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江沪市的治安全国第一,此前为了处理在康仁办事不利的万浩,他们已经惊动了警方的人。虽然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警方不得不放了他们的人。可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动林有匪,简直是在顶风作案,这是个无比疯狂的念头。
“这不太合适,在境内单单非法持枪就已经罪名不轻了。”
慕鸣盛不以为然:“他不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吗?你们想点办法,演得像点儿,让路人以为是在拍戏不就行了?”
正因为大家都默认没有人敢在江沪如此明目张胆地持枪行凶,所以即便为了抓住林有匪他们会搞出大的动静,只要实施者能妥善地迅速清理好现场,并向围观路人说明这只是在拍戏的话,这场过于坦荡的当街扫射,就不太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个设想也不是不可行,但前来汇报的随从却仍不赞同,他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慕先生,这真的不妥当。”
慕鸣盛微微挑了挑眉,梁硕知道,那是动怒的神情。
“既然做什么都不妥,那就不抓了。”他把主人杯里已经冷掉的茶水倒在了湿泡台上,掀起眼冷冷向着对方:“你替他死?”
“这”随从低下头一脸的汗,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
站在慕鸣盛身边的梁硕,立刻出面替他打圆场:“慕先生真幽默,他知道了,这就去办。”说着给对方递了个眼神,站在茶几前的随从如获大赦,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事实证明,人都是逼出来的。不消多时,慕鸣盛的人不仅抓到了林有匪还一并将外界盛传和他“关系亲密”的路星河,也当做软肋捏在了手中。
得手比他们想象中要容易许多,林有匪天不亮就从路星河的住处出来,坐在周边一家早餐店不知道在等什么。
前来踩点的人很快就摸清楚他身边只带了一名司机和一个保镖。这是个下手的绝佳机会。
四点刚出头,路星河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他和林有匪说了几句话,就上了车,车子调了个头往郊外开。
他们的运气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在这个点,通向近郊的路罕有人至,他们甚至不需要浪时间向任何“围观群众”解释,就轻松地得了手。
“人已经抓到了,您现在要见吗?”梁硕问。
穿着睡衣的慕鸣盛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食指抵着嘴唇:“不着急,你先去见见宋辞。”
“我吗?”
“嗯,你。”
虽然沈听和楚淮南在花了整整一夜“促膝长谈”后,达成了某种共识。
可在与慕鸣盛约定见面的当天,楚淮南仍然忍不住再三地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这次轮到沈听恨得直磨牙:“真这么担心我,你晚上倒是让我早点睡,少花点力气啊!”
楚淮南一手揉他的腰,另一只手的拇指按了按他脖子上一块显眼的淤红:“演戏演全套,你这样才比较像宋辞。再说了,公平地讲,论花力气,是我花得比较多才对。”
沈听懒得跟他争论,眼尾微微一吊高倒显出几分宋辞的风流:“老话怎么说来着,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给我小心点儿。”
楚淮南哑然失笑:“放心,就花这点儿力气还不至于累死我。”
眼看已经到了和慕鸣盛约定地点的楼下,资本家敛去笑容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上去?”
“不用。”见他脸色肃然,沈听假意嫌弃,试图活跃气氛:“要是你跟着我,真出点儿什么事的话,我还得分心照顾你这头累不死的牛,放心啊,我死不了,你就乖乖在家攒力气吧。”
比起在家攒力气,楚淮南更希望跟他一起去。但这个场合他出面确实不合适,于是只好再三叮嘱“万事小心”。
沈听拉开车门,冲他挥手:“行啦,没死都被你烦死,你赶紧回公司好好工作建设祖国,还有,回家等着我。”
“别一天到晚死不死的。”
暗渡 第191节
对“死”字很忌讳的楚淮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恨不得连说三遍“童言无忌,有怪莫怪。”
相比起他的“草木皆兵”,被他归作儿童的沈三岁却还有心思开玩笑,人已经站在车外,就探进大半个身子来朝他眨眼睛:“公仆办事,请公民放心。”
可这个程度的玩笑显然缓解不了楚淮南的紧张情绪。
见他仍然紧绷着嘴角,毫无笑意,决心好好为人民服务一把的沈听突然把脸凑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变得极短,嘴唇挨着脸颊快得像是只蹭了一下。
在雁过拔毛的资本家的地界上,是绝没有沾了便宜就走的道理的。被楚淮南一把拉进车里的沈听扶着门框直叫:“哎、哎!我要迟到了!”
“宋辞迟到很正常。”
知己知彼的楚淮南伸长手臂关了门,扶着他的后脑勺,把得了便宜就想跑的嘴唇啃得通红,“对我,你只会这一招。”
沈听不接他的茬,仍一本正经地开解他,“其实你真不用太担心。宋琪儿、林霍、徐凯随便哪个都比慕鸣盛跟宋辞更熟,在他们面前我都没有露马脚,何况是在慕鸣盛面前呢?再说了,他和我也好几年没见了,又算不上什么至亲至爱,我顶多就是个‘别人家孩子’,他早忘了我是圆是扁也说不定。”
见楚淮南仍不说话,他又侧过头吻了吻对方扶着他侧脸的右手手背。
楚淮南叹了口气:“一天到晚都用同一招来安抚民心,这算不算犯规?”
同一招,也照样吃定你。
面对一脸无可奈何的爱人,沈警督又给了个安慰奖:“我也只在你这儿犯规。”
“深感欣慰”的楚淮南很吃这一套,却仍然叮嘱:“还是谨慎点儿的好,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宋辞。”
沈听垂下眼看了看手表,又侧过脸去看窗外,随口回他:“你不一样,你属于至亲至爱。”
时间差不多了,他解开安全带,可脚还没沾地就又被他的至亲至爱捉住了领子。
沈听的不惜命,楚淮南见识过不止一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做无用功的人。
可是面对这个人,即便知道很多事情说了也是白说,担心了也没有用,可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反复跟对方强调。
“安全第一,你明白吗?”
“明白,我的家长同志。”
“要小心知道吗?”
“知道的。要小心,安全第一,我不是超人,我拖家带口,得活着回来。”沈听站在车门前把楚淮南从昨晚开始就念的紧箍咒全部重复了一遍。
见楚淮南还要张口,他弯下身犹豫地说:“楚淮南,我说句实话,你能不生气吗?”
“嗯?”
“有些时候,你可真像个老太太”
“”
第208章
沈听掐着时间有心迟到, 却不想对方来得比他更迟。
而楚淮南关于他安全的担忧,在沈听见到来人后,显得格外“杞人忧天”。
“那位先生”看起来四十岁上下, 保养得当,气质也不错, 进下午茶的包间时,左右都跟着保镖,一带三的派头, 架势十足,可这个人却不是慕鸣盛。
站在这位“先生”身后的, 除了两位穿着黑西服、黑超蒙面的两位保镖外, 还有一个便是之前和沈听通过电话的梁硕。
沈听掀眼看了看对方, 手指在腕表上“噔噔”地敲了两下,皱着眉头冷笑:“够准时的啊您。”
此刻,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
梁硕是个心思活络的, 见状赶忙打圆场, 客气地解释道:“真抱歉, 慕先生上一个行程比想象中结束得晚些, 不好意思让宋总久等了。”
沈听吊着眼角打量来者, 脸上的冷笑勉强止住了, 脸色却还是难看。
梁硕体贴地替那位生面孔的“慕先生”拉开椅子,仍在笑着说明情况:“这一路确实有点儿堵,耽误了不少功夫。”
沈听回了审视的目光, 冷淡地说:“迟都迟了,就别再说这么多废话浪我的时间,坐吧。”
梁硕一愣,之前在电话里, 这位小宋总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这是看出了端倪?不应该呀。
梁硕仍是一副乐呵呵的笑面虎状,心里却直打鼓。
沈听态度冷淡,那位慕先生的话也不多,桌上一度冷场,基本全靠左右逢迎的梁硕在硬撑。
某种程度上,梁硕和林霍是很相似的人,整日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
沈听坐在餐桌面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味道寡淡的前菜听梁硕像个代言人般,就有关“慕先生”与宋诗的交情侃侃而谈。
等到上热菜的时候,弯弯绕了半天的梁硕才终于说到了重点。可他才刚开口说了句“有关那东西的配方——”,沈听就立刻打断了他。
“梁总,趁热吃。”他用公筷夹了朵冷盘上装饰用的西蓝花放在了梁硕的餐盘里:“别客气,多吃点儿。”又转过头对端坐在一旁,活像个“工具人”的慕先生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先生也是,随意啊。”目光落在梁硕盘子中心的那朵西蓝花上,他故作惊讶地一挑眉:“哎?夹错啦?不中用的摆设本就不该出来见客的,要是碰上个和我一样眼神不好倒还好说,但要碰上不瞎的,被人当面戳穿了那多尴尬啊,您说是吗,慕先生?”
被叫作慕先生的男人瞥了眼梁硕,逐渐表现出沉不住气的样子来。
沈听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神情举止中的讥讽和有意怠慢却是显而易见的。“戳穿”之类的词让一心想要活络气氛的梁硕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笑容来得快去得更快,板下脸来,气质阴鸷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放下筷子,沈听比他还要不客气,垂着眼自顾自地喝了口热茶,等到茶水咽下舌尖明显有了回甘,才慢悠悠道:“我倒是想问,梁总和那位爽约的慕先生是什么意思?”
梁硕没说话。
沈听抬起头神色冷然地望着他:“我哥死了,我也年轻,被怠慢是应该的。可既然这个饭局是慕先生先提出来的,他又还有心要让华鼎万亿和天汇继续合作,那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儿诚意来?这么重要的合作,他自己不来,找个冒牌货坐在这儿充数糊弄我,是大可不必的。”
他话音未落,坐在主位上试图鱼目混珠的那位“慕先生”脸色骤变。梁硕还想强辩,却见沈听抬了抬手,一连串到嘴边的解释被青年人生硬制止的动作堵了回去,统统滚回了喉咙里。
沈听说:“梁总,你也比我年长一些,大概和我哥差不多年纪。我之所以喊你一声‘梁总’并不是因为我宋辞是个‘尊老爱幼’的。而是因为林霍曾多次跟我说过,华鼎万亿的那位先生对我哥正如我哥之于他,有知遇之恩。你既然是那位先生身边的人,我自然也不能怠慢。”他话锋一转:“只是,今天这事儿你做的不太地道。我哥以前给我看过慕先生年轻时候的照片。”他用眼尾扫了一眼已经不太坐得住的“慕先生”,轻慢的意味不言而喻,“很明显,照片上的慕先生和眼前的这位对不上号。”
其实,在最开始沈听也不能百分百就确定,来的人是个滥竽充数的。
虽然慕鸣盛的嫌疑很大,可能够证明他就是华鼎万亿掌门人的实质性证据并不充分。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听甚至怀疑过自己的判断。——难道一切指向慕鸣盛的线索都只是巧合,那位先生真的另有其人?
可十几分钟看下来,梁硕和那名坐在主座的“慕先生”之间的互动却让他意识到,那个看似很深沉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掌握着华鼎万亿的“那位先生”。
在电话中,每当梁硕聊起那位先生时,用的都是极其仰慕的口吻。可眼下,虽然他对待这位慕先生也很客气恭敬,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位排场很大的慕先生,实在太过依赖梁硕了。
在和沈听说话时,这位慕先生总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梁硕的脸。几个回合下来,沈听更怀疑这是个冒牌货了——对方应该是在看梁硕的眼神行事。
俗话说兵不厌诈,既然对方想滥竽充数,沈听也就不客气地来了个“诈和”。
他冷冰冰的“笃定”瞒过了梁硕。
自知理亏的梁硕,立刻换了副脸孔,刚刚还寒风刺骨的态度瞬间消失了,他继续笑意盈盈地捣浆糊:“宋总好记性,好眼力。但请你相信,慕先生绝对没有怠慢您的意思。只是他性子孤僻,除了身边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道上很少有见过他的,即便你哥哥在时,他和你哥哥之间的会面也常常由我代劳。所以,有什么事情,咱们谈其实也是一样的”
沈听不置可否地笑笑:“理解,位高权重的人和我这种小人物肯定是不一样的。这年头没些怪讲究都不敢冒充成功人士呢。只不过,这份东西是我哥十几年的心血,事关重大,所以还请慕先生亲自来跟我聊的好。”说着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茶,起身离席,“我后面还有其他事儿,就不陪诸位了,帐已经结过,你们慢用。”
见梁硕跟着起身,他又客气地冲对方伸出手。“今天幸会。”
因为理亏只能做顺坡驴的梁硕立刻热情地伸手回握,“幸会幸会,宋总的意思我清楚了,我一定会向跟慕先生转达,咱们改天再约。”
慕鸣盛很喜欢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感觉,他从不爱出无谓的头风,因此,外界鲜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华鼎万亿的幕后真正的掌舵者。
即便在调查后得知,宋辞和沈听外貌的相似只是偶然,但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他也仍旧有心避嫌。却没想过宋辞居然见过他的照片,还当场戳穿了冒牌货的身份,这实在是出人意料的插曲。
在听完梁硕的汇报后慕鸣盛没有犹豫太久。事实上,现实情况也不允许他犹豫太久。那名绑架了李世川的同行突然不再回复他的邮件,他以己度人,将此视作是对方耐心快要耗尽的信号,因此更为焦虑,自然更想能尽快拿到僵尸的配方。
第二次的见面邀约,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有关宋辞性格乖张,特别以自我为中心的传闻,梁硕早有耳闻。
而上回见面,慕鸣盛本人没有赴约,驳了宋辞的面子,梁硕猜测传闻里脾气很大的宋辞肯定会刻意拿乔、使绊子。
为此,他还特地提前准备了一番说辞。却没想到,电话中,才刚提想约第二次见面,对方就立马问了时间和地点,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在通话末了,爽快的宋辞提了个令梁硕很难拒绝的要求:“那天我想带个人一起,慕先生不介意吧。”
梁硕说:“慕先生倒是不介意,只是咱们谈论的东西贵重,被外人知道总是不太妥当的。”
“他不是外人,配方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梁硕立刻转头看向全程都在听的慕鸣盛,在得到首肯后,才假意迟疑地说:“但道上的规矩宋总应该知道,想要见慕先生身上必须绝对干净。”
沈听笑了笑,在电话里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暧昧地说:“放心吧,我亲自检查过,他比我干净多了。”
尽管宋辞没有挑明,但慕鸣盛却已经猜到那个“不是外人”的会是谁。
——宋诗和林霍都死了,天汇内部人心离散,可道上的各路人马却仍旧愿意给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宋辞留几分薄面。当着面时,也都还会毕恭毕敬地叫上一句宋总,冲着什么?还不是冲他背后那位姓楚的祖宗。
梁硕放下电话窥着慕鸣盛的脸色骂宋辞:“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尽会逞狐假虎威之能事。要不是看在配方的份上,慕先生哪还会由着他?”
慕鸣盛却并不轻敌,面无表情地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说:“狐假虎威的前提是,得有只老虎愿意。不要小瞧了他,楚淮南不是一般人,他能让楚淮南愿意时刻为他撑腰,也有些本事。”
第209章
慕鸣盛理所当然地认为宋辞此举是想带人到他跟前耀武扬威、展现实力。
却不知道外界人人都想巴结的楚姓祖宗楚淮南是毛遂自荐了半天才被沈警督恩准可以陪同出席的。
自上回沈听和梁硕那边见面之后, 行动小队的大家又再聚了一次。
“真是狡兔三窟,那个慕鸣盛老谋深算得快成了,居然用替身出面谈判!”对手比想象中的更加难缠, 这种躲在背后操控的骚操作让文迪连连称奇。
“只要他想要配方,就总有一天要冒头。”
早见晚见都会见,早抓晚抓终将抓。对此,陈聪并不担心, 他比较关心的是沈听接下来的打算, “上次姓慕的让人约你见面, 他自己却没来。这事儿做的忒恶性, 俗话说骡马急了还尥蹶子呢,更别说是从小被惯坏了的宋辞, 以真宋辞的性格, 受了轻慢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潘小竹问:“那下回他那儿要是再约沈队见面,咱们是不是最好吊吊他,至少来个三顾茅庐什么的才比较逼真?”
蒋志不赞成地说:“华鼎万亿涉毒规模很大, 僵尸配方对他们而言是锦上添花, 不是雪中送炭。怕就怕,那个什么慕先生被吊出了脾气也故意晾着, 那就头痛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在一旁听了很久的楚淮南, 突然开口说:“除了拒绝见面,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听预感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抬眼看向他。
“什么办法?”
“带上我。”
暗渡 第192节
作为远南年轻的掌舵者, 楚淮南是宋辞手握的王炸。
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人一旦受到了轻视怠慢,从骨子里冒出的自卑和自恋会让人第一个反应想要要更加努力地向外界证明自己。
很多奢侈品专柜的销售之所以会对客人爱答不理, 也正是因为在培训时,培训师会结合人性的特点对他们进行统一培训。要他们对非熟客表现出冷淡甚至鄙视的样子,从而激发客户的自卑心理,使得客户想以消行为来证明自己实力,从而实现销售转换。
这一点在很多大品牌的专柜都十分常见。
而正因为人性有这样的弱点,宋辞在受到怠慢后,除了拒绝慕鸣盛的见面邀约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对他们来说更有效率的选择,那就是带着他的“王炸”楚淮南高调赴会。
面对楚淮南的分析,沈听有些迟疑。抨击犯罪势力是他作为警察的分内事,这是他的责任、他的义务,但却不是楚淮南的。
楚淮南没有理由陪他一起涉险。
和他心有灵犀的资本家看出了他此刻的迟疑,一语中的地说:“不拒绝慕鸣盛的邀约,但带我出席,这才是最优解。”
一向追求办案效率的沈听却仍然犹豫。
放眼整个江沪乃至全国,想要借远南集团光的人不在少数。却没有人能像沈听一样让楚淮南上赶着愿意被“狐假虎威”地利用。
见沈听仍然没有松口,楚淮南又说:“沈听,你不是最讲究办案效率的吗?和我一起出现,不仅可以不拒绝慕鸣盛的邀约,你身份的暴露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地降低,毕竟没有哪个警察会带着普通人去执行卧底任务。”
富可敌国的资本家算不算“普通人”沈听一时很难下定论,但他知道楚淮南是对的。
潘小竹已经被说服了,打心眼里认为沈听带楚淮南高调出席是与“那位先生”下一次碰面的最佳方案,因此也帮着劝:“沈队,楚总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文迪也跟着附和:“现在几乎所有宋辞的相关方都知道他正在和楚哥搞对象,所以你这次带着楚哥去,的确是在情理之中的。”
沈听不得不承认楚淮南的说服力和他的皮相一样出色,就连平时指定作战方案时相对保守的陈聪,也不住用询问的目光来征求他的意见。
看来,楚淮南的提议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他叹了口气,最终也不再反对,认可了资本家同行的方案。
这天夜里,楚淮南接到了乔抑岚的电话。
他看了眼挂壁的时钟,已经过了十一点。要是没有要紧事,乔抑岚很少会这么晚还找他。
“你这几天有见过有匪吗?”
乔抑岚和林有匪以及楚淮南三个人一起投了不少项目,前段时间林有匪突然要回美国,耽误了不少事情。好不容易等他回国,刚正常没两天呢,就又失联了,且这次是不告而别,更令人措手不及。
上回林有匪离开,虽然事发突然,但好歹做了简单的交接,大家都知道他是因私回美,可这回,他是突然失踪的。
第210章
不打招呼就失踪, 这实在不像林有匪的风格。
“我这几天没有联系过他。”楚淮南擦着湿头发眼睛瞥到林有匪的上一条信息留言,时间停留在三天前。
电话头的乔抑岚微微皱起了眉,“我打了他好几通电话都没接,有几份文件咱们都看过了, 他还没看, 既然是合作的项目, 决策相关的文件还是都看一下更好。”
虽然楚淮南和林有匪住同一栋,但棠城滨江是两梯一户的设计, 两人平日在小区里偶然碰到的次数更屈指可数。因此,这些天没见到林有匪楚淮南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加上自从发现林有匪总巧合地与一些案件有关联后,为了沈听的安全他也有意无意地与之保持了一些距离。
“难道又回美国了?”
“我查了,他没出境。”乔家有政府背景,乔抑岚找人找得急,把能查得都查了。
这么一说, 这事儿倒邪乎起来, 楚淮南也皱起了眉头:“那路星河呢?他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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