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程易修,不过是个懦弱的孩子。
他才想着往承担责任的方向迈出一步,就被刺得遍体鳞伤。
徐优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面无表情。
程易修揪着胸口,喘息着,眼泪连连续续地滴下来,灰白的面色与死人毫无分别了。
他踉跄着站起身,倚着墙,对徐优白说:“徐优白,你去跟傅常修说……你跟他说……我答应他。”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什么都不要了……”
程易修离开一个小时,辛桐接到了来自傅云洲的电话。
“五千万,出面承认勾引易修,照片是为了自我炒作。”傅云洲开门见山。
辛桐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扔出去。“易修呢?他不是说去见你?”
傅云洲没回答,还是问:“答应,不答应。”
“傅云洲,你们兄弟俩的事别扯上我,要吵要闹回了家关起门闹!我没那么伟大,为五千万自毁名节!”
傅云洲冷笑:“怎么,你想和易修当苦命鸳鸯,共进退?”
这回换辛桐不回话了。
她想,她也愿意相信程易修能保护自己,不然也不会答应他那么多……她是这样想。
“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圣女?你都被我玩烂了……易修会信你吗?你拿什么让他信你。”
“你想做什么!”
“辛桐,”傅云洲嗤笑,“让我出一千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从初见的名片,到后头邀约,带程易修回家过夜后第二日诱哄她下一千万,再到强迫、给甜枣的买衣服,故意透露给季文然辛桐已经“不干净”,再顺水推舟将她要过来……
他这一手一直留着,一留就是这么久。
操他妈!
她辛桐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着了傅云洲的道!羡慕程易修有这么个能保护他的哥哥!
“你阴我……”辛桐牙齿打颤,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可怕,“傅云洲,你阴我!”
傅云洲无视少女的愤怒,淡淡说:“辛桐,我最多给你叁天,给我答复。”
语落,掐断电话。
辛桐再打,只有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另一边,选择低头的程易修正准备回酒店见辛桐,他坐在出租车上,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是照片,辛桐和傅云洲。
“你这次做的很好。”傅常修端着茶盏夸赞。“云洲这孩子还是年轻,既然他下不了狠手,那么还是让我来吧。”
守在他身边的男子腰背笔直,垂头不语。
傅常修笑完,慢悠悠地饮下一口热茶,不由感叹。“不得不说啊,孩子这种东西……啧,着实难合心意。”
是谁杀了我?(np) 恸哭
天阴,晚来风急。
灰紫的烟云与呼啸的风缠绵,消散在无边无际的远方,今晚没有橙红夕阳,鬼魅般的云雾缓慢聚拢凝结为漆黑,令窗外的钢铁丛林化为夜霭中的暗流。
辛桐面对着暗流给程易修打电话,几次不通。只好转而拨给徐优白。
徐优白接通电话:“辛姐,有什么事吗?”
“程易修在哪儿?我打他手机打不通。”
“程先生坐车回去了,”徐优白道,“我还有事就没送。可能是没电关机所以没接电话。”
没电关机,的确有可能的事。辛桐向徐优白道了谢,这些天麻烦他和萧晓鹿太多,她挂断电话,却一直紧握着手机,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席卷全身。
傅云洲的话让她坐立难安。
她提心吊胆地在屋内徘徊几圈,又在沙发坐下,靠着软垫愣神。也不知坐了多久,恍惚听见门外有男人的说话声,半梦半醒间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程易修回来了。
辛桐猛地从沙发坐起,看见程易修刷卡进门。
按照约定的那般,她等到他回来了。
“和傅云洲谈得怎么样?”辛桐踩着棉拖,急匆匆走到他身边,掸去黏在他衣服上的发丝。
程易修骤然伸手攥紧辛桐的手腕,力道大得似要掐碎她的手骨。辛桐吃痛地想抽出手,五指蜷缩着如濒临枯萎的花朵。她越躲,程易修抓的越紧,手腕被掐得通红。
“程易修!你发什么疯!”辛桐拔高声调。就算他在傅云洲那里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也不能回来拿她撒气。
程易修低头,漂亮的惹人爱恋的眉眼凑得那样近,睫毛根根可数。
“你是不是跟傅云洲上过床。”他忽然说。
辛桐解释的话尚未出口,程易修就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他爱的女人,有一腔孤勇,有如水柔情。
他深深地爱着她,因她燃起所有面对未来的勇气,又因她决定接受一无所有的局面,对未来的祈愿火一般地燃烧在胸膛,又顷刻间被浇灭。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伤害我,唯独你不行。
桐桐,唯独你不行!
程易修高抬下巴,瞧向眼前这位曾掏出全部真心去对待的心上人。“辛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我是眼瞎了才会爱上你!”
辛桐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落泪的程易修,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易修,你别……”
“我是真心对你的,你呢?辛桐,你怎么对我的?”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指咯咯作响,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动手。“傅云洲的床就这么好爬!”
“程易修,我……”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就行!有,还是没有!”
“是他强奸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两次,辛桐,你能耐啊,他强奸你两次你一次都不对我说?”
“那是因为……”辛桐语塞,脸色全然煞白。
遍体生寒。
她一瞬间懂了傅云洲的话——辛桐,易修会信你吗?你又拿什么让他信你。
他的套下得太深,深到辛桐没有一丝防备,只能一步步地踏入他的算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辛桐萌生过怜悯,而是作为可以用来攻击弟弟的暗刀,而辛桐也傻乎乎地当了他的刀。
辛桐总想,哪怕与程易修的这段情缘如露水般短暂,也……一语成谶,一语成谶!
程易修笑了,语气骤然柔和得渗人,“你喜欢他?桐桐,你喜欢傅云洲对不对?你们所有人都更喜欢他!”
“不是的。”
“那为什么和他上床?因为害怕?害怕为什么不躲着,非要凑上去?欲拒还迎……辛桐,我没看出你还有这一手。”
辛桐胸口堵着一口气,猛地上前推开他,冷笑道。“随你!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我不要脸。”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疼的厉害,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荡荡的,就这样顺势把话说出口。“程易修,我们分手。”
辛桐话音刚落,程易修就毫不犹豫地甩了她一巴掌。
他一巴掌把辛桐彻底打懵了,也把自己打懵了。
程易修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对辛桐动手。
辛桐一眨眼,泪流满面。
刺骨的痛,仿佛匕首插入脑壳,锃亮的刀刃凌虐着她的脑、她的心、她的残破不堪的躯壳,要把她拆皮包骨,要把她剁碎搅碎。
她顺手拿着手机就往他脸上砸。
程易修没能躲开,手机径直砸中他的头。
辛桐趁机避开他,拧开门,踩着不合脚的棉拖冲出房间。
她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程易修的脚步声,他要来抓她回去,电梯停在底楼,等不到它上来。
稍一思索,辛桐奋力拉开应急出口的重门。
回旋的楼道点缀着荧光的绿色应急出口指示牌,天还没黑,一切都是昏暗。万物失去线条,夹在生与死的昏黄边界,不是属于“生”的明,也非属于“死”的暗。数不清到底有几层,所有台阶都呈螺旋状回旋,往下望不到底,往上看不见头,仿佛科幻电影的某一幕定格。
追赶与被追赶,杀人与被杀者。
惊恐让她失去思考能力,或者说,故事已被命运的洪流推送至结局部分,你失去了其他的选项,除了被巨浪向前推行别无他法。
死寂中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
辛桐开始狂奔,耳边只剩下拖鞋踩上地面的哒哒声……急促的呼吸声、嗡鸣声、心跳声。每一踏步都伴随着暴烈的音乐和撕心裂肺的呐喊出现在她眼前。
滴答,滴答……
开始倒计时了!
不不不,辛桐,这全是幻象!幻象!
支气管像被糍粑黏住,胸中只剩下一口以来吊命的气,不管怎么用力呼气都没法让头晕的感觉散掉,她双腿一软,手臂无力地搭着落灰的扶手蹲下喘气。
她必须跑,不能停在这儿!
就在她刚准备起身的刹那,一条领带骤然出现在眼前,只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便被那条曾经亲手打上去的领带勒住脖颈。
身后的男人仿佛一头猛兽从幽密的丛林里显现出真面目,呼吸是冷的,手也是冷的,全身透着来自死亡的寒意。
被抓住了!
辛桐眼前一黑,砰得跪倒在地,双膝撞在台阶上。她挣扎着想扯开领带继续逃,却被程易修强有力的胳膊束缚。他像只饥肠辘辘的狮子,在受伤后终于露出森森白牙。
可怜的辛桐被他摁在地上,脸色惨白地发抖,“易修,易修……”
无人来阻止此时的暴行
“别怕,乖乖,别怕,我爱你,我爱你。”他的口气异常温柔,透明的泪水从眼眶漫出滴落在她的侧脸,“我马上会去陪你的,别怕,桐桐别怕,我爱你,我马上就会去陪你。”
绝望令杀人的领带紧,一寸一寸,一寸一寸……
所有心呵护的感情顷刻间坍圮,只余下骨头碎裂的声响。垂死的呻吟从口中发出,那是不成句的咻咻呢喃,不多久,连喘息也停止,挣扎的手如雨后停留在玻璃上的水珠般缓缓坠落。
血痕从脆弱的皮肤渗出,染红了领带,耳蜗内缓缓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沾在他的袖口。
她的唇上还残着枯萎的玫瑰色口脂。
发丝冰凉,却有一阵馨香。
程易修气喘吁吁地松开领带,肩膀上下起伏,冷汗涔涔,良久未曾动弹。
他将她,活活勒死了……
第二日早,微博热搜关键词,程易修、辛桐。
是谁杀了我?(np) 罪人与命运中转
江鹤轩与傅云洲的第一次见面,以在警局认领尸体开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萧晓鹿看到尸体时哭到打嗝,她边哭边斥责:“程易修你个混账东西,连死都要给我添麻烦,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还非死我家酒店。你自己死就算了,居然拉别人,操你妈啊!”
辛桐与程易修的死,一种说法是畏罪自杀,另一种是人言可畏。直到傅常修派人伪造的程易修的遗书出世,才镇压了漫无边际的揣测,将矛头对准“网络暴力”这个空靶子,并在警官协助下辟谣。一时间网上流行起人们对“人言可畏”四字的啧啧感叹。如同那句被说烂掉的话: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这也是傅常修想要的效果——除了辛桐和程易修自身,没有人要为他们的死负责。毕竟哪有死人让活人受罪的道理?
在傅常修的施压下,辛桐得到的并非是凶杀致死的《尸体处理证明》,而是与程易修同样的非正常死亡的《死亡医学证明书》。
得知女儿的死讯,辛桐的母亲刘佩佩当场昏厥,被送往医院急诊。江鹤轩以朋友身份为辛桐殓尸,程易修则由傅云洲出面处理后事。
傅常修给出的态度是尽可能低调。程易修生前勒死辛桐后自杀是板上钉钉的事,大办葬礼容易影响集团声誉。连带着辛桐的丧礼也要一切从简,悄无声息地下葬便好,得节外生枝。舆论要往殉情的方向煽动,尽可能强调一起死,忽略程易修冲动杀人的行为。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低声向江鹤轩和傅云洲解释家属不允许进入火炉,观看火化仪式,并告诉他们等下在哪里领取火化后的骸骨。
江鹤轩竟然在辛桐死后,得到了“家属”的称呼。
“不是殉情,程易修是犯人。”江鹤轩转头看向身侧的傅云洲,神态平静。“他活活勒死了小桐。”
他一身黑衣,胸口别白花,手中拿有殡仪馆送来的细则,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认领尸体,开具证明,销户,联系殡仪馆,举办哀悼仪式,火化,落葬。
死亡是如此井井有条,又是如此寒彻心扉。
“人都死了,还争什么?”傅云洲亦是黑衣,他瞟了江鹤轩一眼,隐有嘲讽。以傅家的能耐,这事查起来不难,虽没有直接证据,傅云洲也能隐隐约约猜到此事江鹤轩有插手,动机不明。
“您还真是跟令尊一个德行。”江鹤轩冷笑。“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小桐是被你弟弟活活勒死的!……殉情……他有什么脸和小桐安在一起说是殉情?”
“装什么光明伟岸?你要是不动手,易修也不会一时冲动。你不也是罪魁祸首?”傅云洲缓了口气,勉强说,“易修死了,辛桐也死了,现在算两清。”
他说完,就想离开。徐优白发消息说,萧晓鹿这个当准儿媳的和傅常修这个当父亲的一齐到了。
江鹤轩握紧拳头,突然说:“傅云洲,我在此发誓。余生,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尽全力为小桐翻案!程易修,就是个杀人犯!”
傅云洲眼眸沉沉。
他想把所有责任按在自己和易修身上,那他呢?
他又是什么善茬?
程易修后来的谣言不是他发出去的?傅云洲甚至怀疑发到程易修手机里的那一份照片也是江鹤轩动的手。就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通天本领搞到的文件。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好,那我等着。”傅云洲说。
几个月后,打听到辛桐墓地位于何处的季文然不知为何决定去扫墓,他捧着荼白的山茶花前去,在萧瑟的冬季。
郊野的山峦被萧瑟西风磨平棱角,柔和的起伏着,围绕在墓园四周。天色苍白,甚至看不见太阳的轮廓,只有层层稀薄的云组成头顶那片虚幻的明亮
季文然放下花,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抛开她和程易修那些破事,摸良心说,辛桐是个很好的助理。
温柔却坚定,出生贫贱却保持得体。
他站在墓园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刚死的尸体摄影似乎是个很不错的艺术创作——爱、肉体与死亡——就是大概率难以实施。
美,没什么比美更重要。
……
“欢迎来到命运中转站,您有三次提问权限,请仔细思考后使用。”
辛桐睁眼,发现此时正坐在一张雕花扶手椅上,脚下盘踞着一条缓缓爬行的巨型衔尾蛇,将她困在椅子上不得动弹。脚下是蛇,面前亦是蛇,抬眼刹那瞧见的是一条玉石雕琢的黑蛇,正森森地盯着她。
这是没有尽头的空白世界,上下左右全是乳白,望不到尽头。
她的情感被某种更高等的意志压制,感受不到愤怒和惊恐,只剩理智在脑内运转,尝试去分析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并尽量得出最优提问。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此时应该拥有的反应,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她的大脑。
“欢迎来到命运中转站,您有三次提问权限,请仔细思考后使用。”蛇开口。
辛桐哑着嗓子:“命运中转站?”——第一个问题。
“命运中转站为不同平行时空的缓冲地带,你能从这里去往任何一个与你有关的平行时空。”蛇解释,嗓音接近于机械合成的人声,类似是拨打咨询电话时冒出来的自主导航音。“你就是通过这里,从最早死亡的a时空跳跃到了你刚刚死亡的b时空,接下去还要去c时空。”
不同的时空……这意味着最开始的重生并不是在同一个时空进行了时间回溯,而是从一个时空跳跃到了另一个时空。
既然不是位于一个时空,那么那么凶手呢?她对江鹤轩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深信不疑,可既然连时空都不一样了,凶手还是曾经的凶手吗?还是说一直以来选择远离江鹤轩的决定就是在做无用功?
辛桐仰起头,声音平稳不少:“我为什么会死。”——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可解答信息量很大。
“为什么会死”可供解答的范围包括:平行时空与凶手的关系,可用来推理凶手的线索范围,以及不同时空的线索能否继承使用。
“因为命运。”蛇说。“每个时空都存在一个会杀死你的人,就是你认识的那四人中的一个,所以你拥有四个高纬世界的投影,即四个平行时空。”
“四个平行时空,三个裂变节点,这三个节点的不同导致了四个平行时空的不同,也就是蝴蝶效应。但时空具有自我修复能力,所以部分事件会重合。”
“每个时空中的凶手唯一且不重复,但线索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他到底是这个时空将要杀害你,还是在别的时空曾经杀害你,全然靠你自己推理。倘若你能在凶手杀害你前找出、并杀死他,那么你将跳跃回上一个时空,再成功杀死凶手,再往上一级跳跃,直到你回到你应该待的高纬时空。回到高纬时空后,你便能成功活下去,不会再被任何人所杀害。但如果杀错了人,你就会失去跳跃到下个时空的权利。建议你在对方开始动手或即将动手时,你再动手。”
很良心充分的回复。
假如将第一个被闷死的时空定为a,被程易修勒死的时空定为b,下一个要去的时空定为c,那么除去已知凶手程易修,那么下一个时空中还剩:傅云洲、江鹤轩、季文然三人。这三人中有一个是曾经的a时空凶手,一个是将成为c时空凶手。
那么活下去的条件就是:找出c时空凶手,在他杀死自己前杀死对方,跳跃回b时空杀死程易修,回到a时空杀死那个未知凶手,最后回到能安全活下去的高纬时空。
清晰了。
辛桐稍一思索后,提出第三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蛇吐着信子,反而给出了一个相当模糊的回复,“我是一个男人送给你的礼物,用来帮助你活下去的礼物。”
……
那条蛇送走了辛桐,转过脸,看向了你。
对,没错,就是你,别转头啊,说的就是此时此刻双眼盯着电子屏的你。
“嗨!”它朝你打招呼,语气突然明快起来。“很高兴见到你。”
“眼睁睁看她一步步走入命定悲剧的感觉如何?还是说你和她一样都被命运欺骗了?”它面朝你说,“别太惊讶,命运本就是一个骗局,一个无数看似巧合实则由无数必然的细节构成的骗局。”
“怎么?不懂吗?”它好像有点不耐烦。
“要知道,打从一开始命运就决定让那个小姑娘认为江鹤轩是凶手。毕竟在一堆似是而非的线索里,选择相信最铁证的钥匙是很正常的思维吧。谁叫她遗忘了太多的细节,按理说在程易修约她吃饭时,她就应该意识到并不是处于原先的时空。更不要说打从开始那个突如其来的调戏了。说白了,命运就是将她往程易修身边推。”
“啊?你问我命运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这是她和程易修的时空,只是被她自己给搞砸了,明明有别的出路。”蛇仿佛在叹气。“假如她在事发后的第一反应是告诉程易修而不是隐瞒,就不会有现在的结局了吧。”
“不过也不能怪她,是吧!毕竟她不知道死后还能跳跃到平行时空,也不知道这个时空和上个时空不是一个时空,凶手不是同一个凶手。”
“既然如此,远离江鹤轩,认为傅云洲的威胁大于未来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的杀人凶手,对傅云洲的强奸忍气吞声,从而被傅云洲下套,导致程易修的误会,对江鹤轩莫名其妙地疏远又害得他决定在最后对程易修出手……哎呀呀,这样说来好像又变成一个必然趋向了呢。每个人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结局就是错了,兴许这就是命运的迷人之处吧。”
“不过,我想……得到了这次指导,她下一次应该会更努力地挽救自己的生命,至少能多坚持几个月。”
“喂喂喂,你们给点反应啊!如果你们还不懂那就真是太蠢了,这样下一个世界还是会被命运捉弄的哦。”
“不管怎样,让我们祝她下次好运,别那么简单就被命运欺骗了。”
“各位绅士淑女们,让我们下一个骗局见。”
(第一卷完)
是谁杀了我?(np) 【特殊章节】 困(江鹤轩篇)上
量子力学的平行时空理论似乎能给我们这些糟糕的家伙一个小小的人生安慰。
在茫茫宇宙中,在命运的交叉口前,总有一个你选对了路,让生命中的每一个节点都得到幸福。
总有一个你,终生幸福。
2008年夏,同样的新安,同样的他们。
以及即将位于人生节点的江鹤轩。
江鹤轩仰头,看向会堂悬挂着的“全市中学生钢琴大赛”九个金字。身穿短袖t恤衫的他坐在第四排,望向舞台时只能感到晃眼的正红在眼前飞舞。左手边是紧盯颁奖会台的母亲,右手边是心不在焉、正忙打瞌睡的父亲。
新安市为响应奥运会,在暑假举办了一系列大型活动。
书画展,篮球赛,羽毛球赛,朗诵比赛……也包括这次的全市钢琴比赛。
沉重的正红幕布,浓妆艳抹的颁奖人,话筒的刺啦声,嗡嗡作响的老式空调,脱掉鞋子露出臭脚的中年男子,冷不丁哭出声的小孩儿。所有的一切都挤在这一方狭窄的天地,沙丁鱼罐头般脸贴脸、肉贴肉,让江鹤轩觉得有点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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