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琳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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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三十年了,离忆往昔结束还会远吗.jpg
女帝琳琅 忆往昔·臣之意
围炉边,气氛格外诡异的寂静。
在乞丐喊出那句话后,越竹溪一向温柔的脸色也变得扭曲起来,同尉迟琳琅爆发出的笑声形成了惨烈对比。在说明身份后,乞丐们自然是诚惶诚恐,又是跪拜又是道歉,却被尉迟琳琅留了下来。
说来也巧,上次解围,还靠了他这些特殊的朋友,尉迟琳琅并未有什么尊卑之念,但这围炉边还是只坐了他二人。
往日里若是只有男人,他们定然大口吃肉喝酒,可现今坐了个尊贵的公主殿下,众人怎么想怎么别扭,手中的羊肉味同嚼蜡,机械地吃碗饭后,便溜之大吉。
尉迟琳琅表情凝重:“我有这么可怕?”
越竹溪表情也很凝重:“他们害羞了。”
这个话题被二人默契地就此揭过,她虽为公主,在大臣家中不便过多停留,临走前看见《月华集》,不禁怅然。与怀思哥哥已有许久未见,她是否该请玉仪相助......但眼下朝局风云动荡,任何举动若被有心人发觉,都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越竹溪道:“殿下是在想慕小公子?”
“还有明日的皇家宴会。”她神色寂寥,“听说大姐姐和二姐姐争的越发热闹了,朝上的事拿到家宴上说,又算是什么.......”她没说完,摇摇头。
“前段日子,刑部抓到了一批东越细作,专门负责向东越传送我朝工艺制品的技术,再查证,二公主府中的一位老奴曾做过中间人。众人皆知二公主父君乃东越人,殿下自觉管教不严,又为避嫌,便自请在府中禁足,月屏山祭典自然是由大殿下主持。”
“谁知,祭典前夕,大殿下与驸马起了争执,大殿下甚至扇了驸马一巴掌。许是山中草木丰盛,又失了火,一半的祭祀用品都毁于火中。好在二殿下早些备下的祭品连夜送到,但陛下依然震怒,削了大殿下统领巡卫司之权。”
这些事,她自然知晓,由他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莫名染上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杀伐感。一来一往,谁也不让谁,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帝位吗?但她不像有些自小被欺辱,因此拼命要向上爬的王储,也不是天生野心勃勃的人,可与姐姐之间的情谊终究会让她做出选择。
她看向他:“你我相聚之事,指不定已传到了许多人那。”
越竹溪长身玉立,沐浴在月色下,笑的文雅:“臣还是那句话,臣不怕。”
“臣忠于陛下,无愧本心,只愿相助自己愿意的,认为是对的人。”
党羽之争,虽站队便是立了靶子,但不站队可能引来更大祸端。这位上任一年依然备受瞩目的翰林院修撰,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在这无人简陋的小院中,只有二人知晓。
尉迟琳琅沉默半晌:“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我的人,间接就是二姐姐的人。但你我都知道,你不是那种玩弄权术,攀爬升官的人。如今我回了京,即便不愿,也难以抽身了。”
她向来不强求,更不会强求朋友。
越竹溪眼中却划过一丝笑意,黑黢黢的瞳眸闪着点点自信的锋芒:“臣并非哪位公主的人,但......殿下有闲云野鹤之志,臣会将波谲云诡尽数拦下;殿下若有直冲九霄之意,臣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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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琳琅 忆往昔·惊生变
元启三十一年,极其反常地没有下雪。但整个京中都笼罩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阴寒,并非是天气,而是边疆停了数年的战役,再次爆发了。
北野由数个族落构成,其中一支名为乌良哈的族落势力壮大,竟妄图取北野皇室而代之。本来内乱不波及圣朝,但其余族落,却趁此机会骚扰边陲城镇,夺粮抢人,十分嚣张。
女皇缠绵病榻数月,听此消息,震怒不已,大公主更是主张点兵出征。她父族毕氏镇守凉州,乃最佳人选,但她心思已比少年时幽深许多,并未亲去。
战争来临,朝中争斗也停歇了几分,不知是此事刺激或是其他,尉迟嘉的身子竟然好了些,亲自下了令,除骠骑将军统帅凉州军,着卫将军从旁辅助。
兵行马动,粮草至关重要,三州粮仓开放,水陆并行。随着第一波补给到达,胜利消息传回朝中,举国欢喜,女皇大赦天下,减税赋。她已许久不曾上朝,今日端坐于龙椅上,接受众臣跪拜,悠悠道:“朕近日来,越感体乏,诸事皆交与皇女操持,依众卿所观,谁做的更为出色啊?”
这般直接的话语,自然无人敢应,却叫人在心中猜疑,莫非陛下已有传位之意?
尉迟琳琅则是被女帝单独问过这个问题,她背后立时出了冷汗,低头道:“立储之事,全由母皇决断,况且母皇尚在壮年,身体也会渐渐好起来的。”
她双指按压着额际:“你是最会说真话的,如今怎么也学会糊弄起朕来了。”
“琳琅心中所愿,便是所想。母皇一定会好起来的。”
尉迟嘉许久没有说话,就在她以为女帝已睡着时,她却笑道:“去年你生辰走的匆忙,朕还没来得及送你礼物,这个拿去玩吧。”
抛到她手上的,是一枚金镶珠石碧玉香囊,散发着淡淡香气,尉迟琳琅别在腰间,见她已然睡去,便不再打扰。她总觉得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却没想到自此开始,一切都不可挽回。
三月十六,骠骑将军毕远道与其下五千将士于长风岗遭遇乌良哈偷袭,血战一日一夜后,副将拼死冲出,待大军赶到,已是横尸遍野。此消息传回朝中,大公主直接晕倒在朝堂上,毕远道是她叔父,毕家军是她父族依靠,锐尽诛,她又伤心又愤怒,以至于当众失态。
尉迟嘉更是大怒,虽然卫将军率兵稳住局势,但此事显然是北野人的算计,下了雷霆命令,彻查缘由。
或是她过于悲伤,又奔波于查因求证,公主府的防卫松懈不少,慕相一直探求的事情终于得到了探子的回应,与他猜测的不错,尉迟荇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但此事非同小可,他便按下疑虑,等待合适时机。
天子之怒,震撼四野,圣朝的谍报网络,并非浪得虚名,很快便查出,是有人将毕家军布防及行军路线出卖给了北野,而那人的踪迹,竟然是指向了宁远侯府。
尉迟琳琅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多一双耳目,能窥探到刑部大牢中的审讯情况;只因为那幕后操纵的人,是宁远侯夫人,或许,她从来没有看上过这个身份,而执拗的守护着她的北野公主之位。
这位与她一般年纪的公主,很坦然地承认了一切事情,面对向来令人生惧的刑部大牢,也没有丝毫胆怯。但怎么也不肯说出朝中谁是她的帮手,偏偏女皇下令不准施加酷刑,僵持了几日,却是越竹溪和尉迟琳琅同去了牢中。
灵薇早已没有容光焕发的动人模样,见他们来了,理理鬓“三殿下,许久不见了。”
“你说,你要见我?”
“殿下是灵薇在圣朝唯一的朋友。”她笑了笑,“也是唯一会将灵薇所说之事,如实告诉天下人的人。”
“这几日来,你遭遇了数次刺杀,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能在这牢中杀人?”
“在那之前,我想先跟殿下说件事。”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微不可见,“那是我怀孕三月的时候,沈拂冰宿在书房,我便有机会在卧房之中,探查他是否藏了什么秘密。深夜时分,我却听闻外头传来响声,正朝书房去,跟过去一看,你猜是谁?”
“透过窗檐,只看的他与一个女人赤裸滚在一起,颠鸾倒凤,好不热闹。我是真没想到,圣朝的大公主,也有这般放荡淫乱的一面。”
“也不知我怎么忍着恶心,听他们说些闺房私语,想来是上天助我,倒真叫我听到一个大秘密。那粉雕玉琢的小皇孙荇儿,竟然是宁远侯的女儿。”
尉迟琳琅不禁愣住:“你说,你说什么?”
“在月卿出生后,我寻了机会,取他们的血相融,果然不假。这件事,本想留着做为他二人的把柄,没想到,倒是我先陷牢笼了。”灵薇自嘲一笑。
牢房里一时静寂无声,尉迟琳琅心乱如麻,听越竹溪道:“我朝出兵压制北野内乱,对你皇室有益,想来公主并不像表现的那般大方,是对毕家下手了。”
“越大人是想说,我气不过么?”灵薇公主笑道,“或许是有吧,但这份礼物,可是很让我的伙伴满意呢。乌良哈与圣朝军两败俱伤,我皇家也得以喘息。”
话至此,她终于提到了她仅剩的筹码——隐藏在圣朝内部的,将布防图及一众机密泄漏给北野的人。
“我自知,告诉你们那人身份后,便再无活路。因此想求殿下一件事情。”
她双手被铁链绑着,跪下去时,勒出一片红痕:“一是,请殿下保全月卿,只要不在侯府,做个农妇了度此生便好。”
尉迟琳琅默然,而后点点头。
“第二,待殿下有朝一日登上帝位,请殿下保北野边境安全。”
她三叩首,对上她不敢相信的眼神:“帝位......你在说什么......”
越竹溪作为旁观者,已然先她一步想到,急迫道:“灵薇公主,此话一出,再无退路!”
“告诉我圣朝军布军安排,传递消息的,正是户部侍郎,慕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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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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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琳琅 忆往昔·前事了
黑夜之中,闪过一丝金光。
更深露重,在这天然形成的石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他的发丝比月光还要皎洁,倾泻而下,随着呼吸的频率轻轻拂动。半晌,他才展开手中的纸条再看了一眼。
道袍垂下,宣和真人一改昔日笑颜,神色凝重:“命该如此......”
“天道贵生,都是放屁。”他凉凉地吐出与容貌极不符合的粗鄙话语。
“你有慈悲之心,已救了慕家一次,救不得第二次了。”
百里未再言语,翻了个身,目光却是移向了山深处僻静小宅。这月屏山无论过了多少年,似乎都是一个模样,而外界的腥风血雨,早已令天下颠覆。
慕家窃国一案,全交由只有陛下掌管的宁杀调查,不到半月,便搜出信件百余封,经核实确是两人字迹,又有众多辅证,被关押在慕府之中的慕相日日求见陛下,全被挡了回来。
朝中对此事处置各有见解,尉迟嘉头疼不已,让大公主去办,必然绝不留情,满门不留;让二公主去办,又怕慕家与她息息相连;若是让三公主去......
在彻审此案之前,却是先传来了灵薇公主的死讯。
刑部内全是大公主的眼线,因此她死前举动,也全数被她知晓。
“你说,慕家知道荇儿的身份?”
“这是灵薇公主最后一句话。”行之道,“若是如此,殿下便要落的全盘皆输了。”
尉迟瑾攥紧椅侧,犹豫不决。
“陛下已决定召见慕相,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机会。毕家军在京中,已歇息了十余日了。”
元启三十一年夏,左相慕非泉于殿中意图刺杀陛下,幸大公主带兵赶到,将其毙于剑下。陛下受惊过度,重病不起,将国事全交与大公主代理。
慕家在朝中势力颇深,连番查下去,除却窃国,又有贪腐渎职,勾结党羽若干罪名。再往后查,竟与二公主有关。为了削弱大公主的势力,不惜出卖圣朝军队,与北野人勾结。
夏日暴雨倾盆,在位三十一年之久的圣朝女帝尉迟嘉永远闭上了眼睛。二公主进宫时,尉迟瑾已手持传位诏书,号令御林军以谋逆罪名捉拿她府中上下百余人。尉迟瑛畏罪潜逃,新任女帝下令倾举国之力缉拿。慕家十四岁以上族人尽数斩首,十四岁以下无论男女,流放南域。
新皇上任三天,已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批老臣,凡有质疑她手上为何没有圣朝历代相传的翡翠扳指的,全都被施以各种罪名斩首抄家。右相以年老德薄辞官,自此左右二相皆由女皇掌控,宁远侯长平侯默认不语。
而被软禁在府中的尉迟琳琅等来的是一道懿旨:先三公主犯上不敬,陛下念及姐妹亲情,罚其流放潮州,永世不得回京。
她吃喝穿着用度,全按公主规格,但毫无自由,一路行至潮州,连州郡长官的面都还未见到,尉迟琳琅便被“请”上了船。
碧海连天,她从未见过如此宽阔的水域,幽深莫测,正如她的前路一般。她这才明白,她没有兵权,没有姐姐保护,竟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掌控。或许这船将驶向一座孤岛,她的一生就此放逐。
又或许......
炮轰阵阵,宛如惊雷,船只左右摇晃,尉迟琳琅捉住一个匆匆跑过的水兵:“发生什么事了?”
“海盗,海盗来了!”
尉迟琳琅的眼前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铁船,甲板上站着数十名海盗,坦胸露背,面对水兵的还手似乎不屑一顾。再一炮,船体终于失去平衡,她坠入海中之时,只握紧了她所剩唯一的碧玉香囊。
元启三十一年,先三公主遇海盗劫船,坠海身亡。原应于月屏山中侍奉真人的慕知雪,私自下山,陛下念其才学,其死罪,幽禁于京外夹道。
与此同时,一首歌谣,自圣朝京城,越过山河,传向了整片大地。尽管新皇很快下令禁止传唱,但瓦市勾栏,市井小道,水上渔舟,塞外山城,无人不知。
越竹溪离开京城那日,下起了大雪,似乎要将先前没有落下的一起弥补。他面对那层层宫门掩盖的皇宫,内心满是平静。
因为他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
【忆往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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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公主时期到此结束,换地图了(bu
如果觉得哪里没写清楚,请一定告诉我。
女帝琳琅 卷二·定风波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女帝琳琅 定风波·烟涛微茫信难求
一个正字再加两笔,刻在船舱最隐秘的角落——这是她在海上的第七天。
这艘钢铁炼的巨大船只高大如楼,在波涛翻滚间行驶稳当,宽阔的甲板上足可架起一排火炮。尉迟琳琅至今记得它们朝向自己的时候,那震耳欲聋的响声,以及海盗们放肆的大笑。冷兵器是北野人擅长的东西,但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炮,是近年来才由西陵传向各国的新武器。她在朝中时听说,如今各国间的海域,都有不同的海盗把持,他们在海上四处掠夺,积累了大量的财富,给各国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初醒时,她与旁人一同关在狭小的船舱中,她该庆幸自己出海时,穿着朴素的衣裳,身上的财物,也都全数散给了旁人。那些海盗放肆露骨的目光,会让女子感到天生的不安,但七日以来,他们都没有动手。
起初还有官兵在后追赶,但绕过一群礁石,又变换了数次方向,海上是他们最熟悉的战场,船只便这样载着满满的人和货物,在傍晚时分停靠了这座岛屿。第一个下船的男人,目光越过一排又一排的海盗,直望向他们身后的人,脸上露出笑容。尉迟琳琅和其他人一样,被赶了下船,低头等待,直到火炮都被卸了下来,才有人出声了。
“阿勇,做的不错。”
那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但分明是女子的声音。那女人穿着一身华美的紫衣,下摆开的极高,露出修长的腿,约叁十多岁,眼角已有风霜的痕迹,但能看出十分美艳的模样。
尉迟琳琅顿时明白,这就是海盗们口中的“梅姐”。
梅姐微笑地跟兄弟们打着招呼,突然见一个汉子脸上的抓痕,问道:“严六这是怎么了?”
“被猫抓的,不妨事。”
“这可奇怪了,咱们船上什么时候有猫了?”梅姐手中的水烟浮浮沉沉,“我倒觉得是人抓的,还是女人。”
严六顿时尴尬非常。他们这伙人,常年在海上漂泊,见着女人走不动道,偏偏裴勇是最听梅姐立下的规矩,女人在上岛前不许动。那日想偷偷找个女人泻火,却被抓了脸,眼下还没好。
她抽了口水烟,举手投足之间,全然不像一个粗鄙的海盗,呼出烟雾的动作,更像是幽幽一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尚可教导,大人,就只有下辈子了。“
一点寒芒闪过,严六的笑容弄凝固在脸上,直直地向前栽倒。梅姐道:”按照规矩,洒进海里吧。“
海盗们对她又敬又怕,连一丝可怜都不敢露出。而被抓来的多是随行的侍女随从,有胆小的已经吓湿了裤子。
这七日她们都不曾沐浴,身上已是污臭难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带她们来到浴池,在众人都拼命洗净污浊时,尉迟琳琅却用泥巴糊在了自己脸上。在她看来,此时的优待反而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冠冕堂皇的人,越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丑恶。
老妇人道,今日岛上将举行庆功宴,所有人都要去学习规矩。跨过沙石,裸露的地脊,逐渐进入到草木丰盛的花园,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白玉石砌成的台阶绵延向上,大殿的两侧挂着轻柔的紫云纱幔,这里俨然一座小型的王城。
裴勇和梅姐坐在两侧,无人出声,一刻钟后,沉重的脚步响起,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才迎来的它的主人。那汉子如同山一般威猛高壮,结实的肌肉似乎要将衣衫撑破,他环视下属一周,笑道:“弟兄们可好?”
“好,好,好!”
裴勇道,这次共掳掠女子十二人,男子十人,圣朝与西陵皆有,珠宝丝绸已纳入库,名册登记完毕。
“小梅,你可去看过了?”
“看过了,都是美人胚子。”
“你的眼光一向好。”
梅姐淡淡地笑了笑。裴勇却犹豫道:“只是这次,咱们劫了官家的船,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我秦决会怕那些官兵?”他哈哈大笑,“只要咱们的货源不断,有这些宝贝,皇帝老子我也不怕。”
这场宴会像极了她在皇宫里经历过的无数次,臣子对君上谄媚进言,舞女腰肢柔软,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真正自在的人,或许只有那一人。秦决搂着梅姐的肩膀,一只手已伸进了她的衣内,醉醺醺地离开了。
来到岛上几日,她才逐渐了解到,原来这里真像一个小型的王国。这些被掳来的人,已经逐渐接受了现实。在这岛上,有圣朝人,有西陵人,有北野人,有南黎人,有东越人,她们都是无足的鸟儿,飞越不了万水千山,回不了家乡。有些人成为了海盗,有些人成为了海盗的妻子,与她一同的人,大都放弃了挣扎,希望在几日后群芳宴上,能得到秦决或是裴勇的青睐。
在这里,讲规矩的人,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不讲规矩的人,会比死更难受。
那位掌管起居的老妇人,在群芳宴前,为她们带来了丝绸的衣服。她们其中最小的女孩夏儿只有十二岁,也要被迫换上华服,接受恶意的眼光。让她更觉可悲的是她们的想法,与其被普通的海盗共享,不如攀上更高的两人。但她又有何资格左右她们的决定,因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选了最朴素的衣服,照旧把脸涂黑,瑟缩着身体,站在纱幔之后,听见海盗们轻佻下流的言语,已做好了决定。
那有优先挑选权利的海盗眼珠子转了又转,后面的人都觉着不耐烦,推搡他快些。他骂道:“老子又看不见脸,当然得看仔细点了。”
“关了灯,女人不都一样,要么选身材好的,要么选年纪小的。”
“既然这样,不如让她们脱了衣服,我们也好看个清楚啊?”
尉迟琳琅拉住夏儿的手,对她做口型道:“不要怕。”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向前一步,却听见一个声音道:“若是我,可不愿自己女人被别人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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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我是咸鱼的作者君,叁次元的事情全部搞定啦,我回来了。
女帝琳琅 定风波·被困孤岛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她曾听过许多悦耳的声音,有如泠泠山泉,或如黄鹂清语,而他的,令尉迟琳琅想到了环佩空鸣之声,隔着纱幔,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挺拔身影。
“叁哥回来了!”
“见过叁哥!”
自然,也有人不是那么欢欣雀跃:“老叁回来了,哪还有我们的份......”
被称为老叁的男人,驻足于纱幔前,与因上前一步而处于最前方的她,似乎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尉迟琳琅正想退回去,他却敏捷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男女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他的手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危险地滑动,让尉迟琳琅背后泛起一阵冷意和酥麻。
“这又是谁想出来的法子,连面都见不着,便让你们来选吗?”
“老大最近在看那什么中原大诗人的书,说什么,琵琶,半遮半掩才好看。这可苦了弟兄们,先不说这女人的奶子屁股够不够大,脸长的跟东施似的,老子可下不去口。”
“你还知道东施?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读书了?”
一阵嬉笑之间,那人放开了她的手,坐在一旁:“那便随大哥的意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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