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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状元就回来娶我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叁至晚
梁追看完,并没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让道:“你先写个字出来。”
“写什么?”崔织晚顺手拿起他方才用过的毛笔,追问道。
“随便。”
崔织晚铺开纸,想了想,落笔写下一字。
梁追一看她运笔,眉头便一皱,刚想开口纠正,却愣住了。
纸上,逐渐现出了一个大大的“梁”字。
“怎么样?”崔织晚满怀期待地偏过头,却见梁追方才回过神。
“……崔姑娘,虽说你年幼,但这手字的确是有点……”
崔织晚垂头丧气,正要转出书案,梁追却没有让开,反而向前一步:“你过来,握着笔。”
女孩小小的一个,刚及他胸口的位置,梁追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虽然刻意隔开了些许距离,却依旧呼吸相闻。他握住她的小手,引导着她写,淡淡道:“这样运笔,横撇都要拉直,知道吗?”
他是真的想认真教她。崔织晚看着他平静的侧脸,虽然还是少年的清俊,但眉峰之间可能因为经常蹙眉,竟然已有了浅浅的痕迹。
她不由得有点出神,眼前这个指导自己写字的可是未来内阁首辅啊……
“你走什么神呢。”看着小姑娘盯着自己看,目光茫茫不知道在想什么,梁追皱眉问她。
崔织晚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趴着写字。
小姑娘果然很认真,可在梁追看来,一笔一划还是丑得出奇。她又默了首《赤壁赋》,非但没写出磅礴气势,反而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梁追突然记起,从前在平州时,母亲总要看着他练字,写错一个字便要罚跪,哪里能像她这般轻松懒怠。
其实,在同龄的闺中,她的字绝算不上差。可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学生”,梁追觉得既然要教,便不能让她丢人。
“别练什么梅花小楷了,日后就依着我给你的帖子临摹。”梁追淡淡道。
“那是什么字?”
“正楷。”说着,梁追又递给她一本《诗经》,让她抄抄看。
“啊?那岂不是更难了……”崔织晚有点沮丧地趴下去。梁追在她的头顶看她小眉头都皱起来,眉梢尖尖,越发可爱。
写着写着,崔织晚突然觉得有点昏沉,她什么都没说,自己伏在案上,一笔一划地继续抄书。门开着虚缝,乍暖还寒时节,冷风直朝她身上扑。
崔织晚非常不舒服,眼前的字都快看不清楚,意识也渐渐模糊了,直想睡觉。梁追坐在她另一边看书,并未注意到。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清醒些,刚写几个字就想睡觉,梁追指不定怎么看她呢。
毛笔尖匀出一大团墨,纸都浸透了,崔织晚的笔还是没动。
她坐都坐不稳,勉强站起来想去喊明夏她们,却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便倒了下去。
但好像又被谁给接住了,她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崔织晚尚有些清醒,她闻到一股极淡的皂香,脸蛋贴到人家的衣襟上,非常陌生的气息。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然后就想放开她。她立刻抓紧这人的衣袖,喃喃道:“别走,我有点难受……”
梁追一阵沉默,只好先把她手里攥着的笔给抽了出来。
平日飞扬骄纵的小姑娘,居然会有这么可怜的样子,倒真是显得孱弱无依。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她生病而已,自然有人会好好照顾她。这姑娘行事古怪,对他又意图不明,他若再怜悯她便是徒惹麻烦上身,何故要白心思。
梁追思定,正欲推开她,崔织晚却不许,她又难受得很,只顾抓着他。霎时,滚烫的小脸贴到一块凉凉的东西,很舒服,她就蹭了蹭,努力伸出手把眼前的东西抱住,更觉得凉快些。
梁追看着这小姑娘贴住自己的玉佩磨蹭,一阵无语。
那玉他并不常戴,却是亡母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你快起来。”他把玉佩抽出,缓缓道:“我替你去找你的丫鬟来,这里是寺庙,不好声张。”
崔织晚听到这个声音,才模糊想起这人好像是叫梁追。可听说他心狠手辣,最喜欢杀人了,那她抱着的这个又是什么?崔织晚现在脑子都烧成浆糊了,总之,既然他愿意抱着她,总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梁大人,我又病了……”崔织晚小声说道:“我头疼,口渴,不舒服……你不要吵……”
什么梁大人?梁追眉头轻皱,觉得不太对,这才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这丫头竟然烧得这么厉害!
他不再多想,当机立断把小姑娘打横抱起朝外走。房门外不远处,明夏和阿酥正百无聊赖地站着说话。
看到梁追竟然抱着自家姑娘,明夏吓了一跳,焦急道:“梁公子,您这是……”
梁追冷冷道:“自己主子高烧,你们竟丝毫不知,倒是伺候得很好啊!”
明夏一愣,竟被少年凌厉的气势摄住,恍惚间还差点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穷书生是哪位高门公子。
她顿了顿才明白过来,急忙伸手一探崔织晚的额头,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
姑娘这身子怎么就没有安稳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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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暮春,清晨时分,梁追一个人提着书匣走进学堂。
他总是最后一个到的,因为黛山离岳安书院实在太远,每日天不亮就得出发。再加上先生布置的功课,寅时起,子时休,只能堪堪睡够两个时辰。
教制艺的张先生是从翰林院退下的,性情刚直,学识过人,早些年也曾闻名朝野。开课前,他捋着花白的胡子,扫视整个学堂,目光最终定在了梁追身上。
“梁追,前日老夫让你们交上来的文章,为何又独缺你一人?”
白耀轩转头看着坐在最后面的梁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梁追却不慌不忙地起身回道:“先生,学生前日已交。”
闻言,张先生眉头一皱:“那依你的意思,是老夫老眼昏花,竟连名字都数不清了?”
学堂内,零碎的哄笑声渐起。人人都知这老头最顽固严苛,和他顶嘴,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梁追恭敬行礼:“学生不敢。”
沉默片刻,张先生难得没有追究,而是深深看了眼梁追,训诫道:“将《中庸》抄写十遍,下学后再同老夫好好解释,先坐下听讲罢。”
临近晌午,学堂内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白耀轩走到梁追桌前,看着他垂眸拾书匣,敲了敲桌子,得意道:“喂,开课才几月,四书五经都快被你抄烂了,你要是再不滚,本少都腻了。”
梁追不说话,提着书匣要走。
“站住!你到底怎么认识崔织晚的?”白耀轩抬脚追上去,一把拦住他,质问道:“无缘无故,她凭什么要帮你?”
一提及那人,梁追眸色愈深:“这话,白公子应该去问崔姑娘。”
“别搁这跟本少打什么马虎眼!她心思单纯,一定是被你蒙骗了!”
白耀轩唾了他一口,嫌恶道:“你以为自己识得几个字便能出人头地么?像你这种出身低贱,心心念念向上爬的穷鬼,本少见得多了!若不是她护着你……呵,你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你不肯滚,那行,有本事就忍气吞声呆在这儿。后年院试,本少倒要看看你能考出什么名堂!”
白耀轩甩袖走了,梁追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怔地出神。
算起来,已经月余过去了。从初春到暮春,她一直都没有再去寺里。
没有她的消息,他的日子好像空出了一块。
外面下雨了,梁追却没带伞。雨势虽然不大,却很急,他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不顾衣袍被沾湿。
突然,一阵马嘶声响起。街角处闪出一架马车,那马跑得飞快,像是受了惊,车夫正奋力拉扯着缰绳控制。
临近的路人们纷纷闪躲不及,远处,甚至还有好事者驻足围观。
梁追眼睁睁看着,却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他照旧走他的路,根本不管迎面而来的马车。
万幸,那车夫还算是个有经验老手,劲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堪堪将马勒停。马车停在梁追身旁,飞溅而起的泥水染污了他素服的下摆。
“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眼看殃及池鱼,车夫十分客气地抱拳行礼,歉然道。
梁追摇摇头,示意无碍,刚走出几步路,却又听见那车夫在后面唤他。
“公子,请留步!”
他转身,发现车夫竟拿着一把伞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这是我家小姐吩咐我给您的。”
方才只见车帘微动,却未见其中所坐之人。垂眸望了一眼面前的油纸伞,梁追并没有接过,而是平静道:“多谢美意,不必了。”
车夫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孤拔身影越走越远,挠了挠头,只好跑回了车边。
“小姐,还真是遇上个怪人。他不肯伞,淋着雨走了。”
听见这话,马车内良久无人言语。漫长的沉默之后,有少女轻轻嗯了一声:“随他去吧。”
回到寺里,梁追迎面正撞见有僧人扫阶,他静立在旁,那僧人却放下扫帚唤住了他:“梁公子,有你的书信。”
梁追原本要走,闻言顿了顿脚步,缓缓道:“谁送的?”
僧人摇了摇头,将书信递给他:“不清楚名字,不过……好像是崔家小姐身边的婢女。”
一瞬间的犹豫,梁追不知该不该接过。
可最后,他还是伸手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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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织晚走进茶楼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梁追。
他没有待在雅间等她,而是孤身站在二楼的角落处,背对着楼下。
崔织晚愣愣地仰头望他,她戴着帷帽,隔着层薄纱,恍惚觉得眼前少年的背影与一道身影渐渐重合。
“姑娘?”明夏轻轻唤了她一声。
崔织晚回过神,却发现梁追也看见了她。
一大早,茶楼里宾客寥寥,崔织晚看他迈步下楼,有点不明白。
“梁公子……”
帷纱后,女孩的眸光依旧水亮,梁追顿了顿:“有什么话,姑娘请说便是。私自外出,共处一室,不妥。”
她还真没看出梁追原来这么保守。崔织晚觉得他就是不想和自己多说话,心里莫名有点火气。
“许久不见,公子就一点都不担忧我?”
“……”
梁追被噎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姑娘,慎言。”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坐下来喝茶,那咱们就去街上走走。”本来只想送点东西,可惜这人态度冷漠透顶,崔织晚这下更不急了。
她扫了一眼梁追手中提着的书匣,转身就走。
原本是她在前,可奈何没走几步,梁追就到了她前面,明夏则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样一行人,远看倒像是一对外出游玩的兄妹。
崔织晚过于专心地想事情,脚下又是石子路,走着走着,被一块大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撞上梁追的背。
梁追下意识伸手稳住她的身体,却并没什么好话,淡淡地道:“你走路不看路的?”
这口气跟她爹似的。崔织晚回过神,哦了一声,乖乖看路。
她抬头,实在觉得梁追比她高好多,步子也迈得更大。崔织晚走得跟像小跑一样,才能跟得上他。不过,梁追似乎察觉到了,步子稍微放缓了一些,让她能跟上。
看着梁追的袖摆,崔织晚不知怎的,突然很想轻轻伸手勾住。他走路很稳,每一步都是,好像拉着他就永远不可能摔倒。
这人实在太闷了,好不容易约出来见一面,崔织晚只能绞尽脑汁找机会跟他搭话。
“梁追,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包子。”
“哦,我还没有吃呢……”
梁追停下来看她,崔织晚才小声地继续道:“我和母亲说要出来上香,半途才折过来的……我怕来不及,就没吃早饭。”
梁追静静听着,眉头微皱:“那刚才怎么不说?”
“其实本来想在茶楼吃点东西的……”谁让你不肯坐下来。
梁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他环顾四周,恰好看见街边卖蒸糕的。
崔织晚眼睁睁看着他跑到摊子那儿买回两块热腾腾的蒸糕,递到她面前:“吃吗?”
“姑娘,这怎么能……”明夏看见了,面色微变,想拦,却没拦住。崔织晚取下帷帽,兴高采烈地接过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梁追看她吃得开心,鼓着腮帮像只小松鼠,觉得有点好笑。
“嗯!”崔织晚一边点头,一边掰下另一块递给他:“梁追,你吃吗?味道很不错的。”
梁追看向她,顿了顿说:“我不吃甜食。”
哦,那以后就不给你送糕点了,改送别的罢。崔织晚暗暗记下,又咬了好几口。
很快,一整块蒸糕下肚,感觉已经是周身通泰,终于该说正事了。
“梁追,你在书院,是不是过得不好?”崔织晚认认真真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肯说,但是程勇都打听到了。白耀轩他经常欺负你,是不是?”
今日,女孩梳了两个团团的发髻,缠着巧的珊瑚石链子,阳光照在上面,闪着细碎而耀眼的光。梁追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没有。”
“是从来没有,还是这几日没有?”崔织晚的追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再有下次,便让他爹拾他,反正他的把柄都在张先生那儿。若实在不行……”
“梁追,我荐你去旁的书院可好?”
她今日连帖子都带来了,只要梁追一句话,她就帮他彻底躲开白耀轩那个二世祖。
可梁追却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崔姑娘心。”他还不至于这般脆弱,连这点事情都经受不住。
“可是他太蛮不讲理了!万一你被打扰,不能安心读书,那岂不是……”
“崔姑娘。”
崔织晚的担忧被打断,她抬头,却见梁追直直地望着她,脸上显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有戒备,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茫然和纠结。
“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帮我?”
为什么?崔织晚一时根本答不上来。
她知道,这是他的长久以来的困惑,可她却没法给出最真心的回答。
“……梁公子,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事相求。”崔织晚深吸一口气:“日后,若我有难,你能否尽力……”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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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追:只要我否得够快,被坑的就不是我。(直男发言)
织晚: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考上状元就回来娶我吧 礼尚往来
啥???
崔织晚傻眼了,不是,她还什么都没说啊!
梁追却十分平静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人微言轻,恐怕实在帮不了姑娘什么。”
你人微言轻?传闻中的梁阁老,朱红一批,杀人和杀鸡似的,倒也不必太过谦虚哈。
崔织晚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尴尬道:“害,公子误会啦。我并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就是万一出点意外,你看能不能……”
“不能。”梁追再次坚定拒绝。
“……”
算!你!狠!
崔织晚竭力安慰自己消消气,就当养了条白眼狼算了,可下一瞬,她却听梁追又开口道:“不过,在下可以许诺姑娘一件事。”
“什么事?”崔织晚下意识问。
“不知。”梁追淡淡道:“等姑娘有什么非达成不可的心愿时再说罢。只要此事无关钱财和人命,在下愿意尽力一试。”
一个无限期的心愿?这不没什么区别嘛!崔织晚眸光一亮。无论如何,这辈子她总不会再按原样作死一次,守好自己的小命,钱财她家又不缺,就让梁追对付冯家去吧!
“好呀好呀!多谢多谢!”
崔织晚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顿时觉得心情舒畅,浑身轻松。她示意明夏拿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锦盒,亲手递给梁追:“给,这是送给你的。”
梁追低头看了一眼,没接。
崔织晚锲而不舍道:“下吧下吧,就当是你教我写字的谢礼。等我从冀州回来,你可千万要继续教我哦!”
“……回来?”梁追轻轻重复了一下,反问道:“你要走?”
“嗯。”崔织晚点了点头:“前几日得信,信上说外祖母病重,我需得赶去冀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应当会回来。”
梁追知道她母亲出身冀州荣氏,闻言不再多说什么。他默了片刻,将自己手中的书匣打开:“这些,你拿着。”
崔织晚看他提过来几大卷册子,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字帖。”梁追淡淡道。
“……”
说实在的,这个礼,她确实有点不太想。
崔织晚勉强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勤学苦练,绝不懈怠!”
梁追浅浅地嗯了一声,又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难得多说了些话:“这个方子,你好。一日叁服,调理气血。”
崔织晚有些惊讶:“你……你怎知我的病症?”
说完,她又觉得有点好笑。也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细心点的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颜回短寿为圣,下下签。”谁料,梁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念出了一句签文:“月下围棋局,谁知子落来;听琴不相识,袖手问颜回。”
崔织晚听了,睁大眼睛。
正月十五求的那支签,原本不知丢到了何处,没想到居然是被梁追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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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状元就回来娶我吧 惊马(重要章节)
七月,荣家来人专程接崔织晚回冀州。
两地之间多山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经过数日颠簸后,总算接近了冀州城外。
“十六娘。”车外,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表哥。”崔织晚让明夏拉起车帘,只见一名年约十叁四岁的清俊少年正骑在马上。
“你快上来,外头多晒啊。”崔织晚冲着他招手说道。
荣锦微微笑道:“我可没你那么怕热。”他嘴上这样说着,人还是上了马车,车内的丫鬟都十分乖觉地下了车,让兄妹两人单独说话。
崔织晚小嘴一撇,愤愤道:“要是我跟你一样从小练武,我也不怕冷不怕热。”
她一直很想随表哥一起练武,哪怕是学点花拳绣腿也好,可惜在这件事情上,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爹爹从没松口过。
荣锦含笑道:“傻丫头,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武?”
从小到大,这个妹妹一直被众人呵护着长大,跟个瓷娃娃似的,怎么可能受得了习武的苦。
“哼,不学就不学。”崔织晚摇着荣锦的手娇声道:“表哥,那你说实话,老太太她身体究竟怎样了?”
“哈哈哈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荣锦斜靠在车壁上,狡黠一笑道:“放心好了,信上所说当然是假的。只是若不这样去信,姑父他怎会轻易允你随我回冀州?”
“老太太的身体好着呢,前段时间偶感风寒,如今已然痊愈了。”
荣家老太太膝下共有两子一女,从前的荣大姑娘便是崔织晚的母亲,自小最受宠爱;荣锦为荣家大爷荣伯松所出,他上头还有个姐姐荣绮早已出嫁;而荣家二爷荣仲柏则子女众多,受宠的有嫡子荣铭,叁姑娘荣沁雅和四姑娘荣沁怡。
崔织晚和荣锦从小养在荣老太太身边,从未分开过,直到崔一旦续弦,刘夫人进门后,崔织晚才被接回吴州。兄妹两人从前是不分院子住的,一直同吃同睡,故而感情极好。
“你不知道,最近冀州闹了旱灾,加上朝廷改稻为桑,乡下有不少人逃了出来。”荣锦给妹妹说着外面的情况:“有的庄子十之五六的人都饿死了,父亲已经派人去寻访各处的情况,还设了粥棚留那些流民。”
照理这种杂事,荣锦是不应该说给闺中妹妹听的,可妹妹从小身体就弱,被祖母和父亲他们护着,连房门都不许踏出,因此少了许多乐趣。久而久之,荣锦便习惯同她说起外面的事情。后来崔织晚回到吴州,他或是去信,或是寄去些新鲜玩意儿,从不间断。
“说起这个,爹爹去年年关还把家里的粥棚交给我管呢。”崔织晚说起这件事,眸子就闪闪发亮:“虽然我每日只负责打打算盘,但仔细想来也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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