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好一个剩下的一切看上帝!
那粪叉上面的细菌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清水冲洗,伏特加消毒,这么热的天,没有愈合的伤口也肯定很快就会出现腐烂发炎。然后就是创口周围逐步坏死,伴随着高烧脱水,最后丢了性命。
啥药都不用,或者说啥药都没有,根本就是没得治了嘛!
“你们还准备带着他回国”
“这个嘛……”大概率是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但是当着人面说出来总归不好。
“有谁熟悉他的来路吗”洪景来问了一句。
那个恰什科夫看洪景来的样子大概知道是在问这个人的情况,这人应该是他的手下,所以就出来搭话。
“好像是下诺夫哥罗德吧,是个逃奴,没有家了至于家人那更不清楚……”恰什科夫的话被亚金甫神父如实的翻译了过来,那个态度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在乎。
所谓的逃奴,不如说是逃兵,这年头的沙俄军队九成都是灰色牲口。放眼望去,除了目不识丁的农奴就是目不识丁的农奴。剩下的也都是流放者、劳改犯、xx犯,除开近卫部队,其他部队的士兵吃拳头和鞭子比吃列巴面包多。
有点反抗意识的肯定想跑,不跑的是傻子。
这种人确实称不上有家了,大概率一辈子也回不去下诺夫哥罗德老家。回去了也是做农奴,不如在远东冒险,也许还能挣一个富贵。
可惜受了这种伤,其人的命运也已经基本注定,不会有什么奇遇。要么自己咽气,要么就某个夜晚被人口鼻一捂,权当死了了事。
不过是找地儿挖个坑一埋,谁还心里没点数
“可否把他交给我”洪景来比划了一下。
“恩”舍科夫和恰什科夫有些疑惑。
“我可以为他支付两磅银子!现在就付!你们可以代我转交给他的家人!”洪景来招呼李在朝过来,从他的行囊里拿出来用红布裹着的四个小圆锭,二十两,山西铸。
“带走!”恰什科夫二话不说,上来就拿过银子。至于会不会真的给这个人的所谓家人,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把人背上,两路人分道扬镳。
…………
“阁郎你要这么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大鼻鞑子做什么”回头看了看半昏迷状态的那个俄国人,李在朝没明白这么大费周章的干啥。
“你先把他的脑袋给我裹严实了,然后重新拆开裹伤的棉布,用鞑子送的那瓶酒洗伤口,帮他把创口缝上,另外弄一块干净的棉布煮过晾干给他包好。”
这个人对于舍科夫他们已经是一个累赘,毫无用处,但是对洪景来而言是个大宝贝!
24.忠君死国闵令监
闵廷爀已经是正三品堂上官阶的承政院右承旨,他往上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大佬们占住的。尤其是像金祖淳、朴宗庆都是身兼数职,他们宁肯累死,也不会把要职让出来。
就和我们以前说过金祖淳担任兵曹判书掌管兵权,同时还干着提调备边司、训练都监等一系列最高级的实权兵职。
朴宗庆则执掌财权,担任户曹判书,同时提调宣惠厅、内需司这种直接管理皇室收支的部门。
再看看我们的闵大监,提调的则是活人署,就是由官府在汉阳城内免费给贫困百姓看病施药的机构。不仅没油水,做不好引起汉阳百姓的不满,百姓往昌庆宫外一吵,大王直接就能听见。
吃力不讨好,还经常要背锅,甚至被抛出来平息民愤。
所以当洪景来的密信由韩三石飞马三日夜送进汉阳城内典洞闵府时,闵廷爀的心动了!
本来他是肯定不会动的,闵景爀刚做过进士科的同考官,如果再弄一次边功,理论上就很有可能直接升入议政府,担任门下舍人(正四品)。至于三品以上,这玩意不是说想上就能上的,要看机缘。
如今闵景爀没有这个机缘,而闵廷爀却有这个机缘了!
议政府右参赞(正二品)南鐘三在正宗朝还算得用,因为惯例的左贤右戚之策,士林儒生与皇亲国戚在朝堂上一般是各半。如今外戚的势力逐渐抬头,士林派的势力已经在英正时代遭到清洗,彻底站不住脚,他也就只好告老还乡去了。
右参赞这样一个要职,花落谁家,很不好说,朝中三派人马都在暗中较劲。但各不相让,一时没有能够鼎定乾坤的大将出马。
作为承政院右承旨的闵廷爀自然也在备选名单中,也很有希望当上。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一口气的距离而已。
恰好!洪景来的密信为他续上这一口至关重要的气创造了机会!
如果久历宦海的闵廷爀再获边功,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止他升任议政府右参赞。所有的质疑和不满都只能闭嘴,有本事你也去砍鞑子啊!
同样也花了三天,崔正基的求援上书送到了议政府。满朝大惊,鞑兵先锋数千骑已经攻破庆兴郡重镇古邑渡,杀入庆兴郡,全郡大溃,唯剩雄武一邑在执掌崔正基的坚守下尚未失守。
雄武执掌崔正基泣血哀求今上大王速发援兵,救一郡百姓于水火之中。全郡数万生民正陷于鞑骑蹂躏之下,十万火急。
纯宗大王才十三岁(十二周岁),他能有什么主意贞纯王大妃如果论政治斗争可能还有两把刷子,可是讲到兵事武备她就狗屁不懂了。至于他的兄弟金观柱,同党沈焕、权裕等人同样政治斗争一把手,打仗就只能闭嘴了。
满朝廷的人都看着金祖淳,您既然是兵曹判书,那么就请您赶紧披挂上阵吧。我们绝对不在后方扯你的后腿哦,你要粮有粮,要官有官哦!
金祖淳心里也虚啊,身为全国最高的武职官员(其实理论上还有些皇亲国戚在他之上,但那些酒囊饭袋不算),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还真的就只能他去。
但这位也是个书生啊,哪里指挥过大军。所以韩国搁现在还吹着李舜臣呢,实在是会打仗有战功的真的就李舜臣一位而已。其他的臭番薯烂鸟蛋,都是些乐色。
正当然难堪之际,跪坐在殿上执笔的闵廷爀突然起身。
“国家危难之际,大丈夫何敢惜己一身今臣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纵有万死亦不能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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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庆兴大捷奏凯功
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到庆兴郡德明驿,闵廷爀发现这个所谓的招讨大使行辕早就人去楼空了。留守在此的一个铺兵如蒙大赦,麻溜的直接就把他人给引到了庆兴。
按照洪景来信中的消息来看,所谓的鞑兵不会超过百骑,根本不可能攻州破县。只要闵廷爀人来就行,一个兵一支枪都不用带。
而事实也如同信中所说的那样,庆兴城虽然每日城门紧闭,但城内人丁已经恢复了大半,市面安稳,城厢和外坊的百姓还算镇定的生活在城内。城头上也有守卫巡逻,每天中午的时候还会开一个时辰的门。
洪景来当然不会去辟谣说什么鞑兵已经被驱赶过江,反而还故意让舍科夫他们去古邑渡口处弄出点声响。用他们的火枪打两只野鸭子水鸟啥的,还有水獭之类的小动物。总之就是造成鞑兵尚在境内,军情紧急的局面。
不然堵截击退鞑兵数千骑的功劳从哪儿来
一接到城门处说闵廷爀驾到的消息,洪景来就带着一干人等迎了出去。两边正好迎面撞上,闵廷爀一看洪景来这小子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再看看自己风吹日晒,三天多没洗澡的糗样。二话不说,就把洪景来给提溜进了庆兴官衙的后院。
屏退了一干闲杂人等,洪景来从脱帽子开始,一二三四五,双手一交,极为熟练的跪到了闵廷爀面前。
“大监,鞑兵全系下官引来,虽只得区区四十骑,但引起这般轩然大波,罪该万死!”
“哼!我在京城就知道这事儿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这个臭小子,到哪儿都能惹出事来!”
“全靠大监转圜!”洪景来根本就不是认错的态度,笑的可开心了。
“唉……总也就是我给你善后清理首尾了!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闵廷爀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偌大的一桩武功就在眼前,还是洪景来白送给他的,他能生啥气。
既然咱们的闵大监轻轻放下,洪景来立刻借坡儿下驴。一弹腿就爬了起来,往闵廷爀下手一坐。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去年在燕京怎么和舍科夫约定,为什么他会来土门江口,还有双方交易了什么之类的全部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
至于庆兴郡的实际情况,也结合现场勘查,官民口供等一系列证据大致推敲了出来。
舍科夫从阿穆尔河河口沿着日本海岸一路南下,由于没有确切的地理信息,只能大致的搜寻到达土门江对岸。
大概是他们一行人运气真的很好,发现了古邑渡有相对繁荣的集镇和渡船,于是他便准备用汉语去交涉,希望“借”船去土门江口。
但是很可惜古邑的渡兵提前发现他们数十骑兵还有两三倍的乘马,尤其是鸣枪放铳,武力颇高。加上样貌迥异于李朝百姓,直接造成了古邑百姓的误会。
而古邑渡丞只是听到了汇报,大概确认有上百的鞑兵在江对岸,于是出于本能的恐惧,二话不说就跑了。
恐惧感很快就翻着花儿的传播开来,本来百五十年前女直两次入侵,就打的李朝哭爹喊娘。整个李朝北方遭到了严重的荼毒,损失人口上百万。
如今既然确认有鞑兵入侵,往昔故老相传的故事一幕幕涌上心来,古邑先溃,造山芦山接二连三大溃。到最后就成了鞑兵万骑,侵入庆兴,席卷全郡的所谓寇边事件。
“这么说鞑兵只有四十骑,还全是和你来做生意的他们马上就走”
“是的,马上就回国去了!”
“那怎么把驱逐鞑虏的战事坐定呢”
“隔着古邑的江岸鸣枪放炮,打上半天,鞑兵慑于天威会不支退却,令监乘胜大进,溺死者无算,获凯全功。”
26.唯独百姓不能食
臣廷爀言,闵廷爀熟练写上抬头。就像答高数时那个熟练地写上解的你。
洪景来背着手踱步,闵廷爀盘腿坐在榻上。好像先生在给学生听写,学生跪坐着书案。
“殿下英运圣神,俯察洞机,趣臣以招讨之责,识人用明。受策威远,臣不敢怠,四日而至庆兴郡德明驿。”
不得不说,闵廷爀一手小楷写的极好,记性也不错。洪景来说的不慢,他听写也很快。
“鞑情肆虐,据守站之丞韩具报,盖系罗禅国属大鼻鞑骑四百余,经雅克萨尼布楚而来,裹挟龙江奴儿干、虎哈河通古斯野人禽兽之类,啸聚约三千骑。”
“尼布楚分属天朝,还是隐去吧。”闵廷爀抄完以后,抬头便问。
“可去可不去,大监乃是枫皋院君一系,崇清重西(洋),但王大妃与朴户判仍持尊明之姿,表文非专奏院君一人,而是朝堂公议。”【注1】
“也是。”
“鞑兵先锋于七月十九突至古邑渡,日中古邑丞不战而走,人心大坏。嗣后鞑兵大获舟船,袭入全郡,由是造山、芦山纷陷。”
“臣于七月二十八日至驿,天恩浩荡,万民仰王上体恤深情,义气昂昂,累相效用。”
“先有军吏洪,具雄武长崔之命,统百四十员大至。后有良丁李,团军良丁百六十员听用。德明丞韩经年守驿,先籴粮米四百,复又召壮勇二百。由是兵威大盛,号为二千,往复庆兴。”
“臣再受国恩,不敢相忘,唯以死而报。鞑众闻天兵大至,仗其骑盛,拥二三百骑出城浪战。李、洪二人擎枪发火,立毙二鞑,诸勇效命,奋力而战,尽驱鞑兵而走。”
“由是郡治大复,皆赖王上英明。”
闵廷爀抄完,洪景来通读一遍,大致上的首功都是王上英明神武而来,我闵廷爀只是沾你的光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大监稍加润色,阿谀之词虽然不必,但总需含蓄两句。”
“这是自然!”
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庆兴收复的上书写完。
剩下就是分遣马步官军,齐头并进,驱逐鞑虏,光复沦陷的各县邑。
做戏做全套,先是发文勒命所有的在籍军丁和良丁到郡府来报道。然后行文去庆源和六镇行营,限期几日内送来鸟枪药子刀枪车马若干。
虽然洪景来凑了四百多人给闵廷爀,但他觉得数量不够,没有个二三千人,号称一万,根本不好意思出门。好不容易做一次统兵大帅臣,就算做不到李忠武公(李舜臣)的伟绩,起码也混一个二等功臣吧。
地方上的里长中任被引见到郡府,他们这种人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一位正三品堂上官的,如今闵廷爀召见,受宠若惊。
闵廷爀只是摆摆手,他们就保证一定把所有的在籍军丁送到营前。甚至都没有让闵廷爀多说一句废话,胸脯拍的震天响。
有了招讨大使的无敌金身,王旗大纛一至,谁敢不从
而且咸境道作为连年用兵的边境地区,虽然已经承平百年,但好歹地方上的府库里还存着点老库底。一直到了同光时期,朝鲜还在土门江来回做手脚,不断地拓展土地。
小心思贼着呢!
还能差了几只鸟枪
如今壮丁可以抓,鸟枪可以调,就剩一个军粮的事情了。此前洪景来借用闵廷爀的名义收取了“任债”军粮七百石,可这点粮食,给壮丁们发上点安家米,这半个多月人吃马嚼,也没剩多少了。
能想到的,最快的来粮食的办法,那自然就是之前韩确提到的庆兴宫庄田,属于纯宗大王私财的那一笔皇
27.王师飞檄复南北
天下乃是一家一姓之天下,非万民百姓之天下。
固言今上乃与两班共治天下,今上乃为主,其余不过臣尔。
洪景来到底是穿越的身子,看不透!
“你觉得大索军丁,征集良民,不下三千人,只是我好大喜功”
闵廷爀就差像圣者一样,伸出手来摸一摸洪景来的脑门。
在明知鞑骑不过四十骑,且已经约定演完戏就走的情况下。明明洪景来抓壮而来的四百人已经足够,闵廷爀却仍旧大肆扩充队伍。
固然人多势众,兵威赫赫,为人一世,谁不做醒掌天下权的美梦
闵廷爀也想追效先贤,学李舜臣、权粟等人,手握千军万马,铁如意指挥方定。
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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