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茶老豆
胡桉张了张口,过了几秒才感觉到他语气里带一点嬉笑,只觉得自己的不适感降低了很多,慢慢放松下来,也回敬道,“你也变帅了好多。”
他们就这样毫无营养的聊了很久,曾遇才说,“我这两年一直在海市,这次回来是家里有点事情,过两天我还得回去,手边还有个案子。”
胡桉挺惊讶,海市算是新一线城市,若论发展还是申城北原这样的大城市首屈一指,曾遇在申城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别的城市呢。
她也的确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曾遇说,“一个地儿呆烦了,想换个地方呆呆。但我说过咱俩有缘分吧,不管怎么样总能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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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桉一抬眼,果然那座金碧辉煌装修不俗的酒店就在眼前了。她一看表,竟然已经过了一小时。
曾遇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门童从一侧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胡桉对曾遇道了声谢,正要下车,就听到曾遇喊了她一声。
她扭过头去, 曾遇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侧过身子对胡桉说,“胡桉,我是个很信命运的人。”
曾遇的脸此刻在光影交接的地方,胡桉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曾遇顿了一顿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左侧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曾遇有点疑惑,缓缓把车窗摇下来,竟然是温舒航弯着腰敲他的车窗。
温舒航冲他笑了一笑,说道,“刚刚看到这车牌就知道申城只有你会用,果然是你,好久不见,曾遇。”
说完,他直起了身子,措不及防的看到正从曾遇副驾驶钻出来的胡桉。
胡桉一时间尬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站在暖黄的灯光下,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眼神还有几分凌厉,叫胡桉浑身不舒服。
她知道,恐怕着又是曾遇的朋友,他一定是误会了。
胡桉欲哭无泪,深夜孤男寡女来酒店,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赶忙摆摆手对曾遇说,“我先走啦,谢谢你今天送我。”也不知道曾遇有没有听清,她慌忙甩上了车门,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大堂里走。
可是胡桉刚迈进酒店门口,那小门童还在她耳边叨叨着要帮她提箱子,她就看到了站在大堂正直勾勾盯着她的温成悦。
此刻胡桉身处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明亮到有些刺目的巨大吊灯就悬挂在她头顶。胡桉浑身僵硬得像个木头人,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恐怕是变幻莫测,五缤纷。
酸柑 第四十八章
酒店大堂的冷气开得很足,现在还正值深秋的夜晚,胡桉却觉得仿佛在火上炙烤一样,浑身火烧火燎的。
温成悦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还抄着口袋,只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胡桉。
胡桉在原地站定了几秒,目不斜视的从他身侧走过去,却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句,“你们在一起了?”
那句话很轻很轻,像是温成悦的呢喃,又像是胡桉自己的幻听。
她皱了皱眉,“什么?”
“你们在一起了。”这次他声音大了一些,不用于那低低的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温成悦的眼睛从她脸上移开,望向不知道哪个地方,目光虚无而没有焦点。
“和你有什么关系。”胡桉甩下这一句话,拉着箱子就梗着脖子往前走,温成悦伸出手想去拉她,却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有千斤重,他抬都抬不起来。
他事到如今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去和她讲话了,他甚至连伸手拉住她的资格都没有。
胡桉很快就走远了,只留温成悦一人站在一片灯火辉煌里,混沌的望着她的背影。
温舒航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扯住温成悦的胳膊,“要不要在这里住一晚?”
他才发现弟弟的脸色一片惨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焦点的望着他,整个人摇摇欲坠,强弩之末的样子。
温成悦摇了摇头,甚至还冲他笑了一笑说,“我还是回家吧。”
温舒航瞧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抓着他胳膊的手更用力了,皱着眉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些?这两年折腾的还不够?”
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能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他弟弟已经变成了一具躯壳,他在温成悦身上找不到一点曾经的样子。
曾遇车上那个女孩子,温舒航曾经在父亲的书桌上看到关于她的资料,私下也曾去申大校园里悄悄看过几次,只是都不如今天这样鲜活生动。
那女孩子是很漂亮的,特别是一双生机勃勃的眼睛,淬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除此之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孩,再无特别之处。
温舒航忽然感到自己手中一空,原来是温成悦抚开了他的手。
温成悦看着他,眼底一片漠然,一字一句的说,“我很好,很正常,你不用天天看着我。”说完,他转身就融入了大片的夜色中。
凌晨两点半,温成悦开着车满城市乱晃。他将车子在环路上开得飞快,所有景色都在两侧疯狂倒退,晚风从大敞着的车窗钻进来,将他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
温成悦只穿了薄薄一件衬衣,被吹得遍体生寒。
他还记得在这座大桥上,他曾背着醉酒的胡桉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胡桉的额头轻轻的蹭着他颈间的皮肤,鼻中口中喷出的热气烧得他浑身上下也灼热起来。
温成悦将车子停在路边,盯了手机很久,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胡桉到房间就洗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卸下满身的疲惫,连头发也没有吹干就瘫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她睡得香甜,梦里什么也没有,白茫茫一片,她一个人光着脚在雪地上走,竟然也不觉得冷。
突然天际传来一阵遥远的音乐声,胡桉在梦里抬起来头,只觉得十分熟悉,在哪里听过。那声音越来越大,持续不断,最终把那白茫茫的梦境撕裂。
胡桉挣扎着去摸手机,然后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
她只清醒了几秒,见没有人回答,便又沉入梦乡。
温成悦在电话那头听着胡桉软软糯糯的呢喃,发觉自己手背上竟然有一滴水。
他屏住呼吸没敢说话,就这样过了几秒,听筒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胡桉睡着了。
温成悦像捧着珍宝一般捧着手机,痴痴的看了很久,知道手机锁屏,他借着路灯的光,从手机的黑屏里看到自己,原来他的眼泪淌了一脸。
酸柑 第四十九章
胡桉是被冻醒的,她湿着的头发洇湿了一片枕头。
她挣扎着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胡桉赶忙将手机充上电,看了眼时间,看到才六点半的时候,她长吁了一口气。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冲上电了,为什么现在又没冲上呢。胡桉依稀记得半夜来了一个电话,可她对通话内容毫无印象。
胡桉点开了通话记录,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长竟然有将近四个小时!
这下她是彻底被震惊得毫无困意。胡桉捧着手机想了想,打算等八点的时候回拨一个电话。
然后这件事情就被她忘在九霄云外,老大在七点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又交待了一些工作,胡桉一边嗯嗯啊啊的应着,一边飞速的化妆,拾行李。
最终胡桉是卡着点出门的,所幸酒店距离公司不远,她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顺利拿到领导签字的胡桉心情大好,准备在楼下的咖啡厅吃个早餐再去机场,谁知她刚走进咖啡厅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胡桉。”
她浑身一僵,叹了口气,果然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躲是没有用的。
果然是盛菱。
胡桉规规矩矩叫了声妈。
盛菱没什么好脸色,扑面而来的就是叱责,“你去海市工作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要去工作了才通知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妈。”
胡桉嘟囔了一句,“我在法律上是跟我爸的。”
盛菱没有听见,皱着眉说,“什么?”
胡桉连忙摆手说,“妈,对不起,我觉得我自己能安排好一切,不用你操心。”
盛菱刚想说什么,忽然有个人叫她,“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身材高挑的女孩推开玻璃门冲他们走过来,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十足的时髦和靓丽。
那女孩摘下墨镜,顺手招呼着咖啡店里的服务生,“凯凯,把我们新烤好的山核桃蛋糕打包几分给盛菱阿姨。”
盛菱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勉强的笑着说,“梓宁,这是你的店?”
段梓宁掩着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您竟然不知道?这间铺子可耗了我好多心血,我成天在朋友圈打广告呢。”她笑了下又说,“温妮最爱吃我们家的蛋糕了,我这次多打包几分您带回去给她,这样就不会成天吵着要来吃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胡桉,目光很明显一顿,表情很惊愕的上下打量着她,面色有些复杂的变幻着。
胡桉觉得有些不自在的蹙起了眉,微微侧过身子。
段梓宁见状连忙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意说,“不好意思,我是看你有些面熟。”
胡桉笑了笑说没事,她此刻也没胃口吃东西了,显然盛菱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说她们是母女关系,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匆匆走了。
温成悦与丁泽雪分手的消息果然没瞒得了几天。双发家长的态度可谓是截然不同,丁泽雪父母欢天喜地,觉得女儿终于逃出魔爪。而温建宇的电话则是一个接着一个,不仅打爆温成悦的电话,也快打爆温舒航的电话。
温成悦倒是每通电话都接,隔着电波应付,不管他爸在电话那头怎么样破口大骂都只是淡淡的嗯嗯啊啊的敷衍。
他期间还接了一个来自段梓宁的电话。
段梓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见到胡桉了。”
温成悦没有什么力气的弯唇笑了,她是除了郑明涵之外唯一一个敢在他面前频繁提起这个名字的人,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这两人喜欢在他面前说,还是他心里渴望听到。
“她和盛菱在我的咖啡厅了,我就碰到了。”段梓宁有些焦虑的舔舔嘴唇,心里打起小鼓,“我一开始没注意到……你别生气。”
温成悦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他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崩得紧紧的,捏着电话的力气大了几分,“你说什么了?”
她支支吾吾起来,好久才连成一个句子,“你别生气,我也没说什么,我只说了温妮喜欢吃我家的蛋糕,别的什么都没说。”
温成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段梓宁被这阵沉默吓得连声道歉,“她不会注意到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闭了闭眼,身体紧绷着,声音也紧绷着,“不,你不了解她,她心思细腻又敏感…..这件事她不可以知道,一辈子都不可以。”
“可是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去瞒着她?那是她妈妈。”
温成悦将脸深深的埋进自己双膝中,深深浅浅的呼吸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裤子,抓出了一片褶皱。
过了良久,他才说,“可是我一看她伤心,就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掉了。”
“我在救我自己,梓宁。”
段梓宁说不出话,她知道温成悦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都不会让胡桉知道这件事,即使他此刻忘了,他也是胡桉痛苦的根源之一。
酸柑 第五十章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树叶开始凋零,青林湾中那一排枫树的叶子红彤彤的落了一地。
温成悦坐在卧室的地毯上,项目计划书和各种财务报表散落了一地,电脑也就这样被他放在地上,正闪着幽幽的光。
段梓宁端着一杯咖啡,敲了敲他半掩着的屋门,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声进之后才推门走进去。
她眯着眼看了电脑屏幕上几行字说,有些羡慕又有些唏嘘的说,“我一直觉得你们家人都更偏爱你,你瞧瞧,但凡你努力一点,大蛋糕还是会砸在你头上。你信不信,我赌最后你的股份比你哥多!”
温成悦戴着一幅金丝框架的眼镜,此刻微微滑落到鼻尖,他抚了一下眼镜,头也不回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你还是别瞎说了,我半点想和我哥争的意思都没有。”
说完,想到了什么,扭头说,“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还办的了吗?”
段梓宁嘿嘿笑了一声,睨了他一眼,“也就是你求的姑奶奶我,要是别人,甭管送多少东西,这种劲的事我绝对不会插手的。你放心吧,我上下都打点好了,只要你那宝贝心肝往那几所银行塞简历,稳稳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温成悦的脸色,只见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眼角和嘴角都弯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段梓宁这才喘口气,心里知道温成悦是开心了。
这时,段梓宁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手机自带的鸭子叫,嘎嘎的很刺耳。
她看了眼屏幕,竟然是温成悦的母亲。她将手机屏幕伸到温成悦脸前,可是这人连看都不看就将她的手拂了回去。
段梓宁只好连忙接起来。
“宁宁,小悦和你在一起吗?”
段梓宁捧着电话,一双眼瞪着温成悦,满口说着瞎话,“阿姨,真不巧,我今天没见过他。”
“这孩子,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段梓宁满口瞎话的应付着,这事儿她熟练的已经炉火纯青,在几年前他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两人就经常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互相帮忙打掩护骗双方父母。当时温成悦是为了假期不回家陪小女朋友,她也是为了假期不回家在酒吧里一心一意的泡哥哥,两人目的和理由都十分一致。
对面说了句什么,段梓宁游刃有余的笑意僵硬在脸上,她满口说着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他然后挂了电话。
温成悦扭过头去,看着段梓宁僵着脸坐在那里,笑着说,“怎么了,太久没接我妈电话把你吓着了?”
“你妈说,丁泽雪在惠斯勒滑雪,冲出了滑雪带,现在人在icu。”段梓宁面色苍白,喉咙也很干。
温成悦愣了几秒,拿出手机开始订票。
段梓宁说,“你要干嘛?”
“我过去看看。”他只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段梓宁一把摁在他手机上,紧紧地盯着他,“你想过现在过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丁泽雪的事情会全被赖在你头上,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干嘛回去蹚浑水!”
温成悦摇摇头,“我欠她的,迟早得还。”
段梓宁又急又怒道,“你欠她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欠她的。温成悦,你要对一个人绝情就绝情到底,起你那点泛滥的怜香惜玉的心思吧!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那就把一切放下听你爸的和她结婚吧,别一天到晚一副对着前女友情深似海难以忘怀的样子,彼此都能解脱!”
她吼完,迅速沉默下来。
温成悦一言不发,垂着头说,“这些话你想说很久了吧,连你也是这样看我的。”
段梓宁夺门而出,将防盗门砰的一声甩得极响。
温成悦赶到加拿大的时候正是北美时间的凌晨,私人医院里乌压压围了一大片人,他父母和温舒航都在。
温建宇见到他,一言不发的一掌挥来,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医院长廊里。
温成悦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有血气翻涌,他扶住墙壁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站立。他哑着嗓子问,“手术结束了吗?”
温舒航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递给他一张纸巾示意他擦擦嘴。
“手术结束了,颈椎骨折,脑震荡,左腿也粉碎性骨折。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了个大口子。索性人现在没事,但还是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脱离危险,转到加护病房去。”
温成悦喃喃的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来的路上他想了很久,如果丁泽雪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只好将自己的命也赔给她了。
温舒航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丁泽雪的父母和爸妈都很生气,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要顶撞,不要犟。”
温建宇怒不可赦,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照顾丁泽雪直到她醒来为止。丁泽雪的父母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只冷哼了一声。
期间段梓宁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他先开口说,对不起。
段梓宁问他,丁泽雪还好吗。
他此刻坐在丁泽雪的病床前,看着她胸口平稳的气氛,低低的说,“已经脱离危险,明天就能转加护病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两人的呼吸声被深夜的寂静无限放大。
“温成悦,你是知道的,我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所有需要我帮忙的,我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温成悦除了谢谢,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胡桉,你爱她,这辈子也忘不了,也改不了。你知道你这两年因为那段感情变了多少吗,我不知道胡桉还会不会爱这样的你,一个行尸走肉,每天自我催眠一样的活着。”
段梓宁的声音如炮仗一样,又尖又利的钻进他耳朵里。
“你好不容易好一些了,可是一回国,你又开始放任自己陷入这种状态,我看你甚至还很享受。”
温成悦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段梓宁说得没错。一回国他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沉沦在过去的回忆里,他在温舒航,他父母,已经所有人面前装得已经太累太累,已经快要绷不住而全盘崩溃了。
刚刚丁泽雪的父母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划在他身上,仿佛在无声的说,都是你害得我女儿受折磨,你是罪人。
段梓宁说,“现在丁泽雪出事了,他家里一定会揪着你不放,到时候的场面你能应付的了吗?”
温成悦沉默了几秒才说,“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我逃不了,我不想再让我哥给我拾烂摊子了。”
段梓宁说,“我想到两个方法,第一个就是这事儿你压根就别管,温舒航一定能替你解决好一切,但是这办法被你否了。”
“那第二个呢?”
“要不,你试着去爱她,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张着嘴,想了好久才说,“原来你也让我妥协。”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的月亮,那是一片冷清的洁白,很遥远的挂在天边。
酸柑 第五十一章
胡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揉揉自己酸胀的双手,正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就看到她对面桌子的mandy探出头来对她说,“小桉,今天过节吗 。”
胡桉挺疑惑,心想着今天是什么节日她竟然不知道,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想了好一会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mandy见她愣愣的,笑起来,“笨啊,光棍节啊。”
胡桉恍然大悟,想起来今天有些商家有促销活动,赶紧点开手机想下单一个她垂涎已久的电饭煲。
胡桉领了288的满减红包,愉快的下单了。mandy见她喜滋滋的样子,说道,“这是有约了?”
“没有,没有。”胡桉连忙摆手,规规矩矩答道。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姐姐晚上有个活动,要不要一起来玩一玩。”mandy的语气十分兴奋,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一起来玩一玩嘛,桉桉,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得多认识些朋友啊。再说我们工作压力这么大,还不能好好放松一下看看帅哥养养眼睛。”
胡桉沉思了一下,觉得mandy说的不无道理,压抑了这么久,她也想痛快放松一会,就答应了。
胡桉被mandy领着来到商业街的一间新开业的酒吧,放眼望去,一整片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mandy带着她姗姗来迟,左拐右拐的进了一家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胡桉大脑里的神经,令她双耳都有些微微发麻。
一群年轻的都市男女嬉笑着围坐在一起,人数很平均,显然是特意分配的。
mandy和胡桉进去就被罚了一杯酒,胡桉喝完一杯,感觉到有些燥热,脸也红彤彤的。
mandy笑着捅了捅她的腰说,“胡桉,难得出来玩一次,放开点。”然后又附耳低语道,“看上哪个了,我去帮你。”
胡桉真的看了一圈,包厢里灯光昏暗,空气里都涌动着年轻男女荷尔蒙的味道。她笑着摇了摇头,拉着mandy融入了人群。
人到齐了他们便开始玩游戏,卡牌,比大小,纸巾游戏都玩了个遍。胡桉在比大小游戏中连败几轮,被罚了不少酒。她越喝越上头,越喝越开心起来,赤红着一张脸揪着旁边的人不依不饶的要再来几次。
她只是觉得开心,她已经忘了上次这样肆意的放飞自我是什么时候了。
旁边的男生见她脸红扑扑的,此时微醺,眼里好像有浮光波动,声音也柔柔的,整个人像一只小奶猫一样,他心里是酥软一片,飘飘忽忽的如坠云端一样,不由得也嘿嘿傻笑起来。
“我朋友新店开业,他慷慨大方的决定送我们一组神龙套来感谢我们今天给他暖场子。”组局的那人颇为兴奋的说道。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达到顶点。胡桉浑身燥热,拿着一瓶冰镇的皮筋贴脸,企图凉快一点。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桌子上被倒满金黄液体的酒杯,心里计算着这一杯酒是她多少天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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