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杨氏自是开心应下,一天忙碌却格外地开心,晚间,一家四口齐聚院中,杨氏笑得眉目弯弯,许久都不曾这般开心了。
颜承荀只大概问了几句一路上的事情,颜书畴也一应作答,并不见什么不妥之处,颜承荀这才放下心来,更是唤了奴仆去取了他珍藏许久的好酒过来,杨氏还嗔怪他,与儿女喝什么酒,颜承荀也只是笑着说自己老了,儿女们也该长大了,喝些酒也无伤大雅。
因着就在侯府内,颜卿霜无事了还获封县主,颜书畴此番又平安归来,杨氏心情也是难得的好,便也没有横加阻拦,应允了,还跟着浅尝了几杯。
不过杨氏也不知为何,今日不过浅浅喝了两杯酒,杨氏就觉得头晕目眩,笑着看向颜承荀,“许久不曾沾酒了,如今连这酒量都退了,倒是让孩子们笑话了。”
杨氏说着,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迷迷糊糊靠在了颜承荀的身上。
颜承荀伸手,将杨氏揽在了怀中。
他的妻子,也曾鲜衣怒马,豪气万丈,为了他,收尽锋芒,甘心为一家主母,规行矩步,甚至连以前爱喝的酒都戒了,才两杯就醉成了这样。
颜承荀想着,心中越发柔情似水,轻拢着杨氏,用外袍轻轻将她裹住,唯恐夜风寒凉伤了酒醉的她。
颜卿霜在一旁,看着父母恩爱的模样,笑得开怀。
这一世到如今,至少护住了母亲,至少一再地在母亲脸上看到了这般真挚的笑意,这样的笑意,颜卿霜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恍惚间觉得上一世,母亲每次的笑都那般勉强,竟未见过几次这般真挚的笑意。
颜卿霜感念父亲对母亲的深厚爱意,笑着看向颜书畴,却见颜书畴微微蹙着眉,正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好似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双眸不由得微微眯起。
不过今日开心,她也贪嘴喝了两杯,她一贯不胜酒力,也不知自己此刻是否看错了,但是总觉得颜书畴好似藏着什么深沉的心思。
是什么样的心思,当着至亲的人都不能说
酒席散罢,颜卿霜被鸢落扶着回了居竹苑,可是走到一半终究不放心,不由得抬头看向鸢落,“走,去文昌居。”
“可是小姐,你都醉成这样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吧。”鸢落看着颜卿霜,出声道。
“我没事,我就是要趁着哥哥酒醉,去问些话,若是明天等他酒醒,怕是问不出来了。”颜卿霜说着,步履阑珊向着文昌居的方向走去。
鸢落瞧着她这番模样,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颜卿霜,心中却是在吐槽着,小姐你自己都醉成这副模样了,等会也不知道是谁被谁审了,啧啧,还去大少爷那自投罗网,别到时候自己把不该招的全给招了。
—
被鸢落这般扶着走到文昌居门口,颜卿霜轻轻晃了晃脑袋,看向鸢落。
“鸢落,你别晃,你这一晃,看得我头晕。”颜卿霜扶着一侧的一棵树,出声说道。
“小姐,我压根就没动,是你喝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你等下跟着大少爷乱说话,再把宸亲王跟你之间的事情给不打自招了。”鸢落看着颜卿霜,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宸亲王屡次夜探居竹苑,这事情若是让一本正经的大少爷给知道了,那小姐只怕是有好果子吃了。
“宸亲王你说凤浔生啊。”颜卿霜脸颊绯红,看着鸢落,笑着出声问道,“我哥他知道啊,他知道的。”
“啊”这下鸢落是真的受到惊吓了,“大少爷他知道,但是没有阻拦”
“阻拦没有啊。”颜卿霜看着鸢落,笑得越发开心了,“就是在这文昌居,凤浔生亲口跟他说的,就在这……”
鸢落看着颜卿霜这个样子,微微扶额,她此刻近乎可以肯定,颜卿霜就是喝多了,绝对的是喝多了的臆想。
“小姐,就当鸢落求你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鸢落说着,拽着颜卿霜就想走。
“哥,开门。”
颜卿霜说话间,一脚踹在文昌居的门上,门内的丫鬟急忙迎了出来,恭声道,“三姑娘。”
“何人在门口喧哗”颜书畴的声音自院内传出。
鸢落心中一凉,完了,这把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回少爷,是三姑娘。”丫鬟急忙回道。
“霜儿”颜书畴惊诧起身,快步走了出来。
“哥,”颜卿霜瞧见颜书畴,往前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颜书畴急忙扶住了她,“酒量这么差,喝多了还出来乱晃,赶紧回去。”
颜书畴说着看向鸢落,“扶她回去,看住她,别让她喝多了发酒疯,平白挨顿罚。”
“是。”鸢落急忙应声,上前扶住颜卿霜。
“哥,我没醉,我就是有些站不住脚,你扶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颜卿霜看着颜书畴,说的一本正经,说完也不管颜书畴允不允,自己就向着院中走去了。
颜书畴叹了口气,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院落石凳上,颜卿霜跌坐在上面,然后指着身侧的另一张凳子,“哥,你坐。”
颜书畴蹙眉坐了过去。
她此刻喝多了,与她讲道理是断然无用的了,只能这般先顺着了。
“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着我们兄妹说话,快些,都走远点。”颜卿霜看着这一屋子的丫鬟小厮,挥着葱白的小手,驱赶着。
“都下去吧。”
“是。”
颜书畴开口了,一屋子的丫鬟小厮都乖顺地退了出去,鸢落也跟着退了开去。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瞒着爹娘”所有人都走开了,此间只剩下他们兄妹俩,颜卿霜才努力瞪大了眼睛,正色看向颜书畴问道。
“你喝多了。”颜书畴神色间波澜不起,出声道。
“哥,我们自幼感情就比一般兄妹要好,我知你,方才娘亲喝多了,窝在爹爹怀里,若是换了以往,你早就与我一同起哄了,可是方才,你不见半点喜意,却还猛地灌着酒,我是喝多了,可是我还没有醉的离谱,我都看到了……”
颜卿霜说话间,轻轻拽住颜书畴的袍子,“我们兄妹,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我可以把凤浔生的秘密合盘相告,我只希望哥哥对我,也不要有任何秘密,我不是介意你有秘密,只是一个人想一件事情,容易误入穷巷,但是若是你说出来,旁观者清,也许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不解之局,哥,霜儿决不能让你有事……”
颜卿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方才看着颜书畴那般灌酒,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种种,上一世痛失过哥哥一次了,这一世,无论是何种原因,她都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从自己身边再把哥哥夺走。
所以哪怕是一点微小的细枝末节,颜卿霜都在意万分。
说什么是趁着颜书畴醉酒来问,其实说到底不过是趁着自己酒醉来掩藏心底那份深沉的痛意,若不是趁着酒醉,自己无端说出这番话来,自己这个哥哥,又该多疑了吧。
颜书畴看着颜卿霜,看着她因为醉酒而微红的眼,认真地瞧着自己,心下到底不忍。
她的那番话,让颜书畴心中动容,自己自小疼爱这个妹妹,亦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所以他明白颜卿霜的这一份担忧。
若是自己看出了颜卿霜满腹心思却又瞒着自己,也该会担忧万分的吧。
“霜儿,哥哥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和爹娘,真的,哥哥不会有事的,现在你听话,你喝多了,快些回去歇着吧。”颜书畴看着颜卿霜,轻声哄着。
“哥哥不许骗我。”颜卿霜还有些不依不饶,拽着颜书畴的袖子,醉态萌生。
“傻丫头。”颜书畴说话间,唤了鸢落过来。
鸢落急忙从颜书畴手中接过了颜卿霜,七弦也急忙上前帮忙,两人一起扶着颜卿霜向着居竹苑走去。
“七弦。”出了文昌居有一段距离,颜卿霜突然出声。
“奴婢在。”
“你在哥哥身边伺候不少时间了吧。”
“是,十多年了,自奴婢被卖入侯府,自小便跟在大少爷身畔。”
“那你可知,哥哥近些日子,可有喜欢上一个女子,话语中,平时行为中,可有透露出分毫”颜卿霜侧头看向七弦,认真问道。
她明明喝醉了酒,醉意朦胧,可是七弦对上她的双眸却依旧觉得犀利无比,看得她心神一颤,无法将她这番话当作醉话。
“回姑娘,少爷这段时间与平常无异,奴婢没瞧出什么异样。”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也就是随口问问,”颜卿霜说话间,一脸笑意,伸手一把捏住了七弦的脸颊,“你说你跟了哥哥这许久了,有没有动过心思”
颜卿霜说着,嘻嘻笑开,一副顽皮孩子的模样。
但是她这一番看似嬉笑的话听到七弦的耳中缺如惊雷一般乍响,惊得七弦急急地在颜卿霜的面前跪了下来。
“三姑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尽心尽力伺候大少爷,绝不敢有非分之想,奴婢知晓自己的身份。”七弦说着,紧紧伏在地上,显然是被颜卿霜的话给惊着了
135 战神是个醋坛子
凤浔生目光难得柔情万分,看着她,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之上,看着她一身亵衣的模样,心思晃动,一把抓过锦被,将她裹了个严实。
后背靠上软实的床榻,颜卿霜立刻翻了个身,蜷作一团,安然睡去。
凤浔生看着她那副模样,眼光越发柔和,轻靠在一旁,守着她,不舍离去。
—
文昌居。
七弦回到院中的时候,颜书畴正在月下舞剑。
行军打仗,有时候总要与将士们一起饮酒,所以颜书畴酒量一向不错,晚间那几杯酒对他来说,如饮水一般,若不是心绪不宁喝得急了些,甚至都无人能看出他此刻饮了酒。
剑随意动,颜书畴身形洒脱,如月下起舞一般,七弦看着,一时有些看痴了。
她自幼便跟着颜书畴了,那会颜书畴也还是个孩童,可是那时候的颜书畴便已经满嘴的礼义廉耻了,是啊,她家少爷一贯都是这样的,清心寡欲,一直到如今,也不曾见他有喜欢过哪家姑娘,唯独对她这个贴身跟着的侍婢,信任有加。
其实颜卿霜问的对,她哪里会没有这般心思,任何一个侍婢,在颜书畴身边待久了,都会起敬仰之心,都会起那不该有的心思的吧。
只是她自知这心思断然是不该有的,也断然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的,所以只是深压在心底,这般守着他,便已足矣。
只是,以前颜书畴没有喜欢的女子,所以即便知道他日后定会成婚,他们这个院子早晚会有主母,但是只要少爷对主母没有情意,她自然也不会太过难受,她还是可以安心侍奉一旁,侍奉一辈子。
可是前几日,她在整理少爷的书案时,却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一张画纸,虽然撕碎了,但是还是看的出来画的是一个绿衫女子。
他怎么可能会去画一个女子,七弦不住地安慰自己,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却又如何骗得过自己的心。
少爷动心了,虽不知那女子是何人,但是七弦知道,定是如此,而她自以为靠的少爷这般近,知晓少爷的一切,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心,半点都不知。
而这一切,她甚至无人可说,这一切的苦水,她只能默默地咽下肚,在少爷面前,还是只能如往昔一般,不能有任何异常。
少爷心思敏锐,自己若有异常,他定能发现。
只是这些日子,她装的好生辛苦,尤其是只有他们二人独处书房之时,他安静习字,她一旁磨墨,那种场景,总让她生出不该有的妄念来,她甚至想过,哪怕少爷对自己有一丝情意,将自己收作通房,她都会甘之如饴。
可是没有,少爷好似对她就一如对知书一般,亲厚有加,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亲厚,无非是因为她与知书都是自幼便跟着他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了。
自己如今已经十六了,与知书谈笑间,知书甚至说了少爷要与她说一门妥帖的亲事。
七弦想着这点点滴滴,一颗心揪成一团。
她从未想过要嫁人,除非这个人是少爷。
“你傻站着干什么看愣了”
知书的声音传来,七弦急忙收回思绪,装作寻常道,“少爷舞剑的样子确实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你是少女怀春了吧,少爷如今玉树临风,翩翩公子,你日日与他这般亲近,是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知书与七弦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互相取笑也是经常有的,所以知书这会说着,也没觉着有何不妥。
“这般话语你都敢说,你……”七弦气急了,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眶含泪,跑了开去。
知书顿时傻了,他怎么了,就把她气哭了以前不是一直都这般开玩笑的
知书想着,突然双眉猛地蹙起,这个死丫头,该不会真的……
看来这些日子,自己该盯紧些她了,看她这般样子,别生出事端来。
知书正想着,冷不丁看到身侧一个人影,下意识转身,却看到颜承荀站在了那里。
“侯……”知书急忙行礼,却被颜承荀抬手制止了。
“你下去吧,都别通传,别打扰他。”颜承荀看着知书出声道。
“是。”知书应着,退了下去。
颜承荀这才走到石凳处坐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舞剑。
颜书畴,如今才十七岁,可是身上的荣誉却已不少了,已经超越了他年少之时了,确实是侯府荣耀,可是他性子执拗,又惯会压抑自己,方才他喝酒喝得那般猛,连颜卿霜都瞧出不对劲来了,他又如何能瞧不出。
这侯府里面,自己一双儿女的许多事情,他都知晓,只是有些想管,有些不想管罢了。
颜书畴舞罢收剑,一抬头就看到颜承荀正坐在那里,浅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快步上前,“爹,您怎么来了”
“坐。”颜承荀看了颜书畴一眼,满是慈爱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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