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笕夭
“师父,你醒了?”
白玉樘双眼还有些发怔,眉心微蹙了下,似是很懊悔的样子,他依稀记得昨晚小徒儿答应一起就寝的,怎料到美人在旁,他确一点感觉都没有,竟然一觉睡至天亮。
“师父,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云浅将包子放到桌子上,“我买了些早点,师父一起吃吧。”
白玉樘起身,走到桌边,落座,拿起一个包子,还未送到口中,他望向云浅问道:“浅儿,昨晚你真的跟为师一起就寝的?”
“恩,浅儿记得以前师父说过,就算浅儿跟师父同一张床,师父也不会乱来,昨晚师父睡得很香,也很规矩,师父果然没有骗浅儿。”云浅咬唇,故作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白玉樘眉眼带笑,一扫刚才的困惑,望着云浅娇滴滴的模样,柔声道:“那以后浅儿每日都睡在师父身边,如何?”
云浅抬起那双如水的清澈眸子,娇滴滴咬了下唇:“师父,这次只是迫不得已,客栈只剩一间房,浅儿相信师父的为人,可是若每日都睡在一起,流言蜚语会坏了浅儿名声的。”
他望进她孩童般的眸子里,眉眼尽是柔情蜜意:“那不如你我二人择日拜天地,这样岂不名正言顺?”
“师父!”云浅眸子里多了些愠气,“浅儿相信师父不会乱来,可是师父突然这么多歪心思,还让浅儿怎么一心一意相信师父?”
见云浅似是有些生气,白玉樘连忙轻声哄道:“浅儿不要多想,为师不是动什么歪心思,只是想夜里好好保护你罢了。”
云浅乖巧点头,心中冷言道:鬼才信你。
* *
师徒二人吃罢早点,云浅拾了下行李,却不知该怎么跟白玉樘,提出大清早就离开客栈的要求,看他吃完早点,就一副懒洋洋的倚在窗边床榻上,像是要在这客栈宅一天的样子。
云浅咬唇想了想,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走到白玉樘面前,娇滴滴说道:“师父,浅儿去买早点的时候,听到南枝东城那边有个集市,我们明天中午才跟华公子相见,今日没其他的事,浅儿想去逛逛集市,买一些平常用的东西,师父要去么?”
白玉樘随即离开床榻,眉眼带笑:“当然要去,男人陪女人逛集市天经地义,就算陪浅儿逛到腿断,为师也心甘情愿。”
云浅背上包袱和药盒:“师父,集市离这边远一些,不如我们直接退房吧,到时再做打算。”
“也好,为师听从浅儿的安排。”
云浅将白玉樘哄出房间,退了房,两人离开客栈,行至街上,看已走出很远,她忍不住朝身后望了望,未再见那三只老鼠的身影,想必是甩掉了他们。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越发嘈杂,人声鼎沸,抬眼望去,一整条街摆满摊子,看起来延伸至很远的地方,好不热闹。
云浅开心的东张西望,净是些惹人喜欢的小玩意儿,想来她也不过才十九岁,看到花花绿绿的步摇和发簪,美得差点挑花眼,停在那里就迈不动步子了。
白玉樘抱胸,步步跟在云浅身后,目光浅淡柔和,看她像个孩子般欢喜的样子,他的嘴角也跟着漾起微笑。
“浅儿若喜欢,师父都买来给你,好不好?”
“不好,太多就变得累赘了。”说话时,云浅的目光依然舍不得移开,那些一排排迷人的发饰。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闭眼晃了晃脑袋,再睁眼时,手上竟多了一对点翠发簪,细看那发簪上繁花盛开,花蕊镶着白色珠子,零星点缀几颗红色玉珠,样子甚是讨人喜欢。
日光下点翠泛着独有的清冷蓝绿光芒,越发迷离。
“姑娘,好眼光啊,这对点翠,可是小的昨天刚找到的,若姑娘喜欢,便宜些卖给姑娘。”
“多少钱呢?”
小摊主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浅身后的白玉樘,伸出五个指头,“看跟姑娘如此有缘,那就一口价五十两。”
云浅手上的那对簪子,刺溜一下,从手指滑落:“五十两?你干脆直接去抢钱得了!”她转头,气呼呼朝前走去。
白玉樘从胸口摸出一张银票,淡然递给小贩:“这对发簪,给我包起来。”
“好嘞!”小摊主包好发簪,找了零头,一并递给白玉樘,“公子,请走好。”
白玉樘起找回的银两,接过那对发簪,朝着云浅的方向追去。
小摊主贼眉鼠眼的望着白玉樘远去的身影,满面得意笑容,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没想到从死人头上扒下来的,竟赚了一大笔,今个儿可真走运了。”
* *
白玉樘越过人群,追到云浅,他探着身子望了她一眼,看她还扁着小嘴生气,模样甚是可爱。
“浅儿,不气了,集市这么热闹,何必跟他一个小人过不去,影响了逛集市的大好心情。”
云浅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师父不用担心了,浅儿没生气。”
“那给为师笑一个,好不好?”他将手上那对簪子,顺手递给她。
云浅接过,打开看到里面原来是那对点翠,她随即抬头望向白玉樘:“师父,其实这件只是个仿货,那摊主哄抬价格,明明就是个骗子。”
白玉樘眼底隐着万千温柔,柔声柔语:“只要浅儿开心,哪怕黄金万两,为师都舍得。”
云浅咬唇,低垂眉眼,只觉脸颊微微发烫,羞怯回道:“浅儿也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要买下来的打算,师父不必破的。”
“无碍,多花些银两,也好给为师减轻些累赘。”
白玉樘停下脚步,轻唤云浅:“过来,浅儿,我帮你戴上。”
云浅未拒绝,只是不敢抬头跟他对视,乖乖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眸,望着地上他颀长的身影,看他影子抬手为她戴上了簪子。
两个人的距离过于近,近到她感觉他的呼吸,仿佛绕在她的耳畔。
“浅儿戴上这对点翠,真是美得不像话。”
“谢谢师父夸赞。”
白玉樘望着始终低垂着眉眼的云浅,她羞红脸的样子,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心,他眼尾清浅撩起,眸子闪着微光,嘴角已漾起令人目眩的微笑:“浅儿真的想感谢师父的话,亲我一口,好不好?”
“不好!”云浅扭头就朝前走去。
他抱起双臂,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红红的小背影,双眸青烟缭绕,唇边噙着淡笑。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继续穿梭在人群里,逛着热闹的集市。
烈日下,只见云浅发髻上的那对点翠簪子,突然散着一股不寻常的黑烟,那股黑烟清淡如丝游离在空气中,跟着绕在白玉樘腰间的青邪铃铛上,一圈一圈,似那黑绳困住铃铛。
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13
南枝东城的集市一直延伸至城外,师徒二人逛累了,就找了家凉茶铺子,落坐下来。
“客官,想喝些什么?”
白玉樘望向云浅,“浅儿想喝些什么凉茶?”
“徒儿都可以的,师父随意点吧。”
“那为师就做主了。”白玉樘转头,“两杯菊花茶吧。”
“好嘞,两位先坐着,很快就给客官端上来。”
云浅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意中她看到不远处的位置,坐着一格外秀丽的男子,他眉眼虽透着一股正气凛然,可五官却比女子还要清秀娟丽。
那男子也正望着她,两人目光相接触时,男子微笑点头致意,但很快他的目光缓缓向上,像是在观望她头上的那对点翠簪子。
云浅没在意,避开那男子的目光,四处随意观望了下,哪儿知等她再次转过头时,竟看到刚才那位男子,一声不吭落座到了她对面。
近看,那男子果然长相不凡,面若桃花,秋波如水的眼眸,野性中又隐着一股淡雅,唇如桃瓣,噙着风情万种,当真是一张令众多女子神魂颠倒,害人不浅的桃色面容。
白玉樘微转头,看到身旁的不速之客,他黑眸子平淡移过去,扫了一眼,只见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子,着一身利落月白色长衫,腰间斜斜围着一个不大的白色布兜,再看他脑后随意扎着个小丸子头,额头系着两条细长红绳,俊秀侧脸,目光含春,正一直望着自己的小徒儿。
细看,那男子背后斜跨着,一个约两尺多高的黑色葫芦,葫芦细径口处还围着金色莲花瓣,手拿一把青蓝色油纸伞,顺手还拎着一笼子,看起来像是竹笼子,却密实的蒙着一块黑底,红色祥云图案的布罩,自然看不到笼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只听不时传来吱吱作响声音。
“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这簪子,哪里买的?”
“我送的。”未等云浅开口,白玉樘清淡回了那男子一句。
月白色男子的目光终于从云浅身上移开,转头看向旁边的白玉樘,只是还未与白玉樘目光相接触,竟先看到他腰间的擒鬼天师令牌。
“原来是在下多虑了,打扰了,告辞。”那男子自言自语,又兀自起身,转身离开了。
“……”白玉樘淡然瞥了一眼,那位怪异男子离开的背影,未再多加理会。
恰好菊花茶端上桌,他顺手端起,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浅儿,喝完凉茶,还想去哪里逛?”
云浅乖巧摇头:“不了,师父已经陪浅儿逛一上午了,下午就由师父来安排吧。”
“这样。”白玉樘抬头望去,前方越发荒凉,只有不远处一家客栈,孤零零杵立在那里,实乃天时地利偷情圣地。
他随即眉眼带笑:“既然逛累了,那不如我们找家客栈,歇一歇,如何?”
云浅微抿了下嘴,见他眼中不怀好意,猜他又动了歪心思:臭男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心中骂咧咧,她嘴上却柔声问道:“师父,才中午而已,这么早就歇息么?”
“为师平日里,习惯睡午觉的。”他说着,掏出银两,放到桌子上,付了茶钱。
“浅儿不困,只是有些饿了。”
“那正好,我们先在那家客栈吃些东西,再上楼睡午觉,岂不美哉?”
白玉樘起身,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
“可是师父,如果那边没有吃得东西,岂不白跑一趟?”云浅似是要拖住他,“不如我们走回去,先去城边吃些东西,再做打算吧。”
“无碍,浅儿在这里慢慢喝你的凉茶,为师前去打探一下,若那客栈没吃得东西,我们再去其他地方。”
云浅蹙了下眉心,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何必刻意独自跑过去一趟,可看他急迫的想要离开的样子,私以为他可能要先去方便一下,于是应诺了他的提议。
“那好吧,浅儿就在这里等师父回来。”
* *
正值中午,日光有些暴晒。
白玉樘独自一人前往,方才不远处的那家客栈查探,他脚步匆匆,不多时已行至客栈前。
近了,他看到那家客栈,门前挂着两个,写满红色经文的黄色灯笼,他刚一接近,只见那灯笼缓缓转动起来。
他还有正事要办,未多加细想,权当做是乱风作祟,于是大步跨过去,推门而入。
店里只有一个敦实的小二,坐在柜台里打盹。
白玉樘径直走到柜台,长指微弯,叩了叩桌面:“小二,还有几间房?”
小二慢悠悠睁开迷瞪的睡眼,瞧了他一眼,缓缓道:“客官,稍候,容我查看下。”
白玉樘曲着食指微叩桌面,耐心等着,一向淡然从容的他,只觉这小二办事效率慢的磨人,于是他忍不住催促了句:“查了么,几间房?”
“客官,还有三间。”
“我全包了。”
“哦。”
“不过,等下我会跟一个姑娘过来。”白玉樘身子靠近柜台,微弯长指示意店小二靠近些,“若我问你,还剩几间房,你只要回答剩一间就妥,其他不必多说,懂了么?”
敦实的店小二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白玉樘从腰间掏出银两,放到柜台上,继续说道:“这是三间房的定金,余下的钱,你可自行留下,随意处置。”
店小二懵懂的双眼,终于有了光亮,想了下,方才慢悠悠回道:“懂了,公子若再来,我就说剩一间房。”
白玉樘喜上眉梢,双手乐滋滋抱拳作揖:“有劳了。”
* *
云浅的凉茶早已喝完,可迟迟不见白玉樘的身影,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她无聊的支着下巴,时不时朝不远处的那家客栈望去,突觉头上的簪子有些松动,她抬手扶正了下,却被簪子的锋利棱角刺伤,指腹瞬时冒出一粒鲜红血珠。
云浅没在意,直接将受伤的指腹,放于嘴边,吸允冒出的鲜血。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鲜红色的血,竟变成了黑色,还散着一股黑烟,被她吸进体内。
等她再抬头望去时,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步步朝她走来。
“浅儿,久等了,我已经打探清楚,那家客栈不仅有吃的,而且饭菜一流。”白玉樘顺手拿起桌上云浅的行李,“我们就在那家客栈歇息一晚,待明日去跟华公子相会。”
“是,师父。”云浅乖巧应着,继而起身,许是做得有些久,站起时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缓了缓,方才跟在白玉樘身后。
烈日当空,还没走出几步,云浅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前方客栈本没有多远,可她竟觉得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意识似是越来越薄弱。
师徒二人刚走近客栈,还未踏入门内,只见门口悬挂的两个黄色灯笼,毫无预兆,突然快速旋转着,灯笼上的红色经文字体浮起,像是凭空设下的结界,拦住师徒二人。
白玉樘蹙着眉心,伸手护住身后的云浅,向后退了两三步,只听从后面传来,云浅孱弱的叫声:“师父,救我。”
他转头,竟看到云浅双手紧紧勒颈,小脸已憋得通红,在她脖颈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黑烟。
“浅儿!”他丢掉手中包袱,大步跨过去,一把将云浅揽入怀里,她看起来似是很难受的样子。
白玉樘迅速将云浅放倒在地上,他试图想将云浅双手掰下来,只是任凭他使出多大力,可依然是白力气。
云浅的双手僵硬冰冷,像是石化般,动弹不得。
眼见着云浅越来越痛苦,白玉樘想起向前的阴地使者,正打算拿出鬼火令符,召唤阴地使者时,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只见那人抬手就拔掉了云浅头上的那对簪子,又迅速用二指点了下云浅锁骨位置的缺盆穴。
云浅的双手随即松开,那人再次利落的从身上掏出一小盒子,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云浅的水突穴,不多时,眼见着那根银针渐渐变成黑色,方才绕在云浅脖颈间的黑烟也散去。
黑烟消失,门上的黄色灯笼逐渐停止转动,只是浮于空中的红色经文,还在缓慢绕着灯笼转。
白玉樘望着云浅的气色渐渐恢复,他抬头,看到来人竟是先前在凉茶铺子时,遇到的那位不请自来的月白色男子。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那男子从腰间布兜中,取出一白色丸子,递过去:“将这清阴丸给这姑娘服下,方可清除体内脏东西。”
白玉樘接过白丸子,还未开口道谢,却见那男子又匆匆起身,欲要离去。
“在下还有急事要办,告辞!”说话间,男子的身影像来时迅猛般,眨眼间又消失了。
“……”白玉樘顾不得那来去匆匆的男子,云浅气色虽恢复如常,可依然陷入昏迷中,他轻轻掰开云浅紧闭的双唇,帮她服下了手中的清阴丸。
他抱起云浅,踏入客栈,将她安置在一间客房里,看她一直昏睡的样子,他焦心守在床边,几乎寸步不离。
客栈外,艳阳当空,黄色灯笼高高挂,那些在空中缓慢转动的红色经文,终于一环接着一环,安然附着在了灯笼之上。
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14
转眼将至半夜,云浅却还未醒来。
白玉樘拧干沾水的面布,小心翼翼帮云浅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擦拭完,他将面布放入水盘中,随身倚到床边,双臂环胸,微蹙眉心,将先前发生的事,细细想了一遍。
他瞥到腰间的青邪铃铛,想起在绿萝相公坟前,铃铛响,却未见到鬼影,不知是不是跟云浅突遭意外有关系。
想来想去依然毫无头绪,他从蹀躞中摸出鬼火令符,那阴地使者只给了他三张,擒鬼之路漫漫,万不能随意浪。
可这铃铛若有所差池,他亦参不透,加之未开天眼,往后捉鬼只会平添更多麻烦。
这般想着,白玉樘从床边起身,走到桌前,将一张鬼火令符放到烛火上,点燃。
只见那点燃的令符自行飞至半空,令符燃尽,一阵红烟蓬松团聚,烟雾散,阴地使者现身。
白玉樘望着眼前的阴地使者,他微蹙眉心:“奇怪,这次我怎么会肉身见到你?”
“诶,公子有所不知,之前公子还是个凡人,自然小的只能与公子在梦中相见,不过自打公子接下擒鬼天师令牌之时,就可跟小的面对面相见了。”阴地使者如实告知。
白玉樘未再多问,他清冷的冰眸子,上下打量了番着装居家的使者,那使者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袍,脑袋上竟还扣着一条卷成羊角的白色毛巾。
“怎么这副打扮?”
阴地使者嘿嘿一笑:“小的刚要去泡温泉,就突然被公子召唤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白玉樘一副甚是不爽的表情,他微抿了下嘴:“还挺悠闲。”
“小的只是下班放松娱乐下而已。”使者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浅,一双红眼突然兴奋的弯成月牙,两个手指背相对,颤着相对的大拇指调侃了句,“公子已经跟那小伴徒如此亲密了么?”
“莫乱讲话,我那小徒儿今日被恶鬼缠身,差点丢了性命。”
“哦,有这等此事?”
“还有更怪的事情,这青邪铃铛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昨夜在一片墓地中,铃铛明明响起,我也将金粉擦于眼皮,只是却未见得那鬼的真身,也不知是不是那厉鬼将这铃铛搞坏,白日里我的小徒儿突然被厉鬼缠上时,青邪铃铛竟无丝毫声响。”
“哦,当真有这等此事?”使者歪着羊角毛巾的脑袋,越发惊讶的样子。
白玉樘微挑眉,眼眸淡然:“你如此惊讶为哪般?”
阴地使者向前走了几步,红眼闪着不寻常的光芒,细看了下白玉樘腰间的青邪铃铛,竟发现铃铛上绕着一圈圈的黑烟。
“难怪今夜与公子再见,只觉公子身上有着不寻常的腐烂味道。”
话落,那使者伸手,摘了口中一根獠牙,锋利的尖牙划过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玉樘低头,竟看到从铃铛上落下一圈圈如黑绳般的烟气,脱落时凝固,在空中散成灰烬。
阴地使者将那根獠牙,重新插入口中,双手顺势埋进睡袍的宽袖中,微弯腰,娓娓道来:“公子的伴徒,耳后彼岸花可挡鬼的煞气,一般鬼可是近不得身的,还有这青邪铃铛,乃是阴地捉鬼的玩意儿,鬼儿们更是触碰不得,公子名单上皆是一般作乱的恶鬼罢了,可没那个本事这般困住青邪铃铛。”
“你的意思是……?”
“只怕公子是遇到鬼王了。”
白玉樘眉头紧锁,长指微蹭薄唇,他闷头思索着一些事,擒鬼之路危险重重,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可若放弃这擒鬼天师的身份,跟云浅比翼双飞,却无法繁衍生息。
且慢,偿若只要小娇妻作伴,恩恩爱爱,不要孩儿,这一生也无妨吧?
阴地使者瞅着白玉樘心事放飞的样子,猜他十有八九正琢磨着要半路逃跑。
“公子再琢磨什么,小的已经猜到,公子八成是想要卸掉这擒鬼天师的身份,跑路么?”
白玉樘清淡撩起眼皮,无谓的扫了一眼使者:“明知故问,不然去送死么?”
阴地使者连忙发话欲套牢他:“公子可要三思啊,万万不能半途而废,虽说公子无后伤不得性命,但是公子这小伴徒,小的听说如果半途而废,耳后的彼岸花将会开满她全身,吸吮姑娘身上的血,终会失血而死。”
白玉樘听后,紧抿双唇,那双冰眸子瞬时寒气缭绕。
这可真是上了狼当,毫无后路可退。
“不过,公子无需担心,虽说不幸被鬼王缠上,但是小的闻到公子身上,还有个道士的气息。”使者红眼滴溜溜的转,“公子可真是得贵人相助,这道士名青何,法术高超,正在追捕这一带的鬼王。”
听阴地使者这么说,白玉樘脑海里闪过一个月白色男子的身影,难怪那男子来去匆匆,原来正在追捕鬼王。
白玉樘怜惜小徒儿性命,只好断了半途而废的念头。
“那鬼火令符,可否多给我几张?”
阴地使者面露难色:“恕小的无能为力,这鬼火令符乃是冥卞司所赐之物,每个擒鬼天师只得三张。”
“既然这样,那就不为难你了,不如将你一根獠牙送于我,若这铃铛再次被困住,我也好自行解开。”
“这……”使者嘴角抽搐了下,“公子使不得,这獠牙若离开小的身体,在公子手里毫无用处,但小的今日可送公子一张咒符,贴于青邪铃铛上,可保这铃铛不会再困住。”
白玉樘淡然抱胸:“恩,也好。”
阴地使者轻呼一口气,一张黄色咒符现,使者抬手用二指在咒符上画了个圈,只见那咒符自行飞到白玉樘身旁,眨眼间化作透明,隐入青邪铃铛中。
“还有一事我想不痛,在墓地铃铛响起时却见不到鬼,如果那是鬼王现身的话,为何青邪铃铛会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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