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就算身手好,咱们又不是不认识身手更好的,到像是被他们拿捏住了。”韩五石刚到五峯山,没有了解过六孙的义气,只看到他的独立。
“嗯”几个人没转过来,哪有什么武艺超群的汉子是他们认识的。
“林书(屏蔽)记………”看到三人看向他,韩五石有些顾虑的
6.出发吉州寻在朝
和洪景来预料的大差不差,六孙有了钱就开始帮山贼们重登户籍。铁山郡多了一个五峯面,一面又分了两个里,一个里是旧贼的,另一个里则是投效到洪景来名下的。
郡里对于能多登记纳税户,那是积极的不得了。这年头只见过逃亡的良民,没见过落户的良民。
六孙完全没有央求洪景来去说项,宁肯自己多掏钱,也要独立。
由于超过二千口人汇聚在五峯山,郡县在此设置了一个官厅,分了一个小捕盗带着四个兵过来驻守。还设置了征购生铁以及收取丁税的一个察访,带着几个书办家人在此办公。
大约可以理解为新设了一个镇,在此代表朝鲜国的王权。
毕竟王权的体现并不是端坐在昌庆宫明政殿内的年仅十二岁的今上大王,也不是浩如烟海,洋洋洒洒的《经国大典》。他最直接的体现就在衙门官厅,衙门在的地方就是王法在的地方。
只有一件可惜的事情,由于洪景来账还完了,林尚沃这个好帮手,外加“坐催书(屏蔽)记”就调回了义州的湾商本店。
洪景来给他塞了一百两,算是这一年多来的工钱。林尚沃确实有经营的本事,只可惜是湾商本店的帐房,不是自己人。
本来一个好帮手就这样走了,洪景来也很是不舍。但他并没有挽留林尚沃,人各有志,强留不得。虽说强扭的瓜一样解渴,但他肯定不甜。
这人又不是西瓜,你说留就留了。再者留了人家不帮你尽心办事,还不如不留。
大度的送人家回去,结一段善缘,比强行挽留强的多。
意外之喜的是,由于李朝实在缺铁,湾商掌握了五峯山铁矿的商权之后,盯的死紧。须臾都不敢放松,就怕丢了。
思来想去,洪得柱也不要林尚沃做本店帐房了。别的地方会算账计数的人才不多,可在湾商大本营的义州那可不少。根本不差这一个帐房,不如调去更紧要的地方。
二话不说,立马给林尚沃升了好几级,做了五峯山生铁行首,另外还给他五百两,帮他在五峯山设立了门店。
你还是我湾商团的人,但从今天起,你就算是进入董事会了!
以前就是打工仔,现在成了股东,有投票权。往后湾商大房要是还要投票选举,林尚沃也成了一名光荣的选举人。
湾商团这种培养年轻人的模式,一直延续,使得整个商团始终具有活力。避免了一家一姓掌握商团命运的问题,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进入。
大概也算是商业共和的一种体现。
得了,洪景来甩手掌柜做的飞起。直接丢给林尚沃,这种愿意拿数百两银子去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窑姐儿赎身的“天真”之人,没啥不好相信的。
带上韩家兄弟,以及一名工匠,一名学徒,一个马夫,一行六个人六头牲口,驮着拆开的蒸汽机往土门江去。
土门江也叫豆满江(现称图门江),在朝鲜东北部,之前是女直人(再往前渤海、高句丽、鞨??等等等等)的聚居区。
在元代末年的大乱中,开始被王氏高丽侵占,李朝继续不断的拓展这一片区域。数以十年计算征伐,以至于建立起了如今的咸镜道。
所以当地的百姓可能还真的拥有一部分女直的血统,不过也就是可能罢了。李朝当初可是从南方全罗道等地迁移数万军民过来屯垦的,绝大部分如今的咸镜百姓,也就是三韩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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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司衙门大比责
吉州郡不是什么大郡,在将来xx人民民主共和国咸镜北道的南部,全郡山多地少,户口不丰。
洪景来和前站的驿丞了解了一下,吉州一郡在籍的丁口总数不超过两万。加上隐匿的奴婢、白丁、倡优、贱役等等等等,也不会超过三万人。
但是这个年头只靠一个名字,就想在三万人的一个郡里找到一个人,好像有点难度。
当初就留一个籍贯,哪个里哪个洞一概没有留,虽然当初那种情况也根本不可能留什么,但如今总归有点懊悔的。
不过不用急,洪景来如今不差钱,在吉州城内找了一家旅所,安顿下来。算了算时间,距离和舍科夫的约定日子还有富裕,可以慢慢找。
“怎么一个找人的办法你们有章程吗”洪景来把外套解下,就穿了一件木棉中单。
七月份的天气,即使是靠北的吉州,也已经暑热难当。使劲摇着蒲扇,那风也是热风,完全没有凉快的感觉。
“他那么好的功夫,地方上泼皮无赖总会有所耳闻吧。”韩三石更好,脱的就剩一条犊裤,在那里灌凉水。
“浪荡子也配和他那样的豪杰相交”
“猎户再豪杰,也不过是良民,有什么的。”
“不如我去看看城内有什么肉铺,他们打了活物,总要卖的,不可能全部自己吃。”韩五石舔了舔嘴唇,有点干。
“这个可以,去问问!”洪景来突然感觉烤条鹿腿吃吃不错的。
“好嘞!”韩五石从包裹里数了一百个钱,塞进小布袋里,喝了口水就跑了出去。
吉州这种地方,地方贫穷,封建时代最重要的农业又不发达。境内仅有的些许水田都沿着南大川分布,其余大部分都是咸兴山脉的连绵群山,最高的天塔山甚至海拔有两千多米高。
真的是传说中除了木头和皮草,什么都不出产的地方。
也没有个熟悉民情的向导,早知道应该问湾商团借一个来过咸镜道的伙计。起码不用这么两眼一抹黑,说不定还能倒买倒卖点什么东西。
“洪大哥!有戏看有戏看!”
刚出去没多久的韩五石突然跑了回来,不过四五千口人的吉州郡城,难得有什么新闻。
“冒冒失失!什么好戏这么兴奋!”韩三石对这个弟弟有些头疼。
“衙门的老爷锁了左近十七个里的欠户,要在衙门口一一追索比责!据说一下子抓了小二百人,好大的场面。”
也就是追缴拖欠的赋税,大概是这二百户欠的太多,也可能是今年实在交不齐,要打板子了。
吉州这种地方,田税按照王法是十分之一,可实际完税需要二分之一。加上从吉州转运到汉阳的脚费还要老百姓出,百分之六十五的收入都要上交,老百姓哪里交的上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可怜人。”
“可不全是可怜人!这次还会追索贡往清国的方物,有些军丁老爷都被抓来了!打老爷的板子,那可不多见!”
难怪韩五石兴奋呢,原来是里面还有破落两班。群众们最喜闻乐见的节目,两班老爷又又又又挨打啦!
平时你是两班,我要喊你老爷。如今遇上郡守老爷,还不是一样打屁股。
李朝不纳税的只有功臣田、宫田、职田等特殊土地,两班要是交不上税,一样是要挨板子的。大两班可以转嫁到农民头上,破落两班可就只能自己老老实实交税了。
因为是打老爷的板子,对于娱乐活动匮乏的众人而言,确实是个好戏。洪景来到无所谓,其
8.吉州郡好大官威
李在朝!
洪景来三个人一激灵!
这么巧!
等三个差役揪着一个汉子站起来,洪景来就确认了。这不是李在朝是哪个嘛!
“好像真是他!”韩三石看向洪景来。
“肯定是,不会错的!”韩五石也附和着。
“应该就是,长得这么像,名姓也相同。”
虽然那天是在半夜里做的活儿,但是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甚至可以说刻进骨子里了,十分清晰。
“他怎么还会欠了赋税,我记得去年他们是买了皮货从汉阳回去,手里很是有一笔钱的啊。”
“你就是有一百二百的银钱,够给这帮敲骨吸髓的索要”
“那必是不能!”韩三石苦笑了一句。
“别急,咱们先看看,如果就几十一百两,咱们替他给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洪景来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施恩机会,替他出了钱,正好连人都卖给洪景来算了。
韩三石韩五石就帮洪景来连推带挤给抢了一个前排位置,那些被挤开的百姓刚准备破口大骂,看见韩家兄弟人高马大,腰间悬着短刀,一个屁都不敢放。乖乖退后,放弃了自己抢来的大好位置,当然心里咒骂的多难听就不知道了。
洪景来这次出门没有穿长炮,也没有带大檐纱帽,实在是以前那身打扮太脱离群众了。良民规定不允许穿更高级的服饰,但没规定两班不许穿中人良民的服饰。
或者说,你就是已经被打折了腿的孔乙己,你还是要穿一身破烂的长袍,怎么肯穿短打与屁民混杂在一起呢
实在是没有想到,也没有预计到会有两班贵族穿寒衣的。
阶上的书吏开始大声喝报,这天塔里的五个人应该都是山户,是李朝规定的允许不缴纳白米的户籍。以各种山货折价白米,向政府交税。
其他人没在意,倒是李在朝,一个人居然在短短一年之间积欠灰鼠皮、狐皮以及海獭皮三百六十张!
好家伙!这是干了啥了,欠了这么多!
你就是把李在朝全家卖了也不可能交出三百六十张皮子啊!
继续听书吏痛斥他们,洪景来终于明白了,夏季就要为秋季作准备。秋季的时候今年的朝鲜冬至使团就要出发去燕京,需要携带贡品。
理论上贡品应该由坐在宝座上的纯宗大王自己准备的,但是纯宗大王什么穷样大家有目共睹。或者说从仁祖大王开始,也就是倭乱胡乱以后,李朝的大王就基本都是穷鬼了。
没见他们现在连景福宫都没恢复起来嘛,王宫被人烧了,都没钱恢复,至今暂居在昌庆宫这一处以前的别宫内,也是很可怜了。
所以李朝的大王们就学大萌嘛,坐派!
大家踊跃“捐献”!
臭不要脸!
往清国的贡品由各道的郡县们轮着呈送,说是让地方的百姓均摊,实际上还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盘剥。
像什么马鞍、酒、人参、高丽纸、螺钿漆器、珍珠等等等等,都是由特产当地的郡县,轮着坐派的。
很自然的,处于北方的咸镜道吉州郡今年轮上坐派贡品,而吉州的贡品就是各种皮草。
这种时候全郡三万人都是“公平”的!山户们出皮草,农户出运粮,坊户出脚费,谁也甭想跑,都要为大王效命!
可有一个问题,洪景来记得很清楚,乾隆五十四年那回。即使乾隆皇帝暗示了要李朝用虎皮做方物贡品,实际上是给自己做冬天的屁股垫子,也不过是要了六张而已。
其他的所有皮草,甚至连嗷嗷叫的海狗皮都算上,也没超过二百张。
怎么李在朝一个人就摊派到三百六十张!等于全李朝的贡品全部由李在朝一个人承办,还办了两年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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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吉州郡守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名词。
钦命巡按咸镜南北四州六镇两兵营监察御史,协查刑狱兵事,直奎郎。
戏文里叫八府巡抚!
公文里称暗行御史!
再加上那句钦点探花郎,吉州郡守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要遭!
看着那面高高举起的马牌,撞枪口上了啊!
马牌这东西,在李朝只有三种人能配备。第一种是使节团,他们要沿途征用马匹,以驮运贡品以及自身骑乘使用。这种人的马牌上面直接印了五匹马,等于无限量征用。
第二种嘛就是钦差大臣,比如正宗大王派去修建水原城的蔡济恭。他就是钦差大臣,可以沿途征调民夫驿马。这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征调人力物力,以完成修建水原城的任务。
至于第三种,那就是暗行御史!相当于一种身份证明!因为肩负着李朝大王们监察不法,加强王权的神圣使命。所以很多暗行御史不配随从,不住官衙,不着官服,巡查八道,风餐露宿。
但他同时又掌握着纠核八道官员,重审冤案刑狱,监理各道兵马军粮等巨大权力。
即使是一道的观察使(文),兵马节度使(武)这两位高官,也同样要受到暗行御史的监察。
这属于东方文化圈内,君主们最喜欢的大小相制之策,位卑而权厚。新科进士,未受官场污染,冲劲十足,为民请命。
所以即使到现在的韩国,仍然流传着某某某担任暗行御史,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故事。甚至找些俊男小鲜肉出演,狂捞一波女粉丝。
因为他既是大王们整顿吏治的希望,也饱含着普通百姓渴望出现清官的朴素愿望。
虽然绝大部分暗行御史最后都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但不可否认的,总有个把两个真正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震慑着宵小。
吉州郡守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官,就算上头有人,有恃无恐。但只要听到暗行御史的名字,肯定心里也会害怕。
这是一种天然的畏惧!
尤其是在封建时代,代表着王权至高无上地位的暗行御史,是你你也怂!
虽然洪景来不是!可不妨碍吉州郡守脑补啊!
台阶上的众人看到郡守突然从严肃的冷漠脸变成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讨好脸,有脑袋的立刻就脑补了出来。
事儿犯了!
撇开几个还没明白过来的,以郡守和那位韩老爷为首,一群人提着袍子,一溜小跑,跑到了洪景来面前。
“不知洪阁郎所来,有失远迎。”吉州郡守自然不会下跪,只是长楫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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