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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琼花无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童童童童童画
脑子里还在叫嚣着不该这样,但是双手已经控制不住了。
将那个盒子打开,是一枚璀璨的钻戒。
她隐约记得某次寒假春节前他们两个孩子陪着温韵华逛珠宝城的时候见过这个的样品,是tiffany的“星空”系列订婚钻戒。
本来她不太感兴趣的,但是温姨开玩笑得说让她选有没有喜欢的,以后等女婿找上门来就要求他拿这个当作聘礼,苏无恙很配合地指了这个长相还比较合她意的。
想着当时的场景,回神之后她摸到内侧似乎有不规则的凹陷,定睛一看,是雕工细致的“s.w.y”叁个字母。
在书柜前足足愣了叁分钟,她快速将戒指放回去,走出宋慕辰的房间,站在门外低头思考了很久,最终逃一般地下楼出门。
……
站在江家门口的时候有一丝犹豫,毕竟现在没到跟江子陵交心的时候,他们已经连续两周没说话了。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倾诉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恐怕只有江子陵。
江子陵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充斥了久违的光亮,犹疑着拉上她的手腕,她微微有些抗拒之后便随他,他便抓得更紧了。
然后苏无恙就在江家客厅里讲述了平安夜那天的事情,讲到刚刚看到的那个钻戒的时候,明显感到面前的人情绪不稳,呼吸略微急促。
“就是这样。我不知道宋慕辰到底在想什么,”苏无恙明智地没有继续说下去,然后求助般地看着江子陵,“温姨恐怕也知道戒指的事,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然而面前的少年眼中突然亮起她从未见过的狠厉,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不要跟他订婚。不要嫁给他。”
苏无恙感受着少年微微战栗的身体,不知所措:“你先冷静,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宋叔叔和温姨自作主张……他们似乎很愿意乱牵红线……”
江子陵有苦难言,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宋慕辰打算先发制人。
闭了闭眼睛,即使知道她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但宋慕辰的做法完全激怒了他:“你还记得我跟宋慕辰有仇吗。”
“嗯,记得。”苏无恙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埋在她的长发里,做了这辈子唯一一次亏心事:“他知道我喜欢你。他很可能是想报复我才这样。”
什么?所以……宋慕辰是想绿江子陵?
这种小学鸡的报复方式有些幼稚,但对象是宋慕辰这个妖怪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她一直没弄懂他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仇,很有可能这过节确实深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报复。
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自己不是成了工具人?
苏无恙轻轻推开江子陵,看着他难得失态的眼睛问:“我最后问一次,你们是什么过节?他会不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
江子陵抿唇不语,良久沙哑着嗓子哀求:“总之……不要跟他订婚,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会。”
……
宋父和温韵华今年春节破天荒地早早回来。
温韵华慈爱地回答苏无恙疑惑的眼神:“今年是慕辰的十八岁成人礼。”
苏无恙还是有些不明白,但装作恍然大悟道:“啊……”
“我跟带奥赛队的老师确认了一下,慕辰生物和化学都进了决赛,所以他生日前一天才能回来,成人礼却不能仓促了,我跟你宋叔叔早回来操办一场生日宴。”
苏无恙听着温韵华的解释,脑子里却在反复回想宋慕辰的生日是哪天,最终记忆定格在高一那年的除夕夜她装模做样地祝他生日快乐。
哦对对,是除夕。
但是来宋家叁年,好像只记得那一次给他过过生日,高二除夕……
“恙恙明天跟我出去,给你买套好看的冬裙好不好?”温韵华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嗯?我的小裙子很多啦,温姨别老打扮我了,平时也只能穿校服,根本穿不了几天自己的衣服。”
温韵华微笑着,顿了顿道:“慕辰生日宴会请很多宾客来,到时让他们看看我家恙恙有多美。”
原来是去买那天穿的礼裙啊。
苏无恙默默点头,却思考着刚刚温韵华的眼神。那种欣慰满意的眼神,不太像看女儿。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宋慕辰房间里的那个天鹅绒盒,嘴角的微笑骤然消失。
为什么要心血来潮打扮她?为什么要大力操办?
生日宴?鸿门宴?
……
除夕前一天的晚上,宋慕辰的飞机晚点好像要凌晨才能到,而苏无恙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过了比较久才睡着。
睡梦中也十分不安稳,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到自己身处云端,俯瞰众生,祥云缭绕,青鸾啼鸣。
梦到自己百无聊赖地仰望星河,旁边静立着一个白衣少年在抚弄琴弦。
梦到一个跟江子陵一模一样的面孔的仙人,脸上浮现诡异的朱红纹路,浑身是血地瘫软在她的怀里,眼睛还在渴望地看着她。
梦到一个跟宋慕辰一摸一样的面孔的魔鬼,提着煞气冲天的魔剑,在她面前狠狠贯穿一个人的心脏,眼睛却死死盯着她,诡异低语:“你若喜欢一个,我便杀一个……”
最清晰的一幕是在一盏琉璃灯破碎后,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魔鬼狰狞的脸,咬牙怒道:“孽障……”
最后却只剩下江子陵浑身是血的模样和宋慕辰扭曲狰狞的脸孔相互交替。
梦中的少女痛苦地皱起眉头,口中喃喃地呓语。
凌晨两点飞机才落地,宋慕辰为了不吵醒楼上已经进入梦乡的女孩,拒绝了佣人的帮助,自己轻手轻脚地提着行李上楼。
“不……住手……”
宋慕辰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声音似乎很痛苦,伴随着急促的喘息。
宋徵和温韵华的寝室都在一楼,二楼只有他跟苏无恙,所以现下只有他能听见她不高不低的呓语。
大脑空白了一瞬,便迅速做出选择,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高二那个除夕夜第二天她痛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手脚冰凉,想也没想地冲到她的房间内,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他能看见她眉头轻皱,但身体还是平静地躺着,并不是发病的那种表现。
看来只是噩梦。恐慌的心脏稍微平息了一分。
宋慕辰陷入了犹豫。如果不叫醒她,那她会不会整晚都受噩梦的折磨?如果叫醒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出现?
“江子陵……”少女含混的呢喃中突然清晰地出现了叁个字。
血液似乎一瞬间停止而倒流,神经被撕扯的痛感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少女的房间温暖如春,他却能感受到窗外凛冽冬风的凌迟。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的。
僵硬地坐到凌晨五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迟钝地起身打开书柜,看到他吩咐管家放在那里的天鹅绒盒。
将那枚钻戒死死攥在手里,锋利坚硬的钻石棱角带来的痛感强迫回神。
再睁眼时,死寂的眼眸里全都是偏执的暗沉。





但琼花无恙 他愿意成为别人的影子
宋慕辰的成人礼在一家山间的度假庄园举办。
苏无恙随着温韵华早起前去帮忙置办,听说宋慕辰昨晚很晚才到,现下还在补觉。
“恙恙,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温韵华担心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蛋,黑眼圈越发明显。
苏无恙勉强笑着摇头。昨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将她几乎折磨到神衰弱,现在一闭眼就是江子陵浑身是血的样子和宋慕辰恐怖的魔音。
她一向不信神佛,但梦境中真实的触感让她不得不开始忧虑。这个梦到底是代表着过去,还是预示着未来?
那个跟江子陵长相完全相同的仙人为什么会死?会不会是……
宋慕辰嗜血般的面孔又浮现出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苏无恙的心脏从早晨开始到现在都在以不正常的速率跳动,她实在忍不住地问:“温姨,今天江家会来吗。”
她此时此刻真的非常想见江子陵一面,明明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但好像见一面就能平复一下心中的担忧和恐慌。
温韵华一边回复着庄园那边负责人的消息一边说:“嗯……江老爷子估计不会来,子陵倒可能会来的。”
说着叹口气,因为黎洛的事情,两家这邻居做得也尴尬,好在还维持着表面的客套,不至于把关系闹僵。
苏无恙心中稍微踏实了一下,想着等会微信上问一下江子陵。
可是这一忙,就忙了大半天,等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发微信过去久久得不到回复,心底又开始慌乱起来。
头有些晕眩的感觉,抬手摸了下额头,发现已经很烫了。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要生病的事情。
她走出庄园中别墅的门,有些焦急地问了一句庄园这里的管家:“您好,请问江家的人有到吗?有没有一位叫江子陵的?”
那位管家愣了一下,正待思考,却看到了她身后的人,脸上堆起笑容:“宋先生!您可算到了。”
苏无恙僵住,回头看到宋徵和宋慕辰父子俩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看样子是刚进庄园。宋徵春风得意地应声,再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无恙找子陵玩?看样子是无聊了,让慕辰今天多陪陪你。”
而宋慕辰看着她,下颔紧绷,漆黑地瞳仁紧紧盯着她,眼睛里闪耀着不知名的情绪,但就是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眼神,贪婪地黏在少女的身上。
苏无恙罕见地没有露出厌恶冷淡的表情,而是略带闪躲地移开眼睛,跟宋徵笑道:“叔叔晚上好。其实我还有事没忙完呢,先去帮温姨了。”
说完转身走开,指甲微微攥紧礼服。刚刚宋慕辰的那个眼神,与梦中的那个罗刹别无二致,贪婪、掠夺、偏执、狠厉,还有难过……?
宋慕辰看着少女脚步略带凌乱的背影,垂下眸子掩住失落。
去年这个时候,她甚至没能想起他的生日是今天,在江家呆了一晚上。
今年这个时候,就算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日,她心中挂念的还是那个人。
怎样才能让她对自己有一点的注目?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或许……成为江子陵那样?如果自己模仿江子陵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成为他的替身,她会不会渐渐接受自己。
这个想法逐渐在心里扎根巩固。
如果今天一切顺利,以后的日子他愿意成为别人的影子。
……
等到晚上开宴时,江子陵仍旧没有出现在这里。
昨晚梦中那个濒死的江子陵的幻影又开始不断浮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不是吗?
“感谢诸位长辈和亲朋好友在除夕这日前来参加我的成人礼。谢谢我的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台上的宋慕辰一只手背在身后,带着与高定礼服格格不入的儿童手表,紧紧攥着那个天鹅绒戒指盒,深吸了一口气:“但今天我还想特别感谢一个给予我生命之光的人……”
宋徵在台下用鼓励地眼神催促儿子,而温韵华也一脸欣慰地悄悄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少女。
微信提示音响起,苏无恙心神不宁地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
她攥着手机,快速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台上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宾客们都一脸疑惑地等待着下文。
宋慕辰将话筒放下,脚步虚浮地下台拨开人群,追随着少女已经走远的背影大跨步跟去。
宋徵:“这?”
温韵华快速做出选择:“你在这里稳住客人们,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宋徵晕乎乎地上台打着圆场,让大家先自娱自乐。
……
月光如水,这片草地比较寂静。
江子陵惊讶地看着少女飞奔过来的身影,仿佛在经历一场不真实的梦。
“你有没有受伤?”苏无恙焦急地声音响起。
“我平白无故的受什么伤?”江子陵温润地笑开,心中却在为她语气中的担忧暗暗窃喜。
苏无恙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已经把现实和梦境混淆了。
“你怎么……身体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江子陵心疼地摸摸她的头顶:“烧成这样怎么不跟大人说呢?”
她有些脱力地环住他的腰肢,埋进他令人安心的胸膛:“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江、子、陵。”
宋慕辰看着那两个人相拥的身影,滔天地怒意和难过淹没他的四肢,昨晚她梦里的呢喃已经让他痛不欲生,而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更是令他如坠深渊。
指甲深深陷进手里攥着的戒指盒,就差一步了……
他甘愿做小,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钻空子上位,而如今这绝佳的好机会,就被他一个微信消息硬生生地毁掉了。
浓浓的不甘逐渐盖过心脏的痛楚,咬紧牙关,陌生的杀意从心底涌现,他死死盯着江子陵的这张脸。
温柔可亲、斯斯文文、邻家大哥哥……
其实,我也可以学的。
但是正主就在眼前,他做多少努力似乎都是白。
如果没有这个人就好了……
苏无恙惊愕地看着宋慕辰的眼睛中掉落了一滴眼泪。她从未见过这个人的眼泪。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其中的缘故,就被他宛若魔星的狰狞面孔吓到了。
就是这个表情,刚刚在庄园门口时不太明显,现下可以说是一摸一样。
“你若喜欢一个,我便杀一个……”
苏无恙脸色更苍白了,微微颤着手,以保护的姿势侧抱住江子陵的身体,戒备地盯着他的眼睛。
而自己眼前的景象也在现实和那个梦境逐渐交替。
温韵华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苏无恙以保护地姿势抱着江家的那个孩子,而自家儿子用杀人的目光盯着江子陵,迈着缓慢的步伐靠近他,仿佛下一秒就是一场激烈的厮杀。
就在此时,苏无恙的手无力地垂下,身子缓缓软倒在江子陵怀里。
“恙恙!”
……
苏无恙发了一场高烧,烧退的还算比较快,但是她整个人的神状态有些不对。最近这些天家庭医生一直守在宋家别墅。
那天的生日宴烂尾了,宾客们再也没见过小主人上去表态、吹蜡烛、切蛋糕,一场盛大的成人礼不了了之。
温韵华从苏无恙的房间出来。
最近这些天,除了自己和医生,其余的人去苏无恙的房间,她都会展现出一副极度戒备和排斥的状态,尤其是宋慕辰。
前些天刚得知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并且还帮助儿子瞒住打算在生日宴上求婚的“惊喜”,但现下恙恙这个情况,再联系那个晚上她看见的情景,恐怕事实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样。
下定决心,温韵华敲开了宋慕辰的门,看见那个少年呆滞地站在窗前盯着那一排小雏菊的样子,叹口气道:“其实,恙恙根本没喜欢上你吧?你怎么能起这种……逼婚的念头。”
过了良久,少年沙哑到破碎的声音响起:“我……错了。”
“现在恙恙的神状态似乎出现了问题,你最近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少年嘴唇翕动,又默然停住。清瘦的脸颊上隐约还能看见泪痕,良久之后极轻地道:“妈妈,我爱她。”
话语里的脆弱和哀伤沉重地敲打在一个母亲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不言感情,未曾说过一句喜欢。
但他用了“爱”这个极为沉重的字眼,可见他这辈子,已经陷进那个女孩的一切,无法逃离了。
……
大年初六这天,苏无恙出现在帝都国际机场。
她穿着厚重,挂着耳机一个人垂着眸等待着登机。思绪又飘到前天晚上。
得知江家已经开始准备撤出帝都老巢,她觉得这里的牵挂又少了一分。而在宋慕辰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戒指令她不由得排斥宋家的一切,虽然知道温姨不是那种人,但还是不由得存了几丝怀疑。
无论宋家和江家之间有什么恩怨,她都不想做一个悲哀的工具,而且帝都还存留着她不好的记忆,她起了离开的念头,而且愈来愈强烈。
她想回家了。就算跟着母亲风餐露宿,也好过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每日带着面具,夹在温姨的关心和对宋慕辰的仇恨中煎熬度日。
她赌了一把,努力挤出委屈的泪水,埋在温韵华的怀中:“温姨……你把我送走吧……我想回妈妈身边……求你……”
温韵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就在她为这个温柔的妇人留的最后一丝信任即将崩塌时,她听到了那个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建议:“恙恙……出国吧,去外面读书,你喜欢吗?”
出国?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帝都的压抑和忧伤,一个充满挑战的前途。
没有细想为什么温姨不愿意把她送回生母身边,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前往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766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4号登机口上17号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听到登机提示之后,苏无恙回神,接过佣人手中的背包,走向登机口。
身后似乎传来一阵骚动,但耳机里骤然欢快的音乐覆盖住外界的声响,她头也不回地进入了登机通道,步子轻盈到几乎飘起来。
再见啦,帝都。




但琼花无恙 那位小姐是病人的药引
宋家别墅。
徐景时隔一年又回到这里,心里暗暗叹一口气。
可以预想这次有多么棘手了,当时宋家人告诉他病人无缘无故的好了之后他就觉得其中有蹊跷,直到刚才在路上听到管家的坦白,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担忧。
拖到现在,病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来到宋慕辰的面前,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个样子,的确跟一年前无异,甚至他已经感受不到病人生的希望了。
简单处理了一下少年手臂上新增的刀口伤痕,他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病人已经处于几乎拒绝与外界沟通的封闭状态,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心理治疗的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缺乏沟通和信任,这也是自闭症患者算是心理疾病中比较难治愈的原因。
徐景连连叹气,最后下定了决心问向旁边的佣人:“你们家的苏小姐可在?我想见见她。”
佣人脸上忽然非常紧张,撇了一眼宋慕辰,支支吾吾地说:“不在。”
“那我在这里等她,病人的病情不能拖延了,急需这位小姐配合。”
佣人更紧张了:“先生……我觉得不需要吧……”夫人交代过千万不要在少爷面前提苏小姐已经前往机场离境的事情。
徐景有些不耐烦地怒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小姐……小姐她……”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慕辰突然有了反应,漆黑无神的眸子骤然亮起:“小姐怎么了?”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出什么事了吗?
佣人闭上眼睛豁出去:“小姐今天出国,现在已经到机场了。”
静了叁秒。
“什么意思!”宋慕辰倏然起身,骨瘦如柴的手掌拼命掐住佣人的肩膀,目眦欲裂。
拼命默默祈祷着,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不是的……
恙恙要跟他一起上b大的……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就算是恨他也好,永远厌恶他也好,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可是佣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徐景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位小姐是病人的药引,不能让她走。”
宋慕辰已经飞快地奔向门口,巨大的恐慌令他的腿酸软无力,出房间门口的时候狠狠地摔倒在地。
泪水开始模糊眼前暗红的地毯,他死命拽着毯子,用膝盖跪着匍匐前行了几步才找到力气站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恙恙……恙恙……”
徐景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个贵公子像疯了一样失态的样子,反应过来去扶他,却见他在下楼梯的时候因为太过心急一下踩空,身体直接狠狠摔趴在凹凸不平的楼梯上,然后双手扒着一节节楼梯咯着胸膛滑下去。
看着都疼。
“我打了司机电话,马上就到。”佣人焦急地握着手机道。
却只见那个少年不管不顾地掰开大门,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狰狞的面孔上遍布泪痕,飞奔向外面。
“少爷!您等等司机就快到了!”
可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朝着机场的方向跑去,几步一摔,却不停地爬起来,偏执地跑着。
要知道,这里距离帝都国际机场十公里的路程,只要稍微一思考就知道现在跑着根本赶不上。
佣人几乎落泪,少爷真的疯了。听到小姐离开的消息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好在司机今日值班,就停在别墅区外,飞速赶来赶上宋慕辰的步伐,将少年载上车。
“快点……快……她要走了……她要离开我了……”
司机被他这副如果赶不上就会死人的气氛感染,脚下油门踩到底,一边安抚他:“少爷放心,能赶上的!”
“快……她走了……恙恙……她走了……恙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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