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折梅
作者:溶暗火柴
某某宗女修修炼手札同人砌下落梅如雪,遗憾人生潦草。三线文,暂时拟定各条线都两个end实在是忍受不了lft+微薄双重屏蔽 同步发在好惹人傻肤白貌美恋爱脑不自觉到处撩小师妹和两个切开黑以及白月光师兄不得不说的三两事女主小咸鱼,不爱修行练功,都是被逼的,呜呜,女主好惨!(女主:江城梅红发银瞳比较符合修真界时尚审美。脾气从柔软任人拿捏到后期小狡猾爱玩弄处男感情(划掉)早期单恋师兄凤怡,不入流体质问题,在合欢宗只能做个依靠双修吸取元阳为生的底层人民群众(?)素爱梅花,手、脚腕均有梅花银铃。爱好是插科打诨逃早课,后期变成吃饭打鸟(柯海做的)x喜欢集各式各类修真界话本,不少还是楚流送的。(楚流:呜呜,我带了避雷符给你,可以操一次吗?话本里的柯海不近人情又孤傲素雅,江城梅总觉得好笑,后来下定决心自己成为话本写手(柯海:是吗?男主:a 合欢宗白月光师兄凤怡 tag:多情 本命剑 残疾温柔体贴伤了他就角落自己伤心哭泣的天使by“师妹,我带了好吃的来。”“师妹,我给你带了花。”“师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和师妹天造地设一对,你们又算什么!”分线预警:角色死亡 角色重伤 逆推 紫薇b 星机阁初次强买强卖道侣楚流tag:高傲 本命剑 多情 无情道脾气暴躁不好捋毛动不动就要打架杀人只听师尊柯海话偶尔也会听听老婆的但是老婆和别人跑了该怎么办的非天才型正派选手“过来。”“过来。”“滚过来。”“我同你结为道侣。”分线预警:无情道 囚禁 强暴 3p 劈腿 道具lay drtytalk 殴打 被迫迎合c 星机阁冷心冷面冷美人柯海tag:高傲 本命剑不爱说话。杯子控,天天做杯盏。说多话会很累,但是你们得理解我,因为我心里已经s吐槽过了。分线预警:神折磨 血腥场面 性暴力 强制 窒息三个男主分线更新顺序:凤怡楚流柯海(be)楚流凤怡柯海(ne/he)再之后补充番外和其他蛋(划掉)结局。真男主/作者亲儿子:柯海文不锁,好┊看┊的┇文┊章:oop﹝wop﹞18.
[BG]折梅 C1.初遇
江城梅今年已二十出头,素爱热闹,修行不到家,叁天两头爱穿着合欢宗的艳色襦裙下山闲逛。她修行时间也短,是个不上乘的门外弟子,心法更是修的堪堪勉强。目前好不容易渡过练气期,卡在筑基好几年,也算能定住容颜,只稍稍比同辈修仙者显得年长。
好在江城梅也是合欢宗人,脸长得颇为争气,再加上天生长着双圆润的杏眼,搭着她确是吃饱喝足的圆脸,倒也不减几分少女灵气。
江城梅修上善诀,入门时本有同派师兄带领。那入门师兄唤作凤怡,额前的艳色图纹盖住了大半个额,长着双盈盈水光的桃花眼,里衣也未穿着,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锁骨。
谁知道她一听这功法——说破不点破的双修,气得胸闷,竟是噎了口气,死活不愿再练,只把那愤恨之意滞在喉头。
几年下来,江城梅苦心游历,左逛右晃,本打算若是一辈子无法筑基,便就停在练气摸鱼划水了。
哪想她一出门,摸摸猫狗,吃吃美食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城梅入幻境修炼打怪从不爱冲锋陷阵,同岁的合欢宗子弟不是筑基圆满就已然结丹。她也不知羞,躲在后侧只顾着捡漏。间或有组队前行的药王谷弟子好心,分给她些助长功力的药草。光是这样的轻松游历,江城梅心里是乐的开花的。
这次她也同往常一般缓步跟着队,却不知不觉与主力有了距离。
待她反应过来,周边景色早已不是葱郁的林间,再一转身,褚褐色的石墙不动声色的拔地而起,将人隔在迷阵之中。
江城梅皱眉, 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发憷,耳边却传来细碎的声响。待她寻声回头,一个灰头土脸的蓝衣男子从暗道中钻出。他面容清瘦,隐隐绰绰能从颓废的墨色碎发下描摹出一对狭长的眉眼。
江城梅有些紧张,下意识将手轻轻地扣住剑柄。听到动静的男子仿若才注意到女子,他稍稍侧过脸微做打量江城梅,于是她便看见那双隐没在漆黑发间的眼睛。男子的眉眼较之于普通男性多了分细腻的阴柔,细长昂扬的挑眉之下,赫然是一双流动如水的银色瞳眸。他的眼神冰冷如利刃,最终定在了她握住剑柄的手腕上。
江城梅同同门子弟不多交流,除却游历便是闷头修行。因为没有渗透双修之道,上善诀迟迟不见进展。她见过的男子大多是轻佻风流的。不少师兄弟嘴上还说着长老传递下的事务,脸上却藏匿不住在她身上游走的暧昧狎亵。
不像面前这人,面容清冷,眸子更是同水钻般无情,江城梅一时间有些晃神,尴尬之余,只好将剑柄握得更紧。
“姑娘将剑了吧。”男子双唇微掀,唇角似乎隐隐带了分讥诮。
江城梅有些羞恼,就算他欲加害自己,就凭着自己堪堪筑基的功力,这剑拔不拔,结果都已既定。她悻悻然缩回手,男子也不多话,撩开道袍席地而坐,手中飞快捏了个诀,似乎不当这还有外人。
江城梅瑟缩着身子倚着石墙,男子坐定后周边灵气暴增,几道金色的符咒从他衣中飞出,再又定格在半空。
“退后。”男子忽而睁眼,食指点在面前的一道符上,江城梅手足无措,掩着身子往后躲去,手却颤着抚到了一个墙上的凸起物。
“小心!”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时间狭窄的石阵内裹挟起了强风,本定在空中的符咒纷飞着散落一地,江城梅以为自己将会殒命于此,美目紧闭,男子却伸手将她同飞落的符咒一道拥入怀中。
石墙后没有怪物,也没有机关。江城梅察觉到男子的怀抱有些僵硬,回头发现同自己一道前来的除魔小队。
此时的她正以暧昧的姿势滚落在另一人怀中,男子与她均是衣衫不整,江城梅觉得身后的大手滚烫如铁,只盯着他病态肤色下浮动的喉结出神。
江城梅修道后肢体便随着心法有所改善,虽不说是肤若凝脂,体似拂柳,却也比其他门派之人美艳柔弱叁分。男子扣在她的臀瓣的手才是刚使劲,便疼得她忍不住张口轻喘。她贴得又近,气若游丝呵在男子脖颈之间,再又绕着领口徐徐拂过,他的耳根一下尽数红得滚烫,却又无从发作,只是凝着怒意瞪着自己。
江城梅顺着他羞恼的眼神看去,才发觉自己仰后倒去的时候,手上不知怎的抓住了男子的腰扣。那墨色腰带上赫然绣着深蓝的飞燕暗纹,看起来颇为金贵。但江城梅可不敢松手。她身后没了石墙,若是冒然松手失去支撑倒地,不知得伤筋动骨几个月。只有委屈面前这位男子再多识点趣,用手稍稍抬她一下。
哪知这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江城梅见他在身后摸索半天一动不动,那好看的眼又是黏在自己胸前一块不动,便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又再一道看去。
江城梅只看见自己白皙饱满的胸肉挤压在纱裙之间。
她的锁骨下用朱砂细细的绣着朵浅色的梅花。因为这一折腾,两人均出了一身薄汗,于是那些晕染开的汗渍透着布料渗在胸前,而黏腻的汗液更是不小心将飞落的符咒沾在一处,玫红艳黄,香汗涔涔,颇有些旖旎风味。
“……侠士可是要取这个符咒?”江城梅咽了口唾沫,身后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又不识趣的轻轻传来。
“那男的我看起来好生眼熟!”
“对……可不是!这不是星机阁的楚流吗?”
“没错!前些日子听说他在星机阁自设的机关楼中迷了路……没想到是和我们这合欢宗的弟子有了关联!”
唤作“楚流”的少侠仍旧黑着脸,他按着江城梅的腰,缓缓将人扶正,江城梅心里松了口气,也松了手,正欲将黏在胸前的符咒摘下,楚流却皱着眉扣住她的手腕。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和我装傻?”楚流的声音戏谑中带着浓浓嘲弄,“星机阁的符咒,自然是只有星机阁的人能解。”
楚流隐在袖口下的指尖微动,那道已被汗湿的符咒便又完好无损般漂浮定格在空中。
“既然能解开这迷阵,自然是懂的这符法。”楚流面上仍有笑意,浅色眼瞳中却翻滚着滔天嫌恶,“合欢宗的外门弟子就如此不入流,总想着这么些歪门邪道?不如不解开这门,好同我共赴一夜春宵,又何必毁他人清白来束缚我,好不知耻!”
江城梅被他扣住的手腕生疼,咬着牙想甩开,两人身后的流言碎语声越来越大。
她又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想她江城梅,一生心愿就是老老实实在合欢宗做个不那么旁门左枝的弟子。没想到仍旧会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划分到下等修士中。只是以这双修闻名,又未害人伤己,怎就甚至比遇见那魔修还讳莫如深。
正当他们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暗绿色的身影忽而上前,轻轻将江城梅拉到身后。
江城梅低头凝着自己腕上的青紫,又悄悄看了下一侧人的衣角。这一身暗绿色,眉目间尽是柔情万种的男子便是她入门合欢宗时教导自己的师兄——凤怡。
凤怡见江城梅不语,面上仍旧挂着柔和似春风的笑容,楚流皱着眉,嘴边轻轻溢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江师妹不谙人事,给楚少侠多生不快了。”凤怡笑着朝楚流一揖,手中却暗自捏诀,清洁咒一下将稍显狼狈的二人衣衫变得干净整洁。
楚流不做声,又似乎和凤怡要较劲,竟也抬手扣了个响指。江城梅本是艳红色的外裳一下变为柔嫩的鹅黄。凤怡脸上仍是笑,楚流清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去打转,又是一声闷哼,只留下一句“鹅黄更好”便离去了。
江城梅呐呐不语,眼尾泛着些委屈的潮红。凤怡转身,轻轻将人带入怀中作安慰态。
许是合欢宗的人都不太有些男女大防,凤怡自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江城梅却有些僵硬,但想到自己既是已入合欢宗,便也确同那楚流的鄙薄话语中一般,是她自己总爱端着那没必要的架子……是江城梅自己不求上进。
凤怡搂着江城梅,脸却慢慢倾向她的肩颈。鹅黄丝缎下,江城梅的肩头圆润饱满,透着股任君采撷的羞赧。凤怡侧着脸,将唇浅浅印在她的肩。
江城梅拒绝与他人修炼,却也不太抗拒亲密之举。凤怡喜欢她的身子,多次坦言直白地邀请她去他的房间。只是江城梅总无心双修,多半只是掩着嘴笑,摇头拒绝了。
江城梅扑在凤怡怀里生闷气,凤怡此刻却心猿意马。
他侧首望着那团柔软的女孩,又凝着她脖间的粉色丝带,脑内恨不得将它尽数咬碎。他幻想那布料下藏着的姣好的少女身段,他会如何游走她的小腹背脊,再又如何留下专属自己的斑驳痕迹。
若能春风一度,仅仅浅尝后便会食髓知味。
但注意到江城梅浅白的脖颈后透着股不正常的血色。她刚刚同楚流贴得极近,思及她同陌生男子交缠的场景,凤怡竟隐隐有了些不悦,唇贴着那道肌肤,恶狠狠地轻咬下去。
想及此,凤怡扣着江城梅腰肢的手又紧了紧。几个看事的合欢宗同门颇为懂事,见状早就遣去了那些世家子弟。江城梅柔软地瘫在凤怡怀中,凤怡低头,见她双眼水汽朦胧,心中欢愉的同春日绽开的花苞,巍巍颤颤也掩不住欣喜。只是当他再又探手去试温度,还未触到江城梅的额,江城梅却朱唇微启,探出滑腻的小舌将凤怡的手指紧紧裹住。
“师兄!”江城梅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呈露出痛苦的神色,眼中滚着越来越直白的欲望。
凤怡强装镇定,只将指轻轻抽出,再又点了江城梅耳根后的穴道暂时封住毒素蔓延。江城梅浑身滚烫,缠绕着他的臂膀重重一沉,晕在他怀里。江城梅此刻柔柔弱弱的,同小动物般惹人怜惜。
楚流站在人群中极远的地方,望着手中的符咒出神。这次除魔小队选的地方正是同星机阁后山处他闭关修炼之地很近,他上月入阵修行,迟迟无法参悟师长设下的奇术,被困于石阵中多日。
这次闭关,本就是为他参悟无情道做铺垫。
道别师长之时,那个向来少言寡语的师尊竟然破天荒叮嘱了他一句。师尊姓柯,单字海,现任星机阁长老一位,而面前这位面色不善,眉目清冷的楚流是他唯一的弟子。
“楚流。”柯海同他一样,一身墨蓝色的劲装,笔直倚在一侧。
现下仍是酷暑,柯海一身上下均打点的严严实实,除却玄色高领上绣着暗银色的图纹,竟是没有一处有装点,看上去十足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古板。而对比之下,楚流一身衣衫穿得松垮,颇有些吊儿郎当之味。
楚流听到柯海唤自己,便停了脚步,老老实实又一躬身示意。柯海却皱紧眉头,从怀中又抽出一打黄纸。
“楚流。我为你算了一卦。”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划过难得一见的担忧。
两人相处近百年,柯海于楚流,说是师尊,更如兄长。柯海平日最喜欢研究把玩奇门遁甲,星机阁向来又尊崇观星道法,卜卦测道自然也不在话下。
星机阁弟子修习,有一门支生来便需弟子自行参悟,一派是心系世间情感羁绊提升的有情道和感悟世间情爱后顿悟所感,前期情越浓,忘却后能力越强的无情道。
勘破无情道者寥寥,大多人都割舍不下人间种种,于是修无情道的人成了少数。
楚流练气时已然通过无情道的门槛,然他天生迟钝,不解情爱,于是迟迟未能得证无情道。
为此楚流心中常年结郁,柯海看在眼里,心中却不觉担忧——无情道本也机缘,得证是命中定数,未得证飞升的也不在少数。放眼修仙界,楚流已是佼佼者,即便不修这无情道,他对自己的徒弟也十分放心,总比现在为这情事苦恼,惹了一身莺莺燕燕的扰人香气好。
“师尊请讲。”楚流又一躬身,恭恭敬敬将柯海写的一打符纸接在手边。
“你红鸾星动,定有命定之人现身,若你把握住机会……”柯海将手中墨色的卦石扣在桌边,石子嗑在桌边的声音让楚流心中有些莫名急躁。
命定之人……
楚流捏了下那道符纸,心绪飘远了。
[BG]折梅 C2.萌动
柯海第一次同江城梅相遇,便是她同楚流的道侣大典。
江城梅低垂着眼,只能看见绷得些许不安的唇带着抹近乎完美的微笑,肢体稍显不协调,呆呆点头同宴间来宾推杯换盏。
柯海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细想。人间的梨花酿是他的最爱,他的注意力全在席间的酒水上。因为饮酒影响修习画符,他不得不戒酒多年。
奇怪的是,在这次道侣大典上他却没忍住那挠人的欲望。他望着那娇弱如花的女子,轻轻嗅着杯盏中的清醇香味,心里有了丝异动。柯海不语,只把酒一杯一杯灌下,好让那抹奇妙的臆想迅速被昏沉的酒气渲染殆尽。
人前的楚流笑得洒脱坦率,柯海思考他笑得这般畅快的场景不多,上一次都久远到是楚流炼制出本命剑的时候,细细一算,大概也有一百年多了。
柯海舔了舔杯沿的剩酒,想起本留着今晚赶工的机关图,意犹未尽地放下浅色的琉璃杯。柯海对这些透明光的物什额外感兴趣,甚至特别在自己房间安置了个箱子,里面全是珍藏的琉璃瓦罐。
把玩间,柯海忍不住端高手中的茶盏,明媚的春光透过清澈的杯身,浅浅映出一个少女僵硬的身形。
柯海皱了皱眉,将杯子放下。
刚才那下,他确实在那侧杯沿的虹光中,看到楚流挽着江城梅的手有些不自在。楚流刻意轻飘飘地按压在江城梅的喜袍一侧。
柯海对符咒额外敏感,所以,他才能在那巧的遮掩中,察觉到一角焦黄色的符纸。
江城梅垂着眼,柯海无法与她对视。
人若是被操纵,眼睛是最容易暴露的。柯海想要证实什么,手中已然召唤出一张通讯符,他正欲张口,却对上了楚流银色的冷眸。
柯海恶寒,坐回座位继续把玩着那个琉璃色的茶盏。
天色正好,楚流笑得如蜜般甜腻,眉目清明得如局外人。柯海凝着那个仿若木偶的女孩,指尖不动声色的敲了敲桌沿。
楚流同江城梅初遇并不美好。江城梅离开时被妒忌她同凤怡交好的同门师妹下了情毒,险些丧命。回宗后躺在自己房间歇息了大半年。而就在这半年之内,楚流几乎日日来访。
原因只是那之前困住两人的阵法。楚流无法破解,而江城梅却轻巧地按到了机关之处。他要江城梅复述出那块石板的特别点。
江城梅瘫软在床褥中抿着唇,双目中全是郁闷烦躁。
她不爱与楚流打交道。楚流的脾性像个未知数,间或浮动的表现出温文尔雅,又会一瞬间暴跳如雷。楚流看不起合欢宗的外门弟子,或者说看不起如她这般依托阳气升阶的妖女。养病时,她不止一次看到一抹蓝衣的楚流呆站在门前,却不进一步,只是满脸厌嫌着从腰间抽出一道符纸。
黄色的符纸软软地贴到床边的江城梅手中,江城梅看也没看,拎着符咒又往门口甩去。那道符咒却仿佛通人性,又乖巧地飞回江城梅床边。
江城梅恹恹地抬手眯着眼瞧那符纸,楚流的笔迹瘦削清长,却同他人般有欺骗性。
“机关何为?”江城梅皱眉,将符纸迅速团成一团。楚流同她隔着一道屏风,他连门都不愿入,只能透着那道屏风观察卧床的女子。
“机关何为?”楚流不情愿地又抽出一张通讯符,清冽又不近人情的声音就绕着江城梅传来。
江城梅皱眉,侧过身捂住耳朵。
楚流对这机关楼的石阵实在上心,想到这多日来来回回吃了这么多闭门羹,也不烦躁。柯海教他以诚待人,想她一合欢宗弟子若要同他交换什么,条件不用想也必然是阳气。
于是那日他痛思良久,眉头都扭成一个川,砸着嘴破天荒没有传符纸递予江城梅。
一朵柔嫩的梅花轻轻飘到江城梅额前,江城梅觉得好玩,伸手欲触,才发觉楚流已经立在了屏风一侧,目光赤裸的在她全身游走。
“我同你结为道侣。”楚流轻飘飘地张嘴,若是他人,这说出口的便是情话,而楚流却把求婚说得一字一顿,似乎根本不需要得到她的肯定,这只是一句普通交代,江城梅甚至还悟出了些许讥讽。
江城梅不懂。仅仅是一道师门的修炼,楚流又何苦做到如此地步。
她轻轻侧过脸偷偷看那道笔直的身形。
楚流的脸遮在阴处,手中把玩着袖口的漆色护腕,江城梅不语,却见他又在护腕上摆弄,一道墨色的钗子便从暗囊中划出。
江城梅有些惊讶,楚流一脸无奈,闷闷地又走近了些,将那支钗子递交给了她,江城梅觉得好玩,来回摸着那玉色的钗柄。
“按这里。”楚流点着钗柄末端说。
江城梅照做了,于是钗后便浅浅溢出一道清色的香气,她低头嗅了嗅,有些讶异。这香味同她平日里常用的熏香一模一样,犹豫间,楚流邀功似的稍将脸凑近了些。
“我研磨了不少香粉,才试了二十次便调配出来了。”楚流语中透着些自傲,江城梅也一瞬间明白他透骨出来的亲近只是为了她也说一句恭维的“确实”。
“谢谢,很漂亮。”江城梅翻手将钗回袖中。
楚流亲切从那钗子被回后,如同寒风下的烛,一瞬熄灭,又归于浓烈的漆夜。他幽幽地凝视着江城梅,就像不知餍足的猛兽,贪婪又暴虐。
“你,同我结为道侣。”他一顿,倾身向前。
“我真的只是凑巧摸到那个机关。不必要做到那个地步。”江城梅辩解。
“结为道侣……不好吗?”楚流哑然,他本以为这女子听到这事会十分开心,毕竟……毕竟自己仍是纯阳之体…楚流脸上挂不住,江城梅还欲说什么,就见他似是害臊般搓着自己泛红的耳垂。
“你取纸笔来,我能大致描出那个机关的模样。”江城梅急急起身,洁白如玉的脚踝透着红纱,楚流的视线来回摇摆,眼底颤动着一丝震惊。
“……鞋。”楚流觉得有些口干舌焦,慌乱地找着什么。
“我在自己房间也不常穿鞋。”江城梅缓步走来,浅红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拂过她圆润的肩颈,“愣着干嘛,找下笔墨。”
“那个石阵只有结为道侣的人才能再进入。”楚流仍在出神,双拳微攥,愣怔半晌,嘴里却憋出一句谎言。
“所以我描出大概模样,你也不用同我一道。”江城梅微笑,浅白的牙轻咬着自己的唇,同发色一般清透的血色眼瞳忽闪忽闪,显得十分无辜可爱。
江城梅端坐在桌边,如藕玉的小腿在桌下晃荡着,系在脚踝骨的银铃叮当作响。她出身于书香世家,本无意修仙,少时最擅工笔画,如今在合欢宗修仙度日,无聊之时经常在窗边画画消磨时间。
“不必。不像。”楚流眯着眼,向前将江城梅手中的画夺走。
米黄色的纸张下印着独属江城梅的章子,江城梅叁个字写的纤弱,一角还有如她锁骨上的艳色梅瓣。楚流本打算夺来随意揉了,却又狠不下心,只将那画轻轻藏在手后,捏了诀放在了身上的暗包里。
“你都没看,怎么就说不像?”江城梅恼怒,浑圆的杏眼瞪得如夜晚的猫,警醒中透着叁分娇憨。楚流心中有些异动,不知嘴角早已抿着笑,倾身贴在她耳边。
“明日我便来宗门提亲。你我道侣大典,定在下月如何?我占星观测不到家,是恳求我师父为我算的良辰吉日。”
江城梅手中的笔一颤,纸张上晕开一块墨渍。楚流本就心焦,见到那块如口涎般的污渍,脑内渐渐勾画一副情色的画面:他将指节蛮狠塞入,指腹刮擦抚侍过江城梅柔软的舌腔,那张纯洁的稚嫩脸上凝着难以置信的羞耻和恐惧,清冷的泪断断续续顺着滚烫的口涎,一道滑在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