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医生,你别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北的窗
“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兄妹两皆摇头。
“当年怀你们的时候,很不幸,出了双胎输血综合征“
“这个病搁现在死亡率也极高,在你们出生那个年代,一旦诊断,胎儿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大家都劝她引产,省的大人出生命危险,可是作为母亲怎舍得拿掉已有胎动的孩子?何况,还是两个。”
“你妈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面临胎死腹中的绝望中,也把希望寄托于神明,日夜祈祷,甚至发誓,如果你们能活下来,就让你们做医生,终身治病救人。
至微听爸爸讲这些,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出生如此艰难曲折?
“后来呢?”至微问,她急切地想知道,喻教授是怎么从死神手里抢下了她和哥哥。
“她不知道从哪个文献里看到,移居海外的尚正卿先生,在80年代成功救治了10例双胎输血综合征......”
“尚先生冒着高龄风险,坐飞机回国,24小时守在床旁,一直到你们出生。”
“我们请尚先生为你们起名,谁想,当晚,尚先生急性肺栓塞去世了,书桌上只留下这八个字,我想,这八个字既是给你们的名字,也是她对我们一家人的期许。”
至微禁不住泪流满面,如果不长时坐飞机,如果不日夜守候,也许尚老先生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难怪,父母要逼她们学医,原来这是一个承诺,一份愧疚,一个和死神的交换条件。
慕长安拾好厨房,刚洗好手,至微就冲到他怀里,抽抽噎噎说:“我以后好好听话,我当医生”
“我要当个好医生,把哥哥那份也补上。”
“我不想她死。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我真的不想她死。“
至微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哭的地动山摇,鼻涕眼泪将慕长安胸前一大片衬衣打湿到能拧出水来。
慕长安不知如何安慰人,他只觉得,至微哭得太伤心,太用力,把他整个人,整颗心哭得要流出血来。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阵阵夏虫鸣叫,怀里的人也睡着了,被小爱人哭得纷繁杂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一根清晰的线。
他蹑手蹑脚起身,开车径直往医院去。
喻教授披了件病号服,半坐着审论文。看到慕长安很惊讶:“小慕,你怎么回来了?”
“喻老师,我来,是想劝您手术。这个手术,我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手术取出组织,做突变基因分析,找到靶向药,完全有希望彻底治愈。”
他说的急,差点咬到舌头。
喻教授停下手里的工作,耐心地听完,然后平静地说:“小慕,你我都清楚,没有人能保证手术能百分百成功。是,成功了,切干净了,找到靶向药,获得临床治愈,这是理想状态,可,万一失败了,你想过吗?。”
“不,只要我们准备周全,失败是小概率事件。”
喻教授摇摇头,接着问:“和至微相处这段时间,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慕长安不明白为何突然问这个,喻教授如同智者一般瞧着他,他便实话实说,“至微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内心很敏感,很重感情。比如,她总惹您生气,其实心里很在意你,我记得有一次,她腿上伤还没好,听到有人说您坏话,她从椅子上跳起来,瘸着腿追着人打,直把人逼进男厕所不敢出来。”
本来这是个好笑的事,现在说出来,倒添了几分悲伤。
“所以,如果手术失败,你怎么办?你们怎么办?”
慕长安看着喻教授和蔼的面庞,明白了一切。
喻教授不肯做手术,竟是怕手术失败影响他和至微的关系。
“您担心的只是这个么?”
喻教授不期她的心思被慕长安看透,直楞了一会,点点头。
“我知道,如果你主刀,大概率成功,小概率失败,可是,即便这样,我也不愿意去冒险,至微好不容易有所爱,不要因为我而让你们的关系出现任何芥蒂。”
慕长安内心被狠狠触动。
“对不起,小慕,我本不想说,不该把压力强加给你。只是既然说出来了,我就最后请求你,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好好地和至微走下去,一辈子不要放开她的手。”
慕长安默然了好一会。
其实,在提出手术方案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
他何尝不明白?
他不想失去至微,但也不想后半辈子生活在“我本可以”的遗憾中。
“喻老师,这些我知道,也理解,我依然想劝您手术。”他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至微走下去?你可知道,失败了,她所有的伤心难过和自责,可能都会移情到你身上,到时候……”
“我知道。我爱至微,她是我此生全部的爱情。可我宁可失去爱情,也不想她失去母亲。“
慕长安停了停,似要聚起一股超凡的勇气。
“至微是个好女孩,即便没有我,也必定有另一个人像我一般爱她,宠她,陪着她,她可以有别的爱人,可妈妈却只有您一个,这份亲情,是什么爱情也换不来的。”
喻教授就着抢救室发灰的灯光仔仔细细打量慕长安,他说这些时的心痛和坚决,她一一看在眼里,她颤声问:“那你怎么办?”
“我?我好办。”慕长安嘴角不自觉压了压,“我可以永远消失,永远……”
原谅他无法说出“相思”两个字,只因一旦说出来,他可能会呕出一滩血来。
“小慕~~~”喻教授被感动的老泪都要蔓出来了。
“喻老师,请您手术吧。”慕长安退后一步,弯下腰,向喻教授深深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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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工复产,忙得像一坨立不起来的面疙瘩,断断续续,终于码完一章。
想了想,这张比较悲,领证还是喜庆一点,所以下章再领好了。
啊~~~终于要开始尾了,啦啦啦!
谢谢不抛弃不放弃的小可爱,谢谢灌营养液的小天使,谢谢!
慕医生,你别跑 第三十九章
因着喻教授换病房,一家人早早醒了,慕长安起得尤其早,至微换完衣服,他已经跑完五公里,带了早点回来。
大家随便吞了几口,就忙忙地上医院。
至微刚走到肝胆外科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一夜之间,整个肝胆外科摆满了鲜花,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从喻教授病床一路蜿蜒到了休息区,已经影响到了正常通行。
护士长叉腰堵在门口,一面指挥护工把花挪走,一面截住后面不断涌入的花潮。
这些花大部分来自喻教授曾经医治过的患者,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听到喻教授患病的消息。
至微看过许多花海,可没一处如这般令人震撼。
她终于明白,为何遭遇医闹,被家属无端质疑,无数次身心疲惫难以喘息,喻教授却始终不曾抛弃当初的誓言。
因为无论环境多恶劣,医患关系多紧张,总有人还信任她,愿意把命交给她。
这就是学医的意义,为这些不能被辜负的信任,不能放弃的一线希望。
至微热血沸腾,握紧了拳头。
这样的人,值得全力以赴。
至微决定,喻教授挪病房最后一刻,来次曲线救国,和喻教授做个交易:
只要你做手术,我就留在临床,当一名医生,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也是一名好医生。
你好好活着,好好看着,我绝没有给你丢脸。
至微酝酿了好大一会,将前半生所学慷慨之词通通搬了出来。
如此这般遂了喻教授毕生所愿,怎么着也能把她忽悠上手术台。
到了病房,麻科大主任带着一队人马在抄抄写写。
至微以为他们来给喻教授做癌症镇痛方案,可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红处方,而是“术前评估记录”。
喻教授什么时候答应了手术,还把手术单都递上去了?
喻教授没有给至微展示小作文的机会,自己想通了。
至微高兴,抱着喻教授吧嗒亲了一口,喻教授嘴上嫌弃,脸上慈蔼的笑却很诚实。
“慕医生,术前评估做完了,我和王茵将全程负责喻主任的麻醉管理,王茵刚从克利夫兰进修回来,有大型疑难腹部手术麻醉经验,你放心,我们麻醉和重症监护一定会全力配合你。”说话的正是麻科大主任汪薪。
汪大主任是麻醉协会主任委员,妥妥的麻界扛把子,除了疑难杂症,一般不出手,而他亲自跟的台,要么台上病人分量重,要么台下主刀规格高。
他仅和苏格俨打了一声招呼,便一直和慕长安在交谈,显然,慕长安虽年轻却已入了汪大主任的法眼。
至诚昨夜已和喻教授通过电话,是以,八卦群众想看的母子重逢抱头痛哭得戏码并没有上演。
确定了手术,一家人放下成见,效率超高地联动起来,不多时,各项术前准备均已完善,第二天就可以手术了。
夜凉如水,至微睡不着,端了瓶啤酒跑到阳台看月亮,慕长安拿了件衣服披在至微身上,揽住她的腰,要和她一道“举头望明月“
至微赶他:“明天手术,你得休息。“
慕长安没后退也没言语,将她脑袋一掰,直接吻了上去,很用力地在至微唇上辗转,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月亮西斜,两个黏在一起的影子逐渐拉长,最终斑驳地投进房间的木地板,凉风过境,窗帘翻飞,一派缱绻之情。
至微几乎窒息,几次想挣脱,无奈,慕长安箍得紧紧得,她又舍不得给他一个过肩摔,只好任由他闭着眼睛,投入地吻了大半夜。
吻完,某人意犹未尽,将她牢牢困在怀里,弯着腰,硬是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搁在至微肩上。
至微推他毛茸茸的头:“怎么了?“
慕长安咕哝:“没什么。“
“真的?“
至微直挺挺站了一会,以为他睡了,正想将他搬进屋,却听慕长安如梦呓般在至微耳畔呢喃:“无论将来你在哪儿,请记得,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爱你,一直,永远……爱你!“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变成了均匀的呼吸,抱着至微的力量却越发大了。
邻居家高中小屁孩不知怎么也出到阳台,看到抱着的两个人,饶有兴致地用手机卡擦卡擦拍起来。
至微脚勾起地上的啤酒,一点没想着爱护祖国的花朵,直接朝他脑袋掷了过去:“拍什么拍?没看过大人亲/嘴啊?“
小屁孩捂着头上肿起的大包,落荒而逃,至微肩上挂着的头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至微:“……”
这家伙还笑得出来,看来一点也不紧张,害得我白担心。
至微掐了他一下,把慕长安掐出一声惨叫。
月亮快要落下去了,至微赶紧把慕长安赶去客房睡觉,慕长安厚着脸皮卖乖:“孤枕难眠,必须抱着你才能睡着。”
至微脸红了。
这是在家也,隔壁房间可是老爸和老哥,你不怕他们起来揍你?
“没领证,这事非法,知道吗?”
要说慕长安是个狠人,人神□□常,说:“正好,让他们知道,你已是我的人。”
至微啐了一口:“呸,少做梦,谁是你的人?”
慕长安没跟她废话,直接把她扛起来,丢在床上,压上去,撩拨似的点她鼻子,就在至微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正要阻止他,他却停下来,骤然深情:“还是等喻老师手术成功,我要持证上岗。”
至微:“……?”持证上岗是几个意思?
慕长安真觉得这姑娘装得很社会,其实毫无阅历,笑她:“领证啊,傻子。”
至微睁大眼:“慕医生,你有点趁人之危哦。”
慕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情流露太多,再说下去,恐怕至微会把什么都想明白,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嘴角一耷,苦涩地笑了笑,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印了一吻:“早点睡,晚安!”起身离开了。
门关上时,至微隐约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脚步声起,渐渐走远。
晨起,一家人整整齐齐出现在肝胆外科,这个手术引发的关注非同小可,从肝胆外科到中心手术室,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停下来朝他们行注目礼。
为了不影响慕长安手术,苏家喻家所有人均不参与手术,是以手术室外家属等候区乌泱泱聚集了一堆人。
至微送慕长安进更衣室,临别之时,慕长安拉过她:“乖,去爸爸那边,安心的等我出来。别怕,有我在!”
至微怔怔地说:“嗯”
慕长安进去刷手,背影消失在男更衣室前。
手术进行了26个小时,慕长安不吃不喝拼了26小时,至微在外面,每传出一个消息就和至诚抱在一起,苏格俨坐在一旁,表情严肃,可是衬衣已经湿透。
医生从台上下来,变成家属的时候,也一样忐忑一样紧张。
说到底,医生不是神,也只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普通人。
只不过,穿上白大衣,他们就变成了天使。
手术最凶险的一步——剔除腹主动脉肿瘤顺利完成后,一家人悬着的心总算得到些许放松。
至微下去买了几瓶维生素饮料。
喝着饮料,苏格俨突然说:“至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
至微一抖,她脑子里一门心思只有手术成功,妈妈能活下来,她从来也没想过手术失败。
“这个手术难度大,成功率低,如果失败,你会不会怪小慕?”
至微说:“手术不是快成功了吗?说这些没有意义。”
“有意义。至微,你得明白,小慕为了妈妈,做了多大的牺牲,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甚至做好了被你抛弃的准备。”
至微抢道:“我不会抛弃他。无论手术成功与否,我永远不会抛弃他。”
“真的吗?”
“真的。”
“希望你记住刚才说的话。”
“等妈妈手术成功,我就去和他领证。”
至微一番抢白,说完就发现苏格俨和苏至诚都以怀疑的眼光盯着她,她整个人一下愣住了。
原来,她和慕长安都在心里给领证加上了条件——手术成功。
难怪你会说那些话,什么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什么无论你在哪儿。
原来你把痛苦埋在心里,却不要求我理解你。
傻瓜,笨蛋,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
……
万幸,手术很成功,至微的担心咒骂成了永远不会实现的假设。
慕长安陪着喻教授出来,外面等的人蜂拥而上,慕长安只允准至微家三位跟着手术车一起送喻教授去重症监护。
安顿好,慕长安摘掉口罩,露出瘦削的脸颊,洗手时至微就蹲在边上,全程花痴状。
“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我爱死你了。”
慕长安:“……”
姑娘,请不要这样肤浅,我手术做的不好吗?
洗完手,还没擦干,至微就窜到他身上,双腿盘上他的腰。
慕长安惊呼:“别别,我腿软。”
噗通一下,两人跌到了地上。
慕长安20多个小时未摄入能量,又神经紧绷,此刻想站都站不起来。
至微拉他不成,干脆把他整个抱了起来,她人矮,慕长安腿长,一路走那一双大长腿垂到地上,蹭掉了两只鞋。
慕长安想了一下自己被公主抱的情形,虽然画面有点辣眼睛,但是,感觉那是相当舒服,惬意,爽!
并排躺下,至微提起术前的事:“其实你可以找别人做,这样……”
这样就失败了我也不会怪到你头上。
而且,行业共识,亲属之间最好不要互相做手术,得感情因素干扰手术。
一切合情合理。
“全国上下,敢做这个手术的,只有我。”
至微:“……”
要被他良好的自我评价噎哭了。
慕长安举起手,对着日光灯,看着这两只把至微颠倒的爪,感慨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感激上天给了我这样一双手,是它帮我留住了喻老师,留住了你。”
至微目光闪闪:“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那就多说一点。”
慕长安:“……”
至微得逞一笑,俯身,亲他的胡茬:“我想听一辈子。”然后闭目吻上他的唇。
话说喻教授术后,肿瘤组织拿去做突变基因,筛查到两个常见突变位点,慕长安联系国外的药企,买到了针对两个突变位点的靶向药,这等同于,喻教授治愈了。
生活又恢复了明媚,回到了往日的节奏。
至微答应慕长安让他领证上岗,前面一直在icu照顾喻教授,没机会去民政局。
她其实不着急,反正和慕长安已经事实夫妻很久了,证不证的有什么关系?
但是喻教授好像有点急。
术后,她戴了几天呼吸机,不能说话,撤机后,对至微和慕长安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明天把证领了吧。”
母上特批,于是,第二天,至微打着哈欠扶着腰来到了民政局。
为毛打着哈欠扶着腰?
都怪旁边这位穿着西装衬衣一身“斯文儒雅”的男人。
本来都要睡了,这家伙竟然偷偷摸摸从隔壁房间摸进了她的被窝,然后至微就被这位仁兄凶残地欺负了一晚上。
md,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什么持证上岗?分明是想持证行凶。
还没领证就凶残成这样,领了证还不得拼了命摧/残她?
唉,这婚突然不想结了呢。
这时凶残的“斯文”先生挨过来,“至微”
“干嘛?”
刚被吃干抹净的至微觉得他每一个字都饱含色/欲,赶紧离他远远的。
“结婚的人可真多啊!”
至微:“……”
某人继续没来由的大发感慨,手被至微甩开后还一直搓来搓去。
至微噗一下:“大哥,你做大手术都不紧张,怎么领证这么紧张?”
慕长安:“当然紧张,这流程太慢,多等一秒,你就少当了一秒慕太太。”
至微:“……”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思维如此怪异,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流程不慢,相反因为人多,整个过程非常赶,紧锣密鼓的。
至微捯饬了半天,准备了一堆应对工作人员询问的稿子,比如为什么和他结婚啦,将来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不离不弃啦……
这些,根本就没人问。
他们坐下来,递上身份证户口本,核对了一下身份信息,然后取出两个红本本,贴上照片,放到机器下砰砰两声盖上钢印,接过红本本,对工作人员说谢谢,这婚就结完了。
什么鲜花气球,香槟美酒,站在有日子的台子上拍照,通通没有。
至微咬牙切齿,tm的,朋友圈都是骗人的。
从□□窗口出来,至微捏着结婚证嘟囔:“这证领的好没意思,咱们得找个有意思的地方再领一次。”
慕长安:“只要新郎还是我,都听你的。”
工作人员:“……”你俩闹着玩呢?
慕长安昨夜用力过猛,早上太激动,没吃早饭,一上午人挤人,这会使不上劲,跟至微说:“要不要坐坐?”
至微瞄了瞄周围的环境,不确定地问:“做做?去哪儿?”很敬业地掏出手机,“我看看最近的酒店有没有房……”
慕长安头大:“坐坐,坐下来的坐。”
“哦,那你坐吧,我四处走走。”
论把人惹了还若无其事走开,慕长安甘拜下风。
慕长安端庄坐着,至微四处窜,一会蹦跶回来,兴奋得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摇着慕长安得手臂:“你知道吗?离婚也在这个地方,同一层楼,同一个门,还真是方便。”
慕长安懵逼无语中。
眼看着她兴高采烈要去研究墙上的离婚事项,慕长安赶紧起身把自家傻老婆拉走了。
当晚至微上传了结婚大头照,她笑得头发都翘起来了,而慕长安因为紧张,看起来就像被逼婚的。
至微把结婚证发到群里,附文:“排队叫师母了!”
卓小蝉:“师”
沈含笑:“母”
白季皙小心翼翼地缀了个感叹号。
至微:我的拳头又蠢蠢欲动了呢!
刚发出去,群里传来一段视频,那三只手拉手,用生日快乐的音调,朝她合唱:“祝你幸福快乐,祝你幸福快乐,祝你幸福快乐,祝你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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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间隙码完了!
正文还有大约两章。
谢谢小天使的雷!
慕医生,你别跑 第四十章
至微和慕长安成为法律配偶后,约定俗成地要请双方家属坐在一起吃顿饭,认识认识。
介于至微家大部分常年奋战在医疗第一线,吃完饭还得回去干活,至微体贴地把就餐地点选在了市区几所大型医院中线交点的一家西餐厅。
慕长安家去世的去世,失联的失联,唯一健在的亲属——慕麻麻还在公海上飘着,相比至微家浩浩荡荡几十口,慕长安这边孤零零地就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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