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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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这个美食城,就是以我家附近的某美食购物广场为原型的,打车过去不过十几分钟,我没事的时候就会过去搓一顿~最常做的就是在那吃饱喝足以后还要打包回来两个台湾手抓饼,作为我这懒人的晚餐或者宵夜o(n_n)o!
情艰不拆 第三十八章
吃完以后,他们走出了美食城。恰好美食城旁边就是一座购物广场,她提议进去逛一逛消消食,他没有异议地同意了。
大概是太开心了,她浑然忘记了打电话请他出来的另一个目的,而且原则上来说,那个目的才是重点。直到他们从一楼逛到三楼,又正准备乘电梯去四楼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打扮清凉入时,气质跟宋如意很像的卷长发女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她才忽然想起来。
“今天宋如意来我家找过我。”她对他说道:“她说……”
她还没说完,就清楚地看见他的表情变了,本来嘴角还是轻松惬意往上翘的,顿时就隐去了那种微笑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她并不熟悉的沉郁。
“她来找过你?”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他揽着她的肩,没有预警也没有迟疑地往购物广场大门外走去,仿佛这次的行程已经结束了。
莫可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傻愣愣地跟着他往外走。
上了车,一路上他都很沉默,很专注地开车,却很少跟她交谈,即使她说什么他也只是偶尔应答一下。她原本就有点手足无措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七上八下起来,并在脑中一遍遍地回忆,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或是说错了什么话?她能感觉到程否的变化,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反复回想了好几遍。之前一直是好好的,似乎是在她提到宋如意的时候他才会这样的,那么这意味着重点就在宋如意身上了?她曾经跟他提过宋如意这个人,那时候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为什么现在却……
有些事不想不知道,一想就觉得问题重重。宋如意今天来找她,跟她说过的那些话,都昭示着她不是个寻常的女人,小老百姓,也许她真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引得程否如此。
她一时间忐忑不安,噤若寒蝉。
他的车停在她家楼上,他和她一起下了车,并跟着她上了楼。
在楼梯拐角碰见从外面散步回来的张大妈,张大妈眼不停地打量着她身旁的程否,一脸想八卦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面八卦的表情,莫可挺直了腰,相当大方坦荡地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这次她没想张大妈心里会怎么议论他们,她和程否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而且很可能以后还会时有来往,她管不了也不想管旁人会怎么看。
简单地介绍完,她便朝张大妈点了个头,领着程否进自家大门了。大门关上的那一刹,她居然有种全身轻松了的感觉。她跟程否之间是光明正大的,何必要像做贼一样的偷偷摸摸?以前是因为不确定他是不是偶尔经过这里,跟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但现在,他们已经是朋友了,说不定,还可能再更进一步?一想到这个,她马上又暗自唾弃自己想太多。
她仍然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人有志一同地坐下沙发。
“说吧,宋如意是怎么来找你的,又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一只手握着杯子轻啜,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背也松松地往后靠,整个人看上去很亲和,也很悠闲。这也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对于某些人某些话题,用这种宛如闲暇聊天一样的方式会更容易打开人的心扉,也更容易沟通一点。
她眨了眨眼,稍微回想了一下。事情才发生不久,且宋如意来找她归根结底不外乎两个意思:一是希望她谅解侯能,不再对那天的事进行追究;二是关于她家拆迁还建的事。所以她稍稍整理了下语言,一五一十地将经过都告诉了他。
听完她的话,他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抿着唇敛下眼沉默了半晌。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沙发背上轻敲,一下一下地颇有节奏。
侯能被保释的事他已经确定了,据说保释他的有关方面给出的理由是他当晚喝酒了,所以是在酒醉的状态下才会冲动做出了那样的行为,另外藏毒的事纯属误会,他完全没有吸毒史。鉴于伤害并未造成,侯能又有悔改的诚意,所以有关方面希望就此撤诉。当然,对于该做出的赔偿和神赔偿,一切都好说。
这一切都非常明显地昭示,侯能上头有人。公安局分局碍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压力,也隐隐有息事宁人的迹象。
这件事也提醒了程否,检察院机构也有些他差点遗漏的线索。九年前涂腾被控故意杀人罪,原本定性为故意伤人罪的刑案,在一系列有关人士的操作下,尤其是那个本来被他打伤的所谓“受害者”因伤重不治而死亡的情况下,最后被最高法院判为故意杀人罪,涂腾也因此锒铛入狱。
这件事涉及到涂腾跟他的后母薛忆珊的一些过往,所以自从涂腾从监狱里出来以后,他们便把调查的方向集中到和薛忆珊有关的人上面,但对当初参与受理涂腾刑事案件的检察院,他们却都没有朝那个方面想。
但是侯能的这个意外状况,却误打误撞地揪出检察院的某些人,而这也提醒了程否和涂腾,他们调查的对象还有漏网之鱼。
侯能本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若不是因为莫可,恐怕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更不会那么快地让他发现到检察院那边的疏漏。
对于这一切,老实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静静地注视着坐在他左手侧的莫可,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问:“你是怎么想的?”
她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然后才眼带迷茫地小声说:“我……我不知道。”人生中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一时之间她怎么知道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原本她的生活一直是风平浪静的,自从这里要拆迁,所有她从未碰到过的大事小情都发生了,她身边甚至连个亲人都没有,她能怎么办呢?
她看见他表情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嘴唇紧抿,以为他是在怪她没有主见,什么事都不会处理,连忙又提高音量道:“所以我才会找你来商量的,两个人的意见总比一个人要妥当些……吧?”
他仿佛看出了她的不安,语气柔和地安抚道:“别紧张,我不是要你决定该怎么做,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任何想法都可以。”他扬起嘴角,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她这才缓下心来,睇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对于侯能,我当然希望他能坐牢,但是我又不确定能不能告倒他,而且我最害怕的是万一他又回来找我报复呢?如果让他走得远远地,跟我隔得越远越好,其他的我其实不怎么在乎。”
她偷偷地觑了眼他的脸,但他正认真耐心地听她说话,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赞同或不高兴的神色,她才吁了口气继续道:“至于拆迁的事,也许,早点搬走也好吧?虽然我很舍不得这里……”说出这句话,有点像是对她的鸟巢,她这土生土长的地方的一种背叛,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揪扯,扯得她心口隐隐作痛。
他又一言不发地缄默了,良久,才略微嘶哑地问道:“那么,你是打算接受宋如意提出的建议了?你对她这个人,信任吗?”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直视她的眼。
这个问题让她一震。信任宋如意?她自始至终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对于这位离开多年的老邻居,她们之间根本无从谈起信任不信任。他的这一问,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宋如意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她现在在干什么?跟什么样的人来往?这些她完全一无所知。对于这么一个自己丝毫不清楚底细的人,她怎么就那么容易地接受了她的话?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色。他看出了她的动摇,这也是他乐于看到的,理智那一面清楚地告诉他:莫可的晚点搬迁能够帮助他更多地了解到集资楼拆迁还建的内情,甚至能够为他调查这里提供身份的隐蔽。但是理智外的那一面却让他心生犹豫,如果她多住在这里一天就有多一天危险或不可测意外的话,他是完全不愿看到那种情况发生的。
“还是……等拆到集资楼这边再说吧。”她不确定地说。这片城中村,拆迁办已经划好了东西南北中几个区域,每个区域的拆迁都是有先后顺序的,而她所在的这几栋集资楼,按规划是最后才会拆除的,毕竟有产权的和没产权的房子不一样。
他也明白这一点,但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她得在这里住很久,而待在这片要拆迁的地方越久,她的处境可能就越危险。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你不想再住在这里,可以先搬到我那边去。”他的房子很大,且又是他一个人住,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搬到你家去?!”她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主意。“你是开玩笑的吧……”她喃喃道,虽然明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但这句话还是让她颇有些hold不住。
他非常肯定地朝她点点头,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不希望莫可再遇到侯能或者宋如意这样的人,但是她的房子对他来说还有用处,假如她不住在这里,房子却是空置的,不是既解决了她身边潜在的危险又方便了他的行事吗?
这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她没道理不同意不是吗?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她的反应却大相径庭。“你要我搬到你那里去,和你一起住?不,不……”她像是被吓到似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绕着茶几不停地转圈圈。“这不行,不行,不太合适……”
她承认对他有好感,甚至称得上喜欢,但是这并不等于她可以接受他的这种提议。不单单是考虑到男女同居一室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她觉得他们目前的关系,并不能说服她接受这种帮助,或者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是一种“馈赠”,即便他完全是出自好意。
平时偶尔找他拿主意,互相请吃饭什么的也就罢了,住在一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他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事。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劝,她的反应只有一个:摇头拒绝。
情艰不拆 第三十九章
坦白说程否真没想过莫可会拒绝。
自灵光一现提出这个建议,他就没觉得她会反对,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搬到他家,既可以解决她的人身安全问题,也方便他的追踪调查,而且他家那么大,完全可以供她居住和工作,这么好的条件,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但是,她拒绝了,而且态度很坚决,几乎称得上顽固了。一个在他看来单纯柔弱毫无心机可言的女生,居然也会有那么固执己见的一面,实在大出他的预料。
最后,他只有告诉她不必理会宋如意和侯能,他会帮她解决,并一再叮嘱她注意安全不要轻易接触陌生人便离开了,走的时候他的样子跟平时毫无二致,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一肚子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挫败感。
是的,挫败感,就像青春期时他拿着程颂抠脚丫子的逗比照片在他面前显摆,而程颂却拿他毫无办法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他一直乐于奉送给别人,却从未想过它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莫可送走了程否,在关门的时候她眼尖地注意到对面张大妈家的大门并没有关紧,还留了一道缝隙。她没有出声,只是在锁门的时候声响比平时弄得稍微大声了一点,她不是不明白邻居的八卦心理,但此时她自己也心乱如麻,根本顾不上这些。
草草地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不过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用薄毯捂住自己的头,脑海里还在想着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要她搬到他家去。
不得不承认,初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是非常震惊的,最开始的拒绝除了是一种本能,也或多或少是带着一种退缩的心理吧!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在自己的鸟巢,在这里她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是到了另一个环境,她不确定会遇到什么状况,而她又能不能适应。
后来程否又对她说了很多,她也明白他纯粹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在为她解决困难,但越是明白这一点,她的理智也就越清醒,以她目前的处境以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她没有办法接受他这份好意。
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
就在今晚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还突发奇想他们是不是会在朋友关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但是当他一提出让她搬到他家,他们可能以后就同住屋檐下近水楼台时,她马上就毫不考虑地拒绝了。按正常逻辑,她应该把握这次机会,接受他的好意不是吗?
但是,莫可觉得她没办法这么做,不知道是不是跟性格有关,在不确定跟对方的感情深到何种程度,不确定会不会打乱她现在已经习惯的生活时,她不敢踏出这一步。这种感情,不仅仅局限于男女感情,也包括其他亲情、友情,但无疑,男女感情是最复杂纠结的一种。
程否也许只是觉得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全,搬到他那里,有他看顾保护,事情就全部解决了。但是站在她的立场,如果就这么贸然地住在一个男人家里,即便只是暂时,那他们之间这算什么呢?算不算是一种依附关系?一旦她成为一个依附者,他们原本还是平等的朋友,是不是转瞬就在无形之中变了味道?
尽管平心而论,程否已经帮过她很多次,但两个人还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还是两个完整独立的个体,这跟她抛弃自己现有的生活方式,住到他那里接受全方位的庇护是不一样的。
再说,一旦她真的习惯了他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习惯了和他朝夕相处,到头来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依赖心理怎么办?她没把握他对她的感情,会不会跟她对他的感情在同一个步调上,如果一个期待太多,一个却还在原地踏步,伤害是不是会更大?
所以,保守一点,小心翼翼一点,躲在自己的鸟巢,让他们之间顺其自然地发展,会是更好的一种选择吧?
莫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复杂又多愁善感了,以前她从不会思考这些东西,她的世界非常简单,除了手绘还是手绘,偶尔和好友出去购购物逛逛街,心血来潮就去看场电影,这已经让她觉得很幸福了。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那时候叶珞和焦欣都说她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她还一脸傻笑,笑得没心没肺。
可是现实生活中,哪有长不大的彼得潘呢?生活不是童话,你不是以这种方式成长,就是以另一种方式,而且往往伴随着泪水、失落和痛苦。
她翻了个身,放下一直捂着自己头的薄毯,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睡觉。
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回到自己独栋公寓的程否同样也没心思睡觉。
他很早就出来独居了,而且在好几年前自己花钱买了一栋复式公寓,平时很少有人来,他也轻易不会让外人住进他的领域。
不过生平第一次,当他真诚邀请一个人借住他家的时候,居然被拒绝了!他思考了很久,以他对莫可的了解,他认为她是因为羞怯而不愿意跟一个男人“同居”,试想,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和他住在一起?虽然他真的只是出于好意。
而再想想他对侯能、宋如意那些人的调查,侯能经过这件事或许暂时不会再来骚扰莫可,但是宋如意呢?她为了集资楼拆迁的事一直在跟侯能争权他是清楚的,难保她不会利用莫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莫可必须搬走,远离他们那群人!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起来了,早早就去了征信社。社里没几个人,钟聆却是在那里。
“老大,你来了?”钟聆看见他,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吃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买早点?”对于自己要被辞退的事,她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是态度明显比平日淡漠了不少,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合格助理模样。
他刚要颔首,忽然脑念一转,对她道:“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单身公寓出租?最好就在这个区,要交通便利、生活设施齐全的,价格无所谓。”他本想把这事交给其他人去办,但是想到钟聆做事一向仔细,而且她是女人,应该更清楚女人喜欢住什么环境的房子。
钟聆愣了一下。“你要租房?你住吗?还是……”她没想到他会交代她去租房,她知道他有自己的房子,这么说十有□□是帮别人租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程否不想多说,不过该透露的还是得透露。“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女性,其他你就不要多问了,打听好了就告诉我。”说完便转身走了。
钟聆呆呆地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动。直到听到其他同事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这才缓缓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凭直觉,她觉得程否帮忙租房子的那位女性应该是莫可。她不敢说多了解程否的社交圈,但会有需要他帮忙租房子,还是单身公寓的,除了莫可她想不出别人了。再联系到程否最近正在调查的案件以及莫可目前的处境,这个概率相当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知怎地,她的嘴角往上一撇,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如果真是她,这就很有意思了!
正好眼下她就知道她的某个亲戚家有房子要出租,地点离她家不远,除了面积比一般的单身公寓大了一点,其他条件基本都符合。
程否要帮莫可租房子,估计是为了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拆迁地那里那么鱼龙混杂,想必一个年纪轻轻的单身女子住在那里让人不放心吧?钟聆哼着小调,也不急着上网查找租房信息了,坐在办公椅上悠闲自若地欣赏着自己最新做好的美甲。
她怎么说也是为了他调查过城中村,还因此被那里的混混跟踪过,这么一说,她的处境也很堪忧呢!如果,她也住到那里去,最好跟莫可比邻而居,是不是会很有趣?
钟聆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她那位亲戚的号码,用办公电话拨了过去。“喂,二姨,你那里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啊……”
如果程否知道了她的打算,不知道会不会跟任用侯能的侯杰有“惺惺相惜”之感?有些事真的不能交给女人去处理,无论是宋如意还是钟聆,即便她们再明,再有自己的想法跟才华,但是备不住女人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心思,会坏了一整盘棋。
反倒是像侯能那种人,虽然蠢,虽然好色,虽然身上有一大堆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但他们至少有一点——忠心,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指哪打哪,不会思考只会服从,有这一点就够了。
想上位,想抓住人心,除非找到软肋,一击即中,不然,蹦跶得再欢,也不过是戏台上的跳梁小丑罢了。
情艰不拆 第四十章
一阵魔音穿脑的刺耳铃声惊醒了好梦正酣的莫可,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她还以为是哪里发生了火灾,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等到那阵惊人的声音顽强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她家的门铃响了。这门铃她一直相当不习惯,每次听到都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不过还好平时它很少响起。
她揉着眼睛,瞥了一眼闹钟,现在才上午十点多一点,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压住睡意尚浓的瞌睡虫,她迷迷糊糊地去开了门。好在现在她还算警醒,问清了来人的身份之后才把门打开,来者是她的父亲莫达。
这次莫达是拎着大包小包来的,像极了一位千里迢迢赶来看望自己女儿的慈父,不但礼品一大堆,眉眼之间也溢满了亲切慈爱的笑容。
“怎么你换锁了吗?还安装了门铃……”一见门开了,他一边拎着东西自动自发地往里面走一边嘀咕道。
莫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父亲会选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她家。此时应该是上班时间,照惯例莫达应该去了他的店铺。莫达好几年前就开了一家地板代理店,销售各种国内外一线品牌的家装地板,在他兢兢业业的经营下,生意一直还不错。
莫达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摆,见她还傻愣愣地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最近过得还好吧?家里的门锁怎么全换了?”害他的备用钥匙半天都打不开门。
她这才回神。“哦,前几天门被人撬了,不过没发生什么事,我就干脆换了新锁。爸,你怎么来了?不用去店里吗?”
莫达挥挥手,往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啊!来,小可,你过来坐。”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她迟疑地慢慢走过去,还是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今天的父亲有点不对劲,跟前几次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之前的两次来访,父女之间都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显然莫达也还记得。“小可啊,上次是爸爸不对,你阿姨她也不该是那种态度,回家后我就数落了她一通,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只是笑笑,也不好接这个话。
他又道:“我看你最近像是瘦了,是不是没在家好好吃饭?我给你买了些人参、枸杞、红枣,都是适合你的,记得一定要每天炖来喝,对你身体很补的。”语气浑然是一位惦记女儿,心疼女儿的好父亲。
“谢谢爸爸。”想不出说什么,她只有道谢。这样的父亲一时让她有点不适应,似乎他像关心一个孩子般地这么对待她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还因为怕她营养不良给她买这些补品……这些经历只怕还要追溯到她高考的那时候。直到她高考完,父母也办理了离婚手续,她表现得像个已经成年的大人,他们就很少再这么对待过她了。
莫达眼光一闪,笑得很慈祥。“我是你爸爸,谢我干什么?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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