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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之横刀夺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仙BDL
索性这份心情,祝英怜也不是期望旁人都能理解,只要她心有所定,自己明白就好。虽然明白这种生活飘渺如梦,但总归有个念想。
“马公子和九公子棋艺高超,各有长短。”谢道韫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不过我以为……”
她说着微微一笑,“若是将来到了沙场之上,你们二位若是互相扶持,一个为将军,一个为军师,必定所向披靡!”
“只可惜你们不是朋友……”谢道韫悠悠开口,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两个龙凤之姿的学子之间打转,“但是,朋友是可以交的,不是么?”
马文才听了这话有些讶异地看了眼谢道韫,眸光不由投向那个一脸淡然的桃花公子,见对方冷静沉着的模样,心中升起少许期盼。
如果是祝英连的话,应该配吧,配做他的朋友吧!
“先生又错了!”祝英怜微笑着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这一点。
“哦,错了吗?”谢道韫细白的手轻掩住弯弯的红唇,一双柳叶眼透彻地看向她,“你怎知道是错!有缘与无缘,谁又说的清楚呢?”
“先生说笑了!”祝英怜轻扬了一下眉,“既然如此,那先生如何知道是对呢?”
“我并非以为对,只是以为……”谢道韫说着,便冲她一笑,“若你俩相互扶持,前路会好过不少。”
这话说得温柔,叫祝英怜只能回一句,“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谢道韫闻言笑笑,“先下去吧!让梁山伯上来吧!”
祝英怜点了点头,得体地退了下去。
旭日微斜,已至下午。
谢道韫理了理鬓角微乱的发,含笑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品评,让着最后一位学子下去。
与学子对弈了一个下午,但最好的也就是开始的那两个,只可惜一个桀骜不驯,不服她管。一个神游天外,心思飘忽。没有一个是个乖巧的娃娃。
按谢道韫这几日的细心观察来说,她也算大抵摸清了这些学子的心性脾气。
这书院就像一个小朝廷,分为三派。
一派是马文才那一派,以他为首,大多数是家世丰厚,肆无忌惮的贵族公子。他那边都是些不好拾的刺头。尤其是那个王蓝田和秦京生!一个纨绔成性、心思恶毒,一个是小人至极,献谀进谗!
对付这一派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马文才给压下去,让他心服口服了!不然那群贵公子却不会善罢甘休!
谢道韫很清楚的明白那个立在人群之外的桀骜少年,心中有多少骄傲!她之前的做法绝对不会让他认载!
而第二派,便是以祝英怜为首,刘亦东和赵德正为铺的!这一派中,并没有马文才那里那么的阶级分明,但是比马文才那边要清明。马文才那里的人大都是心术不正,阴谋诡计顺手牵来的人。而祝英怜这边的人,虽说也不是什么君子好人,但多了一些原则底线。
要制这一派,却不是对付祝英连,而是要对付他两个手下刘亦东和赵德正。祝英连是一厂副置身于事外的态度,她又何苦招惹,但是刘亦东和赵德正,就不一定了?
而第三派,她没打算动手,第三派的人是不加入马文才,也不加入祝英连。松松散散没有头,有很大一部分,对她有好感,不必拾了!
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
“下课!”
――后山
牧草青青,树木深深,有人踏之而往。
“梁公子,多谢你帮我采药。这几日真是劳烦你了!”王兰轻笑道,身上背着个药箩。
梁山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才一本正经的开口,“兰姑娘过奖了,若是别人也会那么做!比如巨伯,他经常陪姑娘上山,还帮姑娘干活,这点山伯不及他!”
“可别推!荀公子是荀公子。梁公子,怎可混之一谈呢!”提到荀巨伯,王兰的眉宇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还是笑着对梁山伯说着,“梁公子,是真帮了我大忙!”
荀巨伯三天两头找借口往她那边跑,她岂不明白他心意。可是,荀巨伯并非她中意人选。虽说他三天两头往她那边跑,帮助她,可是他不通药理,更是没有天分。相比之下,九公子,还有梁公子……
梁山伯和王兰交谈甚欢却,不知密林中立了个人正在看。
“梁山伯,和兰姑娘?”祝英怜轻轻皱起眉头,看着远方两个交谈甚欢的人,心中大觉不妥。这若是叫英台看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虽说梁山伯对王兰姑娘无意,王兰姑娘亦是如此,可耐不住英台就是爱多想!再说有流言传出去也是不好,在梁山伯眼中,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在旁人眼中可要变出好几个花样!
她压下心头的不满,正要出去和两人说些话,而且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在这里做甚?不是受伤了,在修养吗?”说话的人带着特有的桀骜不驯,一听便知是何人。
祝英怜回头一看那少年郎抱着弓箭,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少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难不成是假的!”
“你怎么在这儿?”祝英怜也不气,知道他本就是这样子的人,反问他。
“我没事都会在此练功!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马文才漫不经心的往前头看了一眼,见着那幅画面,笑了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的神态带着惯有的轻蔑,傲慢极了。
“你放心,兰姑娘绝不会看上他!”未等她反应过来,少年又莫名其妙的跑出这么一句,居然有点安慰的意味。虽然语气还是不怎么好。
祝英怜只好无奈一笑,真是个尴尬的误会,她自己以后都是要嫁人的那种呢!
“啊!”一声尖叫声,打破了宁静!





梁祝之横刀夺爱 君子应守礼
“啊!”王兰原本走在路上好好的,唐突间便见着一条蛇伏在草从,一蹿而起,一声尖锐的叫声便从她喉中发出。
“兰姑娘!”梁山伯亦是没有反应过来,慢半拍地喊了声。
在远处的马文才和祝英怜更是来不及反应,王兰便已痛呼一声,被那蛇狠狠咬了一口,好在被梁山伯扶住。
步伐凌乱的祝英怜和马文才也随即赶到,“怎么了!”
“兰姑娘被蛇咬了!”梁山伯自责地开口道。
祝英怜也来不及说些别的,“前面有块石头,先扶兰姑娘去那坐!让我看看,是不是毒蛇咬的!”
将兰姑娘匆忙安置好,祝英怜便立马蹲下,为王兰察看起了伤口,可是她明显忘了,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
‘公子’温热白皙的手托着姑娘娇小的莲足细细察看,感受到‘公子’指尖的温度,姑娘悄悄红了脸,脚上伤口的疼痛也散去了几分,小心地想回脚。
“别动,还……”祝英怜轻皱眉,抬头却见着王兰脸上的红晕,顿时想起了现在她的身份,不由轻咳了声,“在下失礼了!”
“无妨,我知道九公子并非有意!”兰姑娘羞涩地低了头,轻道。
“小姑娘的并非是毒蛇!这是无毒的蛇,只要回去尽快包扎就好!”祝英怜自己觉得也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道。
听了这话梁山伯立马应和,很是担心的说道,“是啊!还是尽快下山治疗比较好!兰姑娘不如我背你下山,这样也快点,你现在行走不便!”
“这,梁公子……”兰姑娘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自是知道梁山伯是好心,可是男女之别,她不得不顾及。
“山伯,君子应守礼!男女有别,不如我先替姑娘包扎一下!先去找些树枝做个架子,将兰姑娘抬下山!”祝英怜身为女子,自是明白王兰的为难之处,她又不是梁山伯这个呆头鹅。
“可兰姑娘……”梁山伯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多嘴了一句。
谁知在边上看了半天戏的马文才却是突然冒出了一句打断了他的话。只见这位贵公子极为不耐烦抛下一句话,“梁山伯,君子执礼,男女有别!你怎么还看不清楚,跟我走!去做个架子!”
说完,马文才也不等梁山伯自个儿顾着自个儿就走了。
“马公子!马公子!”这下梁山伯不敢多嘴了,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你等等我!”
祝英怜头一次觉得马文才这么讨人喜欢,现下便是二话不提,撕下衣服的一角,为王兰姑娘包扎了起来。这些简单的医术,她还是比较在行的。
马文才看上去就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干干净净的贵公子,实际上这些木工活儿,还有几手。毕竟以后是要行军打仗的将军身上怎么不会有几手活命实用的手艺?
而梁山伯从小贫困惯了,这些木工活也是娴熟的很,时常修修补补做个桌子风筝什么的。
所以这两人的速度当真是很快,很快就做了个现代的担架差不了多少的东西,而这布是梁山伯自己脱下的衣袍。毕竟马文才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会脱下衣服,来做这玩意。
梁山伯当时对马文才这手艺挺惊讶的,“不曾想马公子竟也会这些活儿!”
马文才眼皮也不抬地怼了回去,“平民会的,本公子自然会!但本公子会的,平民未必会!”
梁山伯语塞,原本对马文才有所改观,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是不对,马文才还是那个马文才自大骄傲。什么都可以改的,马文才这个性子就是改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样子。
不管怎么样三人一阵忙碌之后,终于安妥的把王兰姑娘送回了医舍。
只是祝英怜不太妙觉得王兰姑娘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正在她想到某个不太好的猜想,正觉得恐怖,浑身发寒的时候,马文才凑过来了。
少年挑眉戏谑一笑,逆光而立,眉眼如画,“原来你还不是呆瓜吗!”
“嗯?”祝英怜不由得一愣,对上马文才戏谑的眼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我和兰姑娘清清白白的!你才是个呆瓜!”
说罢,祝英怜这个假公子真娇娥,就甩袖离开了,被马文才这呆瓜气跑了。
“真气到了?”马文才奇怪地皱了眉,难不成真是他想错了?
而那厢的祝英怜却遇到了个麻烦,她望着眼前单薄的身影,迟疑地唤了声,“英台……”
谁知,祝英台却气恼地将手上的食盒一丢,气冲冲从里面拽了梁山伯便出去。弄得王兰一阵不解,不提。她正教梁山伯辩认药物呢!
“咳!”祝英怜只得有些尴尬地替她解释,“兰姑娘,英台想必找山伯有急事!”
“你放心,我没有介意!”王兰轻笑着摇头,抬眼正看见那桃花公子泛笑的眼眸,不觉中,又红了脸。
见此,祝英怜心中只觉不妙,该不会真被马文才这乌鸦嘴说中了吧,想了想,便极为自然地开口,“看见兰姑娘,便想到了家中的小妹!”
“哦?是吗?”王兰饶有兴趣道。
“看见姑娘,便觉得和妹妹一般!”祝英怜不动声色道,“不过家中小妹平日古灵怪,可没有兰姑娘蕙质兰心!”
这话一出,王兰的脸色一僵,但面上还是带着笑,“九公子,过誉了!”
“说起来,离家已两个月!也不知家中父母兄嫂安好!”祝英怜从腰间取下了寒玉扇,一边打开扇子扇风,一边露出失落之色道,“也不知采儿表妹怎么样了!”
“采儿表妹?”一听表妹两字,王兰有些敏感,要知道贵族之间盛行表亲订婚,一是因为关系更亲近好照应,二是因为表亲家大多家世与他们同样好,而且利益关系复杂。
祝英怜的脸上露出些红晕,难得腼腆地轻声回道,“采儿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此番尼山求学后,我们便要完婚……”
少年的桃花眼明艳如春,而少女却好置寒冬之间,僵硬道,“她一定很美丽……”
少年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少女默然无语,刚起的心思便被扼杀。
“英台!英台!”梁山伯跟着身后一点都不解为何祝英台会如此生气,“方才你如此莽撞的闯了进去,这般很是失礼啊!”
“失礼的怕不是我,而是你吧!”祝英台立马停下了脚步,一个转身便面对着梁山伯,一双杏眸怒瞪,叫梁山伯更是琢磨不透。
“贤弟,何出此言?”他温润的眸子映着她怒气冲冲的面颊,不由得让她消了几分火气。
“你且好生想想!”祝英台轻轻哼了一声,侧过脸,往前踱步,“兰姑娘是女子,而你是男子,你俩若是走的太近,岂不被书院的人大肆传扬,说三道四!”
“英台,怎也会为此俗事烦恼?”梁山伯无奈的轻笑一声,“常言道,君子坦荡荡……”
“你当然是坦荡荡,可别人却未必!”祝英台的嘴角扬起一丝古怪的微笑,那带三分笑意的模样像极了她的九姐祝英怜,“你是男子自然无大碍。可兰姑娘是女子,若名声受损,那还得了!”
“山伯,你不是常说君子应守礼!”祝英台轻皱着眉,开口道,“这一次你虽是无心,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你可有好好守礼!”
“山伯,山伯……山伯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梁山伯结结巴巴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而来,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只能皱着眉轻叹了一句,“山伯本是想向兰姑娘请教一下医术,毕竟英台你的身子不怎么行,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学两手,平日里也好,照顾你!谁料会有这么大的麻烦?是山伯考虑的不周全!”
“山伯!”梁山伯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听着祝英台心里暖暖的,不由轻唤了他一声,“山伯不用劳心,九哥也会医术,虽不如兰姑娘高明,但教你也是足矣!再说平日里有九哥照顾我的身子,你放心!”
“只是日后你须谨慎!”祝英台郑重其事的警告着梁山伯。
“山伯,明白!”梁山伯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逗笑了祝英台,两人又说说笑笑的走开了。
※※※※※※※※※※※※※※※※※※※※
马文才:采儿表妹?呵呵。




梁祝之横刀夺爱 猗嗟
午后的演武场上,树影裟婆间,急急地掠过两道身影,凌厉的动作带动着衣角的飞旋,健敏的躲闪进攻扬起一阵阵尘土。
木剑在空中交击碰撞,男子干脆利落,锋芒毕露的剑术叫对面的女子轻皱了眉,极快地来了一招四两拨千斤来抵挡。
一个攻如疾风骤雨,一个守得滴水不漏。男子的眸中光暴露,手腕一转,脚下立马有了动作,腾空一跃,向女子刺来。这当真是来势汹汹,无从阻挡!
而女子的嘴边却扬起一丝微笑,一个转身,又一个极快的动作,手中的木剑刺向男子的手,“啪”一声打落了男子的剑!脚下更是狠狠的伴了男子一脚,男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忙腾空一跃,虽安然蹲倒在地,可女子的剑已抵在了他的脖间。
木剑离他的脖子只有分毫,他几乎能感觉到那木刺的粗糙,若这真是宝剑,他的脖子怕已留下一道红痕。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辛苦练武十多年,虽说剑术不是他擅长的,但他竟会败于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他不信!!
这一瞬间的形式变化,叫一众学子看呆了眼,怎么可能?马文才居然会也会败!
“你,输在性子太急!”谢道韫施施然了剑,很是淡然道。目光却是落在了人群中,那个桃花公子身上,见‘他’毫无意外之色,便知‘他’早知会是这么个结果。见‘他’没有插手的意思,她便放了个心,她现在只有与力对付一个,若再加上一个,那还得了!
祝英怜心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意外,马文才的性子太急,急于求胜,急功近利自然是溃败。
她抬眸不经意间扫到那鲜衣怒马少年,怔了怔。那桀骜不驯的少年此刻紧紧地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他有些呆滞的蹲在那里,微微低着头,那半张玉面像是进入了黑暗之中,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有的不仅是不甘和愤怒,更是悲伤和无力,挣扎与冷漠,带着几分疲惫……
原来像马文才这样子鲜衣怒马,骄傲张扬的少年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这一刻,她感觉好像与他处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她碰不到他,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伤心,看着他的难过,看着他的无力……
但很快,马文才拾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冷硬的一字一字开口,“我不服!”
他转过头,那张俊朗的玉面上露出熟悉的嘲讽之色,生硬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服!”
谢道韫很是冷静,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是这样子的反应,“我知道,你最拿手的是射箭,我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马文才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对上谢道韫深沉的眼眸,扬起一个充满野性的笑容,“拿我弓箭来!”
黑木的弓箭很快被人拿了过来,放在了他的手心。
少年微微一笑,站在了靶子的对面,修长白皙的手指从箭筒里拎出一根箭,很熟练的搭在弓箭上。
银色的箭头发出熠熠寒光,映着少年的双眸更加冷寒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寒冷的夜空上的那一点点寒星,眼底更像是结了冰一样,那般冷漠而专注。
他鹰隼似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箭靶的红心,唇角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危险又极尽诱惑,鲜明张扬的叫人移不开眼。
祝英怜有些发怔,不知怎么,口中便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九哥,你在说什么?”站在边上的祝英台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些不确定道,“是《猗嗟》?”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国风·齐风·猗嗟
《猗嗟》是诗经中的一篇,猗嗟是赞美的意思,而整篇行文也是在赞美人!
便是这个意思,‘这人长得真漂亮,身材高大又颀长。前额方正容颜好,双目有神多明亮。进退奔走动作巧,射技实在太良。
这人长得真神,眼睛美丽又清明。一切仪式已完成,终日射靶不曾停。箭无虚发中靶心,真是我的好外甥。
这人长得真英俊,眉清目秀闪柔光。舞姿端正节奏强,箭出穿靶不空放。四箭同中靶中央,抵御外患有力量!’
和马文才现在的情形是有点像。
不过一个怔神,把马文才的箭已经飞出去了,直直得穿在了红心之上!
糟了,这下谢先生怎么办?祝英台这下便急了,也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九姐会去赞美马文才?
“好!”
“不愧是文才兄,箭术超群!谢先生,有话可说么?”
周围响起一阵喝之声,马文才露出得意之色,轻轻地扬了扬眉头,抬过头去看谢道韫是什么反应!
“该我了!”谢道韫自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笑笑接过了弓箭。
马文才不觉得谢道韫能比过自己,而是笑着走到祝英怜的面前,他从小耳力敏锐过人,自是听到了祝英怜吟的那一首,“你,倒是难得说了真话!”
“我一向比较爱说真话!”祝英怜笑笑道,没有多说。赞美马文才是一回事,和马文才的关系又是一回事,敬佩是敬佩,关系是关系,这点她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过她以为马文才未必会赢!谢先生怎么会不准备好了再来挑战马文才!毕竟马文才输了不算什么?她若是输了,可是有大麻烦。
她的眼中露出兴趣盈然的神色,看来待会儿有好戏看了!
“先生,该你了!”马文才和祝英连说完了几句话,便转头挑眉看向了谢道韫。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只不过唇角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总让人觉得不爽。
谢道韫笑了笑,并不多言,“祝十公子,劳驾你把我的弓箭递过来。”
祝英台见着谢道韫的模样,心里有些压抑,低声应了一下,把一边的弓箭递给了谢道韫。显然,他并不觉得谢道韫可以赢马文才了。
“谢先生,此局当是文才兄赢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王蓝田露出嘲讽的神色。
“没错!先生还是认清事实比较好!”秦京生轻蔑笑笑,说道。
谢道韫并未在乎这两人,轻松写意的笑笑,拿过祝英台递过来的弓箭,很是坦荡的说道,“还未结束,妄下定论,未太过果断了!”
说罢,她轻轻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模样。这样子就像对待自己家里不懂事的小弟弟,小妹妹一样。
“喇!”疾风掠过。
众人抬眼望去,谢道韫挽着月满似的长弓,手中白羽的箭,早不见了影子!
而远处的靶子上,一根箭狠狠地穿透了第一根箭,将第一根箭生生劈成两半!
在众人惊叹不已的时候,谢道韫紧握着的手心松了松,她也算松了口气,说起来这招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一拼而已。
那被穿透的箭凄惨的落在地上!马文才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发白,有些不稳的后退了几步。见众人的目光马上要汇集到他身上,立马把神色情绪全部掩去。
却被祝英连入眼底。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这个是他最擅长的!他怎么可能输!他怎么会!!!
“我认输!”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深切的悲哀,少年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春光明媚,而少年的眼光像深渊一般冷,灰心丧气也无法形容。
谢道韫笑笑,接受了。
少年一挥衣袖,疾步离去。
莫名,谢道韫觉得有些不对的,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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