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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琳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好学习
她早早离席,在房中研究若水城周边水势,有婢子来,道贺逐喝多了酒,在别处歇下了。尉迟琳琅点点头,并未多想。
依地图所示,若水城与圣朝沧州离得最近,若她能乘上商船,去往沧州,或许有一丝转机。沧州乃静安侯封地,却不知一向不问世事的赫连一家,是否会对她伸出援手……
正当她思索之时,少年跳了进来,严阙惜他武学之才,除去他手铐脚链,不加约束,他便时常跑到客房。此时的他与往常不同,脸上厌恶之色难掩,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愤恨和……杀意。
“怎么了?”
少年嘴唇动了动,突然跳出一连串极为古怪的话语。
“他已失去全身气力,不能反抗?”
“更为美妙的是,他并非全然无意识,可附和少主。”
“几次都没能将他留下来,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
尉迟琳琅听着听着,不禁皱眉:“贺逐……被严阙下药带走了?”
他绿色的眸子中满是冰冷:“他想压在他身上。”
原来,那望向她的目光,不是充满欲望的凝视,而是嫉妒。
尉迟琳琅脑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点光亮:“你愿意帮我吗?”
他偏着头,似乎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在她的肩头蹭蹭:“你……对我好,我帮你。”





女帝琳琅 定风波·势在必得
红色的丝幔落下,遮住床上的人影。
贺逐状似闭目深睡,其实早已转醒,他虽被药物制住力气,意识却还清醒,自然也明白这般暧昧的布置所谓何。愤怒之余,很快冷静下来,寻求脱身之法。他断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境地。
严阙的卧室隔音极好,因此贺逐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即便心急,严阙也做足了主人姿态,却见珍禽园方向一片混乱嘈杂之声,不禁皱眉道:“怎么回事?”
管事匆匆跑来:“主子,那孔雀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在园中乱窜,弟兄们不敢用力捕捉,没什么别的大事。”
“如此多的客人在,还不算大事么。”他一拂衣袖,“我亲自去看看。”
园中站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家丁,见那孔雀焦躁地在园中四处跑动,甚至落下了几根璀璨的蓝绿羽毛。严阙不舍得这只传说中能带来福运和财富的鸟兽,吩咐他们小心行事。孔雀似乎也疲倦下来,就当家丁要抱住它时,眼前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个黑衣少年。他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人,让他停住了动作。
少年与孔雀就这样对视着,圣鸟之所以为人推崇惧怕,就是因为它的眼神对待众生,都是如此高傲冷淡。但少年浑身散发的威压,与它同出自大地,一只鸟兽的眼中,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吗?
严阙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这只无论如何引诱,都不曾展现完整尾羽的孔雀,竟然缓缓展开了身后蓝绿羽毛,那繁复的有如最上等绣品的羽面,宝蓝色的眼珠比宝石更加耀眼,更令人震惊的是,少年毫不犹豫地褪下上衣,他的背后,就如孔雀一般,布满了夺目的蓝绿光芒。
许多参加宴会的嘉宾,直到垂垂老矣,仍然记得这一幕,那少年说的话已经不记得多少,样貌只残留了叁分,但那片蓝色的火焰,自他的背后,燃烧了整个若水城。
贺逐被送回客房时,尉迟琳琅才真正放松下来。
利用人们对神诋的憧憬和信仰,是她们皇家人最擅长的事……她没有把握光凭羽的武力就将贺逐救出,只能选择了这样冒险的方法。每年春猎,人们都认为她不善弓箭,她反而有更多的时间,与那些鸟兽打交道,自然也知道它们是何种生灵。
羽——是她给少年取的名字。速成的笔墨,足以震住那些人,但更重要的是,他令人不可侵犯的隔世之感。
羽虽然睡眠极浅,却很容易入睡。待他睡着,贺逐的药力也解开,眨着一双闪亮的眸子紧盯着她。当她说到“禁欲叁月”时,贺逐终是笑了出来:“只可惜我不在现场,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
尉迟琳琅道:“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真的……被……”
“我以为,你会乐于见此。”
“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不该被强迫。”
贺逐道:“你既然有玉石俱焚的勇气,我怎么会没有呢?”
尉迟琳琅微怔。
“况且,这次还让我有了不小的获。”他将手枕在脑下,“有了这个宝物,以后行事便方便的多了。”
她迟疑道:“你早知道他对你下药?”
“我的体质特殊,普通药物,需要叁倍的量才能对我起效。”他道,“这是某个老头说的,说起来,那时候还被他做了不少古怪的试验……”
尉迟琳琅道:“你说的宝物,莫非是严家的制作配方?”
贺逐笑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聪明的女人,不仅聪明,还大胆,更重要的是,你很善良。这不由得让我更加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尉迟琳琅道。
“我知道,在那之前,不如加注一份。你救了我,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的回答令你满意,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自从遇见贺逐,她似乎一直在打破从前的谨慎,小心,明哲保身,她沉吟片刻,道:“在岛上,我听说,每年掳来的女子,都有十几个失踪,他们说,都被投进了海里……是你吗?”
贺逐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没有先移开目光,而是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尉迟琳琅道:“我在船舱里发现了女子生活的痕迹,没有约束。”曾经有一日走在路上,贺逐身上承载了一点感激的目光,但当她望去,那女子很快就低头走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放过她们,却还要和那些人狼狈为奸呢?”
“每个姑娘,都是值得呵护的。”他道,“至于后者,那是第二个问题了。如何,我的回答是否还令你满意?”
她轻轻点头。
“那么,轮到我问你了。你是否已有意中人?”
“……是。”
贺逐似乎毫不意外:“如此,更加有趣。
你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大到可以让人在短短两月间便改变吗?”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非只用时间长短来衡量。自我第一次吻你就知道了……你我注定属于彼此。”
而他亦霸道地将她拉至身上,带她于缠绵至极地亲吻中浮沉,那一刻,她似乎把所有都忘却,只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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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欢迎羽出场(啪啪啪




女帝琳琅 定风波·为我沾巾
此次带回的弹药威力更甚,秦决大大奖赏了贺逐一番,但还未等他们试验完全,便传来了有两艘黑船意图攻岛的消息。
这些海盗训练有素,很快组织起来反攻的策略,与黑船势均力敌地战斗起来。到底是易守难攻,眼见他们仓皇逃走,这边正要乘胜追击,突然有一艘古朴的巨大船只,自一旁驶过,救起无数落海的船员。
“是海上明月楼!”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就连秦决也变了脸色,示意海盗挥动旗帜让他们速速撤回。然而已来不及,派出去的战船被凿空了底部,大厦将倾。
失了一艘好船,秦决大发雷霆,怒道:“方洵那帮人什么时候跟海上明月楼扯上关系了?”
“那帮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做起了保护商船的买卖,与我们多有摩擦。”
“婊子从良,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干净东西了!”秦决眯着眼睛,“他们想玩,便陪他们玩玩。”
平日里,贺逐定要顾左右而言他,及早推脱上船的差事,今儿却格外反常,不言不语,直至日暮归居,竟是亲自下厨操持菜肴。他这处厨房,用的最多的是夏儿,此刻待在他身边,瞪着一双大眼好奇瞧着。羽则流连于荒林间,不知归时。
海鱼肉鲜,不需姜蒜调味,已是上品;跨水运来的莼菜与鱼肉切丝,于大锅中翻炒,再焖上一刻钟,便能让人食指大动,尉迟琳琅却不知他还有这般好的厨艺,一张四方小桌,第一次坐足了四人,却摆了五副碗筷。
尉迟琳琅知道,这是希望某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海边的夜色,与无尽的深渊相映,是如此的幽远难测。漫天的星点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为光裸的地脊镀上闪耀的绒影。每当她站在此处的最高点,眺望遥远的故土,总会生出“渺沧海之一粟”的虚无感,身旁的人,与那只本应安眠的仙鹤在不远处,仿佛要乘风归去。
他的哀思,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流淌向容纳百川的深海。
出乎意料的是,贺逐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在海边,有一个传说,在龙王诞辰出生的孩子,乃是龙王和龙女的转世。但有一个孩子,却在家族斗争中被当作祭品,扔进了大海里。当他醒来时,躺在一艘破旧的小船上,身边的男人,哼着一首曲子,正在垂钓。那是一首西陵的曲子,刚开始他听不懂,但走过的水道多了,见过的人也多了,他慢慢地,就明白了那首曲子。”
“他认那个男人作义父,他教他武功,泅水,并且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他小心地在那仙鹤的羽毛上抚摸着:“他一生,都在追逐那个叫海上明月楼的神话,认为里面有一种神药,可以唤醒他的妻子。但他却不愿意寄希望于飘渺事上,两人分道扬镳,不久后,他再次回到海上,发现他唯一的家,已经沉入海底,他唯一的家人,也葬身于茫茫大海之中。”
“每当他怀念他时,都会来海边看看,因为这是他最终的归宿。”
散落的酒坛滚了一地, 她只浅酌几口,却觉得自己几乎要醉倒,是因为他难得露出的脆弱之感,又或是因为她也同他一样,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茕茕孑立。
肩头蓦地一沉,贺逐靠着她,平缓地呼吸着,睡颜沉静,宛若初生的婴儿一般纯粹。她该庆幸,自己与羽有约定联络的方式,否则凭她一人,如何能将贺逐带回屋中。扶他躺下时,她手中探得一点湿润,让她不禁怀疑那是错觉。
但她对镜而视,才发觉他们二人的泪水,早已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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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相处—怜惜,小贺教你追姑娘(bushi




女帝琳琅 定风波·公主殿下
尉迟琳琅觉得自己在偷听这件事上颇有机缘。
此刻,她正屏住呼吸,试图借巨大的礁石掩盖自己的身形,二人的声音时大时小,却足够清晰。那小山一样的男人,正紧紧擒住梅姐的肩膀,神情激动,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裴勇还是个孩子气十足的模样。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你愿意这么护着他?”
“我早就说过了,你我是不可能的。”
梅姐对于他的碰触十分反感,躲避着他灼热的视线,声音中透着一丝疲倦:“阿勇,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背叛他的下场,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而且,我对你没有丝毫男女之意,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原来是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戏码。她早就发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但以她看来,梅姐对秦决,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一片宽阔的海域,自然不可能由一人瓜分,方浔与他的弟兄,从前也是做打劫商船的生意,与秦决多有摩擦。不知何时,他们厌倦了打打杀杀,也对过去的自己深恶痛绝,决心不再做水匪,有人替他们牵线做媒,他们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商贾的护卫。
贺逐对此事的评价是:空有理想,难以实现。彼时他正悠哉地坐在甲板上垂钓,尉迟琳琅在一旁为自己钓上来的一尾银皮鱼兴奋不已。偏偏在他们对面的船只上,高大威猛,肤色黝黑,脸型方正蓄着络腮胡的方浔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抽动嘴角。
他向来对贺逐很有好感,认为他不像秦决那样愚鲁,也不像裴勇那样莽撞,但这小子几次叁番地忽略他想拉拢的暗示,方浔也是个有脾气的,渐渐不再提。如今看他身边坐着的女人,肌肤白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疑惑道:“你这小子,不是从不玩弄良家妇女的吗?”
贺逐纹丝不动:“她不是良家妇女,是千金大小姐。”
尉迟琳琅默默坐地离他远了些。
“你今儿不获些兄弟的胳膊腿,难以回去跟你老大交差啊。”
“你们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不丢人。”他笑嘻嘻地钓上一条鱼,“方老大,听说你同边城的水师统领攀上了关系,以后若是分得一官半职,可别忘了小弟。”
方浔面上不显,心中一惊,虽知自家里定有他们的细作,却没想到这般隐秘的关系他都知道,镇定道:“如今圣朝乱的很,官府也不顶事,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这场和平的对话,消逝在了无尽的烟波之中,随之而来的腥风血雨,却让贺逐都不曾预料。本该势均力敌的双方,在一次冲突中,打破了平衡,船上的桅杆不知为何拦腰折断,巨大的风帆压倒了无数船员,而对方抓住了机会,割了财富和性命。
若不是身处敌对阵营,尉迟琳琅几乎要赞赏他们的处理方式——安抚人心和家眷,从出海维修的工人,到供给吃食的厨房,每一个环节,都一一调查。梅姐雷厉风行的手腕,比秦决更像一个领导者,而当她在船上晕倒,众人只认为她操心过多,但大夫的结论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她已有身孕了。
秦决年过四十,尽管有无数女人,可没有自己的孩子,听见这个消息,自是惊喜。
尉迟琳琅经历过灵薇一事,远远见她神色淡淡,毫无喜意,不禁恍然,与贺逐说了她那日见闻。
他神色古怪:“早看出这小子居心叵测,没想到这么大胆。”
他为义父之死潜入海盗内部,对几人关系早已摸透,近年来,主张退出风浪的声音越发壮大,但秦决执意开疆拓土,内部分崩,只缺一个推手。
“但我看梅姐对裴勇,并非她表面上的那么无情。”尉迟琳琅道,“ 如今她怀有身孕,不知裴勇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男人的嫉妒,也是很可怕的。”
贺逐凉凉地看她一眼:“听起来你很有感触?”
身在女子掌权的国家,纵使还是公主,也被多次劝说要广纳男侍,尉迟琳琅自己没经历过也看过,但笑不语。
岛上到底物资稀缺,即便有船只运送,他们太过显眼,也不敢时常往来。自她有孕,寝殿里的珍玩都送回宝库,尉迟琳琅远远看着,便觉十分珍贵,非寻常民间产出,不禁疑惑。
她从不知道,这座岛上还有一间药库,此刻为了孕事,药库中珍藏几品,秦决派了些妇女检,她自觉这是个探查机会,悄悄做事。看管药库的老大夫年纪已不知几何,时常嘴里胡言乱语,众人皆当他不存在,尉迟琳琅却常常在他身边帮扶。他闲暇时,喜欢摆弄药材,拼成一个个小人,有高有矮。尉迟琳琅从他的碎语和画中,揣摩得知:原来这座孤岛,乃是用于关押前朝遗族。当年占领海岛的海盗头子,不仅掳掠了大量物资人力,还强迫岛上的遗族为他做事。这走路颤悠悠的老大夫,就是侥幸活下来的。
他年岁已高,守着这药库,渡此一生。旁人多不愿意与痴痴傻傻的老头接触,尉迟琳琅却从他口中探得如此秘辛,不禁唏嘘。
“公主殿下,是你吗?”
她心头一紧,见他眯着眼睛,似乎打量着她的模样,见周围无人注意,小声道:“你还记得我?”
“臣怎么会不记得殿下的模样……殿下这几日过的可还好?那莽夫可有对殿下做些什么?都是臣等无能,让公主受此屈辱……”
“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他突然激动:“公主万金之躯,如今却怀了那盗匪的孽种,臣有何颜面,去见先主!”
尉迟琳琅沉默片刻,道:“前途莫测,我之命运,并非由自己掌控。”
那老大夫一会回忆公主小时候聪颖过人,一会咒骂将他们赶来小岛的君主,尉迟琳琅待他平复才道:“我身边无人可信,您可愿帮我?”
他怔怔望着,好一阵才道:“公主虽然聪慧,尚不知离间之计。以公主美貌,必能让那头子的下属神魂颠倒,依老臣所见,唯有那姓秦的小子值得一试……”
尉迟琳琅心绪万千,回到那僻静居所,见贺逐背手皱眉听几个手下汇报,看见她便摆摆手。待无人时,声音透着分急躁。
“裴勇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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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npc出场了




女帝琳琅 定风波·局
距离贺逐被“请”走,已过了两个时辰。
裴勇在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便是他。所有船只,皆停在码头,并无出海的可能,遍寻岛上不见,众人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贺逐。
在贺逐有意为之下,不同派别的海盗间摩擦日益严重,却没想到火首先烧到了他的身上。但他临走前只悄悄用口型说了一个字:“梅。”
尽管见到她的第一面,便是看她毫不留情地结束人的生命,尉迟琳琅对她并无畏惧,见她缓缓走下,想是已然知晓此事,看向她的眼神带有一丝探究:“为何不趁机逃走呢?”
“你们将人困在这孤岛上,不就是为了防范这一天吗?”尉迟琳琅道。
“你若是想请我,去化解老叁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可就找错人了。”她道。
她微微一笑:“非也,我来,是想请你见一位故人。”
这是一间位于地下的暗室,除却一张椅子,任何多余的摆设都没有。贺逐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松警惕的人,即便自己被秦决以保护为由囚禁在此处,也没有丝毫慌张。他在岛上的时间,多半借各种理由,观察分布形势,却从未来过此处。
没有卷尺,脚步便是夺量长度的工具,在黑暗之中,反而更能发现明亮处忽略的东西。少年时,他学如何驶船,如何泅水,对于四书五经并无什么兴趣,但义父执意要他读书写字,即便无法理解,也要记住。而后学习阵法玄学,才知他用心良苦,无数次在迷雾中徘徊,在暴风雨中挣扎,他都凭借自己的一身本事活了下来。当他回到那座在大海上飘摇一生,从未停过的船上,见到的却是满目疮痍。
从那时起,他已经放逐了自己的生命。
“老大,岛上都寻遍了,也没见到二哥踪影。”
秦决闭目坐在柔软的虎皮毯上,半晌才敲敲把手:“老叁那怎么说。”
“叁哥说,二哥是来向他要上次出海,同严家交易的清单。但这些清单,一向是由梅姐负责保存,已经差人问了,嫂子那没人去过。”
“继续去查,小梅怀着孩子,少去打扰她。”
“是。”
孤独的海面上,一只小船正飘摇而渡,绕过磷石密集,踏过翻浪几许,直到码头的踪影显现,那戴着兜帽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码头上的壮汉背着手,拥着他穿过西边的叁条巷子,旋转而上的楼梯每踏一步,就发出吱呀一声,一直到了四楼的茶室,他才脱下兜帽,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真没想到,到最后竟会是你。”方浔蒲扇似的手掌拖着那小小的茶壶,看上去格外滑稽。
“废话少说,我要的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方浔嘿嘿一笑:“现在是你求我,说话还这么不留情面,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裴勇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微笑:“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无论是女人,还是那座岛上的财富,所有的一切,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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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比较短小。
疯狂冲刺把《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看完了,正在大海捞针寻找学霸男主文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bushi




女帝琳琅 定风波·海之崖
[帝喜豪奢,征民数千,开河渠,时民不聊生,起义者众。衍王承民意,顺天道,帝以倦勤退位,携长公主移居海岛。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昌。]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1]
挖河道——在西陵沿海百姓的记忆中并不陌生,尽管那场政变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头发花白的老人至今想起来,依然义愤填膺。无数人在开采石矿,勤勉做工的途中倒在了水里,新帝即位后,立即下令停止征民,开河渠的脚步却未停下,而今渠通五城,与海路相连,码头每日接待船只不胜数,百姓的血和泪似乎被繁华富庶的生活掩盖了下去。
但是总有人不会忘记的,秦决站在凸起的礁石上,看着木柱上粗麻绳松开的痕迹,脑中转过万千念头。
“通知下去,所有人最高戒备,哨塔上的兄弟给我盯紧了,不允许任何船只靠近。另外,速派人去大人那报信。”
外面的一切都被小小的殿门隔开,梅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蠕动道:“陆大人……”
老大夫怔怔地回道:“殿下,老夫是在梦中吗……”
尉迟琳琅先是赞许地抚抚羽的背,而后道:“落梅公主,你也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封号了吧。尽管你身在先人留下的宫殿里,但在海盗攻上岛时,你就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长公主了。”
她沉默不言,尉迟琳琅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很多年前,你和你的父亲,以及一些亲信大臣,侍卫随从,被流放到了这个岛上。你们本以为余生便会在岛上度过,谁知道那些海盗抢占了海岛,肆意掳掠,甚至你,也成为了海盗头子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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