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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我想知道,这是燕兄的手笔还是”李宜修沉着脸。

    “别担心,你的智识还在水平线上。”燕离揉了揉手腕,笑眯眯道,“至少比某个以为胜券在握的蠢货强多了。不过说实话,在你们来搜查之前,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那……”

    “让李公子见笑了。”就在这时,一道极馥的香风从楼下传了上来,像似百种香花调成的蜜露,让人为之精神一振,全身都好像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待香风的主人从楼道口出现,又让人眼前一亮。

    水亮的三千青丝梳着流仙髻,玉簪上的流苏轻轻摇曳着;外披一件亮银色的水罗烟,内里是袒臂月白长裙;柳眉又细又长,丹凤眸内似蕴有烟雨之渺然、寒潭之清冽、诗词之雅致;丽若朝霞的脸容,颦眉浅笑皆有万种风情。

    “香夫人”李宜修不确定地问。

    “正是妾身。”来人正是李香君。

    她莲步轻移,来到燕离身侧,先盈盈行礼,一面仔细察看他的身体,然后按捺着欢喜之情,低声说:“我一直很担心你。”

    沈流云眸中有异色。她一眼就看出李香君天生媚骨,是床笫尤物,深刻的历史教训告诉她,这样的女人通常很难驾驭。

    燕离向李香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贺心,你立刻向武神府发出通告,就说王元朗在我们手上,要想他活命,让王霸亲自来接,如三天之内不见人,剁碎了喂狗!”

    “遵命!”贺心笑着退去了。

    “你……”王元朗刚想开口,就被黄巢用铁索锁了,几个黑衣剑客上来,不由分说地押走了,径自下楼,显然另有关押地。

    李宜修懊恼道:“我或许明白了。埋伏是夫人早就布下的。燕兄出事的时候,夫人一直关注朝廷的动态,我和王兄追来并州,以及燕兄的行踪,相信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

    燕离笑得很贼:“对,所以你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的,不用沮丧。”

    李宜修气得眼冒金星:“在下更难过了,燕兄是故意的吧!”

    燕离学他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唉,李兄对我的误会颇深,看来只能让时间来验证了。”

    顿了顿,又道:“对了,千万别抵抗,不然那个蠢货就死定了,到时候王霸追到这里,我就说你见死不救,也有责任,你看他饶不饶你。”说完摆了摆手。

    几个黑衣剑客上来,将李宜修也给锁了,并将他一同押走。

    王元朗带来的铁索是黑源精金打造的,就算是真人也挣脱不开,是他特意找裁决司借的,反倒便宜了燕离。

    换了个完好的房间,李香君等人看着沈流云,皆有迟疑。

    “无妨,自己人。”燕离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微微喘着气。就那几下简单的动手,也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属下参见龙首!”各小统领单膝着地,

    “龙首”沈流云惊呆了,她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一直以为燕龙屠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敢问




70、无声的温柔
    的臭味中闻到一股清香,他立刻就醒悟,这是刚刚从蜂巢里采出来的新鲜的蜂蜜,胸口顿时一热,自嘲地笑了笑:“我果真是个白眼狼……”

    “现在你知道了吧。”李香君轻哼着说,“孙统领告诉我了,你姑姑也受了重伤,却只因为你怕苦,便不辞辛苦去找新鲜的野蜂蜜。”

    于是再苦的药,也变得不那么可怕。燕离强忍着恶心,慢慢的小口地喝,直到一滴不剩。

    “南北客栈在我们的控制中,但难免出问题,我派人装成卫士,押了几个假犯人去县衙,能拖住一段时间。”

    “你做得很好。”

    李香君笑着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据探子回报,在雍州一带有疑似大先生的人出现。”

    “这真是好消息。”燕离眼睛一亮。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李香君有些忧心道,“大先生的安危应该是无虞了,可若是王霸真来了,恐怕没人挡得住他。”

    “不需要挡他。”燕离欣然一笑,“只要燕十一活着,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王元朗的死活无关紧要,让王霸带走也没关系。”

    李香君恍然,又道:“那不如你先回孤月楼,我留下来善后。”

    “我不回孤月楼。”燕离摇了摇头。

    “那你要去哪里”李香君蹙眉道,“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你的处境很危险……”

    燕离对她笑了笑:“我现在要去永陵。”

    李香君大吃一惊:“那,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没人想得到我会回永陵



71、叛国恶党燕离
    兖州,三河港。

    自古以来,三河港就有“三分天下”的寓意,只因神州最大的河流——岭定河到这里分了岔,将整个神州大地分隔成三个地域:第一个是以永陵为中心的从未经受战争洗礼的富庶之地,包含青州、兖州东部、冀州东南部、涂州、扬州;第二个是以荆州为中心的战区,其中包含荆州、豫州、元州东南部;最后一个是以益州为中心的战区,包含益州、并州、幽州、岭州、元州西北部以及秦氏所在的凉州。

    “在永陵住过,对苦寒之地的贫瘠深有感触。这里离南国还有数千里,可已很有些暖意了。”燕离赶着马车,缓缓驶向三河港,出发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

    沈流云深以为然道:“我虽未亲身体会,但从书上看来,其中尤以幽、凉二州为最。幽州以北,绵延万里雪国,千百年不融,不见任何生命的迹象。人类深入数百里已是极限,据记载,那里的最后一个村落,在十年前被风雪掩埋。”

    燕离道:“雪国成因是一个谜,也不知百年后,版图上还存不存在幽州。”

    “可能不需百年。”沈流云摇了摇螓,“数年前我无意中看到幽州的呈报,上面说法相禅师与萧月明联手探查雪国,但才深入千里就险些陨落。逃生后,法相禅师不得已之下,迁移了禅院的山门,要不然不用半载,禅院也会被风雪给掩埋。”

    燕离感叹道:“那可是修罗榜的高手,自然之威,竟至于斯。我听说武帝时,雪国有个名叫‘胡’的强族,在那里世代繁衍,那时还没有这样严重。”

    沈流云道:“此一时彼一时。至于你说的胡族,他们不讲人伦,父死,儿非但承其位,还收其妻妾,与乱|伦何异不止如此,还将我族当作猪狗牛羊取乐宰杀,简直牲畜不如。”

    “虽牲畜不如,但是强武。”燕离笑着说,“《武策》有段记载,武帝有次陷入绝境,刚巧躲入柳林禅院的创始人的草庐,于是《大梵心经》初次登场,便使天下惊艳;我听人说,那位老禅师已是武道人仙。”

    沈流云微微一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燕离惊讶地问。

    沈流云道:“人仙境的妙谛,不是没人领悟,却无法完成三次灌顶。”

    “灌顶”燕离皱眉:“我怎么听说,鬼神盛宴的发起者——鬼圣杨幽云——便是武道人仙

    “他只是比普通的修真境更强一点。”沈流云肯定地说。

    燕离顿有些郁色。

    沈流云似知他心中所想,宽慰道:“生死有命,你不用为此沉郁;与其指望突破人仙境增寿,不如在我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听话一点,不要再让我操心。”

    燕离没有说话。

    愈是接近三河港,河道便愈来愈宽,不时有大的客船、官船顺流而下。

    三河港原本只是一个港口,但此处“东走圣京,南通江都”,是神州三大域的交通枢纽,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以贩运为主的小镇,在这里聚居的,多以挑夫水手为生。

    燕离二人并没有在镇上停留,一径穿过小镇。

    车厢里传出沈流云的声音:“我方才留了心,这里也贴着你的通缉令,少待定有官兵盘查,你要小心。”

    燕离照旧的伪装成小老头,脸上还涂上孙长志特制的一种药膏,使皮肤看起来松弛黝黑,又黏了假胡子,不是相熟的人认不出来。

    “前面就到了。”

    就见港口前果然有一伙官兵在盘查,但看样子并不很上心。

    “站住。”一个官兵懒洋洋迎过来,手上也拿一张纸,和燕离对照了一眼,便懒得再看,绕过燕离,去掀车帘。

    也是只看一眼就挥了挥手:“过去过去。”

    沈流云却高兴不起来,很有些不悦:“这些人怎么回事三河港是交通重地,盘查罪犯竟如此草率,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们担当得起吗”

    “您是‘小隐隐于野’,哪里知道小人物的难处。”燕离哂笑一声。

    沈流云挑眉不服地说:“你又比我懂了”

    燕离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衙役,说白了就是合法的地痞,最懂得生存之道;你看看通缉令上的我,要多凶残多凶残,要多禽兽多禽兽,他们哪个嫌命太长,敢来招惹上头指令,做做样子罢了,即便认出我,也会视而不见的。”

    沈流云更生气了:“这不是纵容凶犯么怎么能选这种人来当差!”

    “这当然就是,要治罪的。”燕离轻声笑着,“但是,他们的秉性就是如此,没意外的话,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他们的言行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标准,就不会屈居在这里当个衙役了。事实上,世上最多的恰恰就是这类人,您要是每个都按着自己的标准来对比,就好像要求一个哑巴唱出动听的乐曲那样荒诞。”

    沈流云大皱秀眉:“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做到我的标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少要认真对待。”

    “这是能力问题。”燕离道。

    “这是态度问题!”沈流云毫不退让。

    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不能不做没意义的争论了。”

    两个人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观念很有些冲突。对于沈流云来说,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拥有完善的人格,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泾渭分明;对于燕离来说,他六岁就家破人亡,吃过数不尽的苦头,深切体会过小人物的艰辛,自然分外鄙夷沈流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到了港口。

    “过河呢老爷子,上我的船吧,我刘大力干这一行十几年了,经验老到,保证又快又安全,您大可放一百个心。”一个亲切的嗓音响起来。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就跟燕离一般大小。

    “六子,你的毛长齐没有,动不动就跟客人瞎吹,你从娘胎出来,也才十几年吧,哈哈哈……”

    刘大力只作不闻,殷切地望着燕离。

    燕离点了点头:“人车一起,多少钱”

    “便宜又实惠,收您五十文。”刘大力伸出一个手掌。

    五十文确实很便宜了,不过他的船不是单载,还有别的客人;况且只是过个河,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燕离点头,交付了船资,便向车里道:“公子,过河

    河了,您在车上不方便



72、你到底是人是鬼
    “燕离!”

    这时裁决司的那条船也到了,一听燕离在这里,立时撇下熊万里,将燕离和沈流云团团围住。熊万里一看,心知机不可失,便悄悄地潜入水中,溜之大吉。

    燕离在咳嗽中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发现周遭的人的眼神不对,他一摸脸上妆容,顿时明白过来,目中闪过凛冽的杀机。

    “不要!”沈流云将他扶了起来,并对他摇头道,“不能牵连无辜。”

    燕离与她对视片刻,眉头逐渐皱起:“这个时候,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您不是一直教导我,要珍爱自己的生命”

    沈流云仍是摇螓:“珍爱自己的生命没错,但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剥夺。”

    “您认为我们的敌人会为此赞颂吗”燕离咬牙道,“您到底明不明白,此行生死攸关,任何一点失误,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畏避困难是懦夫的行为!”沈流云怒道。

    “这是该规避的风险!”燕离沉沉说罢,缓缓调动元气。

    裁决司的人各各对视一眼,都有默契,警觉地盯着他的动作。

    沈流云的美眸透射出凌厉的光:“你要灭口的话,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就像你杀害展沐一样!”

    燕离浑身一震,脸上倏地毫无血色。

    沈流云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有的时候,最痛苦的往往不是来自于敌人的尖兵利剑,而是最亲近的人的无心的伤害。

    其实他们对彼此都没有足够的了解。但总算烙印在灵魂里的印记,使得矛盾没有进一步激化。

    “你们是哪个营的。”燕离目光转向裁决司的人。

    只有裁决司的人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站出来:“我乃朱厚大人麾下参旗。你……”

    “什么都不要说。”

    原来是朱厚的手下,难怪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燕离淡淡地开口道:“我无意与诸位为难,如果能当做没看过我,自然再好不过。现在,所有人都过去那条船,倘若有谁十个数之内不动,别怪我心狠手辣。”

    朱厚和燕离交好,他的手下没理由不知道。

    那些普通的民众,一听这话,哪敢停留,忙不迭地往那条船去;裁决司众人对视一眼,都有默契,各自退了回去。

    那参旗大声道:“燕离,别以为我们会放过你,只是不想伤及无辜,你若识相,上了岸后束手就缚,我等不伤你性命,押你回京面圣,由陛下裁决。”

    燕离冷冷一笑,径自摇着橹走了。得益于燕子坞的生活经历,撑船还难不倒他。

    “大人,追吗”一个廷尉眼见他的船愈去愈远,急忙问道。

    “就算追上去,我们能是对手”那参旗翻了个白眼道,“你没看到他身边那个人,竟然敢跟他顶嘴,定是沈流云无疑,要是她出手,我们加起来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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