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修无情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爱吃京葱爆虾的当归
“善终?”
“对,这一世就是我们的善终,很快了,这局棋最后的一颗活子,已经入局,只等一个时机,我很快便能带你出去了······”
青玄只低头又吻了吻依旧静默不语的秦艽,想着即将迎来的结局,万般复杂的心绪从心底澎湃激荡,虽与秦艽已在塔中一起度过了这数十万年只有彼此的日子,但对在无望中独自追逐了已不知多少次轮回往复的青玄来说,这样美好的时光也只如白驹过隙般短暂,
他贪求的更多,
他亦骗了秦艽,
当初他带着秦艽尸骨上的一截护心骨尽心机才在大荒深处挖出隐世蛰伏的青丘狐族。
彼时九界还为十界,妖族当时本正如日中天,一直压制其的魔族已无法遏止妖族的壮大,却只因为一个魔女,挑起了妖族最为强大的两个派系之争,妖族也在这场举族的内斗中再不成气候,而瞬间蔓延了整个妖族的蛮荒内战也祸及了狐族,最终只得带着残存的后脉远走大荒深处,再不出世。
狐族大祭司面对跋涉而来的青玄却宁死不肯占这一卦,青丘狐族本就通晓天意,这局已现端倪的博弈并不是他敢赌上一族气运去窥探的,最终青玄用几乎屠尽一族的滴血长剑指着狐族的幼主,换来了大祭司最后的占卦断言:
求不得。
自此他便知天意,
但他不甘心,他因这方世界的天道法则博弈而被诱入局,本为斩落已堕的天道来消弭己身业障,却又因见毗婆尸佛一眼而殒命,以仙人之体堕入六道轮回,
他只求秦艽动情相还难道不应该吗?
这都是他应得的,是秦艽欠他的。
青玄俯身动情的吻着心上人,只觉一股戾气和暴虐的畅快从心底翻涌上来,却在低头对上秦艽望过来的眼里又瞬间化为柔肠百结,只抱起秦艽欺在了大开的轩榥上,素白纱衣悄然滑落,秦艽手环住他的肩膀,因为这个过于激烈的深吻而不由的仰头,却被青玄按在脑后的手抵住无法推拒,只得被迫承受这个仿佛要将自己吞噬的深吻里,轻薄的衣衫早已被扯去,将将露出的纤腰雪肩被紧接着覆上来之人遮挡,只隐约可见一片凝脂雪白,窗轩的薄纱被风吹散,在朦胧的天光中人影交缠起伏,雪依然簌簌的下着,一声似有似无的喟叹,克制而压抑:
“阿艽,给我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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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的从禁地回来,李维一路警惕的左顾右盼,生怕从黑暗的林子里突然窜出个二五仔。
那天秦芥出来霸占着椅子喝了杯茶,留下个没头没尾的话就消失了。
反倒是惹得李维这些天来一直忍不住琢磨起手里的佛珠来,原书剧情和现实的冲突让他一直摇摆不定。
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朋友,便忍不住飞了个纸鹤去问问马盈盈,再顺便附上了些驻颜丹养神丸各种仙界的稀罕物件和一些会发光的衣料绸缎······
从李维在诀云派逐渐站稳脚跟后,就开始给马盈盈纸鹤传信了,通常都是他写长长的信,再带些诀云派的小特产之类的一起给马盈盈送过去,但纸鹤从未回来过,李维猜测以马盈盈那个爱钱的个性,肯定是逮住纸鹤就不舍得放了,一想到她关了一笼子纸鹤李维就忍不住想笑,而纸鹤离开时间太久就会恢复成普通的符纸,后来可能是马盈盈发现了这个事实,便也偶尔会捎一把草一朵花什么的小礼物带回给李维了。
“既然你那么好奇,那就去查查吧。”
这次马盈盈倒是回了张纸条,而李维也就从那天开始悄悄的在诀云派探查有关“秦艽”的消息了。
他去门派里专门记载重大事件的天书阁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倒还真让自己翻出了点有用的信息。原书里没有提到修罗魔秦艽的来历,天书阁的禁书区却略有些记载:
她居然当真是诀云派的大师姐!
修无情道,因为嫉妒自己的小师妹而入魔,后被自己的师父摇光道君大义灭亲封印在了禁地天庚峰内永世不出。但李维还是敏锐的发觉了其中的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在后来李维故作无意的向自己的便宜师父试探过,没想到他对此居然讳莫如深绝口不谈,只说秦艽和秦芥都已入魔被诀云派除名了,还勒令李维不许再提。
可是那个秦芥,的确是一丝魔气也没有啊?!
查找着蛛丝马迹的李维觉得自己穿越来后已经把原本的剧情走偏了,本来是男频爽文硬生生坳成了福尔摩斯探案这算个什么事儿!
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歹自己也有幸穿越了一回当主角,按照惯常定律,谁都可能死,但是男主是必不可能死的,所以他也就十分放心的去查探真相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维坚持不懈的搜查中,也的确被他发现了一个书中所没有记录的惊天秘密。
事情还得从前些天说起,李维最近一直鬼鬼祟祟的集着关于当年那个大师姐的信息,在又一次去翻天书阁禁书区的时候,终于被一个慈眉善目却又神色颓靡的拂尘道人给逮到了。李维本来以为要被重罚,却没想到那道人居然只是走了自己身上的佛珠,然后就一脸震惊的问他此物从何而来?并且在没问出什么后也就十分轻易的放李维走了。后来李维才知那位逮住自己的拂尘道人居然是崆峒子长老,据传自渡劫失败后一直闭关不出,此番也不知怎么李维会这么倒霉的在天书阁撞见了他。
这之后李维胆战心惊的消停了几日,本以为没事了,却又突然被掌门师父传话,说崆峒子想约他一叙,顿时吓得够呛,原本以为是要被秋后算账,却没想到只见到一个瘫颓在床上生机全无的弥留老人,他和李维唠唠叨叨的说些鼓励欣赏的官话,却在掌门师父有事离去后,硬撑着一口气带着李维去到了禁地天庚峰的门口。
李维一路心情忐忑的紧跟着前方的老者,竟是目不斜视的直接越过了禁地的界限继续往里走着,李维在之前从未如此深入过禁地,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惴惴不安的跟着崆峒子停在了一块石碑前,而再往前就是一片繁茂竹海了。
大雪覆地,李维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了那座九层白塔,林间隐有雾瘴,崆峒子佝偻着身子站在石碑前,拂袖间那块巨大的无字石碑,现出遒劲的“天庚峰”叁个大字:
“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庚峰入口,只是当初有人擅闯,惊动杀阵,石碑为界外的方圆百里皆被夷为平地,所以才被误以为外面那一片不毛之地也是禁地之内。”
崆峒子神色灰败,眼神却是傲天看不懂的复杂艰涩:
“我之前固执己见,但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错,只可惜我到底是身居高位太久,竟是也入了魔障了。因我一己私欲,痛失唯一的挚友,如今也终自尝恶果。而今我渡劫失败,即将神魂消散再入轮回,你既能有那串菩提子,想必以后定会与他有一段师徒缘分,我知自己已无脸见他,但也斗胆厚着脸皮在死前求小友一事,待有朝一日你得以再见到他时,便替我将这把拂尘送到他的手上,可好?”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那把拂尘交到了李维手里,本浑浊无光的眼珠竟然又恢复了些神采,声音沙哑苍老的恳求道。
李维接过这拂尘,一时心中有万千疑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却只见崆峒子一脸了然的笑了笑:
“我知你想问之事,你既然能得此佛珠,想必你入我诀云也是为他探查当年关于秦艽之事。如今我已是大限将至,一切前尘都已如过眼云烟,也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秦艽的事情,是整个诀云派欠她的,我也亦是当年那场荒唐闹剧的帮凶。当初她的确未曾入魔,外界的诸多揣测不过皆是为掩盖真相的谎言罢了······她本天资卓绝道心坚稳,终有一日必能得道飞升的,却因摇光青玄的陷诟而就此被囚塔内不得脱身·····”
出口已是痛悔的颤音,苍老嘶沙的嗓音仿佛有东西堵塞在了喉咙,只带着浓浓的疲惫叹息道:
“她无罪,有罪的的我们,是我。”
李维只听得一脸震惊,只感觉解开了一个谜团,却又似乎添了更多的谜团:
“那摇光青玄又为何要害她?你们又为什么要做这帮凶啊?”
“我们起初也是被其蒙蔽,直到后来·····”
崆峒子似乎言及有些羞于启齿,眼神都因无地自容而游移开来:
“直到后来他从塔内抱出一个婴孩,我们才知真相。”
“婴孩??是谁的?!不会是他和······”
“是,当初他们同修无情道,青玄因秦艽而入情却又未得出情,真正入魔并不是秦艽而是青玄,而他觊觎徒弟求而不得之下遂生心魔,便设了这个歹毒的困局。”
崆峒子忆及当年依然是满腔羞愤难当:
“只可惜我们都被骗了!而在知道真相后却又因为一个更大的图谋,而致使所有人都放任了这场陷害,成了真真正正的帮凶。”
李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远超想象的内情已经让自己一时无法冷静的思考:
“什么图谋?”
“飞升。”
崆峒子自嘲一笑,摊开掌心看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的命线,神情怅然若失:
“这个砝码太诱人了,所有人苦修千年皆不过为一朝飞升,青玄新入门的是这方天地法则蕴育的气运之子,注定得道飞升,而青玄却有上古魔阵能在其飞升之际夺其逆天气运为己所用,荫泽整个诀云派。许多人······许多人离渡劫就差那么一点点气运天机,或许只差那么一步的顿悟······这个诱惑太大了,所有人都为此入局,而我本是不信的,但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使我沉默,再后来更是在看到暮歌那惊人的气运之象,也不得不相信了青玄所言。”
“所以这是真的么?!!那暮歌呢?如今她又身在何处?”
“真的假的,又有谁人知道呢?”
崆峒子看着李维,面色是一种生机即将消散的回光返照:
“我已等不到了,这些年天地灵气日渐稀薄,比起当年简直有天壤之别,也才逐渐的有了修真界已进入末法时代的说法,当年暮歌本已将要飞升,夺气运大阵也早已布好,却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踪迹,便是苦寻了这么些年也不得消息,如今已过去太久太久了······或许这就是青玄的谎言也不一定,或许暮歌早已飞升抑或陨落,我们当初的所有算计到底是都成空了······”
崆峒子看着还愣怔着的李维,语气已是彻底放下的轻松释然:
“沧海桑田已变,起初那个荒谬的谎言也早已变成了事实,而当年那场不可见光的交易,亦没有赢家,枉我这一生自诩道心无尘,却到底是问心有愧······”
李维第一次见到书中描写的神魂消散的场景,
却是那样的快,和安静。
仿佛只是一场毫无痛苦的梦境,那个吃力的倚靠在天庚峰石碑抬头望向白塔的垂垂老人,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说出,就那样安静的消散在了天地间,不留痕迹。
李维只站在天庚峰的大雪里,手中的拂尘触雪却未被沾湿,望着不远处竹涛如海,心中却只生出无限的迷茫,
每个人都在说着他们的故事,每个人都在故事里扮演着完全不同的角色,
那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呢?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呢?
师姐是修无情道 第十六章
“你不去盯着那个小容器,跑来我这里碍眼是想干嘛?”
暮歌站在一片粉紫色的细辛花丛里,身后是门窗紧掩的木屋小筑,而不请自来的秦芥就那样漫不经心的倚着翠竹,丝毫不理会暮歌冷冰冰的质问,还刻意扯出个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
“你都站多久了,还是进不去?你们人修,便都是这么虚伪的吗?”
说着只错身而过,一个推门便走进了那个木屋。
此方幻境是佛家法器云梦泽中的毗奈耶藏,本为触犯戒律的大能勘破孽力偿还业果之用,其中为一方芥子空间,所有贪嗔痴孽皆无可遁形。而如今被那个红金袈裟的胖和尚借此来蒙蔽已堕的天道,才得以暂保飞升即仙解的天道宠儿暮歌。
暮歌自那时起,便已待在这方幻境数万年了,她心有执念,这方幻境便永远都是师姐在天庚峰的那方小院,她曾经去那里架过秋千,也曾半夜偷偷溜去和师姐秉烛夜谈,她曾经是那么喜欢师姐。
那时她刚刚被青玄带上诀云派,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魔域里嘈杂扭曲的声音就始终在耳边嗡鸣,那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魔音,而只要自己稍稍入梦便会在湿黏腥污的触感中惊醒,那些仿佛又钻进她身体的恶心的魔物便在梦境中卷土重来·····
但师姐的身边却是令人心安的静,
没有人知道她能感知灵台的真眼,也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师姐。
她既深深沉迷于那一片可以带给自己安眠的净,却又忍不住心里翻腾着恶意想要毁去。
可她太迷信于自己的真眼,真眼却并不能使她看清一切,她终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丝侥幸和私心,成为了青玄利用的棋子,她一直将从魔境中救出自己的师父信若神明,窃喜着自己能拥有和师姐一样甚至更好的东西,众人的爱好像都来得那么轻而易举,她却仍贪求着更多,
她想要成为另一个秦艽。
暮歌曾经以为她做到了,师父的偏爱,同门师兄师姐的宠爱,那些曾经污臭难闻的过去仿佛已经和自己彻底的割裂开来,
却也只是以为而已,
就和那些轻而易举就获得的爱意一样,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她才知,原来自己仍然还是那个在阴罗魔手里像猪猡一样被赤裸的关在笼子里浇灌的容器······
她已经说不清是恨青玄的抛弃多一点,还是恨自己的愚蠢多一点,抑或是恨这不公的天道,恨这一切,
但最终留在她面前的,却只有一间打不开的屋子。
暮歌看着轻而易举就推门而入的秦芥,语气里是满满的尖锐恶意: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开口留下你吗?我只是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极度厌恶恶心你,就那么轻易的杀掉你会多无趣啊,而看你跪着哭求乞讨的东西,却被我轻而易举的得到,不是更让人觉得有趣吗?”
“很巧,我也一样。我们一个披着人皮却修不了道,一个有一颗魔心却入不了魔,倒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师徒了,对吧,师父?”
秦芥却并未被暮歌激怒,懒洋洋的靠坐在门前的木阶上,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和正常的没什么两样,但在他看来恐怕也早已入魔了,生来一颗魔心偏偏却又是天道选好的气运容器,如今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倒是十分可笑。
或许是来自同类的敏锐嗅觉,秦芥和暮歌在择师大典上便对彼此一见生厌,到后来各种明争暗斗间更是到了恨欲其死的地步,却不想如今居然能协手合作,倒也真是讽刺。
而秦芥并不知道的是,暮歌其实不恨青玄。
暮歌本来应该是一个在修行路上无往而不利的天道宠儿,阴罗魔也早应该被禅修秦艽超度,却因青玄的一己执念,秦艽入了无情道,而自己阴差阳错的落入了早该死去的阴罗魔手里,却也因此得窥天道真意,有了一线转机。
她已不知是天真的作为天道宠儿死去更好,还是就这样数万年的囚困在毗奈耶藏里等一线生机更好。
暮歌不愿成滋养天道的棋子,也不愿玄青借此得偿所愿。
“那个小容器呢?你不时刻看好,若是再生变故,可再没这万万年可等了!”
暮歌对这个新的天道之子有着说不出的恶意,大概是借此总能窥得自己曾经的天真愚蠢的原因,秦芥却只一脸不置可否,语气冷漠的回道:
“如今此方世界秩序崩坏,天地气运也因你而翕微,九界灵气眼看着稀薄枯竭,天道失你这一棋,又困于此间法则掣肘,这个异界的小容器便是那最后的底牌了,我们若过于明显的干预,怕是会引起天道的注意,到时候鱼死网破降下九九灭世天雷,十个芥子空间怕是也救不了你我,不过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这异世之魂倒的确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你要说就一次说完,故弄什么玄虚?!”
暮歌十分不耐秦芥的吞吞吐吐,秦芥却并不理会,只接下去说道:
“我看他不像你之前那样毫无所知的模样,按理说他从异界而来,应该是对这方世界完全陌生的才对,可我瞧他的确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只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信息,也不知这是不是天道耍的把戏。我见他还有几分自作聪明的机灵,便埋了暗线让他去查,当初玄青能借你这个天道之子的气运反蒙蔽天道,得了本该属于你的暇睚二塔,囚困师姐;如今我们借这个新的天道之子的气运去救出师姐毁了这盘棋局,也算有始有终不是吗?”
秦芥说着居然十分畅快的朗声大笑了出来,暮歌听罢也一时心绪难言,周围细辛花繁盛如烟霞云海,暮歌却丝毫没有秦芥的松快,只顿觉天地浩渺,每个人都只是棋局中微渺的一粒,如溺流沙挣脱不得,不由望向秦芥有些迷茫失神的低低呢喃:
“秦芥,若我们尽心机还是无法扭转呢?就这样寄希望于那个异界的转机吗?我不甘心。”
秦芥闻言也静默的呆怔了起来,谁又甘心呢?
他们皆是自私之人,从不曾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事到如今,也已没有了退路。
每个人都有私心,
每个人都想要一个结局。
师姐是修无情道 第十七章
李维最近被各种八卦内情砸得有些懵逼。
他从那天在禁地被崆峒子托付遗愿后,就有些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
在苦思冥想许久后,他猜测这些冲突的内容也许是由于这个书中世界的自动补全,原书的情节应该只是表面,实际上这个书里的世界已经自己填补了原书作为爽文的那些种种不合理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冲突的情节了。
而更没想到的是给自己佛珠的秦芥居然和诀云派长老崆峒子是至交好友?然后还因为秦艽的事情绝交了,而秦艽就更惨了,被自己师父觊觎然后求爱不成还被设计身败名裂,而如今一派风光霁月的诀云派,实际上也是各自包藏祸心,每个人都因为想要夺天道宠儿的气运而纵容着真正的大魔头摇光道君。
李维突然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他觉得目前还行踪不明的暮歌仙子更像是自己穿的这本书的前传里的玛丽苏女主角,而自己作为新的男主,也就是新的天道宠儿,如果一不小心在诀云派暴露了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自投罗网?
李维仔细的推理了一番,突然阴谋论的怀疑原书里最后自己拯救苍生以身殉道,说不定就是被这些人发现后逼迫的,好趁机夺了自己的气运,只是因为自己是男主角,所以才没死成反而成佛了······
这才是真相吧!!!
李维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
在想明白一切后的李维决定消极怠工,要拿出上班摸鱼的态度来抵制进步,就此当一条快乐的不知上进的咸鱼,
但事与愿违,
他发现自己的男主光环实在是太强大了!
就是在树下躺着睡个觉,都能有法宝砸到自己脸上;偷偷躲到后山抓鱼吃,也能吃出个灵宠来;更夸张的是穷极无聊的悄悄看本香艳小黄书,都能一个激动给顿悟······
李维胆战心惊的接受着掌门师父看向自己的慈爱目光,如今却越看越觉得像盯着待宰的肥羊,只等自己一朝飞升,就夺了自己的气运来供养整个诀云派。
李维心情有些低落,却再也不敢给马盈盈写信,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反而害了她。而修为挡不住的疯涨也再不能带来丝毫爽感,只能日益加重他的不安。虽然偶尔也会怀疑会不会是自己脑补过多,但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也无法轻易拔除了。
日复一日枯燥的日子过得飞快,直到有一天的半夜,李维突然被已许久未出现的秦芥喊醒,有些起床气的爬起来看向这个立在自己床头笑得一脸佛光的原书大反派,没好气的压低声音吼道:
“干嘛啊?扰人清梦天打雷劈不知道吗?没睡好会掉发际线的!!”
秦芥新奇的挑眉打量了番不在状态的李维,一提手就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维对秦芥没什么戒心,自从上次崆峒子的临终托付后,李维心里的大魔头秦芥已经变成了一个被好友背叛被师门抛弃失去了最爱的师姐而自己还身败名裂的好惨一男的。
跟着御剑了好一会,落地了李维才想起来刚刚过于仓促,居然忘记把拂尘带来了!不禁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并未回头的秦芥:
“这是去哪儿啊?对了上次有人托我带给你一样东西,我忘记了,你回头来我这儿拿一下啊!”
秦芥却并没有回话,只自顾自的疾步往前走着,许久才在一座断桥前停步。李维正欲发问,却见秦芥抬手掐了个法诀,面前的雾气顿时散开,断桥的对面居然出现了一座道观??!!
“你过去吧,他想见你,这个法阵虽并不妙,但若是超过了一人进去,就会触发不可逆的震动,会被人立即发现的”。
李维看了看一脸怅然若失的秦芥,郑重的点了点头,使了个纵云梯轻易便越过了断桥往道观走去,
道观外形很普通,诡异的是居然通体黑色,一眼瞧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建成的,只整个透着一种并不安详的黑气,让人心生不安。李维走进去却发现里面并不是道观的布置,而更像是一间囚室,整个屋子里只点着一盏微弱的佛灯,四壁如雪洞般萧索,只随处可见各种朱砂黑血绘成的符纸图案。地上的团蒲上正背对着门口跪坐着一个人,发如鸦羽般倾泻而下,一点装饰也无,身形看起来有些纤瘦,像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李维不禁有些紧张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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