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好好好!”王少将军气极反笑,猛地扑向了燕离。
竟是拼着惩处也要将燕离击杀在当场。
“住手!”姬纸鸢却开口了,“你们都退下。”
王少将军身形一僵,难以置信地扭头道:“陛下,此人……”
“退下!”
“遵,遵命……”
王少将军咬牙,忽又平静,最后瞥了一眼燕离,像看死人一样,然后出去了。
李宜修经过燕离,挤眉弄眼的同时,悄悄朝他竖起了个大拇指,“勇士啊!改天找你喝酒。”
殿内静悄悄的,似乎真的只剩两个人了。
不过燕离知道,暗中一定还有高手,只是凭他的修为,感应不到而已。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在来之前,他已经打了腹稿,燕山盗能给大夏皇朝带来什么除了被招安,似乎没有筹码了。
姬纸鸢也正是这个想法,她可以容忍燕离的不敬和放肆,只要能招安燕山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然而燕离心里清楚,燕山盗不可能被招安。
燕山盗是狼群,狼群一旦被圈养,就会失去血性,失去血性的狼群,与羊群无异。
走到这一步,燕离已经没有退路。
他掀开帘幕,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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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御座前的椅子上坐下。
御座前的椅子,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坐。
燕离坐了下来,看着姬纸鸢,那惊心动魄的完美,饶是他心志如铁,也不由为之颤动。
不过心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断了,颤动的持续,并没有多久。
“希望你接下来说的,是朕想要听的。”姬纸鸢淡淡开口。
燕离笑了笑,道:“朝阳没有杀人,他们只是打了一架而已。苏羽会死,究竟是意外,还是幕后黑手,这才是关键。”
姬纸鸢美眸微冷,道:“朕只要结果。”
燕离道:“我负责找出凶手,给你一个交代,朝廷与燕山盗依旧保持默契。”
姬纸鸢摇了摇螓,道:“燕山盗解散,编入龙卫,燕龙屠出任统领,其余大小统领皆有安身之处。这是唯一能救你们的方法,也是最后通牒。”
燕离冷笑一声,道:“只给一个归宿,就想让整个燕山盗为你卖命,你是不是因为长得那么美,才想得那么美”
姬纸鸢的美目闪烁,饶有兴味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朕说话。”
燕离道:“现在你见识到了。”
姬纸鸢道:“你不怕死”
燕离道:“我怕得要死。”
姬纸鸢道:“燕山盗保留编制,另编一军,封燕龙屠为车骑将军,你不用考核便可加入书院内院,一应修行所需,全不用担心,日后至少一个三品位份,够不够”
燕离摊手道:“条件很诱人,但我做不了主。”
姬纸鸢道:“那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燕离嘴角轻扬,道:“你需要一件像我这样脑子聪明外加文武双全的兵器,替你清理帝国的毒瘤还有笼罩帝国数百年的阴霾。”
姬纸鸢淡淡道:“你有这个能耐”
声音十分平淡,已非质疑,而是笃定他无法办到。
自武帝以后,笼罩帝国的阴霾就愈加可怖,数代皇族励精图治,也未能消去,凭一个小小的强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燕离答非所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来见你。余行之不可能留我性命,抓捕难免死伤,我死了,他的位置才能坐得稳。”
姬纸鸢蹙眉道:“怎么说”
燕离笑道:“你心里有一面镜子,明知道余行之有问题,还让他们来抓我,不就是为了考验我如果我走不到这里,对你而言,也就失去了人质以外的利用价值。”
姬纸鸢意味莫名道:“你的胆子真
50、对待爱慕者们,请保持适度的容忍
这是姬纸鸢第一次在谈话中表露些许倾向,面对蝼蚁一样的燕离,她也算给了足够的耐心,这就是最后通牒了。
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踏入紫宸殿,更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坐下来,与她面对面交谈。
整个神州大地,实力最强的修行者,都在修罗榜上。
可单论权势,眼前这位才是立于巅峰的存在,没有之一。
“忌日呢。”
可是燕离却笑了起来,“如果你愿每年来我坟上送一束花,哪怕现在就死在你手中,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姬纸鸢道:“你果然不怕死”
燕离道:“我说过了,怕得要死。”
“朕随时可以杀了你。”
“你愿意给我送花吗”
“那个帮你的小姑娘,朕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哦,你跟她有仇”
“无仇无怨。”
“你看她不顺眼”
“是朕喜欢的类型。”
“她欠你钱”
“并没有。”
“我明白了。”
“你早该明白。”
“我是说,你随时可以杀了她。”
“她救了你的命,你不救她”
“那只是个交易,她拿我好处的时候,并没有出价保自己的性命,显然对她来说,钱财比命重要。”
“燕朝阳的性命也无所谓”
“这个,需要考虑。”
“朕不想等太久。”
燕离又笑了起来,道:“人生就是无数种艰难的选择。比如今天赚了些银子,是买点肉回家添个荤菜,让妻儿吃上一顿好的;还是去打点酒,奢侈的让自己醉生梦死一回。”
姬纸鸢道:“买肉,这是你理应承担的责任。”
燕离道:“可是你一年到头赚的所有钱财,都已经贡献给妻儿生活所用,难道就不允许偶尔放纵一回”
姬纸鸢没有说话。
燕离又道:“再比如前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往西天极乐,那儿没有病痛饥饿,那儿应有尽有,那儿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一条通往地狱冥府,那儿苦恶云集,那儿充满血腥暴力,那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儿随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地狱冥府有太阳”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小细节的地方,就不要讲究了。”
“朕认为你应该选择西天极乐。”
“可西天极乐没有红颜知己。”
“永陵世家大族、书院,都有不少好姑娘,只要你看得上,朕为你做主。”
燕离的眼睛忽地变得又深又亮,“如果是你呢”
此话一出,紫宸殿内顿时万籁俱寂。想来躲在暗处的高手都惊呆了,以至于连呼吸都忘记了。
毫无预兆的,姬纸鸢身上骤然涌动强烈的气劲。
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御案上的笔架蓦地一震,一支细长狼毫倏地化为闪电,发出凄厉的破空音。
闪电速度之快,超越了肉眼可以捕捉的极限。
燕离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全力运转元气,散于体表护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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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右臂横档于门面之前。
现阶段的离崖,在没有运转洗心诀吸收外力之前,连布帛都不如,根本用不上。
嗤!
右手肘部骤然传来剧痛,那道闪电势如破竹地撕碎了他的护体元气,刺破了表皮,深深扎进肉里。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往下滴落。
燕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直疼得他冷汗直冒,脸色又白了几分。
可是,他却一声也不吭,面无表情地看着姬纸鸢。
姬纸鸢神色淡然,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血还在滴,燕离却又笑了起来,“呵呵呵,元气外放,一品武夫,看来我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一品武夫不算什么,让人震惊的是,十八岁的一品武夫,修行史上,从未有过。
神州大地修行史上最惊才绝艳的,正是修罗榜上排名第十一的燕十一,但他也是十九岁才突破的一品武夫。
姬纸鸢竟然比燕十一还早一年,这意味着,她必然能够突破修真境,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
大夏皇朝数百年历史,皇族子嗣素来稀缺,而修行资质高超的更是没有几个。
看来姬纸鸢不但美貌得天独厚,便是修行资质,也是完美得让人嫉妒。
姬纸鸢平淡道:“这不是秘密。”
是的,这在各大势力情报当中,早就透明了的事。
燕离其实是知道的,可是没有亲眼见到,总觉如梦似幻。如今真的见到,却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
燕离撕掉袖子,拔出狼毫,随便包扎了两下,才又开口:“传闻和亲眼看见,确实存在差距,想必很多人在你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姬纸鸢意味深长地说:“可是不包括你。”
谈判到现在,燕离都没有表示过一丁点的尊重和敬畏,一直“你你你”的称呼九五之尊,饶是姬纸鸢不喜欢繁文缛节,也有些不快了。
可她却手下留情了。
任何人敢当着她的面说那样的话,都不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她却饶了燕离一命,说明她对燕离抛出来的筹码,有点兴趣。
燕离笑着说:“原谅我的失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但是啊,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爱慕者,对你做出失格的举动,或者说出失礼的话,难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那样,谁还敢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呢所以啊,对待爱慕者们,请保持适度的容忍。”
姬纸鸢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离,一字一字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忽又微微一笑,“不过,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你确实
51、诱饵已经布下,就等凶手咬钩。
今夜无月,漫天星斗,灼灼争辉,暄腾耀目。
书院。
外院占地极广,是后山禁地的十倍,因为这里不但培养修行者,还有天下书生学子,也都在这里就学,所以外院有驻军巡防,保卫学子们的安全。
由于武帝废两教与科考,书生失去了往日的地位,没有修行资质,却能写一手好文章的书生,这里是唯一的出路。书院统一三年学制,能被选入书院,即使没有修行资质,也是学子当中的佼佼者。从外院结课的学子,会统一进行殿试,而后以其成绩,分发各州县。
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殿试不分排名,以上、中、下等划分。
但由于缺少修行资质,哪怕是上等优秀的成绩,最多也只能封到县官,如果还想继续往上,必须要有实际的才干,在上官的举荐下,才有可能进步。
这其中,一步步往上爬,最终回到永陵的人,几乎凤毛麟角。
然而书院却有一个传奇,以学子的身份,从书院毕业后,仅仅三年就重新回到了永陵,并且在这过程中,真名觉醒,重回书院出任一个教习,他的名字叫常山。
常山回书院已经十年,在书院任教十年,都没能晋入内院教习,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和痛苦。他的资历已然绰绰有余,可书院迟迟没有安排他晋升的意思。
般若浮图一来就成了内院教习,可谓天之骄子,常山这个草根传奇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遭到许多同僚暗地耻笑。
众所周知,修行者愈早觉醒真名,好处愈大,将来所能取得的成就也愈高。
常山二十四岁觉醒真名,年纪实在太大,本就不被人看好,当年的传奇,反倒成了如今的笑话。
塾苑,属于外院教习的住舍群,是一片连在一起,相对内院独立院落较小的院子。
常山所在的院子,在外院教习当中,并不算特别好,从地位上来算,他是外院教习的第一人,可是待遇方面,他却要比几个资历老的教习差很多。
毕竟书院开设已久,年纪最大的外院教习,现年已经七十多岁,常山就算有怨言,也是无可奈何。
基于以上种种,加上新入院的学生,那个天字一号让他处处吃瘪,常山近日的心情可算是糟糕透顶。
这不,又一次从入定中脱离出来。
烦躁的心绪,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透过窗门,望着漫天星斗,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事实上,如果在官场,他相信自己早已出人头地。内院教习筛选的严格,他早就有所耳闻,可没想到艰难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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