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叶底红(s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兰达
“算了,”应云航说,“本来计划着给你打哭了再换巴掌,看你这个反应,就勉强算是被打哭的吧。”
他把干燥温暖的手掌搭在弟弟微微发烫的臀肉上,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应云潜就条件反射地紧了肌肉,他只好轻声出言呵斥:“放松一点。”
应云潜完全放松不了。他哭得整个人都跟着一耸一耸的,臀肉和腿根更是直发抖,应云航按着他腰部的手刚了点力,他就转回身去对着男人,手指犹犹豫豫地想伸出去,又进退两难地停在了半空:“我……”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要求哥哥哄哄自己这样的话竟然这么难说出口。想来想去只能怪应云航平时太惯着他了,他从来不需要要求大哥去做什么,大哥早就默默做好了一切,他只要享受宠爱就好,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些平时唾手可得的东西竟然要靠自己去争取。
应云航见弟弟吞吞吐吐的,心知肚明他这是有话要说。但他今天存了心思不惯人毛病,狠狠心就又把弟弟按了回去,大手带着掌风,朝着弟弟身后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下去。应云航身材高大,又常年锻炼,手劲本就远超常人,应云潜身后那两团臀肉又才被皮拍仔仔细细反复打过,正是敏感怕痛的时候,才挨了没几下,他就忍不住身体直往下坠,只能抽抽噎噎喊人:
“哥……”
应云航捞起弟弟的腰,抬手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别一直叫我,没有用。”
应云潜闻言哭得更伤心了。他知道大哥说的都对,也知道大哥就是在等自己的一句话,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哭得眼睛生疼,只好难过地擦了把眼泪,默默扶着墙摆好姿势,身后通红的臀肉也随着他的啜泣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巴掌接连不断地落在他的皮肉上,声音早已不复起初的清脆,臀峰表面一层绯红之下,已经淤出了点点的紫色。应云潜只好用额头抵着墙,牙齿咬上自己握成拳的手背,但压抑不住的呼痛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应云航听出声音不对,绕到弟弟身前一看,发现人家哭红的眼睛里还包着两泡泪,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其实应云潜的长相完全和可爱搭不上边,他的面部线条走势凌厉,两只眼睛也形状狭长,但如今这样眼尾和鼻头都哭得通红,在应云航眼中还是无端显得可爱了几分。
应云航把弟弟的手背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定睛去看,就见他的左手背上被咬出一圈不算浅的牙印。应云航无可奈何地用指腹摩挲这一圈伤痕,放柔了口气问:
“疼吗?”
应云潜说不出话。他身上也疼,心里也疼,一张嘴就开始哭。哭得厉害了就更觉得委屈,他恍惚间又觉得自己不该委屈:打是自己要挨的,疼不就该自己受着吗?他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他哭了好一会,发现应云航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他觉得这可能是大哥不想再让自己哭了的意思,就又伸出右手手背抹眼泪。但难受的情绪还是一股一股往出翻涌,应云潜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眼泪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上次他这么哭,得是在二十年前了吧?
他抽抽搭搭的,倒也自觉,又转回身去面对着墙,重新塌下腰,等着应云航的下一轮巴掌。但应云航这一次没有再挥巴掌。男人说:
“你转回来,抬头看着我。”
应云潜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却也听话地转回身。但他头却是怎么也不肯抬起来,视线只盯着脚下那一块地板。
应云航重复了一次:“我让你抬头。”
应云潜这才像被播放了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把头抬了起来。他也不太敢看他大哥,视线刚和男人碰上就立刻分开,好像对面的视线烫人似的。
应云航抬起右手轻轻捏住弟弟的下颌,迫使他不得不和自己直视,才慢慢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潜。”他用自己的前额贴上弟弟还沁着汗的额头,声音低沉犹如低语:“但你要自己说出来。”
应云潜被他挟持着下巴,却也拼命摇头:“不……”
应云航耐心地引导他道:“你觉得你的要求合理吗?”见弟弟怔怔点头,他又问,“那你觉得,你说不出这个要求,是因为害羞吗?”
应云潜睫毛飞快地眨了几次,目光也游移不定起来。
是害羞吗?
其实他心里特别清楚,这完全不关乎羞耻心的事。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够,也不配向大哥提出要求,大哥对他好,他就受着,大哥对他坏,他也该受着,大哥想惩罚他,他就认错,大哥想和他调情,他就配合——但他从来也不知道,当他自己有需求的时候,应该怎么请求大哥。
这么多年,永远都是大哥在揣摩他的情绪,是大哥及时满足他的所有需求,所以他从来也没试过把他的要求说出口。应云潜后知后觉地想,他从来就没想过,如果大哥哪天不能理解他该怎么办。
应云航用指腹轻轻捻了捻弟弟哭得通红的眼尾:“阿潜,你小时候我因为什么事情骂你最多,你还记得吗?”
应云潜小声道:“……因为没吃饱又不敢说饿。”
应云航就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告诉你,想要什么,要自己说出来?”他理了理弟弟前额被汗浸湿的碎发,又道:“今天你跟我说你想要我的时候,我其实特别高兴。你有诉求,你把它说给我听了,这是个特别好的进步。但是……”
应云潜忍不住闭了下眼睛。他听见应云航道:
“但是等到我打你的时候,你想要什么,你也得告诉我才行,知道吗?这不是惩罚,这是你想要的,这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的任何诉求都是合理的,你应该要求我去执行。”
应云潜呜呜地哭:“可是他们不是这样说的……”
应云航知道弟弟口中的“他们”是谁。红心福利院早已不复存在,但当初生活在那里并以虐待孩童为乐趣的恶人,至今还是弟弟没有办法克服的梦魇。他放轻声音问:“阿潜,你怕我吗?”
应云潜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应云航又问:“如果我要虐待你,你有办法对付我吗?”
应云潜这一次思考的时间更长了一些。他抹了一把眼泪:“我可以……我可以告诉爸爸,也可以报警。……我也可以打得过你了。”
应云航:“如果你现在遇见当初福利院的人,你有能力对付他们吗?”
应云潜小声啜泣了一下:“……能的。”
“那你告诉我,你还在怕什么?”应云航放下捏着弟弟下颌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肩膀,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应云潜脑子里简直是一团烂泥,一被大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本来就因为哭泣而变得得不够灵光的脑子更是跟着宕了机:“呜呜呜呜我不知道……”他伸出双手去揽住哥哥的腰,死命把自己往对方身上贴:“我就是好难受……”
下一秒,应云航就托着他两个通红的屁股蛋,把人整个抱了起来,又托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弟弟面朝着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拦着弟弟的后背怕人翻下去,另一只手给人轻轻地揉了揉臀肉,话音轻柔如同耳语:
“应云潜,”他说,“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刚才吞吞吐吐那么多回,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应云潜把头埋向哥哥的肩窝,闷闷地道:
“……我……我就想让你哄哄我……”
这一句打头的话说了出来,后面的话终于不用再挤牙膏了,应云潜极其委屈:“你今天太凶了……”他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掉眼泪,很快就把应云航胸前的睡衣沾湿了一片:“你明明知道我想让你哄我的……”
应云航手上给他揉着臀肉的动作不停,嘴里说:“我又不是神仙,能每次都知道你需要什么吗?”他说着说着,又有点生气,刚就着这个姿势往弟弟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就见弟弟浑身跟着一缩,只好很没脾气地了手,“……阿潜,我不只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爱人。在爱情里面的双方是平等的,怎么可能永远是你迁就我呢?”
应云潜低声道:“我没觉得我在迁就你。……你总知道我想要什么。”
应云航不由加重语气:“那如果哪一天我就是不知道呢?”他手上轻轻一捏弟弟红肿的臀肉,“像今天这样呢?你的嘴是摆设吗,不会说话吗?”
应云潜又开始掉眼泪了:“那万一说了你也不听呢……?”
应云航恨铁不成钢:“应云潜!你的嘴是摆设,安全词也是摆设吗!”他是真的气得想打人,但低头一看弟弟哭得稀里糊涂的模样,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滩烂泥,只能恶狠狠地去亲弟弟的嘴唇:“……那你就别说话了,一会有的是功夫给你叫。”
应云潜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我我我我……哥!”
应云航板着脸道:“叫什么也没用。你不是要迁就我吗,我想和我弟弟做爱了,你别拦着我。”
应云潜这下连脖子也跟着烧起来了。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臊红着脸抬起头,努力地凑得离哥哥近了些,加深了这个吻。他小声咕哝:
“……我也想和我哥哥做爱了。”
樱桃叶底红(sp) 心动
顾忌着还在工作日,两个人在性事上还是比平时克制了许多。但这么一趟折腾下来,难还是要出一身的汗,应云航就半架半抱地把弟弟带到浴室去洗澡。
应云航浴室里的浴缸非常大,几乎呈现出一个边长两米的正方形大小,小孩子想在里面游泳都完全没有问题。应云航熟练地拧开水龙头蓄水,随着水位的提升,很快浴室的玻璃门上就氤氲起了蒸腾的雾气。他把半闭着眼睛倚在自己身上的应云潜哄进浴缸里,自己快速地在花洒下面冲了一把,就又回来给弟弟清理身子。
应云潜甫一接触到热水,身后才被责打过的皮肤就被蛰得狠狠地痛了起来。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尽可能地放慢动作钻进热水里,又将上身向缸壁带着颈枕般凹陷的位置靠了过去,尽量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饱受摧残的屁股上。刚刚与应云航的性事算不上激烈,但他今天哭得太多,现在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干脆就半阖着眼睛,安心地等着大哥过来伺候他。
大哥果然就拿着手提式的花洒过来给他冲洗了。应云潜感觉到大哥温暖的手掌轻柔地环住他的肩膀,下一秒花洒细细的水柱就淋湿了他的头发。应云潜莫名其妙地就有点高兴,他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高兴什么,但还是抿唇微微笑了。
应云航轻轻一戳他脑门:“傻笑什么呢?”
应云潜顺嘴胡诌:“我看你太好看了,忍不住就很高兴。”
应云潜:“那你好歹睁开眼睛看看我。闭着眼睛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应云潜就听话地睁开眼睛,他目光含着笑瞟一眼大哥的脸,正好和男人的视线对上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哥就用指腹轻轻碰一碰他通红的眼角:
“今天得好好睡觉,不然明天起来你这眼睛怕是要肿。”又说,“我弟弟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哪有,人家都说我戴眼镜显得帅。”应云潜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再说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应云航就跟着笑:“秘书处的小刘和小李就很喜欢你的。我总听见她们俩背地里说你的——那叫什么来着,哦,穿搭,她们俩总说你穿得好看,但一戴眼镜看着就不像好人。”
应云潜嗤嗤地乐:“行啊应处长,不好好上班就听人家小姑娘八卦。”
应云航挤出一泵洗发露在掌心,揉出泡沫后又给弟弟抹在头发上,嘴里说:“我再不好好上班,还能比得过你这个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又问他,“明天你也不去单位吧?”
应云潜摇摇头:“我去肃之那儿。他明天去和萧驰谈生意,怕樱桃一个人在公寓待着不安全,让我过去陪陪她。”
一说起樱桃,两个人都跟着静默了一会。
应云航慢条斯理地给弟弟的发顶揉搓着泡沫,故意用了轻松些的口气:“挺好的,我看樱桃也不讨厌你,你正好去和人家促进一下感情。”
应云潜苦笑道:“我今天白天把她彻彻底底得罪完了,我都怕我明天过去了她不理我。”他就把白天同樱桃的争执大略讲了讲,有意略去了自己后来讲述童年经历的那一段,末了说:“……我今天和樱桃发脾气是我不对,而且肯定是用错了方法,但是大哥你觉得,樱桃到底在整件事情里面充当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应云航安静地看了弟弟一会,并不答这个问题,只说:“难怪今天我一回来看你就不对劲。”他重新打开花洒,又指挥弟弟:“闭眼睛。”
应云潜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应云航就提起花洒,细致地冲掉他发顶的泡沫,一边道:“你和樱桃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虽然说了个问句,口气却很笃定。应云潜不自觉地皱了下鼻子:“哥……”
在被应家养之前,应云潜的经历称得上是坎坷:先是失去双亲,之后就辗转沦落到了福利院去。他小时候不是那种惯会嘴甜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又因为营养不良而生得极其瘦小,在福利院中吃尽了苦头。刚到应家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办法正常和人交流,应家人连同他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稍有不注意就吓到了他。
应云航把花洒绕到弟弟背后去冲他后脑头发里的泡沫,心里忍不住想,当初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轻得一只手就能被提起来的小孩子,居然也成了这么高一个的大人了。
他说:“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陷在里面出不来就没意思了,是不是?”他的左手手指温柔地插在弟弟的发间,“至于樱桃,她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她不想和应家扯上关系,那这事情就交给爸爸自己去愁好了,你跟着操什么心。”
应云潜忍不住道:“她知道应家,又在萧驰那里待了那么久,她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和证据——”
应云航慢悠悠地打断了他:“你也不要把孩子逼太紧嘛,再说了,她肯说,你就一定肯信么?”
应云潜怔怔地摇了摇头。
应云航就又道:“其实樱桃是我们的意外获,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有她没她,实际上并不影响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情,过于关注她,可能反而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见弟弟一直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话,他没忍住曲起食指刮了刮弟弟的鼻梁,才继续道,“我的建议呢,就是你把她单纯当成一个小朋友来照顾就好了,别想太多事情——欲速则不达嘛。”
应云潜想说些什么:“可……”
应云航轻轻亲了下他的嘴唇,把弟弟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萧驰这么痛快把樱桃放了出来,背后也许的确是另有图谋,我知道你很顾虑这个。但是先不说樱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退一万步来讲,你战术上重视就好了,战略上还是要藐视敌人的,嗯?”
应云潜就慢吞吞答应了:“……说的也是。”他的视线没什么焦点地盯着水面,“我就怕樱桃以后都不太想理我了。”
应云航终于冲干净了弟弟头发里的泡沫,他把花洒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放,又往掌心挤了一泵沐浴液,从弟弟的的脖颈开始向下涂抹:“这也不算是完全的坏事,你和秦肃之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也很好?事已至此,就不要太懊恼了,感情都是慢慢增进的,你也不要操之过急。”
他很快就把弟弟的两只胳膊都涂上了沐浴液,宽大的手掌就又带着新一泵沐浴液覆上弟弟的胸膛。他起初还在规规矩矩地给人揉泡沫,但也不知道是应云潜胸前红肿未退的两点太过显眼还是怎么样,他的手掌揉着揉着就挪了位置,指腹终于不老实地揉捏起弟弟的乳首来。
应云潜本来被大哥专业又贴心的按摩服务伺候得快要昏睡过去,怎么也没料到下一瞬自己就跟着浑身一个激灵:“……您行行好,”他咬牙切齿地把大哥作乱的手推下去,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呼吸就跟着抖了起来,“再来一回我明天就没法去陪你妹妹了。”
应云航的手被弟弟按住,于是干脆低下头去,用舌头去舔舐他的乳晕。他们两个才做完一场,应云潜正是浑身敏感的时候,根本禁不起撩拨,恼得他抬脚欲踹,却又因为重心的改变而狠狠压到了还在肿痛的臀肉,疼得他眼前都跟着一黑,半天才用气音小声骂了一句:
“臭不要脸……”
应云航见他眉毛紧蹙,显然是痛得狠了,倒也不舍得再同他闹,只得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悻悻道:“……你等周末的。”又小心避开了他身后的伤处,把弟弟整个揽进自己怀里坐着:“明天你别自己开车了,我送你过去吧。”
应云潜自动自觉地往大哥怀里蹭了蹭,才道:“那敢情好。”
他话音刚落,浴室里却紧跟着传来一个短促的手环振动声。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应云潜道:“好像是我的。”
应云航从浴缸里探出上半身,伸长了手够到弟弟放在置物架上的手表,把手表递出去的时候瞟到一眼消息提示,不由好奇道:“钱莱?这是谁?”
应云潜接过手表看消息,头也不抬道:“你见过的,那个头发总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哦,最近他染成北极绿了。”
应云航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来那个竹竿似的头顶发型的富二代的样子,他慢吞吞“哦”了一声:“他是不是和你还有肃之一起去过几次星河宫?……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觉给你发什么信息?”
应云潜咂摸出来十分明显的酸味,忍不住就笑了:“大哥,过了啊,您这醋得都能就水饺吃了。”
应云航:“……”他咳嗽了一下,“你别转移话题。”
应云潜向他扬了扬手中的手表:“这小子又处了个新女朋友,大半夜的他兴奋,你等我给他回个‘脱单快乐’啊,别醋了。”他就又低下头给钱莱回消息,口中喃喃道:“他也怪厉害的,这得是他第叁十九个女朋友了吧?”
他的手表又跟着振了几下,看起来钱莱的确是挺兴奋,和他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应云潜看着看着,本来轻松的神情忽而顿住了。
“大哥,”他忍不住正色看向了应云航,“……钱莱的新女朋友,是诺诺。”
“……好,那有空我肯定去喝酒。明天?明天是真不行,后天也不行,这么着吧,我后天相完亲再和你联系吧?哎,拜拜。”
秦肃之挂掉同钱莱的电话,表情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言喻。
公寓电视里的晚间新闻女主播用机械的声音播报着各地的新闻,现在正讲到到今天为止,金珥伴星在慈善基金会的帮助下建起了第一百所慈善学校。秦肃之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樱桃手里抱着个他刚刚给加过热的热水袋,正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瞳孔被电视投出的蓝灰光线映出晦暗的光,但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却并不畏缩,秦肃之能清晰地从背后看见她优美的肩颈线条。
秦肃之想,不愧是学过芭蕾的,往那一坐的气质真的很像天鹅。
下一秒小天鹅就回头看他:“刚刚是钱莱给你打电话吗?”
秦肃之就绕过沙发,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手试了下热水袋的温度,见还热乎着,才说:“你还知道钱莱呢?”
樱桃的声音轻轻细细的:“他是伊甸园的常客,还是挺出名的。”说完她又轻轻笑了笑,“听别的姐姐们说,钱少脾气很好,出手也大方,她们都挺喜欢他的。”
秦肃之看着她:“那你呢?”
樱桃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你指什么?你是想问我喜不喜欢钱少,还是我被没被他睡过?”她的语气平静,但尾音还是不可避地向上扬起,听得秦肃之连连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他想解释,又觉得不是很能解释得清楚,只好叹了一大口气:“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你。”
樱桃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而很浅地笑了一下:
“你这个人……”她似乎是在犹豫措辞,停了一会,才继续道,“看起来很不拘小节,倒是意外地很心细。”她抬起自己的手,用凉凉的掌心轻轻贴了下秦肃之的手背,复又抬头笑道:
“我没有生气。而且实际上,你也不需要这么在意我的情绪是怎么样的。秦先生,我吃你的用你的,能苟活在你这里,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她想要将手回去,却没料到秦肃之的手掌向上一翻,正正好好捉住了她的手。樱桃的神情一下子局促起来,她想把手掌向外抽出去,但秦肃之虽没太用力,手劲却也不是她能抗衡的,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男人的掌心有着远超于她的温度,几乎称得上是烫人。樱桃的视线无可避地落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她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只听见秦肃之低声道:
“我不需要你感激我。”
樱桃:“但是……”
秦肃之故意板起脸:“但是什么但是,我说是啥就是啥。也不要给我用‘苟活’这种词,听见没有?我这里缺啥你就和我提,想要干什么你就说,没人要你在这里受委屈,知道吗?”
樱桃有点无可奈何地小声叹气:“……我知道了。”
秦肃之又说:“明天我一早上就得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应云潜会过来替我照顾你一天。”见樱桃明显露出了抗拒的神情,秦肃之道,“你别和他生气,他就是个傻子,和傻子置气犯不上。”
明知道秦肃之是为了哄自己高兴,樱桃还是有点哭笑不得:“……我没和他生气,我只是……”
秦肃之:“不生气那更好,你就当配合我一下,我好歹和老应这么多年兄弟,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我也很难办的。”见樱桃的这只手已经被自己捂热了不少,秦肃之就松开她这只手,转而去握另一只,“通讯环也给你买了,他要是再惹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杀回来替你骂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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