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更要命的是,季老爷为了掩盖自己的肮脏手段,在她因为被下药趴办公室睡醒后,故意扣她的工资。
辛桐气急反笑,“您还挺有艺术追求的啊。”
非要挑满月的年会设计出如此繁琐的杀人手法,奸杀之后运尸回自己别墅再殉情,可不是艺术追求嘛。他为什么不能直接用最后的预备方案,暴力又直接,还省得她像现在这样猜到要吐。
气死了。
她探出左足从皮鞋之间插进去,身子微低,隔几层衣料,她的小腿短暂地从他的胯下撩过。远离紧挨这短短一瞬的靠近,她松开手,在舞曲的松弛中离开他,目光落在傅云洲与程易修身上。
让你俩一次被杀,一次看着杀,阴影加阴影,真是对不住呢。
季文然上前再一次捏住她的手指,在金色的顶灯下,那种令人倾心的魅力从未如此明显地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是易碎的琉璃,是洁白的狐狸,是城堡里的公主。
旋转,接连的旋转。
钢琴短短的舒展被手风琴的呜咽调上一个声调,仿若高潮前的颤抖,男子开始喘息,女子扬起脖颈,在情欲的临界点翩翩起舞。
她脚跟轻轻一踏,转身贴上他消瘦的身躯,伶仃如花的双手从男人的后脑徐徐拂过,裙摆带着惯性贴上小腿,绯红的裙摆盛开又凋谢。
“亲爱的,”辛桐开口,细眉微挑,神态平静、狡黠、胜券在握。“死神来人了。”
话音轻盈落地,刀锋从颈侧横切着割到咽喉。
没有刀鞘的刀锋藏在及肘的手套,一个简单的机关,类似推出刻刀。
颈动脉的血喷涌而出。
辛桐一个迈步上前抱住他温暖的身体,像接住一只不小心从树上掉落的狐狸。
她俯下身,亲了亲他漂亮的眼睛。
“文然,我们未来见。”
……
2019年秋末冬初。
回到所有故事都还没开始的时候。
从二楼走向一楼的程易修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中滚下楼梯。他跌跌撞撞爬起,满脑子是:我杀了谁,谁杀了我,我是死还是活,这在哪里,现在是几号,小桐还活着吗!
三楼的傅云洲吐了三回,面色浮现一层病态的绯红,好像过敏没消的惨状。他依稀记得几秒前自己听见了辛桐按门铃请求开门的声音,但奔涌而来的记忆冲垮了时间感。
四楼的季文然轰然倒地,感觉脑子被人塞了一个马蜂窝似的嗡嗡作响,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面部痉挛。他蜷缩在地板许久,才让视线模糊的双眸重新聚焦。
四个时空一口气压缩,谁都不好受。
门口的按铃声顿了一会儿,又接着开始响。
程易修屏住一口气,颤动着手去开门。
门徐徐打开,露出一张他熟悉的脸。
“小桐!”程易修颤抖着喊出口,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搂入怀中。
女孩儿轻盈地往后一躲,指尖撑在男人的胸口,警惕地退后几步。
“不好意思,请问季先生在吗?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她面上浮着一层为难且尴尬的笑,对程易修说。“您是——哪位?”
什么叫报应。
这他妈就叫报应!
(第三卷,完)
a时空不是主时空,它也是主时空的一个倒影。
大纲是开门直接he,主线完结。可后来觉得男人们还要吃点苦,体验一下自己心急如焚、对面冷若冰霜的“快乐”,于是补上日常系的第四卷。
桐妹没有失忆,她只是在调戏人。
接下去就是“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们什么都知道,但你们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要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调戏你们”的大型套娃现场。
是谁杀了我?(np) 调戏人果然最快乐 (一)主时空·辛桐时空
程易修拧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动用全部面部的肌肉做出的惊悚表情告诉兄长——出大事了。
未等他用嘴说出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灾难,身后的辛桐显出半个身子,这个傅云洲的妹妹兼情人兼仇人,恭恭敬敬地向他弯腰三十度鞠躬。“傅总。”
那一刻,傅云洲就知道程易修脸上的狰狞是什么意思了。
谁能想到呢,四个男人经历四次回档后,终于轮到辛桐被回档。
季文然从四楼跑到底楼,又哒哒哒地踩着一只拖鞋从一楼狂奔到三楼,眼神刚触到辛桐的衣角,便张口喊:“小桐。”
辛桐正要转头,程易修快她一步,反手就把她推进房内。自己转过身,一个胳膊拦在外头,掩门。
“她——不——记——得——了。”程易修比了个夸张的口型。
季文然懵了半晌,“什么?”
“小桐什么都不记得。”程易修压低声音,字字咬牙切齿。“她都管我叫程先生了,信不信你进门她也给你鞠躬。”
“那怎么办?”季文然侧身,意图进门。
程易修身形一晃再次挡住,他轻轻咬牙,不甘愿地说。“你先让她回家吧……我怕我们会吓到她。”
门后,辛桐莫名其妙地被推进屋,一抬头,正巧撞上傅云洲直直看过来的眼神。她往后一缩,倥偬地立在那儿,眉眼低垂地微微欠身,唯有不停扭动的脚趾头暴露了她此刻的局促不安。
傅云洲强装镇定。“不坐?”
“哦,嗯,好的。”她食指拨了下鬓发,舌尖弹出几个短促音节。
辛桐紧张,傅云洲还要紧张。
他用余光偷偷触碰少女的侧面,兴许是匆匆跑来,面上浮着一层躁动的浅红。赶工的妆面有些花了,唇角的绯红晕开,像逐渐融化的冰淇淋。
“你——”
“啊?”辛桐强打神,不自觉地瞪大眼看向他。
傅云洲挑了个最正常的开头,“你在文然身边多久了。”
“没多久,几个月吧。”
“嗯。”傅云洲表面是波澜不惊地应声,内心搜肠刮肚地思考自己下一句说什么比较合适。
比起易修,大哥永远败在没正常地追过姑娘。
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好似骇到了辛桐,她干笑两声,继续低头发呆。
房门砰地一声撞开,季文然探身进来,板着脸别扭地绕出两个字。“辛桐。”
“我在。”
“东西放下就走吧……路上、路上小心,那个……算了,我帮你打车,”季文然攥着饼干袋,磕磕绊绊地嘱咐。假如头顶长有耳朵,此刻一定是警惕地竖起。
“你要吃饼干吗?巧克力味,”他耷拉着脑袋,一边说,一边把饼干袋塞到她手里,话说的颠三倒四,“明天上班见,回家休息吧,饼干记得吃。”
季文然一张素白的脸紧绷,连推带攘地把心上人塞进出租车,临走前,又往她兜里硬揣上几颗奶糖。辛桐从车窗伸出半个脑袋,看他硬挺着脸,双手插兜地站在门口,阴霾的天色下,眼神难过得像快要哭出来。
出租车很快启程,窗边掠过两侧青白的山峦,驶入隧道。
辛桐拆开饼干袋,幽幽叹了口气。
傻瓜狐狸,你又忘了要先问家庭住址,再帮我约车。
深秋的冷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前面幽暗隧道的尽头微微露出亮光。
第二日一早,辛桐照常上班。
既不是傅云洲的妹妹,也不是江鹤轩的女友,时间拨回b时空节点,辛桐也变成了最开头的辛桐。
打完卡,远远就瞧见程易修四处晃悠的身影。
他见辛桐,步伐轻快地来到她面前,“早啊。”
辛桐缓慢地眨眨眼,故意摆出疏离的姿态,“程先生,是很早啊。”
“吃早饭了没,”程易修问,“我带了三明治。”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辛桐礼貌地点头。“如果不麻烦的话,您能不能稍微让一下,等下季先生就要来了,我要去帮他开空调。”
程易修抿唇,一口闷气堵着在心里,进退不得,比春日还要生机盎然的面庞猛然枯了。
有先前赌气生出的骚扰在前,他既怕太热烈惊扰到桐桐,又怕季文然近水楼台先得月,趁一个不注意把桐桐泡走。
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汪汪叫着,绕着她兜圈儿。
他随辛桐进到季文然的办公室里,见她蹲下开始在橱柜里翻东西,嘴上不停,东拉西扯地找话说。
“季文然居然就开始打空调了,我路上来还觉得热,”程易修低头,盯着她丝绒裙领口露出的一小截后颈。被黑色衬着,素面敷雪似的白,
想摸、想亲、想抱,想咬她水晶梨般的脸颊,想吻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你是全天下我最爱的人”,但都不行,因为——她压根和你不熟。
“知道你肾虚火旺。”季文然不晓得何时冒出来,正站在门口。“嫌这里热,你哪儿凉快待哪儿去。”他解开围巾的活结,矜傲地抬起下巴,俨然是在示威。
程易修笑了下,反唇相讥:“季文然,那你穿那么多,是宫寒吗?”
季文然轻哼,发出气恼的鼻音,他板着脸对辛桐说:“小——辛、辛桐,帮我去拿杯咖啡。”
辛桐依言站起,临走还贴心地帮两位带上房门。
她躲在门口,想听听接下来是什么情形。
季文然没好气地撇过脸。“你来我办公室干什么?离小桐远一点。”
“你管那么多,她是你女朋友吗?”程易修挑眉。“她跟你熟嘛。”
“熟,我给她开工资。”季文然理直气壮。“你和她在一起多久,有一个月吗?我四个月!”
“是三个月,不是四个月。”
辛桐躲在门外偷听,差点笑到岔气。
他俩对打全然没章法啊。
这没章法的拳怎么破?——没法破啊。
她摇摇头,去给小公主泡咖啡。待到回来,程易修已经离开,季文然从辛桐手上接过咖啡杯,抬着下巴冲她说:“你少跟程易修来往,不许同他说话……我的要求一直是员工上班时间不允许搞这些有的没的。”
“就是早上见面顺带打了个招呼。”天知道辛桐憋得多辛苦。
“我不管。”季文然拔高声调。“反正你不许跟他说话,跟他说话会怀孕。”
不清楚季文然自己知不知道,他的表情真的……好欠揍哦。
比起程易修和季文然,江鹤轩的表现就稳多了。
他临下班打电话来,说晚上一起去她母亲家吃饭,还不忘轻声细语地询问她近来的情形,明里暗里地试探辛桐没有其他四个时空记忆的真实性。
幸好辛桐早有准备,摸准江鹤轩的性子半真半假地答了过去,不见他起疑。
开车到母亲家,枯黄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踩着湿漉漉的落叶往前走,脚下青灰色的石板若隐若现,放学晚归的孩童嬉闹着经过,后背的书包上上下下。怕辛桐滑到似的,江鹤轩伸手扶了扶她的胳膊,而后半搂住她的肩,避开雏鸟出笼般的幼童。
他在不经意间靠近,额头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打开房门,辛桐喊了声“妈”,在看到出来的两人时,愣在门口。
江鹤轩的脸色也变了。
刘佩佩啜泣着拉住辛桐的手,将她带到傅云洲面前。
“这个是云洲,小时候你特别喜欢找他玩,见不到还要哭的。”
直接一刀剖开扎到她母亲那儿,利用刘佩佩的愧疚瞬间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使得辛桐逃都没地方逃……傅云洲,不亏是你啊。
傅云洲微微笑着朝辛桐伸手,“你好。”
辛桐看一眼身边的江鹤轩,再看一眼面前的傅云洲,最后颤颤地抬起手,认命地被他捉住。“您……您好。”
相较于易修和文然之间的小打小闹,眼前两位的段数简直不是一个层级。
暗流涌动,兵不见血,杀人无形。
比起其他男人面对的“不熟”,江鹤轩有相当大的优势。他本打算打温情牌,接小桐去伯母家吃顿饭,再顺理成章地送她回家。不曾想被傅云洲半路截胡,还顺势留下用饭,计划里三人的饭局顿时变成四人,着实攻了江鹤轩一个措手不及。
碍眼,相当碍眼。
四方的桌,左手边是冷若冰霜的傅云洲,右边是言笑晏晏的江鹤轩。本应坐在对面的母亲在厨房忙活,因而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的辛桐只能把头往饭里低,深切地感受何为“左右为难”。
刚开始辛桐还能稳得住局势,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硬要装作不知道,假惺惺地向傅云洲介绍江鹤轩,再向江鹤轩介绍傅云洲。
两个男人也同样惺惺作态地寒暄,演得好像真是第一次见面,虚伪又客套。
落座后,江鹤轩装模作样地问傅云洲为什么会认识辛桐母亲。傅云洲简明扼要地解释一番,也隐去了不少恩怨。随后他面向辛桐,说自己会给刘佩佩一笔钱,让她安度晚年。
辛桐本想推辞,谁曾想江鹤轩横插一句,挑起战火:“是弥补还是施舍?或是你们傅家人喜欢用钱解决问题。”
就因为这一句,场面萌发出混乱的幼苗,继而一发不可拾。
傅云洲面不改色地回复:“这本来就属于她们,我只是物归原主。”
江鹤轩温声道:“现在话说这么好听,前几年哪儿去了?”
傅云洲:“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觉得这件事需要和你商量。”
江鹤轩:“我?我好歹也算小桐朋友,自然有权帮她参谋一下。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坐下来吃一顿饭能解决的。”
傅云洲:“这顿饭不是和你吃的,只是没想到你顺道来了。”
江鹤轩微微一笑:“我常在伯母家吃饭,的确很顺道。”
傅云洲捉着吃饭二字往下嘲讽,“不好意思,我来谈两家私事,看看旧日的妹妹,同你一个吃饭的有干系?”
江鹤轩仍旧摆着笑脸:“同在一张餐桌上,想来是有关系的……傅总您说呢?”
两人夹缝里极其卑微的辛桐——“不是,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我能不能……”
傅云洲,你记得个屁,还妹妹呢,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最初捅出这事儿的时候,你明明把我当仇人。
还有你,江鹤轩,暗搓搓的是你,关狗笼的还是你,为什么仗着我装失忆开始扮白莲花!
辛桐恨不得一人递一把刀,推出门看他们打架,谁打赢了算谁的。
装失忆太难了。
太难了!
是谁杀了我?(np) 调戏人果然最快乐 (二)
拼了一顿饭的演技,辛桐身心俱疲。
幸而傅云洲还知道分寸,没臭不要脸到意图留宿长谈。他临走前,刘佩佩柔声让女儿去送送。辛桐听闻,刚站起,就被站在身侧的男人拦住。
江鹤轩松松握住她的手腕,笑道:“我帮你去送就好了。”
“不了不了,我送,我送。”辛桐急促地说完,又怕他起疑,反手拉住他的胳膊补上一句,“你在家等我。”
江鹤轩垂眸看她,指尖触了触她的鬓角。“辛苦了。”
我是怕你一个控制不住,在我家门口把傅云洲给捅死,辛桐想。
只是将人送到门口,她便没去拿外套。幸而秋日的余温迟迟未走,穿着低领的薄毛衣跑出来,唯独在风刮起来的时刻,她赤裸的脖颈有些许凉意,手脚都是暖的。
短短的几步路,谁也没说话。
沿着落灰的扶手一步步往下走,辛桐将他送到崎岖弄堂的门口,止住脚步。
“那我就送到这里,您慢走。”辛桐低头,拨拢了下耳畔碎发。
傅云洲欲言又止。
他沉沉的面容下藏着犹豫,右手忍不住去拿烟,可这不是个抽烟的时候,于是他就摸了摸,让自己定心。
“很抱歉。”傅云洲说。“过去的事……我很抱歉。”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辛桐忽得偏头一笑,又不见笑意。“算了,过去就过去了,没办法的啊,总要把不好的事忘掉。”
傅云洲悄悄松了口气,刚想打开和解的话头。“所以——”
辛桐紧接着打断他,说:“如果方便,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骗。”
她的面色莹白,微微抬眼看他,平静的像一场深秋的雨。“她这辈子被男人骗过太多次,尽管如此,却还是傻乎乎的——我说事情过去了,是说事情翻篇,别再谈。您的补偿,如果让我说心里话,是一场迟到的惊扰。”
“对不起,”傅云洲再一次说,嗓音可靠、安稳并岑寂。
他们离得不远,再稍微贴近些,他便能嗅到她发丝上隐约的香气。可在少女平静地看向他,说出“别再来”的瞬间,两人顿时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要如何面对你,我的妹妹。
我要如何面对你,我的爱人。
辛桐笑了下,客气地说:“慢走。”
她转身进到楼里,仍惦念着什么似的,回头一看,发现男人没走,正孤身站在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淅淅沥沥的冷雨透过凋零的梧桐叶落在肩头,顷刻间,他黑色的羊毛大衣上便留下一小滩暗沉的水渍。
他抬眼,瞥了驻足的少女一眼,吐出一口烟,继而冲她摆摆手,似是在对她说——天冷,快些上楼吧。
原来你也是会被伤到的啊,辛桐感慨着上楼,心里各种滋味交杂在一块儿,分不出是甜是酸。
回到家,辛桐找到母亲。她稍微带着点成年人的别扭,握住女人显出苍老青筋的手,反复告诉她,不是你的错,女儿也不怪你。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翻出来一遍遍苛责自己。
等了约半个钟头,站在狭小客厅的江鹤轩看到辛桐开门出来。
他急忙走上前,手搭在她的肩头。
“想哭就哭出来吧。”
辛桐摇摇头,道:“没什么。”
“我去洗碗,”她轻轻拍了下江鹤轩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江鹤轩道:“我和你一起。”
辛桐扬了扬眉,手掌按在他的胸口推了一下,道:“坐吧,你是客人。”
她进厨房洗盘子,江鹤轩站在她身后,特意捡着她喜欢的话题同她闲聊,同时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恋爱方面引,试图打探其他几个男人的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惯例,反正我遇到的几个教授都对自己学生的恋爱情况格外有兴趣,”江鹤轩太了解辛桐,也太懂要怎么开话头。他出手,不显山水,先拿一个令人放松警惕的小话题打头阵,然后再慢慢地、慢慢地拐到他想打探的消息上去。
“小桐,你说我们上学的时候,任课老师有没有谈过我们班的八卦。”江鹤轩轻笑着问。
“不知道啊,”辛桐道,“反正跟我没关系。”
“看来还没人有这个荣幸。”江鹤轩看似是在调侃。
她要是回答“对啊”,就说明其他男人还没什么威胁,要是没有直接承认,他就该采取另外的行动了。
辛桐稍稍顿了几秒,抬了抬语调,道:“哦,最近有一个好像——算了,我想多了吧。”
“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有人在追你?”江鹤轩切换成男闺蜜的模式意图套话。“是什么样的人?”
辛桐不说话。
她的沉默令江鹤轩心弦一颤。
是谁?程易修还是季文然?还是又多出了哪个不知名的家伙?
“怎么说呢……有点没想到会是他吧,”辛桐半真半假地告诉江鹤轩,故意往语气里掺上几分忐忑。“对了,鹤轩,你们男人约女孩单独出去,应该是有那个意思的,对吧?”
“小桐答应了?”
辛桐微微鼓起嘴,鼻翼发出细微的哼音。“嗯。”
“有机会让我见见,”江鹤轩道。
“不好吧……”
“是嘛?我是觉得……如果小桐的男友会因为我们的关系生气,未也太小心眼了,”江鹤轩垂下眼帘,轻声细语地同她说。“不过我会努力和他当朋友的。”
早已经看透这家伙的辛桐一声不吭地洗盘子,暗暗想:你挖墙脚的意图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还早,我没往那方面想。”辛桐笑道。“你了解我,我真的特别容易多想。不管多喜欢,也会思考双方合适与否,对方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家庭,然后七七八八……我是那种没法全身心投入到恋情里的人。”
她说完,将洗净的碗碟擦干,放入橱柜。
“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江鹤轩在辛桐关上橱柜,碗筷相撞发出脆响的刹那,低语着。
辛桐似是听到了这句呢喃,骤然转头看向总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鹤轩,你刚才有叫我?”辛桐道。“还是我幻听了?”
“我——”江鹤轩拉长语调,预备用暗含暧昧的说辞,拉进二人关系。
“哦,差点忘了,”辛桐冷不丁地横插进他犹豫的嗓音,“鹤轩,你们男生会介意女生跟你算账吗?我不想让他请我,但怕他不高兴。”
江鹤轩听闻,刚准备换成“男闺蜜”的那一套话术,就再一次被辛桐敲碎。
“算了,我同他也不熟,实在不行找个借口不去了。”
腹中的两套话术随着她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来回切换,男人笑脸下藏着的心也七上八下。
那晚,江鹤轩十分罕见的——失眠了。
待到天光大亮,江鹤轩开车送她去上班。刚进办公室,辛桐就瞧见两个熟悉面孔在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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