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修无情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爱吃京葱爆虾的当归
本想着来挑刺的诸多门派掌门被这个出乎意料的重罚噎得说不出话,皆表情复杂的相互对视摇头,心下倒也的确佩服这摇光道君的狠心,如此先声夺人的重刑一下,反倒是让他们没了话说,这般只重不轻的判决,任是再想揪错也没法质疑诀云派有护短包庇的私心了,
一场轰动九界万众瞩目的公开审判倒是就这么出乎意料的轻飘飘落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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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暮歌强撑着在天庚峰遮天蔽目的大雪里站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了师父。
她前几日才从昏迷中醒来,此时只裹着件单薄的素袍便衬得面色更颓靡了些,之前秦艽失控时的那一剑到底是伤了根基,怕是得温养许久才得见起色。但暮歌已等不了那么久了,她自醒来便知自己已不再是天庚峰弟子,而重新转入了碧落峰长老门下,而秦芥更是不知所踪。天庚峰已从诀云七十二峰中划去,暇塔的伏魔杀阵是连掌门都无法轻易靠近的禁制,因而为了不使门中弟子误闯丧命,天庚峰已成了诀云不得擅入的门派禁地,以门口的大字石碑为界彻底的和诀云割裂开来。
天庚峰依然终年大雪不化,暮歌抬头便能望见那座掩在郁郁竹海通体雪白剔透的九层佛塔,她明白师父的这局棋怕是已达成目的,她不懂师父为何要如此尽心机只为让师姐在九界大比中身败名裂就此被封印在塔中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暮歌都已辨不清入魔的到底是师姐,还是师父,她只是倔强的执剑立在风雪里,杏眼圆睁布满血丝,眼泪盈眶却依然固执的死死看向眼前这踏风雪而来,一身白衣恍若仙人的摇光道君,
所有人都说在拭剑台师姐想要一剑杀了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
暮歌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吼,表情已然恨极,泪却柔软无助的落下:
“不是师姐要杀我,是你!”剑柄都紧攥得陷入了皮肉:“是你,是你给我的法器,师姐突然失控,是那个东西是不是!师姐本来已经清醒了,是你一剑毁了那个青铜古铃!你不是想救我,你是想杀我!你是想杀我!你才是魔!是不是!”
暮歌突然举剑指向这个曾在她心中宛若神佛的师尊,怒目欲眦,脚下却因还未痊愈的重伤而踉跄了几步。她不知到底是何种仇深似海,会让高高在上的摇光道君这般殚心竭虑,从师姐还是个懵懂幼童时就开始布局,只为让其在最高处跌得个粉身碎骨众叛亲离。而自己,为了一己私心而选择冷眼旁观,却还心存侥幸的以为自己在师父心里是最特殊的唯一,原来只不过是一颗早在其中的棋子罢了······
眼前的人从炼狱将自己救出,叩仙门拜亲传,若自己真的只是个历尽磨难一朝却拥有了一切的天真孤女,怕是也要轻易迷失在这苦尽甘来的美梦里,去相信什么师姐只是因嫉恨自己而急于求成的偷习禁书入魔的可笑鬼话了!
可惜自己却并不是,自己是比任何人都确信,师姐是绝不可能入魔的。
青玄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天道宠儿,天道法则如此不公,但到底是如愿以偿了,虽不知这天道宠儿是如何勘破秦艽并未入魔,但自己也算是借了她的气运才得以有此转机,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自不必再生事端。
“这也只是你一人之言罢了,天庚一脉已断,你我亦不再有师徒之谊,往后你只须潜心修行,过往之事,再无干系罢。”
说着只漠然的一个拂袖,本就只是强弩之弓的暮歌就倒在了急急赶来的茊晏怀里。看茊晏全无往日冷静持重的大师兄模样,因担忧着怀中人而方寸大乱,看来这一世他依旧对天道宠儿一见倾心,青玄也只随意轻瞥了眼便不再关注,转身消失在了茫茫雪林之中。
雪依然簌簌的落着,仿佛天地都是片白茫茫的净。
师姐是修无情道 第十章
暇塔内却和秦艽所想完全不同,
目力所及皆刻满或大或小的经文梵语,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图案符号,秦艽一眼望去只觉满目温润佛光。塔外看是九层,但身在其中却只是一处空阔的府地,抬头往塔顶方向只能望见一片混沌的虚空,环顾却有无数宛若琉璃溢的梵文在虚空中浮现又湮灭,秦艽甚至望不到整个空间的边界,而当自己走近那些流溢着佛光的经文时,便能看到眼前拔地而起的宛若实体般无限延伸的光滑塔壁,但若举目四望,目力所及却又只是如头顶的虚无空洞。这一切虚虚实实的捉摸不定,若是个心性不定的人,怕是要不了几日就会心神崩溃不知身在何处。
秦艽看着这些不知何人所刻的或大或小字迹不一的经文,有的能辨认,有的认得却不解其意,更有一些明明近在迟尺却如何都看不清,若强行凝神去看,只会使人目眩神迷的头疼上好一会。秦艽想要辨明这些究竟是真的墙还是只是幻觉,便伸手沿字迹摩挲,触手一片温润,竟似上好的玉器,有的刻字只是冰冷,有的却会使指尖都灼烧起来,
这居然不是幻境!
秦艽一时有些愕然,想不出这塔内到底是何神奇的构造。
正站在壁前沉思,却突然走近了一人,正是师父····哦不,摇光道君。
他停在了仅几步之外,表情竟然是无比轻松的温柔专注,这是从未在摇光道君脸上出现过的表情,秦艽顿时心生警惕:塔内莫非还有幻象?
“我知你定然生气,但我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语气也是温柔的,甚至不似对师妹的那种温柔,而是有些更怪异而微妙的,几乎带着一丝丝试探的讨好?
秦艽更加确定了这是幻象,只静默的站在原地静观其变,却直到对方在自己的沉默中逐渐走近,手甚至小心翼翼的抚上了自己的脸,衣袖翻卷间那股熟悉的清冽细辛花香,秦艽才猛的甩开了手,意识到了这居然并不是幻象。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态发展?
玄青似乎读懂了秦艽眼里的讶然,却只有些苦涩的扯出一抹浅笑:
“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这已不是我们的初识。我更早······更早的遇见了你,我比你以为的还要更了解你······”
话几乎还未说完,青玄已不顾秦艽的挣扎,上前一步紧紧的将秦艽抱进了怀里,秦艽自塔中醒来便灵力滞涩,塔中更是灵气稀薄,因而根本无法挣脱,只被迫的埋进一个满是细辛花香气的冰冷怀抱,意识逐渐模糊在这股冷冽的幽香里,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被玄青揽腰压在一块石床上,一只手也被牢牢的握住,有细细碎碎的吻温柔的落在脖颈,正愈来愈往下,秦艽甚至能感受到青玄那温热的鼻息撒在锁骨,还有紧贴着的身体里剧烈的心跳与那极度压抑的低喘·······
“放开!”
秦艽甚至惊愕得一时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完全超出预料的事情发展让她本来冷静的思绪一团乱麻,她只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
她本以为自己是因为察觉了师父和魔域的隐秘图谋才被布局陷害,自己如今既已失先机,虽不明白其对自己只困不杀是何图谋,但有所求便是能为己所用,只要沉着以对,徐徐图之,也未尝不能脱困·····
可如今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秦艽推却无力之下,暗自运功修为倒是仍在,只此地灵气匮乏,阻塞的灵脉便如无水之泉,秦艽顿时意识到自己此刻如刀俎鱼肉的险境,只得面无表情的冷冷开口: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还未被逐出师门,师父这是要罔顾纲常悖逆人伦吗?”
青玄在秦艽清醒过来后也便未再进一步侵犯,只仍不肯放开,甚至将怀中人愈揽紧了些,亲昵的含吻住已经染了层艳色的耳垂,炽热的呼吸打在耳廓,激起一阵酥痒的战栗,陌生而暧昧的濡湿感使秦艽头一次生出下意识的排斥感,而近在咫尺的青玄已不复往日清冷孤高的模样,温柔至极的眉眼只专注的望着秦艽,低敛的眼睫是沉郁的暗金浮光,眸色中的深情苦痛被那种求而不得的痴欲糅杂成令秦艽看不懂的复杂神情,嘶哑在耳边的声音已沾染了不祥的欲,甚至还怔怔的扬起一抹娇哄讨好的笑意:
“今日还不是时候,吓到我的阿艽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无穷尽的时日,我总能等到阿艽和我两情相悦,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入魔了。”
秦艽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将自己牢牢抱在怀中的人,依旧是那一身白衣墨发,那时总噙着风雪般冰冷的眼里却已不知不觉的涌起层浑浊黏稠的血色,
竟是入魔已深了。
“你说的阿艽是谁?我不是阿艽,我是秦艽。”
秦艽看着眼前人这偏执戾气的模样不由暗暗心惊,这心魔缠身的样子怕不是一日而成的。秦艽自是见过以无情入道却未得出情的修者,道心失守便是皆逃不开心魔缠身修为尽毁的下场,但似青玄这般一身孽力近乎入魔的,秦艽还是头一次见到。
有情人修无情道,无情人修极情道。极情道为有情者墓,无情道为无情者棺。秦艽不知青玄口中的“阿艽”是谁,但看他这一副凄惨模样,便也能猜到一二了。世人皆知修无情道是最接近“天道无情”的道法,但却鲜有人以“无情”入道,概只因其有一道“情劫”最是难堪破,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天纵之资的修者折戟于一个“情”字。
但九界中一柄无情剑意已臻至化境的摇光道君居然是一直未得“出情”倒的确令秦艽有些始料未及,九界中的确从未听说过摇光道君因何人“入情”,但毕竟是经历了修罗战场的大能,世人也便都以为摇光道君的情劫早已勘破了才对,如今来看这情劫不光是没过,反而阴差阳错的殃及到了自己这个池鱼······
玄青看着秦艽眉目依旧,甚至除了最初短暂的惊慌,她又是这样一副永远冷静的模样,而自己却已然疯魔在这无尽的追逐中。
错认?
怎么可能错认呢?
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这只是一世重复的轮回。
自己已然不记得究竟重复了多少遍此生,见同一轮月升起,看同一朵花盛开,等同一个人长大。
她以为的初见,他却已见她千百次。
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呢?
他只是不甘心,他只是不认命,
若怎么选都是死局,那为何要见她倾心?
他走过所有的故事支点,在天道法则的狭缝中谨小慎微的一次次尝试不同的选择,只为寻求那一个可能的转机。
她才睁眼看到了第一次晨曦,他已陪她走过了千万个落日。
秦艽有些不解此时玄青脸上的表情,倏喜倏悲,倏爱倏恨,眼中晦涩难明,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倾吐,却只轻轻的在自己眉间落下一个吻:
“这里太空洞了,等我为你寻来了伏羲木再好好布置。”
“你喜欢素色的纱幔吧?但是我们结双修典总是要隆重喜庆些,以后再换好不好?”
“等日后我再给你布好聚灵阵,我已寻得了衍天石,此间灵气稀薄,有聚灵阵后佐以大量灵石就可修炼了。”
“喜袍你想要什么式样?我想着早些年偶得的一斛蜃楼珠,到时候可以嵌在头冠上,定是极美的。”
·············
秦艽听着这自说自话的絮叨,已经颇有些认命,这世间遇到不讲理的不怕,麻烦的是遇到这又不讲理还疯魔的,没头没脑非要结什么道侣,你偏还打不过,这实在是没地儿说理去·····
秦艽想着要是当初拿着红木鱼叩山门的时候能机灵点瞧出这个师父是个疯的彻底的,也许现在自己已经是个自在的佛修了也说不一定。
“你既已入魔,如何还能进这暇塔?”
反正现下这光景自己是什么也做不了,秦艽索性心平气和的试探起情况来。青玄见秦艽乖乖巧巧的窝在自己怀里,纤柔的手也顺从的被自己攥在掌心,心中不由激荡,清冷的眉眼愈发柔和了下来:
“这不是暇塔,是睚塔。暇塔伏魔,睚塔锁仙,塔内超脱六道之外,不为天道法则所掣肘,以后我们就在此修炼,静待时机,此方天地便只有你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为你寻来,可好?”
秦艽未接话头,只有些震惊这布局妙,而这睚塔内部居然不受六道制约,要想凭一己之力逃脱怕是无望了,不过一场无妄之灾,偏还是局死棋,顿时只心有恹恹的随口问道:
“这塔内灵气稀薄,就算有聚灵阵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又如何修炼?”
却不知哪一句竟引得青玄低低的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得偿所愿的愉悦神采,又亲昵的吻了吻秦艽嘴角,语气缱绻而克制:
“我的乖徒儿还未学过双修之法,待举行过双修大典后,为师就好好的教徒儿这双修之道,想必也就不会问出此等问题了······”
“·······”
秦艽顿时有些无语凝噎,
“好歹这个双修对象也算是常人求之不得的吧。”
秦艽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只苦中作乐的在心里叹了句。
朝闻道,夕求保命;悟九思,自晓得失。
此时的秦艽还不知道,这一方天道博弈,已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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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是修无情道 第十一章
秦艽再一次睁眼醒来,
如此亲密的同榻而眠着实令自己无法安然入眠,
她并不是一个时刻保持剑拔弩张的修者,事实上秦艽与暮歌也有过不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时光,但这样暧昧而贴近的睡姿,陌生的气息就这样笼在方寸之间,衣衫轻薄,秦艽被紧紧的裹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近得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透过衣料传来的彼此体温,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就贴在耳际,肢体交缠间有种被缠裹住的窒息,是连呼吸都交融到一起的亲昵·······
这一切都令秦艽感到极度的不适。
秦艽虽从未与人结过双修道侣,但也是略知一二的。若是拿凡界的普通夫妻来作比,那大概用互利互惠的联姻来形容双修道侣则更为贴切。无论是寿命匆匆百十载的凡人,还是在得证大道上汲汲苦修的“仙人”们,真正的动心动情,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九界修者茫茫如海,又都有着与天争命的寿数,这样互有裨益的买卖,自然有数不清的修者去借以助力。因而虽也有情投意合生死相随的神仙眷侣,但翻脸无情杀之证道的双修道侣也算不得新鲜,
因而秦艽在不适中也不心生讶然,眼前人这恨不得两个人能融到一块儿去的无间距离,几乎是触手可及的命门要害,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修士所有弱点都被袒露在别人眼里的自觉吗?
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秦艽睁开眼无神的目视头顶这一片虚空,虽也有专门豢养些美貌徒弟们来供作炉鼎的邪修,但那毕竟是为人所不耻的行径,在正道中更是人人喊打,而摇光道君这样一个修无情剑意的正道魁首,居然设计陷害自己的亲传弟子强逼其结为双修道侣,也不知决云派那一群尺步绳趋的长老们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会是个什么反应······
“在想什么?嗯?可是睡不着?”
明明自己只是睁开了眼睛一动未动,却不知怎么居然吵醒了新晋的双修道侣。秦艽见青玄已经醒了,索性顺势挣脱开了相拥而眠的怀抱,转而背转过去,却不料青玄仍固执的贴拥上来,将怀中背对着自己的爱侣更为严丝合缝的牢牢锁在怀里。
两人皆只着十分轻薄松散的正红里衣,青玄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如今就这样乖巧安静的躺在怀里,和自己肌肤相贴,莹白的耳垂因为自己近在咫尺的呼吸逐渐染上层薄薄的滟色,如墨长发倾泻在玉枕上已分不清是谁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种酥痒激荡的欲念从心底攀爬滋长,浑身又逐渐滚烫火热,连空气都似乎燃烧了起来,
手悄然从松阔的衣襟探入,撩起一路狎昵的衣波起伏,从纤细的腰肢渐渐往上,手指掐笼住一团雪腻的绵软,低头含住莹润的耳垂,湿湿的探舌舔吮,一路沿着耳廓脖颈往下吻去,身子逐渐又覆了上来。
??
秦艽觉得事态的发展在疯魔的摇光道君身上就全无道理可言,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突然又一副被撩拨得动情不已的痴狂模样了。秦艽下意识伸手抓扣住那只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一按,却立刻被紧紧回握住,紧抓着自己的手甚至还有些激动的微颤,埋首在颈窝处舔咬着锁骨的动作滞住了,还语气有几分委屈惑然的闷哼了声,抬头眼带湿意的望过来,眉眼已染上欲念的滟红,偏还带着些天生的孤冷,秦艽竟一时觉得他十分像曾经在师妹那儿见过的大型异兽,生得桀骜不驯,却还委委屈屈的敛凶性,湿漉漉着一双大眼向主人讨要一条灵鱼,
只是不幸自己有朝一日沦为了这刀俎上的鱼。
“我累了,下次可好?”
毕竟前不久才刚刚结束一场,
秦艽尽量语气温和的试图商量,如今自己是弱势一方,即便对方只想把自己当个鼎炉任意采补也没撤,更何况只是“情理之中”的双修?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妥协避其锋芒才是上策。
青玄却意外的好说话,闻言也顿住了攻势,只有些郁郁的向秦艽讨了个深吻,直吻到秦艽无力的呜咽出声,双眼都因憋气盈出了些羸弱的水色,这才作罢。埋首在秦艽颈窝压抑又急促的微喘,双手紧紧勒掐着身下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腿强硬插入秦艽并拢的双腿间,有些难耐的轻轻厮磨着,两人的红衣错乱交迭,墨发纠缠,明明什么都没做,整个画面却显得无比的色气又撩人,
“阿艽····好阿艽····你摸摸我罢···”
语气更像一只可怜兮兮讨求主人爱怜的大型犬兽了,
秦艽闻言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不解其意,便只得试探的,迟疑的将手放到了青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等一切恢复平静时窗外已经大亮。
青玄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可模拟外间日落星辰春雷冬雪的“四时鼎”,放在这一方由他一力搭建而成的小小世界,若是不知这是巨塔之内,这逼真的天地气象,连天光暮雪都丝毫不落,美恢宏的神木大殿,窗外星落镜湖奇花争艳,倒的确像一隅世外桃源了。
青玄不发疯的时候倒是十分好说话,在痴缠了秦艽许久后终于餮足的消停了下来,温柔的揽抱着秦艽,把自己的头发和秦艽的头发都拢出几缕,十指相交,就着秦艽的手一起有些笨拙的把头发都缠到一起,怔怔的看着发结,低笑着抵在怀中人耳边呢喃:
“结发为夫妻。”
语气缱绻至极,自双修礼成后脸上的笑意就未消失过,
秦艽有时都有些怀疑眼前的摇光道君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但这个猜测简直比睚塔有一天自己倒了还要不切实际。秦艽仔细回顾着从初入师门到后面一系列始料未及的发展,曾经的确有过严师畏友的美好师徒时光,对这个一闻千悟道法卓绝的师父秦艽也向来是尊敬仰慕的,平日里更是进退应矩毫无逾越,但落得如今这个场,着实令人解。
“阿艽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刚刚为夫问话你都不予理会。”
青玄的音色本就是有些清冷索然的,往日里说话还总是带着叁分倨傲疏离,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冷冰冰高山仰止的无情仙人模样,但也许是如今他入魔愈深性情大变的缘由,秦艽也逐渐的觉出了一些他出乎意料的小性子来。
譬如最开始的修真大典,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毕竟这塔内也仅有他们二人罢了,他却硬是将其办得盛大无比,秦艽当日看着凭空出现的熙熙攘攘的观礼人群差点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神识一探才知都是些神武木做的几可乱真的幻偶,不禁好笑,拿如此稀有的炼器宝物来作些无聊的幻偶,这已经不是用铺张浪可以形容的稚气任性了。
铺天盖地是满目的红,人群往来觥筹,有些是熟悉面孔有些却从未见过,祭礼主持居然是那个给自己红木鱼的大和尚,秦艽着一身繁复奢靡的喜袍立在这热闹而欢盛的幻象中只生出无尽的荒谬感,在和青玄携手行过叁叩六礼后,站在高高的姻缘石下,看两人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刻印其上,身旁是几乎喜极落泪的双修道侣,台下是一片热闹欢腾的喜酒盛宴,自己明明已身陷囹圄,灵力尽失,冥冥中居然窥到一丝天道因果,
秦艽呆怔的环顾,在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远古佛音中,周遭一切的幻境都湮灭在这声佛号里,刚刚的极乐盛宴瞬间化为金色的虚尘四散弥漫,秦艽只迷茫的望向四周试图去寻那佛音,却只看见有如堕洪渊的滔天孽力,化为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缠绕蠕动着的暗红细线将那个与自己同穿喜袍的人包裹成一只巨大的茧,却只有一缕细弱游丝微不可见的金线在固执的颤颤巍巍伸向自己,那是自己与他的因果相连,
那一刻秦艽环目四顾,虚假的喜堂背后,白塔内壁刻的经文闪着熠熠佛光,秦艽也于此恍然顿悟,这座超脱六道轮回的锁仙佛塔,困住的原来并不是自己,而是他······
垂眸看向眼前紧握住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修得很齐整:
“你的手生得极好。”
青玄有些讶然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连耳尖都不觉泛起层薄红,他的眼睛已不再是戾气丛生的暗红,瞳色有一种玉质的凉意,却在看着意中人时融成一片温柔的月色,夹杂着几丝暗金的长睫在垂眸的时候更为明显,眉眼都漾开成无上的欢喜:
“你的手也极美,你的眼睛也美极了,我曾见过最璀璨的星海,都不如你的眼睛·····”
这样缱绻腻歪的情话明显还有些生涩,秦艽只微微笑了笑,温柔的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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