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这才是世界,有始有终和有理有据一样少,大多以莫名其妙的开端和无疾而终的结尾组成。
长大并不会比没长大好多少。
所以程易修要不想长大,那就别长大吧,有什么事他担着就行。
只要别动真心喜欢上哪个姑娘,玩多少女人都无所谓;只要他别想着脱离傅家,想惹什么祸都行。
过了几年,傅云洲同意与萧晓鹿那个小丫头片子订婚,虽然对方不情愿地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再后来,徐优白和萧晓鹿谈起了恋爱。
那天,他对徐优白说:“优白……要是你将来要和小鹿生孩子,一定要好好对他。”
未等徐优白做出回复,他又轻轻地说:“如果一开始就不抱期待,那就别生了……因为……因为他这辈子都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个桥头一闪而过的姑娘,我知道那是辛桐。只不过傅云洲不知道,辛桐也不知道,他们都不会知道)
(苹果4居然是2010年6月才发行的,恍如隔世)
是谁杀了我?(np) 【特殊章节】 困(程易修篇)
母亲又喝醉了。
傅念修听着门外叮铃哐啷的声响,睁着眼裹着被子缩成一个弯月的模样,像一只熟透的红虾。
隔一道门,隐约传来她撒娇卖媚的声音,颠三倒四,比春日发情的猫浪荡,比枝头啼叫的黄莺酥骨。也不知今天是哪个男人送她回来,笑得那么开心,娇嗲的嬉笑声都要溢出房屋。
傅念修听了一会儿,悄悄下床,趴在地上从门缝往外看。
一双红色高跟鞋,一双黑皮鞋。
不是周三那双,也不是上周五那双。
他爬起,隔一扇门听母亲对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撒娇,可能是父亲,也可能只是某个……“叔叔”。
紧跟着,开门声、脱鞋声、关门声、低低的喘息声……
六岁的他缩回被窝,捏着嗓子学了句母亲口中的话:“快点、快点……啊。”
童言无忌。
第二日他起得迟,一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饭桌前点钱,桌上摆着用完的早餐,只摆了一边。包子吃了一半放在牡丹边的白瓷盘上,鸡蛋咬了一口就没再用下去,擦嘴后的纸巾拧成团搁在桌上。
那个男人似乎对这顿早饭并不满意。
母亲见儿子醒了,冲他懒洋洋地招手,让他过来。她纤细的手指挂了下傅念修白嫩的小脸蛋,咯咯笑了。
她是个娇艳的女人。若将其他女性的女人味比作花儿的芬芳,那么她的女人味浓得仿若从花瓣萃取出的香水,不用仔细去嗅就能闻到。一双红色高跟鞋,真丝长裙顺着身形流淌,笑起来有那么点不谙世事的清纯,但眼睛已经浊了。
“你要是早点醒还能见着傅叔叔,”她嗲嗲地说,“下次见面,记得嘴甜点啊,多叫几下叔叔,到时候能给你钱。”
傅念修心想我才不要什么钱,可不敢明面上对母亲讲,只鼓着嘴不说话。
“哎!你个小混球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当时就不该一时冲动把你生下来,”母亲摇头,语调懒懒地抱怨,她从手上抽出点零碎的小钱塞给儿子,接着说,“你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吃,妈妈要拾屋子。”
傅念修心不甘情不愿地下零钱,回屋套衣服出门。
他兜里揣着对孩子来说绰绰有余的零钱,在石板街闲逛。街边卖早点的小商贩忙着喂饱去上学的小孩,出来晒太阳的老人眯眼看孙子孙女在门前做游戏,没工作的中年妇女坐在门口一边闲聊,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葵花籽扔进嘴里,吃的干净利落。四面八方都涌动着一股安详的烟火气,仿佛猫在晒太阳时突然“喵”了一下,对,就是那个声音里藏的东西。
傅念修窜进一家卖甜糕的店,本想从兜里拿钱的,却突然想耍个滑头
他学着母亲的模样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瘪嘴皱脸,抓住卖甜糕的老嬷嬷的袖子,眼泪汪汪地撒娇道:“嬷嬷,我妈妈不见了,你有看见妈妈吗?我好饿啊,妈妈说要给我买早饭,但是她跑掉了,我好饿呀。”
那个年代的新安还存着一份淳朴之气。
老嬷嬷一看,心就跟拿棉被盖着的甜糕般,软塌塌的。她心想:这是哪家当娘!这么没数!这小孩儿长得多好,嘴甜、乖巧又懂事,不捧在手掌心照管好还到处乱扔!
她即刻从棉被下掏出拿小塑料袋裹着的甜糕,塞进傅念修手里,“来来来,嬷嬷给你吃东西啊,不哭了,乖宝宝不哭。”
傅念修鼓着嘴,鳄鱼的眼泪还在往下掉。他吃着陌生人送到手上的甜糕,第一次尝到了“贩卖美貌”的好处。
嬷嬷牵着他的手,与他在摊位度过了一早的悠闲时光,待到客流散去,上学的娃子都走光了,她就带着傅念修去警察局。公安干警们问出他家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让母亲赶紧来公安局接自家小孩。
母亲踩着那双红色高跟鞋来公安局,被警察们数落了一通,于是她也数落傅念修从警察局一直数落到回家。
不过傅念修不怕,警察局的叔叔阿姨往他兜里揣了一堆的零食糖果,这顿骂挨得值。
原来,卖乖有这么多的好处。——这念头似是一颗种子,埋进了他的心。
八岁,快九岁生日时,傅念修变成了程易修。
在母亲的努力下,他进了傅家,回到生父身边,却失去了“傅”这个姓。
其实特简单一事儿,沈安凤看不惯私生子顶着傅家姓到处晃悠,要求改姓,还有那个该死的“念修”……就一出来卖的交际花,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痴情种了?
改,全改!
于是他有了两个身份,傅念修与程易修。
可傅念修是程易修吗?程易修又是傅念修吗?
让我们将时间拨至2014年夏,傅念修变成程易修的第九个年头,十七岁。
傅云洲开始掌管傅家。傅常修对这位年轻的家主给予了信任,或者说,表面上的放权。傅云洲这样的人,过强的领导力与控制欲并驾齐驱,遥遥观望的人会觉得他性感,身旁的人则必须对他宽容。
很不幸,程易修是他的身边人,而且没那么宽容。
傅云洲看向窗外,天地惨白。
气象局给他发来短信——市气象局发布台风警报:台风“威马逊”已于昨日23时10分于本市登陆。受其影响,今日我市风力逐渐增大到四级左右,阵风8级,今天白天小雨转大雨,夜里到明天全市有大到暴雨。台风降临,请做好防范措施。
“我女朋友,你上了?”程易修踹进傅云洲的书房,第一句。九年间,他褪去了幼时女孩儿气的致美貌,萌发出勃勃的少年味。
傅云洲没说话。
程易修稍稍有点着慌了,他觉得这兴许是个误会。比起女友,他潜意识里更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但传到手上的亲密照又容不得他不去质问。
“你说话,”他口气稍缓,掺杂了丁点不自觉的哀求。
傅云洲皱眉,“易修,你以为她看中的是你?她看中的是傅家。”
“我没问你这个!”程易修拔高声调。“傅云洲,你回答我的问题。”
远方传来闷哼似的雷鸣,闪电被裹在卷曲的云层内找不到发泄口。
下雨了。
“我只是在帮你。”傅云洲轻声说。
这句话足够了。
“你想干什么?”程易修攥上拳头。“傅云洲,你到底想干什么?折磨我让你感觉开心,是吗?”
傅云洲放于膝上的手悄悄攥紧,“我说了我是在帮你。为你,也为傅家。”
“我不需要你们傅家来管!”
“程易修!你要没了傅家,你连条狗都不是。”傅云洲此话说得咬牙切齿。
“是!”程易修怒极反笑,“你是傅家继承人……你是天之骄子!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个小三生下来的贱种!”
他吼完,直勾勾地看着傅云洲。他想从哥哥脸上得到一点点的反馈,安慰、愧疚、难过……
不,什么都没有。
他自嘲地笑了,踉跄着后退几步,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还剩的对傅云洲这个哥哥的爱意……转身夺门而出。
他成了一条受伤的狗。
“少爷?”门外人唤了一声,暗示傅云洲下指令,到底要不要去追回来。
傅云洲冷笑着摇头:“让他跑……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儿去。”
过了一会儿,他缓了口气,又改口说:“你派人悄悄跟去吧,要来台风了。”
要来台风了。
雨水被狂风驱赶到一块儿,水珠从透明凝结成牛奶被稀释后的乳白色,又被风拉出云一般的稀白,仿佛云层从天上掉落,脱缰般在人世间奔跑。
风从他宽大的卫衣领口跑入,触摸硬朗的身躯,又从袖口闯出。最先湿透的是球鞋,紧接着从上到下,无一幸。
程易修抹了把脸,那张惨白的、挂满雨水,却依旧貌美的脸。
从狗变成一条落水狗,呵!
他一路狂奔,跑了很久,可凭那双脚连富人区都跑不出去。后来实在是累了,全身又冷又湿,只好停下来,站在那儿。
想跑,跑不掉。
举目四望,何处可去?
他就是个赤裸裸的笑话。
……
“少爷。”管家递上毛巾。
程易修接过,擦了把脸,搭在肩上。水顺着裤脚往下淌,每一步都在干燥的地板上留下一个脚印。
他再次推开傅云洲的书房门。
傅云洲并不意外,手下的人提早给他发过消息。
“傅云洲,”程易修轻声说,“我要进娱乐圈。”
傅云洲抬眼,只淡淡说了句:“如你所愿。”
(他们不是写偏的意外。打从开始就没准备让读者去喜欢哪个人物,想阐述的不过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原因的。只是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将这点想法做到多少。)
(原计划是清明节前结束第一卷,清明断更出去旅游,现在可能赶不及了。)
是谁杀了我?(np) 白蔷薇
临杭,烟雨之城。
同为南方,临杭与新安差距不大。青瓦白墙、飞檐翘角,一呼一吸间能捕捉到空气里绵里藏针的寒和经济发达省份特有的铜臭味。
季文然坐飞机跑来给一群选秀比赛出来的姑娘拍照,初定主题为中国风,模仿唐寅的美人图。这组硬照将成为她们在时尚圈的第一步。
第一步就能把季老请动,看来背后金主砸了不少钱。
林昭昭撤离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季老按时吃药、按时睡觉,骂人时尽量不要出现生殖器类词汇,尤其是面对那些人气正高的爱豆。实在忍不住骂几句“操你妈个智障”就差不多了,万一被私生饭发现心尖上的妹妹被这么侮辱,公关又是一大笔。
“你要让季老保持安全感,知道吗?一定要让季老感到安全!他没了专用的纯棉睡裤会不安,没了熟悉的熏香也会不安,没了毛茸茸的针织衫或厚毛衣还是会不安!能穿的鞋少于两双会不安,换洗的衣服少于三套也会不安,所以你一定保证衣物干净,不够了直接去买新的,回来凭发票报销。”
好吧,辛桐在此之前只知道季文然每天上午不喝咖啡或茶会不安,午睡后没有凉白开喝会不安,下午四点没有甜食吃会不安,每顿饭没有肉会不安,没有菜也会不安。
被林昭昭叮咛的,她本能觉得这次出差将会是场大灾难。
季文然讨厌坐飞机,这点辛桐记忆深刻。
按他的话讲:“飞机缺乏掌控力。它又不是我开的,我怎么知道驾驶员不会蓄意坠毁。”为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时常会在此句后补充高铁运行知识:“高铁可以在运行过程中,通过设备自动停车。假如飞机运行时驾驶员突然昏迷,我没法采用系统自动降落。”
倘若有人嘲讽他怕死,他便会皱着细细的眉去辩解:“不,只不过我的理想死法是一个人在别墅里老死、猝死,再让尸体慢慢烂掉,而不是跟智商可能低于九十的家伙一同烧成灰。”他还特别强调“尸首腐烂”,为表达某种行为艺术之美。
所幸古怪的恐惧症并未影响他坐飞机,他只会尽可能减少此项选择,并在乘飞机前服药入睡。好比其他的怪癖,迁就便好,而辛桐惯会迁就人。
此时此刻,她正在临杭的花鸟市场给季文然找新鲜白蔷薇。
实话说,不能怪道具组租赁假花,他也没说非要用真花。临杭又不是四季如春的南梁,用新鲜白蔷薇总归是成本,后期p一下也看不出真假。但季文然于此等事上的执着九头牛都拉不回,他气势汹汹地指责“如果我说要假花,会说是假花!没说假花就必须是真花!”
为防止季老还没开工就撂摊子不干,辛桐这个随行助理必须去解决花卉问题。
上辈子一直是林昭昭陪季文然出差,辛桐则倾向于辅助他正常的生活运行。不过重生后导致的乱象着实太多,譬如同程易修恋爱、与傅云洲纠缠,再譬如母亲和老情人重新联系,林昭昭意外怀孕。陪季文然出差反倒显得不够看。
有时她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跑到了某个平行时空,或是蝴蝶效应引发了时空裂变,就和那部叫《蝴蝶效应》的电影一样。
倘若如此,找凶手便无意义。
临行前,辛桐给母亲发了消息,除了告诉她自己要临时出差外,还让她别留江鹤轩住家里,也别动不动麻烦人家。辛桐的措辞为:妈,我有男朋友了,要避嫌。
现在她搬离了租赁的公寓,改为暂住程易修家,又让母亲别与江鹤轩来往。
他应该……
有人打电话进来,是程易修。“你在哪儿?”
“在跑临杭花市。”辛桐一手提包,一手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带上,“你回家了?”她难得将长发挽起,盘在后脑。
“没呢,”他说,“你又不在家,我回去干什么。”
辛桐同程易修说自己要陪季文然出差时,他颇不高兴,大抵是觉得好不容易自己有空了,女朋友又没空,相识不久还聚少离多。
“我要出差啊,”辛桐被他的话说得萌发出零星欢喜,不由软下声调,“你呢?还在工作?”
“莹姐给我找了个新活儿,说是去演话剧。”莹姐是程易修的经纪人,也是傅云洲的人。
辛桐同商贩比划着养在冷藏柜里的白蔷薇,对程易修说:“您这业务跨度可真大,从唱歌一下跑去演话剧。”
“随便玩玩的,我又没打算红,”程易修显得无所谓,“对了,你在花市哪里?”
“一家店里——总共五百六?”辛桐看向店主,得到了肯定答复。
“红色广告牌?”
“怎么?别告诉我你跑来了。”辛桐笑着拿出手机扫码付款,抱起被纸袋包好的蔷薇。花多的都要将人淹没,馥郁的芬芳谄媚似的往她鼻尖凑,衬得少女的脸颊隐约浮现出可人的粉。
程易修也笑,他问:“我要是真跑来了呢?”
“要是你真来了……”辛桐转身,没能说下去。
她看见少年正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外,冲她招手。手肘抬到胸口位置,微微扬了扬,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带着白色大口罩,身上是字母卫衣和黑裤,不仔细去辨别真跟打酱油的男子高中生没差。
何况今个儿天气不好,灰蒙蒙的,又阴潮,也没法像日系少女漫里头所描绘那样,女生一转头,就看见了璀璨阳光下那个白衬衫少年明朗的笑颜。
程易修推门进来,未等辛桐开口就探身去吻她。
他的唇穿过怀中花瓣送来,蜷曲的睫毛似是粘上了花瓣上凝的水珠,连呼吸都掺了湿漉漉的水汽,混杂着蔷薇香。
嘴唇相贴又分离,一个无色无欲的干吻。
“俗套。”辛桐小小翻了个白眼,撇过头。
程易修笑着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把口罩拉回上去。“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辛桐后退一小步,空出一只抱花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说演话剧吗?”
“是要演话剧。”程易修点头,“正巧我剧本里的角色出生在临杭,所以我就和莹姐说要来这儿找找感觉。”
辛桐笑了。“那要不是临杭你准备去哪儿?”
“就算不是临杭也有别的理由嘛。”程易修耸肩。“反正总有办法。”
辛桐笑得停不下来,抿起嘴都忍不住苹果肌鼓起。她微微低头,笑靥藏于一片花后,只留一双波光粼粼的眸子。
和江鹤轩的若近若离不同,程易修总是不遗余力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欢,不管是嘴上还是行动。
她好像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到男人的爱。
“吃饭了吗?”她问,出口后又嫌自己俗套。
好好的问吃饭做什么?辛桐啊辛桐,你赶紧说点你也很想他的话呀。心口浑身甜酸味的小人开始出来蹦跶。
“吃了几口,环海航空的飞机餐是真难吃。”
好了,辛桐,人家可是很好脾气地回答了你的无聊问题,接下来要说点情人肉麻的话哦。
“哦,那、那……一起去吃饭吧。”辛桐将垂落耳畔的发别回耳后,脸绷得紧紧的。
她腾云驾雾似的拽着程易修在路旁的一家小面馆坐下。室内装修简单,明净大方,从窗子朝外看能瞧见扑啦啦掉着叶子的树,以及挨着树的粉色脚踏车。
程易修摘下口罩,端着碗毫无顾忌地把面条吸溜进口中。
辛桐怕弄脏衣服,手掌按住领口,用筷子把面条绕成一卷,侧脸送入口中。
“你真的一点当艺人的自觉都没有。”辛桐调侃。
“反正有傅老板。”他好像谈到工作就会戏谑地称傅云洲为傅老板。又是哥哥又是老板,还真是处处压他一头。
“本来就是随便玩玩的东西。”程易修吃着面补充,“傅家都说戏子低贱,我就决定进娱乐圈气气他们。”
辛桐执筷的手稍稍一顿,感叹:“真好啊。”
“什么?”程易修错愕地拧眉。
辛桐摇头,“没什么。”她心里的话程易修听了铁定不舒服,还是不讲为好。
在她看来,程易修已经够自由、够为所欲为的了。辛桐做梦都想有一个能帮自己拾烂摊子的父亲或哥哥,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保护自己。
程易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看了眼手机,发现有江鹤轩的消息。
“怎么出差了也不告诉我。你跟谁一起去的临杭,安全吗?”——他发。
“易修,我问你个问题,”辛桐道,“有一桩谋杀案。四个嫌疑人无明显作案动机,三个有机会给酒下药,一个是有被害者房间钥匙……你觉得凶手是谁?”
“这是送分题吧。”程易修调侃,“当然是有钥匙的。酒谁都能下药,这种小把戏两秒就能做成,钥匙可不是谁都有。”
辛桐沉默片刻,很轻很轻地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明明列嫌疑人时就把他的名字最先列出来,后头几个全是为自己心头那么点私心当借口……心知肚明却碍于感情而犹犹豫豫不承认,各种开脱找理由。
闹了一圈……多可笑。
辛桐笑了笑,将江鹤轩的名字彻底拉黑。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程易修的名字是我拿“玄派网”生成的,傅、季、程三个姓氏也是摇号。所以辛桐真是亲女儿,只有她是我老老实实取的。)
是谁杀了我?(np) 吻 (微H)
“你们……”季文然深吸一口气,“是不是蠢货!”
辛桐怀抱大捧的蔷薇刚回到拍摄地,就听见季文然强压怒气的嗓音,连“是不是”这般古怪的措辞都给逼出来了,看来在她去花市时发生了不少事。
程易修见怪不怪地跟在辛桐身旁,双手插兜。他本想帮辛桐拿花,被她拒绝,说是怕季文然不接受他碰,害这些花白白作废。
年轻貌美的几位小爱豆呆头鹅似的聚在一起,直愣愣地看季文然在线发疯。习惯日韩甜美的她们还不适应此刻细细的弯眉、没有贴双眼皮贴的眼、以及似怨似怜的表情要求。主办方的人木头似的站在一边,想拉又不敢拉,生怕火上浇油。
辛桐躬身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钻出一条路,将怀中的蔷薇送到季文然眼前。“您要的花。”
季文然施舍给辛桐一个眼神,目光落在带水的花瓣时,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下一秒扫到程易修,脸色又差了。
“他怎么来了?”
辛桐稍微想了下措辞后道:“易修来找灵感。”
“找他妈的灵感!他要有半点艺术天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得一齐冒烟!”季文然话讲得明明白白,摆明了要往程易修脸上扔。
程易修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理季文然。
季文然看了下他,又看了下辛桐,“找你的,是不是?”
辛桐点点头,没有否认。
季文然低低骂了句脏话后,对辛桐道:“带花跟我进来,” 又拿手指着程易修的鼻子说,“你要不想让我打电话给老傅,就给我待在外头站好。”
他本质还是个心软的家伙,丑话都露了半截硬生生吞回去,非要关上门骂人。
原先僵持的气氛随着季文然让辛桐进休息室骤然松懈,不少人偷偷松了口气,化妆师也急忙凑上前给这些快哭鼻子的小偶像们补妆。
季文然合上门,第一句就问辛桐:“这花程易修碰过没?”
“没。”辛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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