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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茶老豆
胡桉给温成悦判了死刑。





酸柑 第三十五章
曾遇被打成了轻微脑震荡,一只眼睛肿得老高,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额角更是肿起了一个大包,紫红的发亮,整张脸可谓是五缤纷,色斑斓。
他此刻正使劲地转动着眼珠子去看门口 。
胡桉气喘吁吁跑进来,看着他一脸血斑,不忍得转过脸去说,“住院能不能你自己先付一下,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曾遇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上,胡桉变走过去翻了翻兜,果然找到他的钱包。
“直接刷……没有密码。”曾遇艰难的说。
胡桉捏着那张卡,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曾遇想露出一个微笑,可惜他一动嘴角面部就撕裂般疼痛,只好赶紧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语气和煦地对胡桉说,“你放心,我的医药不会问你要的。”
胡桉还是深深垂着头,过了半晌才抬起来,她望着曾遇的眼睛里盈满了局促,还有一点点泪光,她声音很虚,丝毫没有刚刚在停车场与温成悦对峙的勇气,她说,“可不可以…….”
她停顿了一下。
深呼吸。
才又开口。
“温成悦他不该打人,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害你无辜被打,医药你放心,我会让温成悦来承担。”
曾遇静静看着胡桉,等她把话说完。
“他太冲动了,他此刻也肯定在后悔,我一定会想法子让他向你道歉,医药也全部由他来赔偿。”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追究他。你肯定比我更知道他的家庭有多么严格,而且他马上就要毕业,不能出大差错的…..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理,我也没资格说这些。”
她看着曾遇,终于没出息得落下泪了。
她一面拿手胡乱的擦着一面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叫你开车到青林湾,不然也不会被他看见,你伤成这个样子,我还让你不要追究…..”她哭的打嗝。
温成悦因为在地下停车场打人现在还在警局里拘留,还在等着曾遇的伤情报告。
曾遇看了她半晌,笑了一笑,牵动了脸部肌肉,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最终温成悦在当天晚上凌晨就被放了出来。
夜风有些凉,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抬头看着朦胧的月光,临近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像一个玉盘悬挂在夜空。
他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此刻是凌晨叁点叁十分。
距离日出还有叁个小时。
他还身处在黑夜里,像一只孤魂野鬼,在大街上游荡。
他看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她浑身都湿漉漉的,好像被大雨淋透了,可是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夜空上也星星点点,是个晴朗的夜晚,哪里来的大雨能把她淋湿呢。
她将脸埋在双臂中,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在哭泣。
而他愣愣地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女孩,他想要迈步走过去,一辆大卡车忽然疾驰而过,打断了他的脚步。
有一个男孩从他看不到的另一边小跑过来,蹲在那女孩面前,将一只手伸出来托住她因为瞌睡而一点一点下垂的头,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
温成悦站在马路对面,却不知为什么把他们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她们之间的交谈也能听到。
女孩醒了,她抬起头来,缓缓睁开的双眼里是一片干枯的空洞,在看到男孩的时候亮起了小小一簇火光。
她亲昵地用脸颊在男孩手心里蹭了蹭,像小猫咪一样讨好着他。
男孩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看着两人站起,牵着手一直向前走,女生踩着男生的影子,一蹦一跳的。
她嘴里嘟嘟囔囔,男生便耐心地附耳去听。
他听不到。
那男生好像也听不到。
他就这样看着两人牵着手,等行人灯亮起,穿过了马路。
他们向温成悦迎面走来。
越走越近。
他们近在咫尺。
他先看清了女生的脸,是胡桉。
男生的脸却依然模糊一片,似乎笼罩着一团雾气。
他努力瞪大着酸涩的眼睛,在黑夜中借着昏黄的路灯去辨认着。
男孩面前的一团雾气逐渐消散,露出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是曾遇。
可是行为举止又那么像自己,这些回忆也是他同胡桉的回忆。
两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转过身去,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牵得那么紧。
他晕晕乎乎的想,当时自己有这样紧紧牵住胡桉的手吗。
好像没有,也好像有,他记不清了。
他想喊住胡桉,告诉她她身边那个男子不是自己,是别的人。
胡桉,你回头看看我。
我在你身后啊。
你牵住的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无论他怎么声嘶力竭,胡桉都没有回头,他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直到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
昏黄的路灯旁围绕着一群飞蛾,不知疲倦得围着那簇炙热的光晕飞翔,最终一头撞向那簇火光。
忽然刮起一阵狂风,伴随着急雨。天幕被撕扯了一个大洞,乌云张牙舞爪的来了。
他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短袖,此时冻得哆嗦,雨水冰冷刺骨,风更如刀子一般挂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好冷……好冷……”他只能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
温舒航看着躺在床上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着的温成悦,他的口中胡乱讲着话,逻辑不清,破碎凌乱。他此刻像被噩梦魇住了,泪水在脸上淌得乱七八糟,嘴唇也是一片惨白,此刻因为干裂正渗出丝丝血迹来。
他拿起一只棉签,沾湿了一点温水,轻轻擦在温成悦干裂的嘴唇上。
而温成悦还在喃喃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附耳去听。
他不知道这个从小没经历过任何风雨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爱惜得如眼珠一般的弟弟梦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心碎。
他在说,“不要走……”
他在说,“我哪里不如他,你说,我改……..”
他在说,“我错了……….”
他在说,胡桉,别走,别走。




酸柑 第三十六章
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太阳雷打不动的东升西落,夏去秋来,四季更迭。
胡桉养的一盆栀子花却只开了一季,就彻底凋零枯萎了。
她蹲在花盆前,苦苦思索究竟为什么自己把这盆花养死了,明明有按时浇水,晒太阳,松土。
她得不出结果,只好把这盆再也发不出新芽的栀子花扔掉了。
可能这盆花只能陪伴她这一个季节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如此想着。便打算再去花市看看有没有其他好养活的绿植。
可当她走进花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植物,却只能闻到扑鼻的栀子花香。
胡桉看着一盆盆长着白色玲珑小花的植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眼圈走了。身后卖花的花匠还追着喊了几句,“姑娘,我家的栀子花品种很好的。”
胡桉鬼使神差的坐上了四十五路公交车,投了两个币,开始漫无目的的随着这趟公交围着这所城市打转。
她拖着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是她长大的城市,可是她从来没有好好留意过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景色。此刻随着公交线路,那些关于她在这个城市生活痕迹的记忆才慢慢浮现。
那家咖啡店,是她高中的时候休息日经常去的场所,她通常会点一大杯美式,一边温书一边喝。
这个公园,是她很小的时候盛菱和胡志林带她来的。她还记得那时候家庭幸福美满,自己一只手牵着妈妈,一只手牵着爸爸,蹦蹦跳跳的走在他们中间。盛菱一边说她没有女孩子的样,一边又笑着宠溺的看着她。
那家公园里有一个经常吹肥皂水泡泡的小哥哥,八岁的胡桉还走过去问他,“哥哥,可以让我吹一下吗?”那哥哥将东西递给她,小胡桉欢天喜地地接了,对着刷子卯足了气吹了一大口,却只吹出来小小一个泡泡。她皱着眉头将刷子递给了小哥哥,瘪着嘴。小哥哥看她皱巴巴像包子一样的脸,噗嗤一下笑出声,将刷子塞到肥皂水桶里涮了几下再拿出来,随便在空气里划了几下,变有一连串泡泡飘飘悠悠的飞出来。
一大片七的泡泡将胡桉围住,她开心的手舞足蹈。那时候的胡桉一向喜欢这样的东西,梦幻却无法触碰的泡泡,灿烂却短暂易逝的烟花。在盛菱离开她后,胡桉也依旧喜欢这些东西。她每年跨年夜会一个人去港口看烟花,在广场公园看到有小孩子们吹泡泡的时候还是会驻足。
可是,如果她知道她人生里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如烟花和泡泡一样转瞬即逝,她会告诉曾经的自己,不要去喜欢这样的东西,不要去贪恋这片刻的美丽,这对于她漫长的人生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秒钟。
她最终在市中心下了车,两条腿像不受控制一样朝着青林湾走去。
门口的保安已经换了一波,她如今没有门禁卡,恐怕会被拒之门外。
可是那保安看了她两眼,便说道,“胡小姐吧,您有阵子没回来了。”一面说着,一面给她打开了门。
胡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问,“你怎么认识我?”
保安笑着说,“您以为我是吃白饭的,这的每一处住户我们都必须要记住的,更何况您是3号楼的住户,一共就七八户人,我们全值班室都记得清楚呢。”
胡桉点点头,溜溜达达走了进去,心想着不愧是青林湾的安保,连每一处住户都记得清清楚楚。
3号楼下停着一辆大卡车,不知道是谁在搬家,几个工人正上上下下的往外搬着东西。
胡桉看到一个极为眼熟的茶几,那是她与温成悦在二手市场买的,造型十分特别,目前现有的市面上也只有几个,撞款的可能性十分之低。胡桉眯起眼睛去看,茶几的玻璃桌面上有很大一片裂痕,那是她与温成悦分手时用杯子砸的。
原来是温成悦要搬家了。
她远远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下意识脚步一动就躲在了大卡车的一侧,悄悄伸出头来看。
只见是郑明涵正推着两个行李箱出来,工人忙不迭的上去帮忙,郑明涵说着,“轻拿轻放,轻拿轻放。”
她正躲在卡车的另一侧,心脏砰砰狂跳着,庆幸是工人来搬行李而不是郑明涵。这时,有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耳畔,“小姐,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
胡桉吓了一大跳,措不及防转过头去,只见是一个工人搬着一只大花瓶,而她正好挡在狭窄过道的另一侧。
她一面说着不好意思一面闪开了身子。胡桉微微定了定神,心里暗暗笑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才拔脚准备走,谁知一回头就看到郑明涵站在她身后,幽幽的望着她。




酸柑 第三十七章
胡桉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吭哧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僵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来干嘛?”郑明涵抱着双臂,没好气道。“看到我发的微信了吧,现在回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换锁了?”
胡桉只觉得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正在发烫,像一块灼热的烙铁一般。
她像机器人一样干巴巴的从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僵硬的递给郑明涵说,“你帮我还给他吧。不用换锁这么麻烦。”然后又补了一句,“我没配新的,你也知道这钥匙都是芯片植入的。”
郑明涵没有接,就这样看着胡桉伸着胳膊僵硬在那里。
胡桉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扔在地上被人用脚踩,愤怒的瞪了郑明涵一眼,将钥匙轻巧的丢到他脚边,“钥匙我给你了,爱要不要。”说完,抬脚就要走。
郑明涵在她身后嚷嚷着,“这些家具成悦说全部都不要了。因为你用过。”
胡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郑明涵继续嚷嚷,“你知道刚刚在楼上拾屋子的时候成悦和我说什么吗。他说,好聚好散,他做到了。”
胡桉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郑明涵,他向着胡桉的方向快走了几步又停在了她的两米之外。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胡桉冷笑着,“不论温成悦说什么还是他要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郑明涵接道,“对,是与你无关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温成悦会一直为你要死要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过是他一段失败的感情,浪了他的时间和感情,所以他才觉得这么伤心。”
“作为他大学里第一个哥们,见证了你们的开始到结束。胡桉,我一开始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兴致来了逗两下,自己累了转身就走。”
胡桉怒极反笑道,“你懂个屁…..”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郑明涵抢白,“是,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死乞白赖要和他分手,但成悦对你有多好多上心相信不只有我一个人看在眼里,我们大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胡桉,你扪心自问,你感受不到成悦对你的真心吗?你不知道他之前为了帮你爸,拉着脸去求了多少人,找了多少关系,但是这毕竟是个大案子,无论他家在北原有多么手眼通天都伸不到这里。当时你爸的判决下来,他在我家抱头痛哭说自己是个废物,说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你。”
胡桉被这些话刺得往后退了一步,郑明涵还在咄咄逼人,“你更不会知道他为了和你结婚了多大的劲,不惜和家里闹掰,他所有生活来源全都被停,他妈在北原气得要与他断绝关系。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跟我说你现在只有他,他一定要陪你走下去。”
胡桉有些站不住,她双腿发软,只觉得下一秒就要跌坐在地上。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的爱?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他,与他的好兄弟搞在一起。后来你还做什么了胡桉,你自己好好想想。温成悦打了那男的,你还咄咄逼人的往他伤口上撒盐,天天在楼下堵他逼着他去给你那相好赔礼道歉。这些可都是我亲眼所见,你每天都去医院照顾那个男的,在温成悦面前给他喂苹果。胡桉,人不是没有情感的,你需要给他一个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吧,可是你没有,你是一刀一刀往他心口上扎。他那段时间的状态我相信你也不感兴趣,我看了都心疼的要死。胡桉,你狠心起来真的很可怕,没有你这么做事的。好聚好散不是这个散法。”
郑明涵忽然一下住了口,他快速的撇了一下楼门口,只见一个穿湖蓝色卫衣的男生抱着一个纸箱子正走出来。
郑明涵的声音从愤慨变得毫无感情,他看着胡桉说,“你走吧,别让他看见你,你们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胡桉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脖子,看向温成悦所在的方向。他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消瘦了,那件湖蓝色卫衣空空荡荡的套在他身上,他脚步虚浮,像一阵风一样飘飘忽忽的走出来。
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在郑明涵面前哭出来,也来不及对郑明涵说一句话或者去看他的表情,匆匆忙忙一转身就跑了。




酸柑 第三十八章
那是胡桉最后一次见到温成悦,相距不过几米,可是温成悦没有看见她。或许他看见了,只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两年后胡桉再次遇见温成悦,温成悦依然没有看到她。
他那穿着湖蓝色卫衣的样子倒映在胡桉的眼睛里,投射在她的大脑,余留了一个浅浅的、虚幻的倒影,像是一团雾,又像是缥缈的烟云,一触就散了。
胡桉便再也没有碰触过这团雾,任由它在脑海里漂浮着,久而久之,因为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那团雾气便不知道消散到那里去了。
这两年她得到温成悦的消息也不过是同学间杂谈的两叁句,这叁个字会让她在原地怔上两叁秒,然后若无其事的笑笑继续准备刷着招兼职的广告。
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曾遇。
那次的酒后失态和后续的事情让她无法还有脸面面对曾遇,她无法忘记医院病房里,曾遇头发花白的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沉默的叹息,还有他看向胡桉那犀利而复杂的眼神。胡桉只能垂着头站在角落,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曾遇还笑着和她说,没有关系。
可是他越是一副大度宽容的样子,胡桉便越觉得抬不起头。
她再也没有心力去经历更多这样的人和事,她只是一叶小舟,已经不能惊起任何风浪。
所以她在曾遇出院的时候,带了一捧鲜花。她将那束鲜花塞到曾遇怀里,然后退后几步深深鞠了一躬。
曾遇抱着那束鲜花,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他一向对于各种人和事都能游刃有余,此刻却有些慌张,把花塞到助理的手上就一把扶住了胡桉。
“你不需要这样胡桉,这不是你的错,我说了很多遍,你不要自责。”
胡桉还是深深弯着腰,她捏住了曾遇扶着她肩膀的手,慢慢说道,“你先听我说。”
她停顿了一秒,又说,“你先听我说。”
曾遇还在说,“你先起来。”
“把你伤成这样样子,卷入我们之间的事,最终我还求你私了这件事,真的很抱歉。”胡桉打断了他,又说道,“害你住院,耽误你工作,这件事还被你爷爷知道了,这一些我很愧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了。我能做的我已经尽力了。”说完,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眼里是一片盈然的泪光。
曾遇哑然,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再听到你的道歉,胡桉,我不会怪你。”
胡桉看着他,一颗泪从眼中滚落,“可是我只能跟你说抱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疲惫的抬不起头来……” 她还没有说完,曾遇就笑了笑,恢复成他一如既往的样子,情绪完美的没有一丝缝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我懂了。胡桉,等你调整好心情,在此之前,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胡桉觉得难过,那种难过是没办法形容的,连哭都没有办法缓解。
斯嘉丽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现在变成了胡桉的布洛芬,她每一天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一想,即使她在不停地失去,即使她陷入沼泽,一无所有,她还是会努力站起来。
这招总是对胡桉很管用,慢慢的,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忘记了这些痛苦,还是已经被痛苦麻痹。
所以当她那天在咖啡厅里等盛菱的时候,看到了一群戴着a行工作牌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进店时,眼中也毫无波澜,即使自己曾经也该是其中一员。
一个女孩子在柜台前点单,然后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坐在胡桉身旁的桌子旁等咖啡。其中一个很年轻的男孩拿着小票说道,“诶,怎么多了一杯咖啡啊,小丁,你是不是多点了一杯?” 然后过了两秒接话道,“这摩卡叁倍奶双倍糖是谁点的啊,也太齁了吧。”
有个人说道,“这齁甜的口味应该是温成悦吧,每天都看到他在那不要钱的吃糖。”
众人恍然大悟,起哄道,“啊!小丁,你这是给温成悦买的咖啡!还特意多点一杯,很了解他的口味嘛。”
那个姓丁的女孩子背对着胡桉,娇嗔着夺过了那张单子说,“今天我请大家,别再八卦啦。”说着,他们的咖啡已经做好了,一群人又嬉笑打闹着出去了。
胡桉只瞥了一眼那女孩的背影,只见她脚踩着一双叁厘米的小猫跟,特有的设计让胡桉一眼就知道它的牌子,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自己攒了好久的钱买的第一双高跟鞋的牌子。
那女孩扎着一个马尾,黑色的发丝在空中晃动着,划出一道俏皮的弧线。
****************
胡桉最后一苦.....她快熬出头了




酸柑 第三十九章
一大清早,胡桉就接到了一家公司的个人面试通知。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自己在那场群面的表现可以说平平无奇,微不足道,她甚至不会期望面试官记起自己的水平。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淡了她偶遇前男友的尴尬和愤怒。
她一边叼着牙刷一边隆起头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在梦里痛哭了一场,陈旧结痂的伤疤有被重重的戳了一下,她此刻看起来依旧生机勃勃,眼神明亮。
她是无论在哪里的夹缝都能好好活着的胡桉。
生活怎么也锤不死她。
她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冰冰凉凉的水拍打在面颊,打湿了她额前的发丝。
胡桉狠狠揉了一把脸,抬起头来。
此刻温成悦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味胡桉昨天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他的手机一直在涌入信息,他烦躁得将手机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吓坏了从门缝里偷偷溜进来的咖啡豆。
咖啡豆是一只暹罗猫, 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从卓杨家里抱出来的。那时是温成悦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他每天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卓杨看不下去,强行塞了一只猫给他,其美名曰让他感受温暖感受爱。
“这是我家猫下的小崽子,送不出去了,你赶紧挑一只带走。”
温成悦怔怔地看着那一窝刚出生还没睁开眼的小猫,他们都挤成一团依偎在大猫身边。卓杨拿起一个小奶瓶凑近一只小猫,小猫乖乖张开嘴,伸出粉红色的小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奶嘴,还发出奶声奶气的喵喵叫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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