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盡頭【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夏洛水
可苏砚的气息一离开她,却又让她悵然若失。他与周树诚截然不同,周树诚油肠肥肚,身上长年混着菸酒腥味;苏砚是乾净的肥皂体香,让人很是安心。
于是她又怯怯伸手抓住他,不让他走。
苏砚又无奈地笑叹了声:「周同学,你跟男生睡同张床睡不着,又不让我去睡客厅,是什么居心?」
他以手撑头,梳理她光滑如黑缎的秀发,「要不我们聊聊天。你给我说说你这几年来的事。」
苏砚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问她这些年的遭遇,都知道了她后来的结果,还问什么?勾起她那些不堪的回忆吗?还是要问她由什么触发至今的局面?
问了又能如何?
可他就是问了。
他想要完完全全了解周沐菲这个人。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过躁进,苏砚又补了句:「你不愿意说也没关係。」
周沐菲突然无法言语,只是瞅着黑夜中他那双温柔的眸,久到苏砚放弃等待了,她艰涩地开口:
「……老师想知道关于我这些年的什么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黑夜的盡頭【坑】 20、細火慢燉,以愛
那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苏砚简直无法想像,女孩是凭靠什么,才撑得过那彷彿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其实我常常恨不得杀了他,当周树诚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在他熟睡的时候,我想着,趁着毫无防备给他一刀,捅进他心脏吧……我甚至评估过要多长多锋利的刀,才能一次顺利刺杀到位。但又不甘心,如果让他一次就死透,没有把他千刀万剐,怎么还我这些年来受的苦……可是、可是……」周沐菲嗓子越显沙哑,带着哭音:
「我把他杀了,我家怎么办?妹妹还念国小,要拿什么让她缴学?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杀了我自己吧!我活得好累呀!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醒来……我讨厌这个世界、更讨厌懦弱的自己……」
「嘘,别说了。」苏砚捧住她的脸,张嘴吮去她的泪。「幸好你那时候愿意张开眼,不然我怎么找到你、我们怎么在一起?」
「还说呢!」周沐菲含泪的美目瞪他一眼,「你还不是试着去和方小姐重修旧好?」
「小菲,」苏砚浅浅笑了声,如低沉的大提琴被谁撩动,在她的心底回盪。「这是吃醋了?」
这问话让周沐菲意识到自己过多的情绪起伏,她小心翼翼回:「我、我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我只是想到那时候被拋下的心情……」
苏砚徐徐拢手臂,心疼她连个稀松平常的情绪反应也这般小心谨慎,好像怕一说错,就会迎来一顿好打似的。
「对不起,我不会再拋下你了。」
「君子一言?」女孩伸出小指,要和他打勾勾约定。
「駟马难追!」
她稚气的反应让苏砚笑意更深,如她所愿和她拉勾约定,可玩着闹着,夜已深沉,黑夜中的星子彷彿被打破的银瓶,翻倒了满天……
「啊!老师你……」明明不是打着勾勾嘛!怎么打着打着,那手就游移到她身上?
是男人都会对女孩如凝脂似的雪肤爱不释手,苏砚着迷地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
知道她总是被男人压在身上欺凌,他凑近她耳边故意以气音问:「有没有在上面过,嗯?想不想──当女王?」
她以为她早见识过许多男女间的情慾,关于那些被玩弄、羞辱、不甘的情绪她很熟,但被这样或深或浅的挑逗,却又感觉被怜惜呵护着,却是头一遭。
原来不用粗鄙下流的言语,就能让人耳根子发烫,腿间情潮汹涌。
周沐菲在他的带领下,跨坐上他腰际,缓缓将那挺立的男性纳入体内,生涩却卖力地吞吐着。
这是她头一回主导操控权,领略属于两人的情悸时刻。
他们又在花莲逗留了几日。
苏砚几乎是日日带着她上山看海,饱览花东壮阔的山水。
周沐菲不会忘记那山脉如何雄伟峨巍,如个横卧于蕞尔小岛上的巨人似的,守护着这座土地上的子民、也不会忘记那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是如何雕凿出刚韧的海岸线、更不会忘记苏砚带她上高山看夜景,在黑夜里忘情拥吻,以皓月繁星为证,她甚至甘愿任由他在野外褪去衣裳,如母狗般任由他驰骋……
太疯狂了。
这男人看似斯文,一狂野起来却什么都敢。
他甚至在耳鬓廝磨之际,咬着她敏感的耳低喃:「周树诚对你做过什么,也让我做一遍,以后他的记忆由我取代,你以后的生命也只有我,没有他,知道吗?」
行,代价是她的骨头快散了,直想坐时光机回去痛殴前几日胡乱点头答应的自己。
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结束这趟旅程,苏砚要求她回去復学,周沐菲自是没有理由推辞,回到府城,缩着脖子领命去办了。
但復学前,恰巧迎来长假,苏砚想了想,问她:
「想不想跟我去美国走走?我爸妈都在那里。」言下之意,就是要带她见家长。
苏砚家境优渥,家中的贸易公司渐渐由小一辈接管,苏家长子还痴痴盼着大弟苏砚回去打拚,携手共创美好未来……呃,目前显然只是苏大哥的理想状态。
苏家两老乐得出国过日子,享享清福,想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也是说走就走,真是悠间得很。
周沐菲犹豫了,也不想想她自己什么状况,一个受尽欺凌的残花败柳,与苏砚这名天之骄子一比,云与泥的差别,清楚可辨。
「老师我……」
「他们见到小菲妹妹会很高兴的。」他搔搔她的发丝,「还有,我们交往了,也不是师生关係,别老叫我老师,常常搞得我像个骚扰学生的变态的错觉。」
「知道了,大砚哥。」
苏砚无言半晌,很想抗辩「我也才大你五、六岁」,怎的还「哥」字不离口。不过他终究咽回喉,一切还是慢着来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慢慢来、比较快?
想着,男人的俊眸注入融雪般的温暖笑意。
她,值得他细火慢燉,以爱。
黑夜的盡頭【坑】 21、想守護的心
说是要去美国见苏家父母,但苏砚彷彿忘了此行的目的似的,只见他转机日本时,带她在东京短暂停留,逛街、玩翻迪士尼一次满足;之后又在欧洲几国悠悠晃晃了几日,才甘愿在美国落地。
加州近海,气候宜人,係美国华人分布最多之区域,其次为纽约州。
苏砚在一栋二楼高的楼房停靠下来,门前有棵茂密大树,绿草如茵,与櫛比鳞次的都会区相比,真是清爽舒适许多。
两老见了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惊讶得合不拢嘴,苏砚忍不住提醒一句:「下巴快掉了,不好看。」
很担心儿子不交女友的两老才合起嘴,紧接而来的是欣喜。
苏父对周氏夫妻犹有记忆:「你是周师傅的女儿?」
「谁呀?」苏母疑惑。
「以前很常来我们家修理的水电师傅呀!」
苏母恍然大悟:「原来是以前常常跟我们苏砚玩耍的那个小女生啊!都长这么大了。」笑咪咪地关切周沐菲:「现在几岁啦?在念书还是工作呢?」
「妈……」怕连珠炮似的询问吓着了周沐菲,苏砚连忙出声阻止。
苏母横了儿子一眼:「怎么着?不过问个话,急巴巴跳出来护女友是怎么回事?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苏父出声介面:「好了,人家第一次来作客,别东问西问,吓死人啦!是周师傅的女儿,一定是好的。」
「你们这两个!」苏母瞪那一老一年轻的男人,但想想也有理,旋即按奈好奇心,对周沐菲极尽和顏悦色,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返回台湾前,苏母忍不住交代:「喜欢的女生就要把握,再过几年就老大不小了,等沐菲大学毕业就把婚结了吧。」
苏砚笑:「那得看她愿不愿意,我不是问题。」
周沐菲闻言微瞠眸。
这年头很少男人愿意七早八早定下来,就算她大学毕业了,苏砚也还不到叁十。
回程路上,苏砚忍不住捏捏她的颊。
「这么惊讶做什么?我爸妈说了,看到喜欢的就要及早定下来。」
「我……」周沐菲张嘴,想问她真的有好到让他愿意就此停泊,却问不出口。
她并不好,她知道。
人贵自知很重要。
反覆思虑,返达家门,略作休息后,周沐菲拾行李时,小声对他囁嚅:「好的女生很多。」
苏砚顿了顿,忽尔明白她在说哪桩,「但周沐菲只有一个。」
「你、你不后悔?」
苏砚笑了笑,眸光暖如寒夜中唯一的烛光:「我要的,不是多聪慧漂亮的女子,我从来只要相处舒适,体贴我,懂我心的女生啊。」
周沐菲手指纽成麻花状,声音更低:「我不够聪明伶俐,恐怕当不来解语花的角色。」
苏砚笑着一一把她绞扭的手指松开,「我很简单,会让你懂的。」
一开始,是心疼她的遭遇。
记忆中那个可爱小女孩,大眼总闪闪发亮,彷彿整个世界等着她去探索、去追寻,苏砚记得那个小女孩,多么聪明善良,事情说一遍就记住,唐诗宋词看几遍就记住七、八成;而那小小的她,总能感受他的情绪波动,在他心情不好时静静陪伴,甚至童言童语着「痛痛飞走!不开心都飞走!」,他总会被小女孩逗笑,然后敲敲她的小脑袋:
「你以为世界上的烦恼这么容易解决?」
小女孩瞪着眼:「为什么不容易啊?不去想不就没事了吗?」
果然是小孩子思想。他的坏心情却静静平復下来。
多年后再见,原本应该无忧无虑、成绩优秀的她却被现实硬生生折断翅膀,磨去了她的稜角,灰败得对生活无法再有任何冀望。
当人生失去了意义,那便与等死无异。
他怎能看着她自我毁灭?怎能?
所以他拉她出泥淖,他愿意给她阳光,让她在他的悉心呵护下,渐渐挺直腰桿,与他风雨同行。
这很难,他知道。但他不会放弃,小时候是她陪伴他度过许多次的不开心,现在,换他来守护。
周沐菲低调的復学,由于平日在班上接近透明的边缘人,所以大家对她的来去也不甚在意,顶多有「啊,她又出现了」的想法闪过脑海,再多就没有了。
周沐菲也很享受这样的边缘人时刻,虽然美貌引起男生注意,但多年来已让她对周遭无所感接近麻木的境界,让人对这貌美的女同学產生性子冰冷的认知,所以男同学也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然而,自云林辗转寄来的水电,让她想起寄宿的小妹,想着期中考未至,应该回云林关照一下。
苏砚闻言蹙眉:「这礼拜回云林?我礼拜六、日都是座谈会,要不要改下下礼拜,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周沐菲摇摇头:「才假日两天而已,不用陪我去啊,只是小均上次回那家中整理东西,家里都没人,水电都被断了,她哭了好久。」
不,他担心的是……「那个傢伙还逍遥法外,下落不明,你不能离我太远。」
周沐菲微微一笑,反过来要他宽心:「那里现在都被警方盯上了,对周树诚而言是相当危险的地方,他才不敢回去。」
「一定要这礼拜回去?」
「别担心,我看一下均均,马上就回来,好吗?」
苏砚沉默了下,没由来的不安,希望是自己多想。「那……别回那栋租屋子,我帮你订饭店。」
「好。」她乖巧的笑应,又在他颊上亲了一记,「我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记住我的话,别去暗巷,别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保护自己。」
这里是台湾,治安能差到哪去?周沐菲很想糗他嘀嘀咕咕像个老头子似的,但为了让他安心,她只得頷首应允。
黑夜的盡頭【坑】 22、我們已經不適合這裡
不确定苏砚为了什么不安,昨晚还缠着她做得筋疲力尽,她在他身下忘情呻吟,反覆高潮,清晨一早还差点错过了她往云林的火车。
他送她到火车站时,还买了月台票陪她到所属月台,狠狠抱着她,若无旁人亲吻,直到站务长想骂人了,才捨得放她上车。
在匡隆匡隆行驶的火车上,没多久周沐菲就接到他的来电。
「真想跟你一起去。」
「我很快就回去的。」周沐菲甜滋滋的,「要……想我喔。」
「现在就开始了。」
「你……嘴太甜。」两朵红云飘上双颊,她轻咬下唇,抓紧手机,连脚趾都快捲曲起来。
「要怎么奖励嘴甜的我?」
见她不答,那头鍥而不捨:「说说看,怎么奖励我?」
「我、我不知道啊。」她有点手足无措。
「让我绑在床上,跟你做叁天叁夜,让你下不了床好不好?」
「色鬼!」她轻斥,作贼心虚的眸子飘来移去:「不说了,车上人好多,到了再给你电话。」
「好。」那头的男人终于笑着线。
离开云林,才知道靠海的小村镇有它专属的纯朴的美,然而周沐菲却再也不肯走进那屋子。
好不容易摆脱那囚牢,谁愿意再触碰那令人窒息的过往?
周沐菲约了妹妹在熟悉的公园见面,才国一的周沐均这一年来性子变了很多,成熟了、眼神也沉着了,哪还寻得到半点天真无邪?
家中这一年来的变故,学校将她保护得很好,周沐均虽然不确定为什么变,但这让她沉稳许多。
瞅着在爱情呵护下,眼神带着柔媚的姊姊,周沐均却无法感受她的幸福,面色阴鬱如天空倏忽聚拢的厚重云层。
「妈妈和叔叔突然都不见了,但姊姊你看起来过得很好。」
「抱歉,这些日子以来忽略了你。」
彷彿有股怨气要衝破出口,周沐均忍了忍,但依旧难以嚥下,脱口就道:「为什么他们不见了你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跑到台南去?!那我呢?你们就这样撇下我,是吗?」
「不是的……」周沐菲想拍拍那女孩,但女孩气得浑身发抖,想也不想侧身闪过她的碰触,留给她一掌的空。
「妹……」
周沐均坐到离她最远的凉亭栏杆上,望着快下雨的天空,连空气都带着润潮。
「你说的大砚哥哥,对你好不好?」
见妹妹有交谈的意愿,周沐菲露齿一笑:「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啊!」周沐均横她一眼,喃着:「也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嘛!说走就走……」
小女孩进入叛逆期,开始有自己主见了,却又有找不到方向的迷惘。
这就是青春吧!
对被迫成长的周沐菲而言,叛逆期什么的遥远如天边的星子。
真好,希望妹妹可以一直顺利成长下去。
她的牺牲与委曲求全,不就是为了换取她平静的人生?
「他们去哪了没关係,沐均,只要我们好好的就好,好吗?姊姊不会丢下你的。」
周沐均噘噘嘴,「好像也只能这样子了喔?我勉为其难同意吧。」
夜晚,周沐均不愿意随她一起住饭店,想回那栋老旧的透天厝看看,那里对周沐菲而言是恶梦,但它对周沐均却是一个无法抹灭的成长过程,有许多属于她的童年回忆。
周沐菲虽然万般不愿,但拗不过妹妹的央求,只得同意。毕竟要一个国一女生独自回那废弃快一年的屋子更是危险。
许多家具物品仍在原位,只是有段时间没人居住的屋子蒙上了一层厚灰,他们花了点时间略作清理,还他原本面目,周沐均欣喜地东瞧西看。
「哇!原来我的日记本还在啊!」周沐均找到熟悉之物,翻阅了起来。回忆当时好笑的景象,忍不住边看边笑:「天啊!我当时怎么那么蠢?几瓶养乐多就让我高兴一整天!还有这个也好好笑,王大头骑脚踏车撞到电线桿,翻入田里滚泥巴……」
周沐菲略略看了下,抽屉、箱子被翻过,许多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可见周树诚、秦美玉离开之时多仓促惶恐。
瞧见周树诚多次性侵她的房间,一股厌恶憎恨涌上,周沐菲忍不住催促:「该走囉!这边没水没电,不能过夜了。」
步行至浴室的周沐均却想起一事,一个弹指道:「我想起来!有一件事我忍了很久,妈妈不准我问。」
周沐菲睨着她。
「有一次我看见叔叔拖着你进浴室,当时姊你的叫声好痛苦,好像还有被打的声音,当时,你们在做什么?叔叔打了你吗?」
周沐菲顿时心凉了半截。
她知道了多少?她想问她正跟周树诚做什么事?
见周沐菲眼眸突然黑如浓墨,周沐均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她搔搔头,「我记得后来我大声尖叫,叫没几下,就被妈妈甩巴掌,然后我就晕了……隔天你就发烧住院了。」
周沐菲无意多说,只道:「走吧……我们已经不适合这里。」
周沐均点点头,将日记本入袋子,多少带了点感伤。
黑夜的盡頭【坑】 23、終於被逮
天边掛着一弯下弦月,清冷如鉤。
两人踩过草坪的窸窣声响,被不远处拍打上岸的浪潮掩盖。
瞅着姐姐纤柔的背影,周沐均想要有人陪的任性请求终究说不出口。偕同走过空旷的海堤,她故作大人样的开口:
「到这里就好,我可以自己走。」说着,还哼哼哼的仰起开始蜕变的青涩脸庞。
她眉眼渐渐长开,英气中揉合了几分娇美的线条,不难想像日后极受异性欢迎的光景。
周沐菲笑:「我陪你回学校,再去饭店。」
「不用。」女孩仰角四十五度,要不是身高不够,这会儿恐怕以鼻孔看人了。「我已经长大了。」手指那街灯下被拉长影的公车站牌,佯装略显不耐烦的模样:「最后一班车就要来了,你不要再跟了啦!我又不是不识字,又不是不会搭!」
乡下公车班得早,即便是热门路线,也在晚上八点左右结束经营。
见妹妹急欲离开的身影,周沐菲有些落寞:「那……姊姊明天就回台南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兜来兜去,也就这些老套的叮嚀。
「嗯,知道了!」周沐均试着扳起脸,语意冷硬,试着表现出最洒脱的模样。可眼眶已发热,她得小心不让泪流下。
周沐菲自包包拿出一包装美的长方盒,「我这趟来,主要是送你这个。」
「咦?」国一女孩惊讶地接过,拆开包装,里头赫然是最新潮的手机!很贵的那种,她知道。
欣喜没几下,她眼神黯淡下来:「这……也是那个老师买给你的吗?」
「不是,是我在民宿打工存下来的。以后你可以用这个联络我。」
「……好……」姊姊真的对她很好,而她刚刚那什么态度?自以为是!为自己态度不佳而感到愧疚羞耻的周沐均,唇瓣颤抖,泪水快要矜持不住。
「姊,刚刚我……对不起……我态度不对……」
周沐菲搔搔她发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快点长大独立的心情?但你是我妹妹啊,我对你好不过分吧?」
一句话让周沐均忍了一晚的泪水溃堤,她直直鑽入姊姊的怀里哭了好久。
公车来了,周沐菲确认哭红了眼的周沐均上了公车才缓缓踱步离开。
她步履轻盈,恨不得明日快些到来,搭上往台南的火车回去和苏砚团聚。
可当冰冷的刀锋架上她脖子,她才知晓自己如扑入縝密网中的蝶儿,剎翅难飞。
男性大掌不客气地揉弄日思夜想的柔美双峰,伴随周沐菲熟悉的猥琐声响:「哈哈哈,被拎北逮到了吧!哈哈哈……老子这就来操死你!」
以为爬出了黑暗,却没想过黑暗无所不在。
初尝爱情甜美滋味的周沐菲怎肯再次回到牢笼?她激烈挣扎,自是敌不过男人的天生力气,当她被拖进滨海的破旧木屋,脸色煞白。
应该在公车上的周沐均,正被周树诚的死党江柏舟架在一旁,吓得惊叫连连。
那禽兽甚至抚着国中女孩的脸庞,笑说:「别紧张,上完你姊姊后就轮到你了……」
兴奋得发抖的周树诚已掏出丑陋的下体,将挣扎不止周沐菲按倒在地,没两下扎入她乾涸的穴里。
在妹妹的尖叫声中,周沐菲哭泣着苦苦哀求:「不要伤害沐均!拜託你们……不要!」
「给老子闭嘴!」因逃匿而久未有性行为的周树诚抽插得正舒爽,听到那影响心情的声响随手啪啪啪的赏了好几巴掌。
「不要伤害我姊姊!」不知哪来的力气,周沐均挣脱箝制,衝上前搥打周树诚。
没料到有此举的两个男人暴怒更上层楼,将周沐均摜倒在地。
周沐菲瞧见他们合力拉扯妹妹的衣裤,哭喊得声嘶力竭。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沐均——」
「欸欸欸,吵什么吵啊!欸……」
也许是被两人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引来,两名穿着萤光背心的青壮年男子倏然闯入,那背心上绣着显目的字样——社区守望相助队。
他们瞪大眼,乖乖得不得了,这是什么情形?鼓足勇气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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