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开国功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徒
所谓疑兵之计,关键就在虚张声势。对方只要敢于出营接战,伎俩立刻露馅,打与不打没任何分别。谢映登略一琢磨,立刻明白了王二毛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能帮到你什么
九哥那边恐怕有点麻烦王二毛轻轻点头,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左武侯是个硬点子,肯定扎手。我琢磨着,咱们这边也折腾差不多了,干脆悄悄绕过去.
映登眼神一亮,迅速点头。
正如王二毛所料,当桑显和决定将剩余弟兄聚集到身边,与洺州军拼死一搏后,程名振遇到了出道以来最大的挑战。
雄阔海、段清、王飞等人提前完成预定攻击任务,将敌营凿穿后迅速撤回了主将的身边,同时也带来了一个非常令人沮丧的消息,左武侯并没有像大伙事先想象 的那样溃不成军,而是被桑显和那厮主动召唤到了中军附近,避免了与洺州军的进一步混战。虽然在刚才的夜袭中,弟兄们在左武侯的营盘中纵横交错趟出了几道血 口子,但于此同时,大伙也付出了战死数百,受伤近千的代价。
点子,点子有点扎手又见到正在举目四望的程名振,段清用兵器支撑住躯体,一边大口大口喘粗气,一边汇报。即便是在对付冯孝慈时,他也没像今天这般累过。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泊中捞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水和汗水。
程名振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应。左武侯的顽强程度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从耳边传来的角声来判断,桑显和已经放弃了将洺州军拖住,等待武阳郡兵或洛阳骁果过来围而歼之的打算。这个倔强的家伙正在趁最后的机会收拢士卒,准备跟洺州军来一次纯粹的硬碰硬。
既然他不下达新的命令,段清等人也不再啰嗦,喘了几口粗气后,立刻收拢部属,命令大伙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连续几年的大仗小仗打下来,最初追随在程名振 身边的这些心腹也学了不少经验。他们知道今夜的战斗恐怕是耗子拉木纤大头在后面。更明白该怎样做,才能保证自己和麾下弟兄最有可能在战斗中活下来。
一时间,被火光照耀如白昼的左武侯大营居然难得地安静了下来。除了双方中军处不时传出的角声外,喊杀声、兵器撞击声以及垂死的哀鸣声居然全部低了 下去。没战死也没逃走的残余左武侯士卒在底层军官的带领下慢慢整队,没阵亡也没因伤失去战斗力的洺州军喽啰也陆续在旅率、队正们的组织下恢复队形,以程名 振为核心,缓缓地汇聚成一个方阵。
双方都已经现了对手的位置,双方的帅旗也都高高地挑了起来。不愧为征讨高句丽时最先杀过辽河的大隋劲旅之一,左武侯士卒在刚才的战斗中虽然出于极其被 动地位,五千兵马扣除了战死和逃走外,此时回到桑显和身边的看上去居然还有两千七八百人,差不多超过了一半。而洺州军虽然是偷袭得手,此刻还能站在程名振 身后的不过也只有四千挂零,队伍看上去没比对方雄壮多少。
雄阔海身子骨最结实,体力自然也恢复得最快。调匀了呼吸后,他试图弥补刚才自己在攻击中犯下的失误,走到程名振身边,主动请缨:教头,俺去当先锋,把敌阵冲开
程名振刚才观察过敌军动向,知道仅仅凭着几个人勇武很难拿下这一仗。沉吟了一下,摇头说道:先不急,等其他弟兄都喘过这口气来。大伙没你体力好,现在就动手,怕是跟不上你
再等,怕是天就亮了雄阔海加入洺州军晚,还没像其他人那样对程名振盲目信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猩红色的夜空,闷声闷气地提醒。
如果天光大亮,洺州军的虚实就会被另外两支隋军看出来,疑兵之计被拆穿后,大伙更容易陷入危险境地。程名振也一直为此事而担忧,听了雄阔海的话,便不 再耽搁。用手指了指敌军的侧翼,低声问道:雄校尉,如果把你麾下的弟兄补足了数,你能不能斜着从那里给我撕开一道口子砍翻帅旗
雄阔海将大棍在半空中晃了晃,毫不犹豫地回应,您瞧好吧,教头。甭给我补人,我就带原来那帮弟兄就成。
罢,他扭过头,转向自己的部属,爷几个,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没
听到了众人呐喊以应。人都仰慕强,虽然雄阔海的指挥能力差强人意,但其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非凡实力,早已经赢得了部属的尊敬。
等等,大伙一起上给你制造机会。程名振拦住蓄势待的雄阔海,面孔转向所有人。官军还不服,大伙说咋办
打他再打他一顿过去越是通俗易懂的话语此刻越能激起弟兄们的士气,众喽啰高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目中无人地呼喊。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只 有二十出头,少部分下巴上刚刚长出了胡须。铠甲单薄,兵器也五花八门。但他们却丝毫不为自家装备的简陋与寒酸而感到自卑,每个人胸口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这一次硬碰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走下战场。刹那间,程名振心里居然涌起一丝软弱。但很快,他心中的软弱便被豪情取代,一支队伍硬挑三支官军,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绿林人物胆敢这样做。而他做了,无论为了保住自家地盘儿,还是为了那点隐藏的虚荣心,都开创了一时先河。
段清听令,你部负责推进到敌军右翼,用弓箭和盾牌缠住敌军,不让他们转身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和豪情,他听见自己声音在大喊。那已经不像平时温文尔雅的自己,但这个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温文尔雅当不了饭吃,任何人的脑袋瓜子挂在城墙上,用不了三天就会腐烂黑。
王飞听令,你部与段清部比肩,互为依托,只准前进,不准后退
孟大鹏听令,你部正向上前,冲击敌军本阵
张堂柱听令,你部紧随在孟大鹏部后,向敌军正前方起第二波攻击
诺弟兄们一声接一声喊着,声音如火,烧得人热血。程名振自己的血也被烧得滚烫,想要再说几句鼓舞士气话,嘴巴张了张,却猛然忘词。传令兵,吹角他只好把所有言语汇拢在一句平淡无奇的命令中,扯着嗓子断喝,然后猛然推上面甲,端平了手中长槊。
有人霹雳般回答的一声,同时举起了兵器,快速向前移动。呜呜,呜呜,呜呜角声像受了惊吓般停滞了片刻,才追赶着大伙的步伐响了起来。如虎啸高岗,如大河奔流。夜风猛然加大,呼啦啦出着燃烧中的帐篷,赤红色火焰跳动,跳动,越跳越高,越跳越高。
双方既然都已经做了决一死战的打算,洺州军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没逃过对手的眼睛。发现程名振在初步战斗目标落空后,并没有急着立刻发动第二波攻击,而是停下来整顿队伍。虎牙郎将桑显和心里油然涌起一股钦佩。
只有怂人才喜欢捏软柿子,。如果程名振只是个胡冲乱撞的草寇,此战即便他桑显和最后力挽狂澜,也没有任何荣耀可夸。可如果程名振的表现确实像传说中那样英勇机智,左武侯纵使惨胜,胜利的辉煌也足以弥补战死者心中遗憾。
双方都尽可能抓紧时间地调整队形,为即将爆发的恶战做最后的准备。当洺州军的画角昂然吹响时,左武侯的吹鼓手立刻群起而应。两军尚未接触,号角声先在 夜空中交起手来。一方如山呼海啸,一方如潜龙腾渊,慷慨激扬,桀骜不驯。士卒们身体的血液骤然被加到燃点,随着主帅一声令下,轰然炸开,相对着冲了过去。
短短的二百步距离转瞬即被迈过,双方的弓箭手都试图尽最大可能削弱敌人的战斗力,却都没多少建树。如此短的时间,即使射艺最娴熟者顶多也只能发出三箭。其中一大半落到空处,一小半被盾牌隔开,零星几支命中目标,带起一团团暗红色的血雾。
有人倒地,发出凄厉的哀号。却没有人施以援手。狭路相逢,稍微的停滞便可能决定战斗的胜负。受伤者只能自求多福,在血流尽之前别被自己人踩死。跑动者则张开嘴巴,厉声狂喊,杀啊啊啊啊
轰大地仿佛晃了晃,所有叫喊声突然停滞,一大团暗红色的浓雾从两军汇聚处猛然腾起,瞬间绽放,妖异如花。双方正面开始接触,彼此的前锋都试图撕 开对方的阵型,长矛巨槊犬牙交错,挑开对方的防护,刺进对方的身体。格斗技巧娴熟者在千钧一发之际侧向拧身,让开身体的要害。反应稍慢的人则被槊锋捅了个 对穿,哼都来不及哼,当场气绝。
让开,让开,挡我者死正面队伍顶在一起,胶着不动后,双方的侧翼也发生了接触。王飞好容易捞到一次不为他人做嫁衣的机会,兴奋得两眼冒光。一手 持刀,一手持盾,砸翻眼前对手,率先挤入敌阵。周围的左武侯士卒立刻向他聚拢,长矛、横刀、铁槊并举,试图将他绞杀在阵中。跟在王飞身后的亲信脊背挨着脊 背紧紧组成一个铁三角,护住自家将领的身后和两侧,不让王飞四面受敌。
趁着敌军右翼的吸引力都被集中到王飞所部身上瞬间。段清瞅准机会,在距离王飞二十步左右的位置,进行了第二次突破。他的选位很狡猾,刚好卡在敌军队伍 发生变形,底层军官来不及补好的空挡处。一瞬间,竟直接前冲了近二十步。但便宜买卖到此为止,在桑显和的指挥下,敌军的防御重心迅速向右翼倾斜。段清带着 自己的部下左冲右突,杀得浑身是血,再也难向前多推进半步。
尽管前进道路被敌军所阻,弟兄们各自陷入了苦战。段清所发起的这一记强攻还是极大地缓解了王飞等人所受到的压力。趁着敌军手忙脚乱的时候,更多洺州军喽啰冲入敌阵,与王飞等人汇聚在一处,咬住对方死不松口。
左武侯的右翼所承受的压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桑显和不得不再度调整部署。他吹响号角,命令跟在自己背后的一部分士卒向右翼移动,以免阵型被敌军拦腰切断。而在应付着来自右翼压力的同时,他的目光还得时时刻刻盯紧程名振,以免其从中路制造麻烦。
洺州军的真正杀招肯定不在右翼,多年的临阵经验,令桑显和的定力远超常人。眼下右翼和正前方已经形成胶着状态,每一刻都有数十人惨叫着战死。但决胜的 关键点必然不在这两处,如果程名振只有这两下子,他就不会凭着一票流贼将河北南部各路郡兵压得难以抬头。如果他桑显和现在就把最后的力量全投入进去,他也 对不住自己百战之后换来的赫赫威名。
发觉桑显和没被自己的虚招所调动,程名振只好继续增加正面攻击力度。他带领自己的亲兵,从中线一直推进到最前方。与担任前锋的张堂柱和孟大鹏等人一 起,组成了一把沉重的铁锤。一下下猛砸,一下下砸得敌阵血肉横飞。左武侯的前锋有些抵抗不住,被推着慢慢后退。几名悍勇的低级将领逆流而上,试图通过反冲 击来加固本阵防线。程名振将手中长槊凌空投过去,正中当先者的脖颈。笨重的长槊足足刺进了两尺多深才停顿下来,血顺着槊锋喷涌而出。已经停止呼吸的左武侯 军官却没法倒下,被长槊的余力带动着,徒劳地于自己的亲兵当中打着晃,左摇右摆。终于有人发觉了他的异状,用手将其拦腰抱住。半空中的长槊由于重量的原因 旋转着掉落,槊纂着地,槊刃割断了猎物的整个脖颈。
刘将军,刘将军.失去将领的亲兵放声干嚎,瞪起血红的眼睛冲向程名振所在位置。孟大鹏率先迎上,左手中砍柴斧猛地一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隋兵 卸掉了小半个身子。红了眼睛的亲兵们立刻放弃了程名振,乱纷纷将孟大鹏围在了中间。正杀得兴起的孟大鹏冷笑连连,两把砍柴的斧头抡得像风车一般,挡开对自 己威胁最大的一根长矛,斧头冲着敌人前胸口暴露的空门砸过去,击碎对手的胸骨。随即,他迅速拧身,将另外一把长矛夹在肋下,单斧顺着矛杆横扫。
持矛的敌兵躲避不及,半个手掌都被斧头砍掉。孟大鹏暴喝一声,松开矛杆,又是当头一斧,把抱着手指惨叫的左武侯士卒砸了个脑浆迸裂。
就在这时,程名振也靠上前来。带领自己的亲兵迎住那些红了眼睛的报仇者。有组织的配合杀人效率永远好过单打独斗,转瞬间,那位刘将军的亲兵已经被砍杀殆尽。洺州军的将士们哈哈狂笑几声,转头奔向下一个目标。
看到敌将如此勇猛,桑显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为了不付出太多无谓的牺牲,他将自己身边武艺最娴熟的侍卫队正叫过来,冲着程名振指指点点。那名护卫队 正全身都包着板甲,看上去就像个铁疙瘩。但动作却非常利落,拱手领命之后,立即点了二十几名武艺精熟的老兵,直扑程名振眼前。半途中有洺州军喽啰试图与其 交手,居然被他们这伙人一刀一个,全部砍成了碎片。
陌刀阵程名振听到部属的惨叫声,猛然扭头。他认出了敌将手中的兵刃。那是大隋步战第一利器,长柄陌刀。当年隋军以此阵硬撼突厥狼骑,以五百对三千,人一刀,马一刀,连人带马杀得突厥狼骑魂飞魄散,一口气逃出几千里不敢回望。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试试陌刀阵的锋利,苦笑一声,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把长缨。跟我来,冲垮他们没等程名振发动,校尉张堂柱已经带队迎了上去。三十几杆长槊平端,试图以楔形槊阵将对方驱散。
小心绕开,侧面突破程名振心头一紧,大声提醒。无奈两军交手之时,四周过于嘈杂,张堂柱根本没听见他的指点。转眼之间槊阵与陌刀阵相遇,铿锵声刺耳不绝。再一转眼的功夫,张堂柱握着断裂的槊杆倒下,双目圆睁,满脸不甘。
三十几杆长槊,只换下了五、六杆陌刀。如此惨烈的交换比令周围的洺州军喽啰俱是一惊。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里,身披板甲的左武侯勇士用刀尖向程名振遥指,呐喊一声,带领其余的陌刀手恶狼般扑上。
结圆阵防御,注意彼此间配合如此情况下,已经容不得程名振闪避。他举起长矛,正对着攻击者挑了过去。矛杆被对方用力拍歪,刀锋急劈而下。程名振拧身避让,矛杆当做棍棒横扫。对手身边的亲兵用陌刀硬挡了一记,他的亲兵瞅准时机一矛捅向对方小腹。
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两名将领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敌人的攻击,二人的亲兵却都付出了生命为代价。程名振快速拧身,又是一记侧旋横扫。以矛为棍,绊向敌将的双腿。敌将被浑身上下的沉重护甲所累,来不及跳开,竟然把陌刀重重向脚边一横,硬挡矛杆。
铛地一声,程名振的长矛砸在陌刀锋刃处,断为了两截。与此同时,两声惨叫传来,他左右的亲兵分别倒在了敌军刀下。全身包着板甲的敌将厉声狞笑, 举起陌刀,便欲给对手致命一击。还没等他的刀锋落下,鼻孔中突然闻见一阵血腥,紧跟着,他的眼睛一涩,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给张校尉报仇程名振大叫,收回沾满血水的战靴,挥动矛杆击打对手耳畔。一切有效的杀人手段都是正当手段,流寇作战,向来没有光明正大的说法。见 到自家主将出其不意用污泥迷了敌人的眼睛,喽啰们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有样学样,手脚并用,接二连三地将地上的污血和泥巴朝陌刀手们的脸上糊去。
持陌刀者都是军中顶级精锐,身上的护甲远好于普通士卒。但是今天,这身极品铁甲却成了他们的累赘。纵使有十几名喽啰被陌刀砍翻,其余的喽啰们却坚持不 懈,阴招叠出。片刻后,程名振面前的将领被他活活敲晕。另外的十几名陌刀手或者被泥浆迷住了眼睛后砍死,或者被喽啰们用绳索绊倒,生生勒死,竟然全军尽 墨。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桑显和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亲自上前,砍下程名振的脑袋以告慰弟兄们在天之灵。正如他所愿,收拾掉敌手的程名振捡了把陌刀,冲着左武侯中军厉声高呼,杀,杀桑显和
呜呜,呜呜,呜呜亲兵奋力吹响号角,宣布最后一击开始。段清、王飞、孟大鹏等人立刻响应,拼着全身力气向中军猛冲。
就这点伎俩桑显和怒极之下,反而愈发怀疑程名振在使诈。右翼和前军都打成了一团糟,他的左翼所遭受到的攻击却一直不痛不痒。据那边的将领派来的亲兵汇报,有一名傻乎乎的黑大汉多次发起的冲击,但每次都被大伙齐心协力打了回去。
如果主攻方向真的在左翼,程名振所付出的代价也忒大了些望着越来越激烈的战况,桑显和皱着眉头暗想。如果换了他与对方易地而处,他绝不会让属下 做这么大的牺牲。可以预见,这一仗即便洺州军侥幸取胜,其本身也必伤筋动骨。天亮后,魏德深和段令名二人随便一个领军杀过来,都足以将洺州军杀得片甲不 留。
正犹豫间,他突然听见自己的左翼传来一阵嘈杂。啊啊呀,小心。桑显和心中一紧,迅速回头,看见一名铁塔般的壮汉挥舞着根着了火的大棍子,迅速向自己这边跑来。
整个左翼几乎都围绕此人而动。几十名杀得浑身是血的洺州流寇跟着黑大汉在跑,更多的左武侯士卒则紧紧地追在洺州流寇之后。没人再能挡住这家伙,桑显和身边先后有数名忠勇的亲兵舍身扑上,被此人用两头带火的大棍子左右一撩,都灰头土脸的败到了一旁。
没等桑显和调整部署,壮汉已经杀到他眼前。让开了,砍帅旗的来了此人疯疯癫癫的大叫,将棍子上的两团火球来回乱滚。桑显和的亲兵不怕死,却经不住烧,要么被点着了头发,要么被火星溅伤了眼睛,狼奔豚突,抱头鼠窜。
给我拿下他见对方马上就要冲到帅旗下了,桑显和不得不将手中的预备队派了上去。前方、左右两翼的敌军都出现了,程名振的所有招数已经用完。拿下 黑大个儿后,接下来便是他桑显和的时间,他要用敌人血与火给流寇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如何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如何指挥作战。
诺早已迫不及待的左武侯后备部队大声回应,然后齐齐的转身,潮涌般扑向黑大个儿等人。看到自己一下子招出来这么多隋兵隋将,黑大个儿雄阔海知道 无论如何也杀不到帅旗下了,急得哇哇大叫。抡起两头绑着火把的大棍子转了半圈,再度迫开临近自己的隋兵。然后双手猛然一松,招家伙吧,你。大棍像只 风火轮般从空中掠过,直奔桑显和的帅旗。
众隋军将士未曾料到到雄阔海会玩这样一手,纷纷举兵器阻挡,哪里还挡得及。耳畔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两头带火的木棍飞过三十余步距离,正砸在旗杆中央。硬木做的旗杆晃了几晃,终归又挺直。没等旁观者欢呼出声儿,一道火苗顺着旗角窜了起来,顷刻间蔓延到了整个旗面。
旗子被我点了,旗子被我点了雄阔海唯恐别人不知道坏事是自己干的,举着手臂高呼。喊完了,他躬身从地上抄起一根长槊,倒拖着向战阵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继续叫嚷道:走喽,走喽,完成任务喽,风紧扯呼
帅旗着火了,桑显和败了程名振麾下没有一个省油的主儿,看到敌方帅旗被雄阔海点燃,立刻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胡说胜负未定桑显和气得鼻子都歪了,情不自禁地开口反驳。他的声音却被更高的呐喊声所吞没,帅旗着火了,桑显和败了官兵兄弟们,赶紧扯呼吧
这都是哪根哪啊桑显和简直是哭笑不得。帅旗代表着一军之威严,中途被敌军毁掉,的确有损于左武侯的士气。但此刻左武侯阵型完整,后备力量充足,距离 战败差着何止十万八千里。恨恨的看了一眼溃围而出的雄阔海,他咬牙切齿地命令,吹角,不理左翼,所有弟兄向正前方进攻,一举拿下程贼
诺传令兵拱手领命,声音却远不如先前洪亮。刚刚把画角举到嘴边,猛然间,身背后有高亢的角声抢先响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杀,杀桑显和。河北道的各路弟兄们,并肩子上啊伴着角声,千百人齐声呐喊。左武侯的士卒无法忽略身后,忍不住回头张望,只看见自己的背后不知道杀来了多少绿林豪杰,灯球火把汇聚成了一道洪流。
有埋伏
敌军在后面
将士们一个个惊呼出声。先是被敌军夜袭,紧跟着帅旗被焚,他们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而背后猛然杀来的敌军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是真的千军万马,还是聊聊几百喽啰,都足以让大伙闻风丧胆。
杀啊,别跑了桑显和
杀啊,并肩子上
不管来得是哪路人马,都令洺州军士气大振。众头领、喽啰们高声呐喊,攻势如潮。桑显和依旧试图挽回残局,指挥却完全失灵。袍泽们再也无法陪着他送死,抢在敌军合围之前分成数股,一哄而散。
.





开国功贼 三卷 猛兽行|30.采薇(四)
.
到底是大隋朝十二支柱石之一,左武侯将士逃跑的速度也远比别的队伍快。洺州军喽啰眼馋对方的铠甲兵器,还试图追上去扩大战果,无奈对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东一波,西一队,眨眼之间,已经在夜幕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程名振担心天亮后被另外两支隋军抢到战机,也不敢太贪得无厌。带领弟兄们草草追出了两三里,便命令亲卫吹响号角,收拢队伍。
喽啰们恋恋不舍地回转,个个精疲力竭,但个个兴高采烈。趁着大伙的精神头还没有懈怠的当口,程名振又流水般传下了第二、第三、第四道命令。
他指派段清带领本部人马于附近警戒,一旦发现另外两支隋军前来趁火打劫,立刻上前阻拦,并迅速派人回报。待段清领命而去后,他又叫来王飞,命令其带领本部人马去扑灭左武侯营地里的火焰,收拾散落的辎重粮草。
王二毛来得晚,体力相对充沛。被安排去清理战场,检视敌我双方的尸体,并救助伤者。谢映登身为客将,程名振不方便对他发号施令。拱了拱手,凭借朋友的身份请求他带领百十号弟兄去修补左武侯营盘四周的木栅栏,以便大军有个地方暂驻。
待所有琐碎的善后诸事处理完毕,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喽啰们和底层军官被安排到从火场里抢回来的帐篷中轮番休息。洺州的军的核心人物们则聚拢在原本属于桑显和的中军大帐内,汇总战果,并且商讨下一步的安排。
1...112113114115116...21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