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之横刀夺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仙BDL
马文才下意识的往祝英台那边瞟了一眼,发现那个格外娇蛮的家伙红着脸死死地盯着梁山伯,想上来又不敢上来的样子。看来这位祝八公子从他十妹那里截了胡啊!
看来祝英齐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阻拦他去找祝英怜,怕是想对自己和梁山伯多多考校了。
马文才的目光顿时正经严肃了起来,这场大舅子的考校,他一定要过。九娘,他必能赢回家。
表面上这个心机城府颇深的家伙还是装的和单纯憨厚的梁山伯一个模样:“好啊,我也正想和公子好好聊聊!”
谷心莲故意绕路经过学堂时,便看见这初来学院便众人所关的祝八公子与马文才勾肩搭背,捎带着一个梁山伯,一副亲密模样,心中暗恨不已。
她分明已揭穿了马文才人面兽心,可这人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不仅哄骗了祝九公子,新来的祝八公子也不放过。就连上回救她,一片善心的梁公子也被骗了去,连最晓得的祝十公子最近也对他和缓了神色。
谷心莲觉得祝九公子是在意她的,不然,那向来尖酸的王卓然怎会给她择了轻活,提了给她的银两,前几日走时还让山长好生照看她。定是九公子说了好话。
“心莲姑娘站在这干什么?”
谷心莲回头一看,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学子,面容颇为英俊。她微微笑,“秦公子,我是给钱公子送点心来的,你可见过他?”
秦京生一边惋惜一个小美人眼瞎看上了钱明这草包,一边指了个方向,“钱兄在那里。”
谷心莲看了眼秦京生嘴角的青紫,掩住自己的一丝怜悯,“多谢秦公子。”惹谁不好,偏惹那些士族公子呢?转身离开了。
秦京生没有半点察觉,他只感觉自己最近倒霉,莫名其妙代替王蓝田承受了祝党两大巨头的针对。刚才还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
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蓝田用扇子敲了敲他,“走,玩去!”
“是,蓝田兄。”秦京生忙应下,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蓝田兄,近日不知道为什么祝党格外针对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祝党的人能有几个不针对我们的!”王蓝田表面毫不在意,“我去帮你说说,让他们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氏族的游戏,总归有个底线!”
秦京生感恩戴德地点点头。
未见王蓝田眼中闪过的一丝讥讽。蠢货,不知道什么踩了赵德正的底儿,还想好好的?命都不知道保不保的住
……杭州马府
马府的下人匆匆忙忙的打包的行李,王徽之这个浪子回来就看到这场面,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兴趣又被胡广生惹起来了。
当即跑到后院里去找胡广生了。
他来的正是时候,胡广生正从一棵枯死的梨花树下挖出了一坛酒来。
“老头,见者有份。”
胡广生见了他就直皱眉:“走开,离我远点。没你的份儿!”
“叔啊!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啊!”王徽之想喝酒的时候倒是想起来胡广生是他叔了,知道一些礼仪了,当然,等他拿到酒那些礼仪又会被他给吃掉了。
“这酒啊!是一位故人酿的酒!只怕只剩这一坛了,是真不能给你。”胡广生说着说着,忽然又笑了:“我也真是的!又钻牛角尖了,这酒不就是让人喝的吗?”
王徽之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有戏,立马从桌上拿了个酒杯过来:“来!倒酒!”
胡广生掀开酒封,醇香的酒味道便飘了出来,清亮的水声响起,清澈的酒水被倾入酒杯中。
王徽之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好一杯梨花酒!真是回味无穷!再来一杯可不可以?”
“你先说说找我什么事儿?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胡广生是晓得王徽之的秉性的。
王徽之这才想起来自己找他的原因,嘿嘿笑着凑过来,不怀好意:“你真的要上尼山?就不怕……”
“老头子我说的那个谎不是早就被你戳破了吗?又有什么可怕的?”胡广生老神在在,“估摸着上面那个丫头都接受那个臭小子了。我又有什么好隐瞒那个臭小子的了?”
“哎呦!!!你这老头坏的很啊!”王徽之大呼小叫,“你之前知道我在窗户外面对吧!”
“你喝酒不就喜欢小窝在窗脚吗?还有后面声音那么响,谁听不见?”胡广生冲着这个臭小子翻了个白眼,双手后翻,拎着酒,自个儿去拾东西了。
“哎,老头!!!”王徽之急忙跟上去,还没忘记拿酒杯,“再给我喝几杯!”
“休要胡闹,明日我要上尼山,东西还未拾呢!”
“老头!我同你一块儿去呗!”
“你……”
“没错啊,捎带上我呗……”
梁祝之横刀夺爱 容颜
“马弟,梁弟,此番多谢你们二人了。”玉面公子微微笑着,举止谦逊有礼。
梁山伯受宠若惊,“举手之劳,八哥言重了。”
马文才心存疑虑,却也只微微笑了,“八哥言重了。”
祝英齐闻言,眼眸微暗,言语之间带来一种奇怪的韵味:“两位兄台称呼我八哥,许是有些不妥,在下小名阿齐,若是可以,便如此唤我。”
“有何不妥呢?”马文才抢在梁山伯这个老是面前先说的话,“九郎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八哥便是我的,叫一声又有何不可?”
祝英齐瞟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见的向下压了些许:“既然如此,那我却之不恭。”
梁山伯眼睛非常亮,看见了杏林中缓缓踱步过来的山长,未等王世玉走到身边,便已经微微笑着:“山长。”
马文才和祝英齐也跟着道了一句:“山长。”
王世玉微微颔首,“可是过来欣赏杏林?”随即便把目光放在祝英齐身上,不得不赞叹这位祝公子的龙章凤姿:“初来乍到,可有不适之处?”
“有劳山长挂心,在下一切都好。”祝英齐回道。
王世玉点了点头,才目光复杂的看向了马文才:“你父亲送了书信给我,他明日要上山,打算在此小住片刻。”
马文才目光微微冷了下来,“多谢山长告知。”
“好好完成学业,你母亲对于你寄予厚望。”王世玉随即就安慰了梁山伯一番,对于这个学子,他一向看好。
等到山长走后,祝英齐已经无心与这两位交谈了,“多有打扰,多谢两位兄台了,在下还有些事,便不做打扰了。”
马文才想到他那个糟糕透顶的爹,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对梁山伯也说了声告辞,便毫不逗留的离开了。
才想回去看看,便听见有人吵吵闹闹的。而祝英怜却匆匆忙忙的向着秦京生和刘亦东的宿舍去。
“英怜,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马文才急忙抓住她。
祝英怜沉吟片刻,“听人说,钱明的东西被偷了,现在发现,就在秦京生那里呢!现下这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听闻谷心莲姑娘也被卷了进去,我有些不放心先去看看。”
听见谷心莲的名字,马文才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我跟你一块儿去。”
祝英怜点点头应了下来。
等这两人到的时候,就发现这场戏已经快要尾了。
连山长都已经在那边站着了。两个当事人灰不溜秋的站在一边。
秦京生的脸上鼻青脸肿,还不住的在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偷东西!是他在冤枉我!蓝田兄,你一定要帮我。”
而钱明那个傻大个儿在一边愤愤不平:“蓝田兄,你别信他!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代表我们家族下一代继承人,我会拿这东西陷害他?就不怕为我的那些兄弟抢了过去冤枉一把吗?”
谷心莲站在一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祝英怜只消看一眼便知这事没这么简单,那王蓝田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眼中若有若无的戏谑,尤其是边上赵德正的神色这个平日爱笑爱闹的少年,在此刻毫无神色。
看来,在她不在的时候,这群人玩了一出游戏,却没叫上她呀。狗咬狗这种游戏,真是没义气,居然不带她玩?
马文才也是一眼看出端倪,山长身在剧中自然看不出来。想是王蓝田和赵德正他们做了一手交易。秦京生已经成为了牺牲品,钱明怕是下一个了。
马文才方才就在那边听了一耳朵,便知道这件事,跟谷心莲脱不了关系,绝对是谷心莲这个下贱东西一手促成的。
山长办事向来公正,但他知道这两个学子平日里面的品行,即使如此他还想等着查明。只是赵德正等不了,跟刘亦东交换了个神色,一众学子就被鼓动了起来。
“这种人怎么能跟我们一起读书,应该把他赶出书院!”
“是啊,真叫人寝食难安!”
“山长,关于秦京生我有一事禀报!”
随即一个个学子便开始检举秦京生的所作所为,大多都是有真情实据的。秦京生偷盗这一事情就好像一个引子,把她之前所有的干的坏事全部给引了出来。
秦京生的脸色越发苍白:“山长……”
这些事情听的王世玉脸色越加黑沉,“如若属实,便将秦京生逐出书院。至于钱明,虽事出有因,但随意殴打同院学子,别让他回家反思三月,回来再挑一个月的水。”
两人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定下了。
“只差最后一点了。对不对?”
赵德正望着面如死灰的秦京生,唇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是啊,就差一点了。”他回过头看那位郎艳独绝的公子,“九公子是如何知道是我动的手?”
“我本想晚些告诉你。毕竟…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祝英怜微微叹了口气,“可你偏偏就知道了。”
“公子你应该知道她在无理取闹!”赵德正咬着牙,“多大的人了,一个贵族小姐竟被一个低俗的贱民捏在手里。”
“人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祝英怜的目光却扫向了谷心莲,似乎总有另一种意思。
谷心莲现在心中痛快极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所看不起的贱民所算计了,愚蠢如猪。
谷心莲看了一场大戏,现在该到了场的时候了,悄悄混进人群,打算一走了之。
“哟,这出戏倒真是啊!”
谷心莲一抬眼,便看见了那锦衣俊美的公子,“马公子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是真的听不懂了。”马文才幽幽一叹,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股凛然而不可犯的寒意,“但我觉得像你这种聪明人,应当知道哪些人应该离得远一点。”
“请马公子放心。”谷心莲忍住这股怨气,面上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这般高傲自大的马文才,定会想不到有一天会在他所瞧不起的贱民身上栽个跟斗。
马文才训了一通谷心莲,自然是心情大好,回头一看,却发现祝英怜不见了。思索片刻,决定跑去西边找一找。
西宿的花草一向被祝英怜养得极好,马文才闲暇时候看上几眼,便觉得神清气爽。隐隐约约传来了人语,马文才一眼就看见了方才匆匆离开的祝英齐。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被祝英齐叫走,原以为这大舅子看出了什么必然会为难他,谁知道竟真是让他带个路,熟悉熟悉书院。
马文才其实是跟这个大舅子不是特别熟,决定在一边观望观望,看看这大舅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性子。
“玉儿……”
看见祝英齐身边身材窈窕的淑女,马文才也并不奇怪,祝英怜已经跟他提过,他家中的哥哥大多都已经成了亲。祝英齐这回也是带了家眷过来的。
马文才看见这大舅子对自己的夫人无微不至的模样,心里微微叹息这也是个痴情种,或许他可以从这位夫人下手。
许是那边的花已经看完了,祝英齐微微笑着挽着夫人转了过来。
那夫人头上的珠花轻摇,玉容映入眼帘,叫马文才顿时怔住了。
幼时的记忆,原本模糊的记忆,就这样子袭上心头了……
娘……
他抬头望望天,神恍惚,分明周围没有一棵梨花树,却看见了漫天的梨花,洁白若雪,宛若天葬。
梁祝之横刀夺爱 梨花棺
马文才摇摇晃晃找到祝英怜时,已经半醉了。拎着半坛酒,醉眼朦胧的辨认了半响,才认出这是他的心上人,就不管不顾,孩子气的一把上前抱住人家。
王蓝田正在同祝英怜聊今日的学课,一时兴起,便让祝英怜听听他背课,背的如何。
他背的是《蒹葭》,声音顿挫抑扬,带着少年过渡到青年的沉稳与清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啊。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背的每一个字都用了十足的用心,听上去便有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
祝英怜微微笑着,听得格外认真。而王蓝田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的眼。
这首诗歌才背到一半,便来了不速之客。
“英怜……”许是醉了酒,马文才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冷傲,但莫名带上一点点软乎乎的委屈。
马文才一把就把祝英怜拥入了怀中,死死抱着,让祝英怜想起八爪鱼来了。不过这么俊的的八爪鱼倒是少有。
马文才满足的在她颈窝边蹭了蹭,“英怜,我找你好久了。”
见马文才这副模样,祝英怜只好红着脸抱歉的跟王蓝田说了一声:“文才兄这副样子,怕是自己照料不了自己,我先带他回去好了。下次再说吧。”
王蓝田攥紧了手中的书卷,笑容却一点都不改:“你一个人照料他,实在不容易。不如我陪你吧!毕竟我和文才兄是一个宿舍的。”
昏头昏脑的马文才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王蓝田那狡诈的狐狸眼,厌烦的把这个不怀好意的小人推开:“不要!你走开!”
祝英怜格外歉意的看了一眼王蓝田,“既然如此,你再背会儿书吧!文才兄还是我来照顾。”
言罢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娇娥,就踉踉跄跄的用娇小的身子扛起了高大的马文才,一路东摇西晃向宿舍走去。
王蓝田没有错过马文才转头的那一瞬间得意的表情,马文才即使喝得半醉了,也不会如此不堪,连路都走不稳。作为他的室友,王蓝田清楚,马文才这个武夫常年练武,下盘稳得很,因此表面看上去摇摇晃晃,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倒的。
这倒真是个大男人!为了争风吃醋,竟为难一个小女人?王蓝田嗤之以鼻。
“文才兄,我们先回宿舍怎么样?”祝英怜还是问了一下这个醉鬼的意见。小姑娘脸上的粉红还没有下去,方才他突然抱她,当真是被吓坏了。
“不回!”马文才看着,突然痴痴的笑了,捏了一把她的脸,“去你的小花园怎么样?”
姑娘脸上的红是越发红了,“好。”
到达花园的时候,少年将酒坛放在了她嘴边,用往常没有的蜜糖似得声音哄骗:“喝一口呗,尝尝看,难得的好酒……很甜……”
祝英怜就着他的手饮下,清冽的酒水从姑娘鲜艳的红唇边流下,瑰丽莫名。他眼神迷茫地扼住她的双手,毫不犹豫地舔吻她唇角的酒水。
少年急切又孟浪的行为,那温热的触感吓得姑娘往后退一步却被少年的脚绊倒,生生倒地。
并不疼。
他抱住了她。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见到她了!”
祝英怜并不知道那个她是谁,望着少年凌厉的丹凤眼表露了自己的疑惑。
“她离开我好多年了。”马文才低低地笑了。
祝英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是错觉吗?为什么笑声竟比哭声还要悲伤?
马文才说:“有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忘记她了,我也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她的样子了……”仿佛自嘲一般,“但是没有,那张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就知道,这张脸……”
马文才将已经撒了一地酒水的空酒坛随便一扔,“之前,在桃花林里,我给你说过一个故事……你想知道后续吗……”
“你若愿意,我便想。”
听到这个回答的马文才并不意外,他望着怀中面若桃李的姑娘,“这倒真是你这位九公子会说的话。”
…………
那年初春,梨花未开。一个噩耗传来了。
马府中,美丽善良的马夫人毁了容,而害她毁容的,正是平日待她如珠似宝的夫君。
那天,马文才看得清清楚楚,那般滚烫的茶水,就被他那个爹生生泼在了娘娇嫩的容颜之上。看见凄惨无比的夫人,专横霸道的马太守终于有了一丝愧疚之心,找遍了杭州城有名的大夫为夫人治脸上的伤。
人无大碍,可这伤,就像马太守对他儿子造成的伤害一样,永久地留下了。
他最爱梳洗打扮的母亲,居然再也不敢碰铜镜了……马太守的愧疚之心也不过几天,失去了漂亮容颜的夫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他舍弃了,连带着马文才也受到了不少冷落。
一个个漂亮年轻的小妾被抬进马府的大门。夜夜笙歌,欢声笑语不断。他和娘呆在房里,就这么听着,隔壁不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声欢声笑语。
他问娘:“爹不要我们了么?”
娘说,“别多想。”
娘叫他不要多想,但他知道,其实是因为爹真的不要他们了。他现在只有娘了。
不久之后,他没有娘了。
马太所纳的那些小妾,大多是不安于室的,成天有事没事跑到正室夫人这边耀武扬威,暗暗搞些小动作折腾这位马府唯一的小公子。
马文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娘才一气之下上了吊。
她就这样吊在梁上,可怜单薄得像只在狂风中不堪承受的蝶,最后终于落入尘埃,被人的反复无常杀死。
马文才哭喊着,无力挣扎。
马平川匆匆赶到时,无力回天。
这个一向胸怀城府的太守大人,在众人你再告诉他夫人已经去了的时候,竟还天真的再三唤着娘子的闺名,想叫她起来,直到他再三试探鼻息才明白。
这回是夫人不要他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这个冷血的男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独子取了表字——文才。然后才亡羊补牢的把所有小妾遣送回家。现在送这些小妾回家,她们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而娘也回不来了。马平川这一个人,便害人无数。
马文才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娘死了之后,他还是经常拿鞭子打我。”
“只要我惹他不高兴,跟他顶嘴。那么粗的鞭子下一秒就会深深抽在我身上。一鞭比一鞭重。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但我从来不会吭声。我知道他最讨厌我这副倔强的样子,我就偏要倔强。”
“有一回,他打累了,坐在一边休息。我就躺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土,伤口很疼很疼。但我一声都没吭了,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的那一棵梨花树。那时,盛开了满树的梨花,有一片梨花,正巧落在我的眼睛上,很黑,然后我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因为娘棺材下葬的前一夜……”
那一夜,他守在灵前,夜风阴寒,似鬼窃语。他守在灵前,但没有哭。他守到深夜,身体冰凉,那一缕夜风穿窗而来,夹送来几片梨花。
他回望窗望,却发现一刻之间,满园梨花开,飘飘扬扬恰似白雪,似诵离别。
最后,马文才才告诉祝英怜:“马太守明天要过来了。”
梁祝之横刀夺爱 尼山杂事
胡广生背着医药箱一只脚才堪堪踏出马府的门槛,便发觉肩膀一重。
王徽之斜倚着门栏,一只手不规矩的搭在胡广生肩膀上,露出个笑:“今个有雅兴,也想随你们去那书院一趟。老头,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胡广生瞄了他一眼,“随你吧。”
王徽之倒是小有兴趣:“我真不知道你如何还敢上山去?骗了马文才那暴躁家伙……”
胡广生淡定自若:“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他叔叔。倒是你真要上书院去吗?你不是最烦这些了吗?”
王徽之长眸轻挑,抛了个媚眼:“那是自然,这青楼我都逛了个遍,那雪潇花魅也被人赎了身走了,这杭州城也没什么可玩的了,到不妨去尼山逛逛!”
这不过是件小事。胡广生便应下了,又和马太守支会了一声。
东西整好,三人上了轿辇,由人抬着,摇摇晃晃的上了尼山。
轿子里很晃。一点也不舒服。所幸王徽之早已习惯了,在轿中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朦胧之间,又想起那个花魁来了。雪肤红唇,貌美态柔。即便见过这么多的美人,现下想来还是有点舍不得。
只可惜昨天就被赎走了,这道叫王徽之有些失落。回过头想来,便知又是何人有这种富贵能赎得起花魁了——祝家庄老九。
待到山上见完马文才,他就顺便问问那老九花魁的事。雪姑娘经历悲苦,有个好去处,他也好放心。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落轿时的震动把他惊醒,隐隐约约之间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山长,不要赶我走,我会改过的!!!请不要跟我走,我家中贫寒好不容易才能到这里上学!!!”惶恐中带着几分揭斯里底。
年长者的声音温和敦雅,“并非我不愿体谅你,不过,秦京生你做错了事就得受罚。若现下心生悔意,不妨好生再想想往日做过了那些错事,好生悔过……”
“您不能这么偏袒他们!不可以!都是他们的错,凭什么,就因为我家境贫寒吗?!!我没有半分过错!!!”冥顽不化,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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