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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祖缇
当初与丈夫失之交臂的孤狸j藉山她的女儿还魂.还缠上了她的宝贝儿子!
若不在媳妇的身上讨回属于她的公道,誓不为人!
「练功?堂堂黎家少夫人耍枪弄棍的.成何体统,要是传了出去.教扬州首富的颜面往哪摆?」黎夫人厉声斥喝。
娘的意思是说以后她都不能练功了?雍茗愕然瞠眼.急急想改变婆婆的决定。
「娘.练功可以强身……」
「还想跟我顶嘴?」黎夫人生气的一把抢过雍茗手中的长棍.丢到一边去,「跟我来!」
「去哪里?」雍茗问。
「哪来那么多问题好问!」黎夫人狠瞪她一眼.「嫁进黎家就是黎家的人了,娘叫你做事,你敢有第二句话?」
想到自己变成狐狸j女儿的「娘」,黎夫人就呕。
「是……」被钉得满头包的雍茗被骂得粉颈越来越弯。
她怎么会这么chu心大意,脑子里头除了夫君就只有夫君.连要请安一事都忘了.难怪让娘气得半死。
虽然娘骂她骂得好凶狠,又不准她练功,可想到刚才夫君刚刚的相护.又让她甚感欣喜。
黎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往白个儿居住的院落行去。
雍茗见状连忙跟上。
须曳.她又俏声小跑步回来,附耳询问,「我等一下可以回来找你练功吗?」
俊眸凝望雍茗不安的模样.笑了下,「可以。」
「太好了!」她开心的踮起脚尖,也不管旁边还有家仆在看.就往黎恪非脸上亲了一口,「我好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黎恪非一愕。
「那我走罗!」挥手道别.雍茗快步跟上黎夫人。
喜欢?
黎恪非下意识m了m她亲过的脸颊。
他们的结合不只是因为礼教?
想起她灿灿的晶亮眼眸,那凝视着他时.眸中难以忽略的崇拜与尊敬,紧抿的嘴角微微一抽,别有深意的弯勾。
「爹.请用茶。」跪在地上的雍茗双手端着托盘,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递往黎老爷方向。
「乖媳妇。」黎老爷漾着宠爱的笑意,接过茶来。
坐在茶几另一边太师椅上的黎夫人怎么看,都觉得丈夫脸上的笑刺眼得可以。
狐狸j的女儿果然遗传了一模一样的绝美脸皮.与年轻时的风娘十分神似,让黎夫人看了就有气。
「娘.请用茶。」
黎夫人睇了跪在跟前的雍茗一眼,手指刚碰到瓷杯,猛然指尖一挑,杯中热茶洒了出去,雍茗闪得虽快,仍被泼到了手,细腻雪肌迅速红成一片。
「小姐!」
「夫人!」
丫鬟们急慌慌的奔过来,一旁的黎老爷还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您要不要紧?」离儿紧张的掏出帕子,覆在雍茗烫伤的手上。「您烫伤了,得赶快上药……」
「你是怎么奉荼的?」黎夫人气怒的拔尖高喊,「故意打翻是想要烫死我吗?」
故意打翻?她明明将茶端得很稳,完全没有晃动啊!
「娘,我并没有……」’
「还想顶嘴!」黎夫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雍茗娇嫩的小脸一下子就浮现五指印。
「怎么打人了?」黎老爷连忙放下手上盖杯茶,匆匆过来护着媳妇,「媳妇怎么可能故意打翻荼呢,一定是你弄错了!」
「你没关心我有没有被烫伤,却只忙着关心媳妇?」黎夫人更怒了,「我……」黎老爷缩了下脖子,「我看你没事啊……」
「谁说我没事来着?」黎夫人一拉裙摆,「瞧见了没,我的裙子都湿了,我的脚现在可疼着哪!」
见两老竟然为她吵起架来,雍茗傻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快道歉。」离儿连忙催促。
「可是我并没有故意打翻茶!」雍茗理直气壮道。
忘了请安被骂是她活该,可是没做的事却硬要压罪到她头上,这她可不能忍得。
而且她还平白无故被甩了一巴掌!
「不管有没有都不重要了!」离儿着急道:「不道歉情势会更坏,您以后在黎家的日子会更难过,先忍一下,小姐!」
雍茗咬了咬牙,抬头看着正为了她争得脸红脖子chu的两老,她只得忍下满腔委屈与怒气,重重朝地一磕头。
「砰」的一声响,震住了两老的争吵,不约而同回头,惊见雍茗额头正抵着青石地板,朝黎夫人行大礼。
「娘,是媳妇的错,是媳妇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害娘受惊了,请娘原谅媳妇。」
「夫人,请原谅小姐!」离儿也跟着磕头谢罪。
黎夫人昂着下颔,绕着两主仆行了一圈又一圈。
瞧孤狸j的女儿如此卑屈的模样,总算让她一腔怨气稍稍纡解了些,再着雍茗贴在地上的素手红肿,报复的快意更让她兴奋得想仰天大笑。
孟家恬不知耻的硬将女儿嫁过来,她一定会让他们明白,不知羞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黎老爷又跳出来缓颊,「夫人就别跟小辈计较了。」
「谁跟小辈计较来者?」黎夫人怒瞪丈夫一眼,「我是在教媳妇道理!」
说着,绣鞋「不小心」踢着了雍茗烫伤的手。
「啊!」雍茗痛喊了声。
「怎么了?」黎老爷问。
「要你来关心?」黎夫人一拂袖,坐回太师椅,「起来吧!」
离儿连忙搀扶雍茗起身。
「我在绣房里摆了绣架。」黎夫人一招手.一旁的丫鬟立刻奉上新茶,「既然你是孟家的女儿,绣工必定了得,帮我在我新裁的绸衣上绣上「牡丹双鱼」吧!鱼儿的鳞片以我新购来的珍珠缀结,图样与绣针都在绣房里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刺绣?雍茗呆了。
孟家四名女儿中,绣工最好的是雍荃,再来是雍荔,就连年纪最小的雍芊都比她行。
而她呢,耍枪弄棍第一名,可要她拿起与发丝同细的绣针,她除了会替自己的手指制造无数个小伤口以外,连片草叶都绣不出来。
「娘,我……」
「你怎样?」黎夫人一双美眸自杯盖上缘狠睇。
她怎不知家里娶来的是孟家四名女儿中最没用的一个,姑娘家该会的琴棋书画、女红统统一窍不通,就只会像个男人一样骑马打架。
与孟家联姻就够倒霉了,娶的还是最没用的一个,这一口怨气教她怎么吞得下去?
不好好整她一整,难消这口怨气。
「牡丹是陆上之花,为何会跟鱼在一起?」鱼儿不是不可离水的吗?
「你……」黎夫人面色一变,「你这是在指正我?」
「娘,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想……」把困惑问清楚啊!
「小姐,咱们快去绣房完成夫人的交代吧!」离儿急忙打断雍茗的辩驳。
这小姐真的是让人头疼,都已是姥姥不爱了,还不懂得察言觐色,再不赶快带走她,待会不晓得又会出啥乱子。
「可是我……」不会刺绣啊!
「等等再商议。」离儿当然知道雍茗的底细,低声附耳道。
「好吧!」雍茗尴尬着笑脸,快速福身,「爹、娘,媳妇告退了。」
***
一出厅堂,离儿立刻送雍茗回房。
途中,她想吩咐其他丫鬟拿来清水与伤药,可丫鬟们都很有默契的一与她四目相对就急忙将眼眸移开,摆明不敢搭理,难道她们在黎家被孤立了?离儿又急又气。
「小姐,您先坐着休息,离儿去拿伤药。」离儿匆匆忙忙提裙离开。
一人孤坐在花厅中的雍茗看着发红的手背,左颊还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再想到婆婆刚给的「难题」,就连一向少g筋的她也忍不住叹气了。
一定是她忘了请安让娘十分生气,才会被打。
她也不是爱顶嘴,只是真的不是她将茶打翻的嘛!为啥她要背黑锅呢?
不过奇怪的是,她端茶的手非常的稳,为啥茶杯会突然打翻呢?
雍茗百思不得其解。
「娘子?」黎恪非意外雍茗此刻竟会在房内。「请过安了?」
「夫君!」一看到黎恪非,所有的不如意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她开心的迎上。「娘叫我回来了。」
「这是……」黎恪非眼尖的发现她颊上的五指印,「谁打的?」
左边粉颊都红肿了,可见当初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呃……」
「娘打的?」只因为忘了请安就动手打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因为……因为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泼到了娘的裙子……」她的笨手笨脚会不会也让夫君生气啊?
黎恪非微一蹙眉,「你不应该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人。」与她对打过,他明白她手脚的伶俐。
「我也觉得很纳闷。」雍茗搔了搔头,「不懂为何会打翻茶杯。」
搔头的小手手背同样红肿一片,黎恪非立刻抓下小手来
仔细一瞧便明白原因。
「被热茶烫伤的?」问着,大手拉下了叫人铃。
「茶翻得太突然,我一时闪避不及。」
此时,离儿正急急忙忙的端水盆进来。
「小姐,快将手浸在水里……姑爷?」离儿没想到黎恪非也在。
「给我,」黎恪非端过水盆置于桌上,将发红的小手整个浸入水中。
「少爷,您叫我?」青青小跑步进来。
「去药铺拿烫伤药回来,还有芦荟研磨的凉膏。」
「喔。」青青瞥了小脸红红肿肿的雍茗一眼,心一惊.拉过拿着布巾伫立一旁的离儿,「你跟我来。」
「可是我要服侍小姐。」
「你来帮我磨药比较快。」青青将布巾放到桌上,拉着离儿就走。
一离开院落,青青即忙不迭的询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少爷虐待了少夫人?」
敢情这丫鬟叫她来,只是为了探听八卦?
「还是夫人虐待少夫人?」她好好奇,快告诉她啦!
青青的缠问让离儿脸色更沉了。
早知道在黎家她们并不受到欢迎,可从青青的口中,她明白不只是黎夫人讨厌小姐,就连姑爷也讨厌小姐,故青青才会怀疑是姑爷打了小姐。
可怜的小姐,离儿一定会保护你的!
离儿用力握拳,在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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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劫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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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将布巾打湿,折成方块后,黎恪非小心翼翼的贴敷在被打的粉颊上。
冰凉感刚碰上粉颊所带来的微微刺痛感让雍茗不由自主缩了下肩膀。
「很疼吗?」
雍茗偏着头思考了下。「还满疼的。」
手上跟颊上的疼皆像有人拿着火把靠着她的肌肤,又热又烫,难受极了。
打他入房来,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花,一点都不像受了伤的人,这让黎恪非匪夷所思。
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的伤有多严重,他真会误解一切都只是他眼花。
「会疼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问题让雍茗呆了下。
「我不知道耶!」她也说不出个为什么来,「我只要看到夫君就会想笑啊。」
「为何?」他长得并不有趣。
「我也不知道为何看到你就会开心。」笑花绽放得更开,扯痛了颊上的伤,扭曲了笑容,「喔……好痛!」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黎恪非霍然明白此点。
碰触过她的唇,看过她的身子并不是她坚持成亲的主因,而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
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扯动了,她因疼痛而扭曲的微笑也让他心头一阵酸软。
他轻叹了口气,「你不该嫁进来的。」
闻言,笑容冻结了。
「为什么?」他嫌弃她?
「黎孟两家竟争百年,你的母亲凤娘,昔日更差点嫁入我家当了小妾。」
原来如此。雍茗豁然开朗。
「还好娘没嫁进来。」她娇羞一笑,「不然与夫君成了兄妹,就不能成亲了。」
黎恪非一怔,忍不住大笑出声。
从没见过夫君如此「激动」的雍茗诧异的望着笑到泪珠都泌出眼角的黎恪非。
「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他倾身靠近一脸困惑的雍茗,情不自禁吻上那红艳的小嘴。
能遇上如此喜欢他的娘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然而他明白的是,他也受到感动,对她也慢慢的产生情愫了。
「夫君?」夫君竟然大白天的就与她亲热?
「嘘,别说话。」薄唇在嫩唇上辗转,火烫的舌尖探入檀口。
「唔……」雍茗青涩的回应,在唇舌纠缠之间,喘息渐浓
「少爷,药拿来了!」
一听到青青的声音,黎恪非立刻放开雍茗。
还傻愣愣的雍茗眨动迷蒙的双眼,被动的让黎恪非为伤处抹药。
离儿伫立在雍茗身侧,紧盯着黎恪非的动作。
她只是一名小小仆佣,没有任何地位可制衡姑爷与夫人虐待小姐,但若是他们敢伤害小姐,她一定会以x命相护。
为烫伤的小手上好药绑上纱布,再替红肿的小脸抹上凉膏,黎恪非抬首吩咐离儿,「服侍小姐休息。」
「是。」
「我不想睡。」睡了就不能看着夫君了。
「你受了伤,该休息。」黎恪非轻声慰哄。
「我睡不着。」才刚醒,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吧!」他拗不过她的坚持,「我要上医铺开诊,你要一起来吗?」
「要!」雍茗忙不迭点头。
可以看到夫君诊治病人耶!
「那走吧!」黎恪非转首吩咐,「离儿,你过来一起照顾小姐。」
「喔……是!」不用他说,她也会跟上的!
黎家的人休想再欺负小姐!
***
临街而设的黎安堂,门面广阔,高门显赫,正门大屋达十间之多。
正中央的广场是曝制药材之处,数名药工裹巾子,着对襟短衣或背心,在艳阳下挥汗工作。
炼制材的大屋内传来浓郁的中味,负责监督炼制的是黎恪非年仅十八岁的表弟——云岫故。
他具有过目不忘的优异才能,所有药材的名称、外形、炼制方法均准确无误的存在他脑中,一管嗅觉敏锐的挺鼻,任何药材到他鼻尖,品质优劣立可辨别。
理恪非与雍茗进了黎安堂,就见云岫故站在药柜前,检视柜内的药材。
「岫故。」隔着厚重的沉木桌,黎恪非低唤专心忙碌的云岫故。
闻声,云岫故转过头来,见着表哥轻颔了下首。
「表哥,早。」与黎恪非有些神似的面容转过来再对雍茗颔首,「表嫂,早。」
若要说黎恪非生x清冷,x情平淡,甚少大喜大怒,那么云岫故则是冷到了一个极致,那双墨黑的眼瞳不见任何感情波
澜,即使扯到亲人也一样。
可雍茗天生神经就少一条,未察觉云岫故的疏离,热络的对他喊:「你跟相公长得好像,是弟弟吗?」
知道岫故不太会搭理她的黎恪非代答,「他是我表弟。」
「原来是表弟。」难怪五官有些神似,只是表弟比黎恪非矮小了许多,大概只比她高上一些而已,体型也偏纤弱。「我是雍茗请问你叫啥名字?」
「岫故。」平板的嗓音略细,有着尚未经过变声期的痕迹。
「你几岁了?」
「十八。」岫故微皱着眉头,不想再聊下去,「我得忙了,表嫂。」
「喔。」碰了软钉子的雍茗mm鼻子,「不好意思,那你忙吧!」
小睑上写着挫败的雍茗两手有些无措的擦了擦衣裙。
怎么她在黎家好像真的很不受欢迎呢!
虽然出嫁前姊妹们跟n娘就明白告诉她,因为黎孟两家多年的恩怨,她这一嫁过来恐怕是前途多难,可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诚心待人,他人必也会以礼相侍,然而自她醒来到现在,却是挫折重重呢!
一只大手突然m上她的头,雍茗讶异抬眼,见着的是夫婿允满鼓励x的笑容。
就只这么一个微笑,雍茗立刻觉得斗志溢满心怀,那对眸子再次注入希望,回应黎恪非一个更灿烂的微笑。
「我得看诊了。」黎恪非走入诊间,「你要不要跟丫鬟去街上逛逛?」
「我可以坐在旁边看吗?」她想亲眼见夫君工作的模样。
「可以。」
黎恪非指示离儿搬来矮凳,置于看诊方桌的另一边让雍茗坐下,即扬声叫唤伙计,可让已在门口大排长龙的病患入屋诊治。雍茗热切的看着黎恪非的一举一动,见他认真的把脉、问诊,开药方,那严肃的模样俊帅到了极点。
她直勾勾的眼眸紧跟着他,炙热得教黎恪非莫名的小腹深处窜过阵阵暖流,心底骚动,就连求诊的病人都察觉她过于热情的视线了。
「黎大夫,这是您新娶过门的媳妇啊?」一名大婶呵呵笑问。
扬州首富的联姻可是羡煞旁人,更何况这黎孟两家百年恩怨在扬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联姻弭恩怨,可说是佳话一桩哪。
「嗯」
每次只要有人问起她来,雍茗立刻开心的举手招呼。
「怎么才新婚就急着来开诊,不跟新娘子在家多温存呢!」
「周大夫最近身体微恙,无法来门诊,若我再不来。大婶要上哪看病呢?」
「周大夫是黎恪非的师父,教导他所有医学知识,同时也是他的舅舅。「说得也是!」大婶好奇的观看雍茗的脸蛋,「小媳妇,你的脸怎么红红的?还有手缠着绷带是怎么了。」
「呃……」雍茗有此不知所措的看了黎恪非一眼,「不小心跌倒的。」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大婶带着怜爱的责怪,「既然受伤了就该好好在家休息啊!」
「人家新娘子舍不得离开相公啦!」陪着大婶一起来的大叔起哄,一时之间,其他就在问诊室外排队的求诊病患哄堂大笑,害得雍茗的小脸更红了。
「大树,您别取笑我了!」脸好热喔!小手连忙努力损啊损。
「大婶,别笑了,这样我把脉会不准的。」黎恪非平声叮咛笑得花枝乱颤的大婶。
进来看诊的病患皆对黎家新进门的媳妇十分有兴趣.雍茗也落落大方的跟每个病患聊天,聊着聊着,人干脆就站到门口,与尚在排队的病患热络谈笑,毫无大户人家的架子,也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其热情爽朗深得人心。
雍茗不再直盯着他,视线内也不再仅是他的存在,那炙热得让人全身酥软,难以专心的目光离开,照理说他该觉得轻松,可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悦。
难以解释的情绪窜过x口,酸酸的发酵着。
切脉问诊完,收手写药方时,黑眸状似不经意的扫过站在问诊室门口,一脚抵着地,一脚脚尖点着门槛的雍茗。
娇丽的面容巧笑情兮在门帘后若隐若现,银铃般的悦耳谈笑声不时入耳。
怎么,她巴巴跟着他来药铺,不是为着他吗?
毛笔笔尖蘸上黑墨,下笔在空白纸张写药方时,他一顿,忽而发现脑中一片空白,过多的墨汁沿着柔软马毛制成的笔尖滴落,晕洒出一狂幽潭。
「黎大夫?」正抱着孩儿等候药单的母亲诧异的叫唤,「怎么了?」迟迟不动笔?
黎恪非抬首,颊面迅速闪过一丝诡异的红晕。
「手来,我再确定一下。」
「嗯。」母亲拉过小童的小手,置于小枕上。
人中挂着两条鼻涕的小童明显是得了伤风。
最近早晚温差较大,许多小童均受了风寒,类似的药方开了不少,怎么……
怎么他会突然一个恍神,竟然忘了药名?
始作俑者一脸开心的走入室内,趁黎恪非将写好的药单交给一旁小厮的空档,开心的说道:「我跟离儿去买东西喔!」
「为什么?」刚谁说要待着在旁边看的?
未察觉黎恪非脸部细微变化的雍茗依然笑颜满溢,「刚汪大叔说过两条街的巷子里有家卖蜜枣的摊子,腌渍的蜜枣非常
好吃,我想去买些回来。」
「等会问休诊再去。」他轻哼道,
「为啥?」雍茗不解。」反正我在这也没事啊!」去买个蜜枣大伙一起吃岂不美哉?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啥时能离开由我决定。」
相公怎幺突然变得这么专制了。雍茗一头雾水。
「但你刚刚不是说我跟离儿可去街上逛逛?」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黎恪非冰冷黑眸一扫空荡的团凳.「去那边坐好,别在门口吵得让我无法专心。」
刚才温柔m她头的夫君为哈不见丁?雍茗心中充满委屈的坐回凳上。
她不晓得原来夫君的x情竟是如此反覆,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g本就是老天爷,仅能看他心情做事的。
「小姐,您就安分点吧!」离儿早看出雍茗在门口与病患说笑时,黎恪非脸色些微下霁,「适才您似乎吵到姑爷看诊。」
「真的吗?」雍茗惊讶掩口。
原来是她太吵了.难怪惹夫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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