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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见她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又拾了碗筷和茶几,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插在裤袋里对她道:“走吧。”
她愣了一下。“去哪?”她一时想不起今天要干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一丝无奈。“公安局,侯能的事……”他清楚地看见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仿佛对他提到的那个人还心有余悸。“只是做份笔录,其他的都交给我。”侯能虽是他一直在暗中追查的对象,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小虾米,他不介意提前送他进监狱。
她浑浑噩噩,毕竟毫无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毫无异议的,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办完这些该办的事,他依然开车将她送了回来。“我有事得走了,”在她下车的时候,他探出头对着她道:“那个人暂时顾不上再骚扰你了,你不用担心。”
她点头。虽然对当晚的事还有点惴惴不安,甚至估计以后好几晚都无法正常入眠了,但她也很清楚,能做的他已经都做了,她不能再要求更多,给他添麻烦了。
他眼神拂过一抹复杂,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抿紧唇没再说下去,只简单地道了句“我走了,再见”,然后便开车离去了,只留下地面上看不见的车辙印。
她站在那里,目送着他那辆灰黑色的passat,久久不曾离开。





情艰不拆 第三十四章
c市青远区公安局xx分局,一位戴着黑色墨镜,身穿一袭宝蓝色真丝长裙的女子踩着鞋跟尖得仿佛随时会断掉的高跟鞋款款走进里面的拘留室,她朝一路领她过来并开门的狱警点了个头,示意想单独跟里面的人谈谈,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抿唇无声地退了出去。
“怎么是你来?我堂弟呢?律师呢?”侯能一改往日的嚣张狂肆,隔着玻璃对着一脸淡定优雅的宋如意高声质问:“我打过电话给他们的,怎么……”
宋如意自顾自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摘下墨镜,挑了挑眉,打量着衣服皱得像梅干菜,显得无比狼狈的侯能,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以为他们会为了你这样……的人放下自己那么重要的公事,特意赶过来救你?你也未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自认话说得已经相当客气了,没将更难听的评语宣之于口。
接到侯杰打给她的电话的时候,坦白说她并没有太吃惊。以侯能这种扶不上台面的性子,他会惹事可谓是早晚的事。对于要不要救他,如何救他,她没少在侯杰耳边“建言献策”,当然,如果侯能亲耳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估计会气疯。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侯能好歹在城市里也混了这么些年,某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他半眯起眼,像恶狼一般地狠狠盯着她。“是我堂弟派你过来的?”
宋如意懒懒地交叠起两腿,闲闲地看着自己心美容过的指甲。“还是说正事吧!你怎么会被人抓到这里来的?”侯杰在电话里说得语焉不详,对于他犯下的事她到目前为止还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凭着对侯能这个人的了解,他以往做过的那些事,随便数出来都可以找出几条让他蹲监牢的罪状,只不过被他以及某些人有意无意地糊弄敷衍过去了,一直隐而未发而已。
对于侯能这个人,宋如意不爽他已经很久了。虽然他跟她的经历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都曾是起于微末,生活潦倒,但她是一路实实在在打拼奋斗过来的,能混到今时今日,她可以仰头无愧任何人;但是侯能不同,他不过仅仅是靠上了跟他有点血缘亲情的隔房堂弟侯杰,便一朝翻身作威作福,吃喝嫖赌无所不能,实在让人唾弃得很。
看到他被关进拘留室,而且满身狼狈,她在心里拍手称快。
侯能鼓着黄褐色的浑浊眼珠瞪着她好久,见她半点不为所动,只得泄了气,埋着头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昨晚我不过是闲着睡不着,就到那个姓莫的小妞家里去了……”这话他是不敢跟侯杰实话实说的,只含糊地说自己不小心被人打了,又被送到局里来,但现下宋如意肯定是不容他糊弄过去的,只得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没听完他说的,宋如意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看着他。“你大半夜去莫可家?你想对她……你是不是疯了?虫上脑也不看看对象和时候?”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去招惹莫可,没想到他不但平时言语调戏骚扰就罢了,居然还想闯到人家家里?这下他不说傻子也明白他要去干什么了。“然后呢?你怎么会被抓的?”她气得全身颤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他竟然还一脸愤愤和冤屈。“我连她家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谁打晕你的?”她眼神阴鸷地盯着他。
他目光闪烁地避开她的视线,这话不说他也觉得没脸。那晚楼道黑灯瞎火的,他满心只想着赶紧撬开门快点进去,把那个勾得他心痒痒的小妞给办了,哪里会防到有人会从他背后偷袭?不但一击命中,还让他连回头看来人长什么样都来不及。
对于他的默认,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见过智商低下的,没见过这么低下的,犯了事被逮个现行也就罢了,居然连是谁给他下套的都搞不清楚?!这人还能成什么事?看来她跟侯杰暗示取他而代之的建议一点也没错。
“局里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犯的是什么事?”抓他总得有个罪名和由头吧?
他哽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低声道:“私闯民宅、□□未遂……”说到后面就有点吞吞吐吐的。
她蹙紧眉,双手环臂地瞄着他。“还有呢?”看他这模样,明显是还有下文。
他双手捏紧,就像手中有个什么让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东西一般,犹豫了半天才回答:“还有……私藏毒品。”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已经有些快要爆发的迹象。
听到他的答案,她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以一种无可救药和不屑一顾的表情瞪着他。“你还吸毒?!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好色也就算了,他还吸毒?
相信即便是侯杰在这里,听到了这件事,他的反应也会跟她大同小异。毒品是最烧钱的玩意儿,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碰它,更不会允许身边的人去碰。可是,竟然还是有人偏要去踏这座雷池。
“不过是一个哥们强塞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去动呢!”仿佛是也想到了他堂弟侯杰得知这件事后会有的反应,他一把站起来仰着头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吸毒!”不学无术的人,身边总会多多少少也围着这么一群同样不学无术的人,有混混为了讨好他,主动递给他这么一包东西,他当时只觉得新奇,也就没有推拒,顺手就塞到自己的裤袋里,哪想到会这么巧地被警察搜到?
他咬牙暗恨,点子也太背了!
现在宋如意关心的已经不是他私闯民宅□□未遂的事,私藏毒品的罪名可比这些严重多了,毕竟那些都没有真正发生。“怎么会这么巧?你去撬人家的门,就这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打晕了,又这么刚刚好地搜出你身上的毒品?”她到底比他有些智商,心思也细腻了些。“你不会是……被什么人盯住了吧?”她惊疑不定地问。
他一愣,顿时熄了满身的火气。“不、不可能吧?什么人会盯上我?”回想那晚的事,心里也忍不住发毛。那个打晕他的人来无影去无踪,身手又那么利落,不像是个普通人。
她低首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缓缓道:“你这段时间还是安分一点为好,我会把这些事告诉‘上头’,让他们想办法处理。”如果真被人盯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搞不好会影响他们布置以久的大局。
见她似要这么走了,他连忙赶上前想拦住她。“你就这么走了?那我呢?我怎么办?”他可不想真被关起来,他还有大把的逍遥日子要过呢!
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说了,我会告诉‘上头’,让他们来处理。”
他急了,扯住她的手腕。“先把我……把我保释出去啊!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她的眼神阴暗地闪了闪,不慌不忙地从他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你犯了错,总要受点教训,还是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吧!不然闹大了,谁都不会来救你。”
讲完这番话,她抬高下颚,依然姿态优雅地走了出去,再也没回过头看他一眼。
送完莫可,程否并未马上回征信社,而是先回家了一趟,清清爽爽地洗了一个澡并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才老神在在地开车回了他的工作地。
虽然是老板,但他很少一上午都见不到人,一般情况下,他至少会来这里晃一下。钟聆从早晨到中午,已经不知道给他打过多少个电话。
看着老大若无其事,就跟平常一样地插着手从她的办公室悠然经过的时候,钟聆忍了又忍,还是开口喊住了他:“老大。”
程否站住了,转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什么事?”
她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她隐隐闻到他身上薄荷味的沐浴乳的味道,她几不可查地全身打量了他一遍,没有,看起来他很正常,什么事都没发生。
某种意义上来说,程否是个不太喜欢受约束的人,但同样的,他也是个相当自律的人。遇到什么情况,该做什么事,他一向清清楚楚,而且执行分明。今天是上班日,她一上午没见到他来,便多次打电话找过他,但除了他第一次接了她的电话并告诉她“我有事,办完就会过来”,他就再也没接过她后来的电话。
她暗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道:“上午你是不是找过雷律师?他的秘书刚刚来过电话,说雷律师有点事情想跟你谈。”
她口中的雷律师名叫雷慎行,是他们征信社的御用律师,也跟他们合作很多年了。不过,在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打电话过来的。
她敏锐地观察到,他听了之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仅仅只是朝她点了个头。“好,我知道了。”然后抬起腿,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她抿了抿唇,不甘心地跟了上来。“老大,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喜欢这种被他排除在外的感觉。
他没有停下,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什么,这个你不用管。”最近他只要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真的不需要她插手管。她清楚他的个性,所以不敢再触怒到他。
“那……我出去了。”她在门口再次望了他一眼,然后抿起唇一脸黯然地转身离开了。她不该这么急的,是什么打乱了她以前的计划?她了解程否这个人,也觉得自己是最适合他的人,他们的价值观相同,性格也有几分相似,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会最大限度地成就对方,为什么她现在却不确定了?
她原本是打算借由时间,借由他们日移月易的相处和磨合,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但是现在……是她错估了自己,还是错算了他?
坐在自己办公室的程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很清楚雷律师找他是为了什么事。由于莫可的事,他不得不提早解决侯能这个人,为了顺利控告他并让他尽早进监狱,他只能委托他最信任的雷慎行。雷律师将代表他,或者该说代表受害人莫可,对侯能提起诉讼。
他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熟练地拨了雷慎行那边的号码,在铃声响过大概三秒钟以后,雷慎行接了他的电话。
雷律师也不跟他寒暄,毫不拖泥带水地告诉了他一件事:“我刚刚接获一个消息,侯能被放了,好像是检察院那边的人出面保释的。”
检察院?闻言,他愣住了。




情艰不拆 第三十五章
“欣欣,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吻一个女人?”莫可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不住上网问了她的大学室友兼闺蜜焦欣这个问题。
焦欣老家在a市,毕业之后她便回去发展了,两人便很少再见面了,有什么事都是通过网络或手机联系。
这个时间焦欣刚好在网上,看到她提出的这个问题,直接抛了个诡笑的表情过来,然后一针见血地问:“你被男人吻了?”
她脸一红:“我只是随便问问。”
焦欣:“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说吧,你是被哪个男人电到了?还是他被你电到了?”
她真想掩住脸,虽然明知焦欣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和反应。“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讨论,你先回答我的那个问题。”
焦欣:“基本上,男人在任何情况都能吻一个女人,除非那女的丑得不忍直视。”
她:“……”
焦欣貌似来了兴致,大有好好跟她上堂课的意思。“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通常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荷尔蒙一分泌就发情,但是事后他们很可能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她一怔,想起程否那时的反应,似乎正如焦欣说的那样。她不敢乱猜他的心意,也不敢多想这个吻里面潜藏的各种涵义,他只字不提,她也便学着他什么都不问,但到底是抑制不住那股盘亘在心底的困惑,所以终于还是向自己的好友求教了。
焦欣的答案,坦白说,她虽然并不太吃惊,但还是隐隐有些失落与失望。
大概是迟迟看不到她的回复,焦欣又打了几行字:“男人投入很容易,所以抽身也容易;而女人,投入感情不容易,但一旦投入了就很难□□了。所以你要看准,确定了他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再跟他谈情说爱,或者谈婚论嫁不迟。”
也许是年龄到了,她们在交流这些事的时候都很自然,不会再像过去读书时那样,一听到身边的好友跟某个男生有暧昧就大呼小叫,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莫可默默地看着那一排排字,心有戚戚焉。以前没喜欢过什么人,更没想到婚嫁那样更长远复杂的事,所以她一直无忧无虑地单身了这么多年。也许父母的离婚对她还是有影响的,使她不太愿意碰触感情,不愿意去承受那种分分合合的后果。一个人的世界很简单,但是如果真要进驻第二个人,很多问题就来了,两人性格是不是适合、有没有共同语言、能不能信任对方、感情能不能经受外力的考验……太多太多了,为什么要有爱情呢?为什么人要结婚呢?这世界如果只有亲情和友情,是不是就单纯幸福得多?
她想不明白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也一直都存在,只是暂时还没发生在她身上而已。
焦欣的信息又发过来,这次大概是在安慰她:“别郁闷了,真没人要或被甩了,大不了以后我‘娶’你,咱们俩搭伙过日子,o(n_n)o哈哈~”焦欣以前在学校也戏言过,假如将来找不到一个能陪自己白头到老的男人,就组织一群单身老处女一起生活,不但相互有伴,也比男人长久。
她说这是她毕生以来的夙愿。
莫可笑了,打了一段话发过去:“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就找你去,不过还得允许我带上别的人来。”她指的是叶珞。叶珞也是一副情路不会太顺畅的相,她未雨绸缪点为好。
焦欣:“什么?!有我这个正宫还不够,你还要带小三小四?我休了你……”
两人正调笑着,就听见自家屋子里响起一长串尖利刺耳的报警铃声,莫可先是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她家大门新安装的门铃声。程否提过,只是她还不曾亲耳听到,她顿时有点纳闷,当时程否在请人安装的时候是如何没让她听到一丝声响的?门铃安好了无论怎样都是要试一试的吧?
她后知后觉地思忖了好半天,才站起来急急地往大门那边冲过去。这门铃的威力果然够强大,不但她听见了,隔壁张大妈家也听见了,纳闷地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站在她家门外的是宋如意,今天她难得脱下以往那些性感清凉的服装,而是穿上一套相当家常的t恤牛仔裤,脸上也显得很素净,完全就是一副邻家大姐姐的模样。
铃声大概足足响了半分钟才停下来,她站在外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程否安装的不是普通的门铃,更是防盗防贼的警示铃,如果是大半夜的话,坏人大概光听到这一串铃声就吓傻了,比房里面的人开口大喊都有效。
只是有效归有效,到底有点扰民了些。不待张大妈张嘴询问,莫可赶紧笑着向她解释道:“刚装的门铃,没想到声音这么大,吵到你们了吧?”
张大妈盯着她那大门看了半天,呐呐道:“这是什么铃啊?跟车的防盗铃似的,只怕大老远的人都能听到了……不过,也好,这样也好,要是晚上有人上我们这来偷东西,一碰到就完了,街坊们说不定还能抓住那贼!”若是平时肯定是要抗议的,但现在马上要拆迁了,正是非常时期,吵人就吵人吧,安全总要更重要一点。
宋如意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直到张大妈回去了这才望着莫可一脸的笑。“我也好久没来你家玩了,你不介意我过来坐坐吧?大家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
老实说莫可并不想跟她打交道,尤其因为侯能那件事,更让她想避他们避得远远的,但是宋如意这么说了,态度又这么客气,她也不好把她关在大门外,只得让她进来了。
宋如意敛了她之前的那一身志得意满,静静地做到客厅的沙发上,莫可给她倒了一杯水。
宋如意握着茶杯,目光落在杯中的茶水上,表情有点出神。不过很快她就恢复过来,撇起唇露出一个近似苦笑的笑容。“那个……侯能的事,你还好吧?我不知道他会做出那样的……我是事后才听说的,你大概也在怪我吧?”她的语气很沉缓,也显得很诚恳。
莫可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没有说话。
她叹了一口气,娓娓讲述道:“我知道街坊们都在背后议论我,以前我没离家的时候议论,现在我回来了还在议论,我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我一直当做没听到。”她稍稍停顿了下,见莫可正在专心地听,她才继续下去。
“我很早就离家去外面闯荡了,这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我在家被我爸妈打骂、看不起,他们生了我弟弟后我更加没地位,那时候我就想,干嘛要靠着自己的父母呢?没他们我就不能活了吗?我还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活得比我爸妈,比我弟弟都好,我才会回来。
“然后我就走了,我走的那会儿我老爸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有种你就别回来!连一分钱都没给我,还是我妈在私底下偷偷给我塞了几百块钱。那个时候,我恨我爸恨得要死,巴不得一辈子别看见他。
“我揣着这几百块钱就去外地了,可一个人在外面混哪有那么容易?我又没有学历,长的也就那样,能干什么?没办法,为了生存,我给餐馆端过盘子,洗过碗,好一点当个推销员,卫生纸卫生巾保险套……什么都推销过,什么冷眼白眼也都受过,那个时候,我常坐在我租的那个破烂小屋子里发呆,心想生存怎么就那么难呢?一个女人活得怎么就那么累呢?”
莫可安静地听着,一时五味陈杂。她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以宋如意当时的状况,除非她撞大运,不然也只能这样,一无所有地从最底层做起。
“我去过很多地方,大城市小城镇,哪里都待过,可是哪里都难混,哪里都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侯能……就是那时候我遇到的,他不是个好东西,这我这一直都知道,但他帮过我,确确实实接济过我,帮我的忙,就冲着这患难时期的恩情,我也不好撇开他,当不认识他这个人。”
说了这么多,宋如意抬起头,目光从杯子上移到她的脸上。“侯能的来历身份,我不好多说,不过有一条,他在拆迁房子这件事上,确实有点关系。他现在犯了这个事,他背后的人也不让他在这里混了,回老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去。我去局里看过他,他已经悔过了,还求着我到你这里来帮他说情,我……毕竟也承过他的情,完全撒手不管我也没法跟他、跟自己的良心交代,于是我就来了你这里。”
说到这里,她一脸无奈又一脸恳求地看着莫可,姿态极低地说道:“你就看在我这个老邻居、宋姐姐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我听他那边说,如果你对拆迁的事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拆迁办提,要是你想早点搬走,现在也可以给你办,算是对你的道歉和补偿。你看这样行吗?”
莫可怔住了,她完全没料到宋如意会提到房子拆迁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如意像个大姐姐一样靠过来握住她的手,和声道:“你的情况,我也是清楚的,你爸妈离婚了,剩下你一个人住在这套房子里,这房子也是你最大的财产了。我们都是女人,其他什么都是靠不住的,唯有财产是不会变心不会抛弃自己的,你说是不是?我听说你爸爸前段时间还去找了拆迁办里的人的,好像是说什么你这房子的事由他来谈,全部都由他来处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这房子的事情是绝不会交给旁人的,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莫可睁大眼,惊讶地看着她。“我爸爸真去了拆迁办?”她还以为父亲会先说服她,再去跟拆迁办商谈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宋如意一脸打包票地点点头。“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去拆迁办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他去找拆迁办的,不少街坊邻居也都看到了。”
她怔怔不语,一时更加心乱如麻。
宋如意察言观色,嘴角微微撇了撇。“大概你爸爸也是为你好,想多为你争取点好处,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早点跟拆迁办谈好条件签协议,早点搬走了事。这里是拆迁区,环境又乱,换个新家说不定更舒服。”
见莫可显然已经没心思再跟她说下去了,她也见好即、点到即止。“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打我的手机,我把号码告诉你。”她念了一串手机号码,莫可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才记了下来,并在她的怂恿下将自己的号码也告诉了她。“我就先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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