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是,我这就与兄长过去。”颜承昊听着颜承荀的话,自知兹事体大,也不敢耽搁,立马就跟着颜承荀一起去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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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馨苑。
上官涵箐正亲自在小厨房盯着火,不管红蝶怎么劝说,她这次却怎么都不肯出去歇着,说什么都要亲自盯着。
颜卿霜写下的颜书畴的喜好颇多,上官涵箐看了一圈,什么琴曲孤本,诗词雅集这些她暂时都无法弄到,也不知该去何处寻的,所以只能逐条向后,直到看到梅花糕的那一刻,上官涵箐才眼前一亮。
旁的她不行,做糕点她还是可以的,而且不比其他娇贵的姑娘,这梅花糕,她要亲手做,然后亲自给他送过去。
上官涵箐想着,心中越发欢喜,好似都看到颜书畴见着这梅花糕喜笑颜开的模样了。
梅花糕并不难做,她在厨房忙活了一阵,那梅花糕也差不多就做成了,将它们装进食盒之中,想着要送去给颜书畴了,上官涵箐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开始胡乱地跳了起来,急忙跑进里间,拿着铜镜细细看了几眼。
眉目一般,皮肤也不好,上官涵箐想着,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颜卿雅上一次带来的那些胭脂水粉上面。
这些胭脂水粉,光是闻着就沁人心脾,若是当真敷在脸上,确实能够将她这暗黄的脸上衬得好看上许多吧
上官涵箐这般想着,却是迟迟没有下手,她不会用,这些胭脂水粉,她只会看着,却着实不会使用。
虽然很想用上些水粉好显得肤色喜人一些,也好在见到颜书畴的时候,让颜书畴对自己的印象好一些,但是又怕自己做的太过于刻意,反而露了怯,无端惹人耻笑。
上官涵箐盯着那些胭脂水粉犹豫了好一会,她的这一番犹豫自然也是落到了红蝶的眼中。
“姑娘,您可是要出门”红蝶说话间快步走到上官涵箐身边,从她身后看了一眼铜镜,“让奴婢给您梳妆吧。”
上官涵箐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红蝶这一说,她才骤然释然。
是啊,这府里的姑娘哪有自己梳妆的,自然都是让丫鬟帮着弄啊,这般想着,她便坦然了许多,故作沉静道,“好,那你便帮我梳妆吧。”
“是。”红蝶应着,看了一眼眼前的胭脂水粉,细致地给上官涵箐梳了一个随云髻,梳好之后,便拿过铜镜前后照着给上官涵箐看。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涵箐细细地看着,眼神中满是惊喜,她长到这般大,还未曾梳过如此精致的发髻,光是这发髻一梳,好似竟让她整个人凭添了几分灵气与贵气。
“很好。”上官涵箐笑着出声道。
红蝶见她满意,立刻又将容氏赐给上官涵箐的那些首饰拿了过来,“姑娘,选一个喜欢的,奴婢给您簪在发间。”
容氏给上官涵箐的都是好东西,镶宝凤蝶鎏金簪,金镶玉步摇,累丝珠钗……
入目所及,都是足以让红蝶眼红的东西。
这些饰品,半点不比这侯府生长的姑娘的要差,甚至有些是容氏珍藏,远不是府里的姑娘能得来的。
上官涵箐看了一眼,也不识好坏,只选了个最为艳丽的步摇,递到了红蝶面前。
红蝶心中冷嘲这姑娘确实不识货,面上却是一脸恭维,轻轻地帮着上官涵箐帮步摇簪在发间,又是一番夸耀之后,这才拿起胭脂水粉细细地上官涵箐上妆。
上官涵箐就这么坐着,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这一番装扮之后,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能脱胎换骨,与往日不同。
红蝶也知晓这表姑娘的心思,所以越发得细致,细刷胭脂,薄妆粉黛,轻点朱唇,一番打扮下来,她倒是连自己都惊艳了。
这表姑娘就是肤色差了些,这一番遮掩之后,确实也算是明艳。
毕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这番装扮之后,便也就当瞧不出什么来了。
红蝶见了急忙邀功似的将铜镜递到了上官涵箐手
111 事端不断
上官涵箐听着颜书畴安慰自己的话语,心中暖意融融,看着他那近在眼前的俊逸脸庞,如果不是觉得盯着看太过于失礼的话,她真的是片刻都不愿意移开目光。
她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及笄之年,在那个她住惯了的乡野,早该婚嫁了,只是她一直不愿,她父母也没有逼迫于她。
虽未婚嫁,但是对于男女之情,上官涵箐却是已经懂了的。
只是她虽然出生于那个地方,可是母亲自幼教习她诗文,所以对于那些粗鄙的乡野村夫,她看不上眼,但是萌动的心却在看到颜书畴的第一眼起,就瞬间跳得失了分寸,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也许这就是所谓执念吧,一眼沉沦,旁的人,再也入不了眼,再也入不了心。
如果可以,上官涵箐真的想就在这个院子里静静地待着,看着他舞剑,看着他习文,看着他练字,只要能看着他,便满腔知足。
但是终究,自己一个表姑娘,如何能在这屋子里久待
在与颜书畴说了一番话之后,她便能感觉颜书畴那明显的送客的意思,知道侯府治家严谨,颜书畴更是遵孔孟之礼,所以如今的自己只有谨守这些规矩,才不会被他所厌弃。
上官涵箐想着,也不敢强行在文昌居多作逗留,与颜书畴话别之后,便从文昌居走了出来。
一路上,上官涵箐一直想着方才颜书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眼中心中满满皆是他的影子,让她甚至有些恍惚,经过池畔的时候,若不是红蝶眼尖扶住了她,她差点踩着青苔滑倒。
上官涵箐急忙站稳了身子,四下看了一眼,见着无人瞧见,这才快步向着康馨苑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失了分寸,心中也不免有些责备自己过于失态。
好在这件事情只有红蝶一人瞧见了,红蝶也不曾笑话于她,她这才急忙将心底那一丝不安强行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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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承荀与颜承昊去容氏那里拿了备用的库房钥匙,喊了几个小厮,便一起去了库房清点。
容氏见着他们来拿备用钥匙,脸上满是担忧,颜承荀虽然觉得母亲年轻时候行事确实过于狠毒了些,但是如今她年岁已高,这些个事情他也不愿意再让容氏知道了,免得给她心中添累,所以只说了许久不曾清点了,例行清点而已。
容氏面上自是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一点都没有消散,所以在颜承荀他们拿了钥匙走了之后,容氏便使了信嬷嬷出了侯府,去请一个人。
看着信嬷嬷从春晖堂出去,容氏已经略显浑浊的眼中却满是精光。
她如今年岁是大了,心肠也跟着软了,很多事情也都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不论是这侯府,还是她的两个儿子,都是她拼死都要护着的。
莫说她如今还不算老得做不得事,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有人妄想动摇侯府,她都不答应。
这算是她这辈子欠老侯爷的,这辈子,其他方面她无力偿还,便只能在这件事情上,帮着他将侯府捍卫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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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京城角,一个不起眼的木屋子内,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的男子正在擦着手中的刀刃。
那刀刃看起来格外得粗钝,好似连皮肤都割不破一般,可是那刀疤男却当做宝贝一样细细地擦拭着,一点一点,直到将那刀刃擦得一点污渍都不然。
门口,突然有一抹人影挡住了正午正好的日头,将木屋内拉出一片长长的阴影。
刀疤男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冷嘲,他这个破木屋已经十数年不曾有人来过了,即便是周边邻居见着他都下意识地躲着,只因为他满脸刀疤,浑身戾气,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原以为这木屋子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访客了,不想今日竟还会有故人前来。
信嬷嬷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人,轻咳了一声,“好久不见啊,淳重。”
那刀疤脸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却依旧头都不曾抬,依旧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中那把钝器。
信嬷嬷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指望他能对自己有好脸色,也不等他出声,便自顾自走到了木屋里面。
木屋不到,他们现在所在的外间就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一些零散的碗筷吃食,里间就一张木床,一个木柜子,基本都是生活必须,简单到没有一样东西是多余的,除了他手中那把看起来并不好用的匕首。
只有一张凳子,还被那个唤作淳重的人坐着,信嬷嬷自是只好站着,走到他身侧,看向他,“主子让我来问你,还记得当年密林深处的救赎吗”
淳重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放下手中擦匕首的布匹,将匕首递到信嬷嬷面前,“若是不记得,我又何苦留着它这些年了,我日日擦拭,日日呵护,就是因着当年的救赎。”
信嬷嬷听着淳重终于说话了,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已经十数年不曾联系了,她出来之前,就连容氏都生怕他如今已经不服管教了。
但是在这个小破屋子看到淳重的那一刻,信嬷嬷就安心了,她知道,一个能守着这个破屋子十数年不曾离开的人,初心一定未曾改变,如今听着他这般,信嬷嬷就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
“你记得便好,那如今主子有难,希望你再最后护她一次,你可愿意”信嬷嬷看着淳重,认真问道。
她知道这人性子执拗得很,若是他不愿意,自己今日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愿意的,他若是愿意,刀山火海,他自然也会去闯。
所以信嬷嬷说出口之后,也不敢多言,只静静侯在一旁,等着他回话。
淳重再次拿起布匹,擦起了手中的那把匕首,脸上神色复杂,不似方才。
许久,就在信嬷嬷站得有些恍惚的时候,他才突然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信嬷嬷,“她遇到麻烦了”
“是。”信嬷嬷急忙应声。
“她当真就只记得密林深处的救赎”
淳重说着,气息有些粗重,情绪浓烈到毫不遮掩。
那一年,他才十岁,生死瞬间,被她搭救,之后便成了她手中有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心甘情愿为她厮杀。
那时候,她也才二十五岁,才嫁入侯府之中,强敌环伺,他为了她,双手染满鲜血。
这把利刃,一做就做了近二十年。
这二十年,他护她安好,心甘情愿,不曾多一丝妄想,直到她身侧环伺的那些敌人一个个倒下,一个个消失无踪,他这把刀刃也终于钝了,老了,被弃置于这个木屋之中,十数载……
如今,她倒是又想起自己来了,只是终究还是只记得那一次的救赎,而自己这些年的拼死相护,对她来说,竟不值一提。
“自然不是,你所做的一切,主子都记得,每一桩每一件,她都记得清楚。”信嬷嬷见他这么问,急忙回道。
淳重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有些话,点到即可,心里早已知晓,问再多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何苦呢
“回去告诉她吧,这条命是她捡的,从那一刻起,至死方休。”淳重放下手中的匕首,说话间,起身走向内间。
信嬷嬷松了口气,轻轻福了福,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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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堂,信嬷嬷将淳重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都告诉了容氏。
容氏依旧端坐在罗汉床上,听着信嬷嬷的话,表情都没有一瞬的变化,等信嬷嬷说完之后,只是轻叹了一声,“他倒还是一如以前那般,听话。”
信嬷嬷急忙点头,“是啊,这些年,他一直守在那木屋子里未曾离开,也实属难得了。”
“难得”容氏看向信嬷嬷,眼中突然有了一丝恼意。
信嬷嬷一惊,慌忙跪倒。
淳重对于容氏来说,只是手中匕首,只是利器,而不是个人,自己方才露出的同情,是容氏最不欢喜的。
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心爱之人一心一意,筹谋良多,最喜爱自己之人,便可以不屑一顾。
当年容氏为了博得老侯爷的欢心,步步为营,精心筹谋,费尽心血,可是面对淳重时,却连一句暖心的话都吝啬说出口。
“老奴知错,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是老奴说错话了。”信嬷嬷算起来也跟了容氏近四十年了,容氏的心思她早已看得透透的了。
“起来吧。”容氏冷眼看了她一眼,“年岁大了,就越该管住自己的嘴,平白的什么都敢往外说,当真倚老卖老,觉得我不会责罚于你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信嬷嬷一面颤巍巍地站起身,一面出声道。
容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去将事情办妥便好,我年岁大了,这精神越发得差了,没有旁的事情,就不要来扰我了。”
“是。”信嬷嬷急忙应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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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以口度茶
两个丫鬟在院子里跪了许久了,早就已经吓破胆了,这会听说颜卿霜唤她们进去,对视了一眼,神色间皆是仓皇。
她们当真是不知这议论从何而起,只是见着丫鬟们都在说,便也随口说了两句,无外乎就是觉得表小姐配不上大少爷之类的言论,哪里能想到这么倒霉,当好就遇上了鸢落,被逮了个正着。
颜卿霜赏罚分明在侯府之内她们是早有耳闻的,再加上颜卿霜与颜书畴感情颇好,如今听着她们议论颜书畴,只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她们了。
“都愣着干什么,姑娘唤你们进去,还不赶紧”香絮看着那两个小丫鬟还跪在那里不动弹,不由得微微蹙眉,催促道。
那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皆是面色惨白,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咬牙站起身,颤巍巍地向着里面走去,进的里间,看着端坐在那里的颜卿霜,两人毫不含糊,齐齐地跪了下来。
那两个小丫鬟伏低身子,头紧紧低垂着,骇得瑟瑟发抖,连正眼都不敢瞧颜卿霜一眼。
颜卿霜看着她们的样子,微微蹙眉,看向鸢落,“我这般可怖”
鸢落一愣,看向颜卿霜,“姑娘心地善良,是她们自知做出了事情,所以不敢与姑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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