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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哥!你在哪里!”
白衣小何危也抬头:“那是何陆的声音!”
他们站在一片迷雾之中,两道声音从两个方向传来。黄衣小何危咬着唇,眼珠转着,最后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小水杯,开始脱衣服。
“不是说交换的吗?那就换吧。”他脱掉黄t恤递过去,“我把好弟弟给你,你把完整的爸爸妈妈给我。”
……不可以!
何危张开嘴,想伸手阻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衣小何危沉默片刻,也把书包甩到地上,开始动作麻溜脱衣服。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孩子已经换装完成,彼此凝视着对方。





置换凶途 第105节
“不能说出去。”
“嗯,谁说出去谁是小狗。”
两只小手勾在一起,拇指打了一个印。
何危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他们往各自家人的反方向走去。
他看见沉稳坚强的小何危被秦叔找到,欣喜若狂抱起来;又看到脆弱爱哭的小何危被何陆拽着,去找爸爸妈妈。
何危睁开眼,大口喘着气,额头已经汗湿。
这里不是树林,是连景渊的家里。他缓缓坐起来,手撑着额,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段在山上的记忆丢失数年,终于回来了。
为什么居然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何危一拳砸在床板上,死死咬着唇,隐约明白,为什么他会走入这难以破解的循环中。
原来,他所经历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倒错的人生。
第72章 普通朋友
这个时间段, 何危清楚他和林壑予在办关于连环杀人案的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波,因此他回到局里最合适不过, 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何警官,人带来了。”
程圳清戴着手铐, 步伐懒散走进来, 对上何危的双眼,瞬间明白这是另一个何警官。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程圳清感到奇怪,“怎么样也该等这件案子结束之后才对啊……”
何危的手撑着桌子,俯身盯着他:“我问你, 之前的几次,我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程圳清摇头, “没有,我们的话题主要都是围绕程泽生,你不是不太喜欢聊自己的事吗?”
何危沉默, 将声线压得低沉:“我好像无意间修改了一个循环的细节, 意外得知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难怪提早就能看到他。程圳清皱眉, 语气变得严肃:“如果你修改的细节对这个循环产生大影响的话, 后续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象。”
“如果我死去的话,是会回到案发时间是吗?”
“我经历的情况是这样,但是你……我不清楚。”程圳清叹气,“你对中断的循环是没有记忆的, 所以我从你这边得知的都是完整循环里的情况。”
他的意思就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已经无法预知。从何危修改细节得到一些信息之后,就已经产生蝴蝶效应, 事情的走向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能不能捱到6月16日再回去都是未知数。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这些信息对我很重要。”何危的手指握紧桌沿,“我现在告诉你,如果这次循环再失败,请你转告下一个何危。”
十分钟之后,程圳清目瞪口呆。
“……你是说,你应该是那边的何危才对?!”
何危点头,蹙着眉表情凝重:“我才想起当年发生了什么。而且不止是忘记那天的事,连我八岁之前的记忆也被修改,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家庭现状就是这里应有的情况,完全无缝衔接上了。”
如果仅仅只是交换,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肯定会不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做错什么事或者说漏嘴。但却完全没有发生这种现象,何危非常顺畅的走上了这里的生活轨道,直到前几天才知道这段经历。
程圳清耸肩,现在他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如果提前回到出租屋里,那就证明何危发生意外,循环提前结束。
“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发展,去提醒他们尸体在哪里。我会尽量保证循环的完整,尽量防止意外发生。”何危拍拍程圳清的肩,“各自保重吧。”
“我在里面不会有事,倒是你。”程圳清着重提醒,“你的生命很重要,遇事要慎重思考。”
“嗯,我知道。”何危捏紧了拳,“我知道只有我活着,程泽生才有活着的希望。”
———
夜深人静,何危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坐在床边。
“吱呀”一声,门被顶开一道缝,一双翠绿的眼睛像两颗夜明珠盯着何危。何危招招手,斯蒂芬迈着猫步走来,蹲在脚边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何危捋着斯蒂芬的小脑袋,斯蒂芬眯着眼,乖顺粘人,还一下一下顶着他的手心。
“是我让他来看看你的。”
连景渊出现在门口,手搭着门框:“不睡觉怎么灯也没开?”
何危说没什么,在想事情,睡不着。连景渊走进来,在他的对面半个身子靠着飘窗:“从住到这里,就没见你真心笑过。”
何危想牵起唇角,但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却是怎么样都笑不出来。
死循环并不可怕,因为这是循环,还可以回溯,坚持不懈总归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但童年却是无法改变,他和这里的何危交换,在这个世界度过数年,忽然得知程泽生的世界才是他的归宿,一时间建立起来的信念全部崩塌,忍不住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忽然,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连景渊的手盖在上面,语气温和又小心翼翼:“能说吗?你心里的事。我感觉你背负太多,身上的担子日复一日越来越沉,导致你的状态并不好。”
何危沉默不语,连景渊继续劝导:“你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或许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可以帮你排解一下情绪和压力。”
五分钟之后,何危缓缓开口:“连景渊,如果我并不是你认为的何危,你会怎么想?”
“你觉得我认为的何危是什么样的?”连景渊淡然一笑,“我认识的何危就是你这样,坚韧、有毅力、不服输还很厉害。”
“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何危抬头,笑容飘渺苦涩。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从山上回来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何危,而是另一个。什么性格转变都是骗人的,根本原因是平行个体已经调了包。
连景渊的眉头也微微蹙起,何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直用科学无法解释,他可以不理会科学悖论回到过去,现在又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让连景渊越发为何危的神状态感到担忧。
“你不太相信对不对?我也不敢置信。”何危盯着连景渊,笑容渐渐降下,唇角抹得平整,抿成一条直线,“在很小的时候,我和平行世界的何危调换了身份,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很早以前就已经为现在的循环埋下伏笔。”
连景渊先是惊讶,数秒之后表情又恢复正常,握住他的手:“这种事的确很离奇,但既然早就已经调换,这里也充满你生活的痕迹,那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何危,是我所认识的何危。”
“可这是错误的。”何危表情纠结,躬着腰双手插进发间,“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可能就是因为当年的交换,我不该存在在这里,所以才发生那么多事情。我还害死了程泽生!如果当年没有这么做,或许……”
或许——我也不会遇见现在的你。一瞬间,连景渊遍体生寒,恐惧感蹿至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连景渊,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经历这些,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置换凶途 第106节
“没有可能,没有如果。”连景渊半蹲着,捏住他的肩,认真道,“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你的这段往事,程泽生也可能死于别的意外?这就是他的命,改变不了的,你要愧疚到什么时候?”
何危怔了怔,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连景渊的嘴里说出。
“你自己也知道,循环那么多次都无法救他,那就是命运在阻挠你去做这件事,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连景渊的眼中满是心疼,他靠过去,抵着何危的额头,闭上眼,“我不想再看你这么痛苦下去,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在我眼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
房间里变得寂静一片,斯蒂芬蹲在地上,歪头看着饲主和另一个“饲主”,表情充满不解和好奇。
何危一把将连景渊推开。
连景渊跌坐在地上,何危不卑不亢和他对视,淡淡道:“连景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朋友?连景渊苦笑,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托着腮。以他们的姿势,他要微昂着下巴才能对上何危的双眼,而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唯独这双眼睛在浮动着碎光。
“我不是说过吗?如果喜欢你的话,可能到死你都不会知道。”
何危看着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认为和连景渊的感情是很纯粹的友谊。不需要物质的维护、不需要情感的赘述,不论多久没有联系,只要一个电话,一顿晚饭,关系便自然而然拉近,完全不会产生疏离。
但他从未想过的是,这些都建立在连景渊对他存在异样的感情基础上。他还以为连景渊和他拥有同样的想法,互相找到一个可以相伴的有趣的灵魂,才是维系这段友情的核心。
“我从来没有和你告白,就是不想失去你。我可以忍受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你喜欢那个程泽生,但是我不能忍受失去你。”连景渊跪坐在地板上,拉住何危的手贴在脸颊上,“揭开这个死循环的关键在你身上,有可能解开之后,你就不会再留在这个世界,再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求你,别再继续努力了,就这样留下来好不好?”
何危垂下眼眸,看着连景渊,忽然笑了。
“这不是你的命运,你不会懂的。”何危抽出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不会为了自己去牺牲别人,更别提那个人还是我所爱的人。我想去救他,也一定会救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着这间客房,轻声叹气:“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真是猝不及防。我想——我也是时候该搬走了。”
连景渊惊讶,站起来拦住他:“你现在能去哪里?”
去的地方有很多,虽然不是最舒适最安全,但却是最没有压力的。他还留着程圳清那间房子地下室的后门钥匙,暂时去那里度过一阵也可以,只要能顺利完成这个循环,他可以回去救程泽生就行。
“虽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就像你说的,你和何陆是朋友,我们也只能是朋友。”
何危和连景渊擦肩而过,拍拍他的肩,说一句“保重”。连景渊回头,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叹气道:“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他抱着斯蒂芬走过来,把猫塞到何危怀里:“今晚带它睡吧,你走了它肯定也舍不得。”
斯蒂芬扒着何危的胳膊,叫声让人心软。何危终于被打动,抱着猫重新回到房间里。
连景渊退出去,靠着墙低着头久久没有离开。
他也想和何危做朋友,但从第一次被同学欺负,何危施以援手之后,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
连景渊捂着额,不由得苦笑。
在他的身边伪装这么多年,到后来还是只能落得“普通朋友”这四个字。
———
何危一觉醒来,窗帘拉着,但透过窗帘缝隙,可以判断出外面已经大亮,最少也在九点之后了。
斯蒂芬还在床上,何危笑了笑,先撸猫撸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连景渊买的房子格局够好,连这间客房都配着独立卫浴,刚刚住进来时何危都在惊叹真是奢侈,但的确是方便不少。
洗漱过后,何危打算去阳台拿衣服,来到门口,拉着门把手转了几下,却发现门打不开。
“……”何危在房间里开始找钥匙。这是从外面反锁,只要找到房间的钥匙就能打开,当几个抽屉找过之后,何危已经不抱有希望——门是连景渊锁的,也肯定不会把钥匙留下。
“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能离开。”
连景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来是你的身份比较特殊,二来是你去救他的话,你可能会消失,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何危有些无语,看着门锁,无奈叹气:“你觉得这样一道门关得住我?”
“我没打算一直关着你,是想让你考虑考虑,可以当我昨晚的话没说,别离开就行。”
“斯蒂芬饿了。”何危说,“你要关的是我,不能饿着它吧?”
“你的房间里有猫粮,还有你的早餐,午餐,都在里面。”
何危回头,看见桌上摆的几个盘子,牛奶面包还有肉酱意面,地上有猫粮和水,更加无语。
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第73章 变数
何危翘着腿, 慢悠悠吃早餐,斯蒂芬蹲在他的脚边吃猫粮,吃完之后又跳到腿上撒娇。
“连景渊, 你今天不用上班?”何危看了看钟,“已经九点半了, 我记得你每周四全天都有课。”
“调课了。”
“哦, 这样。”何危有一下没一下撸着斯蒂芬,面包吃完之后擦擦手,“我不喜欢吃意面,中午想吃海南鸡饭。”
门外没有传来回话, 何危心想他也不是犯人,点餐都不给了?一分钟后, 连景渊说:“点过了,十一点半送达。”
何危没意见,站起来伸个懒腰, 开始找一些细铁丝、发夹之类可以开锁的工具。一刻钟后, 何危感叹, 连景渊不愧是心细如尘, 整个房间里找不到一个有用的工具,连卫生间里面可拆卸的清洁用具都给一并走了。
但这样如果能难倒何危,那他这么多年警察也白做了。且不说那把破锁能不能经得起他的摧残,他要是动真格的, 连景渊家里的门都得换。
不过何危不太主张暴力解决问题, 特别是对方还是他多年朋友,出发点也不是带着绝对的恶意, 那么处理的方式就要特殊一点,尽量不要太伤人。于是何危抱着臂站在门口, 语重心长道:“连景渊,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把门打开,我当这回事没发生过,大家还是朋友。”
“从我昨晚冲动失言之后,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连景渊倚着门,语气轻缓带着一丝忧愁,“何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这个世界活着就好。”
“你希望我活着,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恰恰就在放弃我寻找生路。”何危的声音变得严肃,“我陷在一个死循环里,救不了程泽生,我会一直走不出这个循环,这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你如果对我有感情,应该希望我能尽快剪断这个莫比乌斯环才对。”何危看一眼反锁的房门,“而不是把我关在这里,耽误我的行动。”




置换凶途 第107节
门外久久没有回应,斯蒂芬好奇盯着何危,何危弯腰戳戳它的小脑袋。都怪你,昨晚使美人计,让他多留下来一晚,否则哪有这些破事了?
“连景渊,你听见了吗?”
门外还是无人应答,何危叹气,提了提裤腿:“那就对不起了啊。”
“轰”一声巨响,木门被一个刚劲有力的回旋踢踹开,何危看着开裂的门头和有些变形的锁舌,还要赔连景渊一笔维修。就说别让他动用武力解决吧,不止伤感情还伤钱。
何危走出房间,和迎面走来的连景渊对上。连景渊手中拿着一串钥匙,怔愣盯着何危,又看了看变成残花败柳的乳白色木门。
“……”去拿钥匙怎么也不说一声。
何危轻咳一声:“我赔。”
连景渊笑了笑:“别了吧,你没揍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没办法啊,是打算开门之后给你点颜色看看,”何危揉着手腕,“不过看到你这张脸,下不去手了。”
连景渊的手下意识摸上脸颊,笑了笑:“那还是沾了它的光。”
何危单肩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的几件都是他从家里拾来的衣服,连景渊抱着斯蒂芬,在身后问:“还能再见到你吗?”
“应该不会了吧,没多少天了。”何危抬手,晃一下表,“时间快到了。”
连景渊叹气,祝他保重。告诉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过来,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为难他了。
何危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们还是朋友。”
“砰”,防盗门被带上。斯蒂芬蹲在玄关,回头对连景渊叫着,似乎在抱怨饲主为什么没把他留下。
“他的心不在这里,我困不住他的。”连景渊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颊,想起那句话,神思恍然。
那句话他曾听过,在学生时代。
那时候连景渊跨年级进入高中的班级,班上的男孩子一个个都比他高比他壮,有的甚至冒出胡子长出喉结,唯独他戴个圆眼镜,瘦瘦弱弱,胳膊一撅就断,头发软软贴着额头,像个小鸡仔。
当时何危坐在连景渊的后排,一直护着他,久而久之连景渊被班里同学戏称为何危的“童养媳”。不过小媳妇儿除了学习别的都不太行,视力不好运动神经也纤细得多,有一次打篮球还把球砸到何危的头上,吓得脸都白了。
班里同学在起哄,“这还不教育教育”“童养媳都是关起门揍的!”,何危掀开球衣下摆,去擦额头上的那道灰印,漫不经心道:“是想揍啊,但是看见他那张脸,下不去手了。”
小小的连景渊霎时间耳根都红透了,跑回教室做高数题也缓解不了砰砰乱跳的心脏。阅遍群书的天才少年真正进入青春期之后才明白,原来让他惊慌失措的感情叫做“情窦初开”。
连景渊捂住脸,笑容无奈。时光荏苒,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连景渊,但何危还是那个何危,让他欣赏和喜欢的地方从来没有改变。
———
何危悄悄回到程圳清躲难的地下室暂住,他从临近车库的后门进出,完美躲过隔壁邻居老头的眼睛。地下室和连景渊的家里不能比,照明只有头顶一盏暖黄小灯,床还是那张躺椅,所有的设施都和上次过来时一模一样。
当初抓捕程圳清,这里一眼望到底,也没什么可搜的,只在外面的大门贴了封条。何危在地下室也没什么需要上楼的时候,除了用水需求,不过有一个难题对他来说很棘手——洗澡。
现在已经进入六月,天气炎热,虽然何危出任务的时候几天不洗也没当回事,但正常情况下,他作为一个有点洁癖的男人,一天一洗是不能耽搁的。倒不是多矫情,而是习惯问题,一时间还真改不过来。
在没有空调的地下室呆了两天,何危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发酵味道,思索片刻,带上换洗衣服决定去公共澡堂。
距离富盛锦龙园两条街就有一个洗浴中心,看门头金碧辉煌,价格还算公道。贵的都是那些推背推油的项目,何危只是单纯洗个澡,几十块钱就打发了。
何危拿着牌子去更衣室,衣服还没脱完,走进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不是剃了青皮就是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非主流。进来之后,一个男人解开衬衫,露出花臂和胸口的青龙,还有一道从左胸口至右下腹的长刀疤,吊儿郎当炫耀:“看见没?这是给飞哥挡刀的!一米多长的西瓜刀,直接就砍上来,老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旁边那几个发出夸张的惊呼声,何危瞄一眼,唇角勾了勾,围上浴巾之后把柜子关好。
“哎!那小白脸,你刚刚笑什么?”
何危拔下钥匙套手上,准备去浴室,忽然被拽住胳膊:“我们雷子哥问你话呢!”
“问我?”何危这才茫然回头,看着那个胸口带疤的,“问我什么?”
“我问你刚刚笑什么!”名叫雷子哥的男人恶狠狠瞪着他,“瞧不起老子这道疤?告诉你,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哦,”何危淡淡问,“你还杀过人?也用一米长的西瓜刀?”
明明是很平缓的语气,可从何危嘴里说出来就是带着一股嘲讽的味道。顿时那几个地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米长西瓜刀”上,脑中出现“四十米大刀”的表情包,不知为何,面部表情变得尴尬扭曲起来。
雷子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这小白脸是在笑话他。他当场炸了,揪着何危的衣领:“你爷爷的!看你是嫌活的长了,敢笑话老子?!这一片谁不认识我惊天雷的!”
何危皱着眉,只是出来洗个澡还能惹上麻烦?他隐约感觉这可能和循环有关,也许他无意间得知的小时候的消息对循环造成巨大的影响,因此现在才会发生层出不穷的意外,让人应接不暇。
还没等他细想,斗大的拳头都飞过来了。何危下意识躲开,一个矮身从胳膊下滑出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肘扭到身后,脚一蹬膝窝,强迫雷子跪下,一气呵成完成一套逮捕犯人的标准动作。
小小的更衣室立刻哄乱起来。
何危眼尖瞧见其中一人亮出晃眼的刀刃,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出事,一定不能让循环中断。
他抄起一把凳子砸过去,小混混散开,持刀的那个向何危扑过来,被何危一脚踢中手臂,刀子“咣当”一声落在地砖上。那人五官揪在一起,捧着手腕叫唤,何危又一脚,将小刀踢到柜子下面去。
更衣室里闹成一团,经理一见打群架,还是附近有名的地痞流氓,也不敢上来拦。何危扭着一人的胳膊,抽空对经理说:“别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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