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张氏看着王鹤之,心中却是一阵紧张,张旸已经跟了说了,这王鹤之的孙儿失踪了,许是被人救了,这王鹤之只怕是不能用了,原本想直接除了他,可是又生怕此刻动手太过于明显,便一直没有下手,想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些时日再下手的。
但是张氏没想到他们买通了那么多医师,偏偏容氏先去请了王鹤之回来。
若是王鹤之断出了这是中毒,那么自己的计谋不是要落空了
张氏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看着王鹤之脸色也不好看,“王医师,老夫人在问您话呢,到底是什么情况,麻烦您直说好吗”
张氏说得有些急,语气也很是不耐,颜承荀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想起来她上一世假病一事,脸色不由得黑了,“夫人还未发话,你一个妾室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颜承荀冷喝出声,倒是结结实实地把张氏吓了一跳,立刻噤了声。
她自知颜承荀因何恼自己,咬了咬唇,没再吭声。
“老夫人,侯爷,大少爷所得的,只怕是,是疫症啊,”王鹤之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行军打仗难免有死伤,感染上了疫症也不是不可能,依老朽所见,这十有**便是疫症了,此症传染颇强,若非必要,老夫人,侯爷,夫人等就不要再进入此屋了,只派些医师进来看症,最多再选个得力的小厮随身伺候着便成了。”
“疫症”容氏惊得倒退了两步,一脸难以置信。
杨氏也是满脸的震惊,随后眼眶中立刻盈满了眼泪,快步上前向着颜书畴的床榻走去,却被身畔的丫鬟拦住了。
“王医师,这,我行军打仗半辈子了,不曾感染疫症,畴儿才,才……”颜承荀说着,语气微变,带着些许哽咽,“王医师可能确定”
王鹤之看了一眼颜卿霜,无奈点头,“侯爷,人各有命,老朽无能,这疫症来势汹汹,老朽无能为力,只是这疫症也并非无药可解,你们再寻了旁人来看看,说不定便有高人能治得了大少爷这疫症。”
王鹤之话已至此,颜承荀只能道过谢之后使了人将他送了出去。
张氏听着王鹤之的话,心中却是狐疑万分,到底是父亲又抓到这王鹤之的把柄让他投鼠忌器了呢,还是说这王鹤之其实本就是个庸医
虽然狐疑,但是张氏心却定了不少,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筹谋了许久的计划没有被打乱,那药材不易得,那熏香更是派了暗使换了凤允祥本要送给颜书畴的熏香才能这般无声无息地到了颜书畴的手中,这一切太过不易,如果坏在了王鹤之的身上确实也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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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之走出定北侯府没有多远,就有一辆马车在他身畔停了下来,“王医师辛苦了,上车吧。”
那人说话间伸出手,一把将王鹤之拉进了马车车厢之内。
“爷爷。”一个软糯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小娃儿一起扑进了王鹤之的怀中。
“诶,诶,我的孙儿,我的好孙儿。”王鹤之抱紧了自己的孙儿,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王医师,您坐稳了,我这就送你们祖孙去个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无忧地过完余生。”
“多谢浅侍卫。”王医师看着浅刃,认真出声道。
“我只是替人办事而已,您该知道是谁救了您孙儿。”浅刃说话间,已经扬起马鞭,马儿在驱赶之下,拖着马车在夜色之中飞奔起来。
“老朽知道,往后无论是王爷还是三姑娘,但凡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定然万死不辞。”
王鹤之说着,再次搂紧了怀中的孙儿,一颗悬着许久的心,这会总算是落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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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丑时一刻了,整个侯府却依旧还是灯火通明。
容氏跪在祠堂之中,不停地转着手中的佛珠,听到脚步声,急忙看向身后,“怎么样”
信嬷嬷快步上前,扶着容氏站了起来,“依旧还是那般说法,只怕大少爷当真是……”
余下的话,信嬷嬷一个下人,不敢随意说出口。
“扶我过去。”容氏捏着佛珠的手一紧,心里酸涩得难受。
若是换了旁人,她也许还没有这般难受,可是偏偏是颜书畴,偏偏是这个最能给家族带来荣誉,她最
053 感染了(三更)
张旸的这番话如投石入湖一般,在众人心中砸出一圈圈涟漪,尤其是在杨氏的心中。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是死都不愿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到乡下去的。
“老爷,畴哥儿如今这般样子,若是送去了乡下,那便等于是弃之不顾让他等死了啊,老爷,您万万不可如此啊……”
杨氏看向颜承荀,痛呼出声。
颜卿霜在一旁看着杨氏这般样子,心疼得不行,可是此刻她无法与杨氏言明这些,杨氏若不是悲痛到极致,又如何骗的了张旸和张氏这两只狐狸。
上一世,哥哥出事的时候自己已经出嫁了,所以并不曾亲眼瞧见,那会哥哥病发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是这般撕心裂肺地哭求
那会的她该是多么地无助
颜卿霜想着,不由得捏紧了双拳,母亲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很快张氏便会一点不落地尝个遍,她们加诸在母亲身上的痛苦,她一定会千百倍地还给他们!
“妇道人家又岂知这里面的轻重,贤婿,老夫只望你思量清楚,切莫因小失大。”张旸听着杨氏的哭求看着颜承荀说道,说完又看向容氏。
“老夫人,这侯府百年基业,是先辈创下的,更是您和老侯爷辛苦维系下来的,是他的,也是您的心血,个中轻重您是最清楚的,这说到底终究是您的家事,若不是看在与老侯爷亲如兄弟的份上以及我这女儿与侯府息息相关的份上,这样的事情,张某原是不该多言的,今日也言尽于此了,告辞。”
张旸说话间便转身要走。
容氏对着颜承荀使了个眼色,颜承荀心中即使有再多不愿,也只得耐着性子将张旸送到了侯府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这才折返回来。
这件事情让张旸知晓了,他又亲口提了说是让畴儿去乡下养病,只怕这件事情最后只得以把畴儿送到乡下去才能了结。
颜承荀想着,心神散漫,脚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身旁的小厮过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了。
他自嘲地笑着,一步一步向着文昌居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当真是失败,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身上背着这个百年世家的侯府,背着这个定北侯的担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侯府为重,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为重,小家在这个前提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颜承荀失魂落魄地走到文昌居的时候,容氏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荀儿,我思虑过了,宁德候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眼下我们也只能先把畴哥儿送去乡下,然后派最好的医师跟着医治,先将流言扼杀,否则若是再多个几位大人过来走动,这流言不知何时就会传出去,届时我们便是百口莫辩了。”
颜承荀看着容氏,毫无表情。
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了定然会是这个结果的,他这个母亲把侯府的荣耀看得比一切都要重要。
即便现在得了疫症的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可是依旧没有侯府门楣重要。
杨氏听着容氏的话,只觉得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身子一软,就晕倒了。
颜卿霜眼疾手快,扶住了杨氏,唤了丫鬟将杨氏送回了玉簪院,自己却在容氏身畔对着颜承荀跪了下来。
“父亲,霜儿也觉得祖母的思虑是对的,若是哥哥的病能治好,那么即便是在乡下也能治好,若是治不好,留在侯府也是徒劳,可是若是哥哥继续留在侯府,到时候这消息传扬出去,只怕是这京中权贵都会对侯府敬而远之,父亲您可忍心看到祖父的心血在您手中,毁于一旦……”
颜卿霜说着,在颜承荀面前磕了个头。
她原本不需要这么说的,即便她什么都不说,颜书畴被送往乡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看着颜承荀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却不得不说。
只有她这个亲妹妹也这么说,颜承荀才会有所安慰,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霜儿,你当真这么觉得吗”颜承荀看着颜卿霜,苦笑着问道。
“是,霜儿也确信,哥哥的病一定能好,等哥哥的病好了,我们就立马将哥哥接回来,到时候就什么都好起来了。”颜卿霜很肯定地说道。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容氏对她刮目相看了,心中觉得颜卿霜倒是个难得地识大体,顾大局的孩子。
“罢了,母亲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多言来问我,母亲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了。”颜承荀说着,苦笑着离开了这文昌居。
颜卿霜看着颜承荀此刻悲戚的背影,虽然心疼,心中却是暖的,至少她知道,她的这个父亲并非铁石心肠,他只是太孝顺,背负太多了,所以才会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但是至少,他对母亲,对他们兄妹都是真心实意地疼爱的。
“祖母,”颜承荀走远了之后,颜卿霜含着泪看向容氏,“哥哥与霜儿一贯亲厚,霜儿不求别的,只求祖母能让哥哥的贴身小厮知书跟着,再多请几个医师跟着,只要哥哥病情一旦好转,就让知书立刻捎了书信过来,我们立刻去把哥哥接回来,好吗”
颜卿霜说着,对着容氏跪了下来,言辞恳切,句句让容氏动容,她此刻的这一番作为在容氏眼中便是一个知进退却又对哥哥对家人暗含深情的样子,引得容氏差点跟着落下泪来,急忙一把扶起了颜卿霜。
“霜姐儿,我的好孩子,畴哥儿是祖母的心头肉啊,若不是没有办法,祖母哪里舍得他遭这样的罪,你放心吧,畴哥儿这边祖母自然会安排妥帖的,你有空便去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多想了。”
“是,祖母,那霜儿便先告退了。”
“去吧。”
容氏难得和颜悦色地看着颜卿霜说道。
张氏眼看着这一切已经按照她希望的那样进展了,心中冷笑着,颜卿霜,你以为你哥哥这个‘病’还会有好的那一日吗还指望着接回你哥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
“畴哥儿,畴哥儿!”
杨氏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才清醒就急急地要穿了鞋下床。
“母亲,天色未明,您这般匆匆要去哪里”
“霜姐儿,畴哥儿呢他人呢”杨氏紧抓着颜卿霜的手,“霜姐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到乡下去,若是他真的感染了疫症,送到乡下哪里有在华京医治方便若是那些粗使婆子见他体弱不尽心伺候怎么办不行,若是非要把他送到乡下去,那我便跟着一起去,我去求母亲,让我跟着一起去乡下。”
杨氏说着,推开颜卿霜就要往外走。
“母亲,您信我吗”
黑夜中,颜卿霜看着杨氏,语气难得地沉重。
杨氏听着颜卿霜说话的口气,一愣,微微转身,努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自己的这个女儿,“霜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卿霜叹了口气,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实在是不忍杨氏这般痛苦,所以思忖许久,到底还是跟杨氏说了实情。
“你说什么,张氏她……”
“嘘……”颜卿霜急忙道,“母亲,我只能向您保证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哥哥自己也已经知道他自己不是病,而是中毒,我们已经做好
054 丫鬟怀孕(四更)
一行人匆匆到了畅渊居,张氏一颗心始终提着,虽然她知道颜书畴那不是疫症,是绝对不会传染的,可是听着蓝衫说的那番话,心里却还是直打鼓。
不会的,不该出岔子的,这个毒她下的那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看着杨氏一众人的反应,那般猝不及防,应该都是才刚刚知晓,所以她的策哥儿一定只是得了寻常的痘疮,定是这些个下贱丫鬟被吓破了胆子了,所以才会这般小题大做。
张氏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这才走进了畅渊居里面。
“策哥儿。”张氏远远看着此刻正斜倚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颜书策,不由得痛呼出声,快步上前。
“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烛火拿过来”
烛光摇曳,张氏看不清楚颜书策的具体情况,不由得对着身边的下人动了怒。
蓝衫不敢怠慢,急忙举了烛台过来,凑到近前,让张氏能看清楚。
张氏借着烛火的光看向颜书策的颈后,当看到那连片的痘疮时整个身子一颤,差点将身侧的烛台打翻。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策哥儿怎么也会,也会……”
张氏看着颜书策,捂着嘴痛哭失声。
“姨娘,如今可怎么是好,要不要去请了医师来瞧瞧,若是这般拖延下去,只怕二少爷身子吃不住啊。”蓝衫看着张氏那般样子,知道只怕这颜书策得的病症与颜书畴是差不离了,心中越发地紧张了。
她如今有了身子,一个伺候少爷的丫鬟,这般情况下有了身子,若是如今这二少爷再出了事情被送去了乡下,那等着她的便是死路一条啊,所以她现在的心急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张氏。
“不成,不能请医师,若是请了医师,策哥儿也会被送去乡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会把策哥儿送去乡下自生自灭的。”
张氏说着,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看向蓝衫,“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这段时候可有人给二少爷送过什么吃食,或是熏香之类的”
张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蓝衫出声问道。
“吃食没有,依您的嘱咐,二少爷从来不吃旁人送来的吃食,只吃膳房送来查验过了的吃食,熏香,熏香……”
“熏香怎么了!”张氏一把揪住了蓝衫,厉声问道。
“上一次二少爷带回来一些熏香,味道刺鼻怪异,二少爷却很爱闻,还说是从大少爷那夺来的,还说,还是凭什么好东西只能他颜书畴用,他偏偏也要用。”
“你说什么,他夺了颜书畴的熏香”张氏听到这里,整个人几乎崩溃。
蓝衫看着张氏那个样子,有些害怕,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是。”
“啊……”张氏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推了一把蓝衫,目眦欲裂,“那熏香那般刺鼻,你们为何不劝阻二少爷,你们一个个都是傻子不成”
蓝衫这下是彻底被张氏的样子吓坏了,往后瑟缩地退了一下,“奴婢是觉得那熏香异常刺鼻,可是二少爷偏说清雅好闻,还一直念叨着这府里的好东西都给大少爷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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