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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宋如意从从容容地走了。上头交代她做的事,能做的她全做了。她已经安抚了莫可,至于她最后决定怎么做,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莫可不告侯能当然好,非要告她也无所谓,反正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她曾怀疑过莫可背后有人罩着她,甚至可能对这个社区拆迁的事也所知甚详,但经过这一番接触和探问,明显莫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她不可能连自己的父亲去找了拆迁办都不清楚。看来他们得往另一个方向去查了。
带着这些纷杂的思绪,宋如意走了,留下一脸彷徨无措的莫可呆立在那里,全然忘了还有闺蜜被她晾在了网上,迟迟都等不到她的回应。





情艰不拆 第三十六章
控告侯能的事,程否说过都交给他,除了必要的笔录、出庭作证以外,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东西。
宋如意跟她讲述的这番话,她思考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莫可拨打了程否的手机,对于他的手机号码,她已经十分熟悉了,那一串数字,不知不觉就记在了心里。
手机的方便,让很多人变得越来越依赖它,甚至连里面联系人的号码都不需要刻意去记。但是对莫可而言,重要的人必须得多用点心,包括他的手机号码、电子邮箱等等。不然不小心丢失了手机怎么办呢?那部看似便捷强大的小小智能手机,其实让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得脆弱不堪。她曾经听到一则电视新闻里面说,一个女生和她的男朋友交往了一年多,平时约会都是靠手机,结果有一天她的手机被偷了,她完全想不起来她男朋友的手机号码,然后更悲催的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男朋友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联络她了,就像消失了一样。她没办法,不知道男友的手机号码,不知道男友的家庭地址,甚至不知道男友是做什么的,她急于找到他,最后竟然求助到电视媒体。
这件事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但是在好笑之余,不能不让人反思,我们是不是真的了解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是不是对他们真的用了真心,真的将他们放在自己的心底?我们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不小心失去了他们怎么办?
莫可的手机通讯录里保存的号码并不多,基本都是家人、朋友以及以前的同学,不像别人,一翻开就是长长的一串人名。她会记下自己认为重要的人的电话号码,如果脑子记不住,就记在电话本上。那本不过巴掌大的电话本,还是她高中时买的,到现在还在用。
能够闭上眼在脑中记起来的,以前是父亲、母亲、叶珞和焦欣,现在多了一个程否。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话吞了回去,换了个说法:“喂,你有空吗?”
那边依然是她熟悉的声音,不过此刻听起来有些慵懒。“嗯,什么事?”
她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在想,我这段时间麻烦了你很多,虽然你总说没什么,可是我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我想请你吃顿饭。”
她心里有点打鼓,生怕听到他的拒绝。她本来是想告诉他有关宋如意对她说的那些话的,但是忽然转念一想,她不能把出了难题就找他当做理所当然,至少该有点回馈,即便是她能给予的东西很少,但那也是她的一种诚意。
手机里的他仿佛失联了一般,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她差点以为是手机通讯出了故障,正要试着再说些什么,那边又恢复了声音,不过似乎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别的人声。
“……我现在出了点状况,等有空我会打给你的,就这样,bye!”还不待她听清那边说了什么,他就语速极快地传来了这番话,然后紧接着就是手机挂断的忙音。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跟她说几句话就挂掉电话的情况,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坐在沙发,像一座雕塑一样。
人的习惯有时候很可怕,一帆风顺久了,出现意外就承受不了了。她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耐心地接听她的电话,即便拒绝她请他吃饭的邀约,至少也会听她把该说的都说完,然后给她解答,帮她做出最好的决定。
但是事实证明,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总是像24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店那样任她差遣。
巨大的失望立刻笼罩了她,但更让她害怕的是这种习惯带来的不平衡感,或者该换个更确切的说法,不安全感。她发觉支撑她平静安适生活的基石在她毫无察觉间有些小小地坍塌了,以前的她,守着她心爱的鸟巢,做着她最爱的手绘工作,拥有着两个最知心的好友,她觉得很满足,但因为他的出现,她蓦然惊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成为了她的某种依靠。也许是之前他对她太好,表现得太过于无所不成,所以造成她错觉地认为,他会一直在那里。尽管这可能只是一种潜意识。
某些习惯不是一件好事,她得赶紧戒了它。就像她曾经一直以为的,她会有个最温暖和睦的家庭,有一对最关心疼爱她的父母,但在父母决定要离婚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是每个家庭都会一如既往的完整,残缺总是会有的,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就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做到了,而对程否,她相信这一次她同样能做到。
挂掉电话的程否板着脸匆匆地开着他的车从征信社出去了,不过他不是去的莫可那里,而是去救钟聆。
还是属下小曾过来告诉他的。小曾接到钟聆打来的求救电话,说她在去常平里社区那里暗访时被人跟踪,她一时摆脱不掉,不愿意向程否求助只能找他了。所幸她还有点防身的拳脚功夫,暂时还能应付。
程否抿着唇,墨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况,一双修长结实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隐隐能看见手背上贲起的青筋。
他照着小曾说的位置,迅速地赶到那里。钟聆就在常平里社区里,假称来这里寻找一位自己的久未联系的远房亲戚,让社区帮她找找看。钟聆看过青远区的资料,对辖下常平里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她现在不过是拖时间,等着同事的支援。那些跟踪她的人就蹲在社区外面不远的地方,轻易不敢进来。
程否将车停在社区楼下,下了车便脚步坚定地走进社区大楼,找到了钟聆。两人没有多说话,只跟社区的人说了声便出来了。那些蹲守在外面的人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动作飞快地上了车,然后迅捷地消失在他们的眼帘。
上了车,他也没出声,只是目光凝肃地望着车前方。钟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这股窒人的静默,嗓音嘶哑地开口了:“我只是想来这里多查点线索,尤其是那个宋如意,谁知道……”不但没查到宋如意身上,反而还被人给盯住了。
他的眉头蹙起,仍是一语不发。还能说什么?早就交代过她一次又一次,不要插手这件事,可她有听过吗?不听上级命令,擅自行动的员工,看来他是不需要了。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提高了音量又道:“昨天我听见雷律师找你,又听说了那个叫侯能的犯的事,我知道现在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所以……”她也非常希望这个委托案能早点结束,但是她又一直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她能怎么办呢?只能通过她可以想到的方式来处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资料证据都显示,宋如意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只要抓到她的所有线索,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而他,也可以结束跟莫可之间的所有牵扯。
他仿佛很认真地听取了她说的话,等她终于彻底停下来以后,他才缓缓地说道:“什么都不懂,不了解,做出的事也只会是谬误,这句话我没告诉过你吗?看来你这个员工并不认同我这个老板的行事准则,明天你可以不必来了。”
她怔住了。她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直接被解雇,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表情立刻就变了。“老大,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解雇我?”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看着他。
他嘴角一撇。“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去哪里谋职都可以。”她当初是凭着兴趣和好奇才跳槽到他的征信社的,她原本的雇主,也是他的其中一个死党吴界,极力向他推荐过她的能力,于是他才聘雇了她。三年的表现,本来可圈可点,但现在,很明显她已经过界了,她已经忘了身为一名老板助理的自己应该做什么。
钟聆好歹也在职场上混了这么久,还在他身边工作过三年,在经过一阵短暂的震惊和失态后,她冷静了下来,也控制了自己差点外露的负面情绪。这个时候,跟老板争吵辩解是不智的,尤其是在他已经认定了她的错误的情况下。她抬起下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是老板,你想聘用或解雇一个人自然由你说了算。不过,”她的语气略停顿了一下,才不慌不忙地道:“我手头还有些交接的工作得先处理完,另外,因为这个案子,你刚才也看到了,很可能因为查到一些让某些人不愿意被查到的事,人身安全产生了隐患。而这个隐患,相信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没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除,我想我有权等到这件案子彻底完结再跟征信社解除劳动合同,你说呢,老大?”
他愣了片刻,转头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个人才。”只是没用对地方而已。这句话也等于默认了她的提议。
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他回过头,心无旁骛地驾着车。她原以为他会将她送回征信社,或是她住的地方,没想到他七弯八拐,在c市一座相当有名的六星级大酒店前停了下来。
“你……”她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是被人跟踪吗?”他的手仍搭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地道:“虽然我已经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我们,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在这里下车比较好。如果你愿意,可以先进酒店晃一圈,之后你再决定去征信社还是回家。”这里离迷光广场不远,附近车站有不少车都可以直达。
她惊讶过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车。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地方既不会泄露他们的工作地,也不会泄露她的家庭地址和身份。她可以像一个被某富豪包养的情妇那样趾高气昂地走进那座六星级酒店。
在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三年里,她花了一部分时间去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发现无果,又花了更大一部分时间去成为他身边最得力、最让他习惯和离不开的女人,但是现在,他轻易地离开了她,而她,却反而成了离不开他的那个人。
程否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走进了酒店,然后开车离开了。钟聆的不甘心被他一览无遗地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做下的决定,从来没人能改变。
他漫不经心地驾着车,忽然想起之前莫可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掏出手机回拨了过去。
“你说要请我吃饭?”听到她的声音,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现在还算数吗?”




情艰不拆 第三十七章
莫可没想到程否会打电话过来。
他打过来的时候,她才刚刚结束跟焦欣的聊天。可怜的焦欣在网上被她晾了那么久,还依然好脾气地等着她,所以她也尽兴地和她闲聊八卦了很久,说了一大堆彼此分别后各自的近况以及一些娱乐八卦,不得不说这一聊她的心情开心了许多,对于程否之前的回复也不再那么情绪低落。
她以为他不会接受她的晚餐邀约,至少今天是不会了。她很能理解作为一个有自己事业的大男人,抽不出空来赴她的约,这再正常不过了。她也提不起勇气再去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被拒绝这回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以往也很能适应,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被他推拒,一时没预料到而已。她鸵鸟地想下次吧,下次吧,总会等到他有空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打手机过来,问她请吃饭的是还有没有效?
当然是有效的,所以她几乎是本能地回答:“当然!”激烈急切的语气在反应过来后的她听来都不脸红,实在是太丢脸了!就跟生怕他会抛弃她似的,一点女性的矜持都没有。
手机那边仿佛也隐隐传来了戏谑的笑意,他轻松地说道:“那好,等会儿我来接你,就这样。”说完他又一次非常迅速地挂掉了电话,不过这一次她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结束这场简短的通话的。
她飞快地关上了电脑,然后又去换衣服。那些衣柜里她很少穿的衣服裙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因购物欲发作而出手买下了它们。平时莫可并不怎么讲究穿着,但是因为职业的习惯她喜欢去欣赏那些时下最潮最流行的衣服,这些都可以作为她手绘时人物衣着打扮的参考,某种意义上,那些挂在她衣柜里的漂亮衣裳,更像是一件件摆设,挂着好看而已。
她站在镜子前,左瞧右看地仔细检查了自己一遍。她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雪纺纱连衣裙,没什么图案花纹,裙摆刚到膝盖以上几公分,腰部有褶皱,看起来既清新又自然——这是她在试了好几套裙子之后才决定穿的。
她犹豫要不要化下妆,但她家并没有什么化妆品,除了基本的乳液、唇膏,就是在好友的推荐下买的粉底和唇蜜,这个她绝少用,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也没什么必要化妆。她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在脸上刷了点粉底,唇蜜是淡粉紫色,她也稍稍涂了一点。
她不希望让程否看出来她有化妆,但是又希望自己看起来比平常漂亮,这种矛盾的心理估计只有陷入爱情的女人才会懂。
在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就绪以后,她接到了程否发过来的短信:我就在你楼下。
她再次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提着手提包,换上一双半高的皮凉鞋走出了家门。
停在她楼下不远处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那辆灰黑色passat,而是一辆灰中带蓝的宝马。她知道的名车并不多,但是宝马的标志她还是知道的,她站在楼下停顿了一下,不确定他是不是就在那辆车上。
大概也看出了她的迟疑,程否从那辆车上开门下来,一只手插在裤袋里,闲适地立在车旁望着她。“愣着干什么?上车吧。”
确定真的是他,她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脚步略欢快地赶了过去。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专注地看着她。莫可分辨不出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什么意味,是欣赏吗?还是惊讶?女性中本能的自得微微抬头,但又很快被另一种不自信所替代。她很少去关注自己的容貌身材这样的问题,毕竟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宅女,还是独居的宅女,很少有动力去促使她关注自己的外表,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异常地在意这个问题。
被他的目光梭巡,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四肢都有些僵硬得不自然了。直到他唇角一勾,绕到副驾驶座那一边,亲手为她打开了车门。“请上车吧,女士。”
这个举动和这句话貌似向她传达了某种令她雀跃的讯息。她隐隐觉得,他这次是以对待一名真正的成熟女性的姿态对待她的,以往的自己,在他眼里仿佛是没有性别的,或者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几乎是无师自通地,她能够分辨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她小心地坐上了车,他关上门,然后又绕过去上了车。
车子在他熟稔的驾驶下平稳地开了出去,他一边开车一边偏头问她:“打算去哪?”
这是头一次他询问她的意见,由她来主导这次出行。但是十分悲催的,她脑子里当机了几秒钟,先前她只想着请他吃顿饭,但是具体去哪里吃她并没有考虑过,然后在被他挂掉电话的时候她更加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她觉得她此刻尴尬的表情大概会让他觉得好笑,原本提出邀约的人是她,而且还是那么郑重其事那么诚恳,但居然压根没想到请他去哪里吃饭,这是不是说明她看起来很没有诚意,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而已?
她的怔愣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挑眉静静地等着。
在慌乱兼手足无措间,她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呃,那个……要不我们去xx美食城?那里我常去的,种类多而且味道也不错……”
提出这个建议的那一刹那,她有种泪奔回家躲起来的冲动。她说的美食城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大排档,只不过是比大排档的环境稍微好一点。她不爱做饭,有时候吃腻了那些速食快餐,她就会去那里逛逛,打打牙祭。酸辣粉、麻辣烫、吊锅饭、手抓饼……反正应有尽有,而且消还不贵。
请原谅她一个宅女提不出什么高明的建议,她知道并去过的餐厅饭馆本就不多,你能指望她说出什么好的美食去处?
他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请他去那里,有点诧异也有点有趣地侧头瞄着她。他清楚地看见一抹红潮从她的脖子一点点漫过她的脸颊,包括耳根,然后她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像个说错了话或者闯了祸的孩子。她今天的打扮让他耳目一新,还以为她会带他去某个,嗯……比较隆重一点的地方,谁知道她说的居然是美食城?
他倒丝毫不介意她会带他去哪里,只是对此刻他们的情况有些啼笑皆非。他们俩一个开着宝马车,一个穿着时尚洋装,结果却是要——去美食城?
当然,去美食城就去吧,反正都是进餐的地方。他调侃地想。
“ok,”实在是不忍心她再这么尴尬下去了,不然他真有点担心那抹红潮会灼伤她自己。脸红发烧,应该是很烫的吧?“我也很久很久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了,现在再去回顾一下也不错。”
她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忙抬起头急急地说:“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然你来决定吧!”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只是抿唇一笑,眼望着前方,熟悉地将车开往她说的xx美食城的方向。
初时她还是有些忐忑的,一直在胡思乱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补救,或者万一他不习惯美食城的氛围以及那里食物的口味怎么办?但是他一路表情都很轻松惬意,似乎已经接受了去美食城进餐。而且,在她带着他走进她已经无比熟悉的美食城以后,她顿时觉得仿佛是进了自己的主场,她在那里一直是无比自在无比享受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甚至每个摊位吃遍都行,于是她的态度自然了,不自觉地开始像个主人一样,向他推荐每一种她觉得好吃的食物。
说到她喜欢吃的那些东西时,她的表情是生动的,语气是欢快的,身体的动作都变得鲜活起来。她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那些她曾经吃到的美味当中,甚至光是在向他推荐、介绍的只字片语之间,她都已经能感受到那种美食吃在嘴里的满足和幸福感。他看着她,不可思议地发觉她的追求可以如此简单。他不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才叫美食,但是他已经很清楚她在享受到美食时的快乐和满足——那是他很少体验或者关注到的一种感觉。
就像做任何事是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吃任何东西也是为了饱足,食物在他看来,要么是满足他的肚子,要么是满足他的味蕾,或者仅是一种交际,如此而已。他很少去想中间的过程,以及这段过程之于他的意义。
仿佛是说得不过瘾,莫可一把拉住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往美食城里的某个铺位走去。“那里的过桥米线很好吃,刚好我现在很想吃,你也去试试吧!真的很不错的!”她的脸上充满了向往。
他没有反对,径直跟着她往那个方向走过去。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如果是别的女人,比如钟聆,或者其他他认识的那些女人,她们会怎么样?他想她们大概绝不会带他来这里,如果是请他吃饭,她们很有可能此刻已经和他在某家高级餐厅,或者某个低调但是相当有水准的位置。
美食城的人很多,到处都坐满了客人。莫可在她说的那家食铺面前停下,失望地扫视着里面几乎没有空位的桌位。她仰起头看着他:“要不……我们等等吧?不过你要是不想等也没关系,我们换个地方也行。”
他望着她的眼,微微一笑。“没事,你想吃就等等吧。”他没发现他的笑容里含着一丝不经意的宠溺。这个美食城看起来很嘈杂,但是每个人都是为了吃而来,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认真享受认真品尝美食的酣畅,连带着,他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等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刚好够他们两个人坐。她做主点了很多东西,还在等待的空档又跑到别的店铺买了一堆吃的回来。
他们吃得很尽兴,也许是气氛太好,她终于问出一直憋在心里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叫程否?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她说。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嘴,浅笑道:“这个名字是我外公起的,你知道我哥叫程颂,我外公说既然有人称颂,那就该有人否定,人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戏谑地聊起这段幼时的往事。
她颇觉有趣,不禁又问:“那为什么高中的时候程颂很少提起你?当时我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个双胞胎弟弟。”
他目光闪了闪,笑容加深了几分。“这个问题嘛……”他狡黠地瞄了她一眼,冠冕堂皇道:“我哥这个人很假仙的,什么情况什么场合都是一副优质生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他的毛病,于是我就专干那些泄露他曾经做过的糗事,曝光他死蠢死蠢的照片的那种事。他被我整得很苦逼,所以就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我。”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想爆笑又不敢,憋得很辛苦。“不会吧?怎么可能……”
那个在她和众多同学印象里一直被当做校草和头号梦中情人的程颂班长,居然也有这么一段“悲惨”又好笑的历史,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而原来在她心目中无懈可击的程否,竟然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她一直在笑,眼睛和嘴角,都透露出她内心的愉悦,几乎停不下来。这种情不自禁的笑意,似乎已经离她很久远了,好像只有在她大学毕业后凭着自己的能力赚到的第一笔手绘报酬时才能媲美。
她觉得,她在慢慢了解他,慢慢走进他的世界,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拒绝这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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