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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这里他很熟悉,阳台看起来是镂空的,但如果走到阳台边来,会发现这里有个按钮,只要按一下,涂了层的挡光玻璃会自动从上而下盖起来,阳台外边的人是进不来的。
但是莫可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她根本没有留意这一点,服务员在跟她交代一些琐事的时候她因为脑中纷乱根本就没听进去。这倒方便了程否,所以他几乎是不吹灰之力地就闯到她这边来了。
莫可原本正处于迷迷糊糊、将昏未昏的状态,一瞥见全身只穿了件泳裤,其余未着片缕的程否出现在她眼帘时,立马脑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又血槽满地原地复活了!她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程否刚从池子里出来,浑身还是湿漉漉一片,他的手臂正抓着她的两边腋下,企图将她拖起来送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你是不是缺氧?我看你很不对劲。”她身体烫得不同寻常,脸上也红晕未褪,他更加确定她是因为一时不适应汤泉的温度而缺氧了。很多第一次泡汤的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没……我没有……”莫可羞窘无力地想辩解,可是吐出的话如蚊嘤,程否置若罔闻,依然半拖半抱地将她弄到旁边的木质躺椅上。
莫可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中,本能地起了一个个小颗粒。她感到整个身体都冷却下来,大脑也越加清醒,但这并不能让她觉得更好点。事实上看着程否水滴涔涔只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泳裤,以及她自己一身清凉的泳装样子,她更想做的是躲进池子里,至少那样会令她自在一点。
他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面色凝重地触摸着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第一次带她来就让她出这种状况,他颇有些自责。
“不!不用!真的不用!”她连声摇头,手也摇得快断了。开玩笑,要是真去见了医生,她这张脸也不必要了。她心虚得要命,生怕被人检查出她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脑子里七想八想,一时□□焚身才变成这样。“我没事,我很好!”她还一再强调。
他放下手,静静地观察了她一阵,见她似乎脸也没那么红了,意识也还很清醒,便稍稍放了下心。“好吧,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便起身走了。
莫可无法控制地盯着他的背影。脱了衣服的程否如她所想象的,身材比他穿上衣服时更显得健硕性感。他身上的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身体线条优美得一如她学素描时看到的那些完美图像。他的腰部毫无赘肉,臀部则紧俏且富有张力,两条大腿笔直有力,每走一步都有种类似美洲豹那样的隐隐待发的侵略感,危险而优雅。
莫可几乎是入迷般地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她以前读美院,上素描课时也不是没有见过身材比例良好的男模,但是那时她只把他们当成一种她学画画的道具,脑袋里除了画画的技巧根本没有别的念头,但现在,对着程否,她却发现自己无法简单地用打量道具或模型的心态看待他。
“现在好点了吗?”程否端着水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意识过来。直到他微微俯下身,眼对眼地直视着她。
她这才如梦方醒,不可抑制地脸再次赧红。她手微微发抖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仰头灌了好几口水。水略微冰凉,对她却是刚刚好。
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反而在她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了下来。他仿佛丝毫不觉得以他这副模样待在她的单人汤室里有什么不对,但她却非常、十分、相当的不自在。
“我……我可以穿件衣服吗?”她踌躇了半天,小声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表情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程否不觉好笑,略带戏谑地瞄着她。“你觉得冷?要不再去池子里泡一下?”他只是随口建议。
他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彼此都只穿着单薄清凉的泳衣泳裤,也许他觉得两人就这样待在同一间房里闲聊没问题,但是她却做不到,尤其是像他这样泰然自若。她得承认她的定力没他那么好,对着他那副有料的身材,她随时随地都会觉得尴尬或者思想神游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她很严肃地对待了这个问题。
面对他的随口提议,她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她想的是如果她泡在池子里,那他要怎么办呢?难道一身光溜地坐在椅子上看她泡汤?还是也跟她一样,也下来跟她一起泡?这两种场面不管怎么看都显得诡异违和,所以经过谨慎思考,她决定还是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见她这副神情,不禁啼笑皆非。这个女人单纯得让他几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在自己的汤室里,想泡汤还是想上来,想穿衣服还是不穿,都是她的自由,她居然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他一语不发地再看了她半晌,刚好也发现到她的不安和不自在,他微微一哂,亲自去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递给她。“披上这个吧。”他说。
她如蒙大赦,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很快就披上了那件浴袍。“你……要不要也去披一件?”她非常真诚地对他提出这个建议。
他又是一愣,看到她正用一种非常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他一时无语,只能按照她的“要求”也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同样是白色的男士浴袍。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你们那里发生了抢劫,”他想起在车上他们之间未竟的话题,在看到她已经完全适应下来之后,才不疾不徐地继续这个问题道:“你说抢劫的人有两个,可你为什么说应该不只两个人?你看到了吗?”
她没想到他还会问这个,不禁愣了愣。“我没看到,但我那晚听到了,”她依然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话:“那天晚上我刚好做梦醒过来,觉得口渴就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谁知道我竟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当时吓到了,不敢有任何反应。不过我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脚步声很杂乱,不像是两个人发出来的,倒像是好几个人,大概……四五个人吧!具体我不敢确定,但肯定不止两个。”两个人的脚步声音不会那么大,也不会那么杂乱。
他下颔略紧,两手习惯性地交叠在一起成塔状。“会不会……是那天我们碰到的那群混混?”他语气带着诱哄地望着她。“你还记得那几个人吗?”
莫可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浴袍领口。“我……我不知道。”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种经历并不愉快,如果可能她并不想再回想起,但是那一天也正好是她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她想忘也忘不掉。
他目光一敛,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不适。他走到她身边,带着轻松笑容地看着她。“待在这里很没意思吧?这里周边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我带你去逛逛。”他说这话的时候,朝她伸出了手。
她怔怔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也许他已经看穿了她想回避那些问题的企图。他似乎一直都在帮助她,为她设想,包括带她来泡温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觉得不安,更不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回想他俩自那一次巧遇他帮她解围,她似乎并没有给他什么帮助或者好处,倒是给他添了些麻烦,她忍不住想他图的是什么?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吧?除了自己的父母。
她很笨,猜不到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但是她至少希望他在跟她相处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是轻松的,不会觉得她是一个负担。
“你怎么了?”她的迟迟不说话,让他疑惑了,回自己伸出来的手,他询问地看着她。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低下头,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她更是无法向他表达。但是不回答是不行的,她总不能就这么晾着他,所以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不需要把我想的那么脆弱。你如果总是这么迁就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他一愣。迁就?“我没有迁就你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是她笑得不够自然的表情让他很快明白,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他有些困惑,不太理解自己的好意为什么会换来她的误解。他是名私家侦探,跟很多人都打过交道,包括女人。他一向认为自己很清楚该怎么做会让对方觉得满意,或者舒坦,但是莫可这种反应,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还好她很快给出了解答。“你带我来泡温泉,是看出了我最近因为睡眠不足而神不好吧?现在又说带我去看周围的风景,我觉得……你总是像在刻意地关照我,迁就我,但是我却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一方在给予,另一方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样……友谊不会长久的吧?”她望着他,脸上期期艾艾,可是眼神里却写满了真挚。
他抿着唇一语不发。他在想过去他遇到过的女人里面,有没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似乎没有,至少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印象。
在他的认知里,好多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抱怨别人对他不够好,不够重视,尤其是女人。女人在索取上往往更加挑剔,也更贪心,她们索取了你奉献的物质,到头来还要索取你的神世界,恨不得你的生活里除了她还是她。他调查过的那些外遇出轨经验深刻地向他传达了这么一条道理,而他也深信不疑。
但是她,莫可,似乎跟那些他以为的女人不一样。
“关心你不好吗?”想不通,他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你不希望别人对你好吗?”一向淡定自若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晃晃的疑惑不解。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当然希望,但是我不能只一味地接受别人对我的好,只顾我自己,而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不然,即便别人对我再好,终有一天也会失去的。”失去的感觉,她是再了解不过的。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如果注定要失去,她宁愿一切都回到原点,那个她什么都不曾拥有的原点。
她现在虽然一个人住,但还是时常对儿时的那段幸福经历念念不忘。那时候她的爸爸妈妈都还在一起,也都对她疼宠备至,她活得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但是很快这个公主梦就破碎了,父母离了婚又很快再婚,各自有了自己的新家庭,只有她,还抱着那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回忆守在那个旧鸟巢里。
她掩饰得很好,所以他没有看出她刹那间浮起的伤感,不过很快他的话又让她变得喜悦起来。“我没有迁就你,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发自内心的。”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都有种让人心悦诚服的魔力。
她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和刚才的她判若两人。他再一次伸出手,还弯下了腰笑对着她。“走吧,去外面看看这里的风景,我已经待不住了。”
她笑意更盛,虽然还有点不习惯和羞涩,但是依然将手伸到他的手掌心,和他一起穿着浴袍出去欣赏了风景。





情艰不拆 第二十二章
泡完温泉回来,程否照例将莫可送到了家门口。这一次,两人跟以往不同,似乎都多了一丝意犹未尽、念念不舍的味道。
分别的时候,她没有马上下车,总觉得还有无数的话没有讲完,他也没有马上开车离开,只是侧头望着她,眼眸里仿佛藏着某种难以辨明的情绪。
车里没有开灯,所以她才没有跟以前那样不敢有丝毫逗留,他们安静地坐了大概半分钟,或许更长一点。外面已经天黑了,从车里看去,灯火阑珊。
“谢谢你……”他迟迟不开口,她却有点心慌了,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今天过得真不错,我想我会回去睡个好觉,嗯……明天后天也是。”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逻辑,却是她的肺腑之言。
他们社区抢劫的事已经让她好几天没办法合眼了,这次多亏了他的纾解,她觉得她又恢复了正常,至少没那么惶惶不安了。
他看着她,半晌才缓缓道:“那就好,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
“那么……”她抓紧了腿上的挎包,准备开门下车。“我回去了,再见。”
她下了车,但走得很慢,他的车也停留了好久才离开。各自回家的途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想着泡温泉时的每一幕。
他们不光泡了温泉,欣赏了风景,还在那里享受了一顿晚餐。那里的晚餐偏日式,但味道很不错。
他们在晚餐时还聊了很多,当然,聊的多半都是她的事。
他问她为什么会选择手绘这一行,她说:“因为我喜欢这个,我觉得画画会让我快乐,也让我觉得自信。”
“你不担心这一行会让你……”他选择了下措辞。“入不太稳定?”他当然并不了解手绘这个行业,但是他认识的人中基本没有谁是从事这一行的,这大概可以说明这个职业不是一个很有钱景的职业。
她却满不在乎地笑笑。“我觉得还不错啊,至少够我吃喝买衣服,又很自由,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工作了!”当然她也很坦诚:“最近少了个客户,有点不太妙,不过找份兼职就没什么了。”她对生活的要求一向没那么高。
老实说,他挺佩服她的这份乐观和独立。
“我想你一定是个很成功的人。”她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开公司的老板吗?不少人都这么说过他,他以为她也不例外。
但是她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城府很深,而且对什么都好像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的样子,很少有人算计得过你吧?”她笑眯眯地,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地下评语。
的确有人这么评价过他,不过多半是他的同行和竞争对手。虽然对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意外,但他只是耸耸肩,一笑置之。
“不过,”很快她又说道:“成功归成功,你觉得快乐吗?”这一次她表情认真地问他。
“什么意思?”他不解。
“成功的人不一定是个快乐的人,因为成功只是一个结果,不代表整个过程。如果过程都是不好的,灰暗的,成功了以后也会心酸吧?”
这话让他很惊讶,也启发了他。
“成功不好吗?所有的过程为的不就是那个结果吗?”他下意识地反问。一如他的人生观,他是个追求目的的人,不做浪时间和无意义的事,说得市侩一点,他不做没有回报的事。与其像那些天真得近乎愚蠢的人或是闲的没事干的富家少爷一样,不是谈着不知所谓的恋爱就是活得醉生梦死,不如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掌握更多的筹码。
她摇摇头。“活着就是一个过程,死亡就是结果。你想想,你活着的这一辈子都只是为了某个目的,即便达到了最后还是会死,为什么不去享受那个过程呢?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他喃喃地重复她的话。“享受过程?”
她大力地点头,像是人生导师一般。
“就像我,我喜欢画画,现在也靠着画画为生,每次接到一个客户的单子,虽然我是为了挣钱,但是在为他们画画的时候,我也是用一种‘一定要画出好的作品,不但让客户喜欢满意,我自己也要喜欢满意’的心态去工作的。每画一张画的时候,我都会绞尽脑汁,用心构思,有时候画出来的东西我觉得不够好,我就会重画,直到我觉得我的构想被我的画笔如实地表达出来为止,这个时候,我会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有成就感,不仅仅是因为我能挣到钱。”
而这个原因,大概也是让她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理由吧!
他觉得她的说法有些幼稚,但还是忍不住问:“那要是你自己觉得满意的作品,客人却不满意,怎么办呢?”他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万一劲心力画出来的画,结果被客户打了回票,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她扬唇一笑。“那就跟他沟通,看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作品,而我又是怎么理解的,怎么把他想要的东西按我理解的方式恰当地创作出来。总会有一个我们都可以接受的方法。”她说。
他又不说话了,但是其实他还有一些疑问想问她,比如最后客人还是不接受她的作品怎么办?比如客人根本就欣赏理解不了她的作品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到最后一分钱不回来怎么办?但他觉得这种问题有些咄咄逼人,甚至可能会伤害到她。
而她仿佛明白他内心里那些未出口的话,她笑着用一种自信而满足的语气告诉他:“你是想说客人最后不接受我画出来的东西,然后撤单怎么办是吧?”她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道:“就算真是这样,至少我画出来的那些东西我已经享受到了,在画它们的时候我是享受这个过程的,即便最后客人不欣赏,我也不会觉得懊恼或者后悔。”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所有的作品,都有被客户否定的可能,就像现在流行的小说、电视剧,有的人会觉得媚俗,有的会觉得,但是,只要你自己在写或创作的时候,是真心喜欢,真心被感动的,这不是最大的获吗?因为,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获。”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再质疑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被人重新上了一课,课程就叫作“过程也等于获”。
他们在餐桌前静默了很久,就在两个人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不经意地问了她一句:“所以,你是在问我,我今天是不是快乐是吗?”
简直是神来之笔,她脸红了。
也许她的生活真的跟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许学艺术的女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感性和不切实际的地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去了解她,或者用她的思维方式去思考一些问题。
她的脸红让他觉得有趣,但又不知怎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她最后都没有回答,而他也没有再问。
今天的获是什么呢?在她回到鸟巢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在他快要到家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问题。
本来泡温泉都不在两个人的预期当中,但是毫无疑问,今天的获是——
快乐。




情艰不拆 第二十三章
“昨天z珠宝公司的周董打电话过来,”钟聆手托着一叠文件夹,正向程否汇报最近的工作。“他说他们公司最新一季还未上柜的珠宝,被他们的对头公司仿制,而且还抢先上柜,他怀疑他们公司出了内奸。”
程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交给小高负责吧。”
钟聆不置可否,将其中一个已经整理好的文件摆到他的桌前。“先看看吧。”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这才微敛双眸,看向他面前的那份文件。
“宋如意,原名宋招娣,系c市青远区常平里社区居民宋春发的长女,33岁,中专学历,未婚,早年离家外出,十三年未跟父母联系,先后在本市、本省周边的几个城镇打过工,多是服务员、推销员类薪资极低的工作,后去了s市,在那里生活了近六年时间,后又辗转去了b市、g市……”
程否可谓一目十行,很快就将第一页看完了,不待他开口,钟聆抢先对他说道:“宋如意这个女人的经历可以算是非常丰富了,大江南北她几乎都去过,而且每去一个地方似乎都越混越好,但她身边并没有固定的男人,至今也未婚,所以她身后的背景十分可疑。”
他眸色晦暗地盯着她,半晌才开口:“这一点不需要你来说,还有,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插手这件事了?”
钟聆只是不以为杵地朝他一笑,下巴点了点他桌面的那份文件。“你不妨看完了它们再说。”
“宋家宝,系宋如意的弟弟,今年28岁,前年刚结婚,一直在家待业。本来他一直和他的父母住在一栋楼,后来以谈恋爱要过二人世界为名,三年前搬进了他现在和他老婆所居住的那套集资房,而三年前正是市里决定以常平里社区为中心,进行城中村改建的时间。
“其后,集资楼4栋的原住户相继搬走,里面的房子也易主被外来人买走,而一直空置的6楼1号,有人曾见过宋如意拿钥匙进去过,虽然很快就出来了,但是我有理由据此怀疑,这套房子就是宋如意自己的,她委托她的弟弟,或者别的什么人暗中买下了这套房,好在以后的拆迁中分得一杯羹,不过我不相信她会就此满足于一套房子。”
钟聆几乎是背书似地将她文件上的资料一一告知给程否,说完以后她两手一撑,几乎是伏在他的桌案前,直勾勾地瞄着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宋如意,尤其是她在s市生活的那几年,我和你,一起去。”现在他们所获得的这些,都只是表面的肤浅信息。
程否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他只是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你和我一起?你是非插手这件事不可了?”他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她的回应是洒脱地耸耸肩。“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不是吗?我们俩一起去,正好可以当成是一趟私人旅行,比起你一个人去调查,不是更掩人耳目?”
他又扫了眼桌上的那些资料和照片,然后不以为意地将它们推到一边的角落。“谁说我要去s市了?‘私人旅行’?如果你有这种想法,我不介意你放一个年休假,自己去,或者和别的什么人一起去。你来也三年了吧?按法规你的确是有年假的。”
她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愣了一下。“为什么?宋如意明显是一个大大的疑点,为什么你……”
他不待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在调查什么,我只是在帮一个朋友,”他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她,眼底不经意地透露出一丝寒意。“你最好明白这一点。线索、疑点什么的,我只需要提点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亲力亲为。”
“可是……”她不甘心地抿了下唇,固执道:“你在帮一个朋友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在伤害另一个朋友?你认为当她知道你只是为了打听、调查一些有关拆迁、行贿方面的事才刻意接近她,她心里会怎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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