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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拜下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镜子
麦茫茫不认识包厢里的人,百无聊赖,叉起一瓣甜橙,等待蔺冬昂的意思。
手机一震,顾臻点开消息,麦茫茫发送微笑的表情:顾书记,和我谈正事没有空,寻欢作乐倒是很有空。
顾臻瞥视麦茫茫顶着的新头像,这不是一张仅凭摄影技巧完成的照片,美存在于凝视者的眼里,回想那晚耳鬓厮磨,他捏着她腰间的软肉,问她怎么胖的,麦茫茫答曰不提也罢。最终他一字未回,按熄屏幕。
麦茫茫将手机扔在一旁,碰撞蔺冬昂的大腿,他抬眼,笑带讽意:“怎么,很生气?”
“没有,你很无聊。”
下一首音乐响起,曲调低幽,无人认领,麦茫茫一僵。
划动着平板的人问:“谁点的啊?卫兰的‘回电我’,没人唱我切了啊。”
陆照喻应道:“我的。”
是陆照喻点的,那人自然不敢切,两支话筒放在她面前,她并没有拿起,任由哀婉的粤语原声唱着,像埋怨,又像自诉。
回避我/对答错了以後/回避我/还借意对我去挑剔什麽/说我敏感不可揣摩/赢下我/很风光
遗下我/你会冷战以後/遗下我/谁也会劝我看清楚什麽/太爱你又忐忑惊慌/回电我/可不可
我在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紧抱不放/看着自尊剥落一秒秒增多/爱是残忍得不到结果/握紧我心窝/这是弱者不顾公开的悲歌
我问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得我一个/笑住留恋生命缺乏你抚摸/不想沉溺哭泣得过火/输给了心魔/继续自欺奢想得你陪住我/这样傻恋兜圈的结果/明明想要醒觉/却突然很开心/因你回电我
稍微注意到了歌词的人,都能明白陆照喻不亲自唱的原因,太过卑微,不能想象以她的身份,会含着眼泪放低姿态,但她的目光曲曲折折地望着蔺冬昂。
蔺冬昂没什么表情,一定要定义,只有些许的不耐烦,他是在场不言而喻的男主角,却不曾入戏。
包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与自动播放的下一首歌隔离,蔺南暄引开话题:“好像有一首国语版。”
立即有人接:“猜不透。”
蔺南暄道:“那首的歌词更好点。”
“我会,我唱。”
高中的时候,麦茫茫醉酒后,耳机内循环播放着猜不透,表达对顾臻的复杂心境。曲调重演,她攥紧衣裙,心烦意乱,在手机上打“我先走了”,递到蔺冬昂眼前。
位置近门,麦茫茫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蔺冬昂跟着起身,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蔺冬昂身量高,又是关注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音乐暂停。
麦茫茫面色阴沉,蔺冬昂淡道:“所以说你,不在乎自己,却很容易被别人影响。”
方才顾臻凝神听完整首歌,现在更是眼底深晦,寒气森然,蔺南暄觉出异样,在心中叹息,她组了一个什么局?这两人
 po18.com之间的问题纷繁复杂,还未得到解决,偏偏蔺冬昂半路杀出。她自己是不爱强求的性格,有一点勉强宁愿不要,她哥哥正好相反。
不过,蔺南暄侧目,她也很好奇顾臻吃醋和失控的样子。
麦茫茫找了个借口:“我不舒服。”
蔺冬昂把外套搭在手臂:“走吧,我送你。”
陆照喻忍无可忍:“蔺冬昂,我来昳城第一天,为什么你连坐久一点都不行?”
“不想。”蔺冬昂漠不关情,“昳城我不算东道主,有南暄招待你。”
#
跑车开上高架,疾驰至麦茫茫的公寓。
麦茫茫以为送她回家是蔺冬昂的推脱之辞,她当够了全能工具人,隐隐头痛:“刚才我可以自己走的,下次不要拿我当借口,害我成为众矢之的。”
“我需要用你当借口?”蔺冬昂下车,懒怠于澄清,“算了,你上去吧。”
麦茫茫奇怪他的多此一举:“你不走?”
蔺冬昂靠在车门:“你上去我再走。”
麦茫茫准备离开,却听他叫停:“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认真的人,对吗?”
麦茫茫转身:“嗯。”
夏夜温凉的风拂过麦茫茫的头发,长裙蓬起又坍塌,雪纺轻盈如丝,在她身后飘飘忽忽,像她也要乘风而去,蔺冬昂直觉应该抓住她:“如果我说,你是例外呢?”他看着她道,“送你回来,只是因为我想送你,没有其他。”
“茫茫。”
蔺冬昂第一次这样唤她,麦茫茫一怔,犹豫着他表达的是不是她领会的意思:“你”
蔺冬昂向前一步,距离缩短,他扶着她的侧腰,轻吻她的额心,再缓缓地低下去。





甘拜下风 62.胃口
“汪!”
德牧挣脱牵引绳,同时,蔺冬昂擦过麦茫茫的唇,牧野先于她偏头躲避的动作,像一阵旋风,强行撕裂她和蔺冬昂之间的缝隙。
花前月下的暧昧氛围被彻底破坏,蔺冬昂含蕴怒气,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德牧犬,牧野不甘示弱,喉咙发出警告的吠声,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牧野高大威猛,用起力来,成年男人未必是对手,送它回家的宠物店老板踉跄几步,被迫直面蔺冬昂的恶劣心情,他一字一句问:“你的狗?”
老板挠头,求救道:“麦小姐”
麦茫茫尴尬地一咳,弯下腰,抚摸牧野的头,命令道:“放开。”牧野不情不愿地松口,她解释道,“它平时很听话的,可能以为你要伤害我。”
打狗还要看主人,蔺冬昂不再和畜生计较,麦茫茫起身,端看他不悦的神气,曳引一丝笑:“你今天没生病吧?”随后正色道,“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喜欢你。”
蔺冬昂不意外她的答案,不过他无所谓答案,只是做一个清晰的表态,他点一点头,眼神不变:“来日方长。”
麦茫茫没有太把蔺冬昂的一时兴起放在心上,回家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翻看麦氏的财报,她相关知识和经验薄弱,在不懂的地方卡顿数次。
牧野很聪明,心智像六七岁的小孩,它自觉今天表现不好,主动钻进麦茫茫臂下,乖巧地一动不动,给她当大型靠枕。
麦茫茫困意泛泛,偏头睡了过去,梦里秦嘉叫她起床,提醒她晚点了,她匆匆忙忙,咬着面包赶去学校,清霁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坐在座位上,朝她勾唇笑道:“同桌,你又迟到了。”
麦茫茫不服气道:“昨晚同时挂的电话,怎么你这么神?”
“不是同时,我在你之后。”他从容地否认,“我听到你小声地打呼了。”
麦茫茫怒道:“顾臻!”
“不想再迟到?”顾臻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明天起我去接你。”
梦与现实纵横交错,凌乱不堪,像一种指示,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经由选择的,是自由意志的体现,麦诚选择出轨,秦嘉选择自杀,顾臻选择离开。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存在无法选择的情况?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含混,身上多了一条薄毯,麦茫茫开始不觉得不妥当,牧野外表不苟言笑,内在温柔体贴,经常叼着毛毯往她身上盖,但是它现在被她枕在头下
麦茫茫倏地睁开眼,和顾臻四目相对,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进的我家?!”
面对陌生人无比凶悍警惕的牧野,对待顾臻这个闯入她家不速之客,一声不吭,它跳下沙发,欢欣雀跃地围着他转了两圈。
顾臻以手中的钥匙示意,麦茫茫恍然大悟:“哦,我忘记换锁了。”她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顾臻气定神闲,抽出她握着的手机,屏幕显示通话时长70分钟,应该是她睡梦中无意按到的,他说:“你这样的防范心,我不来,担心你被啃干净骨头。”
电话里无声,只有牧野的低吠,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麦茫茫应该庆幸他有钥匙,否则她家的大门可能会被他拆毁。
“我又不是无知少女?”麦茫茫辩驳,“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是么?”顾臻冷睨着她,“你很了解?”
曾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蔺冬昂连她一根手指也没碰,麦茫茫知道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
不过她没有以此例举证,脑中闪掠顾臻和蔺南暄倾谈的场面,虽然后来,麦茫茫得知他们好像只是朋友,但两人关系匪浅,更有共同话题,是不争的事实。
麦茫茫微笑道:“他是南暄的哥哥,你不应该相信他的人品吗?”
剑拔弩张,牧野趴在地上,下巴栖在麦茫茫的脚背,嗓音呜咽,与她肚子的空响形成共鸣,顾臻扬眉:“饿了?”
生理现象,麦茫茫坦然承认:“嗯。”
顾臻进入麦茫茫的厨房,如他所料,除了孤零零的两个鸡蛋,空空如也,他只好拆开橱柜里的方便面。
麦茫茫等了十分钟,顾臻端了两碗面出来,麦茫茫将电脑推到他面前,一些可疑的或者不懂的点,她用醒目的颜色高亮。她则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上,嫩荷包蛋金黄酥脆,融化的芝士散发奶香,色味和谐,她食指大动,很快地扫荡干净,暗道这人为什么连方便面都煮得更好吃。
顾臻专心地浏览屏幕,他的面动了一筷便摆在旁边,麦茫茫在包厢的时候缺乏胃口,没怎么吃食,饿了一晚上,加上用脑过度,她问道:“你还吃不吃?”
以前麦茫茫是吃一半就够了的,食量不可同日而语,顾臻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近他肩侧,唇角沾着酱汁,他几乎习惯性地抬手,用拇指擦拭:“没吃饱?”麦茫茫正巧探舌,舌尖舔舐他的手指,软软滑滑,他沉声缓问:“胃口是养刁了,还是养
 po18.com大了?”




甘拜下风 VPǒ①⑧.CǒM 63.
麦茫茫尝到顾臻指腹微咸的味道,脸一热,拂开他:“什么呀,你没有过饿的时候吗?”
“有。”顾臻回手,“你不介意就吃吧。”
他们直接地交换唾液都数不清多少次,难道她会介意间接的?麦茫茫干脆地换了他的碗筷:“我是这么矫情的人吗?”
顾臻斜眸:“你不是吗?”
麦茫茫不满地啧了一声,顾臻注意力回转,在她未曾留心的一家名为正嘉的公司上标了红色。
“你看得也太快了。”麦茫茫往前凑,“我不觉得这间公司有什么问题。”
“摆在明面上的,真假掺半,破绽比较难看出来。”顾臻道,“两个月前,这家公司以天价竞拍了陈敏艺术馆的一幅画,画的作者是g省某大型国企副总妻子的远亲。”
麦茫茫梳理人物关系:“你是说绕了这么一大圈,是为了行贿?”
顾臻指引道:“但是麦氏和这家大型国企没有生意往来。”他点到即止,“或许,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突破口。”
麦茫茫敏锐地领悟了他的提示,咬着筷子,蹙眉细思。
顾臻话锋陡转:“不要和蔺冬昂走得太近。”
麦茫茫不明所以:“为什么?”
顾臻言简意赅:“不是好人。”
“就这样?”麦茫茫笑道,“说得好像你是。”
麦茫茫挪远身位,顾臻掌握她的膝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顾臻的呼吸一错未错,唇角的笑意轻悠,他的危险性总是不经意的,麦茫茫抿唇:“直觉。”
顾臻不再回应,解释他的上一句话:“他的家庭背景不是那么的简单,距离过近,容易招致麻烦。”
麦茫茫当然明白这一点,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和蔺冬昂深交,更不会将他表达的喜欢当真,她敷衍道:“嗯,我知道了。”
尽管她不会玩弄利用一个男人去试探另一个男人的把戏,并自以为心态端正,还是为顾臻客观的态度气闷,眼见他起身,麦茫茫问:“你要走了?”
顾臻垂眸看着麦茫茫,她卸下妆容,素净着一张脸,头发散落肩头,只有末梢是微湿的,曲腿坐着,衣下一弧圆润的白。
她无知无觉,兀自皱着眉思考问题,表情和少女时期如出一辙,他道:“嗯,早点睡。”
顾臻返回公寓,深更半夜处理完毕工作的事情,睡前的意识却一直清醒着,床单未作更换,是麦茫茫上一次来睡的那张,湿润的水痕干了,只残存气息,好像她依旧躺在他身下,倔强又娇弱地求饶。
顾臻太阳穴一紧,她是怎么做到在男女之事上对他放心的,所以说她缺乏基本的防备,抑或不在意。
可能对待另外的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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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麦茫茫回麦家吃饭,麦诚大病初愈,性情温和了不少,餐桌上一派粉饰的和谐气氛。
麦诚向麦更斯提起公司的事情,麦茫茫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陈敏放下碗:“茫茫,你一向不关心这些的。”
麦诚笑道:“是啊,你搞好你的科研。”
佣人斟倒果汁,麦茫茫假意现露黯然的神色,饭后,麦诚果然愧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不起,茫茫,爸爸以后不会了。”
可是愧疚远远不足够他松口,陈敏严防死守,麦诚有意纵容,麦茫茫徘徊在秘密的边缘,她深知时机的重要性,不能急躁,也不能缓慢,麦氏一天天坐大,未来想要扳倒只会难上加难。
麦茫茫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秦嘉——她真正想做的是用餐刀捅进麦诚的喉咙。
至于顾臻,麦茫茫直觉他有所隐瞒,与其说合作,不如说他在配合她做游戏。不过也对,死仇是她的,顾臻要兼顾的事情太多了,怎么会单独在意麦诚。
第二天一早,麦茫茫顶着乌青的黑眼圈下楼,麦更斯将她爱吃的蒸排骨转至她面前:“姐,你睡不好吗?是不是因为认床,以后多回来住吧。”
麦茫茫勉强一笑。
早餐途中,麦茫茫上了一趟楼的功夫,待她回来,麦诚自作主张接了她的电话,满脸的喜色,连声答应:“好好好,她会去的。”
麦茫茫夺回手机,通话人显示蔺冬昂,她直接挂断:“爸,你干嘛!”
麦诚不掩兴奋,尽然失却当了多年老总的稳态,催促道:“蔺公子邀请你陪他参加商务晚宴,你吃完赶紧拾打扮。”
可不是,光看到蔺这一姓,就足够他激动的了。在麦诚眼里,麦茫茫一不温柔,二不能干,骄傲清高脾气硬,丝毫没有女性的魅力,根本不适合娶回家。然而,她吸引的男人好像都非富即贵,蔺冬昂更是轰然而至的惊喜,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蔺冬昂的岳丈,从此万人之上,风光无限,麦诚喜不自胜,连筷子都握不牢固,昨天还在担忧麦茫茫鄙薄他卖女求荣,今天他觉得无论如何要推她这一把。
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电话而已,看着狂喜的麦诚,麦茫茫陷入沉默。




甘拜下风 64.天梯【男二戏】
麦茫茫踏入宴会厅,一望即知蔺冬昂的位置,他少见地穿着正装,身型挺拔,被人群围在中心,神情淡薄。
一如往常的殷勤面孔,蔺冬昂见识过无数张了,隐有厌烦,他不太喜欢应酬,因为每每出现在类似场合,无论男女,必然趋之若鹜,上前或明或暗地巴结讨好。
余光扫到麦茫茫,蔺冬昂眉梢一抬,身边的人察言观色,退避一旁,他注视着她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临时改变主意,所以没有和你说。”
戚曼衍是蔺冬昂今晚的女伴,她早早地放开他的手臂:“我去一下洗手间。”
麦茫茫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飘移:“我也去。”
洗手间无人,麦茫茫刚落上末间的锁,门外传来议论的声音:“戚曼衍不是出了名的清高吗?怎么”
“清高,也要看对象是谁。”蒋黎豫回以蔑笑,“天梯在眼前,换做是你,你会不会爬?”
“听说蔺公子不喜欢别人跟在身边,所以她算是例外了。”
“再例外也不是正宫,被包养的戏子而已。”
“哎,所以说,出身有限,顺着天梯爬,也爬不上顶端,最多三重天。”
麦茫茫推门而出,蒋黎豫惊诧回头,她慢条斯理地洗手:“这么多年你都没改掉尖酸刻薄的毛病,不知道蒋伯伯怎么放心把公关工作交给你。”
她冲洗净手上的泡沫,侧首笑道:“对了,找到我学术不端的把柄了吗?恐怕你连我的科普文章都看不懂吧。”
蒋黎豫成绩一般,物化生尤其差,读书时经常被拿来和麦茫茫对比,她咬牙:“你”
陪伴蒋黎豫的女人息事宁人
 po18.com,好言相劝,拉着她出去,悄声提醒:“我看见她和蔺公子有说有笑的。”
“是吗?”蒋黎豫拭着歪斜的唇线,皱眉道,“不可能。”
“你问一问南暄不就知道了。”
这一句话戳中蒋黎豫的痛处,她擅自揣测蔺南暄的意思,出了差错,被教训一番,坐冷板凳自我反思。幸好她只小小惩戒了孙灵,还没有对麦茫茫采取什么切实的行动。
说起孙灵,也是自讨苦吃,和顾臻几面之缘,竟然敢打着他情人的旗号在青城拿好处,蔺南暄一向护短,不拾她拾谁。不过,这段时间她倒是消停了很多,大概是长了记性。
麦茫茫遗落耳环,离开又折返,洗手间陈设靡丽,香薰淡淡,闻不见半点真实的肮脏腥臭,戚曼衍双手撑着洗手台,密密的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从镜中看见麦茫茫:“麦小姐”
戚曼衍的年岁比麦茫茫带的博士生还小,浸淫名利场多年,已经学会滴水不漏了。麦茫茫递过纸巾和口红:“擦一擦。”
最狼狈的时候依然保持仪态,戚曼衍点头:“谢谢。”
麦茫茫冷着脸回到蔺冬昂身边,他倚坐在景观泳池旁的靠椅上,长腿相叠,慵懒随意,笑道:“谁惹你了?”
麦茫茫对弱者不无保护欲:“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戚曼衍负一点责任?她年纪那么小。”
“我为什么要对她负责任?”蔺冬昂抿一口酒,“我又没有碰过她。”
“你没有吗?”麦茫茫惊讶道,“上次是谁和我说,女明星出入富二代豪宅,肯定上过床。”
蔺冬昂老神在在:“你问的是一般的富二代,但我不是。”
蔺冬昂顺带着解答了麦茫茫的疑惑,戚曼衍确实是出淤泥而不染,宋庆年对她有意,她果断拒绝潜规则后,处处遭到针对,甚至面临强迫的手段。
“然后你就英雄救美了?麦茫茫托着下巴,“怎么看你也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蔺冬昂的出发点当然不是基于善心:“我很欣赏她默默无闻的时期拍摄的几部冷门文艺片。她身上有很独特的气质,而一个人在有性经历之后,无论是气质还是对表演的感悟,会有所变化的,将再也没办法复制当初。”
麦茫茫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一个演员经历过性生活,她的表演就会改变?我怎么不觉得。”
蔺冬昂从善如流:“你在艺术方面的确一窍不通。”
“所以,你就把她放在身边,这样宋庆年就不敢动她了。”
“嗯,正好她和懿园的美相辅相成,当个管家还不错。”
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的审美体验,麦茫茫无言以对:“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现在清楚了么,我和戚曼衍,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是主雇关系。”蔺冬昂撂她一眼,“我也不是什么私生活混乱的人。”
“唔,那你起码解释一句。小姑娘刚才被人误会,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并不关心她,我只在乎我喜欢的人的感受。”蔺冬昂自然而坚定,“同样的道理,我做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是,如果我喜欢的人因为莫须有的误会感觉到不高兴,我就会解释。”
“这个人是你,茫茫”
郁蓝的池水不总是安稳的,轻微起伏,水纹圈层扩散,他们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溶在一起,麦茫茫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她一一列举相反的理由,“我们认识不长,大部分时间不和。”
“不愧是科学家,凡事要求因果。”蔺冬昂带笑看着她,“理性不可能包罗万象,它有无法规训的范畴,世界上除了因果律,还有自由律。”
“我对你的喜欢是自由的,不能够也不需要原因。”蔺冬昂道,“如果可以条分缕析,反而算不上喜欢。”
麦茫茫心口一顿:“原来你是认真的。”
麦茫茫敛目,思绪偏斜,是的,坏事做尽的人,没有因果必然,没有我必报应,只有金银浇铸的好福报,她的耳边无端端回放蒋黎豫的话语——
天梯在眼前,换做是你,会不会爬?




甘拜下风 65.争端(1)
高耸的钟楼显示着时间,距离午夜还剩余两个半小时,顾臻三十岁的生日,麦茫茫恍神一瞬,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蔺冬昂,即使在表白,他的个人特质依旧鲜明——傲岸、凛冽、不可驾驭,望着她的眼神却不无真诚,光样地延展,似乎将她穿透。
利用之类不择手段的事情,她还不想做:“我说不喜欢你,也是认真的。”
蔺冬昂手肘抵着膝盖:“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我的规则是不和有工作牵连的人恋爱。”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你就这么自信?”麦茫茫摇头,“我不用试就知道答案。”
蔺冬昂笑了一下:“你十几岁的时候也这么胆小?”
“才不是胆小。”麦茫茫白他一眼,“你不会想遇见十几岁的我的,换成那时的我,早就对你说‘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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