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她不敢去看颜书畴听完她这一番话之后地反应,她怕自己的心不够狠,会在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和恼意的那一刻,心如刀绞,会在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的那一刻想要去开口哄他,甚至怕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时,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地在他面前决堤,惹他生疑。
左芷允背过身之后,等了好一会,可是身后的颜书畴去全无反应。
眼泪流过脸庞渗入脖颈,消失在衣物之中,不见踪迹。
左芷允等了许久,预想中颜书畴会有的反应却全都没有出现。
他很安静,安静地近乎没有反应,安静到左芷允心中发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转身离去了。
最终还是她熬不住,慌忙擦了眼泪转身看过去,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眼中的情雾散了,只是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
左芷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那个眼神,最直接的感觉就是悲悯,充满同情,不搀半点怨恨,他这样的眼神再次刺痛了左芷允。
“中郎将为何还在此地,请吧。”左芷允的双手在袖中暗暗攥紧,隐忍着,看向颜书畴出声道。
“缥缈,”颜书畴缓缓上前,伸手,帮着她拭掉脸上未擦干净的泪水,“你若是当真这般想的,又为何哭成这样我在侯府长大,人心浮沉我见的多了,你当真以为你这般说两句我就会信了”
颜书畴的靠近让左芷允立刻就乱了方寸,眼眶再次酸涩难忍,几乎要再度掉下泪来。
“中郎将,你,你将手拿开,你这般不尊重我,就不怕我唤人来”颜书畴的反应超出了左芷允的一切预想,让她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起来。
“唤人来”颜书畴苦涩地笑了笑,“缥缈,方才可是你先吻的我,这会又要唤人来,所谓何事”
颜书畴说着,突然伸手,两只手扣上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拉近自己,“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说这番违心的话,信不过我吗”
“我……我方才不过是,不过是为了报复你上一次……”
左芷允还在慌乱地想要解释着什么,却见他突然靠近自己,唇瓣紧挨着自己的耳廓,出声道,“缥缈,你很不会撒谎,你自己不知吗这样牵强的理由,你自己信吗”
他的声音清淡中带着一丝温润,低低的,钻进耳膜,钻入心中,让她整个人都随着这一番话语微微颤着,贝齿咬伤唇瓣,丝丝血液钻入口腔之中,带起阵阵腥味,却依旧抵不住他带来的那种感觉。
她不该去招惹他的,他那般优秀,年少挂帅,英勇无敌,她又怎么能指望撩拨了他以后三言两语便能重新将他赶回去呢
是她太自私了,她无法把控自己的未来,所以只想着将这一段路上的记忆加深,只期盼着日后绝望不得生之时,能靠着这一路上的回忆活下去,却没想会把他牵扯进这个漩涡,与她一同不得好过。
“颜书畴……”左芷允抬头,看向他。
颜书畴微微挑眉,目光沉沉,等着她再说出什么理由来。
他虽不信她说的那些,可是有一点她说的却是对的,自己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侯府世子,而她,西戎第一公主,就算西戎甘心继续臣服于凤启之下做为臣邦,但是西戎的第一公主也绝不会嫁给一个侯府世子。
即使知道这番话不是出自她的心,却是无可抗拒的事实。
就算和亲,她要嫁的,也该是皇室血脉,不该是他。
可是已经动了的心,如何压制住,他该如何做
逾越礼法不顾君臣之事他做不出来,放下她,他也做不到。
“颜书畴,我喜欢你,可是你我皆知我们二人断无可能,你也做不出来那种事情,所以,我们之间就止步于此吧,及时停下,总好过有一日一起泥足深陷。”
左芷允看着颜书畴,认真说道。
既然那些狠话假话他不会信,那不如便说些真的。
礼教,是他这样的人逾越不了的鸿沟,是划在他们之间的天堑。
“中郎将,是缥缈不好,缥缈不该先动情的,但是现在收心尚且来得及,现在收心,总好过有一日中郎将知我嫁作他人妇之时肝肠寸断要来得好,你说是吗”
左芷允说着,故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一介女流尚且拿得起放得下,中郎将该不至于不如我吧。”
明知道她的这番话都是故意所言,可是颜书畴到底还是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伸手,系好了腰封,整了整衣袍。
左芷允看着他的动作,咬着唇瓣的贝齿微微用力,克制那种汹涌的心痛。
“公主所言极是,公主能放得下,臣,自然也能做到,公主身体欠和,臣这就去寻了医师前来相看,告退。”
颜书畴说完,轻甩衣袍,转身,跨步而出。
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烦乱,即使当时面对尸山血海都不曾这般心慌失措过,这会却心乱如麻。
快步走回自己屋内,颜书畴深吸了口气,目光沉似千钧。
西戎不同于其他番邦,西戎如今是凤启最大的威胁,若是没有西戎王首肯,就算景德帝也断然不会同意把左芷允嫁入侯门,而这一次,他是迎使,左玄也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景德帝有意成全,却也全无可能了。
等着他们的好像就只剩下了认命。
“中郎将。”门口传来声音,颜书畴才缓了缓心神,出声道,“进。”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跪在颜书畴面前,“中郎将,您让属下盯着那巴旱,果然发现了异样,这是他方才放出去的信鸽身上所获。”
颜书畴强行压下心中的燥郁,接过了那信卷。
‘不日抵达,疫症之策已败,尽快筹备。’
颜书畴看着那信卷,眸中神色复杂。
这华京城中果然遍布西戎奸细。
“信鸽呢”
“被臣补货,未敢杀。”
“好生养着,说不定会有派上用场的一日。”
“是。”那侍卫急忙应声。
颜书畴想着,坐到书案前,快速写了一封书信,连同那信卷一起交给了那侍卫,“去领一匹快马,星夜兼程,将这封信送入华京。”
“是。”那侍卫急忙接过那书信,妥帖地放入胸口位置,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已经距离华京不远了,如果按照今日的行进速度,再有两日就该抵达华京了,巴旱这个时候放了信鸽出去,就表明这次西戎派了左玄过来,绝对不是简单的朝贡,而是与潜伏在华京城中的奸细接头。
可是有一点颜书畴却有些想不通,若是为了拿到奸细手中的情报的话,那奸细想法子传回西戎不是更为直接吗为何要这般冒险将左玄送至华京西戎王就不怕自己的这一双儿女有来无回
除非……那个西戎探子身份绝密,且不容易对外传消息。
颜书畴这么想着,眼中隐隐有些火苗跳动,西戎狼子野心,行事又这般肮脏下作,确实不得不除。
脑中不断出现左芷允的身影,颜书畴狠狠压下,支起窗户,外面雨声淅沥,夜风微凉,将他混沌的
131 本王把她欺负哭了?
门口,浅刃已经候着了,门口的侍卫还未来得及出口询问,浅刃就开口将两人迎了进去。
浅刃都开口了,门口的侍卫自是不敢多问,赶忙放行。
走进宸亲王府的一瞬间,晗月原本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立刻收敛,拽了拽颜卿霜的衣角,脸上表情尴尬,“颜卿霜,我,我……”
“你怎了”颜卿霜看着她略显发白的脸色,担心出声,“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我害怕。”最后三个字,晗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颜卿霜看着她,愣了几秒钟,然后爆笑出声,难以抑制的笑意让颜卿霜此刻也顾不得浅刃还在一旁,轻轻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看向晗月,“我还以为我们的晗月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竟然会怕他”
“你笑什么,这华京之中不怕他的才是奇葩好吗你不过是要跟白沐尘学医术嘛,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这里”
“郡主你自己都说了,这华京之中,忌惮他的人最多,所以他这里,门可罗雀,是最佳选择。”
“哎,算你说的有理。”晗月四下看了一眼,就怕冷不丁看到凤浔生。
颜卿霜看着晗月,不由得深思起来,“凤浔生,当真有这么可怕吗”
“自是万分可怕,不信你问他啊。”晗月说着,指了指浅刃。
浅刃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让他公然在王府里说凤浔生的坏话,他才没那么傻。
晗月瞧见了他的反应,看向颜卿霜,“你看,一个贴身侍卫都这种样子,本尊更冷,能冻死人。”
颜卿霜嘴角抽了抽,那个人前人后两面派的人还当真欺骗了不少人,这华京之中只怕多的是像晗月这般因为他那冰冷的性子而畏惧万分的人,可是谁又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正经!
颜卿霜想着,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他自己承认吃醋的模样,简直叹为观止,想着想着不由得就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东西,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颜卿霜,你脸红什么”晗月还在吐槽,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出声问道。
“啊”颜卿霜慌忙掩饰,“没,没有脸红,可能是冻红了。”
“春暖花开的,这般天气还能把你的脸冻红”晗月越发狐疑,挑眉看向她,“颜卿霜,你该不会看上浅刃了吧。”
“啊!”颜卿霜彻底被她的话语震惊,一脸惊悚看向她。
浅刃更是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郡主,慎言。”浅刃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还想多活个几日呢,但是如果放任晗月再这般胡言乱语下去,他只怕活不过今夜了。
“难道不是”晗月依旧狐疑。
“自然不是!”
颜卿霜第一次想打这个小丫头。
“难道你是被宸亲王给吓的”晗月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一脸同情地看向颜卿霜。
颜卿霜只能咬牙点头,“确实。”
“深表同情。”
“……”
—
偏殿,隔着不远的距离,晗月与颜卿霜的这番对话殿内的人自然是听了个清楚,白沐尘此刻已经笑得背靠在墙上直喘气了。
“凤浔生,你看看你,这就是你在华京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啊,这风评如此之差,只怕没有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你。”
白沐尘说着,还不忘继续补刀,笑得越发开怀了。
“她敢嫁就行。”凤浔生懒得理会白沐尘那笑疯了的模样,冷声回道。
“凤浔生,我发现你最近越发不要脸了。”冷不丁听到凤浔生这般说话,白沐尘开口吐槽道。
凤浔生眼眸轻抬,看向他,“你还要授她医术,我这会不打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
“王爷,白公子。”浅刃带着两人进了偏殿,恭敬行礼。
颜卿霜和晗月也一起与二人见礼。
“霜儿,你来的正好,方才浔生说要……”白沐尘说着说着,突然就没了声音,努力扯着嗓子说了几句,却依旧没有声音,不由得一脸惊怒地看向凤浔生。
凤浔生冷冷看了他一眼,白沐尘顿时后背冷汗涔涔。
这个人太恶毒了,他明明坐在那里,好似置身事外浅浅地喝着茶,却能隔空点穴,不动声色间封了自己的哑穴,那自己等下若是再说出什么引他不悦的话里,他是不是还能隔空点自己各种穴位
白沐尘想着,一脸悲愤,原以为只要颜卿霜在便可以好好整整他,没成想,还是不行。
“白神医,你,这是,怎么了”晗月见白沐尘突然失声,不由得惊愕出声问道。
颜卿霜一开始也愕然,但是在看到白沐尘将目光投向凤浔生的那一刻便大概猜到了。
白沐尘死死盯着凤浔生,凤浔生也就这么浅浅地看着他,直到白沐尘可怜兮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用口型保证自己不会再乱说话时,凤浔生才轻轻地放下了茶盏,而也就在那一瞬间,白沐尘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心中不由得再次无比震撼,自己这么盯着他都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出的手,这般武艺,自己就算拼死去学,这辈子也望尘莫及了,还是认命挨打吧。
“白神医”晗月见他盯着凤浔生,不由得再次出声,“卿霜能出来的时间有限,你如今样子,还能教吗”
白沐尘这才清了清嗓子回头看向她们,“无妨,方才只是偶感不适,如今已经好了。”
颜卿霜看着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差点轻笑出声,而晗月还是一脸茫然错愕,这嗓子怎么突然不好使又突然好了
“颜姑娘,请随在下过来,先识药草。”白沐尘说着,看向凤浔生,“不学的人便出去吧,不要在此间碍事了。”
凤浔生捏着茶盏的手轻轻顿住,目光冷凝,看向晗月。
晗月被凤浔生的目光盯着背脊一凉,颤颤地看向白沐尘,“白神医,你,你指的是我吗”
“自然……”白沐尘刚想脱口而出自然不是,又惊觉这般太过于明显,只能冷笑着道,“郡主对医术可感兴趣,要不一起来略学一些”
“可以吗”晗月顿时也跃跃欲试。
白沐尘急忙点头,“自是可以的,王爷,您出去时,帮我掩上门扉,免得不相干之人进来打扰了我。”
凤浔生也懒得与他计较,轻笑着起身,走了出去。
学医问药其实很是枯燥,晗月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学了没一会便直打呵欠,最后只能歉然地跟白沐尘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去歇息片刻。
白沐尘本就只想教颜卿霜,自是不会勉强。
晗月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得直犯困,颜卿霜见着她那般模样,于心不忍,刚想说今日要么便到此为止,浅刃却突然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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