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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穿书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沧海不渡我
马车又缓缓地驶动,官员似乎并不喜欢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一侧,顾临渊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紧盯着窗外的风景,伏湛则摇摇晃晃地似乎要睡着,不多时便轻轻靠在了她的背上。
……果然还是起得太早睡眠不足吗!!
其实她并不是很能认路,但是由于此前购买过从泉宁到安华的详细地图,她大致清楚到什么地方会有什么地标。一开始马车在荒凉的车道上行驶,她可以确认是在正确的路线上,可一直看着窗外也不是个办法,那乡野间干燥凌厉的风几乎要把她的眼睛给磨掉,只能看一会儿便进来休息一会儿。
渐渐地,她就察觉到路线似乎不太对了。





君在暮云里(穿书1v1H) 第十五章(2)这他妈果然有鬼
临近县城,窗外的景色本是要变换为低矮平房和农田,但他们依然在人烟稀少的荒原上行驶,四周几乎看不到建筑,偶有飞鸟掠过,却不见其俯下身去啄食地里的昆虫,这种地方最适合......顾临渊的心脏像是被人紧捏着,她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伏湛的手,小男孩似乎移动了一下,却并未从梦中清醒过来。
“大人...”顾临渊艰难地开口,“敢问我们是到哪里了呀?”
那官员沉默不语,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此刻这份笑容却显得格外诡异,她暗叫不好,一面推搡着熟睡的伏湛,一面缓慢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个男人,就在她的手指碰到官服的一瞬间,那个男人的嘴突然张开,不,就像是木偶一样,他的下巴脱下来,露出其中的竹管,霎时,一股青烟自竹管中喷出,直逼顾临渊的面门!
妈的,这他妈果然有鬼!!
顾临渊下意识地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回避这扑面而来的滚烟,但她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烟雾已沿着她的鼻腔直贯肺中,她只能无力地咳嗽着,感受身体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而意识也如溺水者般沉入海底......
就在她眼睛完全闭上的一刹那,身侧的小男孩陡然睁开了眼,见少女不省人事地倒在车厢一侧,他的眉头皱了皱,上前一步掀开车帘,青年正驾着马。
“哥哥,”他软软地叫着青年,“什么时候到祁县呀?”
青年闻声转过头来,一只手握着缰绳,见是小男孩,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快了快了,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伏湛不喜欢抬着眼看人,于是他从车厢里爬出来,站到了青年此前背对着的位置,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青年另一只似乎摆在旁侧的手,竟令青年徒然生出一种“被他所审视”的错觉。
“好。”他点点头,又如同无事发生般坐回了车厢里,望着昏睡的顾临渊,他又一次拧起眉,一手撑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温热的、柔软的…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着,红润的唇瓣轻轻贴上她的唇,小巧的舌尖悄然探入,送去一丝力量。
“...别睡太久,'姐姐'。”他咬了咬她的下唇。
皇子府偏阁里,雕栏画栋,瑞脑金兽,一身素白雅装的男人焚香抚琴,将温文尔雅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四周书画悬挂,盖上自雕的印章,衬托出他的才华横溢。不少人羡慕叁皇子能够独自一人在皇宫外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坐拥一身才华且不缺欣赏之人,只是谁又晓得这样一位看似清闲自在的皇子身上藏着勃勃野心呢?
一道黑影自门口闪现,卫鞘抬眸一扫,影卫便在案下现了身。
“禀大人,人已经带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卫鞘不喜欢听转折的语气,他更希望属下的禀报永远按照他设想的来,任何其他的因素都可能成为事情成败的关键。
“只是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小男孩,身份不明。”影卫一五一十地汇报道。
卫鞘思索片刻,“先将他们关押起来,不急。”既然这两人都是身份不明,那么囚禁在此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一来,哪怕他们背后真的有主子,也会因此而乱了阵脚,若是前来营救,刚好可以瓮中捉鳖。
“是。”影卫得令,再一次潜入黑暗中,这道指令很快从他这处传递下去,一直到了秘密关押着不少人的地牢,在一间灰暗肮脏的牢房里,昏睡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面对什么。
伏湛本就是装睡的,因而此刻他已坐直了身体好好打量整个地牢,那双深紫色的眼在阴影中似乎格外明亮,而他身后的茅草堆上侧躺着尚不清醒的少女,按照他的推算,她应该也快要醒来了。
面对外人他并不多话,此前带他们进来的小吏见他如梦初醒的模样还想套点话,自然是无功而返,他在等、等那个地位最高的人来。
可目前看来...他似乎不够格,不够让那个人前来。这没关系,他倒是不希望被人过多关注,相信她也是。
于是小男孩俯下身去,靠近了他的睡美人,即使此前为了解那烟雾的毒性而吻了她,此刻他依然有几分慌乱无措,只能轻轻叫唤她:“姐姐...姐姐...你该醒啦。”
而顾临渊,她似乎沉入了一片空白的梦境中,四周都是纯白的、她自己连阴影都没有,她不喜欢这种梦境,这总让她觉得自己有几分不真实。
“还不醒来吗?”
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她朝着声源处望,入眼只是空白,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藏在这一片素白中。
倏然,她脚下的空白化作一片湖泊,而她的头顶则出现了久违的蓝天白云,她踩在水面上,却不会下沉、也不会惊起涟漪,那张镜子般的水面倒映着她错愕的脸,
“?”她的疑惑可能一句话都概括不完。
女人笑了笑,会意地解释道,“这里是缊池,我是…”
“...林沧海。”
作者嘚吧嘚:新出场的角色建议配合我的名字使用么么哒!
(其实这是下一部作品的角色乐,但两部是可以互通滴)




君在暮云里(穿书1v1H) 第十六章(1)太掉san了
顾临渊虎躯一震,“林沧海?!你是…作者?”
女人低低笑了起来,似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羊毛衣料之间摩挲发出的丝丝声响在空间中格外响亮,“没错,我也是这个世界的'神',可以说是沉...的主人吧。”
顾临渊异常不屑地扁扁嘴:“就是你问我想让谁做男主角......所以你是故意要把我拉进来的?!”她一时有些愕然,这个作者似乎不像是普通人,说不定真就修炼成神了、拥有了神笔马良般的能力。
林沧海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里失去生命,不少人可是要靠着你活呢,我相信人只要利益相关就足够忠诚,所以会很人在暗中保护你——这是我对你的优待。”
不是...你妈的,关键是为什么要把我拉进书里啊!!
“嗯——”她稍稍拖长尾音,温柔姐姐的声线竟多了几分俏皮,“有男人可以泡难道不是很开心的吗?哈哈哈哈哈......”
我、屌、你、妈。
顾临渊好像也只能微笑,一边微笑一边把林沧海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她还是愿意相信林沧海的话,毕竟她与她没有利益相关,她也没必要欺骗她去送死什么的,除非她是个变态。
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她向来喜欢信个九分。
“好啦,不说笑了,我拉你进来是为了完成一项执念,也算是大发慈悲不让这个世界死相太惨淡,不然多没意思呀...”调笑完本书中她最看好的角色,林沧海适时地了手,“该走了。你再不醒有人可要急眼了,我可是很相信你能成为主角的。”
顾临渊也起了臭脸,四周的景色在缓缓退回纯白,而借此时间她仔细思考着林沧海刚才的话——她说这话有什么目的,难道单纯只是提醒她可以浪吗?还是说,她希望她对伏湛不那么严苛?如果这样一推测,是否能证明:伏湛就是男主角?
不...不,她皱着眉头将最后一条否决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身上有男主光环,她不能因为林沧海的话就断言他的身份,总之一切成谜,她似乎还面临着一场很大的“局”。
...真他妈麻烦啊,林沧海你妈死了。
这些想法在脑袋里只是一闪而过,顾临渊已感受到灵魂回归身体的感觉,稍稍活动手指后,她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四周是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视野的角落中有零星火光,映亮了她眼前的铁栏杆。
...好家伙,她进监狱了?
“姐姐你醒啦!”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出意料地听到了伏湛脆脆的声音,小男孩似乎没有分毫的危机感,依然生龙活虎地朝着她笑。身下的稻草堆实在有些粗糙,于是她坐直了身体面朝他,“发生了什么?我昏迷了多久?”她希望可以相信他一次。
“听那些拿刀的人说,这里是皇子府,我们在地牢里...才刚被关进来,这里只有一堆干稻草。”伏湛似乎很害怕那些人,就连回忆起被带进来的一幕也依然颤抖着身体,“姐姐...姐姐别怕,”他谨慎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我会保护你的!”
倒也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顾临渊握住小男孩细嫩的手轻轻抚摸着算是回应,时而触碰到他指腹和指侧的厚茧,便下意识地多摩挲几下。她只是在想,自己和叁皇子毫无关联,为何......不对,她记得最开始的铩人事件在原小说中引起了不小的皇室斗争,卫鞘借此一石二鸟除掉了太子和二皇子来着...那没错了,一定是她的出现如蝴蝶扇翅般破坏了他的整个计划,因而他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把她一介草民抓来。
正思索着,可一旁的小男孩似乎抖得更厉害了,她不经意一个抬头,猛然撞见一张红透了的脸,连同他紫色的眼睛似乎都泛起浅浅的粉红,就差脸上写着“非礼啊”叁个大字了。
真可爱啊...小男孩。顾临渊深吸一口气顺便松开了他的手,伏湛的羞赧也退却了几分,可他的手指却轻轻地前后动着,像是在留恋。
顾临渊倒是没有在意这一幕,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解决和卫鞘的个人恩怨,毕竟皇族和千华宗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她跟卫鞘真正闹掰了,指不定自己上山修炼还会被打晕送回皇子府接受千刀万剐。
想想都觉得恐怖哈...
不多时,地牢尽头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伏湛很快警惕起来,他的鼻子似乎动了动,然后小声道:“不是那些拿刀的人身上的气味...有一股...香...”
噢妈的,说曹操曹操到,这么猴急,不会她牵扯到了他背后整个利益链吧?不会吧不会吧?
注定要成为皇帝的男人果真一身凛然霸气,眉目俊朗却掩不去眼底几分阴鸷,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牢房里的两人,仿佛在盘算如何严加拷问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顾临渊被这家伙居高临下看久了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太掉san了!一点也不像本来就比她高很多的缚铩或者浮在空中沉灼槐那样毫无侵略性。
“你,什么名字?”
半晌,他伸出手指向岔开腿坐在地上的顾临渊,语气如审讯般毫不客气。
“元林谷。元旦的元,树林的林,稻谷的谷。”反正他再怎么查户籍也查不到她头上来,她哪怕是说真名也会被当作撒谎,这种情况可真没意思,卫鞘能不能早日放弃他的骄傲挽救一下他的妈。
果不其然,卫鞘眯起眼睛,视线如利剑出鞘般将她上下戳了个遍,一看就像是在怀疑她的身份,顾临渊都懒得去吐槽,而很快,他又看向一旁的伏湛:“你呢?”
伏湛颤着声音躲在顾临渊身后:“伏...伏湛。潜伏的伏...湛的湛。”
卫鞘立即向身后的侍卫颔首示意,那人会意地离去。顾临渊握住伏湛的手,又紧了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多分钟后她就可以迎接卫鞘的怒火了。
“你这女人居然敢欺骗我”,大概就是这个效果。
唉,霸总,难搞的主儿。
作者嘚吧嘚:恭喜我出场了!(也不是)




君在暮云里(穿书1v1H) 第十六章(2)太掉san了(虐女主注意)
待侍卫走后,卫鞘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面色不善地望着她,顾临渊不由得想起了同年级的一个辩论大佬,每当反方辩手露出破绽时他也是这种诡异的笑。“一个女人居然用着男人的名字,嗯?”他刻意尾音上扬,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要碾碎对方的心理防线,“元林谷…你这种坐姿,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
“女德!”
他从腰侧抽出一根马鞭,手臂不过一扬,那粗糙的鞭子便准地穿过铁栏杆之间甩在了她的衣服上,顾临渊忍不住“嘶——”地后挪一步,鞭子所落之处已绽开一株血花,四周的衣料被生生撕扯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她被痛苦刺激得仰起头来,冷汗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却清晰地看到了:那根鞭子上有软刺。
一旁的伏湛几乎是立刻扑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小男孩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顾临渊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男孩立刻抱紧了她的手臂。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卫鞘眯了眯眼睛,“你是谁?”
顾临渊恨不得把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平民!”
他妈的老子头上难道写着'凶手'两个字了让他丫的不由分说直接上刑?是不是他脑子进他妈骨灰了才沾了这么多脑瘫白白浪了一张脸?
卫鞘森冷的目光横扫而过,停留在浑身颤抖的伏湛身上:“他呢?”
“我...”伏湛刚开口,卫鞘已扬鞭甩在顾临渊身上,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直,紧接着是一阵生理性的颤抖,他往那处看,只见软刺勾下了一条皮肉,此刻她整条左手臂上全然是血。
“我叫你说话了?”卫鞘挑眉。
伏湛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似乎胸腔中酝酿着一团火,可他什么都反抗不了,只能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
“...他也是平民。”顾临渊冷冷地望着他,眉头下压,一双眼凶得逼人,卫鞘有一瞬间竟冒出了剜去她两眼的冲动,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个念头,目前眼前的女人还不至于他动手挖眼睛。
于是他颔首:“相信你也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顾临渊不屑一顾地嗤声,“反正你已经给我打上凶手的标签了,我狡辩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是一死,不如死前恶心恶心你,反正我的死也不过是让你那'从未决策失误'的噱头上徒添污点而已!”
卫鞘怔神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嘴角狞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嗯?”他的手指依次在鞭柄上敲了一遍,清脆的声音在黑黢黢的地牢中回荡,犹如死亡丧钟,“你提前获取过关于我的信息,就以为可以借此让我网开一面?呵......”
他扬手,短鞭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抽上顾临渊的身体,伏湛听着她的声声闷哼,犹如一锤锤在他的心脏上,一时心跳如雷鸣,他想要替她抵挡部分鞭打,卫鞘却窥见了他的意图,哼笑道:“还真是情深意重,只不过...如果你扛下一次,我就多打她五次!”
伏湛的身体一僵,只能默默地抱着她的右手臂,将脸埋进她的臂弯里,无声地啜泣。
顾临渊起初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痛楚,沿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游走,可鞭挞到最后她已然失去了知觉,只是如行尸走肉般呆坐在原地任凭他鞭打。卫鞘似乎也觉得失去了那样凶悍眼神的她无味如鸡肋,冷哼一声抛下短鞭扬长而去。
“姐姐......!”伏湛哽咽着想要去触碰她的鼻息,不料人轻轻一颤,径直向后软倒下去,他连忙扶住她如风中残烛的身体,每一个指节都绷得咔吧响。
“为什么...为什么不用你的法术...”
顾临渊模糊的意识听到了他的呢喃,她不由得自嘲地咧了咧嘴,寻思着当时自己的小动作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哈,果然还是太自信了,她想要竭力去回答他,却只能艰难地蠕动嘴唇:“清......白......”
“你想要追求清白?”伏湛的瞳孔猛地缩,似乎被她的隐忍和执着给震惊到了,“为什么......”
可她已经昏厥过去,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
作者嘚吧嘚: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毕竟我在上一章还担保了啊哈哈哈哈哈。




君在暮云里(穿书1v1H) 第十七章(1)妹想好标题(1k阅读量加更)
深夜,皇子府灯火通明,侍从们将主子的字画一件件卷好装箱,准备运送去拍卖行进行拍卖,这是皇子府所有开销的经济来源,也是叁皇子维持生计的唯一手段。卫鞘静立在正堂门口望着家仆们忙碌的身影,嘴角噙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多么的讽刺!当今皇帝的儿子竟要依靠卖画为生,甚至还要搬出皇宫躲避兄弟们的陷害追杀,那些人买着他的画,背地里不还是骂着他的名!
蓦地,一股气流擦着他的鬓角而过,不似寻常的穿堂风,它来势汹汹,裹挟着漫溢的戾气,更像是什么快得难以追踪到痕迹的东西飞过去了。长期暴露在兄弟们安排的刺客眼下,使他养成了极其敏锐的感官和直觉,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怒喝道:“有——”
下一秒,两道气流来无影去无踪地与他擦肩而过,甚至还有一道击碎了他绾发的金簪,径直飞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案台,那里摆放的并非世人认为的他引以为傲的字画,而是秘密案卷和一份皇帝的手谕。
卫鞘当机立断地转身意图返回案几前。“大人!”一名暗卫连忙喊道,“当心那刺客再来一箭啊!”
“他要是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卫鞘一语将那名暗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潜入阴影中。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案台,那里已然插了叁支木签,分别落在不同的位置,他扫去一眼,一时心中惊如雷动。
第一支,皇帝的手谕。
第二支,记录着妖女相关的卷宗。
第叁支,是他最近书写的一句诗,那箭笔直地插在一个字的正中央。
——“旬”。
卫旬!他几乎是立即联想到了他那受宠的二哥,最近他太安静了,一扫往日纨绔惹事的形象,竟时时向父皇上书议政,深得他宠爱,似乎引得他生出了培养他作为太子替换位的想法…难道这人是为了告诉他事情的幕后黑手是卫旬?!
啪嗒。
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倒了那根看似插在宣纸上的竹签,不料它竟应声而倒,卫鞘仔细一看,那宣纸上竟不留分毫痕迹、完好无损!
“禀大人!属下无能,未能抓到刺客。”暗卫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打破了他心底一片恐惧带来的死寂,卫鞘视线游移地看向底下长跪不起的一群黑衣人,一手撑住案台才勉强维持住身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意外地没有恼羞成怒,“罢了,你们抓不到他。”
如此湛的箭术......他卫鞘可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叁地挑衅皇族威严!这种感觉好比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然被对方掌握在手中,只是出于怜悯并未下狠手而已,他厌恶无力感,无论是对命运还是生死。
他迟早......要报复回来,就像报复皇帝那样……
顾临渊在昏迷之中,一切感官都失去了效能,只有地牢的潮冷气息一股股地往伤口血痂的罅隙里钻、钻进她的皮肉之下,渗透进骨子里,她感受到了寒凉,手脚冰冷,如坠冰窟。
似乎沉灼槐来过,他炼化了地牢角落里已经死去的囚犯的尸体为她提供了一些力量,以至于她的感官逐渐通透起来——可这远远不够。她清楚自己的体力犹如逼人钻了孔的水桶,其中的水是在不断流失的,每分每秒都在消耗着她脆弱的生命,而她的伤口也迟迟不能止血,只能徒然无力地感受着粘稠的血液汩汩流走。
你妈的林沧海......她又想起了作者说过的话,她觉得真的可以全当放屁。
倏地,似乎有人紧紧搂住了她的身体、与她十指相扣,紧接着,一股强有力的力量自她与他相触的指尖温柔地流进她的身躯,又如清泉滋润着她的丹田,此前吸的禁术之力似乎都被这股力量包裹、净化,她躺在他的怀中难以挣扎,作为交换,也获了失而复得的温度。
是谁?…她在迷迷糊糊中难以思考,只能尽力接管手指的控制权,细微地颤抖着,借由颤抖的幅度感受他的指腹,硬硬的、厚实的...她难以复述这种感觉,只能又任由自己沉入睡眠中。
那个人始终与她紧紧相拥,不懈地为她输送着力量,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丹田中迸发的力量包裹,伤口也渐渐愈合,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穿透她的全身,让哪怕她在梦乡中也舒服得蜷起了脚趾,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何时离开的。
等她第二日醒来,只见自己睡在之前硌着浑身难受的干草堆上,而伏湛在角落里冷得将自己抱成了一团。她又回想起昨日的一幕幕,卷起本就破烂不堪的袖子,发觉昨夜的那些感受竟并非她的梦,她的伤口已然好了个八成。再看向依然熟睡的小男孩,她强行咽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恨意,轻手轻脚地摸索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如今她暂时没办法报答昨晚那个替她治疗、温暖她身体的人,只能将这抹温度传递给最需要的人。
而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热源,缓缓舒展开身体,如树袋熊般缠上了她的怀抱,顾临渊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脊,陷入了沉思中。
她真的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并非她顽固不化,只是卫鞘与千华宗联系密切,如果她直接使用禁术逃脱,很有可能连千华宗的山都上不去就直接被道修给抓起来了,又怎么好完成找男主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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