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

“没什么，看看自己还有多大差距。”
“距离哪儿的差距？”程健挑眉，好奇问道。
“大概……前20？”她戳了戳自己名字前面的“56”，闷闷回答，“还差得远。”
说完，她抬眼看了看程健，发现他笑得眼睛都变得弯弯的，嘴角的弧度毫不敛，右边嘴角似乎比左边高一点，宣扬着主人的好心情。
她愣了一瞬，随即低下头，把视线放回排名榜，“你笑什么啊？知道比不上您大学霸了。”
大概身旁这厮心情实在太好，竟抬手揉乱了她的发顶，笑着说：“笑你心急。想进步是好事，但这不是还有一年嘛。高三一年好好复习，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宋晓没好气地捋顺自己的头发，“我也希望我到最后能笑得出来。”
“那你想到哪所大学去笑？”程健问道，心中暗暗带着期待。
宋晓固然希望能够和程健上同一所大学，但高考志愿这件事就是这么现实。学校所在地，院系，专业，就业前景，都是要考虑的问题。s市作为一线城市，地域资源和各大院校的条件都很不错，不少z中的毕业生择校时都会优先选择留在s市。
宋晓知道程健想考的大学她不一定考得上，但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想考哪所大学，“到时再说吧，我得先有选择的本钱。成绩好了选择也多一些，不过尽量留在s市吧。”
“留在s市蛮好的。”程健笑着说，“我也想留在s市读大学，去k大。”
k大是s市的几所知名高校之一，每年的录取分数线只高不低。宋晓暗暗想道，要更努力才行了。
高三生活忙碌而充实。宋晓的脑子每天都被定理和古文所占据，走路的时候都塞着耳机听单词录音。要不是手机软件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自己的18岁生日就要到了。
生日那天是在学校，宋晓请关乐予吃了个可爱多雪糕。
“都是人造油脂，”宋晓一边撕着雪糕的包装纸，一边说，“跟奶油蛋糕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你将就一下，就当我请你吃蛋糕了。”
文科生关乐予同学哭笑不得，“你这是学魔怔了？”
“我这叫学以致用。你快给我唱生日歌。”寿星本人毫不在意。
关乐予拿她没办法，给她唱起了生日歌。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此时正是黄昏，两个女孩倚靠在教学楼走廊的栏杆上，一人唱着生日歌，一人微微笑着，注视着那轮缓缓下落的红日，听身边的好友把这首一年一次的歌唱完。
“乐乐，”宋晓开口，“我有点舍不得高中。”
“这一模都没到，你就开始不舍了？”
“我舍不得你不行吗？”
“得了吧你，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楼下5班那位帅哥？”关乐予故作不屑。
宋晓伸手揽住关乐予，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道：“都有。”
忙碌但单调的生活会让人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可这绝对不包括紧张备考的高三生。黑板上的倒计时每一天都在变化，就像定时炸弹上的计时器，数字的每一次减少，都会让人的心揪紧一分。
都说高考是全家人的战役，这句话在宋家也适用。一模后，宋爸宋妈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租了间房子，宋晓开始了外宿生活。平时宋妈医院工作忙，宋爸就负责照顾宋晓的饮食起居，宋妈有空时还会给宋晓来个加餐，生怕宋晓学习太辛苦，营养跟不上。
其实宋晓并不觉得自己营养跟不上，她只觉得自己还有太多东西没有学懂。她每天都在使劲往脑袋里塞东西，塞不下了就搬张椅子到走廊坐会儿，看看楼下的植物，然后回到教室继续和知识搏斗。
课间，宋晓正靠在走廊栏杆上，像往常一样看着教学楼下的小叶榄发呆。突然间一只大手盖上了她的头顶。
“在看什么？”程健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宋晓这次真的被吓得不轻，“你怎么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啊！”
“我都站在你身边很久了。”程健委屈，“是你太专注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宋晓摇头，答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学得有点累，出来放空一下大脑。你怎么上来了？”
“来找一个同学。”程健勾了勾唇，“这么紧张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宋晓身后伸出两只手，撑在栏杆上，将她圈在胸前，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要不要哥哥帮你放松一下？”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耳语，宋晓仿佛瞬间回到高一时在茶水间的那幕。
但这次她反应快多了，她反手就是一推，“占我便宜是吧？”
“不敢不敢。”程健顺势离开她，笑道，“看你这么紧张，帮你缓解一下嘛。”
宋晓羞得脸红，但她的神经的确得到了放松，“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少年冲她挥挥手，“不客气，我回班里了，拜拜。”
“拜拜。”
作文里常用“时间如白驹过隙”来形容时间过得飞快，但宋晓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高三根本不够。
仿佛昨天才踏入这个校园，今天他们就要踏上高考的考场了。
作为考点，z中的学生都是在本校考的。考试当天早上，宋晓坐在班里，听穿着大红上衣的班主任一遍一遍强调考场纪律，要带齐准考证，要带多两支替换笔芯，不要喝太多水……她觉得班主任的秃顶此时也变得可爱起来。
肾上腺素随着神经的兴奋开始增加，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轻颤。
从小学到如今，12年苦读，迎来检验成果的一刻。
这个时候，说不紧张，真的是骗人的。
跟着班主任的引导，她带着考试用具走出课室。走廊上，各班的学生都开始跟着自己的班主任走向考场。
人潮涌动中，她看到了程健的身影。
如有感应，那个拎着笔袋的少年也转过头看向她的位置。
视线交错，少年用口型对她说了句：“加油。”
她向他比了比拳头，回应他的鼓励。
两天的考试和以往的月考好像没什么不同，但的确不同。
宋晓在震天的欢呼声中走出考场，抬起头时，发现楼上已经有学生开始往楼下抛洒往日的试卷和撕碎的习题册。纸片如同雪花，在这个终年不见雪的城市，在这所高中的天空中漫天飞扬。
结束了！
她伸了伸懒腰。
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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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搬家，太忙了。
把进度条加快，作者掐指一算，小程小宋的车车就在不远的前方！





脚腕 Chapter 13
过惯了天天三点一线的日子，高考一结束，宋晓突然闲了下来，竟不知道做什么好。
高考前没工夫想考完以后要做什么，如今也不愿想。她没有像很多同学一样，考完就跑出去彻夜狂欢，干脆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星期，看看以前没空看的电影，兴趣来了就钻进厨房跟着宋爸爸学习厨艺。几经尝试，做出来的菜式倒也称得上合格，还获得了宋妈妈的称赞。
眼看着宋晓又要再躺一个星期，宋爸爸把女儿拽了起来，让她找同学出门旅游去。宋晓突然有了事情做，拿到旅游经，就喜滋滋地找关乐予，规划起了旅游路线。
两人最终决定去临市的海边玩几天。s市虽然地处沿海，但由于是港口城市，并没有什么海滩可供游玩。临市作为旅游城市，海滩经济相当成熟，两个女孩结伴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酒店是关乐予定的，位置就在海滩边上。房间窗户正对着大海，晚上睡觉时还能在一片静谧中听到海浪的拍打声。
来到海边旅游，两人自然少不了下水的准备。可正当宋晓换好泳装，在浴室外等关乐予换衣服的时候，她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哀嚎：“晓晓！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
宋晓被吓了一跳，在门外紧张问道：“怎么了？你摔倒了吗？”
“我来大姨妈了……呜呜呜……”
宋晓：“……”
关乐予来了亲戚，两人也就取消了水中活动，改为海边散步，时不时停下拍照。走累了，就找一块干净的沙地，就地坐下。
海边最少不了海货。宋晓在海滩边的烧烤摊前犹豫许久，买了几串鱿鱼，几只烤虾，一小碟烤生蚝，又到旁边的小店买了两瓶啤酒，才回到关乐予身边。
她把不冰的那瓶递给关乐予，兀自打开自己那瓶冰的，畅饮一口：“爽！”
关乐予闷闷不乐地喝她的那瓶，说道：“不冰的啤酒可一点都不好喝。”
宋晓冷笑一声：“得亏是我才给你喝，要是陈宇晨在，你看你能碰到这酒瓶子不。”
关乐予赶紧揽住她的胳膊：“嘿嘿，多谢我的宋晓女神，我最爱你了。”
“诶乐乐，”说到陈宇晨，宋晓多了一句嘴，“你和陈宇晨接下来怎么打算？”
“打算就是没打算。”关乐予不甚在意，“我们俩应该很难在同一所大学，但大概率都会留在s市的。反正都在同一座城市，他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他，都是一样的。”
“蛮羡慕你们的，这么久了感情还这么好。”
“哪有感情能一直好的情侣啊，我生气了他会来哄我，他不高兴我也能看得出来，都是互相磨合互相体谅而已。”关乐予笑着说，“当时我妈知道了我谈恋爱这件事，气得要死，非说我们高三一定会分手，结果我们还是没分。我觉得，感情这种事，跟我俩这两瓶啤酒一样，都是自知冷暖而已。”说罢，举起酒瓶和宋晓的碰了碰。
经过一天的暴晒，傍晚的海滩还留着太阳的余温。宋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脚趾被海水洗得细白的海沙轻轻覆盖，带着温热的触感。她不由得想起那双曾经揉乱她发顶的大手，还有拂过她耳垂的呼吸。
自知冷暖。
但她怕冷。
所以她大概永远也不会主动说出口。
从海边回来没几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宋晓和父母在家里对着一堆学校的招考资料，衡量来衡量去，最终填了g大的会计系。
以宋晓的分数，录取g大是十拿九稳的。不久，她在朋友圈看到程健晒出了k大建筑系的录取通知书。
她发微信祝贺：【恭喜你呀，成功被k大录取了。】
程健：【谢谢。你录取到哪所大学？】
晓：【g大会计系。】
程健：【g大挺好的。也恭喜你。】
宋晓回了个小猫打滚的表情包，没再回复。
到底还是没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她自嘲的笑了笑。
就这样吧。
录取尘埃落定，暑假才算是正式开始。一天下午，宋爸爸突然载上母女俩，故作神秘地说：“给我们家晓晓一个惊喜。”宋妈妈也在一旁笑。
宋晓腹诽，老男人就是爱搞些有的没的。老爸人到中年还事事不休，天天折腾这个鼓捣那个，不知这次又整了些什么新鲜玩意。
直到宋爸把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栋小别墅前，宋晓才意识到老爸说的“惊喜”是什么，她当即傻了。
宋爸招呼两母女下车，带宋晓参观房子，问她：“晓晓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宋晓当然说好，宋爸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这……什么时候……”宋晓还处在震惊中。换房子毕竟不是小事，往常家里有什么大事父母也会和她商量，宋爸直接来这么一出，着实让宋晓措手不及。
“在你高考前不久谈好的，怕影响你复习就没告诉你。你去旅游那几天办好了手续，你回来又遇上填志愿，一直没机会和你说。你以前不是说过想住大房子？喜欢吗？”
宋晓想起她说的“想住大房子”的话，那只不过是一家人散步时的闲谈，她也没在意，只当随口瞎说，没想到爸爸当了真。
她突然有点想哭，转身抱住宋爸：“谢谢爸爸。”
宋爸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下周我们就搬家？”
“嗯。”
新家所在的小区位置很不错，配套设施也齐全便利。小区内部绿化完好，门口便利店、早餐店、药店等一应俱全。宋晓作为家里最大的闲人，经常被使唤去买东西。
只是她没想到，这才搬进新家不久，就遇上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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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腕 Chapter 14
其实宋晓从小在s市读书长大，同学朋友遍地都是，附近住有以前的同学也不稀奇。
但能在这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遇到简晓滢，属实是意料之外。
来的次数不多，她进门就张望着找宋妈指定品牌的醋的位置，不期然地看到简晓滢正蹲在货架前挑选。
宋晓惊了一瞬，上前打招呼：“晓滢？”
简晓滢抬头，比她更惊讶：“宋晓？？你怎么在这？”
宋晓笑着回答：“我前阵子搬来的，今天出来帮我妈买点东西。”
简晓滢转惊为喜：“哇，那我们不就成邻居了吗？你住哪条街？”
“我家在十二街。”
“我就住在九街呀！这也太巧了。以后有空我们还可以一起出来散步。”
宋晓只当她客套，没想到简晓滢真的三天两头约她晚上饭后出来散步，还顺便把小区附近的甜品店奶茶店都打了一遍卡。
宋晓慢慢吃着面前的双皮奶，打趣道：“我这个暑假要是天天跟你出来吃宵夜，非得胖几斤不可。”
简晓滢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吃的不开心似的，还是不想跟我出来？”
“哪有，跟简大美女一起吃宵夜，多少人求之不得。”
“你也不差呀。”简晓滢眨眨眼，问她，“过几天咱们一班聚会，你去吗？”
当初一班的同学感情都不错，现在毕业了，班长就提出大家出来聚一聚，顺便去体验一下那家新开的密室逃脱。班长说要去的在群里发个“1”，但宋晓那天刚看到的时候有事没回，后来就忘了。
“去的。”她说着，就拿起手机在班群里回复“1”。她刚发完没一会，程健也回复了“1”。
简晓滢也看着手机，说道：“诶？程健也去啊。”
“怎么？美女要出手吗？”宋晓调笑着说。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简晓滢嗔她一眼，“我有男朋友的好吧？我们都谈了三年多了。”
三年多，那就是上高中前就谈了。宋晓笑笑，一边听简晓滢说男朋友是怎么给她过纪念日的，一边低头继续吃她的双皮奶。
说是班级聚会，但到了聚会那天，实际来的也就十几个人。大家放假各有计划，聚不齐也没办法。
一群人站在密室逃脱的店门前等着齐人。宋晓看着黑色的招牌，店主貌似还嫌不够吓人，用红色白色的颜料在店名旁边又加了几笔。她抓着关乐予的手说：“乐乐，我有点怕。”
别看宋晓平时打蟑螂抓虫子眼都不眨，她是真的害怕这种阴森恐怖的，这会儿她手心都开始发汗了。但她挺喜欢一班的同学，又私心想见见程健，才答应了参加
关乐予很豪气地揽住她肩膀：“小娘子莫怕，到时我保护你。”
宋晓被她不正经的语气逗笑。这时程健向他们跑来，喘着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来迟了。我们进去吧。”看到宋晓，又对她笑了一下。
宋晓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关乐予走了进去。
店主看他们都是高中生，女孩子也不少，就没给他们推荐太恐怖的主题，而是推荐了一个牢房主题的密室。这个密室开头需要两两一组，蒙住眼，各自进入一个牢房后才能摘下眼罩，从牢房里逃脱出来以后，所有人再一起从一个解剖室中逃脱。
宋晓原本以为自己和关乐予一组，没想到关乐予说：“这个听上去好吓人啊，我觉得一男一女组队比较好。吴志翔，你和我一组可以吗？”
吴志翔正愁怎么拒绝简晓滢的组队邀请，人间富贵花不是谁都想沾的，更何况他有女朋友。关乐予这一开口，他忙不迭答应下来。
关乐予看向宋晓身后的程健，把宋晓推到他面前，表情肃穆：“兄弟，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程健忍笑，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宋晓：“……”
大家分好了组，店主就拿来眼罩，分发给各人：“戴好眼罩以后，女生将手搭在男生的肩膀上跟着，男生就跟着我们工作人员的指引走。我们会慢慢地走，大家小心不要绊倒。”
宋晓戴好眼罩，将手搭在程健的肩上，就感觉前面的人开始走了。她连忙跟上，结果不小心走太快，撞到了男生的背。
程健感觉自己被轻轻撞了一下，他问道：“紧张啊？”
宋晓轻轻回了一声：“嗯。有点。”
他拍了拍肩上的手，有点凉。他说道：“别怕，跟着我就好。”
宋晓感觉到他们走到一个地方停下，紧接着就听到了牢房落锁的声音。
这时，广播中传出店主的声音：“现在，大家可以摘下眼罩了。”
宋晓摘下眼罩，眼前一片黑暗。程健打开店主事先给他们的手电筒，观察牢房的锁。
门锁需要游戏者通过线索找到密码，才能从牢房中出去。宋晓打量了一圈斑驳的墙壁和血色的字迹，就开始在四周的墙和门上找线索。程健看她适应良好的样子，笑着说：“这不是没那么害怕嘛。”
宋晓有点不好意思：“适应了就觉得还可以接受。”
但宋晓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他们两人在牢房里寻找着各种数字，试图拼凑出门锁的密码。她在牢房的小桌板前蹲下身，想看看下面的墙上有没有什么。突然，小桌板下的那片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洞，从里面扔出一截断肢，还蹭到了她蹲着的小腿。
“啊————！”
宋晓尖叫出声，她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身边唯一的活人。
程健也被她吓了一跳，但他很快看清那截“断肢”只不过是塑料和乳胶做的道具。他揽住女孩的肩膀，安抚她：“别怕别怕，是道具而已，你看我还用脚踢它，没事的。”说着还真踢了那东西几脚。
宋晓几乎被吓得失去理智，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程健半搂在怀里，她紧紧抓着男生的胳膊，男生还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哄她：“没事了，别怕。”
她赶紧站直，离开他的怀抱，“不好意思。”
程健借着手电筒的光观察她的脸，发现她眼睫微湿，抬手抹了下她的眼角，“怎么还哭了？”
“没、没事，就是吓到了，现在好了。谢谢你。”宋晓胡乱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她无比庆幸现在光线昏暗，他应该看不清她现在红透的脸颊。
“没事就好，我们继续找线索，快点出去吧。”
程健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继续找线索。刚才女孩抓住他时，绵软的胸乳不经意间蹭到了他的手臂。夏天衣料单薄，他甚至能感受到轻薄内衣下的乳头轻轻刮蹭着他。她个子挺高，肩膀瘦但圆润，虽然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他感觉挺享受。
没一会，宋晓在墙角发现一道数学脑筋急转弯，忙喊程健来看。程健和她一起蹲下，没一会就解出了答案，一试正是门锁的密码，他们终于得以逃出牢房。
他们到解剖室时，其他人都已经在那里找线索了，他们是出来的最晚的一组。
关乐予看他们来了，打趣说：“这么慢，程健你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周围的同学都笑起来。程健只笑着不说话，宋晓忙说，“是我给程健拖后腿了，不然他肯定早就出来了。”
程健慢条斯理地说：“没事，太快也不好。”
宋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给她解围还是在开黄腔，就听他补充了一句：“反正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找到出去的线索，还不是得等我来。”
听听，这自大的语气！
但程健真没说大话，他玩密室逃脱挺有一套。他在解剖室中央的“尸体”脚边找到一张纸，对应墙上照片的线索，再结合之前大家找到的数字，迅速推断出了密室的密码。又换了几次数字顺序，门锁顺利打开。
走出密室的时候，程健落后几步，走在宋晓的前面，为她挡住外面突然变亮的光线。
宋晓看着眼前少年宽阔的肩膀，偷偷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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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腕 Chapter 15
宋晓回家以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在密室里的表现太过丢脸，甚至有了以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她正埋在枕头里懊悔，丢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发现是程健发来的微信。
程健：【睡了吗？】
晓：【还没。】
程健：【睡不着吗？】
晓：【还没睡，但应该不会。】
程健：【看你今天吓得不轻，还以为你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晓抓了抓头发，回复：【我又不是小孩。】
程健：【是吗？那你看恐怖电影吗？】
晓：【……没看过。】
程健：【难怪，今天那种程度的都会被吓成那样。】
晓：【……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