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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扰(父女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野井
少女沉酣酣的熟睡模样,清新朦胧,像缭绕着晨雾的玫瑰,梅时与好想呵护。
把放在被子外的小手拿起来,松松攥在手心,俯身亲吻光洁的额头,“好孩子,爸爸走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白云飘荡的蓝天,林梢啼鸟声声入耳,样样醒神。
梅朵翻身去拿手机,里头有梅时与一本正经的解释为什么不叫醒她。
她抿嘴笑,昨晚也不知怎么了,就有那样不能自抑的娇弱情绪。
想起封存了好久的日记,最近和梅时与厮缠在一起,想做的事、想说的话、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她没有那么多额外的表达欲。
现在梅时与离开了,她想好好纪念这未完成的幸福。





烦扰(父女 1v1) 丢失
打开抽屉,梅朵呼吸骤停,双眼直愣愣的,脑袋也跟着空了。
空荡荡的,放了日记本的位置现在空空荡荡。
木了半晌,指尖发颤,匆匆扒拉一阵,一无所获。
不认命似的继续翻找柜子、书架,各个边边角角。
最后丧气地瘫坐在地上,身体冰冷冷的,入骨入血的寒。
梅时与知道了,他一定都知道了。
他有一段时间的躲避和那句“我这辈子不打算行为世范了”,在此有了注脚。
他一定是抗拒的,只因为她是他的女儿,而他作为父亲失职多年,被她的身份和情感绑架,所以不忍心让她的执念落空,甘冒风险、牺牲自己来成全她,维护她的自尊,只当全无所知,默默帮她粉饰出每个女孩子都想要的略无嫌猜的恋人关系。
梅朵埋首自羞,蜷倒在地,她把梅时与逼成什么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念头闪入脑海,疲惫颓丧之感陡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来势凶猛的心惊肉跳——
梅时与既然装作不知情,怎么会拿走日记?
意识里的东西在慢慢皴裂,神经一处一处断掉,轰然倒塌。
压得梅朵喘不过气来,手脚控制不住地发软发抖。
她慌了,慌了,跑去梅时与书房、卧室、沙发的缝隙、冰箱的顶层……翻天覆地的劲头,各处翻找,即使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狼狈跌撞中依然抱着一丝希望。
不在屋子里找出个所以然不罢休的疯狂,至拉开鞋柜门时,倏然断止,撑在身体里的某股气力冰冷冷地流走——
柜子里容嫣的鞋子不见了。
容嫣来过。
梅朵杵在那,背后凉意阵阵,觉着房间可怕,每处拐角都可能钻出个神色诡异的容嫣,冷漠无声地幽灵似的朝她步步逼近。
*
六天后。
梅时与下飞机,落地就拨了梅朵电话,没人接听,以为她在书房看书,或午睡未醒,没再执着,径自回家。
傍晚淡薄的金辉弥漫室内,不带一点儿温度,沙发茶几,高处低处,皆是静物本色,连阳台的落地窗帘都纹丝不动地低垂。
空寂无声,叫人心无由发沉发闷。
梅时与不自觉跟着脚步放轻,寻觅似的往里走。
他的房间里没人,书房也没有,最后,梅朵自己的小房间门是锁着的,靠近细听,闹钟声隐隐,轻敲几下,无人答应。
找来钥匙,拧开门,那人在床上背门而卧,肩膀和腰间衣服落下的线条因呼吸稳稳起伏,轻悬的心缓缓放下来。
过去关掉闹钟,带上门,去卫生间洗澡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去,轻手轻脚落坐床沿,手臂撑在她里侧,探身看赏甜酣秀气的半张小脸,指尖拨淡淡的刘海,划过漂亮微蹙的眉梢,然后落在眼下明显的青黑处,这是几天没睡好觉了?
他也是,牵肠挂肚的,时不时地惦念挂心。
同时也很奇怪,只要想到她存在,便能让他浑身充斥着鲜可比拟的愉悦感。
无关志求道达的抱负宏旨,不涉知深行大的道德学识,完全纯粹的、无条件的,澎湃强烈的快乐,润物细无声地沁入每一个细胞。
轻轻躺下,从后面抱着香香软软的人,轻浅绵长的呼吸,应和着他的脉搏心跳。
人过不惑之年,爱情和婚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抱指望。梅朵,他血脉相连的女儿,却作为一个变数出现了,那么年轻、美好,对他好,给他爱,让他按部就班的生命有了崭新的内容,让他感受到一塌糊涂的幸福,梅时与情不自禁地紧手臂,亲吻弹嫩的脸颊,“朵朵,爸爸爱你。”
梅朵睡得沉沉,醒时,夜幕完全降下,麻木在周匝的黑暗沉寂里,恍惚间,远处煎炒之声,若有若无。
梅时与洗手,准备去喊人,目光撞上站在餐桌旁边的人,瘦了一圈似的,一小把把,愣愣讷讷的。
心口一抽,然后笑着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睡醒不久,她眼白上的血丝尚未消退,捏捏脸蛋,“完了,几天不见,我家朵朵不认识我了。”
手落下来,很自然地牵中梅朵的手,拉她到沙发前,摁着人坐下。
茶几上,放着琴盒。
梅时与下巴微扬,示意,“打开看看。”
梅朵兴致缺缺,却也照做,打开琴盒,静卧的琴,颜色漂亮通透有层次,轮廓弧度流畅优美,心雕琢的惊艳。
可以和顾京笙的琴相媲美。
她躲在小房间里,醒来又怏怏不乐,他和小提琴都无法调动她的情绪,没有一点小别重逢的喜悦,梅时与不有些惶然,“这是几个月前托人请意大利的制琴师lorenzo caasi定制的,这次出差刚好带回来,要不要试试?”
梅朵摇头,默默关上盒子,手握拳回,落在膝上,垂眼道,“我想回学校住。”
没有其他声音的房间,在她音落之后,更静了,如磁场般飘散于两人间的脉脉情愫,识趣凝滞不流淌。
梅朵不敢看梅时与,低头等答复,犯错似煎熬。
房间里手机铃声震震,在这种情况下,促如催急。
“电话响了,不去接么?”
不喜不怒,温和如常,梅朵心上压力消减一半,起身逃似的去房间。
“刘老师。”
“哎,朵朵,你最近在学校么?”
“……刘老师有事么?”
“是这样的,明天梅校长有个新学期工作部署会议,你在学校的话能不能跑这个新闻?”
梅朵脱口而出,“今天回来,明天就要开会么?”
作为新闻人的敏感,刘初雪稍稍奇异一瞬,又很快放过,新闻中心的人关注校内新闻很正常,“开学时间紧嘛,是了,摄影记者没人回校,你顺便拍几张会议照片哈。”
饭桌上,安静诡异。
梅朵觉着自己该一鼓作气,硬着头皮,“我想明天就回校。”
那边沉默,是带情绪的沉默,像紧绷着的弦,继续招惹拨弄就会有裂断的危险。
梅朵握着筷子,“明天要跑新闻,新闻中心的老师说接下来还有几场重要会议”这正当真实的理由都没有说出口的底气。
“好,正好明天我要去新区。”
梅时与轻易松口,梅朵也松了口气,忽略掉伴随而来的失落,得寸进尺,“我想早上自己过去。”
她抬头说话时,梅时与眼里那抹未及敛去的受伤,堪堪刺眼。
都是她的错。
梅时与胸中有气有火,但她是梅朵,他不能冲她宣泄任何不好的情绪,必须按捺住,软下来,依她随她。
半晌,落下哑哑的两个字,“也好。”
他书房里有她的书,卧室有她的衣服……她急匆匆要走,要拾,大概不想见他在。
饭后,梅时与找个理由,落荒而逃似出了门。
梅朵的接纳,是他选择不要做人的唯一理由和勇气。
现在她想离得远远的了,带走那层美丽甜蜜的保护色,留给他遮掩不掉的满目疮痍、荒诞不经。
他说过,她若有其他想法,他会成全,但临了临了,竟这样不舍不甘。
紫藤花长廊,因他一坐,弥漫着落寞失意的气氛,灯光外的夜色更加墨色浓郁。
梅时与俯身弓腰抚着手机,失神半天,然后在浏览器中搜索问题——
爱一个人,会不会突然不爱了。
不是渐渐不爱,是突然不爱。




烦扰(父女 1v1) 两份
梅时与挨到半夜,回来时梅朵房门紧闭,那种感觉是,比屋里没这个人更冷清沉寂。
会议准备工作还有些尾的内容,梅时与今晚效率低下,两个小时才处理妥当。
闷闷坐在书房,许久起身,开门,小人孤零零在门口站着。
可怜巴巴,等了很久的样子。
她一句话不说,梅时与的心先一软再软,外面没开空调,赶忙拉人进来。
梅朵瞥见他卷起的袖口处,腕上有两个红点,是在外面蚊子咬的,顿时难受得不行,低低涩涩地开口,“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话说得含含糊糊,若往某处想,甚至有几分不负责任的伤人的意思。
谁叫梅时与见不得她委屈,反把人护在身前,软声抚慰,“我知道,觉得住在哪里自在你就住哪。”
不是这个问题,梅朵心里酸酸的,她好不容易才走到梅时与这来的,走进他的家,得到他的爱,求仁得仁,怎么会不自在。
又听他说,“只是煎中药不大方便,我明天安排给芸园食堂的阿姨。”
“不要。”
梅朵突然激动,拒绝得十分斩截,以至于梅时与的话分明讲完了,仍有被生生打断、一半哽在喉中的尴尬。
诡异敌对。
梅时与沉了沉心,缓和情绪,保持柔声,“那早点休息,明天的会议议程多,会比较辛苦。”
*
梅朵回学校在宿舍把东西拾好,就去新闻中心拿录音笔和相机。
刘初雪把东西交给她,“朵朵,下午的会议思佳会和你一起哈。”
“不是说让她休息么?”沉思佳才和梅时与出差回来的,照顾她奔波辛苦,今天没安排她。
其他人不是在旅游就是在家,昨天电话打到她这儿才找着的人。
“开学工作会议嘛,内容肯定不少,校长室的人上午来电话说今晚就要发布,太赶了,两个人写轻松点。”
梅朵,“……”
下午,梅朵早早来到会议室,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
脚尖踏进会议室,发现会议桌靠近墙这边的中央位置坐着人。
梅时与。
她呼吸被冲击了下,闪出。
脑子里还是布置整洁的诺大会议室里,只有梅时与一人,双手横捻着笔的两端,垂眸看桌上的文件,他给人的印象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此时却有些孤寂落寞。
梅朵鬼使神差地,悄悄躲到门边,拿相机记录了下这一瞬间。
在单色调的照片里,梅时与儒雅清严的气度、心无旁骛的专注、尽心尽力的疲惫,全被放大,效果好极。
默默退出,在门口呆着,陆续有人进去,里面开始传出絮絮碎语。
梅朵竖起耳朵,找梅时与的声音。
“嗨!”肩膀被人拍下。
她回头,是目光飞动的沉思佳,神奕奕的,“朵朵,你来了怎么站外面啊。”
梅朵眸光躲闪,“我也刚到,进去吧。”
会议桌外,靠墙靠窗各有一排长桌,梅朵和沉思佳两人选坐在靠墙靠后门的位置。
甫一坐下,沉思佳就凑过来,小声而兴奋,“跟校长出次差,彻底被我们校长的魅力折服了。好想大四得个优秀毕业生,毕业典礼的时候,梅校长给我拨穗,然后跟他握个手,我的t大生涯就圆满了。”
受学生欢迎到这个地步了么?
梅朵瞥了眼正襟危坐、翻开文件准备发言的梅时与,对沉思佳说,“你才出差回来,坐着歇歇,我去拍照。”
随着会议议程的推进,换个发言人,梅朵就离席拍张照片,回来还要速记。
新生开学、军训等等,这些年年经历,都是有例可循的,特别的一项是自今年始,每一新学年,教育署将派评估组进驻学校,驻期为两个月,评估内容侧重于学校中上层的廉政、师德方面的考核。
记着记着,梅朵觉着手中的笔有千斤重,心慌慌的。
忍不住偷瞄梅时与,他浑然未觉,若无其事。
梅朵蹙眉纠结,要不要跟梅时与坦白……
因为会议时间长,所以中途安排了茶歇。
服务人员推进来茶点,一份份致的蛋糕,会议桌上每人一份。
那人临走之际,梅时与礼貌开口,“麻烦再送两份给这两位小记者。”
梅朵,“……”
沉思佳,“!!!!!!”
校长发话,底下人一定会光速办得妥妥当当。
美食当前,沉思佳握着勺子,泫然欲泣,悄悄咪咪说,“朵朵,校长现在在我心里八米八!你知道么?有次我跟李头面的新闻,当天就我一个学生记者,茶歇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吃点心,没哪个想到我,我当时低头假装整理记录的样子好尴尬,好可怜。”




烦扰(父女 1v1) 太阳
梅朵极认真盯着沉思佳,然后问,“之前校长有在茶歇时关照过你么?”
“呃,这个嘛。”沉思佳想想,“倒没有……”
梅朵静静抿唇,稳稳落下的心砸出一圈圈细微涟漪,漾至嘴角而不自知。
少女凝重的眉眼舒展,含蓄克制,青春本身的灵动新意,却跃然双脸,掩都掩不住。
22年的时光距离,恰到好处,让他拥有创造这美丽生命的机会。
按规矩,他是不能占有的,并且要乐于赋予她想做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的自由。
只是到了他这里“乐于”两字,过于艰涩。
梅时与备受敲打,悄然回视线。
会议结束,梅时与同别人谈论着走出会议室。
沉思佳带录音笔回去拷贝,然后传给梅朵,分工赶稿。
相机比较贵重,梅朵小心翼翼装好,背去行政楼送还新闻中心。
进入电梯,快合上的电梯门,自动缓缓分开。
看见来人,梅朵愣住,很快下意识躲开视线,低眉垂眼。
梅时与神色微动,终究闷住情绪,自若进来,袖口半卷的手臂斜逼到她眼前,温厚清冽的气息涌至鼻间,摁过楼层数字,倏然回,仍保持挨近她的距离站着,没退开。
明显一副有话要谈的样子,自己说翻脸就翻脸,躲得不明不白,梅朵心虚,不能像在会场往来拍照时一样竭力忽视他,攥紧相机包带,抓个依托。
“这是会议上的内容,议程、发言,都在,你拿去,得时整理录音。”
梅朵目光微震,递到眼前几页纸上的字是手写体,应该是梅时与复印了工作本里的内容。
另外还有不少后来新记录上去的——参会人的职务、姓名和发言要点。
新闻中心的老师说,就算领导手里拿着讲话稿要扔掉了,你也不能问他们讨。
梅朵谨记于心的,所以梅时与这一出。
她好震动。
电梯停住,不是新闻中心楼层,梅时与没有手的意思,梅朵赶紧一把抓过来。
下一秒,电梯门开,人未入,殷勤声先出,“噢,梅校长!”
狭小的空间多出一人,静默变得自然许多。
梅朵紧绷的心弦松快了些,眼角梅时与的衬衫,含光似的白,极具温度,成熟的稳重气息,内敛强势。
*
写稿、交稿、洗澡,梅朵吃了片安眠药,爬上床准备望灯耗命。
是她想退出来在先,内心深处仍然希望梅时与继续坚持。
“中药不能断,我煨好请同城跑腿送给你也容易。”
梅时与小心翼翼地求取周全,无疑消减了她的哀哀悲戚,心口被暖暖捂住一样安稳踏实。
梅朵先回新进来的邮件,“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在梅时与电脑里翻到容嫣的邮箱,用她进入小区的监控质问过。
对方供认不讳。
一直没有动作,现在又来提醒她了解教育署的驻校评估组,最好借学生记者的便利多参与评估组在学校的会议。
“梅时与没有向上钻营的野心,绝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他能忍受仕途上一而再被绊脚?”
梅朵早有心理准备,在梅时与那样人的眼界格局里,爱情微不足道,更看重前者是人之常情。
何况前有她母亲和容嫣的铺垫,被命运戏弄的怨气,积累至此爆发,全部宣泄在她身上,不是不可能。
但被容嫣不留情揭穿,她仿佛已然遭遇丢弃。
“梅时与没有手腕,绝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你扯出事情,他会放过你?”
梅朵回敬一句,烦躁地丢了手机,下床又吞了粒安眠药,粗鲁地扯过被子蒙头。
*
九月份,评估组正式进驻学校,成立专门的办公室,召开动员会,在学校醒目却无探头的地方设置了一个特殊的信箱。
跟了次会议新闻后,梅朵感受到这个组织对学校中高层来说,是一个利剑高悬的存在。
她不敢再跟任何新闻,甚至怕“学生记者 梅朵”这几个字出现在学校新闻网上。
忍不住想知道那些人都到什么消息,但不到最后,任何信息都捂得严严的。
她悄悄去信箱旁边,关注学校论坛、官方账号,时刻神紧绷,每天身处炼狱一样,不愿与人来往,怕去热闹的地方,不论上课还是去图书馆都像只小耗子,恹恹缩躲在角落里,抑郁又沉寂。
唯有新闻网上出现梅时与照常工作的新闻,她才能稍得安定。
梅时与是她的太阳,只有他好好的,她的生命才有光。




烦扰(父女 1v1) VīρYzщ.cом 同在
即使同在一个学校,半点得不到梅朵的消息,哪个会场都见不着她的影子,新闻网很久很久没上她的稿子了。
梅未着那个微博账号的更新点赞,似乎要永远停留在他暑假出国期间的第一篇报道。
突然之间,人消失得彻彻底底,凡是和他有交集牵扯,她都躲得远远的,不肯沾惹。
不给他一点准备、一个解释,干脆决绝,害他身心悸寒。
梅时与恨不得把人拎来好好质问,至少要她给个交代。
几次叁番,都生生忍住,他没有底气,这是不该的。
梅时与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丝毫勉强不得,甚至连问都不能问。
不管什么原因,她想结束这种关系,从中抽身,当一段最普通的恋爱,好聚好散,都不是坏事,他没有硬拽她回来的道理。
他的爱,以无原则的宠溺来补偿为名,给梅朵想要的,里面也有私心私欲,有隐瞒欺骗,处处于道德有亏。
现在,仅存的廉耻,不允许他强迫梅朵。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她闹完别扭,回心转意。
安慰自己,学院里没有上报学生遭遇事故,她人就是好好的。
*
自从评估组进校,学校舆情监管方面深知过犹不及,力度把握得很好。
论坛等等地方,一切如常,无伤大雅的灌水、八卦、爆料照样热热闹闹地存在着。
梅朵又关注校友会的官方账号,经历了容嫣事件,她体会到校友会力量的不可小觑。
t大作为评估组驻校的首发站,热爱母校、关心母校发展的那群人理应会高度关注。
但是,几个比较重要的校友会账号都显示他们在本本分分地做校友会工作,服务于校友的生活、事业和娱乐,对学校任何高层领导,不议论、不表态,不露微词。
久而久之,风向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一点儿的。
在校生和部分校友,对李之鸿的意见太大了,没眼界、没格局、缺乏顶层设计能力,却尸位素餐,常年身居要职,任人唯亲,把学校弄得像潭死水。
梅时与来校后,强硬推行了一系列改革,但他根本没有绝对的话语权,阻力大,形势扭转慢。
学生中怨声四起,这次想方设法说出心声,情理之中。
可惜他们的态度仅仅是零星散落在网络里,不成气候,梅朵希望这股暗流真正涌动起来。
“你怎么成网瘾少女了,总趴电脑上。”杜若从图书馆回来,放下书包,托碗炒酸奶过来,倚在床梯边,近梅朵站着,“吃酸奶。”
这时,门开了,蒋婉一边换鞋,一边压低声音,略有兴奋,“你们快看学校论坛。”
梅朵神一绷,刷地看她,脑子里涌出无数恶劣的预想,迅速地,不管她,点鼠标,调出学校论坛的网页。
蒋婉激动地凑在背后,看她找的版块不对,迫不及待伸手,去【情感天地】版块,光标快速移至她说的那个帖子《历历来时路——我的纪念》,点开。
梅朵瞳孔紧缩,心提到嗓子眼,堵住了所有的空气,不能呼吸。
洋洋洒洒上万字的内容,就这么呈现眼前。
杜若也俯身凑近。
蒋婉指尖推动鼠标,兴致勃勃,“你们知道这是谁的id么?”
不待人问,她自说,“大家猜是二班的冯潇潇,这里写的都是她追乔皓不成的事,天,她胆子真大。”
杜若瞟了几段,插嘴,“还真是,听说她暑假跑去乔皓家,乔皓妈妈以为自己儿子在学校把人家女孩子怎么了,弄得乔皓在朋友圈发了好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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