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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茶老豆
他指着那只正在喝奶的小猫说,就是这只了。
他给这只小猫取名为咖啡豆,从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铲屎官。
咖啡豆与他形影不离,他去加拿大也办理了繁杂的手续只为了带咖啡豆去。他爱惜咖啡豆如自己的孩子,他的社交账号上全都是咖啡豆的照片,从此便多了一个猫奴的光荣称号。
温成悦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这种闷热让他透不过气,他闭起眼,胡桉从他面前离开孱弱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逐渐感到窒息。
他又要陷入这个名叫胡桉的沼泽。
就在他快要无意识的用被子把自己蒙死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瞬间撩开被子,大口的呼吸着,满脸都是不知是因为憋气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流的泪水。
他急促地咳嗽了两声,起身去开门。
是丁泽雪站在门外,她穿着一身白色蕾丝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袋早餐。
她晃了晃手里的粥笑道,“不请我进去吗。”
温成悦默然,侧过身让她进来,只见她再自然不过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温成悦皱眉,劈手夺过了那双拖鞋说,“你穿另一双。”然后弯腰拿出了另外一双。
丁泽雪僵硬了一秒,换上了温成悦给她的那双拖鞋,然后走到餐桌前,一边打开袋子一边说,“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了粥,排了好久的队。”
温成悦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帮着她从袋子里将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
他端出了一碗粥,看着粥碗上面的几个字,措不及防的手一抖,将滚烫的粥都泼在了自己手上。
那是胡桉最喜欢的一家南城小馆,招牌是肠粉和状元及第粥。但胡桉最喜欢他们家的鱼片粥,滚烫鲜嫩的鱼肉配上一点点姜丝,清清淡淡塞上一点葱丝和薄脆,从前胡桉总是一大清早就拉着他跑到城郊那家火爆全城的粥铺排队,只为了一碗粥。
温成悦见胡桉如此喜欢,便问北原做粥很好的大厨要了做法,苦练了一段时间,最后味道竟然与那家小馆的味道相差无几,因为做法很繁杂,所以每次温成悦都要准备很久。
丁泽雪拿了几张纸巾替他擦手,他还怔怔的在原地发呆。手被烫得通红也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丁泽雪与他说了好几句话他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一下抽回来,说,“没有什么大碍,我去冲个冷水就好。”
他转身进了厨房,丁泽雪亦步亦趋的跟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大早上就魂不守舍的。”
他背对着丁泽雪,哗啦啦的水流顺着他烫的通红的手腕流入水池,温成悦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流了一会,他才一把关上水龙头,回过头漫不经心的睇了一眼立在冰箱旁的丁泽雪说,“你今天做什么来,就是为了来给我送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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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进入现在进行时!沉重压抑的回忆终于过去了





酸柑 第四十章
他一面说着一面面无表情的从丁泽雪身边走过,拿出一张纸擦着手。
温成悦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让丁泽雪僵硬在哪里,有一瞬间下不来台,她觉得此刻温成悦虽然在她身边一米的距离,却好像楚河汉界那样泾渭分明。
温成悦舀齐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喝了下去。丁泽雪见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也坐到他对面,也开始吃。
丁泽雪咽下一口粥说,“今天你哥哥要来申城,你不去接他吗?”
温成悦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和我哥关系这么好了。”
丁泽雪顿了一顿,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开心我和你哥走的近?”
温成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丁泽雪慢慢绽开一个微小的笑意,却听他说道,“那你去接他吧,让他把你送回家。”
说完,他正好也吃完了,一碗粥见底,他拿起纸巾擦擦嘴看着丁泽雪,“你在申城呆的时间够久了。”
丁泽雪的笑意僵在脸上,“你不和我一起走?”
温成悦眼睛瞥到了别处,他说,“我不走了。”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玻璃茶几上,那是胡桉和他一起挑的,上面是一道一道玻璃裂痕,是那天胡桉歇斯底里时用花瓶砸出的裂痕。
这家里的每一处都充斥着陌生有熟悉的记忆。在两年前那次几乎将他挫骨扬灰自尊尽碎的痛苦后,他将这栋房子里所有与胡桉有关的家具全部都换掉了,想用这个办法让他早日从苦海中脱离。
可是他错了。
在他看着这栋房子一点一点变得空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变得空空荡荡,像一个大破布口袋,软趴趴得摊在那里。
他开始惊慌失措的打电话,夺门而出,将那些被他当做垃圾一样低价处理甚至已经扔掉的家具一样一样的找回来。
还有那张一直被他摆在床头的照片,上面是胡桉的睡颜。那张照片也在那天吵架时被胡桉撕得粉碎,胡桉一扬手,照片的碎末纷纷扬扬地撒在屋里,他无论怎么拼凑,都始终少一块,无法变成原来的样子。
等他的目光再聚焦在丁泽雪的脸上时,只见她像小兔子一样红着一双眼盯着他。
他只觉得疲惫极了,低声问她,“怎么了?”
丁泽雪见温成悦态度温和了,抽泣了一下鼻子,将脸扭过去闷闷说了一句,“好。”
温成悦沉吟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回视线。
两年前,温成悦还是不能死心就这样从申城离开,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他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托人去找的a行实习,这样就可以短暂的在这里继续留一段时间,他还可以继续窥探胡桉的生活,留在有她的城市。
他在那时认识的丁泽雪。甚至谈不上认识,只是模糊记得有个女孩经常给他送咖啡。
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喝过。
后来才知道,原来丁泽雪的父母与他父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平常走动也很频繁。
在一次饭局上,他看着对面坐着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女孩,听着母亲在他耳边念叨了一堆,他只记住了她叫小雪。
他母亲跟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小雪了,你们中学时候在温哥华见过几次,当时你总拉着人家的手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
可是温成悦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向来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毫不上心,虽然嘴上叫的亲热,实则一点也没把人放在心里。
那时候他如行尸走肉一般,对任何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只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垂下去了。他知道丁泽雪就在对面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他大脑还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要让女孩下不来台,可是他还是耷拉着脑袋,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母亲只好笑笑说,“这孩子心情不好,不用理他。”
其实根本用不着她说这样一句话,那时北原的上流阶层谁不知道温成悦为了一个女孩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最终整日在家里郁郁寡欢。从来不对他说重话的温建宇见他颓唐的样子也被气得痛心疾首,大骂道,“你真令我丢脸,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任性的废物。”
对于这些曾经他觉得能刺死人一样的话语,如今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根小小的针扎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不痛也不痒。
温建宇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怒不可赦,气得颤颤巍巍,横眉怒目,“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孩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丢不丢人?!你搞得那些事情别以为能瞒天过海,幸好那女孩有自知之明和你分手,不然你别以为我不会出手管你!”
说着,头一转怒视着温舒航,“你一个做哥哥的,任由着弟弟胡闹!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还帮着他偷户口本,还嫌不够添乱是吧!”
温舒航连声称是,给温建宇倒了杯水给他拍胸口顺气。
温成悦母亲也在一旁说,“小悦,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那女孩,叫胡桉是吧,首先说她的家世,你应该也知道了,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妈妈….”
温母还没说完,就被温成悦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咣当”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大声说,“求求您别再说了。”
温建宇见他顶嘴,怒极了,站起身来一掌挥过去,将温成悦整个人打得跌倒在地上。
温成悦觉得左脸颊又热又烫,嘴角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可是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他在地上趴了很久,才有力气慢慢站起来。
他捂着面颊,垂着眸子说,“给我点时间。”
“给我点时间,我会忘了她。”他抬起眼睛,目光却不知道聚焦到哪里,可能是天边的云,或者是窗外书上叽叽喳喳的雀儿。
那天的饭局僵硬又尴尬,好在有温舒航左右逢源,将丁泽雪的父母哄的笑眯眯得合不拢嘴,看着英俊挺拔的温舒航俨然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可是丁泽雪的眼睛只盯着温成悦。
在最后两家道别的时候,丁泽雪慢悠悠的走上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问道,“温成悦,你下周飞多伦多吧,我也是,你周几走?”
温成悦说,“我是下周叁。”
丁泽雪一脸欣喜说道,“我也是!下午叁点对吧,真巧!”
温成悦淡淡的嗯了一声。
温母还在一旁说,“真巧,那你们互留一个联系方式,那天你们正好一起走,互相搭个伴。”
丁泽雪听着,一双手就去抓温成悦的胳膊,却不想他脸色大变得躲开了她的手,只有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
温成悦全身都僵硬了,他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她被温成悦这个动作吓得瞬间僵硬在那里,脸涨得通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温舒航一个健步冲过来,揽住了温成悦的肩膀匆匆对着丁泽雪说了一句,“对不住,不是因为你,别往心里去。”就带着他匆匆去了包厢里的厕所。
温成悦仿佛将要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他其实没吃多少东西,呕出的全是清水和胃酸。
等他整理好一切从盥洗室里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脸色惨白,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丁泽雪,有点渗人,他向丁泽雪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说“对不起,我最近状态不好,你不要见怪。”
丁泽雪见他这样,惊惧地摆摆手,看向一旁面色不虞的温家父母,一句要不要带他去医院在嘴边绕了几绕,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讪讪说了句,“没关系。”




酸柑 第四十一章
胡桉抬头看着眼前这栋拔地而起的高楼,林立在众多高耸如云的大厦之间,大面积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烈日当头,她穿着一身正装,脚上踩着的是自己十八岁买的第一双高跟鞋,脚下是她小小的影子。
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胡桉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失控的心跳,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
当她端坐在面试官的对面时,心脏依然在砰砰的狂跳。胡桉紧握着拳,身体崩的紧紧的。
面试官是一位看起来很严厉的女经理,她靠在一张巨大的旋转椅上,桌子上放着的就是胡桉的简历。她涂着大红色丹蔻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桉。
胡桉攥紧了拳头,迎上了她颇有几分犀利的目光,露出一个她曾经在家里练习了千百遍的微笑,在西餐厅打工时,她也常常用这样的微笑去面对顾客。
那位自称may的面试官问了她几个问题,全部在她的准备范围之内,胡桉虽然看起来还是有几分紧张,可是也算对答如流。
当她看到may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时,她心中的紧张才散去几分,紧攥着手也慢慢松开了。
这时may说,“胡桉,我之前听说过你。”
这句话让胡桉措不及防,望向may的眼睛露出几分愕然。
“曾遇是我的朋友,我听他讲过你,他一直说你是个很聪明很优秀很特别的女孩,我如今一见,果然是这样的。”
胡桉呼吸一窒,刚刚松开的拳头又紧紧的攥了起来。
may见她面露紧张,笑着说,“你不要担心,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不会去因为其他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对你有预判。我给你这个机会也不是因为曾遇,他对你来这里完全不知情。”
“你需要一个机会,你值得一个好的机会。”最后may笑着和她说,她看向胡桉的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欣赏。
胡桉感觉到久违的开心,她有些抑制不住的雀跃,像个傻子一样蹦蹦跳跳着出了那栋严肃和冷冰冰的大厦。
路边正好有个做棉花糖的老爷爷,推着叁轮车慢悠悠的走。胡桉踩着高跟鞋轻快的走过去,花了五块钱买了一支草莓味的棉花糖。
棉花糖像一团粉红色的云,被胡桉举在手里,丝丝香甜萦绕在她鼻尖。
她咬了一口,整张脸都沾上了糖粒,口间是绵软的甜蜜。
胡桉举着棉花糖,走到公交车站一边刷手机一边吃棉花糖。她专注于手中的棉花糖,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小小喜悦中,一边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新闻一边喜滋滋的轻轻摇晃着脑袋。
也不知怎么得,她鬼使神差的抬了头随便往右边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就叫她看到了温成悦那辆白色的大g,嚣张跋扈的趴在路边,上面被贴了一张罚单。
那车的车牌号她记得牢固,0810,包含了他们两个的生日月份。
当时胡桉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一直把这个当做两人直接独有的一份浪漫。胡桉原本还在唏嘘,没想到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走向了这辆车,她手里抱着一袋东西,纸袋上的标志是不远的一个进口超市的标志,她一把将贴在车窗的罚单撕了下来,焦躁地跺了跺脚然后开始用另一只手开始艰难的拨电话。
丁泽雪将温成悦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接。她有些怨气又有些不解,温成悦明明只是要取个文件,怎么比她去超市还要久。
胡桉仔细一瞧,正是那个破她一身奶茶的女孩,一副青春靓丽的模样,黑色的长发柔软的披在肩膀上。
她剩下的那几分唏嘘也变成了自嘲,那个0810的车牌此刻让她觉得刺目的可笑。
胡桉回视线,开始专心致志的刷手机,她开始看海市的租房信息,因为刚刚may说海市那边的分公司正巧空出一个位子,比申城的职位要高一些,问胡桉有没有意向去海市发展。
胡桉当然愿意。
她忙不迭的答应了。天知道她有多想离开这个令她无法呼吸的地方,这座城市里现在再也没有能绊住她的事情,她也没有任何留恋。
她迫不及待得想离开,离开盛菱,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离开那个老破小的房子,离开那些反复刺痛她的回忆。
她等的公交车到了,胡桉没有再去看那辆车,径直上了公交。
胡桉只看到了温成悦的那辆车,却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温成悦。
他就站在胡桉的斜后方,呆呆的站了好久。手机在他手里一直不停地震动,他一副仿若未闻的样子。
胡桉今天穿了一身职业正装,包臀的半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一双纤细得过分的腿下面踩着一双高跟鞋,当年黑色的长发如今被她染成栗棕色。这样窈窕又有几分成熟的胡桉是他从没见过的,可是她微微有些摇头晃脑的样子又是那么的熟悉,温成悦知道,此刻她心情一定不错。
温成悦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走向胡桉的脚步,生生止步于公交站的广告牌后面,就这样看着胡桉默默吃吃着那支棉花糖。棉花糖沾在她面颊上,融化成轻薄的糖霜,他看着胡桉掏出一张纸巾使劲得擦了擦脸,将那一片皮肤擦的通红。
他看到胡桉抬起头看见他的车,但是他站的角度正巧看不到胡桉的表情。温成悦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就这样看着胡桉上了公交车,绝尘而去。




酸柑 第四十二章
这是温成悦时隔半年再次见到温舒航,丁泽雪欢天喜地的迎上去,亲亲热热的拉住温舒航的手叫着哥哥。
温舒航则是微微皱着眉,不留痕迹的将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懒洋洋坐在餐桌前的温成悦。
上次他见到的温成悦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整个人状态还有些迷糊,也厌食得厉害。如今看着倒是正常了许多,人也没有那么苍白消瘦,甚至还能主动笑着叫他一声哥。
这间餐厅是温成悦订的,他对申城比较熟悉,又知道温舒航口味一向挑剔,就选了市中心这家私房菜。
温舒航喝了一口丝瓜汤不由得夸赞道,“好鲜美。”然后对温成悦说了句,“餐厅选的不错。”
温成悦恍若未闻,只低头喝汤。丁泽雪见状又哈哈的打圆场道,“舒航哥你这次来申城谈项目呆多久啊,我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好好陪你逛逛申城。”
这时,服务生正好端着一道青豆虾仁过来。温成悦瞳孔微缩了一下,他记得这是他带胡桉第一次来这间餐厅点的菜,翠绿的青豆中散落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虾仁。胡桉第一次吃就大呼好吃。
他夹了一筷子,还是熟悉的味道。然后抬眼就看到丁泽雪体贴的为温舒航成了一勺青豆虾仁放在他碟子中。
“不麻烦了,我在申城这几天会很忙,行程都很满。”温舒航一边吃着虾仁一边说着,瞥了一眼神游九天的温成悦:“倒是你,多久没回北原看过外祖母了,从温哥华回来就一头扎在这里,爸那边可已经给你倒计时了。”
温成悦闷头喝汤,说了句,“过段时间我回去看看,别催我。”
温舒航诧异道,“你还想拖?你到底在这里忙什么,之后还要回来?”
因为胡桉。
温成悦在心里无声的说。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变成既甜蜜又哀伤。同学聚会上看着胡桉像一只炸毛的小老虎一样冲他张牙舞爪,他就感觉自己灰白色的世界又慢慢被渲染上了色。
他最终没有说话,只埋下头默默吃饭。
一顿饭在无言的沉默中结束,饶是丁泽雪怎样活跃气氛,温舒航还有些客套的礼貌答复,而温成悦则保持着令人窒息的缄默。
因为温舒航此次是商务出差,带了司机来。温舒航上车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温成悦,转过头对丁泽雪说,“我帮你订票,下周同我一起走。”语气温和却隐隐透着强硬的意味,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丁泽雪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坐进了车里。
温成悦开车送丁泽雪回她的住处,一面开车一面说,“对不起。”
丁泽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快要绷不住自己逐渐向下的嘴角和濡湿的眼眶。
温成悦没有看她,沉默了一会说,“小雪,不要在我身上浪时间了,想必叔叔阿姨也不会愿意。”
丁泽雪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强忍到酸涩的眼眶,崩溃般的大哭起来,“温成悦,你怎么变了,我们讲好的,你陪我过完二十二岁生日!”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保持完美的状态,可是却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哭得如同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正巧是一个漫长的红灯,温成悦踩住了刹车,看着一望无际的红艳艳一片车灯,说,“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你还小,你爸妈不会想让你和我这样的烂人沾上关系。”
她哭得打嗝,“怎么会是玩玩!怎么会是玩!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有些能接受我,可以让我碰你,站到了你身边的位置,我等了那么多年,如今你回国了就跟我说这一切都不作数了?!”
红灯结束了,前面的车辆开始缓慢的挪动。
温成悦的脸隐藏在一般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神色。
“小雪,我不想把话说绝。”
丁泽雪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她听出温成悦已经不耐烦了,如果她再哭哭啼啼恐怕非但引不起他的怜惜恐怕还会弄巧成拙。
她沉默着攥紧了包带,也沉下声音说,“不可能,我不会走。”
温成悦缓慢的开着车,轻轻的说,“我知道你很享受游走在我和我哥之间,这一年我相信你也过的很开心。叔叔阿姨本来看中的就是温舒航,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把这样一个我强塞给你,本来就不公平。”他淡淡的说着。




酸柑 第四十三章
这话一出,直接把丁泽雪砸晕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温成悦,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几秒。在一个红灯的时候,她直接打开了车门,外面瞬间连绵不绝的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声和叫骂声。
丁泽雪不管不顾,头也不回的疾奔而去。
温成悦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了家。一开门,咖啡豆就喵喵的摇着尾巴迎上来。咖啡豆和别的高冷的猫不同,总是爱粘着温成悦,将头贴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或者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让温成悦挠一挠。
他开了一个猫罐头倒在咖啡豆的饭盆里,咖啡豆果然被香气吸引,不再跟着他喵喵的讨着宠爱,一头闷进饭盆里。
温成悦掏出手机,看着那条一年前他发的那张和丁泽雪在一起的合照。照片里是他抱着只比一个巴掌大些的咖啡豆,丁泽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着咖啡豆的头,她看着礼貌大方,可是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张照片是温舒航给拍的,他极会拍照,光线和人物情感的都选的极好。温建宇见了都说,拍的真好,俊男靓女,很和谐。丁泽雪听了也很开心,喜上眉梢,还拿手指轻轻戳了戳正在逗弄咖啡豆的温成悦,在他耳畔说,“你瞧,你爸都说咱俩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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