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绝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橘子
你是说你她冷笑,扫了他一眼,不知老朋友何指。
你我不算朋友。他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失望。那傅雨桐就更不明白了,问道你到底想说谁
耶律佐臣不语,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晃在雨桐眼前,挑眉笑道听闻傅姑娘在南朝已有婚约,如今另嫁他人,你那久未谋面的未婚夫婿难道连老朋友都不算了
这鸾凤和鸣的白玉她和李正义一人一件以示盟约之用,如今怎幺会在耶律佐臣手上雨桐心底一急,不假思索伸手便去拿。
哎,傅姑娘,抢不得。佐臣撤手收回玉佩,轻轻笑道看来你还没忘了,只是可叹姑娘在这雍容富贵,而这玉的主人
他怎幺样了雨桐急切。
他深受牢狱之苦。佐臣感叹。
我为什幺要信你傅雨桐警惕。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傅姑娘既然不信小王,何不亲自前去一辩真伪耶律佐臣噙笑,双眸暗蓝,目光隐隐的打量雨桐。
据我所之表哥此时应在府中养伤,你却说他身陷牢狱她眸光清冷对视佐臣,厉色问道你的意思是耶律烨缜骗我,表哥至今仍在牢中
姑娘一去便知,自己问个明白,你谁都不信,总该相信李小将军吧。佐臣回,道三日之后,我在府中后门备好车马,亲自护送姑娘一探究竟。他交待完便走了,不想多做停留。
雨桐一人呆在园子里捉摸了半天,半信半疑,不禁唤来丫头,问道云儿,他现在人在何处
姑娘是说殿下吗陪婕和姑娘练骑射去了,晌午前走的现在恐怕还没回来呢。云儿答道。
婕和她怎幺没听说过。
她是突厥汗王献给殿下的礼物,阿尔泰山脚下最闪耀的一颗明珠,叫婕和古,姑娘才来府中没些日子可能不知道她。云儿笑了笑。
第40章
明珠傅雨桐咬牙默默恨道,看来他的奇珍异宝还真不少。刚走出园子,正巧看到烨缜同个年轻姑娘一起回来。
您瞧,就是她了。云儿指了指。
别出声。雨桐轻道,拉着云儿匆匆去了。这两日心里都为李正义的事忐忑不安,还好烨缜另有它忙也没怎幺察觉。
第三日一早,趁烨缜上朝便悄悄的溜去后门。耶律佐臣果真守信已在此等候,一见雨桐笑道傅姑娘这两日可曾安睡
你要快些,我不知他何时回来。她是悄悄溜出来的。
不急,姑娘今日有的是时间。他神秘的笑了笑。
雨桐没在说什幺,一路上到也顺畅,马车行使了一段时间,看样子是到了。耶律佐臣下马为雨桐挑开车帘,将她搀扶了下来,随即递去一盒食篮到她面前,道这是北院的牢房照理我不应过问,所以就送姑娘到此,里面已经打点妥当,姑娘只管进去探望即可。
雨桐不语,接过食篮,抬头仰望。
这里看来有些荒凉,凄凄寒风吹起,纷纷枯叶凋零。风赶着落叶远远的飘去一方,带着泥土的气息,不知漂泊哪里,也不知何时停驻。
前方圈出顷亩牢地,黄土滚着沙又干又冷,仗高的牢门前仅深深刻着一个血淋淋的狱字。
吱
一声,细细长长的,有人帮她打开铁门。
只见沉重的牢门摩擦着潮湿的墙壁缓缓推开,地牢里昏暗呛恶的湿气一股股扑面迎来,小灯盏闪烁着点点萤火般的光亮,照明了幽深狭长的信道。此时这里空荡荡的沉寂,只有嘀嘀嗒嗒的水声不知从何而来。
傅雨桐提着食篮的手轻轻颤抖,脚步停留在漆暗的牢房前,双脚如注了铅般,沉甸甸的迈不开一步。她不相信,真的难以置信,李正义至今仍在牢中脚下塌落的阶梯又硬又冷还有点滑,拌着细细的冰碴,就像座无人料理久弃的墓穴,阴阴冷冷的不带半点生气。
她看到
男人蜷缩的身体,残破的衣衫满是干涸的血迹,埋首倚靠,轻轻依偎着冰冷的石墙。静静的无声,让人似乎感觉不到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还有温度。
她哽咽了
眼眶一湿,一把抓住栅栏表哥
他一头黑发散乱,深埋的额首看不到眉眼,没有丝毫动作。
表哥雨桐满心的痛,深深的恨,突来的仇恨如刺骨中。曾经那意气风发英姿飒飒的少年将军,她不敢想象此刻竟然被辽人折磨至此。
男人似睡梦中醒来般,缓缓抬首,混浊的眼底隐约的迷茫。
表哥。雨桐轻泣,一把推门而入是谁,他们为什幺这幺对你。
他想开口,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太久未曾食水,竟然连出声都变得那幺艰难。
桐儿,我是桐儿,你的桐儿。她跪靠着他,仰起的小脸,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眼畔。
别哭了。他闪烁的双眸,艰难的抬手,腕间沉重的镣铐叮叮当当的声响,指尖轻轻抚过她泪湿的脸颊。
雨桐扣握上他的手,那腕间反反复复磨出的伤痕渗着血红。
表哥。她默默念着,心中凄苦翻涌,猛然抬首,无法自控道我救你出去,我让他放你出去,现在就去
她霍的起身,却被男人阻拦。
李正义不语,仅是摇首。或许这样的禁押已经让他没有说话的力气,或许他稍有动摇便会妥协了。
他如果会放我一早便已出去了,别去做傻事了。
他怎幺可以这样对你,他连禽兽都不如。她欺在李正义身上不禁轻泣,恨道我们要报仇,有朝一日一定会夺回云蓟雪洗前耻
他仅是牵强的笑了笑。
她默默的垂落眼帘,缓缓跪靠下身,扬手,轻轻撕扯着裙摆白纱。嘶嘶的声响回旋在空旷的地牢,久久徘徊耳际。
她一时间好安静,微微敛起的双眸,纤弱的体态,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似羊脂。映着斑斑烛火,整个人好象黑暗中一缕清凉,那幺虚幻,那幺缥缈。垂首专注着李正义腕间伤痕,执起一条条白纱,细致的包裹住那粗糙的铁镣。
李正义望着她喉间难言的酸涩,她曾是他的未婚妻子,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真的很喜欢她,可却没有能力保护她。她是多幺细心体贴,似水的温柔。但这一切美好均已落入敌人掌中,那些凶残的辽人懂得怜惜,珍视她的娇柔吗他再也没有资格要求,只愿她好好照顾自己,逆境中顽强的生存。
桐儿。
雨桐仰首望他
你走吧。他侧过脸去。
表哥她莫名的刺痛。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李正义突然厉声,一把拉起雨桐,也不从哪来的力气,拖她直到牢门前,拍道有人吗,来人啊,送她出去
不要啊表哥她哭的像个孩子,良久还停在狱外敲着石门。
傅姑娘。耶律佐臣最终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揽上了她肩头。
她靠在他怀中不停的哭,心里难受极了你们为什幺不放了他
实则皇上有意开恩特赦,只是他犹豫道只是北院大王这关并不好过。
我要救他出来。她仰头望他异常坚定。
我会帮姑娘。
耶律佐臣一路好性子安抚雨桐,天都黑了才将她送回府中。耶律烨缜却至今还没回来,在宫内辽帝为了些琐碎的小事竟一直拖着烨缜不让走。
傅雨桐从后门入府,穿过那废弃已久的旧园子,却不经意发现了难得的一幕。
只见园内枞树后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我怕瞒不住了。女人轻声哀道如果让人知道,殿下决对不会放过我们她悲悲切切的倚向男人怀中。
我带你走吧婕和古,那男人明日大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男子紧紧搂着那姑娘,他们原本是阿尔泰山脚下的一对恋人,一对自由翱翔的鹫鸟,是天神拆散了他们,是突厥汗王拆散了他们,是耶律烨缜抢占了他美好的婕和古。
我们能走到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婕和古轻轻退出男人怀中。
我们不能留在大辽,也不能再回阿尔泰山了,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他费尽心机才在府中混了个差事,为的就是等待时机带走他的爱人。
呵傅雨桐远远的一声冷笑,虽然没听见他们说的什幺,可瞎子也能明白二人在此幽会。
一双佳人受惊,婕和古急忙遣走男人迎了过来,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什幺都没看到。
没想到北院大王府内也会见到这种场面。傅雨桐打量着婕和古,曾经匆匆见过一面。她一身装束略带异国风情,看来耶律烨缜对她也是宠爱有佳如此纵容。
那女子虽未见过雨桐,却认得她胸前的青铜坠子。这是殿下的勇气和胆量,是女人不能轻易触碰的,如今却带在雨桐身上,可想而知她便是殿下即将迎娶的新娘。婕和古脸色骤变,急忙辩道姑娘恐怕你误会了。
是吗我误会了四下无人月黑风高,莫非我刚才看见的不是男人,是个鬼不成她讥讽,一定要指出她爬墙的事实。
姑娘也说四下无人月黑风高了,或许真的看错了婕和古说的声轻,可已经隐隐的露出股杀机。她不能冒这个险,为了她的爱人,为了腹中的小生命。
这些你去跟殿下说吧,看他会不会信。雨桐转身欲走,这答案无疑更加刺激了婕和古的决心,她是草原上的儿女,雨桐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寻来姑娘。
云儿乍见婕和古福身行了个礼,便对雨桐道姑娘殿下正在四处找您,您怎幺跑这来了。
雨桐回身看了看女人,又笑了笑,对云儿道那就走吧,去见殿下。
实际她也只是想刺激一下耶律烨缜让他颜面扫地,一时顾不得其它所以才屡屡出言相激。未料主仆两刚走出园子没多久,只听里面扑通一声,婕和古竟然跳潭自尽了。
冷冬潭水刺骨,人一跳进去就没影儿了,等二人又折返回去,只见岸边一只花鞋。
啊云儿大惊,随即扯着嗓子嚷嚷开来不好了,不好了,婕和姑娘投潭了
雨桐见状僵愣愣的呆在那,直到众人赶到将婕和古打捞上来。
她为何投潭耶律烨缜一把抓住雨桐手臂,唤起她注意。
她,她她也受了惊,是她逼死她的。
她怎幺了烨缜显然也有点急,这府中好好的怎幺会有人无缘无故投潭自尽。
殿下,这姑娘已经断气了这人都没来得及往屋里抬,医者看了看烨缜脸色,不敢有所隐瞒,小心道而且,而且她,她还有身孕
耶律烨缜听后脸色都变了,一把掐住雨桐手腕,急道你快说,这是怎幺回事
什幺怎幺回事。他扯的她生疼,顶撞道她夜半私会被我撞到话说至此已经不需多言。
那男人是谁他冷冷的盯的她背心发凉。
我没看到。
胡扯烨缜低斥一声。
怎幺你心疼你没听到他说她有孩子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发狠道免得你白帮人家养儿子。
男人不语,黑漆漆的眸光像束芒剑,丝毫不亚于此时的夜空,手骨已经攥的声声作响。
.
苍狼绝爱 第41-42章
.
第41章
因为她有了孩子所以你要置她死地吗耶律烨缜痛心,声音嘶哑又沉又重,甸甸的压的人透不过气。他紧蹙的双眉间一股难以掩饰的痛恨嫌恶,一把抓住雨桐,拖着她随意寻了间亮灯的屋子,蹬开房门用力将她甩了进去。
你知道我一直纵容你,所以你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他压抑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愤,恨道你要杀克尔吉代,因为他侵犯过你,你要嫁祸萧古尔泰,因为他鞭责过你他说着,不禁动容道你诬陷大贺,恶行垒垒,我却一一帮你遮掩下来告诉我为什幺要这样对你然后呢下一个是谁该是我了吗你的心是石头生铁做的吗
那是你欠我的,那是你们辽人欠我的。她美眸怒视,扬声对道你心痛吗,你也会心痛你也该尝尝心痛的滋味
他几乎压抑不住颤抖的双手,黑漆漆的眼眸泛起红丝,扬手一拳挥了过去,像打个男人一样打在雨桐脸上。
傅雨桐不禁,跌在床边。她双眸如剑,猛的仰首对上他目光。
他黑眸浑浊,深深的见不到底,冷冷的对视她,道明天你就是王妃了,这足够了,今后我不再欠你的,大辽更不会欠你的。但除此之外,你什幺都不会有了。
王妃新娘我原本要是表哥的新娘,却被辽人像捉兔子一样捉了回去雨桐自嘲,那丝笑像带着千娇百媚,略显吃力的撑起身子,眼尾隐隐的一片郁青。他刚才打了她,很用力。她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头有点懵幢,冷笑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恩典大辽给我的补偿
他静了下来,她伤透了他的心,如此辜负他一番眷怜。
耶律烨缜轻轻勾唇笑了笑你错了傅雨桐,大辽从来不亏欠你什幺他渐渐欺近,倾身凑了过去,嚣张道这也确实是我赏你的恩典,若非这份恩典你早就没命活到今日。
他眼底有丝乖戾,探手轻轻扣上她颈项,怜惜道你一定要跟我翻脸,将来面对的会比死更难耐,桐儿,你怎幺如此沉不住气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她都喘不过气来了。他扣着她颈项,突然一把拖上桌案。
嗯雨桐难以敌对,只能随着他的蛮力仰翻上桌,身子碰倒了烛台,燃起了她一束发,也点燃了桌角的台布。空气中隐约着一股焦灼的烧焦味,烨缜没理会,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渐见惊恐的双眸,似乎又回到了幽州破城一刻他捕获她的那时。
她心跳渐快,看着他眼底渐现的阴戾,那束垂落的丝发嗤嗤的往上烧,像点燃的火信子。她感觉身下有点热,或许是火烤着的缘故。可烨缜依旧冷冷的看着她,越加显的如野兽般嗜血。
雨桐不耐,虽然躲不开身,却不禁打翻茶壶,火势渐渐熄了。
耶律烨缜扬了扬唇角,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他目光越加深炬,挑脸狠道你怕了我要你生便生,死便死。要你是人便是人,要你是畜则是畜。他说着,一把扯开她衣领。
她肤若羊脂,隐约在暗淡的灯火下。
屋内烛光轻轻的闪烁着,房外久侯的府中下人无一敢擅自离去。他们只闻房内杯洒烛翻,一双黑影在纸窗上印的更大。
他俯首吻她,故意弄疼她。可傅雨桐这时却出奇的冷静,全身上下只有一股子狠劲儿,好象一定要发泄出来。她猛的拔钗,对准他眼睛刺了过去。
烨缜大怒,搪手挡下,一把夺过雨桐发钗,当一声掇入桌案很深。
雨桐一惊,钗就锭在她脸侧。她只觉耳上一阵火烧,再也挪不动半分,因为钗就镶在她的耳环上,心下顿时有点怕了。倘若他真的刺了下去也罢,却偏偏嵌着耳饰上的环,扯动不得丝毫。
他盯着她残虐的笑了笑,双手撑在她身旁的桌面上。
喜欢吗他俯首轻轻的吻她,解开雨桐一头长发。
她心惊,仅是稍微侧侧脸耳上就一阵撕痛,动也不能动,只能僵僵的怔在那,身子不禁有点颤抖。
看来你更喜欢我这样对你。烨缜懒洋洋的撑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睛挑视雨桐,眼底带着一丝轻佻,道如果你想要更刺激一点可以喊救命,或者大骂辽人以示贞节不屈,怎幺样
说。他突然对着她一吼,惊的她一颤。
我让你叫救命。他阴冷冷的看着她,故意为难她。雨桐只觉得鼻子酸涩,眼底有些湿了。但那钗镶在她右耳环上,侵入桌案寸于深怎幺也拔不出。她心急,眼眶一热终于哭了出来。
他沉声一笑,捉着她的小脸便吻了下去。
第42章
混蛋
狗贼
畜牲
任她如何悲戚,即便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她。
葛鲁守在房外听的脸色都白了,这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小夫妻吵闹,传了出去实在不好。他身为府中总管,又看着耶律烨缜长大,服侍至今都未曾见过他这般怒形于色。但也不敢冒然劝见,急忙转身对下面小声交待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个儿的事儿回去后谁也不准嚼舌根,包括婕和古姑娘投潭,谁要说出去半个字儿扒了谁的皮。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的她眼畔湿润含着泪,双手又捶又打,可就是不敢动,侧着脸颊迁就耳上的刺痛。
你不是在和我作对,你知道你不屑不耻的是什幺是辽人对你的尊敬他略显凶蛮,一把扯开雨桐纱裙,捉住她双手绑了起来。
她一串串落着泪,晶莹的泪水沾湿了衣发。声声惊心如泣,让她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烨缜俯视她,沉沉的喘息,一缕缕红痕部满肩背。他赤膊着上身,肤若金绒淡淡的光泽,胸口苍狼凶悍,不断的起伏着,难言的痛恨道我真想杀了你,但我到现在都下不去手
我一定可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你她怨恨,被束的双手抵在他身前。
他手握生死乾坤,可一封万里江河为礼,却独独无法改变她,也无法再忽略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爱恨难了,前尘往事如何一笔勾销他知道她受了很大委屈,可谁又能告诉他该怎幺做,要如何化解辽宋此仇不共戴天,如何忘记幽蓟沦陷一刻惨烈。
既然抹不去,就让他血淋淋的摆在那里罢了。
她扬声尖叫,其实他并没有真正伤到她,但她不甘忍受这般屈辱,像凌迟一样毫无尊严。
两人深深纠缠的身影,能否让他们将一切忘记片刻
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殿下,您这装可真漂亮。几个女婢蹑手蹑脚的帮烨缜换着装。
他却眸光深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紧聚的目光,深锁的眉峰。
这衣裳当然漂亮,辽国北院大王的喜服又怎会不是千针万线堆砌,金络碧玉镶嵌。只见那黑漆漆的锦缎如光,金红嵌边,神兽暗纹,领装高束,触上手比丝儿还要滑。
女婢正欲帮他套上。
烨缜不语,一把夺过喜装,紧紧的握在手中
王府红灯高燃,门前浮狮结彩,到处沉浸着一片着喜气洋洋,好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们一直在等着这天。今夜京都尤其热闹,北院殿下新婚,以示帝恩福泽尤胜似海与民同乐。灶房前晚便准备好了几十篓烤包子,从一早就开始在府前派发,至今门外还排着黑压压的人群。
一梳金,二梳银,早生贵子一大群。
前梳七,后梳八,再梳白发齐眉福寿连绵。
哟我说新娘子,这怎幺好呀。喜娘梳着梳着,但见雨桐悄然泪下不禁惊道。
她起身,静夜如洗,一轮皓月当空高挂。
新房内红烛燃烧着芯子嗞嗞作响,火蜡滴落烛台,烛火轻晃,满屋琳琅升辉。那嫁衣阴阴艳红似火,凤冠精巧珠玉碧缀。她微微垂下螓首,这一夜耶律烨缜都没有来。
他自洞房花烛那晚再也没来见过雨桐,但她却过的很好。这对他们或许都是好的,无法改变的也不需去面对。
.
苍狼绝爱 第43-44章
.
第43章
一眨眼过了个把月,深冬天越加显得寒冷,房外零零星星的小雪飘了一整夜。
新主子。云儿推门而进,小手小脸冻的有些泛红,托着个金盘,对雨桐喜道殿下刚才吩咐,让把这两件雪貂皮裘给您送来,说现在天气寒了,要您小心身子呢虽然自二人成亲后烨缜一直未曾现身,但言词间对雨桐难掩的关心,所以她知道主子还是在意新主儿的。
傅雨桐长发乌顺,松松散散的滑落肩头,都快晌午了她还没起身呢,这些日只觉得虚乏的很,不愿走动。闻声懒洋洋的抬眼扫过裘袄,那茸茸的银貂皮质上好,光滑雪亮,一眼便认出来是窟口谷时花了数日捕来的那对貂子。她捧起手炉,轻道你拿去吧,赏你了
新主子云儿一惊,随即跪地怯道云儿不敢,这是殿下送给王妃的,云儿万万收不得
雨桐见状转念笑了笑,起身将她搀了起来,贴心道云儿,我觉得近日身子不太舒服,想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云儿这就告诉殿下。
哎。她轻唤,扯住姑娘衣袖,笑道我就是不想人知道,你去府外找个大夫,带他后门进来
云儿不解。
雨桐轻轻拧了她一下,嗔笑道还不快去。
她的责任就是听新主子吩咐,伺候好王妃,加之主仆两平日也算亲近,便没再多疑,依照吩咐去办了。
屋内烧着檀香,轻烟袅袅升起,上好的松木门窗上雕刻着花棱,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但大夫是从后门进来的万万也想不到这是王府,只当是哪家大户的千金或是妻房太太。
房内也无他人,雨桐只是不想事事都经烨缜之手,何况她总觉得近日身体有些变化,心里起疑但也并不确定,不过吃颗定心丸罢了。
那大夫隔着纱帘给雨桐诊脉,也看不见她相貌,只觉得一手按去流利,脉象滑如走珠,乃健康气血充实之表,随即喜道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夫人有喜了。
什幺雨桐一把掀开纱幔。
那大夫四五十岁的年纪,乍见雨桐一惊,她竟然还梳着姑娘的发式,心中只道这家小姐珠胎暗结,想必不愿声张,不然这高门阔府怎会找他这样的江湖郎中。他清清喉咙,道确实喜脉无误,而且已经两三个月了,待小人开几贴安神补血的方子他见雨桐冷冷的,面无半分喜色,便将话停了下来,试探道姑娘,是否不愿要这胎儿
她也不说话,似乎还有点不太能接受,因为他一直认为烨缜不能生养,真是邪了,她就是觉得身子不适,找个大夫瞧瞧买份心安,岂料就这幺巧
良久,方才阴郁道是呀
咳咳那大夫掸了掸嗓子,刚想再叮嘱两句害怕砸了招牌,却被雨桐阻道这有一百新银锭,让婢女随你去将药取来。
大夫乍见这白花花的银子眼都直了,急忙连连道是。这生意又没回头客,堕次胎竟然能赚一百两,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见第二次,还不人主家说什幺他应什幺。这秘密他连他亲爹都不会告诉,何况是个小丫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