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能与凤浔生抗衡,手依旧被他紧紧攥着。
颜卿霜用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了口鼻,“王爷,送我回去吧,侯府自会有人管我的,放心。”
说话间,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意,可是终究还是太过于虚弱,那笑意绽开在脸上,越发显得她苍白如陶瓷娃娃,一碰好似就会碎裂。
其实白沐尘所说的这一场疫症,颜卿霜印象还是颇为深刻的。
上一世,丁家村也曾爆发过这样一场瘟疫,因为丁家村就在华京近郊,有许多不知道自己已经染上了疫症的村民往来华京,很快就将疫症在华京之中传播开了。
那场疫症来势汹汹,死了无数百姓,权流名家全都闭门不出,唯恐被疫症牵连。
所有御医以及华京名医奉命联手想出抑制之法,却也苦思许久不可得。
一开始得了疫症的还被送去医堂医治,后来因为这疫症传染实在过于厉害,于是所有得了疫症的都被立刻隔离,送到城外一个庄子里关押了起来,其实就是送到里面去等死。
那个庄子被锁,派了弓箭手守在外围,凡是想要逃离出来的疫症患者一律射杀。
那段时日,那个庄子臭气熏天,每日都有成批的人在里面死去,尸臭从里面溢出,让周边的居民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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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议战
颜卿霜听着白沐尘的话,脑海中想起上一世那疫症汹涌而来时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担心凤浔生。
他知道凤浔生方才的话应该只是安慰自己的,毕竟是**凡胎,即便他武艺高强,身子强健,但是疫症这种东西,传播起来还是很难说的,若是当真传给了他……
凤浔生瞧着她紧蹙的眉,不由得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心,“乖,喝药。”
说着,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王爷,你的心意卿霜都懂,只是卿霜不想若是有一日我好了,你却病倒了,所以还是请您回避吧,这药,我自己喝。”
颜卿霜说话间,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那药苦涩异常,颜卿霜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无事,我只是再想,还要不要送你回侯府去。”凤浔生看着颜卿霜,出声道,“要不帮你寻个借口,留在王府里将病养好再说”
“王爷可曾想过,我并未去过丁家村,却为何会染上这疫症”颜卿霜没有直接回答凤浔生的话,而是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凤浔生也想过了。
人未去却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接触到疫症病人用过的东西,这疫症传染性这般强,若是有人有心加害,自是不难让颜卿霜被传染。
“若是有人将疫症病人用过的器具送到了居竹苑,那我院子里的丫鬟们,甚至经常来我院中的母亲,哥哥,都会有危险,所以我必须回去,然后将居竹苑隔离起来。”颜卿霜看着凤浔生,说的很是认真。
凤浔生也知道,她说的是在理的,若是她的家人因她出事了,只怕她一生难安。
所以即便很想留她在身边日日守候,凤浔生到底还是应允了。
“好,我等下便送你回去,明日,我亲自带白沐尘来侯府。”凤浔生看着颜卿霜,依着她的性子说道。
“多谢王爷。”颜卿霜见他答应了,这才松了口气。
凤浔生坐在床榻旁,让她轻轻靠着自己,那药物助眠,没一会,颜卿霜便抵不过巨大的睡意,靠着凤浔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谁”
凤浔生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轻挪身子,让她靠的舒服些,冷不丁听到白沐尘的声音,便看了过去,“定北侯嫡次女,颜卿霜。”
“哦,就是你架子上那一沓子画的主人确实天姿国色,也难怪你会动心。”白沐尘轻嘲着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一点不错。”
“谁让你动那些画的”凤浔生声线顺便变冷。
“我这不是找医书翻到的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怕人看作甚,”白沐尘说话间,却突然严肃了几分,“凤浔生,我知道你身子异于常人,寻常毒物拿你根本没有办法,但是这是疫症,再劝你一句,万莫托大。”
“知道了,”凤浔生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颜卿霜,“我有分寸,明日你随我一起去侯府。”
凤浔生说话间,取过轻裘,将颜卿霜裹好。
“凤浔生,你为什么总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命令我,你就不能客气地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去吗”白沐尘听着凤浔生那近乎命令的口吻,感觉自己早晚被他气死。
“你敢不愿意吗”凤浔生抱着颜卿霜从他身畔走过时,冷冷说了一句,然后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凤浔生,你给我等着,我明日就在你饭菜你下些泻药,让你敢得罪我。”白沐尘嘴上骂骂咧咧的,却还是转身去了偏殿继续研究对症的药方了。
他看得出来凤浔生对颜卿霜是认了真的,若是那丫头出事,只怕他也不得好。
白沐尘想着,浓浓叹了口气,认命了。
—
居竹苑。
凤浔生将颜卿霜轻轻放回到床榻上之后,便唤醒了鸢落。
鸢落看到凤浔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差点叫出声,却又生生忍住了,急忙请安。
凤浔生神色一如往常的清冷,看着鸢落,将颜卿霜的情况告诉了她。
鸢落听着,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小姐她……”
“为了防止疫症传播,她用过的器具全部销毁,还有,这居竹苑,近日就别让人进来了,你伺候她的时候也注意些,你若是有事,她必然不好受。”
虽然凤浔生的声音依旧清冷无比,但是鸢落还是受宠若惊,急忙应声。
“今夜就把那些器具处理一下,另外想想近些时日哪些人送过东西
115 西戎来使
此章节?
116 引蛇出洞
此章节?
117 斩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可是有些恨却依旧新鲜如昨日。
颜承铭隐忍多年,心性早已非常人能比,却还是轻易就被容氏激起了怒火。
容氏还是太过于了解他了,有些恨意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散湮灭,有些恨意却只会随着时间沉淀,越发汹涌澎拜。
而颜承铭对于她的恨意,很显然属于后者。
尽管努力压制怒气,颜承铭却还是变了音调,“母亲想与我说些什么”
看似无懈可击的笑脸下,那双眼眸中早已火光明灭。
看来他真的是压抑到极致了,如今就算在她面前,他也压不住了。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毕竟只是一个姨娘而已,说起来,便如这侯府那些丫鬟而已,贱命一条,而且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原本啊我早该不记得了,可是你毕竟喊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而她虽无什么大用处,可是你毕竟也在她那肚子里待了十月,所以,我总想着,有些事情还是该告诉你的……”
容氏说着,浅笑着看向颜承铭,“年月久了,我都快记不真切了,她是四姨娘还是五姨娘”
颜承铭藏在袖中的双拳青筋暴起,却还是努力从口中溢出了三个字,“五姨娘。”
“哦,是了,五姨娘,”容氏一副恍然的样子,看向颜承铭,“我记得当时她生你的时候是冬日,天寒地冻的,她生完你还未足月,老爷便挂帅出征了,我去她院中看你,见着她院中的老嬷嬷将你的衣物洗的皱褶不堪不说,还很不干净,我看不下去,想着这些个嬷嬷终究不顶用,我便只能唤了五姨娘起来,亲自帮你洗那些衣物……”
“寒冬腊月,她的双手泡在冰凉的水中,一点一点将你的衣服洗干净,但是速度着实慢点让人恼火,我为了让她日后做事勤快些,便将我院子里下人的衣物都拿了过去,让她连夜浆洗了出来……那一夜你哭的凄惨,可是她却顾都没顾得上你,第二日你便高热不退,我便以她不会带孩子为由,还未足月,就将你带到了我的院中,不过你也是聪明的,那么小一个人就惯会演戏,在我面前帮着我欺负五姨娘,背地里没少接济她吧……”
容氏说着,满头银霜之下的脸上竟然满是笑意,真的好似就在跟颜承铭闲话当年一般。
颜承铭听着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容氏口中说出,攥拳的手跟着微微颤动,死死盯着她。
“你说她月子里受了寒,又吃了那么久我专门给她调配的药,怎么就还能怀上身孕呢”容氏说着,一脸费解地看向颜承铭,“你说她这不是狐狸精转世,是什么老爷一回来她就勾得老爷日日去她那院子里,竟然又让她有了身孕,最可气的是,医师说了,又是个男孩。”
容氏说到这里,看着颜承铭那明显震惊的表情,笑着道,“如今才告诉你,好似确实晚了一些,但是终究还是告诉你了,若不是她怀的又是个男孩,也许还不用枉送了性命,那会我才只有荀儿一个儿子,昊儿还未出生,我怎么能容忍一个姨娘超过我她自己非要打我的脸,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颜承铭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她生孩子的时候,让她贴身的丫鬟喂着她喝下了一些活血的药而已,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这年月久了,还真是记不起来了。”容氏说着,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杜绿。”颜承铭咬牙说道。
“还是你记得清楚,”容氏说着轻笑着看着他,“你将她安置在别庄的小院里,原以为你准备留着她安度晚年了,怎么又杀了,你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像我了,有些祸患,就不该留着,早晚都要动手的,何苦留着……”
颜承铭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崩塌,一切仿佛回到小时候,回到他四岁那一年,五姨娘痛苦的嘶喊声在耳边徘徊,满盆满盆的鲜血在自己面前被端出来,触目惊心。
最后,就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妇人带着自己走了进去,说是带他去看他生母最后一面。
他只看到五姨娘躺在那里,肚子依旧涨着,身上身下全是血污,两只眼睛瞪得巨大,双手深陷在身下的被褥之中,已然是断了气了。
那一眼,彻底成了他的噩梦,他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可是容氏却紧攥着他的手,逼着他看,逼着他在那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待了许久,逼着他一点一点,将这彻骨的仇恨刻进骨髓之中。
“像你”颜承铭冷笑出声,“别说笑了,我就算再卑微,也绝不会像你一个杀母仇人。”
“二爷,您怎么跟老夫人说话呢”信嬷嬷听着颜承铭的话,怒喝出声。
“有必要吗”颜承铭的声音越发冷了些,“你今日无端跑到我院子里说这些,不就是想逼着我翻脸吗如今如了你的意了,又何必继续装着,何不大家都爽快些”
颜承铭说着猛地站起身,手向着不远处地剑架上的剑猛地一使劲,剑立刻飞了过来,被颜承铭紧紧握在了手中。
信嬷嬷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满是惊慌。
这二爷的武艺如今竟然已经这般高超,若是他当真对容氏不利,淳重护得住吗
容氏的眸子也不由得眯了起来,看来这些年颜承铭是下了苦功夫了,她断了他一切可以习武的可能,他背地里竟然还能练成这番模样,还真是难得。
颜承铭拔剑而出,剑尖直指容氏。
“这么多年了,也是该结束了,你如此恶毒如此残忍,死了也定会下地狱,与老侯爷生生世世,永不相会。”颜承铭看着容氏,恶狠狠地说道。
容氏的脸色却因为他这句话变得苍白如纸。
没成想,颜承铭居然还是这整个偌大的侯府里最了解她的人。
这些年,她收了手,青灯古佛,想要去赎年轻时候的罪过,无非就是怕死了以后当真要下地狱,当真不能与老侯爷在一起。
亦担心若是老侯爷知晓了当年那些事的内情,再见到自己的那一日,会不会厌恶至极
所以老侯爷走了之后,她便彻底收了手,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一直隐忍颜承铭到如今的原因。
只是没成想,他竟然能一语道破自己的痛处。
容氏依旧坐在那里,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剑尖,“罢了,若是死在你手上能赎了那些罪过,那也就值了,动手吧。”
“这样就想赎罪即便你这会死了,也赎不了你那泼天的罪孽。”颜承铭说话间,直接挥剑刺向容氏。
容氏依旧端坐着,倒是一旁的信嬷嬷骇得不行,生生地往容氏面前扑去。
剑尖在距离信嬷嬷一寸的地方被一柄宽剑拦了下来,淳重举着那宽剑用力一抬,颜承铭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两步,眼眸中满是冰霜。
“早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满嘴假仁假义,死在我手里,你又怎么甘愿,不过是想来拿我性命,又不愿意背负杀害庶子的罪名罢了,一辈子为了这些虚名机关算尽,你这一辈子,活的何其可笑”
颜承铭话未说完,淳重已经拔剑向前,两人很快便缠打在了一起。
两人交战,声势自是有些大的。
信嬷嬷急急地扶着容氏走到外间,看着院里那些吓得发抖的丫鬟厉声道,“二爷想要弑杀嫡母,快去通知老爷,快去喊人来帮忙。”
信嬷嬷这一喊,那满屋子的丫鬟们才算反应了过来,各自跑开了。
消息传到了蘅芜苑,颜卿雅站起身,一旁的颜卿柔也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
“爹爹,怎么会,爹爹怎么可能会弑杀祖母,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颜卿柔说着就往外跑去。
颜卿雅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紧蹙,看向挽月,“拦住她。”
挽月急忙拦在了颜卿柔的面前。
“滚开。”颜卿柔是真的急了,一把推开挽月,却又被挽月紧紧抱住。
“四姑娘,这不是您能解决的事情,已经有人通知侯爷了,这些年侯爷一直护着二爷,他去了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不会的,”颜卿柔近乎绝望的回身看向颜卿雅,“爹爹现在生死未卜,你当真能这么淡然地待在这里,不与我一起过去救他”
颜卿柔说话间,双目赤红,看着颜卿雅,满脸的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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