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此刻她只有不去解释,颜卿雅才会自己去想各种可能性,才有可能帮着自己躲过这一劫。
颜承铭去世之后,她一度心如死灰,除了憎恶这个侯府,想要毁掉这个侯府之外,对于别的都不在意了,而颜卿雅也憎恶这个侯府,所以这段时间,颜卿雅自然不会感觉到痛楚。
她此刻故意在颜卿雅面前提了这么一下,说到底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反正在她眼中,颜卿雅就是个愚蠢的人,而且她也即将嫁入尚书府,侯府为了名声也不好处置了她。
如今只有她把所有罪责都认下了,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你说话啊,”颜卿雅突然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颜卿柔面前厉声问道,“颜卿柔,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把我当做傻子一样看待”
颜卿柔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她,神态间好似还是之前那个柔弱可欺的颜卿柔。
“老爷。”
门口丫鬟的请安声传来,不一会,颜承荀便出现在了她们面前,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前来的目的丝毫不带遮掩。
颜卿雅与颜卿柔见状还是都站起身行礼,“大伯。”
颜承荀依旧寒这一张脸,看着她们两个,“这段时间侯府不太平,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蘅芜苑,你们两个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大伯所指的是什么事,柔儿,柔儿不太明白”颜卿柔看向颜承荀,眸中满是惊诧,那模样天真无邪,好似当真不谙世事一般。
这段时间,颜卿柔在侯府孝顺的名声可是传遍了的,颜承铭去了之后,她守着整整七日,不眠不休,好几次更是哭得晕死过去,整个魂好似都随着颜承铭去了一般。
颜卿雅看着她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颜卿柔还真是会装模作样,如今颜承荀都寻上门来了,她竟还在装。
颜卿雅这般想着,脑海中又想起了颜承铭出事那日颜卿柔对着自己说的话。
所以颜承铭从来就没有想要害她这个女儿吗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自己逃出侯府这个漩涡,是自己太傻,为了凤浔生一步步将自己逼向了另一个深渊。
当真是这样吗
所以那些日子,她当真是恨错了颜承铭吗
之前她亲手杀了自己的舅舅,一切善后的事情也都是颜承铭帮她处理好的,所以当真是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太自私了,从未考虑过他一丝一毫吗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中有数,要么现在就把一切坦白,要么,你们从今往后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别出去了。”颜承荀看着她们两个,冷声道。
原本因着自己到底是她们的大伯,颜承荀一直狠不下心来,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指向蘅芜苑,颜卿雅与颜卿柔这一对姐妹一个在侯府内声名狼藉,一个在侯府内赚足夸耀,乍一看看上去,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一切该是颜卿雅所为,可是颜承荀毕竟浸淫官场多年,见惯了表面上惺惺作态装作善人,背地里却是机关算尽,阴谋使尽。
只是如今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如果她们不愿意交代,那他便索性封了这蘅芜苑,将她们二人圈在其中以绝后患。
这既是为了颜卿霜不明不白受的那一通罪过,更是侯府上下。
定北侯府绝对不能出一个私通西戎奸细之人,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大伯,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能明言吗爹爹尸骨未寒,如今您这般言论,柔儿听着只觉得心乱如麻,可是我们姐妹这几日皆因丧父之痛悲伤不已,又哪有余力去做旁的事情。”
颜卿柔看着颜承荀说道,说话间提到颜承铭,眼泪竟瞬间又掉落了下来。
她这幅样子落在旁人眼中确实情真意切,不见丝毫可疑。
“四姑娘您是因为二爷的离世悲痛不已,可是依属下看,二姑娘可就没有那么悲痛了,她甚至连二爷的灵堂都没去吧,您这几日没心思做旁的事情,可是二姑娘就不一定了。”
颜卿柔话音刚落,颜承荀身后的侍卫就出声道。
“闭嘴。”颜承荀厉声喝道,眸光盯着这颜卿柔,好一个柔弱可欺,若是她这一切真的是演的,那这丫头侯府还当真留不得了。
但是毕竟是颜承铭的遗孤,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不好轻易动手。
万一她就如表现出来得这般样子,那自己又岂能滥杀颜家血脉。
那侍卫被颜承荀这一喝止,也自知自己失言了,顿时不敢再言语。
颜卿雅冷笑着站在一旁,她算是听出来了,她的这个好妹妹这些时间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名声尽毁,之前又被当做是鬼面,这些恶事不是她颜卿雅做的,难道还会是那个柔弱孝顺的颜卿柔做的吗
多么明显的答案啊。
颜卿雅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她既然如此机关算尽,那便成全她吧。
“他说的没错,侯爷,这一切就是雅儿做的,雅儿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霜儿会染上疫症,就是我做的,侯爷,你知道吗,在侯府第一日见着宸亲王的时候,雅儿就痴心错付了,可是颜卿霜,侯爷你最宝贝的女儿,先是与怡郡王暗通款曲,如今又勾了宸亲王的魂,将宸亲王迷得什么都听她的,为了她逼着我嫁于肖飞星这样的人,侯爷,你觉得我不该恨吗”
颜卿雅话音刚落,颜承荀眼中就满是杀意,“我决不允许你这般诋毁霜儿。”
“诋毁,侯爷,你竟是这般不公正的吗我一字一句,皆是事实,我恨她,恨之入骨,我也恨你们长房,嫡子嫡孙的,多么尊贵啊,就因为我爹爹是庶子,我们在这侯府之内做什么都要伏小作低,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要毁了这侯府,毁了这一切。”
颜卿雅说着,看着颜承荀突然笑出了声,“大伯,宦海浮沉这么多年,结果被雅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不好受吧。”
“所以,你认了”颜承荀看着颜卿雅,冷声问道。
“事已至此,认不认还重要吗伯父你会念在我们都姓颜,放过我吗”颜卿雅说着,看着颜承荀冷笑出声。
“带走。”颜承荀也懒得看着她继续装疯卖傻,“关到后院那一片屋子里去。”
“是。”那几个侍卫领命上前,带着颜卿雅离开。
颜卿柔自始至终都是一脸震惊沉痛的样子,半天缓不过来,眼泪更是‘哗啦啦’地往外流,“姐姐她,怎么可能,姐姐……”
颜卿柔说话间,难受到哽咽。
129 痛彻心扉
“中郎将。”行驶途中,一个侍卫快马而来,行至马车旁,急忙翻身下马,凑近车帘。
车帘微微掀开,一张清俊的脸庞却没有表情的脸从里面露出,看向那侍卫,“什么事”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那侍卫浑身都被雨水打湿,神色间却依旧如常,并没有避雨的动作,不只是他,凤启所有的侍卫都面色如常,任由雨水淅沥砸在身上。
“华京城中来信,疫症已经缓解,请中郎将加快行程,立即回京复命。”那侍卫看向颜书畴,恭恭敬敬说道。
“疫症缓解了这倒是比我预想的快上许多,这白沐尘还当真是好本事,”颜书畴想着嘱咐眼前的侍卫,“那白日里便不休息了,加紧时间赶路,晚上还是照常歇在驿站,毕竟是王子公主,也不能太过于屈了他们。”
“是。”那属下自是领命。
京都传来的命令说完之后,那侍卫神色间便轻松了些,看向颜书畴,“中郎将的妹妹如今在华京百姓心中可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了,菩萨心肠,救民于危难……这些可都传遍了。”
颜书畴听着他的话,微微蹙眉,事关颜卿霜无论好坏消息,他都万分在意。
“此话何意”颜书畴看着那侍卫,不解道。
“中郎将还不知城中疫症能这么快缓解全赖白神医与颜姑娘,据说那药方是颜姑娘想了个大概,拿去与白神医过目,白神医又添了几味药,便成了,”那侍卫说话间还是一脸崇敬的神色,“这还只是其一,华京城外那个庄园里面全是感染了疫症的普通老百姓,腐臭熏人,寻常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是像她这般的千金之躯,可是她却亲自请命前去,亲自给那些老百姓喂药,如今那些百姓大都康复回家,个个都对颜姑娘赞不绝口,恨不能替她立祠颂功。”
那侍卫说到此处,也是激动不已,他也有个弟弟染了疫症被丢到那庄园之中,原以为定然没救了,没想到兄弟还能有团聚之日……
颜书畴听着那侍卫的一番话,双眉蹙得越发紧了,他这才出来几日,他那宝贝妹妹就又能给家里制造惊喜了,研制药方,她何时竟懂这些了
颜书畴虽然诧异,但是这终究是好事,便也没有细问,只想着如今既然华京危机解除了,那自该兼程赶路,一则快些回去复命,二则回去问问霜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一整个白日里,颜书畴都未曾通知休息,一直到了天色入夜才寻了驿站入住。
马车才停下来,巴旱就一把掀开车帘带着怒气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中郎将,这就是你们凤启的待客之道吗,前几日恨不能一天歇个五六次,今日倒好,一整日都不曾休息一次,怎么,这一路上的快慢都只凭中郎将一人喜恶吗我们王子和公主是否能适应,就全不在中郎将的考虑之内了吗”
巴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颜书畴厉声问道。
“你怎么跟我们中郎将说话呢,前几日我们中郎将是考虑到你们出来乍到,担心你们不适应我国水土,这才放缓了进行让你们适应一下,如今也过去好几日了,想来你们也该适应了,又想着这几日着实耽搁了些,这才想着快些赶路,免得耽误了你们王子朝贡的大事,结果你们倒好,居然还责怪起我们中郎将来了,当真是可笑。”
颜书畴身旁的侍卫看着巴旱那个样子,也毫不相让,冲着巴旱回道。
“你懂什么,我们来自西戎,本就不似你们凤启人那般娇弱,若不是公主生病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赶不赶路,你们没瞧见这几日公主脸色差的不行吗,这般赶路她怎么受得了。”
那巴旱说话间,手中的锤子狠狠往地上一砸,厉声说道,“若是公主有个好歹,只怕你们担待不起。”
“这倒是我们失察了,只是公主成日里蒙着面纱,你们也未与我们打过招呼,我们也无从得知,这也怨不上我们吧。”
那侍卫依旧看着巴旱,据理力争,颜书畴原本还在听着他们讨论着这个话题,可是乍然之间听说她生病了,目光不由得沉沉地看向那辆马车。
那日自己从她屋子里狼狈离开之后,她没有再来找过自己,自己也一直避嫌,不曾再去找她,虽然经常在看到她的身影时目光会忍不住流连,却也不曾发现异样,不曾发现她病了,还是病了几日了
颜书畴正盯着那马车沉沉出神,那车帘却突然被掀开了,左芷允原想着出声让巴旱别再争吵了,她无事的,结果一下对上颜书畴沉沉地目光,胸口就像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一般,眼眶突然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喉头哽咽,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再说不出口了,索性放下了车帘,没有说话。
颜书畴看着她的动作,眼神越发深邃了些,胸口也闷着有些难受。
他承认他对左芷允也有不一般的感情,可是即便是心中欢喜,他却也断然不会做出越矩之事来,更见不得她这般不自重,所以这几日心中也有了疙瘩,一直都不曾关心过她,可是冷不丁对上她的眼神,颜书畴心中却也是千般滋味。
她那泫然而泣的模样竟惹得他万分心疼,就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一般。
巴旱与那侍卫争吵不休,颜书畴一时竟也没有出声阻止,心中隐隐担忧着她,倒是左玄出声喝止了巴旱。
“中郎将也是奉命行事,巴旱,别再说了,我们原来朝贡本就是为了两国交好,你却一再惹事,若是再如此,你便回去吧,不用一同前去了。”
左玄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制止了这一场争执。
巴旱这才冷哼了一声,过去扶左玄下了马车。
左玄这一出声,颜书畴才收回了目光看着左玄下车也恭敬道,“不知公主身体抱恙,是我失察了,若是公主身子吃不消,那明日就再慢些赶路吧。”
“中郎将不必在意,这两日阴雨天,芷允只是感染了风寒,不妨事的,中郎将不必在意,尽管按照原计划行进便是。”
左玄说话间便向着驿站内走去。
很快,月牙也扶着左芷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左芷允从颜书畴身侧走过,依礼见礼,目光木然地直视着前方,并没有多看颜书畴一眼,倒是月牙在走过颜书畴身侧的时候瞪了颜书畴一眼。
她那日去请了颜书畴过去,本是想让颜书畴开导公主,让公主开心起来的,可是那一日之后,公主却越发消沉了,成日里不是发呆就是以泪洗面,如今病了更是越发消沉了,可是这几日了,颜书畴却是对公主不闻不问,就好似眼中根本没有这么个人一般。
这一切都让月牙觉得万分不值,甚至觉得他们当初就不该救了他,若不是那一次的偶遇,公主就不会动心,不动心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
130 世间安得两全法
左芷允多想可以就这么安静地抱着他,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可是若是明知不可能,却又何苦去惹他动心,何苦去让他与自己背负一样的苦楚。
这般想着,左芷允咬咬牙,伸手,一把扣上颜书畴的腰封,用力扯开。
衣衫微敞,颜书畴停下动作,一把扣住了她的双手,眼眸还是炽热的,看向满面泪痕还未来得及干的左芷允。
“缥缈,现在不行,等回京,回京我就去向圣上求娶你,等明媒正娶洞房花烛那一日,我自会要了你。”颜书畴眼眸微红,努力克制着这股陌生的冲动,捏着她微凉的手,轻声说道。
他从不是一个轻易许诺之人,既然说出口了,他自然会拼尽一切去做。
只是她毕竟是西戎公主,若是求娶不成,他也不能此刻毁了她的清白,害了她一世。
颜书畴眼中的情意还未散去,浓如稠雾,只一眼,就乱了左芷允才狠下来的心。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惹她沉沦,引着她想要不管不顾,只想留在他身边。
但是到底,她不敢。
左玄捏住了她的软肋,她的母亲,还有弟弟,皆尚在西戎,她自己可以不管不顾,可是他们呢
左玄是西戎王最看好的儿子,日后自是要继承王位的,如果自己这一次坏了他的计划,以他的性子,会不会对付母亲和弟弟
左芷允想着,狠狠心,看向颜书畴,冷笑出声。
“求娶”左芷允抬头,紧紧盯着颜书畴,“中郎将不过是侯府嫡子,可我是西戎第一公主,是父王最疼爱的公主,你觉得我可能会下嫁一个凤启的中郎将吗就算是要和亲,至少也该是凤启皇家血统吧,中郎将未免自视太高了些。”
左芷允说着,轻轻挣开了被他攥着的手,轻嗤着转身,眼泪再次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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