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ucifinil
陈阮有些惊异,朝着他走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太巧了,我们竟然是老乡。你口音真的很不像,说实话,你不告诉我真看不出是哪里的。”
他轻轻呵笑,摩挲了下手掌,“是吗,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移居去日本了,这么多年口音肯定变了很多。”
陈阮看了眼手表,又站回她的位置处,心中谨记沉辰星的指导,连着又射了叁箭。两箭八环,一箭十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之前的确是她姿势问题导致的偏差。
“对了,你中午有空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箭从沉辰星手上穿梭而去,又一个十环,他说道。
陈阮已经射完最后一只箭,走到后方的私人物品存放处,拿起她擦汗的白毛巾,轻轻拭过额角,接着回到沉辰星的身边,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走吧,老乡,今天就我请客了。”
禁忌游戏 29.复仇
桃花源记是一家中式餐馆,在蓝隆广场顶楼西处,陈阮领着沉辰星,挑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点了叁两小菜,再加了瓶米酒。
他们有说有笑,待菜上齐后,好一会儿,才下了筷子。
“辰星,我特地点的蟹黄小笼包,桃花源记最火的菜。你尝尝,这么久没回w市了,回味一下家乡的特产美食。”陈阮拿起餐桌上的公筷,给他夹了一个。
这蟹黄小笼包虽然体型迷你,但一咬破皮,肉馅的香味就漫出来,还有四溢的肥美汤汁,与唇齿交缠,惹人流连忘返,吃完还想再点一笼。
沉辰星吃完一个,向陈阮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眯起盈盈笑意,就快能掐出水来。
陈阮看他喜欢,叫来服务员,又再点了一笼。
等到后来加的菜也全上齐的时候,沉辰星却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餐桌的透明圆形转盘上,他的指尖轻点,转盘开始转动,随着菜肴一起,把那个东西转到了陈阮的面前。
陈阮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定睛朝转盘上看去。
那是一个月亮石链子,并不很新,仔细看银链上还有轻微的磨损痕迹,应该是拥着者的使用痕迹。陈阮突然记起来了,这是上次跟沉辰星在日本吃串时对链的另一半,沉所佩戴的是星星石,而现在这个月亮石,若没记错,是他死去的日本妹妹的遗物。
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钻进陈阮心窝,她在沉辰星与月亮石间来回扫视,却看见对面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苦情愫,陈阮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辰星,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阮没有碰沉辰星突然转给她的月亮石,迟疑着手抚上转盘边缘,慢慢又把它送回了男人的面前,“我不太懂……”
“这是我妹妹的遗物。”沉辰星用左手抚住额头,声音很轻,陈阮看不见他的脸。
陈阮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嘴中的话没有立马说出,她就这样在对面看着垂首的沉辰星,包厢的空气慢慢凝重起来,凝结成冰,却没有人愿意主动打破这份寂静。
良久,沉辰星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眼神定定地看着陈阮。
“小阮,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真相。”
“什么……”陈阮嗫嚅着,僵硬笑了一下,”辰星,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别吓我,到底什么事啊。“
沉辰星没有再看她,失焦地盯着桌上已经有点冷掉的银鱼豆腐羹。
“你和neworld总裁嵇相宇的关系,其实不一般吧。”
就像隐藏在胸腔里的利刃一般,在此时突然穿出捅了她的心脏一下。
“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阮回避他审视而灼热的视线,颤抖着夹了一个还热腾着的蟹黄小笼包,可在送到自己碗里的途中,它毫无预兆地掉在了桌布上,她有些慌乱地拾起,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若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他找你签了一份游戏协议吧,关于sm的游戏。”
男人冷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点苦涩。
陈阮的大脑像瞬间被一个塑料袋罩住,有人在后面卡死她的脖子,袋中稀而少的空气让她头昏眼花,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从起点走了很久了,现在突然迷失了,看不见终点。
连忙端起一旁的水杯,不管不顾地喝了口烫茶,温度却像烈火般想要烧毁她。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陈阮失控了,声音变尖,唇齿颤抖。
对面的沉辰星忽然起身,在空无一人的包房空间,自顾自地走起路来,每一步都像千斤顶落坠,狠狠砸上陈阮已脆弱不堪的理智。
“6年前,我的妹妹,在东京铁路上,卧轨自杀。”
“那时候,她才21岁,大叁,如花的年纪,大好的前程,所有的一切,结束在了冰冷的铁轨上。”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魔鬼。”
沉辰星停了下来,目光悲伤。他看着陈阮,陈阮却不敢看他,好像只要盯着那里,她的身上就会被戳出一个又一个无法修补的血肉窟窿。
“她与魔鬼签了一份游戏协议,以为通过游戏,那个男人就能爱上她,却没想到,这虚假爱情的背后,是万劫不复的百尺深渊。”
“那个魔鬼骨子里自私、冷漠、阴郁、残忍。有时却可以假装成温柔无比,对她若即若离,让她沉静在自我催眠的幻境之中,他就如操控着木偶绳线的主人,慢慢地把她的神摧毁,控制着她的一切悲喜。”
“魔鬼永远不会爱她,因为他不需要爱,觉得爱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掌控者的快感,在游戏中,对奴隶的神控制让他获取快感。而当我妹妹真正醒悟,想要离开魔鬼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沉辰星无比悲痛地呵了口气,在她的余光中好像有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鞭打、滴蜡、捆绑、囚禁……魔鬼像罪犯一般对背叛他的奴隶实施惩罚,把一切清醒的人,快要失去他控制的人,施以无尽的折磨。当她承受不住的时候,脸上布满滚烫的泪水,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声嘶力竭地问他,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求求你。”
“那个魔鬼说,只要你活着,永远都不可能,永远都只能留在我身边,永远是我的奴隶,因为你身上已经刻满我的烙印,你想也不要想。除非,你死了。魔鬼阴冷的笑声像噩梦般回荡在她的脑海,久久无法平息。”
“既然活着,无法解脱,那她就选择去死。因为活着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死亡所带给她的,宁愿被无情的铁车碾压,宁愿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愿再活着。
话至此处,沉辰星的双眸因愤怒而变得猩红无比,他双拳紧握,手指泛白,重重地敲击在餐桌上,把陈阮从茫然的沉思中给震醒。
“嵇相宇就是那个魔鬼,是他——杀死了我妹妹,是他杀死了葵。”
很快,沉辰星跑到陈阮旁边,用力地握紧她的手,面色凝重地坐在她的位置旁边。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暗中搜寻嵇相宇的罪证,各种罪证,只要能把他给弄到牢里去,让他付出代价,一切都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因为在日本,自杀根本判不到他,那个魔鬼钻了法律的空子,直至现在还逍遥于外。葵就是被他害死的……”
陈阮脸色煞白,奋力想推开身边男人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握得越来越紧。
“我推测,在我妹妹自杀后,嵇相宇肯定会寻找新的目标,魔鬼怎可能善罢甘休。没想到,我遇见了你,之前看见你们的相处模式就觉得诡异,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小阮,请你帮我,嵇相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为了给葵复仇,更为了拯救你自己。我们一起联手,把他送进去,让他知道所做一切的代价……求求你。”
沉辰星的头越垂越低,万分诚挚的请求,如在祷告神灵。
可陈阮怎会是他的神灵,她慌乱无措地把自己的手缩回来,现在的心绪就像麻一样杂乱,难以言喻的感受如一片永恒的死寂。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不停在抖,嘴中却否认他的话,好像在给予自我最后的安慰。
“沉辰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没有任何证据,为什么断定就是嵇相宇。他对我很好,并不像对你妹妹那样,也许你搞错了。我无法……”
“嘭”得一声,是男人大力拍桌子的声音,陈阮被吓噤声。
“陈阮,我很心痛,你如果这么说……但我没有伪造任何一个字,我知道这一切,因为葵生前留下一本日记,你想看我马上扫描给你,只要你帮我……只要你帮我……求求你。”
陈阮有些搀扶不稳地站起来,她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快摔倒之际扶住餐桌边缘,此时服务生进了包厢,来取残羹冷炙,可她的心比桌上的饭菜还要凉上几倍。
“对不起,沉辰星,我真的无法帮你,对不起。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都是带有目的的吧。”
沉辰星垂头,凄惨地笑了一下,他用力揉搓了自己的脸几下。
“对不起,因为妹妹的自杀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不要像葵那样……”
“对不起,小阮,刚才是我太过分了。”
“你们其实长得很像,你太像葵了,所以我担心。”
陈阮瞬间转头,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话一言不差全数入耳。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那一刻跌入冰窟。
禁忌游戏 30.茫然
门是掩的,灯是冷的。
陈阮抱着腿,头躺在膝盖上,眼神涣散看着蜕皮的墙粉。
手上有一只手机,搜索栏里写着“日本女学生卧轨自杀”,只有寥寥几条显示,其中一则暗指着东大女生,化名,发布时间是六年前。
沉辰星后来又电话里求过她两次,语调悲悯,陈阮依旧拒绝了他。
她现在思绪很乱,就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堆肮脏恶臭的麻布在脑子里。呼吸很乱,有时急促,有时根本感觉不到,好像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心也很乱,更多的是一种迷茫无助,仿佛闯入黑暗森林,看不见前方的路,周围还有时刻陷于饥荒的野兽。
嵇相宇最近对她很温柔,好到快攻陷过陈阮的理智,经常到这间破出租屋来,带着蔬菜水果食物,就像平日里下班归家的丈夫。那张游戏协议仿佛快变成一张隐形的纸,两人间的隔阂也逐渐消散,她若不问,他也不会再提。
陈阮不是没想过试探嵇相宇,但每当她站于他面前的时候,看见他眼里的温柔宠溺,话就卡在了嘴边,然后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拿着这惨痛的事件去质问他,如果这不是真的,就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之间逐步建立起来的关系也会降至冰点。
她是个自私且卑微的女人,贪图着他的柔情蜜意,他的拥抱抚摸,如果捅破这层皮,也许将万劫不复。她也没有高尚的正义感,她为沉辰星的亡妹感到悲痛和惋惜,但不会牺牲自己现有的幸福,况且仅凭他一嘴之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傻到就此与嵇相宇决裂。
她给所爱的人想出了无数个理由去反驳沉,也许更准确地说,不是去否定沉,而是去说服自己的理智,让它不要每天都在做矛盾激烈的思想挣扎,她想就此臣服,就此躺倒于地,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身边。
但她依旧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内耗,有些事情或许就没有个出口,她越想不在意这些,它们就会在晚上变成梦魇缠着她,阴魂不散。
陈阮揉了揉头发,叹息起身,胃有些疼了,又太久没吃东西,于是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一个生鸡蛋。打开灶炉,铺上一层油,把蛋壳敲碎,液体蛋清蛋黄一下次附着在锅上,“劈里啪啦”跳出油渣子,如她现在烦乱喧扰的思绪。
“叮”得一声,旁边手机响了,陈阮抽身去看,是吴安然这周末约她去蓝隆广场新开的咖啡店打卡的信息,她淡淡扫了一眼,犹豫几秒回复了一个“好”。
她最近心情极差,不怎么想出门,但一向是一个难以说出拒绝的人,连“善意的谎言”如今也懒得去编。
今天的鸡蛋她煎糊了,她后来看着厨房墙上已烫上烟灰的白瓷砖发了呆,忘把火候给关小,回过神来已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赶忙关了灶台。
这个煎鸡蛋废了,只有很小一部分能吃,她也没剔除干净,烧焦的蛋白边角被痛苦地吐出来,眼里还呛了泪,连忙又去厨房间盛了杯水,缓缓受到刺激的喉咙。
陈阮不高兴再做一个了,她没什么心思。回了房间,打开工作台上的电脑,点开最近的草稿图,开始作画,大概神不在焉画了有一个小时,她乏了,躺在床上睡了会儿,起来已是深夜十一点。
她再次打开电脑,去厨房冲泡了杯咖啡端回来,继续就着稿图修改框架。
突然,她的私人邮箱到消息通知,发件人不认识。陈阮有两个邮箱,一个工作接项目用的,一个私人的,前者经常到外来邮件,后者几乎不怎么有消息。
陈阮有些好奇,这个邮箱她好久没点进去过了,因为没什么可看的。于是她点开邮箱首页,找寻刚才发进她私人邮箱的那封邮件,应该不是垃圾广告,她从未在外泄露过信息。
标题竟是空的,陈阮不禁皱眉。
正文不是空的,最上面写了几行字。
小阮,对不起,又打扰到你了,但请你一定要看下面的内容。
附件是我妹妹六年前留下的日记,一字一句亲笔写下,是全日文的。
我这几天花了时间,熬夜把它们全部翻译成中文,就是为了能让你看见葵和那个魔鬼在一起的全部真相。
我请求你,一定要把它看完,不期望你看完它能帮我什么,但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我已经陆续在集嵇相宇的其他罪证了,仅凭葵的日记还不足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终有一日,他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阮,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联系我,这条道就是我们的秘密沟通方式。
沉辰星。
陈阮难受地吸了口气,她的头又开始痛了。附件不大不小,有十几mb,但她始终没有点开那个下载键,她痛苦地合上电脑,头趴在桌子上,刚喝下去的咖啡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搅弄着脆弱的肠胃,心如火烧。
她扯来脚边的垃圾桶,扣住喉咙把刚喝下去的咖啡全数呕出,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只剩黄黄的胆汁。陈阮跑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慢慢喝下去,手拍着不受控制心脏加速跳动的胸口。
回到座位上,陈阮重新打开邮箱,在回复栏打下一行字。
沉辰星,求求你别再发给我这些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他也对我很好。我不了解你的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嵇相宇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再这样骚扰我的生活,我就报警。
烦躁地点出发送键,陈阮躺倒在工作椅上,手无力地抚上发晕的额头。
她把沉辰星发给她的邮件删除进垃圾桶,不再看上面的任何一个字,那令她难受而刺眼。
陈阮不知道该相信谁,她怀疑过任何一个人。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嵇相宇,想就这样永远跟他在一起,哪怕他从不说爱她,哪怕柔情蜜意都是他演的,只要永远不戳破心中的幻境,她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那牢笼中的金丝雀。
禁忌游戏 31.丑闻
裱花被细勺打散,陈阮心不在焉地坐在sweetie咖啡馆的沙发软座上。
因为是新店,来的人便有点多,大多是刚毕业的年轻女孩,叁两成群,拿着手机从不同角度给桌上的食物拍着照,七扭八拐,仿佛那是一件大师手下的艺术品。
吴安然在透明玻璃柜中挑选着小蛋糕,陈阮最是记得,她特别喜欢吃那种腻甜腻甜的食物。这是陈阮接受不了的,她吃甜几口嗓子就容易齁,需要喝大量的水来冲淡味道。
吴安然大概也有选择困难症,在透明展示柜前上俯下蹲了好久,才挑了一个蓝莓芝士蛋糕,喜洋洋地用双手捧着,迈着频繁的小碎步走到桌子前,生怕一不小心把它给打翻了。
喝了口奶咖,陈阮向上睨了她一眼,“少吃点甜的,看你额头上的痘痘。”
她不在意地嘁了一声,还暗瞪了一眼陈阮,说道:“得,那又不是吃甜弄的,我家天生遗传痘肌,没辙。我说你一点甜都不沾多没劲啊,生活都这么苦了。”
陈阮握柄的手愣了几秒,转而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坐了下来,有些神秘兮兮地靠近陈阮的耳朵,还朝她眨了下眼睛。
“陈阮,跟你说个事儿,靠过来点。”
陈阮挑了下眉毛,身子朝吴安然那边凑近了些。
“你还记得高中你们班那李晓群么,我最近跟他谈了。”吴安然的脸浮现一丝红晕。
她诧异地放下杯子,脑海中极速搜索着这个名字,却发现记起来的全是关于她那幅画的场景,那时钱宸是主谋,李晓群就是围观男生中的一个。
陈阮叹了口气,事情过这么久了,她早不记恨纠结了,却对此人也提不起打探的兴趣。
“我记得,你怎么跟他好上的。”她淡淡瞥了眼吴安然。
“我俩相亲认识的,没想到是同一届的高中同学,巧了,还正好是你们班的。”吴安然又挪近了她些,神采飞扬,“跟我讲讲呗,李晓群高中咋样啊。”
陈阮咂了砸嘴,轻哼一声,却没有透露关于画的那件事。
“我早忘了,没什么印象。他那时候挺透明的,就不太突出,真实性格也不了解。”
吴安然看似了然地点了点头,突然讥讽:“也对,那时你视线全他妈在嵇相宇身上啊,别的男的能入你眼嘛。”
陈阮忽然呛了一下,无奈瞪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跟我说说,你最近咋样,有对象没。咱也快奔叁了,看看哪个男人能把我们清冷高傲的陈大小姐给了。”
陈阮差点没憋住笑,“清冷高傲?你怎么看出我这样的,吴安然。”
可她的内心现在却是有点酸涩,不过是掩饰深深刻在骨血里的自卑罢了。
“难道不是吗?你这么多年都没谈个男的,平时也不接触,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性冷淡呢。奶奶我之前还在酒吧聊上一个,不过是个渣,分了不可惜。”吴安然像大爷般地摆了摆手,好像在扇走苍蝇。
暗自叹了口气,陈阮微抚额头,遮住自己的表情,脑中那个人的面容又清晰浮现。
“我不知道。”她说。
“啥?!啥叫你不知道。”吴安然有点被她气笑了,“你他妈这么多年不会还喜欢嵇相宇吧。”
陈阮突然咳嗽起来,咖啡有些呛进气管,她的眼角也被呛出了泪水。见势,吴安然赶忙给她递了块纸巾,右手拍着她的背。
待平缓后,“都……多久的事了,你觉得可能吗。”
过了一会儿,四周其他顾客有窃窃私语声响起,陈阮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去,吴安然对八卦的嗅觉比陈阮还灵敏多,只见那边一大群女孩子凑到一起,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不时捂着嘴对周围朋友在说些什么。
“唔,我的妈呀,我心碎了。本来还磕newolrd总裁和他女友的cp呢,上次看财经访谈才知道他们感情维持了十年,果然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不给人拍到了早暗地里找了小叁,都快一年了……”
“欸,我看看,小叁长啥样,脸美不,前凸后翘嘛,好像嵇总正牌女友还挺漂亮的……”
“卧槽,w城这次可以啊,这料现在热搜潜力榜,马上都快冲进全国前50了……”
“珠珠,你网2g的吧,我这儿早飙升了,都前20了。嵇相宇若是明星,知名度再广一点,这不要爆了那热搜榜。”
“妈的,我气死了,脱粉了,垃圾男人。”
“呵呵,真的渣男,这消息一出,脸再帅事业再强老娘也不爱了,拜拜。”
“……”
陈阮的手有点发抖,若对面有张镜子,那她脸色一定是煞白无比。她颤抖着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差一点没拿稳掉到桌角,连忙打开新闻。
w城电子日报版头第一条就是,neworld总裁嵇相宇深陷性丑闻漩涡,牵一神秘女子同游日本。
心跳快要到嗓子眼,陈阮点开那则新闻,文章记述了嵇相宇和她相处的一半时日,从他带她去超市开始,直到最近去外面吃完饭。其中,去日本的照片流出最多。照片上的视角很远,看来是躲在某处暗摄的,像素大多有些模糊,看不清人的脸。有一张照片她对着摄像头,是正脸,但因为像素的问题,没有把她的面容完全清晰暴露。
“卧槽,嵇相宇在搞什么,我服了。”吴安然也在一旁掏出了手机,嘴里喋喋不休,“他那时候还没和赵淡青分吧,就在外面找女人了。欸,不对啊,这女的我怎么越看……”
陈阮不由自主地握紧拳,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吴安然的目光。
“天哪,陈阮,这女的跟你好像,你怎么还有跟她一样的衣服?!就那件迪士尼米妮的白色的,你经常出来跟我穿的。”吴安然蹙起眉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突然,她四处警觉地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力在这里,慢慢凑近陈阮的耳朵,语气有些凝重。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后来,陈阮低头犹豫了好久,才把她和嵇相宇再度重逢的故事告诉了吴安然。不过,她暗自保留了关于那份游戏协议,关于sm的所有故事,还有沉辰星那突如其来的秘密。
吴安然也沉默了好久,看着她,眼神愤怒,更多夹杂着心疼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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