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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好吧,我,是我。”辛桐叹气。“有一个男生,他以前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我就跟他闹掰了。现在他又回来追我,我也有点舍不得,但我又有别人……可他的态度是那种,特别难打发。”
林昭昭瞥她,兴致盎然地谈起八卦。“怎么难打发?玫瑰送办公室,还是半夜跪门口?银行卡交了没,钻戒有没有,再不济也要一日叁餐安顿好,随叫随到。”
“没,都没。”辛桐边说,边想了下江鹤轩做这些事的画面——啧,她怕会尴尬而死。
“这些事都没做,也好意思叫难打发。”林昭昭恨铁不成钢。
本打算是闲暇说笑,辛桐也不知怎得,正色轻声地同林昭昭说:“我也没想要他怎么样,只要他别把心思全压我身上,反倒是我怕辜负他。”
话音刚落,她突然到傅云洲的消息,说晚上来接她。
几分钟后,男人补充:易修有乐队表演,晓鹿和优白也在。
麻烦了,辛桐回复。
指针走到下午五点,辛桐向季文然提请早退,说家中有事,然后发消息骗江鹤轩说有同事约,他不必来接。
自办公室出来,一辆车子缓缓驶近。
坐进车里,傅云洲探身帮她系安全带,神态自若。
他两鬓的头发稍稍剪短,额发整个梳到后面,面色也不似从前惨白如石膏。一身轻便的休闲装,见他第一眼,还以为傅云洲偷了程易修的衣服穿。
辛桐不敢动弹,指腹摁住胸前散落的长发,尽管这样,发尾好像还是蹭到了他的耳朵。
“下班还挺准时。”
“不加班当然要准时溜走,”辛桐调侃,“只有季先生能符合您企业理念里的奉献,我纯粹是打工……大部分都是干活糊口。”
傅云洲笑了下,甚是温和。
“可惜我已经辞职,不然就依你说的,把奉献改成努力糊口。”低哑雍容的嗓音,水沉香一样好闻。
辛桐掩面而笑。
下了车,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傅云洲身后,一路忍不住左顾右盼。
大门禁闭,嘈杂的人声与乐响一浪一浪地自脚底的门缝卷了上来。恰巧有人要走出,未等傅云洲去推,地下酒吧的门便从内打开。
舞台中央晃眼的灯光,红红绿绿地闪进眼底,四周却暗得要靠手机照路。
傅云洲回首瞧辛桐一眼,伸手示意她牵住自己。
辛桐没递出自己的手,在一片黑暗里,她的眼神宛如莲花浮在水池。
才下班,女人穿得并不讲究,一件体面的羊绒大衣来来回回穿。走到程易修特意留的座位,她脱掉外套,露出衬里的长裙。
“喝什么,”傅云洲开口。
辛桐展开烫金的皮套,对一串酒名沉吟片刻,抬眸戏谑道:“超级长岛冰茶?喝完就陪睡。”手肘撑着光可鉴人的桌面,那串玛瑙镯子向下滑了几寸。
傅云洲从辛桐手中取走酒单,对侍者耳语几句。
“其实我想点可乐。”辛桐努努嘴。“白酒辣,啤酒苦,红酒酸涩,还是可乐好喝。”
“没人会特地来地下酒吧喝可乐。”
“那可不一定。”辛桐不由想起来酒吧也是喝牛奶的季文然。
傅云洲一句不发,偶尔摁亮手机屏,似是在等谁的消息,害得对面的辛桐坐立难安。
两杯酒送上,她伸直手指,勾到一杯,浅浅抿了两口。冰凉的酒液辣得舌头都麻了,薄薄一层汗覆在后背。
傅云洲轻笑,为她额外要了瓶冰水。
“早知道我选苹果酒,”辛桐一口气喝了半瓶冰水,舌尖半露。
她这句才抱怨完,酒吧的侍者又送上水烟。
“蜜桃味,”傅云洲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不伦不类,”辛桐撇过脸嘟囔。暗哑的灯光下,神态似娇似嗲。
傅云洲知道她是说自己。
辛桐不抽烟,而愚蠢的蜜桃味水烟对傅云洲这类老烟枪而言简直是咬糖果。
男人道:“易修的主意,他让我给你找点新鲜事做。”
听傅云洲这么讲,她漫不经心地捏着管子默默吸起来,什么也不想,只是侧耳倾听舞台上那持续不断的吉他声。
配着壶里咕噜咕噜的响声,少女仿佛一条玻璃鱼缸里的金鱼。
“别咽。”傅云洲抬起她的下巴,用食指。“吐出来。”
轻薄又锋利的甘甜自口腔徐徐泄出,白烟散尽,的确能尝出些许水蜜桃味。
辛桐干咳,还是呛到。
两片嫣红的唇瓣含着随时要伸出的小舌,倒像是她在勾引男人。
傅云洲记起他们名义上还是兄妹的时候,她喝多了酒,被一路扛回家。那晚,小姑娘简直是一个散发着惺忪香气的美梦,痴痴咬着他的衣领,呓语似的叫着哥哥。
而现在全世界都不记得他们有过那样一个夜晚,独独对坐的二人清楚……难以言表的心情。
辛桐咳嗽几声,埋头继续试。
“我在才准试,”傅云洲冷不丁补充,“一个人不准抽。”
第二口好上许多,尝到点滋味。满嘴的薄烟略带甜味,酒也消去几分辛辣,展露出麦芽的清香。
傅云洲少话,辛桐便只管小口抿着酒,闷头玩烟雾。
她头一回吸这玩意儿,一面觉着可笑,一面觉着新奇,手指不住地去戳口中泄出的烟霭。
正当她玩得起劲,傅云洲突然抬了下胳膊。
辛桐眯起眼,沿他的视线瞧去,着实吓了一跳。
走在前头手挽手的是萧晓鹿与徐优白,再往后一看,两人屁股后头跟着个东张西望的警惕小狐狸。
她迅疾转过头,手掌捂住发红的脸,心虚地开口:“季文然怎么来了。”
“看演出。”傅云洲气定神闲。
“傅云洲,你见过哪家员工下班后和上司喝酒的?”辛桐哼了声。
“我和徐优白。”
“赖皮,你俩不算。”
傅云洲看向双颊发红的辛桐,心里怀疑她此刻抽水烟上头,不然怎会连“赖皮”都蹦了出口。
萧晓鹿冲傅云洲使劲挥挥手,拉着徐优白坐在隔壁桌。
被小情侣抛下的季文然煞是可怜,插着兜躲细菌似的在余下的位置兜兜转转。
辛桐本是怕秘密暴露,故而在外人面前不敢与他太亲近。可见男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她骨子里的母性又泛滥开来,忍不住想叫他过来坐。
她抬眸看向傅云洲,无言地征求意见,湿漉漉的眼神好似在向哥哥讨要一款新出的洋娃娃。
对面冷峻的目光给出的回答则是——想多。
好在季文然抽出湿纸巾将桌子板凳擦了个遍,安分地坐在他俩斜后方。得知没有牛奶、橙汁、苹果汁,他娇气地皱皱鼻子,点了杯柠檬水,低头开始玩手机。
程易修的乐队表演在晚上八点半。
辛桐等的简直要睡着。
她朝萧晓鹿那儿瞥了又瞥,盘算着如何才能搬去她那桌聊天。要不跟季文然一起玩手机也行……反正哪里都好过和傅云洲干坐。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吸水烟的声响是陪暴君的幽怨。
好容易等到程易修和乐队成员上台。他拿着吉他,同键盘手、贝斯手等点头示意,致的眉眼在潦草的灯光下依旧夺目。
黑压压一片的酒吧里,他分明瞧不见观众,可少年准确地找出了她所在的位置,露出灿烂的笑容。
辛桐听到了姑娘们努力克制的尖叫。
平日里相处,辛桐尽管知道易修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绝大部分的印象依旧是由“不靠谱”、“孩子气”、“幼稚鬼”构成,不觉有多高贵。
现在看,反倒生出虚荣——瞧,上头被你们欢呼的男人是埋在我颈窝撒娇的粘人
他停顿片刻,对着话筒突然轻轻哼起调子,声音真诚且温柔。乐队成员紧跟上去,是一支天真而又哀伤的曲子。
键盘有走音,吉他也有,傅云洲耳朵何其尖,一听便知晓。
其实直到如今,身为兄长的傅云洲仍不能彻底理解弟弟的追求,他们只是在错乱时空里的一次次对峙中学会了和解。
留给这个新兴乐队的时间并不多,驻台连唱叁首曲子已是给足面子。
程易修从后台绕出来,也没卸妆,带个黑口罩遮脸,一路俯着身子挪到辛桐跟前。
酒早已见底,期间还添了叁四回。
辛桐正头晕,半是酒害的,半是男人怂恿出来的水烟。
见程易修来,她托腮飘飘忽忽地笑了下,随之俯身,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尖。
垂落的黑发带着清淡的玫瑰香,随着动作拂过男人的眼角,分明是沁凉的,却令他面皮发红。
“你给她吸猫薄荷了?”程易修道。
如若不是兄长在场,他绝对把人径直扛到厕所里肏。
傅云洲脸色一沉,伸手拽了下她的胳膊,把人摁回桌上乖乖趴着,不许乱动。
“酒喝多,水烟上头。”他解释。
辛桐突然仰起头,自顾自地起身。
“去哪?”傅云洲问。
“要你管,”辛桐嘟囔。
傅云洲挑眉:“想说什么,大点声。”
辛桐咬了下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我说我去上厕所。”
她仿佛使劲摆了下薄纱似的尾巴的金鱼,轻盈地从视线范围游走。一个人脚步虚浮地去洗手间解手,顺带对着镜子补全斑驳的口红。
辛桐从卫生间出来,正低头塞口红,一个恍惚,不慎迎面撞上来人,口红管滚落在地。
正当她意图开口道歉,却听见面前传来熟悉的嗓音。
“小桐,原来你今晚有约的同事……是傅云洲啊。”





是谁杀了我?(np) 人间多少恨 (四)微H
辛桐踉跄着退后几步,抬手抚过散乱的鬓发。“你跟踪我。”
“保护你。”江鹤轩低声纠正。
他拽住辛桐的小臂,将她往身边带,嘴上轻声细语地与她说:“快十点了,明天不上班吗?”
辛桐被他蛮横地拽着向前,险些摔倒。
“放开!”语气近乎是气急败坏。
江鹤轩笑了下,眼睛像浸在浅潭里的鹅卵石,你触到他的眼神,仿若指尖触到幽潭的水,阴凉阴凉。
“想留下?留下做什么。”男人淡淡地同她说。“看看你,喝了多少酒,夜里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辛桐使劲去掰他镣铐般的手。“和你没关系,有人送我。”过量的暖气蒸得她面色绯红,急促的声音从嗓子眼发出来,闷着。
江鹤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五指紧,在手腕留下一圈微红的掐痕。
“鹤轩,你放手。”辛桐晃得有些反胃。“不然我喊人了。”
“喊谁?傅云洲?”
辛桐本就不大舒服,被他用力拽着,昏昏沉沉。
她心想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傅云洲招他惹他了,现在除了他没人知道自己还记得从前的事儿,这种态度还不够吗?
“怎么不说话,提到傅云洲你就没话可说了?”
辛桐瞪他,俨然在讲气话。“是又怎么样,反正该在这儿的都在,易修、文然,哥哥,我高兴喊谁喊谁……江鹤轩,我讲最后一遍——放手。”
江鹤轩终于敛了故作姿态地笑意,从虚幻的想象跌入赤裸的现实。
“有时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他喃喃,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我知道你宠季文然,在你眼里他最无害,是吗?呵,大家都是危险分子,可小桐就是偏心……偏心季文然我勉强不说你,那程易修呢?时间一久,便忘记勒死到底有多疼了?”
他俯身压过来,辛桐随之抖了一下。
口腔还残留着浓郁的水烟气,夹杂一点蜜桃味和酒中隐约的麦芽甜,深吸一口气,甜香且糜烂的滋味从舌苔向上升腾。
对方却满载着清醒的气息,身上挟带着过分的洗涤剂和肥皂香。
“辛桐,你那时候和程易修在一起,傅云洲要害你,是我在努力救你。”江鹤轩的声音沉着,甚至是重的。“你看看现在,真有意思,你跟他坐同一桌,跟他喝酒、对他笑,不像是想摆脱干系的样子……还是对你而言,我的好天生比他们廉价。”
辛桐撇过头,纤长笔直的睫毛垂了下去。
她慢慢说:“你不也是害过我,还是文然和云洲来救的……鹤轩,稍微尊重我一点,好不好?”
江鹤轩冷着脸,轻声说了句:“辛桐,如果你要的尊重是这个点在外面和男人喝酒,那我对你没有尊重。”
她整个人是被拖进男厕所的。
……疼。
或许是江鹤轩平日里过分的温吞和耐心,显得这次疼到牙酸。
她蜷缩起来,仿佛一只匍匐在猩红色丝绒坐垫上的白鸽。一双黑丝袜裹着的小腿不断蹬踢,肩膀含着,背部弓起。手踝被皮带扎紧,一直拉高摁在头顶。
象牙白的长裙从背后扯开,白鸽雪似的羽毛溅满血点。少女不断痉挛着、挣扎着,却不哭泣也不叫喊,死死咬牙,紧紧闭着嘴。
她并非轻佻的、浮脂似的女人。被男人这般公然猥亵,被旁人发现要比此刻捂住嘴,眼睁睁看着他的性器剖开自己更叫她下不来台。
袒露在外的乳房被他玩弄,指尖揪起乳尖拉扯,有一股难以启齿的刺痛。
前戏不够足,小穴的嫩肉颤颤巍巍地吮吸着他的龟头。
臀瓣被掰开,她能感觉肉棒正在填满甬道,一直戳到敏感的宫口,狠狠顶了一下,腰肢随着他又急又快的抽送左右扭动,以至于带着淫水的媚肉被粗长肉棒带了出来。
“这就受不了了?他们不比我狠?傅云洲不比我来得疼?”他像是在笑,细碎的耳语如同诅咒,又像是偏执的鬼魂。
龟头在前段摩擦,一直来回插。
眼前浮着淡白的模糊的虚影,胸口紧紧地被撕扯,辛桐深吸一口气,哽住的呻吟断断续续落出零星。
他吻着面颊,若有若无的耳语着。
小桐,我的……小桐。
请多爱一点吧,因为现在,连杀了你都没办法让我感到满足。
傅云洲恰逢看了眼手机。
“怎么回事。”
程易修没听清,耳朵凑过去。“什么?”
傅云洲关上手机,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季文然遥遥见他起身,皱皱眉头,也跟着走出去。
“老傅。”他喊了声。
傅云洲转头看他,先是一愣,继而说:“我去找小桐,发她消息没回。”
“一起去吧。”
相对无言地走到洗手间所在的幽僻长廊,没瞧见人影。
大衣还挂在椅背,以她的性子不会不告而别。
傅云洲拾起掉在地上的口红管,递给季文然,“你看看。”
季文然接过,在手背画出一道红痕。
“好像是小桐的。”他答。
傅云洲神色稍变,推开卫生间的拉门。
没见有人,他步履匆匆地经过一扇又一扇的门,直至最后一扇。
他伸手去推。
江鹤轩衣冠楚楚,甚是轻松。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眼神里有着粘稠的黑色,虚浮的温柔恰似薄冰般碎裂,透出潜藏的偏执。“你比我想的迟。”
辛桐半个身子裸在外头,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傅云洲面色阴沉地一把揪住江鹤轩的衣领,摁在墙上。“文然,你带小桐走。”
说完,毫无征兆地朝他腹部送了一拳。
江鹤轩没站稳,咚得一声跪倒在地,后背冷汗密布。
季文然伏着身子,把她从角落拉出来。见到长裙被撕烂的口子,又急忙脱去大衣裹住她。
“别抱我。”辛桐抵住季文然,为自己的狼狈感到手足无措。“很脏。”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腿,余光扫过,还看得见腿间残留的斑。
“没关系。”季文然小声告诉她。
辛桐抿唇,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给优白发消息……不然场面太难看。”
徐优白带萧晓鹿匆匆赶到的时候,场面真的有点难看。
他庆幸自己让程先生留在原处,不然连徐优白这种见惯大场面的特务都控不了场。
要是女主角在这儿还能学一学电视剧,大喊一声——不要再打啦!可辛姐被季先生抱走……现在只有他和小鹿。
萧晓鹿看着傅云洲一脚蹬在江鹤轩胸口,还没在心里感叹完——这人脾气真好,被傅狗摁着打都愣是没发火——就见他冲傅云洲一拳挥去。
于是她的心理活动变为:打那里、打这里!对对对,左勾拳,右勾拳!牛逼!
徐优白正要去拦,被萧晓鹿匆忙阻止。
“我带鞋一六零,你带鞋一七四。傅狗米八多,对面那个瞧着也有一米八。你这小身板预备拉谁?他们一个胳膊就把你撂倒了,还拉架呢,你拉得了谁!”
萧晓鹿一通说完,朝男友错愕的脸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地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辛桐最怕这种令人尴尬的场面。
如不是季文然把她抱走塞车里,然后一路开到自己家,辛桐必然一头撞向墙壁,彻底放弃解决这堆烂摊子。
“我有野苹果,甜橙,巧克力,香草柠檬……”季文然跪在地上,从橱柜掏出最后一个装着浴盐的瓷罐。“哦,可乐味限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你要吗?”
辛桐裹着他的大衣坐在一边,看着水渐渐蓄满椭圆形的浴缸。“随便吧。”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内裤身首何处。
“那就野苹果加甜橙。”季文然驾轻就熟。“我的外套扔地上就好。”
辛桐点点头。
男人交代完,下楼从一排冷藏柜中拿了一堆罐装冰淇淋,折回来扔到她面前。
辛桐泡在水池,圆圆的下巴埋在一堆泡泡里,快把满池的泡沫吃下肚。
“泡澡吃冰淇淋?”她缓慢眨眼。
“不好吗?”季文然反问。
他坐在浴池边沿,往辛桐手里塞了把玫瑰金的长勺。
辛桐浮上水面,随手拉开一杯,舔掉塑封膜上的残余。
“对不起。”她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把你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我说了,没关系。”季文然伸手去探水温,又将沾满泡沫的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可能是太喜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反而没关系了。”
他话说得凌乱潦草。
辛桐一口一口吃冰淇淋,“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我只是……希望你做那种事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季文然垂着脑袋。“起码……起码不疼吧。”
说完,季文然似是想起自己的黑历史,闷头挖了一勺冰淇淋喂到她嘴里。
辛桐含着冰凉的奶油,缓慢咽下肚。
她俯身,脸轻轻挨上他的手背,瘪着嘴不愿哭出来,眼泪却滴滴答答落在他手背。
季文然愣住。
“文然,我骗你了。”辛桐抬头,下定决心。“我都还记得。”
她在季文然家中暂且睡下,宿在客房,直至后半夜才进入梦乡。
翌日上午,傅云洲来找她,话没多说,只一句——进书房。
辛桐自知躲不过,推开房门走入,没找到多余的凳子,便席地而坐。
话已然同季文然说破,再强撑忒没意思,她耷拉着脑袋,小声叫了句:“哥哥。”算是低头。
“你交代一下。”傅云洲俨然是审犯人的口吻。
辛桐有一句答一句,全盘拖出。
面对傅云洲,辛桐还是气短。
傅云洲听完,冷笑一声,“他随便给你下点套,你就忙不迭往里钻……就这么信他。”
“谁叫你阴我。”辛桐小声抱怨。
“你谋杀我,我不是也没追究你。”傅云洲淡淡反驳。
辛桐仰着脑袋,怄气道:“我能再下一次。”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开口:“辛桐,接下去的话你听好,我只问你一遍。”
辛桐眨眨眼,猜不透什么话会令傅云洲这般煞有其事。
他直直看向对面人的双眸,像要透过皮囊瞧见少女隐秘的心思。“如果我杀了江鹤轩,你会伤心吗?”
辛桐哑然。
她无措地看向兄长,眼底干干净净,傅云洲甚至能从里面看见自己。
“我明白了。”他还是那种声调,很平静。“乖乖待在家,我会去处理。”




是谁杀了我?(np) 人间多少恨 (五)
傅云洲到底要怎么处理,辛桐不清楚。
男人走后,她缩在被窝昏天黑地睡了一整日,睁眼,已是傍晚。
霞光和月光似的劈头盖脸地浇下,一地红晕。
打开手机一看,全是未接电话。江鹤轩的,傅云洲的,程易修的,陌生号码的……都有。
辛桐想了下,先拨通程易修的电话。
“怎么了,我看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发烧似的闷头大睡,辛桐说起话来含混不清。
“你还好吗,”程易修道,“昨天等优白回来我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辛桐道:“差点睡死过去……现在有点饿,不知道荒郊野岭送不送外卖。”
看来是没事。
“桐桐,我——”程易修话到嘴边,卡住了。
他蹉跎片刻,才低低地对她说:“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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