,便笑着道:“秦王妃看样子实在醉得一塌糊涂了,嫔妾的宫殿正好离这里最近,不如先去嫔妾的宫里更衣稍作休息吧?”
水听雨本欲拒绝,却驾不住丽妃的软磨硬泡,便也带着丁香真就去了丽妃的华清宫,只留下墨香知会了尚锦楼一声。
等到宴会接近尾声,尚锦楼突然才发现父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席,他干笑着对尚锦梁道:“父皇看来不胜酒力,回宫歇息了罢?”
尚锦梁指了指华清宫的方向,道:“刚刚酒撒在龙袍上,据说去丽妃宫中更衣去了。”
尚锦楼这才想起自己小妻子还在丽妃那里,他不及细想,凭本能要去找水听雨。
尚锦梁拉住他,问:“你去哪里?”
尚锦楼道:“我去接阿雨。”不理尚锦梁的阻拦便要往华清宫去。
尚锦梁看着尚锦楼离去的背影,独自又满饮了一杯,眼中是运筹帷幄的锐光。
......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水听雨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有那么一刹那是停止流动的,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血液凝结成冰块的声音。
她全身僵硬,不敢抬头。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这种恐惧不是因为看到父皇,而是自己现在赤身裸体的躺在被子下,出现的地方是她根本不认识的地方。
此间屋子是哪里,她和父皇怎么会孤男寡女, 独处一室?
他是君王,她是儿臣之妻。
这样的关系,若被人撞见, 足以惹来许多恶意的揣测。或者不用人撞见,那些恶意的揣测已经传开?
尚楚雄表情冷热,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怒火。今日在御池中饮宴,他是吃多了酒,但他的酒量不至于让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偏殿的,而且他方才明明情涌翻滚, 血脉贲张,极需温香软玉的安抚,这一切足以证明他喝的酒不简单。
眼下那种躁动散去许多,取而代之的只有愤怒。
他眼越发的眯起,看着床上躺着的水听雨,她的模样,确实很像晚娘,有人谋划的就是他们俩能成事,若是真那样了,他和楼儿的关系就......
门外传来异响, 童贯额头冒着冷汗, 低声唤道:“皇上......”
“滚进来!”
很快,童贯的身影闪进来,一见屋内的情形,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若真是他来得迟, 发生了什么, 不说皇上饶不了他, 便是二皇子那里,恐怕他都难逃过去,以后他们父子恐怕也再难修复好关系了。
幸好…
“皇上,老奴该死。”
尚楚雄微歪着头,酒气使得他的怒火旺盛,眼里闪过杀气。
“确实该死!”
童贯一听,慌忙跪下。
水听雨亦悟出一些事情,看样子,父皇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某种失误,至少不是他自己想到这里来的。
尚楚雄冷着声音问水听雨:“你的婢子何在?为何躺在丽妃的偏殿?”
这声音冷得水听雨打了个寒战,她抖着声音道:“儿臣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儿臣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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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巴掌
临出门之际,尚楚雄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水听雨一会儿,蹙着眉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明白吗?丽妃是脱不了关系了,父皇要解决这件事情也很简单,但你怕是难了,老二肯定会误会你,你要想法子让他相信你和父皇之间的清白。”
“儿臣明白,请父皇放心。”水听雨没有抬起身体回话,而是定定的躺着。父皇的意思她明白,她是清醒的时候来的这丽妃宫中,但还没有进这华清宫的正殿她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赤着上身躺在这里,映入眼帘的还有父皇暴怒的脸。
其实不用父皇说,她也知道这事不简单。
水听雨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尚楚雄的踪影,连偏殿的门都关得好好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可是体内的洪荒之力和身体上升起的阵阵寒意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她唤了两声丁香,没有人应,想来丁香应是被他们控制住了,不然自己也不会是这幅光景躺在这里。她披着床被子下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不得不把床幔扯下来蔽体,做好这一切,才算是稍微稳了些心神。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水听雨一个故意将屋中的梅瓶打碎,以试探来人是谁。
“秦/王妃!”墨香惊呼着,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兴殿的宫女。
看到来人,水听雨稍稍放心:“刚刚一时手滑,打碎了一个梅瓶。”她说着,神色有一丝懵然。她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又问:“丁香呢?现在华清宫是什么情况?”
那几名宫女不敢说话,其中两个忙去拾地上的碎片,一个去外面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墨香瑟缩了一下道:“王妃恕罪,刚才奴婢没能跟王妃一起来更衣,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丁香也不见了,皇上在正殿龙颜大怒呢,正提着剑要杀丽妃娘娘,丽妃娘娘也早被吓得晕死过去了。”
那个宫女进来,将刚沏的茶递给水听雨,犹豫了一瞬才说:“秦/王殿下正在和陛下顶嘴呢,吵得可凶了。
水听雨接过茶水,凝着眉。今夜的一切看起来都很不寻常,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布局害她,那未太大手笔。要说事情不是针对她,她又想不出所以然。
喝完茶,她起身理了下自己用幔帐做的衣裙,对墨香道:“走吧。”
一边走,她一边提着心。或许不是冲着她的,或许是冲着王爷的,不管怎样,先去看看王爷和父皇吵什么?
水听雨还没有进到正殿,就听见尚楚雄摔了茶碗,分明是暴怒的声音:“你这个逆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问为父什么!”
尚锦楼也提高了声音,再一次针锋相对的问尚楚雄:“儿臣问父皇将阿雨怎么了?”
水听雨进殿的时候,尚楚雄被气得咳嗽了两声,他指着丽妃道:“父皇也是被这个贱人给设计了。”
丽妃正哭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的道:“臣妾也只是以为陛下的心思在金华长公主身上,臣妾也只是想讨陛下欢心,想成了陛下的好事......”
尚楚雄气竭,走到丽妃跟前提起她怒问道:“贱人!你究竟受谁的指使来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的!”
水听雨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拉住尚锦楼的手道:“你不要跟父皇吵架,你跟我回去,等回了府我再好好的跟你说清楚。”
尚锦楼看了一眼水听雨,她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他简直浑身发寒,他从小就敬重父亲,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以博得父亲的欢心,现在父亲和阿雨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尚锦楼冷着声音问水听雨:“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能回秦/王府吗?”
尚楚雄走上前,劈头盖脸就给了尚锦楼一巴掌:“尚锦楼,你混帐!丽妃这贱人是给为父下了药,但为父长年习武,那药效也只能控制为父一小会儿,不足以让为父做出违背人伦的事情!”
水听雨也哭着说:“是,妾身是被人下了毒,但是妾身是清白的。”她一旦哭起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事情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她中了毒,这死男人不关心她有没有事,反倒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尚锦楼被尚楚雄那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他本来就没有防备,被打得身子一晃,头也偏了过去。脸颊立即火辣辣的疼起来,他深深的吸气,也不敢去摸疼痛的侧脸,一股腥甜从嘴角溢出。
“是血!”水听雨颤着指尖去碰那冒血的嘴角,又心疼的直哭,转身对尚楚雄跪下磕头求饶道:“父皇息怒,求父皇息怒,王爷一定也知道自己错了,求父皇息怒。”
尚锦楼看着水听雨为自己求情,羞耻和悔意几乎将他淹没,父皇从来不打他的脸,直到他挨了打他才想过今日之事的其他可能,他才被一下打醒了,他才发现他没有调查查验就冤枉自己的父亲和妻子有染,伤了父亲的心,自己的傻妻子还在为自己的错误求情。
他并没有去擦自己嘴角的血,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为水听雨披上,才撩开衣袍跪下诚心请罪:“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赐儿臣死罪。”
尚楚雄看到自己的次子终于冷静下来了,自己也闭了闭眼平静的问他:“知道父皇为什么打你吗?”
尚锦楼过了一会儿才说:“儿臣不孝,活该被打。”
尚楚雄看着他,苦涩道:“朕打你,一是因为朕是你的父亲,生你养你的父亲。二是因为阿雨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失望二字不足以说清楚今晚朕的心情,你简直令朕太寒心了!”他原先以为次子太单纯太嫩了,现在看来岂止是太嫩了,简直是天真到蠢,他是非不分,拿着半截开跑,不管自己的礼义廉耻,也不顾他这个父亲的礼仪廉耻,更是不顾自己结发妻子的礼仪廉耻,只凭自己一时的冲动就什么话都敢说。
尚锦楼也完全冷静下来了,他觉得自己错得太离谱了,他也发现了这事的不寻常,分明丽妃是为了挑拨他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可丽妃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真如她所说,戳和父亲和阿雨只是为了讨好父皇吗?那她即使成功了,又能得到什么呢?不管怎么样,好在事情都没有按丽妃的谋划发生,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他受父皇怎样的处罚他都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尚楚雄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的再一次问他:“现在知道错了吗?
尚锦楼道:“儿子知道了,儿子甘愿受罚。”
尚楚雄咬牙切齿道:“朕当然会罚你,在这之前你先带着阿雨回府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你的妻子不顾你对她的误解,在受到如此惊吓以后还为着你求情,你现在应该带他回去好好休息,像个男人一样好好的安抚他。”
......
天都快亮了,尚锦楼才带着水听雨回到王府。
在出宫的路上,水听雨一直重复的说着:“一定是丽妃给妾身下了毒,还有丁香,恐怕也遭了丽妃的毒害......”
尚锦楼听着很心疼,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弄得自己的妻子胡思乱想,她又有什么错呢?
他眸一垂,嘴角泛起安抚的笑意。
进了金华院,快速洗漱换衣后,水听雨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她扑进他的怀中,用脸蹭着他衣服,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还是觉得惊魂未定。
此时的她,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尚锦楼搂着她,安抚道:“放心,为夫一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水听雨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她慢慢的分析道:“王爷,今天妾身这些奇怪的遭遇也许并不是冲着妾身来的,或许这一切就是为了挑拨您和父皇的关系,而且妾身觉得丽妃身后还有别人,丽妃她现在不得宠了,做这些无非就是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嗯。”尚锦楼闷闷的应着。他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只把父亲当一般的父亲,把自己当作一般的儿子,完全没有想过他们早就不是一般的父与子了,会有人为了权与势破坏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今晚他却令别人得偿所愿,亲自口不择言的毁了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父亲该是对自己很失望吧?
过了好半响,水听雨仰起脸,与尚锦楼四目相对,再一次道: “王爷,妾身和父皇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相信妾身。”
尚锦楼将水听雨搂的更紧,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相信她一样,哑着嗓子道:“相信,为夫相信你,为夫再也不会怀疑你。”
“不管您信不信,父皇今晚说,怕您误会我......您是妾身的天,您如果不相信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水听雨便紧盯着他的眼。尚锦楼亦未躲避,眼里也没有惊讶,似乎这才是他知道的父亲一样,父亲始终是父亲,想了他会想到的事情,他暗沉的眼眸划过一丝心疼,轻轻地抚着水听雨的发。
“阿雨,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是宣誓亦是承诺。
“嗯。”
她听话地滑进被窝中,偎在他的怀里。
胡思乱想着,水听雨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晨曦中,尚锦楼的眼眸森寒一片。
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女子时,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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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远调
晨光熹微, 秋风凉凉。
此时的谢皇后一脸倦色,手撑着头坐在桌子前。
“娘娘…”
身后的抱蕊轻声唤着, 眼底露出心疼。
半晌, 谢皇后身子一动, 手松开缓缓抬起头,幽幽地看看殿前飘落的雪花,问:“皇上从华清宫出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 还没有呢。”
谢皇后倚门而立,神色怅然。
“打听出来了吗?楼儿到底因为什么和皇上顶嘴?他到底怎么会这么冲动,他不知道皇上除了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君,他亦是他的臣,他怎么会如此任性,竟敢和皇上顶嘴。”谢皇后越想越不敢相信,她的楼儿一向很优秀,小小年纪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亦是任了尚书令,从来没有令她操过心,现在又是怎么了?
抱蕊摇摇头:“华清宫都换上了大兴殿的人,打听不出来消息呢。”
抱蕊在谢皇后的身后,替她披上斗篷。谢氏拢了拢斗篷,觉得还是冷, 那冷从骨缝中透出来, 穿再多的衣服都不能抵御。
突然, 她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对抱蕊说:“你听, 是不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抱蕊认真听了一会儿,喜道:“皇后娘娘,必是皇上处理完华清宫的事,将将赶来了。”
谢氏脸上露出笑意,朝那边望去。果然见小太监在为尚楚雄打着伞,童贯的声音传过来,应是皇上来了无疑。
“臣妾见过陛下。”谢氏慌忙迎上去行礼。
尚楚雄并不意外她会在宫门口候着。一把扶起她的身子,拉着她的手道:“你的手如此凉,可是底下人侍候得不经心。”
“哪里是他们不好,是臣妾心急,等着盼着陛下过来。”
若是从前,谢皇后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她可以不用像妃嫔们一样讨好皇上,她虽也要小心讨好,可那种讨好与现在的讨好不一样。
以前她是皇后,就得有正宫的姿态。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不知道,在形势没有明了之前,她这个皇后还是小心应付着比较好。
尚楚雄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殿。看到桌上的冷盘冷菜,他眼神微黯,“朕昨夜下了画舫一直在华清宫,让皇后久等了。”
谢氏一进殿就跪在尚楚雄身前,哭着问:“陛下和楼儿究竟为了什么起了争执?而且臣妾听说丽妃殁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尚楚雄扶起她,对她道:“丽妃她该死,设计挑拨我和老二的关系,老二他太年轻了,不长脑子,竟轻易就上了当。”
前两年因为丽妃十分得宠,谢皇后本就对她十分不满,如今听尚楚雄一言,不气得发抖:“丽妃她怎么设计陛下和楼儿的?简直岂有此理!有什么事情又能挑拨得了你们父子的关系呢?”
尚楚雄沉默了一下,他当然不可能说丽妃设计他和阿雨的事情,那样会把事情越搞越复杂,他淡淡的说:“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也不要再问了,而且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通过这事,朕发现楼儿还要好好磨练才行,他的心性还不可以担当大任。”
谢氏本来也没有指望尚锦楼能担什么大任,她只要她的皇后之位稳妥,只要她的梁儿能继承大任,她的人生便毫无遗憾了,现在听尚楚雄的意思,尚锦楼至少与性命毫无妨害,也不会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而影响她的皇后之位,所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她问道:“那陛下准备怎么处置楼儿……”也没有尚楚雄想象中的为儿子的将来担忧的情绪。
尚楚雄却不得不告诉她:“朕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下个月他就去兼任河间府总管,让他先去地方上总览军政大全。”
尚楚雄继续说:“朕原本想,这个时候让他去外任,确实不太合适。他应该再在尚书省锤炼几年,积累了为政的经验再去地方,现在却不得不提前了。是该让他出去锻炼一段时间了。也看看黎庶百姓,让他知道世道艰辛。人们总是因为阅历狭隘,心生痴怨。等看到外面的世界多大多深,就知道自己的狭隘了。”
他看到谢皇后并不关心次子的前途,不很是失望,也为次子心疼,他这样幼稚不成熟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这对父母给他的关怀太少了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长子身上,她以为她的长子就能子孙后代千秋万代了吗?还有昨晚的事情,虽然在逼丽妃开口的时候她自杀了,但尚楚雄就是怀疑这里面有尚锦梁的事情。尚锦梁在朝堂之上针对尚锦楼他不是不知道,尚楚雄明白尚锦梁的心思,他无非是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但如果这次之事真是太子谋划的,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的。
尚楚雄低头看了一会儿谢氏绝美的脸,突然道:“再给东宫添些女人吧,他一个太子,没有子嗣可怎么行!”
谢氏简直莫名其妙,楼儿惹了你,我的梁儿又没有惹你,突然说梁儿做什么?谢氏笑道:“梁儿不是日夜操劳为您分忧吗……”
尚楚雄冷冷的打断她:“他如果因为为朕分忧而没有时间延绵子嗣,朕可以专门给他时间......”
谢氏一惊,他究竟突然为什么这样?但是她嘴上也再不敢乱言,立马福了福身道:“臣妾立马征集家世好的贵女入东宫……”
家世好的?东宫有太子妃和宋侧妃还不够吗?还要多少砝码压在东宫,尚楚雄再次打断谢皇后:“不用,掖庭宫多得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你在那里面选就是。”
谢氏不敢违逆,恭敬的应下。
......
下午尚锦楼入宫请罪,他是觉得这次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不管父皇怎么责罚他他都愿意承受,因此他在御书房跪下的时候多少有些悲壮的颜色在里头。
尚楚雄先是任由他跪着,自己只顾着批阅奏章,过了几个时辰他才放下手里的奏章,抬起头对他说道:“丽妃殁了,锦棉就这样没了母亲,当然丽妃是罪有应得,可你觉得父皇要把锦棉怎么办?”
尚锦楼觉得父皇很奇怪,父皇不直接处罚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他对锦棉毫无感情,锦棉对他来说无非就是父亲的妃嫔给父亲生的儿子而已。没错,昨晚的事他知道是丽妃设计想挑拨他和父皇的关系没错,但对丽妃的恨也只是针对丽妃,与锦棉毫无关系,即使是今日,他亦对锦棉无喜亦无恨,他与锦棉是兄弟没有错,但他除了觉得他有锦棉这个弟弟以外,便无任何真情实感了。
但父皇始终是父皇,不会平白无故心血来潮问任何问题的,他这么问必有缘故,他亦是不傻,知道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当然是需要表演一番兄友弟恭的戏码在父皇那里挣点表现。可是他尚锦楼不屑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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